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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姿莲华-燕鸣漄-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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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琴悠疑惑地看着场中的两人,担忧地以眼神询问欧阳诺,他只是摇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九楼的暗影亦分不清情势,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们的小姐与这个陌生的少年关系不浅,只要不伤北偌,他们自然不会出手。
  待北偌哭够,木南穹认真地用衣袖为她擦拭眼泪。
  一向强势冷艳的北偌,此刻任由木南穹拉着,缩在他身边低头只顾抽噎,像极了一个被欺负的小女人,这般模样若叫那些熟识她的人见了,定是要个个呆若木鸡。
  木南穹对她道:“别担心,我来处理。”
  北偌乖巧地点头,对那两名挟持铁益的暗影道:“回来。”本就好听的声音此时带着浓重的哭腔,实在是酥碎得不得了。
  两道黑影一闪,与其他人一起,默默护在北偌身后。
  木南穹将视线转向铁益,老皇帝竟没有像面对北偌时那样显得宁死不屈,反而露出几分疑惑,更多的是讨好,道:“木公子,您……您这到底是……”
  木南穹瞬间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语气冷漠得叫人发寒:“你是个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铁益跪坐在地上,颤颤巍巍道:“可是木公子,您明明是驾临我鑫朝的仙使,怎可为几个外人损我鑫朝颜面,置我鑫朝利益于不顾啊!”他越说越气愤,后来干脆站起来,理直气壮叫道,“您可要知道,我鑫朝与你木族是有盟约在的!”
  “咚!”
  铁益头上那黄金铸成的宝冠连同盘束其中的一把头发咕噜滚落到门槛边上。
  他瞪大眼睛,瞳孔因为恐惧一下缩紧,整个身子直接僵在了原地。
  一名灰衣男子自他身后站起,一边收剑一边道:“再敢对公子出言不逊,下次掉的就是你的脑袋。”
  欧阳诺不动声色地将注意力转移到这名男子身上。
  他一直没有感受到木南穹体内有任何灵力波动,难道从头到尾只是以威压便压制了这么多人的便是这名男子么?
  实在是强得可怕!
  “你说鑫朝与我木族的盟约是吧?”木南穹笑眯眯的,却叫人毛骨悚然,“铁益,你以为是凡界一个中型王朝便算根葱了么?哼!给小北提鞋都不配!为了她,我灭了你鑫朝又如何?”
  铁益控制不住自身战栗起来,最终面如死灰地跪倒在地道:“铁……铁益知错,还……还请公子恕罪。”
  木南穹未等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牵着北偌,走过一片倒地的人群,扬长而去。

  ☆、番外一 生死相许(二)

  有一日,一对赤衣的士兵在王府门前走过,几十个人步调一致得可怕,好似一条流动的血痕,面无表情的,仿若索命的鬼卒。
  后来我才知道,他们是三皇子手下的邓堇破将军一手训练出来的赤影队,没错,他们就是为索命而生。
  自他们出现,帝都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大臣们日日过得胆战心惊,生怕哪日惹得三皇子不高兴,这群先斩后奏的赤影队便会飘到自家门口,带来死亡。
  我的疑惑以太子被废,三皇子位列东宫结束,原来,王爷他担心的是这个么?
  但,无论三皇子变得如何,他终究是不会对他这个二哥下手的吧,谁都知道焱王爷对三皇子的照顾。
  我安慰着自己,却日渐发现王府里冷清了不少,以前热闹的王府,不知不觉只剩下寥寥数人。
  后来听见别人议论才知道,侍卫们不是被太子派来的杀手杀死,就是逃走了,不会武功的下人们害怕受牵连,主动选择离开。
  但我依旧默默做着自己的事。
  有一日凌晨,我起得早了些,路过他的房前听见他的咳嗽声。我担忧地朝门缝里看,竟见他咳出血来,当即害怕得叫了起来。
  我求他开门,他一开始说自己没事,最终拗不过我让我进去。
  他告诉我,十几天前他被太子下了虫蛊,因为发现得太晚,他如今修为被毁,危在旦夕已经无力挽救。
  我跪在他面前哭得撕心裂肺,他则从容淡然地安慰我,然后让我去给他打盆水。
  打水的时候我告诉自己要坚强,不可以再哭,不可以再给他添加负担。
  走过廊下时,突然一个黑衣人朝我扑过来。
  我吓得说不出话来,脱手的脸盆还未摔到地上,身子忽然被人一抱,立刻跌入一个坚实温暖的胸膛。
  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抱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回过神来那个黑衣人已经死了。
  他问我有没有事,我正沉浸在他方才那无意的拥抱中,愣愣地不知回答了什么。
  然后他认真地说:“阮琪,你走吧,回到你的家乡去。”
  我瞬间如临冰窖:“王爷,您要赶阮琪走?”
