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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殊-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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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呀?”快手小李应了一声转过了头,面前站着个矮胖子,胖嘟嘟的,混身是肥肉,看那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开元寺”前讨生活的。
快手小李“哦”地一声道:“是胖哥啊,坐,喝两杯。”熟络的就要拉胖子坐下。胖子忙道:“今天没空,改天吧,改天我一定扰你一顿,小李,有人找你。”“有人找我?”快手小李怔了一怔道,“不是胖哥你找我?”
胖子道:“不是我,我哪来那么大造化?是刘府的管事爷。”抬手往外指了指。快手小李抬眼望去,只见几步外站着个小老头儿,丝质的裤褂,穿着蛮气派,就是身上还带着当铺那种斤斤计较的讨人厌气息。
快手小李“哦”地一声道:“原来是刘府的管事爷,请过来坐吧。”他连站都没往起站。
那小老头儿走了过来,胖子打个招呼走了。
快手小李指了指长板凳,淡然道:“坐。”
那小老头儿神色倔傲,两眼一翻道:“你就是快手小李?”
快手小李道:“没错,我就是,怎么?”
那小老头儿冷冷说道:“没什么,我怕找错了人。”
“错不了的,”快手小李道:“开元寺前只我这么一个快手小李,不会有第二个的。”
“既然没错就行了。”那小老头儿道,“我家主人让我来告诉你一声,东西已经齐了,要送哪儿去?”
快手小李笑了笑,道:“让我先请教一声,你阁下在刘府具体是管什么事的?”
那小老头儿冷冷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快手小李道:“你可别生气,我要知道你阁下够不够份量,说的话算不算数?”
那小老头儿脸色一变道:“我家主人,既然派我来,我说的话当然算数。”
快手小李道:“我怎知道你阁下确是刘府信得过的人?”
那小老头儿道:“那容易,你可以跟我到刘府跑一趟……”
快手小李一摇头道:“我没空,我是个小鬼儿,不敢进大庙。”
那小老头儿冷笑一声道:“你少跟我来这一套,话我是传到了,说不说在你……”
“怎么,火大了?”快手小李两眼一翻道,“行,那我就不去说了!”
小老头儿怔住了:“你……”
“我怎么了?”快手小李道,“又不是我要跟你做买卖。你们买卖成不成,关我什么事?我不过是受雇了传句话。雇主嘱咐我,一定得小心!我如果不小心,把你的话传回去,出了岔子,还是我倒霉。你既不合作,我就说你靠不住。完了人家爱不爱跟你做生意,又关我什么事?”
“你!”小老头儿吃惊道,“你还真是个无赖!”
“不错。”快手小李笑道,“所以你要放明白点儿,你要是这么动不动就发火儿,吃亏倒霉的,可不是我!”
那小老头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是一脸的强笑:“行了!我在刘府当差当到胡子都白了。主人信得过我。我说的话都靠谱。兄弟你何必跟我过不去?”
快手小李笑了,点了点头道:“这还像话,回去告诉你家主人去,明天晚上,初更时分,把东西给我送到‘骊山’北皇墓前去,咱们在那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小老头儿得了话,转身走了。快手小李又喝了两杯酒,也站了起来,给曼殊交差去了。
那日入夜。夜色漆黑。在这骊山之上,尤其显得黑。北皇陵墓巍然矗立,阴森森的有点懔人。
山风不大,但却飘送过来远近夜枭悲啼,恍若鬼哭。附近居民这么说,每逢月黑风高的夜晚,常听见骊山之上传来阵阵鬼哭,那是当初北皇造墓时坑害的从葬、工匠艺者,信不信由你。
初更刚到,一辆马车盘旋上驰。正好驰抵骊山北麓那陵墓之前,赶车的是个华服客,护车的是四个华服佩刀壮汉。
车后有三个骑士,一左二右。左边一骑是个瘦高老者,穿的相当讲究,紧挨在他身边的两骑,是两个佩剑黑衣大汉,有个大汉鞍旁还插着一张人高大弓。
马车一停,瘦高老者率二骑越前,四下看了看,扬声说道:“刘家如约而至,阁下可以露面了。”
一声朗笑震得宿鸟惊飞,树枝晃动,从秦始皇巨大陵寝那墓碑后转出一个英挺的公子来,正是曼殊扮的。她手持玉骨描金扇洒脱步出,道:“区区早就到了,奈何你等听而不闻,视而不见。”
那瘦高老者目光一凝,道:“阁下是……”
曼殊露齿一笑道:“怎么?换身衣裳就不认识了么?”
