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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殊-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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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只,不知怎么逃的命,想想也怪可怜的。曼殊也不忍心对牠太坏。
      名刺夫人则一如既往的把问题四两拨千斤,又踢给人家了:“你们又为什么在这里呢?”
      楞匪们面面相觑。
      这个话题说来话长啊!表面上他们是来劫狱的,要救他们的头目……唔,那就从他们头目的来历说起吧!
      他们头目名为松华,在军队里大小也混上了个中士,军衔虽然不高,但考虑到他的年纪,正是树材刚拔节的时候,前途无量。也许在灵修方面,他并不是非常天才。但作为军人,松华绝对是个好样儿的军人,胆大,又不鲁莽,吃苦耐劳,且有计谋。人都说如果来几次战斗,他准能升得更快。可惜疱郡是个相对来说比较太平的郡所,他就只好慢慢儿往上升了。作为中士,他手下也带了一队人,人数虽不多,但几乎所有士兵都发自内心的信任他、愿意跟随他。
      这样平稳的前途,忽然被打乱了。
      那一夜人马踏踏、鱼书频递,报告一个恶性案件:松中士打死了两个同僚!
      不,不只是同僚,职位还比他高呢!
      军队里以下犯上,情况是很严重的。其严重程度可以类比家庭:弟弟敢杀哥哥、儿子敢杀老子,叫作“以卑犯尊”,判刑绝对比尊长杀伤小辈来得重。背后的道理是这样的:你对尊长都敢动手,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这时候不好好整治你,难道等你胆子更肥了、敢触犯王座了再整治你吗?咦!
      平辈杀平辈可能判死刑,搞不好来个死缓,缓着缓着就不用死了,以劳役代一死;长辈杀小辈则可能一开始就死缓,或者徒刑、或者罚金;而小辈杀长辈,直接砍头都算轻的,搞不好大缷八块,你还别喊冤!
      这种情况下,杀害尊长的人,很多都选择了逃跑。
      松华也逃跑了,这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在杀人前就已经买好了逃跑的船票!
      这是有预谋的杀害长官啊!在军队里!太可怕了!作为百年不遇的恶性案件,松华也享受了一把曼殊享受过的天际灵像投影通缉待遇。
      跟松华一起被挂上天边的,还有他的那一队人马。
      敢情他带的那一队人,也跟着他跑了!倒不是坐船。这支队伍也不知怎么的化整为零,从军营里消失了。
      这起事件的恶劣性质,噌噌噌又往上翻了:不止是杀害官长、不止是预谋、而且还拉着队伍跑了。这完全是造反哪!
      文书送到疱郡王案前,疱郡王已经不用多说了:这伙人非死不可了。
      但有件事,疱郡王还是要问问:“为什么松华单单要杀那两人?”
      下头禀道:先前,松华在执行任务时受伤,大概是嫌长官给的病假不够多……
      疱郡王肯定的想:你们这帮子人,当我傻的吗?
