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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归来-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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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攸冥一声:“走。”,不待我反应,他已一把将我揽腰抱起,四脚离地,直奔向长空中那道五光十色之口。
      只是一眨眼,眼前一亮,连绵的雪山消失,嗜血的荒火不在,因为我们已出了离魂钟。
      岂料,这厢我摩拳擦掌正准备找天后与衣衣好好算上一账,那厢攸冥已召来鹿蜀,强行将我扔在鹿蜀背上,乃道:“接下来之事交给我,你的账我帮你去算,当务之急是你必须去找司命,他看到你后自会明白。”
      就这样,鹿蜀一声长啸绝尘而去,那个只穿了件里衣且衣服上还血痕琳琅的男子,渐渐在我眼中化作一个圆点,直至看不见。

      ☆、第83章 歌尽桃花扇底风

      鹿蜀四脚还未着地,大老远我便看见司命来回在他的院子里徘徊。待鹿蜀再近了些,司命一挥手,将暂且失去灵力的我自鹿蜀背上接下。他未同我不说话,便急急忙忙地为我施法,那阵势就好比再晚一些我便会一命呜呼似的。
      我问:“司命,我明明已被荒火侵入体内,为何攸冥神君将我灵力封住后就安然无事了?”
      司命紧皱眉头,半响后方摇头并长叹气道:“四海八荒之中,包括你父君之命格皆在我的命格簿上,唯独你与攸冥,老朽实在捉摸不透。老朽只知道你即将经历一场天劫,然却始终猜不透是何天劫。你当年到底是抱着何等决心投胎转世的?”
      我愣了半响,才说:“我当年,是何物?”
      说到此处,司命未答我话,只是将真气灌于我,不多时,我只觉胸中一阵舒坦,运气一探究竟,发现自身灵力竟已如数恢复。
      我一句对司命感恩戴德的话语还在口中,他老人家却也满脸沉重地转身离去,司命自言自语的话音飘进我耳中:“本以为他是你的劫,谁承想你何尝又不是他的劫呢?相伴相依,相伴相惜,此乃命中解不开的结。”
      司命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我独自逆光而站,那句“相伴相依,相伴相惜”使我久久不能回神。
      因被锁在离魂钟中耽误了一晚,我再出现在天后的宫殿时,已是次日的艳阳当空。情况紧急,未来得及整理香盈袖的遗体,这让我倍感愧疚。
      这厢我将将走过一个拐角,那厢只听见句:“属下参见魔君!”
      我扭头看去,见身后的地上单膝跪着个青年模样的男子,微愣了须臾,我道:“数月不见,你倒是越发明事理了。”
      青年人尴尬一笑:“乃是攸冥神君教导有方。”
      不错,此青年正是我大魔族琵琶魔之子琵琶宇。啧啧,此人胆子不小,竟敢当着我的面对别人如此虔诚。奇怪的是听他说的乃是攸冥,我原本该斥责他的话竟变成了:“他都给了你什么好处,以至于让你母子二人合起伙来欺骗本座?”
      琵琶宇犹豫了良久,见我无丝毫让他起身的意思,只得低头道:“数月前属下携随从外出游山玩水,怎奈误入深渊,迷失了方向,岂料彼时正瞧见一男子躺在荒野之中,浑身是血。因属下曾崇拜攸冥神君威名,机缘巧合与神君曾有过一面之缘,是以只是一眼属下便认出了那人正是攸冥神君。”
      我见他始终未道出个所以然,对着他似笑非笑,也不说话。见状,他又低头道:“就在此时,原本还昏迷不醒的神君双眸陡然睁开,只是刹剑已指向属下的咽喉。当时属下本以为会就此丧命,不曾想只是虚惊一场,神君一阵风将我卷去了樟尾山。”
      他抬眼偷窥了我一眼,吞吞吐吐又道:“神君道,让,让属下同娘亲帮他演一出戏。此戏便是,让娘亲故意向魔君禀报我走丢了,并误入深渊魔性大发,对神君下了杀手……”
      “好处?”
