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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夫,别缠我-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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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鬼市回来,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所谓的前世今生,鬼算子说他看不到我的前世,究竟要厉害到什么程度才会看不穿。
“洗洗睡吧,大晚上别玩手机了。”沉砚说来,从我的手里把手机拿了过去,我愣了一下,刚看得出奇呢,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我裹着被子,躺在床上,天气慢慢回转,也有些热,小毯子不盖的话凉,盖了的话热,所幸沉砚在被窝里。天然的降温良品,抱着他睡觉总不至于太冷,恰到好处的温度,倒是舒服地很。
一夜睡得很不安生,后半夜听到婴儿般的啼哭,我猛地坐起身子,才发现自己抓着沉砚的耳朵,急忙松开。
“猫儿发情而已,不怕,继续睡吧。”
我愣了一下,那声音略微有些凄惨:“不是,我好像听到奇怪的声音了。”
滴答滴答
融入黑夜的响声,咔咔咔各种各样奇妙的声音,在那一刻像是完全搅和在一块儿似的,我的心口有些闷,心跳骤然加快,手哆嗦着。
沉砚急忙坐起身子,揽我入怀,低头猛地在我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不怕,川儿,我在呢,你怎么了?”
“心慌,好难受。”
温润的吻,从额头一路往下,他的唇瓣微微触碰到我的眼角,阵阵颤栗,沉砚沙哑的嗓音,附在我的耳边轻声道:“川儿,可以吗?”
我猛地闭上眼睛,恰好睫毛扫到了他的嘴角,惹得男人眼底的笑意颇深。
我羞涩地低下头,半推半就,抵在他的胸膛前。
他却全然不顾我的羞涩,猛地抓着我的手,慢慢地举过去,他的气息渐渐靠近,吻,忽而变得热烈起来。
我的声音,耳畔满是猫儿发情时候的叫声,几种声音夹杂在一块儿,让我的脸都红透了。
越是害怕这样的声音,越是将唇瓣咬的更紧,可是沉砚很坏,却偏偏要撩开我的嘴巴,他低声道:“没人会听到的。”
“你……”我咬牙,幽幽地瞪了他一眼。
男人的手越发不安分,落在我的腰际,微微一用力,往上提了一些,两人之间再无缝隙。
我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热得满身都是汗水,难受的很。
“嗯”
漏出嘴里的响声,换来沉砚阵阵嗤笑,他说川儿,放弃抵抗吧,在我手里。你注定只能躺着。
沉砚撑着身子,露出消瘦的肩膀,我的视线沿着脖子那儿,到锁骨,又慢慢往下,胆儿大得很,吞了吞喉咙:“身材倒是不错,这脸嘛,也可以将就将就,至于这活儿……好不好?”
“嗯?”沉砚挑眉,“娘子居然质疑为夫的活儿?是太久没让你满意了,这次保证让你记忆深刻。”
“哼。”
我猛地抓着他的肩膀,完全没有防备,沉砚一使劲儿。害得我浑身颤栗,心窝子都酥化了的感觉,女人果然是水做得,在这一刻被欲念冲昏了头脑。
我与沉砚的节奏一致,满面潮红,仰着脑袋,他却忽而停了下来。
“娘子,为夫这活儿……”沉砚的笑意颇深,在这样关键时候,他居然能刹住车,简直是奇迹。
“好……很好……”我咬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两句话。
男人倒是满意地很,越发的卖力,香汗淋漓。一夜就这样闹腾过去,屋子里满是让人面红耳赤的气息,我瘫软在床上,累得不行,本想着好好休息,可看着身上这青紫的痕迹,惊了一把,昨夜是有多疯狂。
凌晨这会儿,天边吐出鱼肚白,也不是很早,可我已经没了睡衣。
与沉砚对视一眼,他满脸满足,眼含笑意:“辛苦娘子了,好好睡一会儿吧。”
“等……”我低声道。耳畔滴答滴答的响声越来越清晰,好像浴室里的水龙头没有关紧的声音,扰地我脑子越来越乱,我猛地一下坐了起来,脑袋晕乎乎的,这一坐,吓了沉砚一跳。
“怎么了?”
“声音,水滴声,你听到了吗?”
我的心情烦躁,原本升起的愉悦感很快被抹灭掉了,沉砚摇头,说没有听到我形容的水滴声,我往浴室走去,可是看了家里所有的水龙头,全部都关的严严实实,没有漏水。
那声音就像是抓着我的心脏一样,甚至让我感到些许害怕。
沉砚一把抱起我:“别胡思乱想了。”
他死死地搂着我,生怕我会挣扎着摔出去似的,我摇头:“不,那声音一直都在,一直都在。”
“川儿,你怎么了?”