瘦高老者微一点头道:“原来如此,阁下把人带来了么?”
曼殊笑道:“既然是买卖,言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岂有不带来之理?”
瘦高老者道:“人在何处?”
曼殊微一摇头道:“不忙,让我先看看那五万两黄金。”
瘦高老者一抬手,道:“就在老夫身后马车里。”
曼殊存心逗他:“我知道,我早就闻见车上有一股黄金味儿了,不过鼻闻是虚,眼见才是实,我要先验验。”
那瘦高老者道:“可以。”他又往后抬了抬手。
他身后那两个佩剑黑衣大汉翻身离鞍下马,绕到车后两个人合力一口一口的一共抬下十几口铁箱来。
马车前排着一列铁箱,瘦高老者一指那些铁箱道:“五万两黄金都在这儿,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阁下过来验验吧!”
曼殊目光扫了那十几口铁箱一眼,道:“一事不烦二主,还请抬箱的那两位,把这十几口铁箱一一打开,我就在这儿验,有一眼也就够了。”
瘦高老者冷冷一笑道:“阁下过于小心了。”
他抬了抬手,两名佩剑黑衣大汉,当即上前一一打开铁箱,十几口铁箱全打开了,黄澄澄一片,每一口箱子都整整齐齐地放满了金条,可惜今夜没月,要有月的话,一定是金光耀眼。这么十几箱金条,有一箱就够过上好几代的了,怎么不让人食指大动。
曼殊一双目光从头一口铁箱上依次转移到最后一口铁箱上,然后微一点头道:“行了,烦请二位把箱子盖上吧。”
瘦高老者冷冷说道:“阁下不验验底层么?万一底层放的是不值一文的铁块,阁下可就要吃大亏了。”
曼殊笑笑说道:“不必了,刘财神这块金字招牌,我信得过。”
瘦高老者当即命两名佩剑黑衣壮汉一一盖上那十几口铁箱,然后目光一凝,望着曼殊道:“五万两黄金,阁下都已经一箱箱验明无误了,现在总可以交人了吧?”
曼殊摇头说道:“不忙,我还想请这两位帮个忙。”
瘦高老者道:“你还要他俩帮什么忙?”
曼殊回答道:“我想请他们二位把这十几口铁箱,给我搬进墓道里去。”
瘦高老者冷笑一声道:“阁下未免太过份了,须知刘家把五万两黄金运到这骊山北麓来,然后又一口口搬下车,做得已经相当够了,阁下既已验过黄金,搬这十几口铁箱,那就已是阁下自己的事了。”
曼殊笑道:“阁下这不但是强人所难,而且是有玩奸耍诈之嫌,我一个人,如何能一下搬走这十几口铁箱黄金,我若是现在把人交出来,你们埋伏在林内的弓箭手,加上眼前的这些高手来个围攻夹击,我便一口铁箱也带不走,岂不是偷鸡不着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瘦高老者脸色微变道:“阁下休要血口喷人,金家并无任何埋伏。”
曼殊笑道:“要我指点指点么?”抬手往左一指道,“左边这片树林内埋伏有五十名弓箭手,”往右一指道,“右边这片树林里也埋伏有五十名弓箭手,用的全是铁背强弓,淬毒鹏翎,不会有错吧。”
瘦高老者脸色大变,冷冷说道:“那是防阁下玩奸耍诈的——”
第十一章
曼殊微微一笑道:“不必描了,越描越黑,刘家把五万两黄金分装在十几口铁箱内,两个人抬尚须抬上半天,我一个人哪来那么大神通一下搬走,我既不能搬走这十几口铁箱,又不能玩什么奸,耍什么诈,即使我临时毁约食言不交人,那也两不吃亏,阁下还担什么心?”
瘦高老者冷冷说道:“话虽这么说,可是凡事还是防着些好。”
曼殊道:“防自然可以,但金家这种埋伏若是想来个人财两得,在我交人之后对付我,则大可不必,我要是没安然脱身的把握,也不会约各位到这儿来了。”
瘦高老者道:“这是生意,一方卖,一方买,事先谈好了价钱,到时候便一手交钱,一手交人,没有什么别的话好说,时候不早了,阁下交人吧。”
曼殊道:“交人可以,我不是说了么,烦请这两位把这十几口铁箱帮我搬进墓道里去,只等他们二位搬完最后一箱之后,自会抬着人出来。”
瘦高老者冷然摇头,道:“金家做的已经很够了,这个忙不能再帮。”
曼殊道:“那也可以,请阁下把这十几口铁箱搬回车上去,从哪儿来还回哪儿去,我不如把这位公子,卖往别处,相信可以遇到更通情达理的买主。”
只听车左前方那名华服大汉道:“把这十几口铁箱给他搬进去。”
曼殊笑道:“还是这位兄台干脆。”
瘦高老者冷冷一笑,道:“看在这位的面子上,话我说在前头,若是到时候你仍不交人,别怪我把你射成一个刺猬,这陵寝周围,我都布置好了,你就是长了翅膀也跑不掉的。”
曼殊笑道:“那阁下还担什么心?”