      我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又是演戏,找了司命不够,竟还将爪子伸到我魔族了。那日若不是听琵琶魔夫人道他这儿子魔性大发,对那人起了杀心,我也不至于擅闯离恨天,成为攸冥调侃的对象。这不得不让人唏嘘,攸冥果真是漫漫人生路无聊得紧,此举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他这般做,目的何在?
      感叹之际,话音再传来:“神君道,只要配合他,他便授予属下下棋之术,且……且为娘亲抚琴一曲。”
      我险些没忍住上前给他巴掌,忍了半响,终是咬牙切齿道:“没出息。这也值得你们出卖本座?”
      琵琶宇心虚地看了我一眼,低头不语。见他一副真心实意悔改的模样,且又想他左右也没犯下何等滔天大罪,姑且饶了他这次。
      待他站起身,我环顾了番四周,见四下无人,才贼眉鼠眼问道:“你觉得本座跟他比,谁更厉害?”
      琵琶宇猛抬头,见他一副“鱼和熊掌二者不可兼得”表情很是痛苦,我释怀了不少。
      我言归正传问:“来比作甚?”
      他道:“攸冥神君传话,让属下前来将香盈袖的遗体带回不死山。”
      若换平时,我肯定给他一脚,好生问问到底谁才是他真正的主子,但当下,内心却是说不出的沉重。默了半响后我才说:“将她带回不死山后,寻一处依山傍水好生安葬。下一世,愿她锦衣玉食,长乐无忧。”
      话说回来此时并非我悲秋叹春的时候。父君的一个欲将天君位传于我的念想,勾起了自恒古就存在的宫廷斗争,被天后她们如此一闹,攸冥为救我中途只得返回天宫,魑魅趁机长驱直入,兵临池下只是时间问题。
      许是大战在即,昔日络绎不绝的九重天此时竟只剩三两个守卫,金砖玉瓦的宫殿缺了人,顿时变得无比冷清,显得格外地凄凉与萧索。
      “魑魅鬼君攻上九重天,魑魅鬼君攻上九重天了……”
      找寻攸冥的路上,有士兵大声嘶吼,魑魅攻到宫外,我胸中大惊,召来罗罗策它飞奔赶往天宫外面。
      此事说来应当怪我,若我多点防备之心,早些提防衣衣母子,便不会魔性大发,更不会给她二人将我关进离魂钟的机会,攸冥便不会为救我而返回天宫,魑魅也就不会有机可乘。
      我人还未到天宫外,那边已是狼烟四起、黑烟阵阵,刀光剑影,火花四溅。各路神人皆来助阵,施法的施法,杀敌的杀敌。
      我策罗罗靠近,流沙伞化为红剑当即斩下一个飞奔而来鬼兵的头颅。云雾缭绕,依稀可见衣衣策白羽大雕持剑杀敌。见我靠近,她仍对我嫉恶如仇,百忙之中,衣衣怒视着我道:“是你,招来了这一切的灾难。”
      我策罗罗经过她,心中说不出的气愤,毫不示弱地扫了她一眼,回道:“死不知悔改。”
      未与她做口舌之争,我直奔攸冥而去。此时的攸冥青冥剑紧握手中,剑光刺眼,与魑魅正打得激烈。魑魅见我靠近,忽然停住对攸冥的攻势,笑得满脸无所谓,那模样就似多日不见的知己友人打招呼那般。
      魑魅阴阳怪气道:“多谢魔君助我一臂之力。”
      我疑惑地看向攸冥,攸冥横扫千军过后,发梢微乱,脸色苍白,先是挑眉扫了眼魑魅,随即对我说:“陆离,过来,莫要听他胡言乱语。”
      魑魅忽然哈哈大笑:“好一个郎情妾意,着实折煞了我这个孤家寡人。”
      我道:“四海八荒如此之大,你大可以鬼族一族之名独居一方,何以非得挑起战事?”
      魑魅两手一摊,答得云淡风轻:“这个你何不问问你自己?”
