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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殊-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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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绯红——天边淡淡的一抹霞光,也不见得怎么浓的,就是光彩照人——甚至有些眩人。若少女颊边飞起这绯红,若这霞光是为你而飞;你如果不被它眩、不为它醉,直是不解风情的一头猪了!
      杏红——据说杏子曾是很普通的水果,现在怕还不如“红毛丹”普通。只有去古人诗里找:“单衫杏子红”,是“才解相思,便害相思”的女孩子了,轻倩的飞舞中,欲语还羞。
      桃红——这又是另一种水果了,更开朗些。“小桃红”,这是可以直接去做词牌名的,这种明亮的秀丽,只有配着水边浣纱的双鬟少女,才不屈了它。
      橘红——要多掺些橘黄——对了,就是烛光的黄。烛光透过橘子皮的红晕,是冰心手里的灯了。又想起“橘红糕”,荧最爱吃的,糍软的小糯米团,穿心一点橘红。橘红是温暖的、柔软绵长的红呀。
      胭脂红——这是专给女孩子的红呢。宝玉为平儿捧出的胭脂膏,甜香满颊,据说不掺水可以直接涂唇的——很是信它,胭脂花开,本就娇艳如一万个少女的红唇。
      朱红——朱砂喂的“守宫”,捣碎了,就是古时女孩子的守宫砂。朱红是“庭院深深”,是“珍重芳姿尽掩门”,朱红的温暖,是藏在贞静里的。
      大红——可能是最俗艳的一种红?那要看它出现在哪里!黄地黄天的黄土高原,乍的看见大红窗花,那一刻如饮烈酒。大红是要有了野性,才有生命力的。
      血红——很刺眼,是么?可你看过作女红的姑娘不小心刺破的指尖吗?血渗出成一颗小珠,青葱的指尖上,晶莹、和润的一颗血珠,那是致命的温柔。
      火红——热烈的红焰,不需要语言了。像红楼里的尤三姐,任性的、澄明透亮的,游戏过、爱过,尽头里没有二话,只便扬剑,在她爱人面前!柳湘莲若不是误会错过,也未必真当得起这火红女子。
      猩红——比血红浓烈,比火红沉郁。猩红的热情大概不输火红,但精神气力,已是“开到茶靡”了。猩红是美人迟暮的爱情,再浓烈,注定带着悲剧的气息。
      ——这一切的红都写完,最后结尾说,她最爱的还是水红:“一直向往水红,尽管从未与它谋面。有人说,那是太阳落在水面上的写照。我想:是夕阳罢?无论如何,不会是正午的太阳。它回比紫红略浅,比嫩红略深,比大红飘逸,比血红清淡,比胭脂红轻灵,比起粉红来,更多那么一层,蒙蒙的水气。想得痴掉。后来有一天,有人让我见到了水红……我从此一直恨那个人。”
      这最后的一段有点难懂,最后的共识是:水红的颜色实际上没有名字这么动人,所谓见面不如闻名。这件事进一步被引申为有的事情,遐想一下就好,何必真的亲眼看见呢?于是生成了一个新的流行语,多年之后,也许会被收进成语大全的。
      这篇文章的作者,其实也是有疑议的,但大多数人相信是花妃……或者说他们愿意相信是花妃。于是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毕竟大家都喜欢看到美女、殉情死了、有英雄参与其中、而且她还是个才女!就像做个麻辣汤要有麻、有辣、更有汤一样,缺一不可。花妃怎么可以没才华呢?这篇文章怎么可能不是她写的呢?
