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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草人里有条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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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覃柒这种级别的小龙,平日里苍冥是不会放在眼里的。但谁呈想,覃柒会不知死活的跑到这缺水干燥的北漠来,捉拿她的龙兵,身体难以坚持,不得不放弃追踪。苍冥不得已,这才亲自前来。

    他此前不知覃柒为何敢离开水源,冒着生命危险来此地,但见到覃柒时方知,她已经没有了真身。他有些疑虑,覃柒没有了真身,是如何做到魂魄这么久还未消散的。但这些事情,对他来说都不重要,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小龙捉回去,才是最重要的。他想将覃柒带回去很容易,但覃柒一直和凡人呆在一起,他不能让凡人发现自己和覃柒的身份,所以在等待时机。前几日,若不是覃柒误伤了尉绯烟,他也不会在人前现身。

    覃柒转身想跑,却已经来不及了,她默默的向后退着,牙齿都在微微发颤,有种临近地狱之门的恐惧。

    苍冥瞬间移到了覃柒面前,两个人的面容近在咫尺,覃柒惊惧,向后微仰,险些倒在地上。

    苍冥道,“不知死活的小龙,如此胆大包天,你以为你还逃得掉吗?”

    覃柒强装淡定道,“我,没有要逃。”

    苍冥冷哼一声,轻蔑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覃柒道,“什么意思?”

    苍冥不屑道,“你屡次三番想要出手伤害人类,违背族训,这就是你留在人间的目的?”

    覃柒无奈解释,“前夜那次是意外,我失手了,刚才我也不是要伤人,只是想让那些打手的刀伤不了人。将军,你误会我了。”

    苍冥不耐烦道,“随我走。”

    覃柒想到,若是随他回去,便是永生永世关在永忌涯底,千年万年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孤苦寂寞,她实在不愿意忍受这样的日子。但是,以自己的微弱法力,同苍冥交手,简直是自寻死路,她现在似乎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随苍冥离去。

    覃柒猛然抬手,对着苍冥的脸挥了挥,想趁机迷晕他。但以苍冥的法力和万万年来的作战经历,岂是她可以偷袭成功的,苍冥只一个简单的抬眸,便打散了她的攻击。

    覃柒情急,来不及多想,转身便跑,跑了不过十余步,便感到背后吃痛,被苍冥打了一掌,重伤倒在地上。

    苍冥并不是一定要打这一掌,覃柒也不可能从他眼皮底下跑掉,但他还是想教顺教顺这个小龙,她耽误了自己太多时间和精力,还想出手伤他,简直可气。

    覃柒受了一掌,晕倒在地上。

    苍冥微讶,瞥了眼自己的掌心,他并没有用太大力气,覃柒怎么会伤的如此严重。他猜测,可能是覃柒之前已经被自己打了一掌,还未恢复。

    苍冥无奈,只好走到覃柒身边,伸手将她扶了起来,十分厌嫌的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准备将她带走。苍冥御风的一瞬间,突然感到腹部猛然一击,无法再动弹。

    他惊讶的看着覃柒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方得知自己受了骗。

    覃柒的法力并不弱,神秘男子在覃柒下凡前,在她的龙鳞上注入了不少的法力,所以覃柒现在的功力,比出海前还要高,苍冥低估了她。

    覃柒看着苍冥,道,“下次,可千万不要再心慈手软。”

    苍冥皱着眉头,看着覃柒的身影消失在漫天黄沙中。

    世界陷入安静,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苍冥却听到了微弱的声音,他摒息等待着,等待胡杨树后出来的身影。过了很久,树后之人才走了出来,一个粉色裙角翩然出现在面前。

    苍冥一瞬便认出了她,是自己救过的那个女孩,粉色的衣裙,粉色的长鞭,稚气未脱却凶狠毒辣的眼神。

    尉绯烟看着胡杨树下站着的人,英挺的身姿,绝美的容颜,严肃的表情,他果然是自己想要再见的那个人。尉绯烟满脸的不可置信,她没有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竟然这样容易重逢,几乎不费吹灰。