瘦高老者冷哼挥手,那两名佩剑黑衣壮汉当即抬起了头一口铁箱。
这两个佩剑的黑衣壮汉不知是练的,还是天生的,一身力气好不惊人,十几口铁箱不过一刻工夫便搬完了。
果然,当两名佩剑黑衣壮汉抬进最后一口铁箱从墓道里出来时,两个人扶着一位华服客,华服客像被人制了穴道,低着头,混身软绵绵的。
曼殊跟在两个佩剑黑衣壮汉之后,一出墓道便道:“人在这儿了,如今银货两讫,谁也不欠谁。我要告辞了。”他就要拱手。
瘦高老者突然一声沉喝:“慢着!”
曼殊拱起手,又放了下去,道:“阁下有什么见教?”
瘦高老者冷冷说道:“你验了黄金,我也要验人,把海公子的头抬起来,我要看一看。”
一名佩剑的黑衣壮汉当即托起了那位华服客的脸,皮白肉嫩,俊俏,正是晨風卖给“菊花岛”使者的那一位,瘦高老者转眼望向马车左前一名华服大汉,那名华服大汉点了点头。
瘦高老者当即一招手道:“把海公子请上车。”
曼殊问道:“我可以走了么?
瘦高老者脸上浮起一丝异样神情,道:“可以,待老夫送你一程。”手往后一探,身后一匹健马鞍旁插着的巨弓与三枝雕翎已抓在手中。
曼殊微愕道:“阁下这是干什么?”
瘦高老者没答话。三枝雕翎一起搭上弓弦,“嗖,”地一声射出。
拉弓射箭不算什么稀罕事,但他这张弓足有一人高,是头一件稀罕事,一起射出三枝雕翎是第二件稀罕事,雕翎离弦射出,成前中后三枝连一线是第三件稀罕事,雕翎射出忽然一分为三,成上中下各一枝是第四件稀罕事,雕翎破空,隐隐有风雷之声是第五件稀罕事。
曼殊眼见原成一线的三枝雕翎一分为三,分上中下三路袭到,不禁动容道:“‘弓神’刘元霸的‘风雷箭’,我算是开了眼界,消受不起,告辞了。”身形一闪,已然隐入墓碑后。
这时,三枝雕翎到,正射在那方巨大墓碑上,轰然一声,火星四射,一块厚逾一尺的巨大石碑硬生生的被射得四分五裂,刹时变成碎石一堆。
那三枝雕翎余劲居然仍未消,“噗”,“噗”,“噗”,三响一起射入陵寝上那一块块巨大石块内,没柄及半,力道威势好不惊人,连那些身穿华服的卫士,也一起为之色变。
墓碑一毁,陵寝上一个人高黝黑洞穴立即现于眼前,独不见那曼殊人影,显然她是躲进了陵寝墓道中。定过神来之后,马车左前那名华服大汉拔出佩刀大喝:“快追,绝不能放走此人。”
瘦高老者“弓神”刘元霸横掌中巨弓一拦,冷笑说道:“放心,他跑不了的,这座陵寝四周,老朽已埋伏了经老朽训练出来的百名弓箭手,他就是插翅也飞不出去的。”一顿喝道:“拿火把来。”
话声方落,眼前大亮,两边树林内走出十名手持巨弓,身背箭囊的黑衣壮汉来,每人左手之中都举着一枝火把。
刘元霸当即说道:“查卫士跟善卫士、老朽进去,哈卫士跟宝卫士留在此处护车。”
话落,手持巨弓又抽出三枝“风雷箭”跳下马鞍当先大步行去,两名佩剑黑衣壮汉紧随在他身后,两名华服大汉各掣佩刀走在最后,两旁是的手持二十名黑衣弓箭手。
北皇陵寝里的甬道十分宽阔,足能容六个人并肩而行,高也有一人多高。前十丈,笔直。刚过十丈,立即东分一条,西分一路。
刚到分岔口,一名佩剑黑衣壮汉突然说道:“五主,那十几口铁箱刚才就放在此处。”
刘元霸一怔停步,道:“怎么说,那十几口铁箱适才就放在此处。”
那名佩刀黑衣壮汉应道:“正是。”
刘元霸眉锋一皱道:“难道他是锺馗,能驱使五鬼搬运?”