      更有好事者,建议让她配享灵祠。
      灵祠是什么?首先供奉的是天地之间的灵。就好像其他什么地方说神、说佛、说仙一样。神啊佛啊仙啊也许还有个形像,这灵是无形无体的,只是一个能量的存在。也没个雕像能表现他。所以祭坛的主位,虚位以待,啥有形的东西都不放,大家感受一个氛围就成。
      哦,当然咯,水灵州会在这里引水、火灵州会在这里放火、地灵州会在这里……呃说起来比较简单,大概是放块泥巴石子啊什么的,风灵州呢,更形而上一点,吹个风也行,大风小风……或者静止的风,那完全就是空气了。
      咳咳,这供奉的主灵说完了,挨下来就是天圣。譬如清如雪艳如玫的水民天圣楚萩清玫,还有沈颐啊、晨星啊,谁谁谁的,本地出的天圣多放几个,外地数得着名头的天圣也陪上几个,这么着,算是人形出现的第一层塑像。他们保卫着主灵、灵民们则拿香火祭品供奉他们。

      第八章

      PS。
      再挨下来呢,可能是一些道德很好的、能力不错的、声望也高的,所谓英雄人物什么的,譬如那被鹤接上天的银叶先生,虽然绝对不是天圣,但是也绝对要在这里占一席之地。此外还有各种王者、愫以期那种名将、寂瞳那种心光什么的。
      某些名人,没有寂瞳啊煜琉啊那么出名,但是在当地也算不错,也能在最下一阶配享,意思是配着享受香火。
      花妃够得到这样级别的待遇。
      别小看是最下一级!因为靠着门,空间大,能摆的祭品也多,有些名人特别受当地人爱戴的,甚至还专门搭个小屋顶、做个小龛呢!看起来像个单独的灵庙一样。
      花妃称不上受人爱戴,人们主要是怜爱她。他们把她和蝶的形像塑在一起,让他们死后成双。那小祭龛两边还有副对联呢!——
      惊鸿掠去,千古红颜伤成绝唱,
      环佩归来,一缕花魂化作蝴蝶。
      用字精确、用情真挚,端的好联。后来所有的花妃龛,就都用这个对联了。至于雕像嘛,就由各地工匠大显身手。
      工匠干好了,就是心光!灵州不作兴小看工匠的。有的工匠,本身就是朝廷重臣、又甚或是王者、又或者是闲云野鹤一名士。
      恰好这花妃灵龛,也流行到了蜡郡的秀瑟城——哦对。秀瑟城如今也归蜡郡辖下了,当然城主都已经换了——恰好有这么个名士、重臣与工匠合而为一的人在此,名为韩柏。此人最拿手的。就是雕塑。
      他的雕塑好到什么程度呢?你可以设想现代科技下,一摄影师手拿摄像机,欻的一按快门,欻的照片就出来了——哦,按快门之前还要找准被拍摄目标,打光调焦什么的……总之也是快得很,就能出结果。而且拍什么就像什么。
      韩柏的雕塑,也有这么快。
      你再设想咱们拿手机拍了个照片,好歹要拿美图秀秀修一下图吧?有个笑话。说兄弟你想好好玩一盘刀塔吗?你女朋友缠着你、怪你打游戏不理她?好办!你忽然定睛看她,看得她发毛,然后骤然大喝一声:“老婆你好美!”她一定手抚着脸、又惊又喜又不敢相信的问:“真的吗?”你一定要坚定的回答:“真的!”假如不信?有图为证!你抓起手机朝她啪啪啪拍个百八十张,一定要用连拍的。完了把手机丢给她。好了!她一定乖乖的修图去了。没有几个小时出不来的。你就可以放心的玩你的刀塔了——哦。扯远了。总之修图对女人就有这么重要。又磨又削下来,猪都可以修成魔女了——有的时候是褒义,有的时候是贬义。总之就是说,最后的照片成品,跟真相的距离,就可以有这么远。
      韩柏妙手造出来的雕塑,也可以这样精工雕琢。
