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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娘娘腔-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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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玉宫啧了一声:“师兄教了我骑马,刚好可以练练,这回不用坐马车,赶去广城快一些也就五日左右。”
  楚澶答应:“好,这回出行,你那小丫头可不能带着了。”
  “怎么?”柳玉宫抿嘴:“没有她谁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自己动手吧,带她妨碍行程不说,说不定还会有危险,护你周全我能做到,她嘛……”楚澶话说到这儿,柳玉宫也就全都明白了。
  主意落定了之后,便将手中的信纸攥成一团塞进袖子里,转身往房间方向而去。
  回到房中,柳玉宫让芹花给自己收拾一些衣物,走到床边掀开床头的灯罩,将信纸拿出在烛火中烧毁后这才放心。
  芹花收拾了几件干净的衣裳问:“小姐这是要去哪儿啊?出门玩儿吗?”
  柳玉宫道:“有些私事要办。”
  “要不要芹花去叫马车?”芹花笑着问。
  柳玉宫摇头:“不必,让人帮我备一匹好马。”
  “骑马?”芹花眨了眨眼睛:“那我怎么办呀?”
  “……”柳玉宫顿了顿:“不带你去。”
  芹花顿时噘着嘴跟要哭了似的,柳玉宫叹气道:“这次出门急,不是去玩儿的,你乖,等我回来了之后再带你出去玩儿哈。”
  咦?怎么有种……书中男儿家哄媳妇儿的感觉?
  

  ☆、这就是女侠了

  柳玉宫要出门,还没到第二日就已经全府上下都知道了,杨素妍特地到她房间里来谈心,问是不是因为萧夜羽提亲的事儿让她心里不快,所以连带着也生杨素妍的气。
  柳玉宫作了一番解释,只说一直教自己武功的高人要带她去云游,见见世面,所以这次出门就她一个,那高人会在城门外等她,此番出行,一个人都不带。
  杨素妍虽然从来没见过柳玉宫口中的高人,但柳玉宫的功夫并非本门本派的武功,长进也是神速,单单一年就抵得上别人十年的苦练,肯这样费心教她的人,必然不会是什么恶人,即便心里不舍,也还是答应了。
  第二日一早,柳玉宫醒来将芹花给自己收拾好的包裹背上,到了柳府门前,家丁已经牵了一匹红棕色的高马站在那儿等她,好些路过的再见到柳玉宫,心里满是疑惑。
  这是本年柳家二小姐第二次出门了,上次出去还得坐马车,这次出去就可以独自骑马了。
  之前说是在家里绣花练字,现在连柳家五子都已经是她的手下败将了,这等变化,当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柳玉宫上马之后,杨素妍还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抹着眼泪,柳玉宫瞧杨素妍那舍不得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娘,姐姐一点儿功夫不会都在外头行走几年了,我功夫这么高,不会有事儿的。”
  “是,是,娘知道。”杨素妍侧过脸还是没能止住眼泪,当初公孙瑶非要将柳琼意带出去的时候,杨素妍也阻止过也哭过,身边的两个女儿,一个个都要离家了。
  一旁的柳岸道:“师娘,您放心吧,师妹这本事,一般人物招惹不起,大人物也都是长辈,不会和她一般见识的。”
  又叮嘱了几句,杨素妍这才松开了柳玉宫的手,柳玉宫双手牵着缰绳,与杨素妍和柳家五个师兄弟都道别了之后,这便双腿夹着马腹,马儿慢步朝城门的方向走去。
  九月底的银杏树金黄一片,好些人家的门口都种了银杏树,银杏的果子是能吃的,家中的小孩儿会踢树,等果子掉下来之后再吃。
  金色的叶子铺了满大街,道路两旁落了一片,风一吹如小扇子一般的叶子就随风飘零了起来,若远看观云城,城外的风景当更好。
  一排银杏树丛将观云城包裹在其中,大片金黄色的叶子铺满整个城外大地,有的还飘到了城外的农田里,枯萎之时成了肥料。
  柳玉宫出城门的时候正好刮来了一阵风,金色的叶子撒在了人的身上,她精准地接住了一片,然后握在手心,又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楚澶问她:“独自一个人闯荡江湖,你怕不怕?”