      我未及回话,他已持剑攻向攸冥,并说了句:“让你受伤可费了我不少精力,如今是该还我东西的时候了。”
      来不及琢磨魑魅的话意,只见魑魅手起,嗜血般的剑气犹如长龙直向攸冥挥去,攸冥眼尖手快,挥剑挡开剑气,趁机也毫不留情地对着魑魅一阵狂砍。
      离魂钟中,攸冥已身受重伤,当下再与魑魅这般火拼,我已感受到他逐渐有些错乱的呼吸。见他拼命至此,敬佩之心油然升起。
      再看魑魅手中剑招招致命,昔日谦谦君子形象不复存在,赤水北岸那一瞬间他内心的柔弱已被淹没在这烽火硝烟之中。
      “离儿,你忘记我交给你任务了么?”
      父君沉重的话音自空中飘来。我记得,我当然记得,崆峒印就在怀中,崆峒印合则生,分则死。只要我将它分为两半,便可将魑魅封印于其中。届时,他就会止步于岁月的长河中,年年岁岁,暗无天日。
      脑中顿时慌乱无比,忐忑不安,又想着若是他能在此时迷途知返呢?我捏着崆峒印正踌躇之际,只听一声轻微的“额”,攸冥左肩被魑魅刺穿,血溅疆场。
      “攸冥。”,我想都没想,持剑挡在他身旁。
      “攸冥,万万年来,你终究还是逃不过一个‘情’字。”魑魅道。
      攸冥忽然笑得人面桃花,仿佛那一剑刺的并非是他本人。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随即着喘气对魑魅道:“来赤水北岸,本君恭候你大驾。”
      语毕,攸冥策鹿蜀头也不回地下了九霄,只是片刻,他已消失在茫茫云海。
      魑魅对我扔了句话也随之而去,他道:“你看,他就这样,为情可谓是命都不要了。”
      那日攸冥与魑魅大战了两日都不见脸上有半分疲惫之色,我不明白他今日何以伤重至此。但我晓得,这一切,定跟我心魔莫名其妙褪去有关。
      想到此处,我心尖上传来一阵颤抖,来不及剖析他二人云里雾里的谈话深意,一个闪身,持崆峒印策罗罗追了出去。

      ☆、第84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

      紧跟在我身后的是芜荒。至此,我算是明白了这主仆二人的意图所在,攻打神族只是他们的一个障眼法,他们的目的是攸冥。如若不然,他二人怎会弃兵将于不顾,只追攸冥而去呢?
      从魑魅与攸冥南辕北辙的对话中,我认真思索了一番,应该是魑魅认为攸冥拿了他的东西。但那会是什么呢?如若是魄召在多年前便被攸冥拿去,那么魑魅为何说自己就是魄召,更重要的是攸冥也没有被邪恶力量所侵蚀啊!
      想来甚是矛盾与不解,只能说此二人定是有故事之人,事实究竟如何,想必也只有他二人知晓。
      身前魑魅与攸冥早也消失在云雾之中,身后芜荒对我紧跟不舍,眼看就要被追上,我一声吆喝,罗罗已如闪电般奔驰出去……
      过不多时,我终于抵达赤水北岸,这边还来不及将目光投降崩腾的赤水,那头已被一股强大的灵力之波连人带坐骑煽出丈许远。
      见赤水逆流,见火光滔天,见黑烟阵阵。攸冥与魑魅你一拳我一脚地正打得激烈,偌大的青石板上到处沾满鲜血,格外刺眼,分不清究竟是攸冥的还是魑魅的。
      我未多想,策鹿蜀直奔攸冥而去。奈何,我人将要靠近攸冥,只见他一挥手,一道屏障划出,硬生生将我与他隔在赤水的两端,他在赤水北,我在赤水南。
      我顿时大惊,心想他有伤在身,且方才又中了魑魅一剑,左肩已被捅了个窟窿,当下居然还不愿让我相助,遂大喊:“攸冥,你疯了?”