      至于说起艺术品,譬如达利又或毕加索的艺术。把原型扭曲得连人家亲妈都不认识,就好像钢筋扭成麻花再捅进泥潭大搅一番造成的混乱局面。人家叫得意而忘形——对。你没看错,“得意忘形”这个成语原本应该这么用的。意思是你掌握了精髓,而忽略了限制框架。有一些新学艺的黄口小儿,很喜欢这个调调儿,譬如学诗,什么平仄对仗岂不是太束缚吗?只要有好句,管他什么格律呢?说起来仿佛很有道理,可是根基不劳、未花时间用功、自以为有才华,其实好句子哪里这么容易会自动跳到他脑子里找他,结果是体物不精、涉世未深、狂态又把本有的天真意态弄浊了,吟出的句子只有自己得意,并未得了世间万物的本意,徒然自诩忘形,其实根本就没摸清楚过世物的本来形像,又哪里谈得上忘记呢?这样说起来,要达到“得意而忘形”的抽象境界,这实在是艺术的高级境界。
      韩柏就是到了这种境界。
      他有句名言:写影是减法。写影从来不是对现实的简单复制,而是对内心的寻找。按下快门的瞬间,如挥刀劈向空虚的世界,留下的灵像,不过是记录刀掠过时的风声。这风声,和世界,和刀,都关系不大,关键只在挥刀的你。
      时人评论,光凭这句话,韩柏已经走在银叶先生那样驾鹤飞升的金光大道上啦。
      当地造花妃龛,就想向韩柏求一像。
      韩柏说:可以,只不过要些代价。
      人家当然不会白要他出手,自然要送他钱的,只不知道他要价几何。
      韩柏却道:我不要钱。
      那是要什么呢?人家听着。
      韩柏道:我要瑟瑟草的种子,三绝鱼的卵,母狼的金长角,没有棱的山。
      瑟瑟草是靠一口气繁殖的,根本没有种子;三绝鱼是在腐烂中焕出新生的,根本没有卵;长角狼只有公的才能长金角,母的不行;山哪里可以没有棱角呢?就算冰山都是有棱的啦!
      韩柏提出这些条件,根本是刁难人的。求助者知难而退。秀瑟城的花妃庙,雕像也就没有多高明。蜡郡王身边的人评价:韩工臣又要高升了。他有眼力见儿!晓得郡王现在不想跟蜂郡王交恶。造花妃庙就是削蜂郡王的面子。民间自发行为也就算了,韩柏身为在册的官员,怎么可以亲手造像呢?但是直接拒绝,又不太好,所以提这种风雅的要求,倒是很顾全场面的做法。看来韩柏是要高升的。
      剪刀听了嗤之以鼻:蜡郡王就专门会重用这种圆滑的马屁精!
      曼殊则叫他少管他人闲事,且说正经的——接到活儿没?
      哦对了!曼殊现在叫手下的人有事儿办事儿、没事儿的都给她到外面拉生意去——哦不是拉生意。是拉客——不对不对,是拓展妖魔队伍!
      一句话:能救的妖魔就救过来,能救的不是妖魔的人就救过来把他变成妖魔!
      松华接了个任务。就把剪刀变成了自己人了对不对?现在剪刀也还真的接到一个任务,而且这个任务还真的跟妖魔有关。谁叫剪刀交友广泛,以前呢也算半个官府中人,****白道都认识几个,甚至知道一些案子的内幕。
      譬如他知道有个人,本来是追杀妖魔很带劲的,而且还被誉为很有前途的新星。忽然一次任务折戟沉沙,还损了他的同门师妹、未婚妻。虽然也没有直接证据显示他有什么明显的失误、必须对此负什么责任。但是江湖人、公门人,讲什么证据?总之任务没有达成、身边的人没有保护到。就是你的责任了。好一颗前途明亮的新星,受此挫折,一蹶不振。师门本来也是看他可惜,想鼓励他重新振作。但他就是振作不起来了。像是打断骨头的蛇。变成蚯蚓了。师门也拿他没办法。后来他就去隐居了。
      剪刀找这个人谈心。作为也叛出蜡郡……呃剪刀也没有真的背叛,就算是逃出蜡郡的没用鬼吧——这位前新星同学倒也待见他,招待他吃顿饭。
      一开始,前新星同学真的是单纯的招待老熟人吃个饭而已。但剪刀有本事,一顿饭之间,吃得前新星同学肯开怀喝酒、又喝得情不自禁,说起真想找佣兵团……
      剪刀忙问:找他们干什么?