我摇头,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忽而那么烦躁地推开沉砚,为什么?
那直达内心深处的响声,只有我能听得到的响声,终于在太阳升起的时候消失了,我看着那一抹朝阳。将周围的云朵完全吞噬,那样的美好,可落在我的眼底却成了绝望,我甚至在太阳上看到了别的幻境,好像有个人影。
这样不安的心情一直伴随着我,直到学校里也一直这样,沉砚原本要带我去放松,可被我拒绝了,我跟他在图书馆里泡了一天,确定这儿没有水龙头我才坐下来。
可是没过多久,那奇怪的响声再度袭来,特别让人难受。
我一个人在那些书架里穿梭,好似能看到有人乘着风从那光芒中走出来。
“你是什么,为什么要跟着我?”
我轻声道,却见着一个男人从暗处走过来,很年轻的一个男人,他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眼神淡漠,视线落在我的身上:“你是祁小川?”
我愣了一下,这男人说冲着我来了,他见我想转头:“别出声,我有话要对你说。”
奇怪的人,在这样偏僻的地方,我实在有些害怕,可是他让我别出声,手里多了个怀表,他问我能听到滴答的响声吗?
我愣了一下:“是你在作怪?”
“能不能听到?”他声音冰寒,还略略有些强势,要不是在图书馆,我怕是会将他臭骂一顿,该不会这人是个有特殊癖好的,这么一想,我简直想死,莫名其妙碰上这样的人,昨夜一整夜都被这个声音折磨。
男人一直在追问,我愣了一下:“你到底想做什么?扰民?”
“昨晚我在你家窗台蹲了一晚上,听了一晚上的墙角,我以为你该有点反应。”男人冷声道,什么鬼,听墙脚,昨晚我跟沉砚那般疯狂,如今却从这么一个禁欲系的男人嘴里,还可能是个变态的嘴里说出来。
我的心好像被千万只猫儿给抓了一样,欲哭无泪的看着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是家族特质的怀表,只有本家人才能收到这样的信号,根据响的节奏不一样,会有不一样的讯息。”男人拧眉,“你能听到这声音,说明你跟我一样,都是出自……”
“你在瞎说什么?哪有这么随便的事儿。”
我已经彻彻底底地将这个男人归为傻子一类,就是一个偷窥狂外加死变态,我没等他的话说完,就走了。
他莫名其妙来了一句,血浓于水,我是逃不掉的。
我欲哭无泪,我逃?
我逃什么啊,就因为听到滴答滴答的响声,还要我相信他这一番无稽之谈,简直做梦呢。
我走的很匆忙,与沉砚撞了一下,他轻声道:“怎么了?碰到什么人了?”
“碰到一个脑子有问题的,跟踪狂,你不知道,昨晚上……”
我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好像有点大,差点脱口而出,被别人听到总归是要哭的,我红了脸,红透了。
沉砚听完我说的那些话,他眯着眸子,跟我再度回到之前碰到那个奇怪的男人地方。可是哪里还有人影。
“跟你说,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
“他的怀表上面,有什么纹路?”沉砚问我,一块儿金色的怀表,没有看出来有什么奇特的纹路,也许是我没有注意到所谓的纹路,只是被那声音给折磨地有些难受。
那男人还说,响三下停顿是紧急求助,两下则是暗示他在身边,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沉砚没有多说什么,要我不用在意这些。
我松了口气,嘟囔了一会儿,跟着沉砚去找俞桑。可左找右找也没在学校里看到俞桑的踪迹,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难不成昨儿跟着俞九龄回去被罚了。
俞家这趟浑水还真深呢,可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在学校的柚子林里,看到俞桑蹲在那儿,哭得像个泪人。
眼前的画面那般熟悉,就像是她的前世,蹲在那个小院子里哭成了泪人,就像是这会儿一样,眼泪鼻涕满满都是,她猛地抬头,与我四目相对。
“川儿,我下不去手。”俞桑哭得难受,我看着也心疼,忙走过去,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我抱着俞桑,轻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
俞桑哭了好久好久,她身子都在颤抖:“俞九龄给我一把刀子,要我杀死他,他说只给我这么一次机会,他不会反抗,过了今天,往后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俞桑吸吸鼻子,我愣了一下,与沉砚对视一眼,两人心底都很清楚,俞九龄这种人,善于玩心理战,俞桑肯定不是对手。
“我明明恨他,可是却下不去手,明明刀子已经到了心口。”俞桑气自己,说自己没用,为什么偏偏下不去手,这不应该。
“你是人,不是心狠手辣,心肠歹毒的,你的心是肉做的,懂吗?傻姑娘。”我轻声道。
俞桑摇头,她说她不懂,她也不想懂,只有杀了俞九龄就不会难受了。
“可为什么我一想到,俞九龄死了,我的心越发的疼了。”
俞桑靠在我的怀里,她说这是为什么,她不想看到这样懦弱的自己。
“不是你的错,非得揽在自己的身上,俞九龄就是想看到这样的你,被他左右,完全被他拿捏在手里。”
我其实没有办法,去安慰这样的俞桑,求助地看向沉砚,他应该会比我有办法,起码这会儿不能让俞桑继续这样糊涂的哭下去,会哭坏身子的。
“你说,我该不该反抗?”俞桑抓着我的手,眼底满是渴求。
沉砚过来,清冷的嗓音:“你爱俞九龄吗?”
