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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归来-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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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答我,我提着的一颗心暂且放下。
又过了一会,她虚弱地喊道:“魔君!”
我忙上前,她微弱的话音响起:“魔君,香盈袖此生能得你如此庇佑,实在是,是十生有幸,您是世上最好的主子,若,如有来世,奴婢还想服侍您……”
我忙打断她:“休要胡说,本座没让你死,你便不能死,阴司若敢将你收去,本座便打得他满地找牙。”
香盈袖话音越发微弱:“魔君,您曾道,我们要文明做人。”
……
傍晚时分,香盈袖脸色已见好转,我简单整理了番行李,将攸冥赠的鸿鹄羽小心翼翼地装进兜里,又将崆峒印装上,心里盘算着待将香盈袖送回不死山,我便携崆峒印去会会那魑魅。
收到衣衣赠我的七彩娃娃时,忽觉心中颇感不适,或许是因为那份亲情难能可贵,我将这份礼物视为珍宝,每晚放在枕边,此番被衣衣如此一闹,由此心生芥蒂,所以觉着不甚愉快。
一切准备就绪,欲走之际,一小宫娥急急忙忙跑来,连礼都未行,便道:“公主,司命找您,他道有非常重要的事须告知于你。”
我皱眉问:“你可知何事?”
宫娥顿了顿,才说:“好似与攸冥神君有关。”
曾几何时,攸冥的事,我便尤为上心,这几日虽没刻意打探他的消息,但每听及有关他的战况时,我却难以挪开离去的步伐。
这厢听此一说,心中不免觉着忐忑,心想莫非他出事了?踌躇良久,我让香盈袖在房中稍等我片刻,便火急火燎出了门去。
奈何,有心之人若是诚心设计给你下套,很多时候,往往我们都是措不及防的,别人如此,我亦如此。这便是人的弱点,一个人只要有了弱点,别人便会轻而易举地找到攻击你的切入口。而我,弱点太多。
过不多时,我自只言片语的对话中,察觉出了宫娥的破绽,待我意识到自己种了调虎离山之计飞奔回房时,香盈袖已不知去向。
我对着空旷的房间大笑了几声,心中怒火似乎欲将我烧尽,疼痛之感难以言表。看来,有些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鲜血不罢手啊!
☆、第80章 不见棺材不落泪2
天地间,昏昏沉沉。而我胸中那抹力量如洪涛猛浪,直冲脑门,势不可挡,脑中意识渐渐被侵蚀。我能清晰地感觉到,流沙伞自流沙之间破沙而出,正朝着九重天飞奔而来。
在寻找香盈袖的路上,脚下似有千斤重,每踏出一步,皆是难以控制的嗜血念头。之所以步步艰难,乃是因我心中仍还存有一丝理智,攸冥那句“不论发生多大的事,你都不可以动怒”一直萦绕耳畔,我自己更是明白其中要害,若真的血溅了这九霄,再想回头,恐怕再无可能。
怎奈我越是想保持清醒,脑中记忆却如同黄沙掠过指尖般,转眼便逝。我一步一个脚印穿过那日册封的扶桑树,微风起,花又落下,眼前模糊一片。我不晓得自己为何会变这样,至少两万年来从未如此过。
随着天边一道光化过,红光乍现,流沙伞穿过九霄,它地狱修罗般的杀气扑面而来,我从容地伸手接住,多年不曾动用这武器,此番再被召出,风云骤变、刺破长空。
我凭借着最后的理智走到天后的宫殿,奇怪的是雕栏玉砌的门外无一士兵把手。当下魑魅来犯,我并不想徒增麻烦,只想将香盈带回不死山,与天后、衣衣从此进水不犯河水,谁承想她二人却是变本加厉。
行至天后寝宫,不待我踢门而入,里面传来声:“母后,这样做,能有效果么?”