左边那名华服大汉冷哼说道:“我不信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一举搬走十几口沉重的铁箱。”
刘元霸望着那名佩剑黑衣壮汉道:“你没记错么,确是这儿?”
那名佩剑黑衣壮汉道:“回主上,眼前只有这么一条甬道,属下不会记错的。”
只听一个清朗话声传入耳中。
“蠢才,谁说北皇这陵寝入口处只有一条甬道?所谓九宫八卦,河以通乾、出天芑,洛以流坤、吐地符,变化无穷,你这蠢才不知情犹可原,只是不思进取,反而自恃无错,岂不令人笑煞!”
这清朗的话声不知从何处传来,乍听在前再听在后,继而四面八方都有,根本令人难以捉摸,但却字字清晰,一如在眼前发话。
两个华服大汉面泛惊容,立即横刀凝功。一众弓手也都把火把往壁边一靠,抽出一枝雕翎箭搭上弓弦。
刘元霸目光流转,四下张望,震声喝问道:“你躲在何处装神扮鬼?”
一声清笑传入耳中:“名震江湖的‘弓神’刘元霸居然也口出神鬼,岂不令人笑掉大牙,我么?我就在你身左另一条甬道内,隔着丈余厚一堵石壁,你岂奈我何?”
在场俱皆不俗,这时听出来了,话声是从左甬道石壁中传来的。
刘元霸双眉一耸,扬掌就向身左石壁劈去。他这一掌威力惊人,砰然一声大震,四下回音,甬道为之震动,两尺见方一块巨石硬生生为他劈碎,碎石激飞四射,但未能动整个石壁分毫。
清笑又入耳中:“久仰‘弓神’在射术上独步当今之外,一身修为也为当今武林之佼佼者。这一掌甚见造诣,威势果然不凡,请尽管凝力劈击,只能劈石壁找到我,我认输奉还这一万两黄金跟那不值一文的铁箱铁块就是。”
听这话,显然刘元霸在那十几口铁箱里做了手脚。刘元霸脸色发青,却未再扬掌劈出。
只听那姓海的华服大汉道:“金老,陵寝外可另有入口?”
刘元霸摇头说道:“海卫士刚才也看见了,除了这一人口之外,哪里还有别的入口,以老朽看,关键不在入口有几处,怕那小子触动了机关,使这甬道改了道。”朗笑再度传入耳中:“‘弓神’这一句才算是明白话,不错,我确是触动机关使甬道改了道,你可以遣人分头找那机关枢纽所在,只要找着机关枢纽所在,我照样认输。”
刘元霸铁青着脸挥手,道:“找。”
那廿名弓箭手与两名佩剑黑衣壮汉,立即拿起火把散往各处,唯有刘元霸跟两名“满洲”卫士站在原处没动。
片刻过后,去的人先后回到原处,个个摇头,都说没找到。也难怪,老长一条甬道,尤其纵横交错,何处找一个机关枢纽去。
刘元霸的脸色由青转白,冷哼说道:“没用的东西。”
一个华服卫士劝道:“找不着就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能换回海公子,就算值了。”
刘元霸没说话,旋即一跺脚,扭头往外行去。出了陵寝来到车前,那华服少年,直挺挺的躺在马车里,刘元霸看了护车的两名卫士一眼,道:“怎么不知道先解开福爷的穴道?”
伸手往华服少年腰间点去,这一指眼看就要点实,刘元霸突然一怔,随即变点为抓,五指齐张往华服少年脸上抓去,五指抓实,用力一揉。华服少年一张脸马上变了色。
他脸色一变,跟着又揉了几揉,华服少年那张脸跟着变了样,原来皮白肉嫩的一张俊俏脸,变成了另一张蜡黄的脸,根本就是另一个人。
刘元霸脸色大变,脱口惊喝:“不是海公子。”
本来嘛,世上哪有两个海公子。
曼殊跟晨風把海明公子给了哪一家呢?或者,有没有一家得到是真的海公子呢?