      于是他就客气的笑笑,不再问什么了。他改叫王浸去问。
      所谓“敬酒不吃吃罚酒”,就是用在这个地方的。
      王浸撩起深紫色法袍裾,跨进审讯室时,丹霞初染、朝暾甫上。他居然也顶客气的,给审讯室里的客人叫了酒。
      在他审讯时,房间里除了酒香,好像也没有其他味道弥漫出来。除了偶尔像是酒杯碰撞的叮当声,也没有别的声音传出来。
      王浸再出审讯室时,碧空如洗,阳光灿烂。他轻轻一撩法袍,袍裾如几个钟点前一样整洁。他又请了些新的客人进房间,这次待的时间还要短,就出来了,熏香静心片刻,去向疱郡王禀报结果。下人来收拾审讯室。除了满地酒渍、还有几条大小便**而弄脏的裤子之外,好像也没有别的什么脏东西。然而审讯室里的客人们已经瘫成了一堆烂泥,并且把该招的不该招的全招了。
      原来军营里有人吃空饷,已成惯例。一开始是有些士兵有病有伤,不能真的出操,仍然领着饷,出于人道主义,暂且不揭穿他们,让他们家属仍能领到生活费。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甚至有人勾结起来,捏造不存在的士兵,向朝廷白白的领饷银。那两个被杀的长官,就是干这个的,还非拉松华下水。松华不干,他们玩阴的,把松华打伤了。松华一怒之下,这才跑的。
      王浸顺便还收罗了些其他罪状。那些罪状跟空饷案无关,但是往大的拣几种,可以流放、论死;往中的拣几种,可以徒刑、免职;往小的拣几种,可以受笞、降级、罚饷。
      被王浸收罗罪状的对象,则是跟空饷案有关的人、以及对于松华一事处置不力的官员们。
      疱郡王对这些人分别做了处罚,用的是王浸提供的罪状,而不是空饷。他不愿意把空饷的事公之于众,觉得太失面子。事实上把这伙胆大包天的蛀虫收拾掉,就可以了,名目则以巧妙处理为好。
      至于松华这伙人,还是要抓回来杀的。
      疱郡王现在也知道松华受了委屈。可是松华又不是他的小儿、又不是他的爱妾,凭什么受了委屈就非抚慰不可呢?身为军队下属,受点儿委屈就拔刀而起、杀人跑路,成何体统?此风不可长!疱郡王通缉松华一伙人的决心不变。

      第六十九章 江底住着谁

      即使是作为疱郡王大杀器的王浸,其作用也是有限的。
      王浸打战的才能很一般。要他去捉拿松华,那是强他之所难了。
      而且王浸只是个拷问者,并不是占卜师,他不能获得他的受审者都不知道的信息。
      他不知道那两个长官是如何教训松华,而松华又是如何杀了他们的。
      他不知道那两个长官设计了一次“事故”,本来想让松华去死。这陷阱是如此巧妙,不幸失败后,又撤除得如此彻底,连王浸事后都无法再还原现场,松华怎么确认是长官想杀他呢?
      如果他不能确认、并说服他的部下,那一队人马怎么会心服口服的跟他走呢?
      松华的智谋在此体现出来了。他假装喝得烂醉,去向两个长官叫板:我知道你们想杀我,我一定要揭露你们。
      两个长官一合计:小子自寻死路,想放过你都不行啊!成吧,正巧你这么醉了,就把你扶到山崖边,让你“失足落下”,不就完了?
      他们试着去扶松华。那时候,如果松华大叫大嚷,难免引人注意,两个长官手心里捏着一把冷汗呢!谁知松华嘴里嘟嘟囔囔,倒也没喊叫,两个长官心头一喜:小子真是自寻死路!
      扶到悬崖边上,松华酒似乎是醒了一点,问:都是同袍,高抬贵手行不行?
      两个长官头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地狱无门你闯进来。你还想走?
      松华手下都藏在附近,全听见啦!两个长官这是自证其罪哪。还有什么说的?大家一起出来,把两个长官掀悬崖底下去了。
      从发现长官失踪、到悬崖底下发现尸体、到锁定松华,需要时间。这段时间里,大家就化整为零的走了。逃出去之后,他们商量:怎么办呢?