这一问,就像是我早前问俞桑的那样,爱不爱,若是爱,受伤的注定是俞桑,若是不爱,那为何又下不去手。
“我不知道,小川我很害怕,我不知道,我看不透自己的心。”
沉砚要我把俞桑弄起来,他说这会儿俞桑听不进去的劝导都是没有用的,他说要带我们去一个地方,去了俞桑就知道自己该怎么选,该做什么选择。
一路上,看着俞桑那兔子一样的眼睛,红通通的,别提多让人心疼,她靠在我的肩膀上:“川儿,是不是这一世不杀了他,下一辈子的自己依旧要重蹈覆辙,是不是这样?”
俞桑问我,这场游戏的终极,是不是杀了俞九龄。
我摇头:“我也不知道,兴许你杀了俞九龄之后,就会发现,一切并非这样。”
车子在路上疾驰,很快便到了城郊公墓那一带,沉砚稳稳地将车子停了下来,我拉着俞桑跟在他的身后。
不在地上的墓,而在地下,守陵人领着我们往前面去,他是个驼背老头,提着一盏煤油灯,说什么好久没有人来这里了。
“你们是这七八年来唯一一个,我都以为人们渐渐忘记这里了。”
“只是不想触及,并非忘记,毕竟这里埋着的是让人悲痛的过往。”
那老头愣了一下,随即顿住脚步,转身看了沉砚一眼:“先生倒是了解的透彻。只是之于世人,这里是被遗忘的地方很正常,看先生的年纪,不该知道这段过往?”
沉砚笑了,清冷的笑声,在那暗道里面回荡:“面上的年龄不曾变过,可是实际,比之你都绰绰有余。”
“是我眼拙啊。”那老人领着我们往前,等到了那墓地,就看到一盏盏灯点着,一共七个棺材,大大小小,摆放在那儿,犹如一个阵法似的。
那老人领我们到这儿。又递给我们一些香,他轻叹一声:“若是能够安宁,也不必我祖祖辈辈都守在这儿。”
“这里埋葬着的,究竟是谁?”