  他摇摇头说:“再留在王府,你也会死的。”
  我则笑笑说:“没关系,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这没什么好怕的。”
  他看着我的眼神很不解,他当然不会明白,只要可以,我愿与他共赴黄泉。
  我一日一日地数着日子,每天晚上都会很高兴地感谢老天爷,我和他都还好好地活着。
  终于在一日清晨,那群红衣的人带走了他。
  我很害怕,我想求他们放过他,但邓堇破的意愿又哪是我一个侍女能够改变的,所以我只是求他们将我一起带走,不论是刀山火海,还是人间炼狱,我都要随他一起去才行!
  他无比悲伤地望着我,我想那时,他是终于明白我有多爱他了吧。
  那是他第一次叫我小琪,摸着我的头说:“你这又是何苦呢?”
  我很满足,笑着说:“只要能与王爷在一起,阮琪便知足了。”
  有时我想,人心真是很可怕的,它若好,便恨不得将整个世界都送给你,它若坏了,就是不择手段也要叫你万劫不复。
  那夜在猎场的营地,仅有的一丛篝火前围满了铁甲的士兵,他们的神情冰冷得连这火焰都化不开。
  然后那个少年出现了,曾经那个鲜血淋漓地倒在他背上,被他保护在身后的少年,不知何时褪去了怯懦和胆小,高大得宛如一尊魔神,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他面前,冷冷地笑着,说:“二哥,天色正好,一起打猎吧。”
  他很平静地答应了。
  我被士兵们监视着,在森林外焦急等待,苦苦恳求他能平安无事。
  黎明时分,天开始下起雨。
  这时,一声声属于野兽的嚎叫自森林里传出,他纵马冲出林子,身后跟着一头发怒的豪猪。
  这场景与那年狩猎何其相似!
  太子竟重现那时的场景取他性命,是为羞辱他,还是向他宣告曾经无能的三皇子已经不在了呢?
  士兵一个个退开,只冷眼旁观,等待他被狂猪追上。
  我不顾一切跑上去,他见到我,一个俯身将我捞起放到马后,一直冲出了猎场。
  他被虫蛊所缠连驾马也很困难,刚出猎场便支撑不住滚落马背。
  他在我们被带到这儿时,便偷偷役使鸟雀向王府求救,老周当即驾车赶到,立刻将我们带上马车逃走。
  拉车的马是从小以灵药喂养的灵马,速度比千里驹还要快上许多,但根本甩不掉发疯的妖兽。
  我们一路逃进煜施,最后终于被追上,马车一下被顶翻。
  我扶着他爬出马车,冒着滂沱大雨,被狂猪堵住,无处可逃。
  其实那时我并不害怕,我可以和他一起死,这也很好。
  庞大凶狠的狂猪跳起来地动山摇,却猛地被城墙上的旗杆串在半空,那是有多大的力气才能做到啊!
  重重雨幕后,一个身穿暗红长袍的少年缓缓走过,那是我在任何书画里都不曾见过的绝色容颜,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毕竟他实在美得不真切。
  待他追上去,我才知道,那个少年是存在的,他救了我们。
  他为感谢少年的救命之恩请他去王府,即使我们焱王府衰落至斯,这依旧是个天大的荣幸。
  但那少年拒绝得很彻底,老周甚至生气地出口指责他,我也能理解他的愤怒,毕竟谁能忍受他人对自己主子的不敬呢?
  不过他脾气一向很好,这样也不生气。他叫那少年带着的灵**亲近他,很顺利便劝服了少年。
  王府的下人不多了,我倒觉得清净,而且我可以一个人照顾他,譬如拧毛巾的时候不必与其她侍女争抢,稍微对他做些亲近些的事也不必受人白眼,怀揣着这苦难里仅剩的一点幸福,单纯而自私地快乐着。
  但我除了照顾生命垂危的他,还能为他做什么呢?我突然发现自己其实很无能。
  太子知道我们平安回来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但凭我们的力量根本逃不出煜施百里啊!