      说句公道话,在那个时候,他们仍然没有想过要造疱郡王的反——何必呢?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天底下这么多郡县!各郡县之间保持了相当的独立,州灵王也不过在名义上作为最高领导者,并不能真正灵活支配所有势力。局部战争时不时爆发,郡王、城王们互相指责而杀伐,这也都是免不了的。很早以前,天级灵圣曾经试图用霸力强权阻止这一切,但很快发现这不过是把人间的争执演变为灵圣之间的争执。相骂无好口、相打无好拳,一旦打起来,就很难再分清谁是谁非了,战火的升级,对谁都没好处。受了惨痛教训之后,灵圣跟人间划了界限,即使定世一战,为了妖魔而出手,末了也很快回天界去,不再逗留。
      人间仍然是邦联制的松散结构。
      松华等人也不过是想在这松散结构间求一席生存之地。
      坏就坏在疱郡王太想把松华等人抓回来正法了。军队的人被空饷一案清理过之后,也迁怒于松华,卯足劲围追堵截,松华他们一时没能逃出去。
      恰在这里,瘟疫爆发了。
      就是害得雪儿父母双双饿死的那场瘟疫,大量动植物受害,某些地方的自然灵质都不可采了,严重影响修灵士的生存。疱郡大量人力物力都投入救灾中,以至于便宜了松华他们。
      松华这伙人一寻思:嘿呀,有门哪!疱郡王的实力看来也不怎么样,追剿了这么久也没能拿住他们嘛!他们胆就肥了,又恨郡王无情,也乐意给郡王添堵,就在边界跟郡王打起游击来,一打就是几十年。
      原来的队员中,灵修得不好的,受寿命所限,就老死了,还有伤死的、病死的。游击战过程中,他们又补充了新的血液,如今的人数比一开始还要多。这一队流亡士兵,活跃在楞江沿岸,有了正式的名字叫“楞匪”。他们一开始还不爱听“什么匪呀匪的”,后来听着听着也习惯了,有人还觉得挺神气的。
      (就像天哭,原来朝廷给的贬名,后来却成了响亮的外号。)
      战打得好了,当然就想扩张一下。楞匪控制的地区,其实已经比村大,都足够建个县了,就是疱郡王的军队老不放过他们,他们立不下脚来。他们幻想着,再补充一些实力,筑个城,自己独立为一城,多么好呢。
      就是实力不是说扩充就能扩充的,怎么能有个速成的法儿就好了。
      想啥还就来啥,瞌睡就来枕头。在一次探险中,他们得到了个奇怪的东西。
      那时他们正在楞江里挖珍珠,阿克差点没失脚掉下去,被同伴拉上来之后拍拍心口:呼,幸好幸好!没有掉进井里去……
      咦咦,怎么江底下还有井?
      大家寒毛都竖起来了,看江底下被挖开的淤泥在水里像乌云似的慢慢飘散,露出一个小小的口子,像是竖井,黑黝黝不见底。就算大家都是水州生长的孩子,也没见过这种洞。
      一定要比的话,泥鳅洞跟这个有点像。
      但泥鳅洞哪有这么大!
      除非是大蛇。水灵州确实有很多大蛇……
      但蛇洞哪有这么直!
      这样说起来的话,泥鳅洞也没有这么直的……
      所以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里面住的什么!有没有毒?会不会咬人——
      “咬人咬人!咬了咬了!”阿克抓住自己的脚踝哭叫,“我要死了死了!”
      艾船好不容易掰开他的手,看了看,给他后脑勺一巴掌:“蹭个伤你就要死!滚一边儿去!”
      阿克滚到边儿上,抱着膝盖还有蹭伤的脚踝蹲下来对着洞口喃喃:“那这是个什么东西呢?”
      松华一锤定音:“挖出来看看!”
      一开始是在水里挖,越挖越深,那口井始终是笔笔直的,井壁齐整如刀子切、碾子碾过一般,而土质已经不再是淤泥那样柔软了。大家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先前是泥质,洞壁那么齐整,或许是那物一头往下钻得飞快造成的,泥软本来就容易钻,还不算什么。如今挖到很下头,那土相当硬,井洞仍然分毫未变的往底下去,仍然黑黝黝的不见底。这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松华想到一事,叫大家:“先停手。”

      第七十章 开玉瓶

      楞匪们纷纷钻出水面,脸上都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纷纷表示:停手也好。洞里那物能在硬土里钻出这么个大井,想必力大,万一照个面,降不住,有了损伤,那可不好。
      松华面色凝重,提醒大家:淤泥里那段洞壁,其实透露出更凶险的信息!