  柳玉宫哈地一声笑出来,出了城门之后道路就更为宽阔,也没什么人了,她双腿抖了一下打着马腹,喊了一声‘驾’之后,红棕色的马匹奔驰了起来,扬起了一地叶片。
  柳玉宫道:“有你在,我怕什么?我只觉得有趣,新奇,外面的世界真好。”
  柳玉宫不认识路,但楚澶认得,他在江湖中飘了十多年,什么地方都去过,楚澶也有骑马的瘾,柳玉宫有时会让他,顺着官道的方向一路往东行,如柳玉宫所说的那样,其实观云城与广城距离并不算很远,第五日的天黑前,他们就到了广城的城门外了。
  当时正是最后一批入城的人要进去,天色完全黑下来,城门就要关闭,此刻城内已经有人家点了灯,柳玉宫下了马,牵着马进去,到了城门口报了自己的名号之后,守城的两个人还有些惊奇。
  柳玉宫愣了愣:“怎么了?”
  “你当真是柳家二小姐?”其中一个问。
  柳玉宫点头:“是啊。”
  另一个又问:“你当真会那个……飞燕摘星?”
  柳玉宫呵呵一笑,没回答,只问:“我能进去了吗?”
  “可以可以,您进去。”两人异口同声,说完了之后又目送柳玉宫入城。
  柳玉宫牵着马入城之后,城门便关上了,楚澶还在笑,柳玉宫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便听那人笑够了之后说:“玉宫姑娘现在的名气可大着呢,江湖上人人都在传啊,就连看门的都听过你,你已经是女侠啦。”
  柳玉宫微微抬着下巴,清了清嗓子说:“哎,楚大侠别这么说,本女侠会骄傲的。”
  这么一说,楚澶笑得更厉害了,那爽朗的笑声带着些许回音,就荡在了柳玉宫的耳畔与心间,她脸上微红,抿嘴朝四周看去分散注意力,干咳了一声问:“那个……你和铁芙蓉是在哪个客栈里喝酒的?”
  楚澶道:“飞渡客栈,往前走一里再右转,你看见门前飘着旗子的客栈,那便是了。”
  飞渡客栈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客栈的门前有一口小湖,湖面上什么水草也没长,非常干净,里面还养了许多鲤鱼。
  柳玉宫骑马,走的是两边,而有些江湖人士到这儿,多半是从湖的另一边用轻功飞过来,彰显自己的实力,卖弄一番,就比方说以前的楚澶,到这个客栈从来不走路。
  到了飞渡客栈门前,才有小厮过来牵马,他们不认识柳玉宫,不过认识柳玉宫挂在腰上的玉佩,玉佩上刻着‘柳’字,周边花纹与柳家五子腰间挂着的一样,只是用料不同。
  “哟,这位女侠是柳家人吧?”迎过来的小二问,他聪明,眼睛一亮又道:“该不会是柳家二小姐吧?”
  柳玉宫眨了眨眼睛:“你如何知道?”
  小二哎哟了一声:“果然是柳家二小姐,失敬失敬!小的是看见您腰间的柳家玉佩,又瞧见手中握着剑,剑鞘扁细,大胆猜是昭阳剑,而柳家大小姐云衣圣手正在小店住着,便猜您是二小姐了。”
  “姐姐在你们客栈?!”柳玉宫愣了一下,七日前家中收到书信,柳琼意说她所在的地点距离这儿也有三百里路呢,看来她也是在不断游走了。
  小二点头:“是了是了,在这儿呢,不过白日出去看病了,现在还没回,等回来您们便能相见了。”
  柳玉宫点了点头,要了一间上房之后便点了一些吃的,坐在一楼堂内靠着窗户的地方,窗户打开,可以看见外面一片碧绿的湖水。
  柳玉宫三年多没见过柳琼意了,也不知道对方现在长什么模样,她小时候体弱多病,柳琼意在神医住所陪过她一段时间,所以才会对药理感兴趣,被神医收作了半个徒弟,还赠与一本医术。
  她性格沉闷,与柳玉宫并不能聊到一处,从小到大,两人并未一起玩耍过,即便见面,也是讲两句话便断了,然后各回各的房间。
  即便如此,三年多没见,柳玉宫还是有些想念她的。
  饭菜上桌,柳玉宫动了几筷子,正嚼着嘴里的青菜,视线落在窗户外头距离客栈门前不远的地方,有三个男的缠着一名女子,女子一身白衣,裙摆上与袖摆上都有淡蓝色的细线绣的云图腾,脸稍微有些看不清。
  其中一个男子说:“求求您,救救我吧!”