一人回道:“当然有,不死山上那个贱人之女,魔不是魔,神不是神,稍有不慎便会堕入魔道,永世不得翻身。你父君竟荒唐到欲将天君之位传与她,可想而知,陆离若执掌天宫,那么从此以后我母女二人便沦鱼肉,她母女二人就是刀俎。”
我闭眼深深呼了口气,手中流沙伞握得更紧。听衣衣又道:“可衣衣仍有些担心,数日前母后让我赠与陆离之物,究竟是何物?若此物未能生效,也不能使陆离心魔浮现,今日之布局岂不功亏一篑?”
不知不觉,我紧握的拳头一使劲,指甲刺破手掌,鲜血滴下。我陆离从滥杀无辜之心,但也并非心胸豁达到被人如此捉弄还能网开一面的境地。可笑的是,我一直小心翼翼、倍感珍惜的东西,竟被人如此践踏。
天后此时忽冷笑了声,才说:“当然有效,晌午时叫你让她走,乃是时机不成熟,溅婢未死,她又怎会彻底动怒?”
此时眸中炙热得仿佛能喷出火,眉间红莲似乎在滴血。她二人如此处心积虑地要将我激怒,诚然,她们已经做到了,且此怒在胸中一经触动,便是一发不可收拾。残存于我脑中的那点理智已被侵蚀殆尽,登时的我,并不想回头,为何要回头?
伴随着地动山摇的坍塌声,我持流沙伞直接将眼前的雕栏玉砌大门劈开,并道:“这场无妄之灾,你母女二人原来早有预谋,谋篇布局堪称绝笔呀!”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适才还寂静一片的宫殿霎时间涌入天兵天将无数。我不过一笑而过,此乃意料之中的事。
无数天兵天将把四周围得水泄不通,天后只是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而后挡在衣衣面前,似乎对于能将我就地□□已是胸有成竹,她道:“就你这幅模样,还想当天君?”
我哈哈笑了一会,喷火的眸子扫向天后以及她身后的衣衣:“以往本座从未想过当什么天君,如今被你这么一提醒,倒也觉得不错。只是此番本座以魔君的身份前来找回本座之婢女,天后乃九霄神族后宫之主,香盈袖乃是在你九重天失踪的,还望天后给个说法。”
天后见我不是神族长公主的身份与她谈论,而是以魔族的魔君将话题放在了又一个高度上,她先是微愣,而后竟毫不掩饰道:“死了。”
闻言,我大惊,心中疼痛难忍,心头血自喉咙处蔓延而上,就要喷出之际,我一挥手,不可抗拒的灵力之波划出,挡在天后面前的士兵顷刻间不见踪影。
衣衣大为失色,大叫:“母后,她疯了。”
天后拍了拍衣衣:“别怕,今日她必死无疑。”
我一字一句道:“交出香盈袖。”
天后今日许是铁了心要将我赶尽杀绝,遂不把种族利益放在眼里。她拂手一挥,身后有缥缈之门被打开,只是一眼,我心头血已自嘴中喷出。见香盈被五花大绑在架子上,身上血被放干,地下血流成河,场面惊心动魄。再也感受不到半点生者的气息,昔日那个活蹦乱跳之人已香消玉殒,魂断蓝桥。
一时间,血红的流沙伞被我化为一柄红剑,直指天后,我步步逼近,愤怒到了极致,反而笑了出来:“尔等,何其残忍?想杀我,冲我来便是,何以对一个不懂世事的姑娘下此重手?良心何在?”