      你只当淤泥松软,钻洞容易?岂没想到那泥软得跟豆腐似的!你要把整条手臂戳进去,豆腐会不会碎!而这洞贯穿整个淤泥层,总有六尺来深的距离,始终平滑不裂,这得有多快的速度,才能保证洞壁的完好度!
      洞中那物,若有这么快的速度,什么时候忽然一头钻出来,挖洞的楞匪们如何来得及反应?
      松华正是想到此节,才叫大家快撤。
      那时夕阳在山,归林的鸟儿互相酬唱,江景仍然秀美,只有他们挖出来的那些泥土,在江中如乌云、如墨龙一般随流翻卷,如什么不祥之兆,好像底下随时会有什么怪物钻出来。但也终于渐渐散了、清了,又能看见那个江底的洞口,被楞匪们挖了一丈四尺余,仍然那么个大小、笔笔直向地底通去。
      再挖下去,会不会把地都挖穿呢?
      风乍起,叫人激伶伶打个寒战。
      七嘴八舌的声音逐渐凋静,人们都看着松华,问他拿个主意。
      松华大拳一握、举在空中一挥,下了决心、也下了令:筑坝、织网!
      坝是用土、用石,更用灵力调和,挡住了水流。那洞口彻底的暴露在空气中,透着幽幽的寒意,在水里时还不太觉得,如今露出来了,那丝丝寒气再也不可怀疑。
      洞底一定是有东西的。
      若没有东西,寒气是从何而来呢?
      “拼了。”阿克往掌心里吐唾沫,搓搓掌,很是激动。
      “拉网!”艾船又给他后脑勺一巴掌。
      灵力织成的防护网,小心的给怪洞布置起来。万一里面的东西冲出来,还能挡上一挡。
      这样,楞匪们又往下挖了丈余,寒气更重,洞壁已经冷硬如冰。往洞里看,仍然深邃无底,像看进一个黑夜里,甚至还有星星一闪一闪。
      地底下怎么会有星星?
      难道是怪物的眼睛、又或者是鳞甲闪光?
      挖洞的动作停了停,等了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松华亲自持锄,“当”的一锄下去——虎口差点没震裂!
      洞竟然已经到底了。
      松华这一锄,挖到了洞底的硬物。他锄一翻,把整个洞口掀开,只见有两条细小如蚯蚓的东西游护在那硬物旁边,见了风,倏忽变长,獠牙森森、趾爪可怖,朝人扑来,腥风刺鼻。
      那速度极快,众人措手不及,仓惶后退,指望着灵网能挡它们一挡。
      它们的趾爪仍然抓至松华的面门!
      噫,这一双怪虫,竟懂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且知道松华是首脑。
      而灵网对它们竟就一点用都没有?
      趾爪似乎碰到了松华,松华急忙反击,却发现击到的手感好似虚空,而怪虫的趾爪也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真实伤害。
      再看灵网内,两条怪虫仍然蠕蠕爬搔。这才是本体。至于扑出来的,只是影子而已。
      被日光一照,那影子一声怪啸,擦着松华的脸飞走,不知去了哪里,再看灵网中,连本体都没了。楞匪们魂都要吓飞了,忙问松华:“老大你怎样?”
      松华自己也有阵子回不过神来,好容易抬手把脸抹了抹,自己觉得没什么事儿,暗笑何至于被吓得如此脓包。他振作精神,验验灵网里头,没有其他怪物了,只除了那硬物。
      那却是个瓶状物,似乎是玉质。然而玉哪有如此坚硬。若说是石头呢,石头又哪里有如此温润。
      瓶子是竖放在洞底的。挖洞时往下看,正见到它的瓶顶。如今在日光下,瓶底有一点点的晶状物闪烁,如星星。这倒也不稀奇。石英、莹石等矿石,都可以带这种特质。只不知还在挖时,看到这瓶顶,如何会当它如天穹般遥远的?