      百忙中,攸冥回眸对我一笑,居然是云淡风轻。见他不为所动,我只得对魑魅道:“魑魅,你处心积虑盗走崆峒印却又不拿走,间接挑拨了我与衣衣的关系,衣衣由爱生恨,将我锁进离魂钟,导致攸冥重伤。这一切我陆离不是脓包不晓得,只是我把你当作朋友,遂不同你计较罢了。如今你非得这般心狠手辣么,莫非你连朋友也不想做了?”
      那日他拿走崆峒印,并非是为了陷害我,而是借我来牵制攸冥。涪陵散步经过哪里不好,非得经过司命府,且还恰好看见魑魅赠我美酒,这显然是他提前布的局。
      攸冥知道我被下了套,同我待至深夜,衣衣因此对我心生恨意,天后也因此以为我有继承天君之位的意思。导致了后来的香盈袖惨死,我魔性大发被锁进离魂钟,攸冥为救我自战场返回九霄,并身负重伤,顿时天宫大乱。
      这就是他魑魅的计划,步步为营,如此布局,不得不说此计划确实万无一失,可谓是完美到了极致。然而这一切,我也是在魑魅对攸冥说的那句“想让你受伤可真是不容易”后,才恍然大悟。
      或许,攸冥自那日发现酒壶就是崆峒印时就洞悉了一切,但他却义无反顾地帮我圆场,如若那日没有他在,恐怕我也坐实了盗取崆峒印之名,更有人会说我窥视天君之位。试问攸冥对我恩重如山,我又怎能对他的事视若无睹。
      闻言,魑魅挥剑的手顿了顿,却说:“魔君怕是误会了,本鬼君从未将你当作知己朋友;在本君这里,只有可利用之人,不存在有可信任之人。”
      魑魅话虽是对我说的,人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攸冥。我心想自己对魑魅已仁至义尽,那日赤水饮酒之情分,我已付出了惨痛代价,要说欠,也是他魑魅欠香盈袖一条命。
      见他持剑又向攸冥杀去,无半点拖泥带水;攸冥接招,亦无半点迟疑。无奈之下,我只得拿出崆峒印,欲用它冲破攸冥所布之屏障,谁承想此时芜荒抵达,冷不伶仃地对着我就是一掌,还好我反应极快,侧身避开她势如破竹的掌风。
      芜荒一袭绿衣拖地长裙,浓眉大眼,美得似那画中人。我淡定道:“如此美人就应该不食人间烟火,舞刀弄抢着实有些暴餮天物。”
      芜荒是属于纵使气愤也很优雅的那种姑娘,她缓缓道:“姑娘过奖了,各司其职罢了,芜荒是不会让你接近主人半步的。”
      我梨涡浅笑道:“那本姑娘若是非得接近你家主人呢?”
      芜荒霎时黑了脸,只说了句:“那芜荒只有得罪了。”,而后她便向我攻来,芜荒的兵刃是一根五彩斑斓的丝带,此丝带除了比天后的长鞭好看外,力道与之相比更是有过之而不及。
      见她人虽柔柔弱弱,打起架来却是好毫不逊色,我也不再客气,聚精会神全力以赴。
      芜荒乃是玉山王母的大弟子,灵力修为自是不弱。她一挥丝带,可见一股清流向我使来,那水柔中带钢,杀伤力极强。我手中流沙伞陡然一转,化为红剑,无数火焰喷出,只是眨眼,红剑已将流水吞噬,一滴也不剩。
      芜荒见流水般的兵刃霎时间化为乌有,先是一愣,而后道:“魔君之名,果真不是浪得虚名,同为女子,我很佩服你。”
      余光瞥见攸冥将目光投向我,魑魅一个闪身,长剑刺中攸冥右肩,我一个猛扭头,见他已一脚踢在魑魅胸口上。二人双双吐了血,于魑魅而言,只受了一脚,可于攸冥而言,满身是血,已经不起多少折腾。
      我不再踌躇,飞身接近屏障,将崆峒印一分为二。伴随着“砰”一声巨响,屏障破碎的同时,我也被反弹之力弹出数杖之远。这也证明了攸冥不让我靠近的决心,屏障之坚硬,若今日没有崆峒印,恐怕谁也破它不了。
      正在我欲拦住魑魅之际,周遭忽然风起云涌,再看前路,竟被一条青色巨蟒横空拦住。登时我就一愣,原来芜荒是一根巨蟒!适才已被她耽误了好些时辰,此番她一而再再而三欲拖住我,是可忍孰不可忍。
      巨蟒张着血盆大口对我吐着信子,模样委实狰狞。我迅速飞身绕过巨蟒头颅,不待它煽动蛇尾将我裹住,我手起剑落,倾尽毕身所学对它挥去。