天后携衣衣后退了两步,忽然摆出大义凌然的模样:“来人,长公主陆离趁天君捉拿魑魅之际,魔性大发,妄图造反,残杀手足,弑母之罪皆是众人有目共睹,此等大孽不道天理难容,证据确凿,本宫命尔等即刻将其捉拿,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好一个借刀杀人,好一个格杀勿论。天后一番莫须有的罪名,众兵将持枪一拥而上,欲将我就地阵法。我一个转身,害得香盈袖惨死,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然我怎么会让凶手逍遥法外?今日并非我陆离不义,而是这母女二人不仁。
红长穿破前来杀我之人的胸膛,见血封喉。手中剑尝到了血的味道,瞬间光芒万丈,锋利无比。正杂乱之时,天后与衣衣已退出寝宫,边朝大殿外走去,边不晓得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个甚。
士兵们毫不留情,长矛直朝我天灵盖、腿、手臂、胸口、咽喉等地攻来,今日不是他们死便是我亡,我劈开飞奔而来的各种坐骑,手起刀落,无数坐骑被我斩于剑下,一时间四处乌烟瘴气、尸横片野、惨叫连连。
我自无数重兵刃中看到了自己血红的双眸,尤为可怕。又见母女二人即将消失在眼底,手中兵刃陡然而转,一道绚烂夺目的红光划破苍穹,直抵母女二人跟前,天后受制,不得不扭头防备。
不多时,身旁一众士兵皆做了我的刀下鬼,一时间宫殿外死的死、伤的伤、跑的跑。无不是再说:“长公主魔性大发,长公主造反了!”
我纵使不想理会这些无须有的罪名,然天后与衣衣欲将我除之而后快的决心却早也谋划在心,想不搭理都难。又想到香盈袖本就重伤在身,且还被放干了血折磨,心中那股潜藏的魔性,再难控制自如,去他娘的仁义道德,去他娘的以大局为重……
我提剑一路追至祭天台,所过之地,皆是深深的血印。
不待我上前,天后同衣衣忽然停住,衣衣道:“陆离你就是个女魔头,何以佩得上神君?杀你,我们是在替天行道。”
想起昔日的种种姐妹情分不过是衣衣演的一出戏,一时难以接受,又吐了口鲜血。
伴随着我的难受是心尖上的火热。心头之热,烧得我发出一声声悲愤的嘶吼,吼声震飞扶桑树上无数飞鸟。与此同时,天后持长鞭直朝我杀来,杀气冲天,鞭鞭致命,长鞭所抽过之地,皆是沟壑纵横,打在地上尚且如此,更别说打在人身上。
我完全不躲,挥剑挡住,剑光如漂流的赤水,时而湍急,时而平缓;如蜉蝣天地的游龙,时而发狂,时而安稳;又如风中摇曳炉上的火,时而幻灭,时而燃烧。
只是一会,我凌空一脚踢出,剑还未划出,天后已被我踢出数米之外。
“母后!”
衣衣喊道。
天后喘气道:“衣衣,你还在等什么,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衣衣嫉恶如仇地看着我,双手一摊,钟一般的物体现于她手掌,我认得此物——离魂锺。
来不及后退,衣衣已将离魂钟对准我,乃道:“你魔性太重,将你收入离魂钟只为净化你的心灵,如此一来,就算父君知晓,也定不会怪罪于我。”
我自知其中厉害,离魂钟乃上古神器,可离人魂魄,只要进了离魂钟,就别想能活着出来。届时,他们大可说成我在里面不知悔改,遂才久久不能出钟,这确实是个瞒天过海的好说辞。
容不得我有半点迟疑,衣衣手中离魂钟已向我仍来,那钟越变越大,越变越宽,不论我奔向何方,也逃不出钟之所在。
天苍茫茫一片,空中飞鸟倦而飞还,天边仍旧残阳如血。魔债并非我愿意背负,而是不得不去背负,当然,我自己也不晓得为何会生出这些念想。随着离魂钟的靠近,那种灰飞烟灭、魂飞魄散的疼痛感遍布全身,疼得我卷缩在地上,来回打着滚。