      现在它明明近在目前。
      而寒气也极烈了。
      松华做足防护措施,舒手入洞,把玉瓶拿起来,入手却不觉寒。试着把防护去掉,仍然不觉得冷,反而觉得温暖。
      若说极冷之物,碰到皮肤,是会给皮肤烈火般的烧灼感。但这玉瓶却只是温人的手。松华茫然抬头,众楞匪也连声呼怪:怎么寒气就消失了!
      那玉瓶对着光照,瓶壁极薄,隐隐可见里头有液体。整个瓶子没有一点空隙,不知道液体是怎么装进去的。
      也许这根本不是一个瓶子?
      这只是个圆柱形的不明矿石块。
      但即使这样解释的话……液体又怎么进了石块里的呢?这是什么液体?会不会对人体有害?譬如藏着什么寄生虫之类的……
      松华等人把这玉瓶供了整整三天,试了求灵问卜等各种方法,还打听了一番,但做得很小心,生怕让别人知道他们挖出了个不明宝藏。
      这三天里,另一种想法逐渐滋生:如果这液体是什么天生灵材呢?是灵运把它交给他们手中,要助他们开创城池、成就一番霸业的?不开太可惜了!总不能永远供着它不打开吧!
      问卜的结果说不出什么道理来,但也没有直接揭示什么坏处不是?
      要不?……开吧?
      松华难得犹豫不决,要问大家讨主意:“开吧?”
      大家互相看看,先不知是谁嗫嚅着回答,渐渐都汇成了一个声音:“开吧!”彼此的声音给彼此壮了胆。他们嚷起来:“开吧!开吧!”
      玉瓶无缝,开不了。最后他们是暴力破坏的。把瓶子在地上摔破了。
      摔的时候还有点担心:万一瓶子就是摔不破,事情又麻烦了。
      结果瓶子一摔就破。
      破了的碎片浮到空中,变成白云飘走了。而液体流到地上,变成了一幅藏宝图,旁边还有字。
      图很复杂,字也不怎么简单。一伙军队里的粗人围成一圈蹲着,头靠头的研究,天上居然还下雨了!大家那个撑伞念咒的忙乱啊!可不敢让藏宝图被冲毁。
      这种时候,最好是拍照留念啦!可是这时候没人发明照相机,有的只是灵力摄相,如前所述,不但需要高灵力,还需要一点艺术天份。楞匪们都不具备。
      他们只好采取笨办法,每人分一块区域,一边解读,一边努力背诵。
      最后他们终于搞懂了这图里说的是什么!

      第七十一章 宝贝自己飞过来

      谁都知道传鹰洞有宝贝。那是封印和祝福用的宝贝。重重守护着的。谁会活得不耐烦了想到去偷那里的宝贝?别说,还真有!
      隔个几十年、一甲子的,就会有自我膨胀的蠢材,以为可以碰一碰传鹰洞了,结果死得都很惨,被朝廷军队挂在山壁上示众,给山风吹太阳晒成肉干,又被山鸟一口一口的啄掉,剩下的白骨没有筋肉相连,噼哩啪啦掉到了下头山壑,化作山泥更护花去了。不是所有人都像天哭那样,具备变成白骨都仍然活着的本事。
      所有人,包括楞匪,都认为,传鹰洞的宝贝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就像莲台上的菩萨,美则美矣,谁会想去脱了菩萨的衣服去做羞羞的事情?
      这张藏宝图居然就是介绍了怎么脱衣服的问题。
      根据图里的意见,名刺之子当时就已经被杀死了,本来一死百了,但尸身毒性太大,所以还需要再镇压净化。净化到现在四甲子,可以了!不相信的话,只要照图示的方法在山边做一个四灵测试,就知道灵气已经恢复平衡,毒素已经不存在了。
      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毒素已经不存在,为什么传鹰洞还要被看守、宝贝们还要继续被封在那儿?