      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庞大的巨蟒跌下云端,落在地上震起层层灰尘。对于此举,我深感抱歉,但事关攸冥生死存亡,我若一而再再而三对她心存善念,下一刻或许攸冥就会成为魑魅的刀下亡魂,虽说许是自己杞人忧天,然我却没有勇气打那侥幸的赌。
      终于,魑魅挑眉见芜荒重摔在地上,先是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停止了对攸冥的攻击,彼时芜荒也化人形,吐了血。趁魑魅飞身向芜荒奔去,我忙跃到攸冥身旁,见他浑身的剑伤,到处是血,心中百般不是滋味,甚至觉得有些疼痛。
      攸冥杵着长剑,身形微斜,模样很是不羁,并不说话。我轻轻拂过那些鲜血琳琅的伤口,欲将真气度与攸冥,却被他一把将我手抓住,他连连摇头,我颤抖着嘴唇道:“你,这是何苦?”
      攸冥抬手擦去嘴角溢出的一丝鲜血,张着满口血嘴答非所问:“见你一袭红衣,仪态万千、婀娜多姿,策罗罗降于赤水北岸,你就那般往赤水边上一站,那模样……”
      他没将话说完,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不得不感叹,他才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那日我对着司命一番天马行空的胡言乱语,今日竟被攸冥如数抖了出来,禁不住让我有些悔不当初。
      又过了一会,魑魅飞身站在青石板上,走近了两步,他指了指攸冥,一字一句道:“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我一时语塞,攸冥拉了拉我,道:“陆离,打架,本就是男人做的事。”
      我扭头坚定道:“数月来,皆是你默默护我周全,这次,让我也护你一次可好?”
      攸冥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竟说了句:“救命之恩我可不会等到来世做牛做马才报答你。”
      我:“……”,无言以对,换而言之他要以身相许?
      “看来只能变成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了,供世人传送,最好能流芳千古。”
      我未搭理魑魅的讽刺,无比认真道:“不死山陆离来领教魑魅鬼君高招!”
      魑魅默了一会,幽幽道:“在下奉陪到底!”
      那场阴差阳错与魑魅的比试,也阴差阳错地改变了世人对“魔女”陆离的看法,因为我将魑魅锁在了崆峒印中。
      崆峒印合则生,分则死。力量犹如乾坤之力,无人能抗拒;又如连绵不断的生命之水,无不让人心生敬畏。崆峒印聚集了上古无数神人的智慧,有太昊、炎帝、少昊、颛顼等曾经叱咤风云的神人之威力在内。
      魑魅被封印的那一刻,笑得无比真诚,我仿佛看到了那日在赤水边上大口喝酒的谦谦君子,他似乎又回到了独自神伤说自己无名无姓的那个自己。
      他简单说了一句:“如此一来,当年我所欠你的也就还清了。”
      魑魅被封印后,芜荒再化蛇身,叫声哀怨,蹒跚地向天边飞去。
      后来我才晓得,她这一等,竟是五千年。说来甚巧,我们这群人好似是约好的,都在漫长的生涯中历经着无数等待的煎熬。我是,攸冥是,魑魅也是……

      ☆、第85章 入山又恐别倾城

      不死山上迎来了今年的初雪,自我记事起,这是有史以来下雪最早的一年。
      赤水一战已过去两月有余,自那以后,鬼族人又消失灭迹了。因衣衣同天后擅做主张,险些害得整个九重天被攻陷,是以他二人罪有应得地被我父君责罚了。