    女人真的是感性的生物,不过是举手之劳的随手相救,她便能不顾一切的倾身相许。这种莫名其妙的一见钟情,对男人来说很不能理解,男人第一眼见到女人时,大多只注意到长相,最多对美人产生好感,若是想爱上,定是要长久相处。苍冥绝对想不到,面前的女子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喜欢自己。

    尉绯烟走进苍冥,半晌说不出话来,她对着苍冥的眼睛,莫名期许而又手足无措。

    许久,她反应过来,道,“我,我帮你解穴。”

    尉绯烟走进苍冥,试着解他的穴道,可连试了三次,苍冥仍旧纹丝未动。尉绯烟觉得十分丢脸,她不想给苍冥留下的第一印象,便是逞强。她有个天下第一医术的神医师傅,学过不下七种解穴手法,她不信,自己解不开这个穴道。

    苍冥疑惑的看着尉绯烟,在自己的身上指指点点,这里戳一戳,那里戳一戳,不知道在做什么。

    在尉绯烟试尽了所有解穴手法,不得不停下后,苍冥才开口问,“玩够了没有?”声音充满着魅力和诱惑。

    尉绯烟听着他的声音,心里莫名紧张,道,“我是想帮你的,可是,为什么解不开?我该怎么做?”

    苍冥没有说话,尉绯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覃柒的定身术在苍冥身上坚持不了许久,他只用半柱香,便解开了此术。尉绯烟惊奇的看着苍冥突然解放的手脚,心中对他的敬佩更甚。一般的高手,最起码半个时辰才能冲开普通的穴道,而这个尉绯烟使劲浑身解数都解不开的穴道,没想到苍冥那么容易便能冲开,她坚信,他一定是个绝顶的高手。

    苍冥旁若无人的提步离开,像没有看到尉绯烟一般,她有些失落,迫不及待道,“你救过我,我还没有还你的恩情。”

    苍冥想了想,还是停下了脚步,道,“不必了。”

    尉绯烟道,“我,我以后还能再见你吗?”

    她第一次以这种语气同旁人说话,向来高高在上的青铜门大小姐,竟然愿意放下身段,尉绯烟觉得自己,还真是有些可笑。

    苍冥沉默了片刻,转身离开。

    尉绯烟看着消失的苍冥,无尽的落寞,她多希望,能再见到他。

第17章 沙妖  

    皇甫执加入这场打斗之后,刘艺发现,本身就没有胜算的自己这一方,现在更加难以与放手抗衡,他下意识的望着尉绯烟的位置,希望得到她的指示,却发现,她已经不在。

    刘艺惊慌,忙喊,“住手。”

    青铜门的侍卫闻言住手,望着首领。

    刘艺有些惊慌道,“少主怎么不见了?”

    侍卫们四下张望,均没有发现尉绯烟的身影,不由得面面相觑,纷纷摇头道,“不知道”“没看到啊”。

    刘艺哪里还顾得上云初和皇甫执,赶忙带着人离开活人墓,寻找尉绯烟。

    活人墓有史以来参与人数最多的厮杀,匆匆开始又匆匆结束,金老板看着满地狼藉,微笑着说,“看来,我们店里,又要有一大笔进账了。”

    皇甫执笑呵呵的接近云初,道,“刚才怎么样,我们配合的是不是很好,简直是最完美的搭档。”

    云初皱了皱眉头,道,“我不需要搭档。”转身欲走。

    皇甫执无奈道,“唉,怎么说我也帮了你吧,谢谢都不说一声?”

    云初冷声道,“你知道我一定会输?”