      前新星同学自悔失言。剪刀也就不深问,只道:我倒是认识了一个组织。比佣兵团还靠得住,守得住秘密。哪怕是谁都骂大逆不道的事。他们看对眼,就肯接;如果他们不喜欢的事,任怎么好做、怎么高报酬,他们还不愿意呢!跟佣兵团那些见钱眼开、又要当****又要立牌坊的家伙不一样。
      如此这般替曼殊吹嘘了一番。而曼殊正是怀疑佣兵团是地州的奇兵会,要与他们接触,想着不如妆扮成他们的竞争对手,好引蛇出洞。顺便自己也是要收妖魔的。剪刀之所为,符合曼殊的方针。
      那前新星同学酒后失言,委实是他心头最大的结。剪刀正为早就觉得他有心结,特意前来探问,怎会轻放他过。却是他虽然酒喝多了,仍然保持最基本的警惕,不但没有说下去,还防起剪刀来。剪刀便不再多嘴,而抬出曼殊,装作是个神秘联盟,叫前新星同学去问曼殊去。这法子不可谓不巧。然而前新星同学仍然没有完全相信,倒是问:“你怎么知道这个组织?”
      不错啊!这组织既然如此隐秘,剪刀是怎么知道的呢?更进一步的说,就算剪刀知道了,又为何要告诉前新星同学呢?
      多年隐居、而且纵酒过度之后,他还保持这样的机敏,剪刀不得不佩服:当年行内诩他为最有希望的新星,不是乱讲的。
      这样有希望的新星,怎么会因为一次挫折就心灰意冷呢?就算未婚妻死了,他的反应也未免太大了吧!如果他真的反应这么大,一蹶不振,又怎会这么多年,一个人把静居的陋室收拾得整整齐齐、有条不紊,而且灵智与警惕心仍然保持良好状态?这显示他内心应该是有克制的,这与他表现出来的心灰意冷完全背道而驰。
      剪刀越发相信,当年前新星同学忽然归隐,另有隐情。他既然蓄势而来,当然早有准备,听前新星同学盘问,故作双眉深蹙为难状,先长叹一声,这才道:“我也是忽然有了个奇遇,才跟他们发生了关系。他们也是有义气,叫我有事可以找他们去。他们接与不接,也不能确言,但总归尽量听我说罢了。”
      前新星同学听到这里,也长叹一声,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大约是说他哪怕找个听他说事的人,都找不到哩!都是他的秘密太大了。
      剪刀察颜观色,对症下药,装模作样道:“难得他们对我青眼相待。唉!兄弟,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多少人想他们听一句话,都难以做得到哩!但我……唉,我宁愿从来没这样的机会,说了你也怕不信,算了!”
      前新星同学听到这里,倒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叹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信你就是,兄弟。”如今他叫起兄弟来,倒是自然而然了。这都是剪刀能言善道的功劳。
      剪刀听他态度大有软化,心中一乐,脸上一本正经,就把如何与这神秘组织接触的方法告诉了前新星同学,又打包票道:“这群人胆大包天、无所不为。你就算有谋逆造反、通妖联魔的行径,与他们讲,也不怕哩!”
      前新星同学眼中寒芒一闪:“你说什么?”
      剪刀愕然:“我说跟他们讲什么都不用怕,你怎么了?”
      前新星同学眼一闭,精芒敛去,道:“没有什么。”
      剪刀装作懵懂无所觉,闲话了几句,告辞了,心里想:前新星同学的大秘密,不是谋逆,就是跟妖魔有关了。如果是谋逆,那最好。因剪刀实在看蜡郡王不顺眼。有前新星同学要给蜡郡王找麻烦,那是最好不过。他怕只怕前新星同学不够份量给蜡郡王找麻烦,而要借助曼殊帮忙,那反而给曼殊添了麻烦了,剪刀觉得过意不去。这样说起来的话,还不如前新星同学的大秘密跟妖魔有关好了,给曼殊添个生力军,他剪刀也算有了投名状——被设计去杀花妃那次,是不算的,没显出他真本事来。他要立个更大的功。
      前新星同学没有让他失望,真的去找曼殊了。那个地方据剪刀说来,本来应该很隐秘安静,但是现在却有一群凶神恶煞围着!