      按照步骤,天后自是被废去了天后之位,并被打入冷宫;然后万儿八千后定会因为立了何等功劳而重归天后之位,当然,这只是鄙人的猜想罢了。
      衣衣毕竟是父君自小便纵容到大的掌上明珠,父君一句“慈母多败儿”斥责了她后,只罚了衣衣面壁思过,奇怪的是后来不晓得出于何因,她终究还是受了九天的雷刑。
      自那以后,我没回过九重天,也没见过攸冥。攸冥一声不吭地消失得很彻底,甚至了无音讯,正如他突如其来地出现在我眼前那般,一切皆是令人措不及防。
      犹记得赤水边上,临别时,见他伤重,我很是殷勤地说:“神君府邸樟尾山就在赤水北岸吧,不如我送你一程。”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道:“天色已晚,你早些回去。”
      当时正是艳阳高照,何来天色已晚?他既然拒绝得如此明显,我岂有非得死乞白赖不走之理。只得告诫自己,这些时日,诚然是自己想多了。
      我将封印魑魅的那一半崆峒印压在了不死山脚,并在渊源洞设了道门,那也是唯一的进出口,以自己鲜血作为阵眼,布了“血阵”,也就是说,若想去不死山底,唯有我的血能开启那道阀门。这个阵,我谁也没有告知,包括后来的攸冥也不得而知。
      渊源洞是只有历代魔君方能进入的地方,我在里面有一个秘密场所,那里面装着我自小到大的各种秘密。准确的说,在遇到攸冥之前,里面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信息,顶多是儿时颇爱的几只“所向披靡,征战沙场”的常胜将军罢了。
      完善了事关魑魅的相关事宜后,我在里面小住了几日,奈何竟是夜不能寐,每每闭上双眼,脑中总是浮现攸冥的模样,放荡不羁的,认真专注的,笑得人面桃花、春风拂面的,有时想得入神,竟会不自觉地笑出声来。这让以前从未有过此等感觉的我倍感惶恐。
      攸冥迟迟未来寻我,令我在担心他身上的伤时,又觉得有些失落。在九重天明明是他先对我袒露心里,这会儿却又是对我不闻不问。
      心中残缺的日子过得很是煎熬,左思右想,辗转反侧,我在墙壁上刻了字。
      又要彰显身份又得不失含蓄,我酝酿了良久,刻的乃是:清明霡霂之季,本座追赶魑魅鬼君至于赤水北岸,一时不察,竟被困于阵中,而后有神灵现世,救我于危难之间。此人虽是君子模样,然性格却是放荡不羁,唯凡间登徒子一词能比拟,另本座好生恼怒。
      今日我又来到洞中,已过了两月有余,仍不见攸冥踪影,确切地说,出于身份我未去寻他。我听说书的说,男女之间,女方不易太主动,不然男方一但得到女方,便不会好生珍惜。身边没有一个说心里话之人,令我甚感孤单,也只得暗自神伤。
      我提了壶美酒,如往日一样用一滴血打开通往不死山底下的大门,悠悠然飘到封印魑魅的崆峒印面前,往墙角边一坐,开始自言自语起来:“有些时日不来,你变得越发沉静了。”
      我这样问着,我晓得魑魅或许能听我说,却不能回我。我装作跟他很熟,因为我也只能跟他“苦诉衷肠”。
      我又给自己灌了口酒,又说:“两个多月了,他一直未来寻我,你说我这算不算被人遗弃?”
      两月前的一晚,我喝多了,遂毫无顾忌地对魑魅吐出了心事。之后我脑中每出现一次攸冥的模样,就会巴巴跑来同魑魅叨叨。只听头上崆峒印发出“嗡嗡”响的声音,我揣摩一番,仍不晓得他在说甚。
      又坐了一会,壶中美酒被我喝干,没了事情可做,顿时觉着这生活着实太过于乏味,脑中空空荡荡。挣扎了许久,我对魑魅笑道:“支持我去寻他你就别说话,不支持的话你就吭一声。”
      生怕向来不会知声的崆峒印一下子吐出句话来,因此我前句刚扔出去,后一句立马说道:“好,不说话便是允许了……本座就勉为其难出去寻他这一次。”
      说着我火急火燎出了渊源洞,内心颇为忐忑,问自己此举是否太过于唐突,却听见自己“恬不知耻”道:哪个少女不怀春?