    皇甫执道,“面对要杀自己的对手时,不愿意杀人的人,一定会输。”

    云初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杀人。”

    皇甫执道,“你的刀告诉我的,它若不出鞘,你就不会杀人。”

    云初不喜欢同旁人说话,更不喜欢同自以为是的人说话,而这个世界上,自以为是的人很多,比如皇甫执,比如覃柒,这两个人总是让他很头疼。他不再回答皇甫执,径直上了楼。

    皇甫执笑了笑,心中倏然畅快。他此行,除了治好自己的六指,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学刀。边城之地,青铜门脚下,高手数不胜数,他知道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想见的人。

    他想学天底下最快的刀,落刀城的刀法很多,围绕的全是刀势,没有任何一种,是为了快。他想学的刀,不仅快,还要狠。

    皇甫执一直以来都有种直觉,云初的刀一定很快,从第一次相遇时,他就这样认为。只是他不知道,云初为什么执意不愿意拔刀,他等了这么久,一直没有等到。皇甫执暗想,或许,应该想个办法,逼他拔刀。

    。。。。。。

    阳光下,泛着金光的沙漠中心,蹒跚走着一个黑色的人影,正午恶毒的阳光,似乎要将大漠中的一切吞噬,即便有风,风也是灼人的,倘若是普通人,这样的阳光,这样的沙地,一定会被烫伤。可黑影不是普通人,她连人都不是。她是妖怪,一个以为自己死去,却意外活了下来,希望自己活下来,却即将死去的妖怪。

    这样的煎熬和痛苦,本该令她伤感,但愤怒和仇恨早已填满了她的思维,她已经感受不到躯体上的伤痛。

    沙妖脑海中,唯一的执念便是,一个凡人伤了自己,一个小龙毁了自己的妖灵。还差三日,就只差三日,她便能吸尽边城所有人的元气,恢复灵力和容貌。而现在,失去妖灵的自己,只能不停的奔走,不停的寻找活人,补充灵力。覃柒和皇甫执耽搁了她太多时间,太多精力。一想到这里,沙妖便怒不可遏。

    怪便怪在,她低估了那个凡人。沙妖从来不将凡人放在眼里,对她来说,杀死一个人就像捏死一只虫子。只是这次她疏忽了,完全没有想到,这是个蜇人吃人的虫子,自己不仅没有捏死他,还别他狠狠咬了一口。

    她这一生,杀了很多人,多到自己数都数不过来,在她眼里,人都是自私的,低贱的,该死的,她不会因为那些生命的消逝感觉伤痛,当然,也没有快感。就像人类,不会因为踩死一只老鼠,感到畅快无比。

    当沙妖被人类打败时,那种无言的羞耻感和愤怒,几乎淹没她的一切思维。

    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痛恨人类。沙妖受过很重的伤,忘了很多事情,甚至忘了自己的名字,她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受伤,又是怎么来到沙漠。她唯一记得关于自己的事情,就是自己是一只火烈鸟。

    沙妖失去了所有记忆,有时候会觉得很孤独,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对自己怀着什么样的情感。她只隐约记得,自己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完成,可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件事是什么。她迫切的想要修复妖灵,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想记起这件事。潜意识告诉她,这件事情重要到非想起来不可。

    可现在,这一切全都毁了,毁在一个可恶的小龙和更加可恶的凡人手里。

    沙妖本就干瘪的皮肤,晒过后更加皱褶,使她看起来也更加骇人。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走得脚底几乎磨出泡来,失去妖灵的她,身体就像凡人一样娇弱,这让她的心情更加烦躁。

    夕阳无限,黄沙上铺满红霞,沙漠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一个穿着吉普赛服饰的女子,牵着骆驼缓缓走来,她打着拍子唱着歌,开心的笑着。

    女孩只有十五岁的样子,脸上挂着明媚的笑,眼中除了快乐,还有憧憬,可以看得出来,她很热爱生活,她享受着活着的每一刻。

    沙妖靠在一棵枯死的树干上,精疲力竭喘着粗气,无神的望着晚霞。她虽然什么都没有了,可这么死去,还是有些不甘心。她疑惑,为什么会怕死,明明活着也很可怕。或许,那个未知的回忆是她的执念。