离魂钟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将我盖上,生死一线间,一阵惊雷划破长空,闪电噼里啪啦响个不停,震耳欲聋。一抹玄影自天边风程仆仆地飞来,就在最后一丝光亮钻进的缝隙里,那人飞身跟着跃了进来。而后抱着我跌入了一片黑暗,去往了一个另一个世界。
☆、第81章 当年拚却醉颜红1
离魂钟里的世界,或黄沙满天,或荒火碎霜、天雷滚滚,或狂风骤雨,或大雪纷飞。变化万千,让人触目惊心。
进入离魂钟后,隐约可看见云雾缭绕处有一道紧闭的大门,那门飘忽不定、忽远忽近。无数荒火欢快如流水,似乎太久未能尝到血腥的味道,此番正化作一张张嗜血的“火口”欲将我与攸冥吞噬。我翻腾的胸中火似乎感应到了那如倾盆大雨般的荒火,正拼了命地往我心尖儿上冒,欲摆脱我对其的控制与束缚。
一阵钻心的疼痛,我“哇”一声,心头血又自嘴中喷出。攸冥皱眉,一手拂袖一挥,暂且挡去了崩腾而来的道道荒火,另一手握住我胳膊,源源不断地为我渡着真气。
我忙推开攸冥的手,喘着大气由衷地道:“虽然,我不晓得你如何摆脱魑魅前来营救我,亦不知你何以一再对我拼死相救,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我陆离身负魔债死不足惜,不值得你为我身处险境,你速速离去罢。”
攸冥持掌劈开几道滚滚而来的天雷,又挥手划出道屏障将我二人与外界隔离开来,转身看向我,缓缓道:“若我想明哲保身,多年前我便不会救你,男儿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自虎口将你救下,便要对你负责,生生世世。”
攸冥说话时,两只眼眸深邃而坚定,与魑魅几日的对战,在他脸上竟看不出丝毫疲惫。他仍是那日满树扶桑花下缓缓向我走来的男子,金鸿一瞥,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我虽对“多年前”不甚理解,然他一句“生生世世”,却像一股清泉流进我的眼中,炙热的双眸瞬间变得清幽;又像一抹微风,拂过我如熔浆般滚烫的胸中,悠悠荡荡。
他只是一句话,让他离去的话便再难道出,四目相对,我好似寻到了多年来心中所缺失的部分。看那天地日月,恒静无言;青山长河,世代绵延;而今眼前之人明眸皓齿、面如冠玉,我又怎忍放手?
攸冥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我,崆峒印中的天雷滚滚、道道荒火他全然无视。“轰隆隆”一声,电闪火光,我终是梨涡浅笑,应上攸冥的目光,伸手,道:“一起走罢!”
攸冥会心一笑,拉过我的手头也不回地出了屏障,他道“离魂钟并非有来无回之地,只要寻到出口,便可出去。”
离开屏障,暴雨般的荒火又向我二人砸来,我并不想拖攸冥后腿,然只要荒火所过之地,我胸中之火便会主动与之迎合,无不令我备受煎熬。当然,我也知晓,一旦二者相融,我便会坠入魔道,届时六亲不认,丧失意识,后果不堪设想。
见我身子越发虚弱,攸冥直接将我揽入怀中,抱着我避开道道荒火。他急声道:“陆离,不要再去抑制你心中之火,否则你将会被自身烧得灰飞烟灭。”
又想着当下眼前火光冲天、昏天暗地,前路在何方?今日自己恐怕是凶多吉少,遂无奈道:“我不愿,成为一个女魔头。”
火势越来越大,攸冥低头看了我一眼,说了句:“你要相信我。”,而后他摇身一变,适才还一袭玄衣的攸冥陡然一转,化为烛龙将我包裹在内。
霎时间,方圆百里皆被红光照耀,道道红光堪比金光,犹如初升的旭日普照着乾坤,烛龙龙须飞舞,蜉蝣于天地,吼声铿锵有力,划破长空。
那方才还嗜血般投来的荒火,随着烛龙的出现,竟都是能躲则躲,能闪则闪,无不连连退让。烛龙所过之地,畅通无阻,甚至有荒火直接为他腾出了道路,恨不得俯首称臣,场面委实美哉!