  “是啊是啊,我们真的很难受,肚子疼的厉害,站都站不住了,哎哟哎哟,要倒了。”说了要倒,便直接往女子的身上栽过去,那女子侧身躲了一下,加快了几步走过来。
  楚澶也听见了,扑哧一声说:“这把戏。”
  “去帮帮人家吧?”柳玉宫道。
  楚澶啧了一声:“她要是真的长得漂亮,咱们就去帮。”
  “登徒子。”柳玉宫呸了一声,刚说完这句眼睛就睁大了,那女子走到客栈门前她才看清对方的长相,立刻就认出了对方的身份,扔了筷子便从窗户翻了出去。
  楚澶哎了一声:“做什么?”
  “那是我姐姐!”柳玉宫说完,使轻功三两步就到了客栈门前,客栈内正在吃饭的或是端菜的小厮瞧见了,顿时喝了一声。
  这行云流水的动作,这踏雪无痕的轻功,不愧是柳家二小姐,不愧是夺得了分雪刀的女侠。
  柳琼意只觉得一道淡绿色的光从眼前闪过,腰间被人搂着,紧接着人就站在了客栈里头,身前站着个姑娘,一手叉腰,一手握剑,对着门前三个江湖男子便道:“哪儿来的流氓?!”
  柳琼意目光顿了顿,视线落在对方簪在头上的玉簪上,又瞥见了她手中握着的剑,没瞧见正脸便知道是谁,于是抿嘴笑了笑,轻声道:“玉儿。”
  柳玉宫回头朝柳琼意看了一眼,开口:“姐姐放心,有我在,这三个臭流氓别想欺负你。”
  三个人见又来了一个漂亮姑娘,本来是色心起,但是听见这姑娘叫柳琼意姐姐,便有些忌惮了。鉴宝大赏去了江湖中大半有名的人物,位列前百的名门世家江湖门派都进了主堂,一半人瞧见了柳玉宫使了‘飞燕摘星’夺得了分雪刀,而今昭阳剑就握在她的手中,看来并不好招惹。
  “误会!”其中一个识时务,笑了笑道:“柳二小姐误会了,咱们是身体不舒服,想让云衣圣手给瞧瞧。”
  柳玉宫挑眉:“哦?哪儿不舒服啊?”
  “我肚痛。”一个道。
  “我腿痛。”另一个道。
  “我头痛。”最后一个道。
  柳玉宫抿嘴笑了笑:“正好,我也会点儿看病的本事。”她说完,几步朝前走,手中的剑藏在身后,开口道:“肚子痛,我给你捅开挖掉肚中发疼的东五脏,也算是治好了,腿痛我帮你砍掉腿,彻底根治,至于头痛嘛……”
  她还没说完,那三个男人一齐拱手:“告辞!”
  “呸!”柳玉宫见人走后转身,又扬起了一脸笑:“姐姐!”
  

  ☆、成全的感觉挺不错的

  刚好柳琼意也没吃饭,故而柳玉宫加了两个菜,拉着柳琼意到自己方才坐的位置一同用饭。
  小二去多拿一双碗筷,柳玉宫问柳琼意:“姐姐近来可好?怎么出门好几年也不回去看看?”