      听到前新星同学的脚步声,他们就躲了起来。
      前新星同学走到此处,见屋树都静寂,只有秋虫在唧唧鸣叫。可他心中警兆忽现,立即停了下来。
      一弯明月下,连鸟影也不见半只。
      前新星同学却忽然转身要走了。
      风声骤起身后。
      前新星一弯身,刀离背鞘而出,先往前劈,条地扭腰,刀锋随势旋转过来,往后方猛劈而去。只是这一刀,已可看出当初前辈们对他的推许,并非随便说出来的。而且他这么多年,功夫并没有搁下。

      第九章

      PS。
      前新星同学在这电光火石间的取舍,很见功力。因为若他回身挡格,气势不但会减弱,且陷于被动之境,可是如此先劈后砍,气势不单没有减弱,而劲道亦运至最巅峰的状态,且反守为攻。
      身后的人“咦”了一声,离地飞起,手中软剑由软弯变直硬,“铿”一声点在刀锋处,借力大鸟般扑向前新星的前方。
      前新星全身一震,使出铁板桥,往后笔直倒下去,到了离地尺许处,猛扭腰腿,转了过来,变成脸向地下,双脚一缩一撑,借十只脚趾尖的力道,炮弹般离地冲飞,逃离险境,旋即认怂道:“不要打了!”
      “你小子是来救人的吧?你说不打就不打了?”使软剑的很不同意。前新星一看,影影绰绰的又有很多人掩出来。看来他们已经包围了后头那静舍。
      前新星看那小小房间,无灯无声,不知里面的人是死是活。剪刀介绍给他的神秘组织,肯定树敌甚多,所以今夜才遭此围攻?如果神秘组织的人就败死在这些人的手里,可见能力有限,那前新星也没必要去救。如果他们不会败死,那前新星更不用多事去救了。
      他摇头道:“跟我没关系。我只是过路的。”撇清干系。
      那些围攻者们面面相觑。那使软剑的放狠话道:“好!小子。你有多么远滚多远,别再叫我看到你的狗面!再见到。小心我把你削平!”说得虽然难听,但到底是放他走了。
      前新星缩头隐居了这么久,本也不该再趟混水。那些围攻者们又向那静舍重新包围。且商量着要用流矢烟。前新星脚步顿了顿,却再也走不出去,再三思忖,终于叹口气,旋即暴喝一声,挥刀道:“你们这许多人围攻,还要用这歹毒烟弹。不嫌丢脸吗?”
      围攻者们哗然。那使软剑的手臂一振,变软剑为鞭子,往前新星双手推刺过来的长刀猛抽下去。轻功之妙,在江湖上断非藉藉无名之辈。
      前新星刚才已尝过他深厚无匹的内劲,知道自己最少要逊他一筹,硬碰无益。想是如此想。但他既然已经决定要打了。就没有半分气馁,一声长啸,双手一挽,刀锋颤震下,化出无数朵刀花,劲旋嗤嗤嘶响。“叮叮咚咚!”软剑化的鞭竟抽了个空,待要变招,刀锋已在连环扣上连劈了四下。软剑虽末脱手坠地。但左弯右曲,一时间非硬非软。下一招怎样也使不出来。
      使软剑的骇然喝道:“好小子!”飞起一脚,向已升至和他同等高度的前新星当胸踢去。
      前新星亦是心中骇然,原本他准备以巧招诱对方劈空后,第一刀劈在软鞭上,第二刀便抹向对方脸门,那知那使软剑的竟仍能应对自如,及时弹起,连挡他四刀,守得水泼不进。刀势刚尽,对方的脚离胸口只有半尺,第五刀怎样也便不出了。
      前新星闷哼一声,无奈下双手内弯,转以刀柄攻敌,迎在对方脚尖上。“蓬!”两人反方向往后飞退,距离迅速拉开至三丈外。奇的是其他围攻者也并未上前,似乎很讲风度,又或者防备着静舍里面的人,觉得前新星的话有使软剑的一个人应付就好了。
      使软剑的脚一沾地,又再弹起,凌空扑来,确有雄鹰扑兔之姿。前新星落到地上,微一踉跄,口鼻溢出血丝,软剑已经到了。前新星夷然不惧,仰天一声长笑下,踏前一步,微弓腰背,双手举刀过头,往使软剑的直劈过去,完全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拚命姿态,没有半分保留馀地。
      一串金属交击的声音响起。
      前新星知道不好,眼看就要血溅当场,忽然但见一对玄光飞来,巧妙之极,正好把他们两人隔开。就听一个闷哑的声音问道:“何方小儿,干涉我们的事,不怕死吗?”