不同于荒火之炙热,自烛龙身上散发出的火光,令人有一种难以抗拒的敬畏之感,无人敢亵渎。相传,烛龙乃天地缔造者之一,此番得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然似他能有今日的强大,鬼晓得他曾经经历过什么。
俗话说冰冻三尺还非一日之寒,更何况似攸冥这身天下无敌的修为。这也证明岁月是把杀猪刀的同时,也赋予了历经风霜的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惊人之力。
好不容易寻到一点心灵的平静,我硬是忍不住对攸冥的过去浮想联翩,只是这一浮想,竟浮想出了大事。总而言之还是太年轻,不懂得居安思危,在阵法、荒火、雷电、雨雪风霜的崆峒印中,我思想上的分心,使得自身防备下降,意志变得薄弱。
很快,就在攸冥顺风顺水的时候,一道不知死活的天火从天而降,那是“欲与天公试比高”的节奏。天火趁我不备,与我胸中之魔火交相呼应,疼得撕心裂肺。此番乃是我自身允许荒火进入,攸冥纵使想阻止也是徒劳。
“啊!”,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一声歇斯底里嘶吼,我脱离了攸冥的护佑,跌下万丈长空。
“陆离。”
攸冥一声长吼,不得已化为人形,直追向我。与此同时,雷电又开始交加,荒火伺机欲全力涌入我体内,我却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我接受了适才的一撮,便会有无数撮崩腾而至,那是我抵挡不住的力量,也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一念梵天,一念地狱。此刻我不想堕入地狱,更不可能入梵天,那么……
生死一线间,我无比认真地看了眼攸冥,心中踌躇难以言表,我正准备自散魂魄以死明志之际,攸冥却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到我身旁。
“砰”的一声响动,他用后背为我挡去了势如破竹的道道荒火,嗜血一般的荒火被他强大之躯弹出数杖之远,我脸庞传来幽幽湿润,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攸冥为我挡了致命一击,口中鲜血如河坝决堤般涌出,喷在了我脸上,衣襟上。
“攸冥,陆离此身何以值得你如此对待?”
这一切令人难以置信,也让我愧疚不也,更让我胸间疼痛感倍增。
攸冥不语,只是一笑。狂风忽起,伴随着一声地动山摇的嘶吼,他再化烛龙,将我卷起,直冲长空。
我本就疼痛难忍,加之适才荒火侵入体内,当下若不是攸冥以真身护我周全,我恐怕早已因不愿被侵蚀而魂归了离恨天。只是一会,我已觉得眼前视线渐渐模糊,脑中混乱不堪。
想是攸冥有所察觉,低头将他飞舞的龙须在我头上一阵捯饬,不过多久,我又觉脑中昏昏沉沉,之后,便再也不省人事。
☆、第82章 当年拚却醉颜红2
陷入昏迷这一期间,我不晓得攸冥都经历了什么。惊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很窄的山洞之中,不用起身我也能看见洞口外是白茫茫的一片雪山,雪山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我身上盖着件玄色长袍,不难看出是攸冥的,玄衣上斑斑点点的血迹映入眼帘,显得格外地刺眼。指尖掠过那些早已凝固的血迹,胸中只觉百般不是滋味。
过不多时,几声“咯吱咯吱”的踩雪声悠悠然飘进耳中,抬眼看去,攸冥只穿了件染了血的里衣踏雪而来,这让我顿时觉得五味杂陈。又定神一看,他手中竟拖了捆木柴。当时我还暗笑:神仙需要这些?
我曾在天书上看过一首诗,说的是:“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攸冥的出现,对我而言就仿佛是一个梦,且还是一场随时都会醒来的梦。只因他太过于完美无瑕,多看一眼,都会令人生出是在亵渎他的想法,每一次相逢,唯美得似那些说书的故事,使人忍不住流年忘返。
神游太虚之际,他已来到我跟前,居高临下问:“醒多久了?”
我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刚醒。”
见攸冥没有详细说明过程的意思,我问:“我们还没出去罢?”