    女孩经过这棵枯树,一眼便看到了靠在树上的沙妖,她没有犹豫,直接从骆驼身上解下了水囊,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女孩来到沙妖面前,看到她的容貌,立刻现出疑惑的神色。这种眼神,另沙妖很惊奇,她见过太多人类,这些人面对她的脸时,眼中除了恐惧,只剩下厌弃。女孩这种疑惑同情的眼神,她没有见过,甚至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眼神回应。

    女孩将水囊递了过去,沙妖没有丝毫犹豫,接过来一饮而尽,甘甜的水,顺着她的喉咙流过食道,来到胃里。这种清凉舒适的感觉,在她的神经里跳跃,让她的精神蓦然恢复了不少。

    沙妖毫不客气的将水袋扔在了地上,完全没有在意面前女孩伸过来的手,对她来说,女孩不过是一顿饭,她没有必要对饭说谢谢。

    女孩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笑盈盈的将空水袋捡了起来。

    沙妖已经几日没有吸收到元气了,她看到女孩,闻到女孩身上的味道,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个女孩的魂魄太纯净了,她若是吸了这个魂魄,身体可以继续支撑许久。

    但在她杀了女孩前,还有个重要的问题要问,“你不怕我?”

    女孩抿嘴笑了笑,很疑惑的问,“我为什么要怕你?”

    沙妖道,“因为,我丑,我很丑。”

    女孩扑哧笑出声来,“丑吗?不觉得,您只是太老了,生活的太辛苦了。我老了的话,也是您这样,每个人老了,都是这样。”

    沙妖皱了皱眉头,道,“可是,见过我的人,都不是这样说的。”

    女孩直接盘腿坐了下来,将水袋扔在地上,道,“要我说,长得美若天仙,背地里却干着阴险勾当的人,比您可怕一千倍一万倍。”

    沙妖突然心中悸动,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这是她第一次觉得,眼前的人类似乎不讨厌,可她是人啊,怎么可以不讨厌,她必须讨厌。

第18章 偷窥  

    女孩抬头看了看天色,恍然想起了什么,道,“老奶奶,我还有事,不能再陪您说话了,我先走了。”

    沙妖静默不语,看着女孩站起身来,在自己面前留下了一串长长的脚印,又看着她拉了拉骆驼耳朵,骆驼慢腾腾的蹲下了身子,女孩轻快的翻到了骆驼背上,骑着它缓缓离去。

    沙妖一动不动的靠在树上,荒野的风,刺痛她的面颊和神经,她在犹豫,该不该放女孩一命。从她从重伤中苏醒过来的那一刻,她的脑海里就一直回荡着一句话,那便是,绝对不能对人类心慈手软。沙妖为自己的犹豫和恻隐之心感觉到羞愧,这种突如其来的善良,让她觉得背叛了自己。

    沙妖的目光倏然凶狠毒辣,她慢慢站起身,踩着女孩离去的脚印,朝着夕阳走去。

    。。。。。。

    月明星稀,旧道古木,阵阵狗吠声另失色的夜空聒噪不安。活人墓的酒香,传遍数十里。丧礼已经结束三日,活人墓依旧客满,大家心照不宣,每个人都在等待时机。他们虽然想着不同的事情,却期待着共同的结果。这个江湖平静的太久,这种安逸,让所有的刀客和杀手不安,所以每个人都想见证,狂风暴雨的袭来。