  柳琼意点了点头道:“挺好的。”随后眉头又微皱:“本来是想回去的,不过无意间碰见了公孙公子,他身上的病症实在是奇特,我就留下来寻找能救他命的东西了。”
  “公孙大哥他……身体好些了吗?”柳玉宫听柳琼意提到了公孙末,没忍住开口问。
  柳琼意微微抬眉,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说:“我想起来了,我出门前,他说他要休息一会儿,现在应当还在楼上躺着吧,我去叫他。”
  柳玉宫愣了愣,见柳琼意站起来朝楼上走,走到楼梯口又突然回头对着柳玉宫说:“对了,多加一副碗筷,他应当也没吃。”
  柳玉宫讷讷地哦了一声,让小二再多拿一副碗筷过来。
  原来这么长时间,柳琼意一直都和公孙末在一起,她单手撑着下巴朝窗户外头瞧去,手中的筷子轻轻戳着碗里的米饭。
  楚澶道:“你慌什么?”
  柳玉宫目光一滞,开口:“我没慌。”
  楚澶呵地一声笑出来:“你心跳快得不寻常,若不是慌张,那便是兴奋了。”
  柳玉宫脸上微红,将筷子放下来说:“你别听我的心跳声。”
  楚澶没说话,过了会儿她才开口:“我是慌了,我太久没见到公孙公子,不知道他的近况,也太久没见过姐姐,我们三个人坐在一桌,那就只有尴尬。”
  楚澶嗤了一声对她道:“你怕什么尴尬?或许他们俩有说有笑的呢?”
  柳玉宫:“……”
  是啊,或许他们俩有说有笑的呢?毕竟一起行走江湖这么长时间了,若非双方都有默契,如何能吃住同行?
  这么一想,柳玉宫的心里稍微放心了点儿,却又有些酸楚感,毕竟是自己曾经想了好几年的男子,在柳玉宫的心里,公孙末是这世上最好最温柔的人,她原想着再见面时,自己定当梳洗打扮地漂漂亮亮的,结果……风尘仆仆就算了,脸上一点儿脂粉都没有,头发乱,鞋子旁边还有点儿泥,当真是不像个姑娘家。
  柳琼意将公孙末从楼上叫下来了,两人都是一身白衣,看上去非常登对,柳琼意的衣服上是浅蓝色的云图腾,而公孙末的衣服上则是深蓝色的水纹花样,柳玉宫远远地朝楼梯上看过去,就觉得眼睛酸。
  公孙末长着一张书生气的脸,他因为从小体弱多病所以不会武功,随身穿着公孙家给他防身特地做的软甲,虽说他温润,但他姐姐公孙瑶却是一个厉害的女人,而公孙家在江湖中的名气不亚于柳家,故而在江湖中走动也没人敢招惹他。
  柳玉宫朝公孙末看了一眼,三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最自在的莫过于柳琼意了,她天生就不太会看人脸色,并未察觉到饭桌上的尴尬气息。
  公孙末微微一笑,对柳玉宫颔首:“柳二姑娘。”
  柳玉宫眨了眨眼睛,还记得小时候在神医住所,他随娘和姐姐一起叫自己玉儿的。
  现在想这些也都没用了,物是人非,总缅怀过去也不行,若说这一生她没遇到过楚澶,还会对公孙末有一些男女之情,可出了楚澶这事儿,她无心,也无力了。
  只对着公孙末点头道:“公孙大哥。”
  于是,三人都不怎么说话,只有柳玉宫偶尔问柳琼意这些年做了什么之后,柳琼意才会回答,她救了几个人,其中哪些是江湖侠士,此番和公孙末都去了什么地方,等等。
  柳玉宫得知,他们会四处走,是因为柳琼意似乎找到了治疗公孙末病症的方法,只是缺几味罕见的药材,而这些药材实则为毒药,故而药店中没有,得她自己到可以生长其土地的地方寻找,这便找了好些城池。
  柳玉宫点头,其实已经没心思听了,那边柳琼意还一本正经地说:“其实这几味药中最难找到的还是乌核草,长在阴寒潮湿的地方,必须得是大雪天才会开花,花中蕊可以做药,也可以做毒,做药可以治头疼,但做毒不会立刻致死,而是在一个月内毒走全身,在此期间,中毒者还会有失忆之症,若我能找到……”
  “姐姐。”柳玉宫实在没忍住打断,这就是她当年为什么和柳琼意并不怎么说话的原因,只要一提到医药,柳琼意就能滔滔不绝,而柳玉宫又听不懂,往往在她说完之后,便是良久的沉默。
  柳琼意被打断,认真地看向柳玉宫,那眼神像是等着柳玉宫说一件重要到足以让她停话的事儿。
  柳玉宫瞧见了一旁的公孙末看着柳琼意微微发笑,眼眸之中满是柔和情谊,顿时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微妙关系,于是叹了口气道:“姐姐说的那药广城附近有?”