“快了。”
攸冥边弄着柴火边道。我晓得他在安慰我,见他生火,我很是不解,遂问:“为何生火,难道我二人需要烤火?。还有,我胸中炙热已全褪去,此时清幽无比,心魔已消失不在,你是怎么做到的?”
攸冥未抬头,默了良久,只回了句:“是你需要。”,对于我为何忽然精神抖擞,他却是只字不提。
我需要?我不需要,我自幼修的乃是火,从不知寒冷为何物。我深知为了给我挡那荒火,他已受伤,遂寻思着起身接过他手中活,替他分担分担;奈何当我自地上爬起时,感受到体内已无往日那般敏捷,我大惊,欲运气试探一下自己的内力,却使不上半点力气,心中无数疑问陡然而起,我又不死心地试着一掌劈向洞口的雪地上,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地上居然安静得出奇。
“别试了,你的灵力与修为被我封了。”
攸冥略带磁性的话音滑进耳中,我先是扭头无比疑惑地看向他,迷茫不过须臾,便也想通了其中原委,连连点头:“此计甚好。如此一来便可封住那撮荒火了是罢?”
洞中柴火渐渐燃起,隔着火苗,攸冥缓缓点头:“嗯。”
这么说来,我确实需要这火。
洞内火花四溅,洞外霜花飞舞。我二人胸中各怀心事,是以无人言语,静下心来,我又想起了香盈袖,想起昔日那个乖巧的丫头竟被那般残害,内心止不住得伤心。若当日我未将她带上九重天,或许,此时她还在不死山上活蹦乱跳。
我想知道,那日香盈袖被天后、衣衣母女二人抓去后,究竟发生了何事,方使得她二人痛下杀手?想到此处,我对天后之恨,仿佛又多了几分。
“司命不是与你说过么,每个人来到这世界,都被赋予了坚决的使命。此生护你周全,便是你侍女的使命。于她而言,完成了此世之使命,下一世,定会过得幸福快乐。”
伴随着柴火发出清脆的爆炸声,我只是看着攸冥,不语。心道:是这样么,她会过得好么?可我不愿别人用命换我周全。
良久后,我才说:“那么,你来此世间,使命又是什么?”
攸冥顺手扔了根木柴在火里,对我浅浅一笑:“曾经,为了苍生而活着;后来,为了某人而活着。生命就似这风中摇曳炉上的火,只要你不停地往里面加柴,便会不灭也不休。”
说到此处,他忽然看向我,扔出句:“而你,便是我的木柴。”
对于攸冥直白且露骨的比喻,我硬是没忍住咳了好半响,不知是不是离炉火较近的原因,感觉到自己脸颊竟被烤得通红。默了一久后,我才语无伦次道:“此话,言之无理,陆离愧不敢当。”
攸冥笑得颇为妖孽,并不接话。我愣在一旁,这算什么?说话说一半,剩下的让我自己去体会?
又过了一会,见风雪不停,我言归正传道:“你是怎么知晓我会魔性大发,又是怎么晓得我今日会有危险的?”
攸冥道:“那日在藏书阁,我便察觉出了你的异样,并试图寻找促使你魔性外漏之物,抱歉,时间紧迫,我没找到,让你受苦了;至于如何得知你身处危难……”
说到此处,他指了指我手上的玉无殇。接着说:“我在上面施了法,你一旦大规模动用灵力,我能第一时间感觉得到。”
千万句感谢之语,终被我化作一句:“你有心了!”
说来甚感讽刺,攸冥一直找寻不到那件物品,并非他愚钝,而是我自己将它保存得太好,没晚放在枕边,攸冥自没有唐突到翻我床榻的境界,因此他找寻不到。
我也终于明白,之前香盈袖所说的他深夜徘徊于我的殿前之原因。然我陆离何德何能,能得他如此庇护呢?
我忙转移了话题:“我们何时能破出离魂钟?”