    整个江湖,都在等一个契机。

    月光下,覃柒褪尽衣物,走进水池。

    她将自己完全埋进水里,平躺在池底,感受着被水包围着的感觉,安逸舒适。月光从大窗照进来,覃柒脖子上的龙鳞发着光。

    覃柒习惯了以龙身在大海中翱翔,感受龙鳞和皮肤擦着海水的感觉,她怀念这种舒适。好在窗外是连绵无尽的沙漠,没有人能够躲在外面,也没有人能不小心窥探到这样的美丽。

    覃柒埋在池底,听不到寂静的夜空里,正在发生的事情。

    云初的房中,烛火还没有熄灭。

    夜色更深,他闭着眼睛,坐在水池里,身侧永远放着那把刀。

    云初沐浴的时候,喜欢闭着眼睛,他不喜欢看自己的身体,不希望看到那一道道伤口。虽然这些伤口,没有一道来自敌人。

    走廊里,一双眼睛正透过门缝往里看,烛火倒印在这双明亮的眸子里,闪闪烁烁。

    这双眼睛的主人很有耐心,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门外已经一个时辰。云初似乎是睡着了,除了呼吸时胸腔的起伏,看不到半分动作。

    窗外之人打量着云初,当他的目光扫到云初的肩膀时,眉头忍不住蹙紧,吸引他的,不是云初的伤口,不是云初过于苍白的皮肤,也不是云初丝毫没有动作的身躯,而是他肩膀上的一块印记。

    这块青色的印记十分普通,只是一个简单的符号,既不恐怖也不好看,甚至说不上特别,但还是让窗外的人忍不住惊讶。他记得这块印记,但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能确定的是,这是自己第一次看到云初的身体,此前绝对没有偷窥别人洗澡的癖好,不对,是现在也没有偷窥的癖好。所以他确信,曾经一定在某处,看到过相同的印记。

    楼梯拐角处,响起一声清脆的脚步声,窗外人闻声躲在了身后的植被后。两个醉酒的汉子,相互搀扶着,摇摇晃晃走了过去。

    待周围恢复静谧,此人走了出来,重新回到了窗口,伸长了脖子往里看,只是窗内之人,早已经没了踪影。

    窗外人左右移动着脑袋,努力看清楚房内的陈设,然而,最终没有看到云初的身影。

    他正失落,身后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此人回身望去,云初正拿着刀,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男子和云初面面相觑,云初打量着面前的这个人,他的头上包着黑布,脸上带着黑纱,完全看不到模样,当然,云初也不在意他的模样,反正对他来说,敌人的长相没有任何意义。

    此人下意识的举剑自卫,云初倏然注意到他的手。这个人的手上缠着厚厚的黑色布条,剑柄贴着掌心,被缠在手里,乍看起来,就像本该长着手的地方,生生长出来一柄剑。而另外一只手上,也裹满了黑布。

    黑衣人眼珠转了转,拔腿便跑。

    云初知道,他是故意逃跑,也是故意引自己出去。

    云初不是一定要跟出去,但还是跟了出去。他虽然不好胜,但很要强,他不喜欢揭开秘密,却一定不能留下关于自己的未知。

    凄清幽秘的月色,淡淡地笼罩着边城小镇,蒙面人沿着蜿蜒崎岖的小镇古道,不快不慢的跑着,云初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他们心照不宣的来到无人处停下了脚步。

    蒙面男子转身,和云初面对面站着,风沙卷起他们的衣摆,云初神情木然的等着对手开口,或者说等他出手。总之,打斗是不可避免的。如果口舌可以解决之事,黑衣人也不可能为了将他引出来,跑那么久的沙路。

    黑衣人慢慢抬起手,伸进怀里,掏着东西。云初盯着他的手,期待着他将会拿出来的物什。

    突然,一枚银针从男子手中飞出来,直直朝着云初的脸而来,云初拔刀,击开了这枚针。看到云初的动作,男子眼中流露的,竟然是倏然畅快的神色。

    他举剑朝云初而来。

    一切发生的很快,还没开始便已经结束,三招,不过短短三招,云初便将男子击退,划破了他的手臂。

    男子倒在地上,云初拿刀指着他的脸,道,“好玩吗?”

    看男子射出银针的动作时,云初便猜出了他的身份,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要把手包成这样,如果不包上,他没有办法拿紧武器。

    皇甫执拉下面纱,道,“我说云大公子,知道是我,你还下那么重的手,难道你没看出来,我就是玩玩,根本没有出力?”