反正曼殊跟晨風碰头之后,发现了一件事:别看他们给人家的是假人。人家也不傻!交给他们的也全是假金假银假钱假票!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晨風没有验钱,还可以说他是太轻信人了……虽然他自以为看别人的神态,不应该是骗他的……曼殊可是没有轻信!可是当场把金子验过的!怎么跟晨風碰头之后,再打开一看,里头的金子还是假的呢?
曼殊看着那几箱假金银,跟晨風一起,半天没说话。而后她抬头,徐徐对晨風笑一笑道:“来了呢。”
“来了。”晨風点头。
“出去?”曼殊又道。
“出去。”晨風一马当先。
这一次,曼殊也没有拦。
当时他们在一个山洞里计议,既计议定了,就赶着马车出了山洞,便见一顶五彩软轿。车蓬密遮着,不知道车里头坐的是谁,装的是什么东西?轿边还侍立着两个绝色的丫头,看来气派不小。晨風停车,朗笑道:“躲过一枪,挨上一刀,螳螂捕蝉,另有黄雀在后,看来还是这一位高明。”
一个绝色丫头冷哼一声道:“我家主人在此,你行礼吧。”
她态度傲慢,晨風不以为忤,果然一拱手,道:“在下有礼了。”
只听一道轻柔、甜美的话声自轿中响起:“不敢当。能让我知道你的名姓和来历吗?”
晨風道:“自无不可,理当从命,区区,长安白衣客。”
轿中人道:“长安白衣客?”
晨風道:“不错!”
轿中人道:“恐怕不是你真名实姓、真实籍贯吧?”
她这么说,自然是要打探晨風来历了。晨風慨然道:“不错,这三个字不是我的真名实姓。长安也不是我的籍贯。只是我们现在处的地方而已。”
轿中人道:“能把你的真名实姓告诉我么?”
晨風不置可否道:“有此必要么?姑娘。”
轿中人道:“我只是想知道一下,说不说还在你,我无法勉强。”
晨風道:“姑娘只知道长安现在有一个白衣客,又何必多问什么。”
轿中人道:“这却不然。譬如我就可以告诉你。我叫摩翎,摩伽是我的哥哥。”
晨風“哦”了一声:“原来是二公主!”
他们听说摩伽自从失去无双国相之后,过于悲痛,健康与心志受到很大影响,主要是这位二公主在帮兄长主持大局。她既亲自来了。难怪晨風要重要给她补一个礼。
第十二章
二公主道:“壮士免礼。我的重点只在,你听说我的身份之后,对待我的态度会不同,对么?我既不怕把真实身份报给你听。你何不投桃报李一些儿呢?”
晨風含笑道:“我是一个掳人勒索的强盗,二公主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二公主摇头道:“不然。”
“哦?”
“我们这里,还可能有一个王。”
“哦?”
“是妖王,却不是本土妖王、不是皇上赐封的。”
“哦?”
“那妖王单名一个‘曼’字,来自灵州。灵州本非我妖魔之乐土,那曼王能力殊凡,故得头衔‘殊’字。他有时以男身示人、有时现女身。神龙见首不见尾,飘忽不定。”二公主娓娓而谈道。
曼殊就坐在马车里,听人把她传说成这样,不觉大乐。
二公主语气一肃,道:“曼王说要来访我妖界,却没有好好的来,竟是偷进我界,不知是何居心。壮士知情吗?”
晨風耸耸肩。
二公主道:“不论曼王想办的是什么事,必定是件大事。海明公子失踪,倒是很耸动的。”
晨風无法否认这点。
“索要这么多黄金,也算是几甲子之内数得着的大买卖了。”
晨風道:“可是金子都被你换掉了。”
原来是二公主动的手脚!她并没有否认这点,但甜笑道:“我不帮这些蠢材们保住吃饭钱,难道任阁下们都搜罗走了不成?”
晨風冷冷道:“既然换都换走了,姑娘还堵着我们干什么呢?”
二公主“咦”了一声:“金子虽然换掉了,可是人还在你们手里啊!事情做到一半,你说我堵着你们干什么呢?”
晨風仰天一笑:“原来公主是想人财俱得,倒是比强盗还凶。”
二公主平静道:“你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晨風刻意想激怒二公主,无功而返。他对这位公主多了分敬重,道:“单为了强盗掳人,公主还不用亲自出马。公主认定我是曼王了?”
二公主并不否认这点。
晨風点头道:“如此,我若否认自己是曼殊,公主难道会信?我如果想出名,就自认是曼王,公主难道就听信了?我如果说出自己的名姓,公主难道能分辨出我的来历?”