  柳琼意见柳玉宫如此‘好学’,心里很开心,若非是他们还在用饭,定当拿出医术好好说给柳玉宫听,现在不失时机,便道:“可能会出现,城外不是有山吗?”
  “这么找得找到什么时候啊……”柳玉宫伸手抓了抓头发,抿嘴笑了笑:“那什么,我吃饱了,出去消消食。”
  将地方留给柳琼意和公孙末,柳玉宫提着包裹和剑就暂时离开了客栈,出了客栈门之后她才松了口气,总算是在方才那快要把人憋死的氛围中解脱出来了,再弯腰朝窗户的方向偷偷看过去,看见了公孙末往柳琼意的碗中夹菜,柳玉宫微微挑眉,抿嘴点头,然后转身。
  “难受吗?”楚澶问她:“把自己喜欢的男子交给到自己的亲姐姐手上,柳女侠还当真是豁达啊。”
  柳玉宫反手捶了捶自己有些酸痛的肩膀道:“不难受,只替姐姐担心,若公孙公子当真没法儿医治了,姐姐和他是一对,以后难免会伤心难过。”
  “我瞧他挺好的,一时半会儿死不了的样子。”楚澶叹了口气:“人家从小生病,从小就说要死,死了二十年了还是活得好好的;我从小身体就好,练了一身功夫将来应当能成为人瑞的,却没想到这么早就死了。”
  “谁说身体好就不会早死?不是还有毒杀……”柳玉宫说到这儿脚步停下,两人的心跳重叠在一起,柳玉宫心中怔怔,开口问:“或许你是被毒杀的。”
  “乌核草。”楚澶也道:“我所失去的记忆,便是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如果这个推测是真的的话,那便是你在和铁芙蓉饮酒当天晚上中毒,毒发需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这一个月内你看似无事,实则五脏具坏,在武林大会时,毒发身亡,死得蹊跷却无人能查明。”柳玉宫深吸一口气:“天啊!你树敌那么多,谁会下毒杀你?”
  楚澶微微皱眉:“不知道,还得再查。”
  “和铁芙蓉喝的是什么酒?”柳玉宫叹了口气,继续朝闹市中走着,此时天色已暗,街道两旁都挂着小灯笼照明,有好些店铺还未关门,里头依旧热闹。
  楚澶道:“千杯坊的荷花醉,当夜喝的是这个,不过我与铁芙蓉饮酒时并不算晚,她回去得也早,所以在见过她之后还见过什么人,我就不知道了。”
  “稀奇了,她居然没在你房中过夜。”柳玉宫挖苦了他一句,楚澶无奈地笑了笑:“玉宫姑娘饶了我吧。”
  柳玉宫走到了千杯坊前,千杯坊是个酒肆,里面还有不少江湖侠客可坐在店中饮酒吃肉,柳玉宫向店家买了一坛酒,被店里面几个饮酒的男人调侃了一句:“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也学会买酒喝了,可别喝醉了,醉倒在了路上会有坏人做坏事的哟。”
  柳玉宫只朝他们瞥了一眼,心里骂了句嘴臭,拿着酒坛就回客栈。
  飞渡客栈的院中有一口井,井边有石桌和石凳,石桌旁边种了一棵石榴树,此时的石榴树上已经挂了好些个青皮的石榴了。
  柳玉宫远远地看见了石榴树下的石桌,于是走过去,边说:“咱们情景重现一番,搞不好你还能想起什么来。”
  楚澶低声笑了笑,柳玉宫将酒坛放在了桌案上,侧身一落座,便觉得头有些疼,卡在嘴里的话没说出来,先是抬手扶着额头皱眉了。
  这疼并非是她在疼,而是藏在她身体里的楚澶,见到了此情此景,当时他也正是坐在了这个位置上,视觉便是眼前的这些景色,一时间模糊的片段爬上了他的心头,也涌现在了柳玉宫的眼中。
  柳玉宫趴在了桌子边咬着下唇,头疼得手有些发抖,她低声说:“你没事吧?”