  走投无路之下,我想到了那个少年。
  那个少年叫北偌,很秀气的名字,与他倒挺相称。
  我拐弯抹角地透露来意,北偌一定早就看出来了,但他一直是冷眼旁观的姿态,显得特别冷漠。尴尬之余,我只好直接说出口,但他直接拒绝了,冷酷得叫我怀疑他是不是个有感情的人。
  那一刻我很崩溃,觉得自己很没用,仅仅只是为他找个可靠些的暗影竟也做不到。
  真的穷途末路了,我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保他平安,不惜一切代价。
  我决定将自己献给面前这个少年,他们都说无论什么样的男人,都绝对拒绝不了女色的**,我想就算是这个美得不像话的少年也是一样的吧。
  我强忍着屈辱的泪水,等待他占有我,然而他只是为我披起衣衫,一声不响地离开,那一刻我看见他眼底的怜惜,那是对我吗?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房间,忍不住伏案大哭起来,回过神来才发现天已经黑了。我强打精神为他煎药,刚走到厨房,一个受伤的侍卫跑来告诉我有刺客闯入王府。
  我们拼命赶去他的院子,半途看见北偌已经背着他出来,我们皆是松了口气。
  然而下一刻,邓堇破带人将我们包围,竟已是无路可逃。
  以为结局就此注定,没想到太子因宾月的叫声出现,那个残忍无情的东辰,面对北偌,一言一行都像极了一个愣头小子,羞涩又腼腆,将我们所有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等北偌与太子定下三日之约我才隐约猜到,北偌可能是个女孩。
  我们被打入天牢听候发落,我却很绝望,即使北偌再厉害,也不可能将我们都救出去吧?
  他自进入天牢便不吃不喝,我实在很担心他的身体。
  他却突然对我说:“这么多年,只有你一人陪我走到现在。若能躲过这一劫,我东恒定许你一生幸福。”
  从未想过我可以得到他的许诺,我以为自己永远只能以一个侍女的身份,只能这样站在他身旁。
  那时我真仿若处于梦境,浑身莫名地温暖,轻飘飘的好似在飞翔,就连谢恩都忘记了。我想,那是真的太幸福了吧!
  黎明时,赤影队将他带走了,我就知道邓堇破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拼命叫喊,要他们带我一起走,我已经有死的觉悟,在生命的最后一点时间里,我不会再离开他半步了。
  赤影卫将我们带到靶场,我随即被绑在柱子,当邓堇破举弓对准我时,我知道自己被当了靶子。
  他拼尽全力挡在我面前,他乌色的灵力好似在我面前建起一座坚实的堡垒,我觉得很满足,已经了无遗憾。
  我想叫他不必保护我,但是邓堇破的箭实在太快,我甚至来不及开口,下一个眨眼他已经倒在了我面前,血流到我的脚下,染红了我的鞋底。
  那一刻,我整个人愕然得几乎要炸开一样,全身喷涌的痛苦最终化为一声尖叫。
  邓堇破却以我的痛苦为乐事,又朝我开了一箭。
  我躲不了,也不想躲了。在十二岁那年,我对“死”已经了然于心,若世上已经没有你在乎或者你在乎的人,那活着真的不如死去。
  于是我安然闭上眼。
  王爷,阮琪先走了!

  ☆、番外一 生死相许(三)

  扑面而来一阵腥风令我下意识睁开眼想要看看,眼帘之中却是滔天的血色,涌动的是冰冷邪恶的气息。
  那一刻,我甚至比面对死亡还要害怕,惊愕得脑子干脆就是一片空白,待我回过神来,我竟是飞在空中,北偌挥舞着一柄金色长剑,随手便将那些御空飞行的禁卫军打落。
  那些禁卫军在我们这些普通人的眼里就是天权,就是王法,就是主宰我们生死的冷面判官,但在北偌手下居然那么不堪一击,我愈发敬畏眼前这个身披血色披风的女子,在她身后,我有浓浓的安全感。
  北偌似乎是给他输了真气,又喂他吃了什么,他的状况一下好了很多。
  我真的很感激北偌,她这么尽心尽力帮我们,我想就算下辈子给她当牛做马也是应该的。
  晚上休息的时候,我撕了衣物当帕子,为他简单梳洗一下。
  北偌提到我们往后的生活,我也不禁开始设想,我会与他找个村庄,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孩子,勤勤恳恳的,然后一直到老。
  真好!