沉砚看着俞桑,又看了看那老人,轻声道:“其实你们应该清楚,禹城有个安家,安家一脉,基本都是三女一男,最小的那个是儿子。可是就在上个世纪,安家生了四个女儿,安夫人生怕丈夫发觉,偏偏将那最小的女儿当成男儿来养。”
沉砚这般说着,我猛地愣住,这事儿跟我母亲做得,倒是如出一辙,但目的不一样,一个是欺瞒安家的人,生怕被人知晓那小的是女儿,她就活不下来。
总归都是为了女儿能平安活着。
“安家在那会儿也是军阀,与俞沈仁差不多的地位,甚至稍稍剩余俞沈仁,可是偏生,安家最后败在俞家的手里,安家这位小女孩,就成了俘虏被压到了俞沈仁的手里。”
沉砚眯着眸子,慢慢将这些故事说出来。
他说俞家这些人,怕是都存了一样的心思,喜欢养成这样的游戏。
安家小女儿年纪不小,很清楚俞沈仁是什么人,他是杀父杀母的仇人,是灭了安家一脉的人,那会儿俞沈仁不知道安七夜是女儿身只将他当成是安家延续下去的血脉,俞沈仁之所以这般做,便是觊觎安家的传世宝。
“可是女儿家养在身边,自然会知道,两人之间甚至生了旖旎,比你跟俞九龄还要香艳地多,我一度以为这就是俞家的劫难。”
俞沈仁养着安七夜,一直将她养到可以嫁人的年岁,他们之间,仅仅靠着仇恨一路走下去。彼此恨得咬牙切齿,可是真正要动手的时候却选择了犹豫。
“安七夜没能动手,甚至知道自己深深爱上了俞沈仁,因恨生爱,这是多么难得的事情。”沉砚低声道。
这儿的墓,放着的就是安七夜的尸体,还有安家那些死去的亡灵。
“当时时局动荡,安七夜生了复仇的心,可是俞沈仁将她绑在身边,甚至绑在床上,你懂那是什么样的经历吗?”沉砚轻声道,他的语气平淡,只是传述这个故事而已。
可我的脑海里已经脑补了一出大戏,安七夜怀了俞沈仁的孩子不自知,她策划的复仇计划也很完美。
那一年,俞家陷入动乱,俞九龄闭关之际,俞沈仁遭遇歹人的刺杀,不慎身中数刀,他临死之前却还心心念念着那个女人,他想要再见安七夜一眼,可偏偏在之前,他许诺了安七夜自由。
咎由自取,这个词用来形容他,是最贴切的。
俞沈仁倒在血泊之中,看着安七夜慢慢朝他走来,他嘴角露出一个笑意,恍若隔世的笑意,俞沈仁就那么看着安七夜,他说他这一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对安家动手,可是他身为俞家家主,却从来没有后悔过这个决定。
安七夜站在那儿,心中却全然没有一丝丝爽快的感觉,甚至有种悔意,她的眼眶满是泪水。
从那之后,安七夜发现自己身怀六甲,肚子里有了俞沈仁的孩子。
“你跟我说这些,是想我放下仇恨吗?”
“不,我想说的是,当断则断,不要有过多的犹豫,不然受伤的人,只能是你。”沉砚轻声道,俞桑站在那儿,脸色煞白。
第140章怀表男
“可是……”
俞桑愣了一下,她盯着我看:“我跟俞九龄,和他们不一样。”
他们是互相折磨,可是在俞桑这儿,她是连反抗都不敢,甚至从小被俞九龄养着,完全是顺从的样子,还有一点俞桑摸不清自己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有什么不一样,无非是一个认清自己心底的爱,一个认不清。”沉砚轻声道,“俞九龄的手段比俞沈仁要厉害得多,他城府很深,不是一般人所能左右,俞桑,我的意思,你最好……”
“我明白你想表达什么,可是我。”俞桑往前面走去,在安七夜的棺材前停了下来,伸手抚摸过那些纹路。
守陵人顿住,他依旧狗搂着他的背,面色苍白,看向沉砚:“你们是俞家人吗?”
我摇头,守陵人叹了口气,说可就可惜了,可惜?
“怎么了?这是安家的墓地,当年安七夜死的时候,也算是一个意外吧,惹得上下皆震惊。”沉砚低声道,那守陵人顿住脚步,叹了口气,他好像站着都很累的样子,特别的难受。
他老泪纵横,脸上满是皱纹,只是一眼,便让人觉得揪心。
“七夜是个傻孩子,偏偏爱上仇人,甚至为了她,生下那个鬼子。”老人的声音颤抖,在回忆那些过往的记忆,他说安七夜是个果敢的人,敢爱敢恨,爱俞沈仁便一颗心都陷入,可是那时候,有居心拨测,想要对付俞沈仁的人,在安七夜的面前挑拨。
“那人回放了俞沈仁杀入安家,占据安家的整个过程,也使得七夜心底埋藏起来的恨意,再度升起,那时候,军阀割据,是你死我活的境地,哪里容得下半点犹豫。”
老头叹了口气。
“阁下也是当年军阀之一?张家后人吧?”沉砚拧眉,那老人眼底露出一丝惊诧,好像没有想到会被沉砚看穿一样,他笑笑,点头。
“我是张家后人,与七夜也算是旧相识,只是后来去国外呆了三年,再回来接手张家。那时候安家已经不在了,想找七夜也无从找起,都说七夜也跟着安家一起,覆灭。”