    云初眼中畅意,道,“自作自受。”

    皇甫执愣了愣,笑呵呵道,“不过,可算是见到你拔刀了。”

    皇甫执一直在寻找一个,能用刀伤到自己的人,他见识到了云初的刀法。云初不仅伤到了他,还用了最快的动作,这证明了他没有看错人。他第一眼的直觉告诉自己,云初便是自己要找的人。他只要将六指治好,便可以拿起刀,可是以他的年龄,继位之事迫在眉睫,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学会最厉害的刀,能帮他做到的,只有云初。

    云初收起刀,他不打算杀了皇甫执,虽然义父曾经告诫过他,看到他拔刀的人,一定得死。

    皇甫执捂着伤口道,“云大公子,你的刀法可真厉害。”

    云初皱着眉头道,“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想说什么?”

    皇甫执道,“我说我想拜你为师的话,如何?”

    云初疑惑,“以你的武功,还需要拜我为师?”

    皇甫执道,“我说的是刀法,我想学你的刀法。武功再高也没用,我必须学会最厉害的刀,这是我的使命。”

    云初看了看他的手,道,“你连拿剑都拿不稳,怎么练刀?”

    皇甫执满不在意道,“我能想办法治好,我治好之后,你便教我?”

    云初没有言语,皇甫执试探道,“如何?”

    云初道,“不行。”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回了活人墓,实际上全是皇甫执在连珠炮似的唠叨了一路,云初极少回应。

    两个人进来,覃柒刚好洗完澡下楼。她看到皇甫执手上满是鲜血,问,“怎么回事?”

    皇甫执瞥了眼云初,道,“没什么,遇到个杀手。”

    覃柒一直记得,是皇甫执从沙妖的手里救过自己,她念及他的恩情,所以对他也多了几分关心。

    覃柒喊跑堂拿来绷带伤药,亲自帮皇甫执处理伤口。

    云初坐在两人身边,自顾自的喝水。

    覃柒将皇甫执衣服上的破洞撕开口子,将伤药撒在他的胳膊上,皇甫执虽然一声不吭,但忍不住闭上眼睛。

    覃柒道,“疼?”

    皇甫执轻笑道,“哪有,这么点小伤,死不了。”

    灯火如炬,云初瞥眼看着覃柒小心翼翼帮皇甫执处理伤口,蓦然发现,昏黄的光线里,覃柒的脸美的惊人。他恍惚了片刻,握紧了自己的刀。

    皇甫执道,“我失了那么多血,看来要多喝几碗鸡汤才能将元气补回来。”

    覃柒道,“鸡汤?好啊,那就喝。”

    皇甫执道,“要是覃姑娘亲手煮的,在下喝起来,肯定好的更快。”

    覃柒抬眸,皱着眉头道,“我可不会做饭,做得比□□还难吃。”

    皇甫执斜起嘴角,道,“若是你亲手做的,就算真是□□,在下也甘之如饴。”

    云初眉头蹙得极深,他将茶盏放在桌上,拿起刀离开。

    一个经过的跑堂,对云初笑着打了招呼,云初拦住他,拿出一锭银子,道,“我要买下你们这里所有的鸡。”

    跑堂惊了一惊,道,“云公子,这么多鸡,您全买?”

    云初点了点头。

    跑堂问,“可是云公子,我要把它送到哪?”