  楚澶咬了咬牙说:“这话我才要问你,你没事吧?”
  柳玉宫摇了摇头:“我没事。”
  这三个字飘得很远,已经不像是之前那般就响在耳边了,楚澶觉得眼前的事物逐渐模糊了起来,头越来越痛,耳边响起了一阵耳鸣之声,他猛地抬手想要按住头痛的地方,一只手抬起来之后,骤然发现他居然看见了自己的手心。
  是他的手,并非柳玉宫的,穿的也是一身玄衣,微风轻轻吹过,楚澶觉得自己头疼得到了缓解,他再看向周围,顿时怔住。
  这不是他与柳玉宫一同过来的飞渡客栈后院,而是一年前,大雪纷飞的飞渡客栈。
  地上雪白一片,空中亦有雪花飘落,石榴树上叶子落光了,而在石桌上的是一坛荷花醉,除此之外,还有两个碗。
  一个碗在他面前,另一个碗在旁边,上面还有胭脂留下的唇印,他记得这个场景,这是铁芙蓉刚走不久的时候。
  然后还有什么,接下来还发生过什么的,绝不会是平淡的一夜。
  “楚兄一个人饮酒呢?”
  声音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他听到声音,慢慢转头看过去。
  

  ☆、一些记忆

  男人一身靛色长衫,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手中提着一壶酒,对上了楚澶的视线时,楚澶顿时心中一惊。
  楚澶的心跳紊乱,然而眼前的一切都非常平静,萧夜羽坐在了他的对面,看见桌上的两个碗哟了一声:“看来楚兄不是独自饮酒呢?铁芙蓉在哪儿?我此刻出现可是打扰到你们了?”
  楚澶道:“说什么打扰不打扰,她人已经走了。”
  “这就走了?”萧夜羽点了点头:“嗯,没关系,有我陪着楚兄喝。”
  楚澶呵呵笑了一下:“我可对男人没兴趣,你别用错了心思。”
  “楚兄放心,我对男人也没兴趣,只是大雪披下,广城景致不错,又有千杯坊中去年藏的荷花醉,便想要找个人陪着一起尝尝。”萧夜羽说完,伸手提了提楚澶面前的酒坛,说了句:“你的空了,来喝我的。”
  他将自己壶中的酒倒了一半在楚澶面前的碗里,自己却秀气地拿着小杯一点儿一点儿喝,楚澶见对方先喝了酒,这才端起桌上的碗浅尝了一口:“温的。”
  “是,天冷喝暖点儿的不伤身。”萧夜羽说完,又想起了什么道:“对了,这次的武林大会楚兄必然胜券在握了吧?不过你可得小心萧云,我爹可把萧家的传家剑法都教给他了,此番青年人中,唯有他能和你的飞燕摘星比一比。”
  “原来萧公子大晚上找我喝酒是为了套我的功夫呢?”楚澶哈哈大笑了一声:“区区一个萧云,我还当真不放在眼里,说句不好听的话,别说是你哥,就是你老子来,我楚澶照样不怕,若想引起我的忌惮,至少得看懂我的飞燕摘星才行。”
  楚澶说完,便站了起来,也懒得对萧夜羽拱手行那虚假的礼了,放在桌上的酒他始终只喝了一口,转身离开这里的时候说:“我喝不惯温酒,荷花醉还是萧公子独自享用吧。”
  楚澶顿了顿,眼前的一切都在出这所院子之后消失,他眨了一下眼睛开口:“我是喝了那碗酒的。”
  一片片从空中落下的白雪飘在他的眼前,还未落在地上就化成了一阵风消失不见,院子里地面上的雪逐渐融化,甚至还长了许多小花儿出来。
  楚澶愣愣地看着桌面上的一坛荷花醉,伸手打开了封泥,手碰到荷花醉时,已经是纤纤手指,指尖碰着封口的盖子传来了一些凉意。
  他将盖子打开,荷花醉的酒味儿顿时飘散了出来,楚澶开口:“玉宫姑娘,你还好吗?”