老人叹了口气,那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怎么可能说忘就能忘掉呢,可偏偏是他回来,对安七夜的死越发在意。
“我找了那时候最厉害的大师,替七夜安魂,可是没有找到七夜,她还活在世上。”老头低声道,他便开始派更多的人去找。
之后才寻得一些线索,安七夜被俞沈仁带回了俞家,如今却养在身边,他也偷偷地去俞家见过安七夜几次。只觉得她与小时候不太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他不知道。
“七夜认出我的时候,她哭了,哭了整整一天,她央求我带她离开。”
老人说着,满脸都是眼泪。可是他的选择,算是间接地又将安七夜送上绝路,那时候,张家也觊觎俞家这块肥肉,他不能因为一个安七夜动辄倾覆整个张家。
“如果那时候,我带七夜离开的话,兴许她不会死。”
老头沉声,他说他看着七夜,一步步投入俞沈仁的怀里。那种情感,慢慢撕裂,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那会儿是在想什么,为什么会犹豫。
“七夜去世的时候,将那鬼子托付给我,可我偏偏没有给她养好。”
鬼子没了母体的滋润,难养,老头说自从那之后,他便定下一个规矩,从此往后,张家后人必须守护这座地下墓地,寸步不离。
我愣住了,俞桑听得倒是感动得很,眼泪哗啦啦地落下来。完全抓不到泪点在哪儿,可是俞桑就这样,站在那儿哭了很久很久。
“过来人,他说的没错,当断则断,不能拖泥带水,不然苦了的,终究是你啊。”张家老人轻声道,他把烧好的香递给我们,来都来了,也替安七夜烧一把香,倒也算是功德一件。
沉砚的眸色清冷,与世隔绝的那种感觉。
俞桑依旧搞不明白,自己的心,她一直在犹豫,甚至对俞九龄越发的恭敬,比之之前还要恭敬。
“你们说的没错,是该做出一个选择了。”
回去的路上,我笑说沉砚这是在将俞桑往前面推了一把,沉砚笑说俞九龄会感谢他的。
“要的结果就是反抗,她不能继续温顺下去,不然的话,再轮回,也是入了俞九龄的圈套,你不知道俞九龄这人的执念,太过变态。”沉砚轻声道,“他想要的东西,势必得按照他既定的轨道走,不然的话,一切都会乱掉。”
我的心里说不促胡是什么滋味,一来同情俞桑,二来也庆幸自己没有遇上俞九龄这样的变态。
我回到家里的时候,忽而发现对家好像有人在走动,我跟沉砚走过去瞧了一眼,只是一眼,我便觉得后悔了,我不该来看的,该死的,前有陈蝶魄,后有这个神经男。
这人就是图书馆里出现那个拿着怀表的男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咬牙,狠狠地瞪着那个男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就像是修道士一样的感觉,靠在那儿,原本在搬家整理东西,可是这会儿,却那样盯着我看:“像,真的太像了。”
像个鬼啊,我当下想要爆粗口,可还是忍了下来,沉砚问我怎么了,我咬牙,跟他说之前图书馆遇见那个怀表男,这会儿就出现在这里。
男人倒是礼貌,跟沉砚打招呼,看模样倒是一表人才,说话也很有礼貌,可是偏偏是个脑子进水的。
“你这人是不是有特殊的癖好?”我打量着男人,实在有些不解,他愣了一下。
“对你?”男人说我想多了,他只是刚搬来这里而已。不知道对门住着的是我,他扫了沉砚一眼,眼底起了一丝警惕,我欲哭无泪,不知道这番对话又该怎么进行地下去。
我气的很,一把拉开门,沉砚笑笑:“看样子,智商没有问题,怎么会是神经病?”
“你不知道,他拿了一个怀表出来,问我能不能听到水滴声,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愣了一下,“他还说什么,血浓于水,我逃不掉的。该不会这个男人,是我爸在外面的私生子吧?”
想到这一层,我猛地坐直身子,很有这个可能。
我忙拿出手机,给我爸打了个电话,虽说之前因为我妈的关系,有些疏离,可是这事儿太过诡异,还得打听打听清楚才是。
我爸愣了一下:“川儿,你最近是不是精神不太正常?我只有你这么个孩子,也不想跟你闹成现在这样。”
“爸,可是……可是……”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我爸那边声音很嘈杂,全部都是电流的声音,他说要是没什么事情。他就挂掉了。
我愣住了,手机那头传来的忙音,我才惊觉自己这是着急了。
沉砚说我想多了,我摇头:“不是,那水滴声可以把我折磨疯,他说晚上在墙角蹲了一夜,听我们……唉。”
难以启齿的羞耻感,这个男人是个奇葩吧。
沉砚笑了:“娘子是害羞了?”