      道理说简单也很简单:当时的灵王们,有的已经死去了、有的已经云游四海不知所踪、有的已经升为天级灵圣不履人间了,那么他们当初拿出的这些宝贝,还给谁去?无论还给谁,其他人难道不会有异议吗?又何况宝贝封在这里,终归是祝福这片土地的,也不算浪费。
      当时的灵王有鉴于此,立下了密议,毁去相关证据,不告诉后世子孙毒素会不存在的事儿,就让他们奉献出来的宝贝,永远在这里滋养这方水土吧!这也算是对那只牺牲的灵鹰有所补偿了——据说灵鹰是从这山魂水魄中孕育出来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藏宝图的绘制者揭露了这个秘密。他们也都是很高级的修灵者,其中某人跟当年某个灵王有密切的关系,得到了线索,之后跟好友数甲子摸索,研究出这个真相,确认现在发掘宝藏,应该没有安全上的问题。至少如果心平一点,只拿外围的宝贝,那是绝不会引发毒素泄露的。
      要拿宝贝,说起来也很简单——看不薄山四周都有封印的灵阵?只要逆阵念咒,破解了当初的封匙,那宝贝会自己飞过来的。
      宝图绘制者正准备动手,被敌人发现了,一番激战,负伤逃走,怕秘密失落,所以封在河底。
      封了宝图的时候,他们当然是打算回头就过来挖掘的。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始终没能回来。这宝图一直沉睡,直到误打误撞被楞匪们掘出。
      这宝图里说的几个破阵之法,在山边上,实行起来已经算困难了,但还不是不可以克服的。还有一个阵法,却要在山里面施展。这可怎么办才好?
      松华有了个主意。他跑到山脚,假装受伤,被士兵们捉住了。
      虽说是假装,但也力战了一场,搞翻了好几个士兵,把士兵们的仇恨值拉得满满的。
      在等疱郡王那边来提犯人的时候,松华就被关进这边最重的重刑室了。正是这个囚室,才处于那个最困难的阵法附近。
      按计划,松华在那里发动阵法,其他楞匪也在周围布置好,一见他的动静,立即发动,让山上的士兵顾不上为难松华。拿了宝贝,大家就可以跑路。
      这是个速战速决的计划,最关键一环是打入敌人心脏的松华一定要万事顺利。不过楞匪们都相信,如果连他都不顺利,那也没别人了。他们对他就是这样的信任着。
      他进入大牢后,却很久没消息。
      没事没事,他们还有后备计划。
      松华对自己要求很高,列了原计划,自己要求自己一定完成,但作为合格的领导人,他还是考虑到原计划失败的可能性,就做了后备计划。
      后备计划是,如果他迟迟没动静,外头的楞匪们就先摆阵,引发狱卒骚动,希望他因此能有机会动手。
      这个计划的缺点是,松华担心,如果不薄山防守力量如此强大,压制得他没动静,那么外面的骚动也未必能让守卫出现多少空隙,说不定还能发出凶狠的反击,松华怕同伙们要吃亏。
      因此在后备计划里,他要求楞匪们发动阵势成功后,不要进攻,原地看情况,如果他的阵势仍然没有发动,而不薄山的士兵们却跑出来了。那么他要求楞匪们立刻逃跑。
      “——当然,绝不会有那种情况。”他耸耸肩,安兄弟们的心。
      身为头儿,他觉得,就是该把危险放在心里自己扛。
      有些头儿隐瞒危险,然后把底下人送去最危险的地方,这种事松华是做不出来的。越是危险,他越是要亲自前往才能放心。这次深入大牢布阵呢,他想,成功率还是很大的,值得一搏。
      偏偏他就是过了约定的时间还没动静。
      楞匪们已经在其他地方开始布阵了。一共四处阵势,每处阵势有四个不同的团队护法。草滩上这伙人就是其中的一个护法团队。
      ——就是这样!“名刺夫人,我们还有大部队。你不放过我们,我们兄弟也不放过你。何必呢?!”这伙楞匪对名刺夫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你们的兄弟们?”名刺夫人笑道,“你们不觉得你们兄弟们阵势摆得也太久了吗?”