      前新星同学不答反问:“你们跟房间里面的人怎么结下的仇?”
      闷哑的声音回答道:“关你何事?看你来送死,我等就成全你!你当一死就得痛快了么?哼!我要让你身不如死、受生魂尽灭之苦!”
      前新星同学听了想道:我不过是路过插手,他们就这样狠。那里头跟他们结仇的正主儿,不知他们要如何对待。他问:“你们对里面的人要怎么处置?”
      那闷哑的声音倒也不瞒他,就说了种种处置手段,闲闲说来,好不酷惨。前新星同学听来,触目惊心,听人家只不过如闲话天气,正是这闲淡中透的阴险,更叫人发怵。他想:这一干人能狠毒到这个程度,必不是好人。
      正想到此处,那人又逼问:“你在这里,不可能是路过。是谁指引你来?快说!”
      前新星一听,啊呀不好,要问到剪刀身上了!他暗恨:如果我前面走了,这些人说了放我走,也未必会再追上来拿我,不但我脱身,剪刀也无忧。如今我自己陷身不提,要连累剪刀,怎么可以?虽也不是我什么刎颈之交、至亲相好,好歹也是本着一番善意指点我这条路了,如今要连累了他,真的一死也就算了,偏偏这些人毒辣得很,专能折磨人,不知要怎么折磨剪刀,那可不行。
      他就硬着头颈道:“没人指引我。”
      那干子围攻者一阵怪笑。闷哑声音道:“撒谎!”斩钉截铁,似能看穿人心,断定前新星必是说谎的。
      前新星也发怵。然而他本不是闯祸的孩子,撒个谎,指望着父母轻信,好叫他逃脱惩罚的。他维护剪刀。誓在必为:“哼!”
      “你不说?那我们要上刑了。”人家道。
      前新星闭紧嘴巴,不说就是不说。他以为自己真的要受尽折磨了,谁知道人家笑了起来。静舍里也点起灯。倒是简洁温馨。一个人走出来。却是曼殊。
      曼殊先向他致歉,说是不该这样试探他。然后再道,既然他有这样路见不平的义气肝胆,那托的事情就可以接了。
      前新星这才恍然大悟,暗道一声好险,真的好险!如果他不是浊气上涌,做了这傻事。看来这差使,人家还不肯接呢!前新星佩服得五体投地,也觉得这差使。除了面前这些神秘人物,看来也没有更合适的托付对象了。
      他待要把这尘封已久的往事说出来,脑中先闪过一幅画:那时电光剑光,一触即分。
      女子垂着头。淡青色的血从深可见骨的伤口中汩汩流出。宛如冷泪。
      他向她跨出一步,却摔倒了,这才发现斜过胸膛有了道深深的焦痕。
      她看着他,冰冷而悲哀。……
      “……嘿?”曼殊叫他回神。
      前新星一惊回神,长怅道:“此事有关妖魔,你们如果不愿意,那就算了,当我没说。”
      曼殊觉得很好笑。故作豪言道:“妖魔怕什么!告诉你,我们要斩的话。一刀一劈一个、一脚踹一双!凭牠们来多少!任什么灵修士,能有我们的本事?”