  柳玉宫收回了手,将额前因为疼痛趴在手臂上弄乱的头发理整齐了点儿,这才开口:“我没事,现在头也不疼了,只是刚才看到了一些东西,你是否怀疑是萧夜羽下的毒?”
  “我们现在还不完全了解乌核草的药性,不能确定那酒是否真的有毒,但我确定刚才回想起的一切,的确是我死之后以为自己不曾发生过的。”楚澶叹了口气:“那壶酒他也喝了,除非他在我走了之后吃了解药。”
  柳玉宫伸手揉了揉眉心道:“只是我想不通,萧夜羽杀你做什么?你和他有仇吗?”
  “如果非说有些什么关系的话……他喜欢孟千秋。”楚澶嗤了一声:“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可所有人都看出来了,就连孟千秋也发现,故而后来离他远了些,于是他便偶尔来找我。”
  柳玉宫扯了扯嘴角,眯着眼睛说:“那现在看来,你还是死在女人手里的,这是情杀啊,为情所困,他喜欢孟千秋,孟千秋喜欢你,然后他以为杀了你就能得到孟千秋,可没想到你死了之后孟千秋就和他哥哥在一起了。”
  柳玉宫说完摇了摇头,心里想这几人的关系还真是乱。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楚澶说完,开口道:“喝酒吗?”
  柳玉宫挑眉:“你想喝?”
  楚澶说:“只是有些想念荷花醉的味道,恐怕过不了多久,也就喝不到了。”
  柳玉宫顿了顿,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而今他能想起以前的回忆,就表明去到之前去过的地方对于他恢复记忆是有效的,只要他想起来自己死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死的最后一眼看见的是什么,便能得知死因,也就会去转世投胎了。
  柳玉宫将酒坛倾倒,往碗里到了一些酒,问他:“你想投胎吗?”
  “我这个样子,不去投胎还能怎么办?”楚澶苦笑了一番,见柳玉宫主动将身体让给自己,也就不客气地端起碗喝了一口,荷花醉还是以前的味道,只是再也尝不出趣味来了。
  两人再也没说话,石榴树下,楚澶将那一坛荷花醉都喝光了,这才起身往飞渡客栈的房间里走。
  柳玉宫嘴馋,途中也喝了一口,早在那坛酒过半的时候就已经晕乎乎地休息去了,现在算是真的不省人事。
  上楼才走到一半,楚澶看见了二楼的楼梯口站着的公孙末,见公孙末也正看向他,这才微微皱眉,等走到了公孙末旁边,楚澶才学着柳玉宫的口气喊了一声公孙大哥。
  公孙末点头,似乎有什么话要和柳玉宫说,想了想还是开口了:“柳二姑娘,可否去劝劝柳姑娘?”
  “怎么了?”楚澶挑眉。
  公孙末道:“昨夜她房内的灯就亮了一晚上,今日白天又出去,现在还没歇下,可是我在她面前说话总是不够分量,我担心她这么操劳下去,身体会吃不消。”
  “她为什么不睡?”楚澶问。
  公孙末脸上带着几分苦涩,有些为难道:“也都怪我,身体从小就不好,柳姑娘心地善良,想要治好我的病,这才没日没夜,这几个月她总是睡得很晚,我很担心。”
  楚澶哦了一声,心里想着现在究竟要不要去找柳琼意?这边柳玉宫根本叫都叫不起来了,即便叫起来了也醉得神志不清,如果碰见柳琼意问到一些关于以前的事儿,他如何知道?
  可是现在公孙末看着,他不去,似乎对柳玉宫和柳琼意的姐妹关系也不好。
  于是楚澶只能硬着头皮去了,站在柳琼意的房前,楚澶还有些头疼,大晚上的去一个姑娘家的房间也就他以前干过这事儿,而且每次进去都是为了做一些有趣的事情,正儿八经劝睡觉,他没经验啊。
  敲响了柳琼意的房门,听到里面应声,楚澶这才推门进去。
  “玉儿?你怎么还没歇下呢?”柳琼意的桌案上点了一盏灯,她身上披着外衣,正在看医书,还有一些今日白天挖回来的药材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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