二公主道:“说的是,那我就不再问了。不过你如果想说,还是可以告诉我的。”
晨風奇道:“我随口说一句,公主难道会信吗?”
二公主道:“就凭你能在五个高手护车之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劫走了海公子,又戏弄他的五个卫士于股掌之上这一点看,你的武学跟心智都过人。所以你的话我与其存疑,不如先当真再说。”
晨風与曼殊不约而同莞尔一笑,旋即肃然起敬。
曼殊笑,是因为她劫走了海公子,二公主却表扬到晨風头上。其实晨風虽然有本事劫人,却不会戏弄人家的卫士。二公主张冠李戴,曼殊就忍不住想笑。
晨風笑,则是因为想到曼殊听见这话一定正在笑,他就不由得也笑了。
两人笑完之后,却想到一般人见对方聪明,对于对方说的话一定不肯相信。但二公主却能想到,正因为对方太过聪明,存心骗人的话,也很难发现破绽,不如先当作真话听着。不要想太多,免得反而中计。然而这真话,却也不要太过认真对待。只管先按自己的本心行事。索性把对方真假置之度外。这样的处事方式,跟李汾阳的交友之道一脉相承,倒是难得的胸襟气度。所以曼殊跟晨風都对她起敬起畏了。
二公主笑道:“既然难得碰到先生这样的聪明人,我不妨也做个买卖。”
晨風精神一振,问:“姑娘想做什么买卖?”
二公主道:“我还没决定好,是要买一个人?还是一条人命?”
晨風慢慢点头道:“公主决定不下,是要买一个人,还是一条人命?”
二公主道:“不错,这个人跟这条命,要哪一个呢。”
晨風道:“但不知公主想买的是哪一个人,又是哪一条人命?”
二公主道:“我先说明,这两样你未必都肯卖的,所以我大概只能要一样……”
晨風道:“公主要买哪一样?”
二公主道:“这就要看你了,你卖哪一样,我就买哪一样。”
晨風突然笑了笑,摇头说道:“这倒是我自做生意以来,所遇到的头一桩稀罕事儿。公主要买的那一个人,是——”
二公主道:“海公子明。”
晨風点头道:“这倒是题中应有之义。那么,姑娘要买的那条人命,又是——”
二公主道:“你阁下后头车里的那条人命。”
晨風眉一皱。
二公主笑道:“当我不知道吗?我们真想做买卖,恐怕要问过你后面的人答不答应吧?如果你们不给我海公子明,我越过先生还没用,大约要取了后头那个人的性命才行吧?”
晨風笑了起来:“姑娘好大的口气。”估计她是打不过晨風跟曼殊联手。不过他还是做好了战斗准备。
二公主道:“这两样你愿意买哪一样都可以,可是你势必得卖一样。”
晨風侧耳细听,曼殊并无动静。他只好继续在前面胡说八道扯淡道:“姑娘,做生意要像周瑜打黄盖一样,必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也就是说得一个愿买,一个愿卖,这是做生意的先决条件,有一方不愿买,或者是有一方不愿卖,这生意就做不成,也不成其为生意——”
二公主道:“我知道,可是现在的情势则是我愿买,你必得卖。”
晨風道:“姑娘做的是霸王生意。”
二公主道:“可以这么说。”
晨風道:“这么说,就由不得我了?”
二公主道:“事实如此。”
晨風笑了笑,沉默了一下道:“我若是卖海公子,姑娘出我什么价钱?”
二公主道:“你打算将福安卖我了么?”
晨風道:“不一定,我得先看看价钱才能决定。”
轿中人道:“我出两万两黄金!”
晨風道:“我身后这人的性命呢,我就跟他绑在一起卖了。我们这两条命又值几何?”
二公主道:“我愿意出十万两黄金。”
晨風怔了一怔道:“看来我们比海公子还值钱得多。”
二公主道:“事实如此,海明只是个养尊处优,只懂享乐,一无所长的公子哥儿,而阁下却是人品盖世,所学、心智两称罕匹的。纵使不是曼王,也是位奇人。海明的身价无法跟你比。”
晨風道:“我得谢谢公主。”
二公主道:“那倒不必,你愿意卖哪一样?”
晨風道:“前一样,公主出的价钱太低了。”
二公主道:“要比起你卖给刘家的价钱,不能算低。”
晨風道:“我跟刘家开价五万两。”
二公主笑道:“那也得拿得到手才算,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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