      前新星低着头,觉得这不是话头。
      副统领也觉得很好笑,替头儿圆过场道:“哪怕是要帮助妖魔,我们也能帮。嘿!什么灵修士,算什么东西?有时候还不如妖魔呢!我们爱帮谁就帮谁。也不是你说要砍妖魔,我们一定就去砍的。你要是看不惯我们这种作派,现在也可以走。”
      前新星大喜:“我正是要——”
      “啊?”曼殊笑笑的看着他。
      前新星赧颜,道:“有那么一个人,她可能是隐居在林深处了,不过……”
      “嗯?”
      “其实我们也说过了以后都不再相见,她可能也不愿意再见我。不过……”
      “啊?”
      “其实她很久没出现也是正常的。毕竟她应该是不再现世了,不过……”
      “哦?”曼殊逗他简直逗得要上瘾。
      副统领耐不住了:“怎么回事?你直说!”
      前新星只好直说了,有这么个妖魔,幽居在深谷,很久没出现了,不过最近他总觉得心惊肉跳,很担心她出事,想找人去看看。
      曼殊等人接下了这个任务,根据他提供的线索,找到一个密林里。
      森林有很多种,这次横亘在他们面前延绵百里的,是雨林,浓郁非常,里面终年湿润阴沉,长满了各类奇怪的植物和生命,没有人能在这样的地方开一条路出来,因为过几天再来时,路已被新生的植物遮盖了。”
      曼殊一呆道:“那我们怎样走过去?”
      一路劈过去的话……动静好大啊!好费力啊!就算他们妖力超群,也不能这么浪费吧?
      幸亏队伍里对地、风、水熟悉的人都有,还有火民出生的跃跃欲试要把这林子烧了的。曼殊觉得太造孽了。她希望能有更顺其自然的办法。
      办法终于找回来了:雨林里没有路,却有河!
      大家劈开一段路,进入雨林里,找到河流,顺水而下。水上就没有那么纠结的树枝树根了。当然了,水下也有一些危险的生物,不过大家灵力高超。并不怕这些。
      说时迟那时快,果然见水中游起一条恶蛟,头上有角,身子有水桶般粗,在水下冉冉游来。好不可怕!
      在船上的都是练家子,哪个把它看在眼里,随手发妖术,就要把它破去。
      谁知那恶蛟受了攻击,忽然凶性大发,摇身大吼,嚓啦啦断成五节,第一节都扭动、嘶吼、袭击!竟然都变成了新的个体!
      这恶蛟竟然修成了影分身的绝技!
      曼殊见了,也意动,嘱咐大家不要把它杀了,尽量活捉。大家知道这蛟变异奇怪,可能跟妖力有关。曼殊是想把它捉了来研究,都愿意尽量配合。一时大家各逞能耐,翻腾飞踊,把这恶蛟当成了练功的靶子。
      一时水声翻涌,声响惊人。幸亏大家已经深入雨林了,也不怕惊了谁——除非惊动了林中据说隐居的妖女。这却是他们所来的目的,巴不得那妖女快点露面,倒是不怕惊动的。
      很快,那恶蛟打了个不耐烦,其智能显然不足以发觉这些人类是逗着它玩的。它只觉得眼前的食物十分无礼,而且久战不下。它只觉得自己吃食物是天经地义的,完全不理解人类为什么要这样不配合。它那蛟心里升起极大的怒火,把以前一般不轻易使用的绝杀技都使了出来,势要把这些食物一举成擒,可是恰因为使力过猛,露出了破绽。副统领一声令下,大家合力织网。
      恶蛟但见眼前一道白光。它的目力根本追不到白光的去向。其实白光是落在了它的身上。
      恶蛟全身一阵发麻。
      然后似乎有奇怪的力量融入它的身体。它沉睡了过去,缓缓沉向水底,但又被诸妖魔织出的网给网住了。
      大网带着这恶蛟出水。曼殊看这五条分身,原来尾巴结在一起。她手抚蛟身,将妖识注入里头,细细感受。众人都在旁边等着。片刻,曼殊缩回手。那五条分身又融为一条,恶蛟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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