      草滩楞匪们心往下一沉。
      在草滩上埋伏时,他们就觉得:快好了吧?下一秒钟应该就好了吧?马上就该好了吧?
      食物香一诱、鸟儿一惊、黑袍一引,他们匆匆分了一个人去报信,然后自己就跟过来了,也没顾得上多想。现在说起来……好像是久了点?他们仍然努力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都是这妖妇吓人呢!
      名刺夫人让他们自己心里折腾,也没再解释,但问曼殊道:“揣着福左这不叫人省心的祸胎,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曼殊老实道。
      “我倒有个法子。我把他剖出来好不好?”名刺夫人嘴唇翘得那个妩媚,像只猫。
      “……那我还能活着不?”曼殊机警的问。

      第七十二章 不是妖术是艺术

      曼殊就知道这什么名刺夫人不靠谱!
      说什么要帮曼殊把福左的元婴掏出来。根本上把曼殊挖开来取了福左的元婴之后,曼殊也要死了好不好!
      曼殊既然机警的质问到这点,名刺夫人就笑得前仰后合、坦承不讳:“是啊是啊。这样一来你就死了。不过你死不死,关我什么事呢?对吧?”
      曼殊就知道穿越没啥好事!她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信嘴开河道:“关系可大大的!你知道福军神本来想借我身体还魂,为什么没成功?”
      名刺夫人当然不知道。当时在场的梁凉等一群人全被辛魅带小怪兽们咬死了,晨風则睡在曼殊心坎里了。
      不过名刺夫人见多识广,难免有点推测。
      在她能把推测说出来之前,曼殊抢先道:“你又知道最近响当当的人物里,失踪了哪个?”
      名刺夫人顿时脑洞开得就比较大了,格嘣嘣往外爆出几个名字,哪一个都比晨風响亮。
      曼殊肯定的点点头,莫测高深道:“出了点差错,我现在是不死不活的被撂在这里了,但你如果敢碰一碰他的元婴,别说把他挖出来了,就是碰一碰,他的元婴肯定跟我一样死定了,你信不信?”
      名刺夫人还是笑着,不过笑得有点勉强了:“他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关系大了!”曼殊现在忽悠得更有把握了,“如果你跟他是朋友,自然不想害死他。如果你想利用他的元婴给你什么好处,那就更舍不得把他搞死了。”
      她说得好有道理,名刺夫人竟无言反驳,本来一直上翘的唇角也垂下来了。
      “——不过呢,”曼殊越说越胆壮,笑意融融,“夫人如果真想杀我,刚才也不会跟我这么多废话了吧?看来,夫人更多的是吓吓我而已吧!”
      名刺夫人无语对了她片刻,猛然把脸探到她面前,嘴角一直翘到脸颊颧骨上,就像脸从那里裂了开来。
      她本质太过调皮了。曼殊既说她吓唬人,她就再吓吓曼殊。曼殊心脏猛然狂跳,几乎跳出腔子。旁边楞匪群里吓出一片鬼哭狼嚎声。阿螂回转身就抱住曼殊,竭尽所能安慰她:不怕不怕啊,夫人其实不可怕啊……
      蓦的风生。
      风从曼殊灵心中刮出来,如清明正大的刀锋,泠泠划向名刺夫人裂口,从那里直袭她的喉头。
      名刺夫人这样等级的妖魔,于出其不意之下,都哽得一时透不过气来,不得不仓促后退转身化解。
      黑袍扬出,露出她修长美腿。
      名刺夫人转过身,厉声问:“这是什么?!”一边手伸得像蛇一样长,要来掐曼殊的脖子。
      这是晨風发动了攻击。
      上一秒钟还是睡得沉沉的小猪,下一秒钟就已经发动风刀。
      但他还是猪形,也没有真正苏醒,根本不回应曼殊的呼唤,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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