      临走时,我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我寻思着既是去探望,空手前去总归不好,稀世珍宝又显得太过于肤浅;于是乎,我便飞身去了不死山的后山,摘了雪天里最大最好吃的果子。
      我未策罗罗,是怕有朝一日他幻化成人形,笑话他的魔君竟有如此不矜持之举。
      就这样,我怀着无比忐忑与期待的心情,提了篮果子,驾祥云仙使去了传闻中的樟尾山;忐忑的是:再见面,应该说什么好?可具体期待什么,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踏入樟尾山,山之美,美在它的变幻无穷,时而漫山遍的潇湘红叶,稍不留意,画面忽转,那树叶又成得青翠茂密,此等景象,煞是好看。
      这攸冥的府邸实在难寻,我在深山中盘旋了大半天,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寻到入口。几个看门的侍卫见我走近,拦住我,乃问:“来者何人,所谓何事?”
      我寻思了一会,笑道:“小女荆州人士,特来寻攸冥神君。”
      一侍卫上下打量了我须臾,低头对另一侍卫低估了一阵,那也侍卫低估着回他。
      其实我已听到他二人口中所说,一人道:“神君已有数月未回府邸,这下该如何回话?”
      另一个则道:“管他呢,来此寻神君之人每年少说也是成千上万,她算老几?”
      我正疑惑攸冥赤水一战去了哪里,适才那人忽然客气地回我:“神君此时正在闭关,还请姑娘改日再来。”
      我笑的不动声色,问:“往日里来寻你们神君的姑娘都似我这般?”
      那二人一愣,明白了悄悄话被我听了去,尴尬道:“也,也不怎么一样,你比他们生得好看一些,不过似你这般提着篮水果而来的,却是头一次见。”
      我很是得意,那是当然,不是谁都有我舍得的,这可是不死山最好的果子。另一人却又说:“她们所送的,皆是‘玉山玉露’,‘昆虚流光’,‘天山雪莲’之内的。”
      我当场愣在原地,觉着很是丢脸。
      “你二人这是有眼无珠,待你家神君回来,有得你们苦头吃了。”
      话语自身后传来,我扭头看去,见一男一女背光而站,男子生得俊俏,女子长得妩媚。
      那男子很是礼貌地对我鞠了个躬,道:“在下碧池,久仰魔君大名。”
      他身旁女子对我浅浅一笑。碧池,碧池神君,我虽未见过真人,但在天宫可谓是听到耳朵都起了茧。
      大部分宫娥只看到攸冥的儒雅时,也有部分宫娥倾心于风流倜傥的碧池神君,所以对于这个名讳我并不陌生。虽说此人生性风流,然听闻他却对一个叫阮芷的女子情深似海,这么说她身旁之人定是阮芷了。
      那侍卫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人问:“魔君?是那个神族长公主陆离么,是两月前将魑魅鬼君封印于崆峒印中的人么?”
      另一人木讷地点头:“好像是。”
      之后二人齐刷刷跪倒在地,均道:“小的有眼无珠,请公主魔君赎罪。”
      公主魔君?这是个新鲜的称呼。
      “进去吧,某人可是连命都不要也要飞回来的。”
      碧池神君说道。我还在揣摩,何以命都不要?
      穿过走廊,奢华我就不说了,因为实在是太奢华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金砖玉瓦,绿柳周垂,垂花门楼,抄手游廊,很是浮夸。
      经此一对比,忽然觉得自己这篮子水果,实在是寒碜出了一个境界。一路上,我问:“碧池神君言下何意,攸冥神君这些时日是去了别处吗?”
      碧池清了清嗓子:“是,是去了别处,说起来,为你,那厮险些一命呜呼……”
      一旁的阮芷忙拉了拉碧池衣角,似是不准他在说下去,碧池忙转移话题道:“沿着这条路直走,左转,再左转便能寻到攸冥,碧池这厢先行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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