沉砚要我放心,是人是鬼,今晚就能看得清楚,他不介意跟那男人对上一手,道行深不可测,看着就像是一个普通人,可是偏生有一种难能的气场,是沉砚始料未及的。
我以为那滴答滴答的水声会再度响起。可是没有,没有声音,安静得很。
一直到日落西山,都没有听到响声。
期间他来敲我们的门,借了扫把,还问我们借了调味料,一切都很正常,没有察觉到丝毫的不安,沉砚说我想太多,可就是拖着这样的身子,我入梦去。
午夜十二点,我猛地睁开眼睛,滴答滴答
那种黑夜中,漏水的感觉越发清晰,我猛地睁开眼睛,摸索着往外面去,可就在我经过镜子那儿的时候,一道黑影闪过,我猛地顿住,知道那是自己的影子,可是好像有些不一样。
我对着镜子,头皮阵阵发麻,猛然出现的一张血脸,吓得我倒在地上。
从里头伸出的两只粗壮的手,将我慢慢拉扯过去,嘴里塞满了黑色的头发,被捂得严严实实,我发不出声音,就堵塞的难受,我眼泪落下来。
那头发带着腐臭的味道。越是往里塞,越是让我反胃难受。
我挣扎着,抓着地板,可是没有办法,它的力道太大,将我整个人都扯了过去。
沉砚……沉……砚……
我心底在喊,无限弥散的恐惧,沉砚好似被人控制住了一样。
咯咯咯
耳畔是那种笑声,一遍一遍,像是复读机似的,我身上的力气完全用光了,失去反抗的力气,它一把将我扯进那镜子里头,四周无限黑暗,我听到哐当一声,镜子碎裂的声音。
我被关在一个奇怪的地方,身上每一处都被那黑色的长发包裹起来,吊在半空中的三个头,头顶有三簇火苗。
“阴命女的味道,倒是不虚此行啊。”那无比贪婪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它那三个脑袋变得越来越大,绕着我在转。
“三婆子,你急什么,这样的人间美味该慢慢享用才是。”另外一个头开始说话。
我的嘴巴被塞满头发,出不得声音,唯独一双眼睛,一对耳朵可以洞悉周围的一切。
“二婆子你说说看,咱运气好不好,蹲着这阴命女三天,居然有人帮我们处理了她身边那……高级鬼?”
“都静一点,吵什么吵,趁早吃了得了,省得夜长梦多。城北一站,我们都受了重伤,再不补补,怕是鬼气会散,到时候又得在镜子里呆上好长的时间。”
最大那颗头低声道,忽而那张脸浮现在我的眼前,她脸上有破碎的眼镜,笑着说:“小姑娘,要不要跟我们一起,与我们融为一体?”
我摇头,呜呜呜拒绝她这样的行为,她倒是不在乎,笑得越发猖狂。
“可惜谁都救不了你,与我们融为一体,成为我们的一部分吧。”
三颗脑袋齐刷刷冲我过来,吓死人了,那尖利的牙齿狠狠地咬在我的耳朵上,脖子上,还有手臂上,丝毫情面不讲,疼得我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也不敢有所抗拒。
“唔……”
“怎么回事?”其中一个人被弹开了,她猛地抬头,“她身体里怎么会有印记?”
“是封印啊,三婆子,你快走。”
可那人话音落下的时候,那三婆子便被弹开,她的脑袋咕噜噜地在地上滚了许久,我看着身上一道道牙齿印,猛地浑身抖了一下,这年头,还有人对我的身子感兴趣。
三婆子被狠狠地弹开,她的脑袋彻底散架了,我愣住了。
其余两张脸,带着惊恐,带着愤愤,可她们受了重伤,面对我这样有诱惑力的食物,不知道是下嘴,还是后退,总归这样的场面就僵持着。
“姐,我们该怎么办?”
那人惊呼出声,忽而我嘴里的头发慢慢地往外跑。嘴里变得干干净净,我愣了一下。
“说吧,小姑娘,你身体里的封印是怎么回事?”
“你们最好放了我,不然的话。”
“倒是会威胁人了,你以为有封印护体,我们吃不了你,就会放了你,想得太美,三妹因为你,破了修为,我也要用你来祭奠三妹。”
二婆子冷声道,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虽说也不清楚我身体里的封印是个什么鬼,但是目前还要装出一副厉害极了。掌控一切的样子。
我心底焦灼,沉砚不知道是怎么了,睡之前还好好的开玩笑,可是这会儿他们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偏偏他一点儿反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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