    云初想了想道,“放生。”

    跑堂看了眼金老板,金老板含笑点头示意。

第19章 死尸  

    古老寂寞的边城小镇,难得有雨,天地是灰暗的,潮气阴冷的空气里,弥漫着稀薄的青雾。大雨,让忙碌不安的人慢下了步伐,却使希望自己忙起来的人更加烦躁。

    阴雨密布,本就让活人墓里焦躁不安的人心情很烦躁,今日又突然停止供应了最受欢迎的鸡丝阳春面,另众人更是焦灼。金老板无奈解释道找了个借口道,“昨夜大风大雨,吹开了鸡笼,所有的鸡系数逃走,还请见谅。”他实在没有办法实话说,是为了帮云初,好心放生了所有的鸡。

    似乎一下雨,总是会发生不好的事,而这一次,也不例外。

    一大早出门放生鸡群的跑堂,到了晌午才回来,回来时却带回八个人和一头骆驼。八个人里,有三个死人。

    沙漠里,死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的身体,已经无法辨认,全部变成了干尸,看起来死了很多年。只能从服装上辨认出,有一个是女子。跑堂说,当他发现女孩的尸体时,她的身边蹲着一头骆驼。

    而从余下的两个人所着的服装上可以看出,他们正是江湖第三大帮响沙教的教徒。

    这对寻找机会发难青铜门的江湖人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死人本是悲伤的事,在此刻,却令所有人振奋。人心本来就是冷的,在尔虞我诈中,会结上厚厚的冰。

    小镇虽然只有几十户人家,消息却十分灵通,不过半个时辰,尉迟烱便携一众名门正派赶到了活人墓。

    皇甫执悠悠然跟在覃柒身后飘了出来,还未挤进人群,便发现,皇甫骥站在尉迟炯身边,还未返回落刀城。他刚刚找到刀法出神之人,还未习得一丝皮毛,不想空手随父亲回家,也不想白白跑来一趟,所以赶紧趁着人多嘴杂,悄悄退了回去,躲进了二楼。云初和覃柒没有管他,留在人群中观望。

    覃柒看了眼尸首,当即辨别出,这些人是被妖怪吸干的。她想起沙漠里的那只沙妖,那只没有妖灵的沙妖,她怀疑,这些人的死,十有□□同那个沙妖有关。当然,这些事情她没有办法同别人分享。

    尉迟炯身边,除了皇甫骥,还有一个二十出头,年轻俊美的男子,穿着浅蓝色的纱衣,梳着干净清爽的发髻,他便是响沙教教主龙天泽。龙天泽年龄很小,又刚刚继位不久,教中人对他多是不服,如今出了如此命案,他心感压力巨大。

    龙天泽看了看尸体,皱着眉头问身后弟子,“教中是否少了人?”

    一个小教徒看到尸体如此骇人,还没从恶心和恐惧中恢复过来,青着脸道,“回教主,适才属下们清点了人数,确实少了两人。”

    尉绯烟拿着鞭子走进人群,皱眉看了看尸体,又看着龙天泽道,“这些尸体已经干成这样,少说也死了一年了,你却说,是你失踪的教中弟子,是否不妥?”

    龙天泽面对尉绯烟,突然没了气势,他抱拳道,“尉大小姐。。。”话音未落,人群中一个留着山羊胡的老人道,“尉大小姐此言差已,大家仔细看看,这三个人虽然身体干瘪,看起来死了很久,可你们注意他们的衣服和鞋子,哪有半点腐烂的痕迹,而且这头上的簪子,都还在发着亮。”

    尉绯烟面色绯红,抿了抿唇,道,“那您说,到底怎么回事?”

    老人看着皇甫骥,笑了笑,道,“老朽不才,三十年前,曾有幸探访落刀城金罗阁,在金罗阁中看到过《奇门术》这一秘本,书中记载,世上有种邪恶的武功,专门以吸取人的精气增长内力,而书中所描绘的被吸尽精气之人的样貌,与地上三人并无二致。”

    听完老者的话,尉迟炯的脸上,只剩下笑意。他从一开始,便一直在笑,笑中除了自嘲,看不出任何情绪。

    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向龙天泽,他谦卑有礼的问老者,“依前辈所见,凶手是谁?”

    老人摇了摇头,道,“这个,老朽不知。”

    人群中,有人带头道,“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厉害的武功,凶手是何人,尉大门主可一定要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是受了您的邀请来到边城的,您可不能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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