攸冥抬头看看门外,又看看我,满脸无所谓道:“随时。”
我只差没忍住给他一棒子,处于他有恩予我,我无比耐心地又问:“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攸冥:“再等等罢,等你暖和些了我们再走,接下来需要你助我一臂之力。”
原来如此,听见自己被封了灵力也还能尽微薄之力,心中暗自窃喜了良久。
攸冥今日的话比往日里少了许多,也正经了不少,这让我觉得很是不安。即使是坐在火堆旁,也不见他脸上有半点血色,泛白的吓人。我灵光一闪,自地上找了根锋利的树枝,忍痛在手掌上划了一道口子。
待攸冥那句“我费修为救你不是为了让你自残”说出时,我已将手仗义地伸到他嘴边,道:“喝吧,半神半魔之血,这四海八荒有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外可治跌打损伤,内可医气息错乱,既然已经割开了,别浪费。”
攸冥瞪向我,适才还温和的眸子霎时间变得难以琢磨,眼见着我那可贵的血就要低落在地,我很是慌乱,只得自行将手放到他唇上。支支吾吾了半响终是臭不要脸的说了句:“见你受伤,我会难受。”
攸冥双眸忽然化开来,盯着我笑得人面桃花,他只是小心翼翼地吸吮了几小口,便火速将我手拿开,且还自身上撕了块布条为我包裹,极其耐心。
雪风又起,吹进洞中,吹动火苗,却吹不尽我满脑子的思绪万千。攸冥幽幽地调侃道:“味道不错。”
我猛抬头:“啊?”
他又是一笑,答非所问:“初见你时,你不过二八妙龄,神圣的大雷音寺中,你居然躲在角落里斗起了蛐蛐儿,那时我便晓得你心中有尘,成不了佛;再见你时,你已成年,满口仁义道德,着实泥古不化。这之后……再见竟是无数个沧海桑田。”
我双眼眨巴眨巴,以为他在同我说一段故事,奈何从始至终他都在用“你”字,这不得不让我伸手去探探他额头,可是发烧已发到了胡言乱语之境界,虽听父君道当年我乃是“生得光荣”,然他这也太扯了罢?什么佛不佛,尘不尘的。
谁承想攸冥一把将我伸过去的手拽住,一个潇洒的起身,道:“该走了,再不出去,魑魅该当天君了,再者,总得有人要为此事付出代价。”
孰轻孰重,我当然清楚,不再追根究底,我随攸冥出了山洞,临走时,还不忘带上他那件满是鲜血的玄衣长袍。
也就是此时,我方真正领悟了攸冥所说的“需要我相助”,崆峒印中的所有虽是虚幻出来的,然也都是有规律可寻的。
行走在冷风中,我道:“刚进来时,我曾瞧见空中有道紧闭的大门,难道那里是出口?”
攸冥摇头:“如果按照那道门走,那么从一开始便会走错方向。那道门是用来混淆视听的,并非离魂钟的出口。”
攸冥一语惊醒我这个梦中人,竟还有这层玄机,那道门是我们进来的门,可并非出去之门,原来所谓的“有来无回”说的是这个意思。
攸冥说的需要我相助,便是在一旁安静的待着,换而言之,不捣乱便是对他最大的帮助,将我没有修为灵力的身上烤暖和了,是为了能让我在雪地中呆得更长久。
只见攸冥走到雪峰上,用力一掌向昏暗的空中挥去,不过须臾,一道五花十色、绚烂多彩的灵力之波涌向空中,他顺着光芒加大掌力。刹那间,那昏暗的苍穹活生生被攸冥划出一道口子,口子越来越大,越来越亮。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敬仰之心油然而生。随着一声巨响,我看见了出路,脱口道:“西南方向。”
与此同时,刚才还晶莹剔透的雪壁顿时发出声声巨响,偌大的雪球自雪峰滚下,四周雪峰开始坍塌,一时间山崩地裂、地动山摇。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攸冥一声:“走。”,不待我反应,他已一把将我揽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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