  呼呼的风敲打在脸上有些刺疼,我顶着脑袋爬起来,脑子昏昏沉沉的,回想一番后发现自己这一觉睡得特别沉。
  他与北偌都不见了,只有宾月带着我,不知道朝哪里飞。我问宾月,它叫了几声,我知道它一定听得懂我的话,但是无奈我不是北偌,完全理解不了它的意思。
  无奈之下我只有让宾月继续带我飞,中途宾月为我停下来一次,引导我在森林里摘了果子充饥,我不禁又是一阵感慨,北偌养的这灵**真是比我这个人还要厉害聪明呢!
  夜幕降临后,我们来到一座山脚下,天空开始飘雪。我从热心的村民那里要到一件棉衣,跟着宾月进入山里。
  宾月找到一个山洞,我费了好大劲才弄明白,它是要我在这儿等它。这种情况下,我只能选择相信它,于是乖乖坐在火堆旁等待。
  一边跺着脚搓着手,一边希冀着那幽暗的雪地里会传来熟习的脚步声,渴望他的出现。
  宾月将北偌带来了,我很激动,总算是找到她了。
  但他为什么没有来,他应该没事吧?我问北偌,她却不说话了。
  我陷入前所未有的恐惧,整个人仿佛被冻死了,甚至忘记了呼吸。
  我拼命摇晃北偌的手,一大串的不知问了她什么问题,只听见自己最后叫了他的名字。
  北偌交给我几块碎掉的黑色石头,我看得出这东西价值连城,但绝对不是他的东西,他身上每件东西我都是如数家珍。
  她哽咽着说了一句我这辈子听过的最荒唐的话,她说:“阮琪,这不是东恒的东西,”她顿了顿,“这就是东恒。”
  我的王爷怎么可能会是一块石头呢?他有血有肉,会说会笑,会叫鸟儿哄我开心,会亲切地唤我小琪,他怎么可能是这几块冷冰冰的石头呢?
  是不是他嫌弃我不想要我了,还是他真的是死了,北偌才编出这种骗小孩的话来骗我的?
  但我看见了北偌的痛苦,她很绝望又决绝地将交给我,说她欠我们的,要我杀了她。
  我终于明白,她没有骗我,她说的都是真的。
  但我想的,不是他到底是什么,脑海里不断盘旋着唯一一个念头……他竟死了!
  我从没想过这世上没有他之后我还会活着。不论面临何种险境,我都拼命跟着他,生怕他丢下我一个人。我不愿再尝失去重要的人,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的寂寞,那真的好恨好痛苦!
  浑浑噩噩好像真的死了一样,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我只是死死攥着那几块碎石头,蜷缩全身,无休无止地哭泣。
  恨得牙痒痒后,我开始咒骂上天的不公,咒骂命运对我的折磨,最后还咒骂他为什么这么狠心,要丢下我一个人。
  “咔!”
  一架黑底白纹的弓**突然出现在视野里,一只戴着暗红色皮质手套的手出现,利落地向后拉弦,木臂上一颗黑色宝石绽放乌色的光彩,矢道上随之出现一支乌黑的箭矢。
  悬刀扣下,箭矢飞驰而出,化作一束乌光,远远地射向一座山头,几个眨眼后,那山头猛地崩裂成无数碎石,轰轰地滚落。
  我瞬间惊愕地捂住嘴,这是什么样的威力,一支箭居然就能破了一个山头?
  “嗯,乌瞳灭天**,威力还行。”一个古怪的声音传来。
  那一刻我似乎看见那架弓**轻轻颤抖了一下,似乎是被这个人夸奖很高兴。
  这是什么?是梦境么?
  没有人来回答我的问题,而随后画面快速地跳转着,每一个都是以这弓**被那人拉弦的场景开始,然而释放出的黑色箭矢却不仅仅是灭掉一个山头。
  无论是御空的修士,还是腾云驾雾的仙人似的人物,亦或是各种凶猛古怪的妖兽,在那人的控制下,箭矢都是一击毙命,感觉真好似天下无敌,创造的一个个战绩夺目辉煌,我甚至都跟着兴奋自豪起来。
  “小琪,这是我的记忆。”他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耳边,我的血液瞬间凝固,回头,那张熟悉的脸朝我露出微笑。
  “王爷……”我想扑进他怀里,他却阻止了我,道:“小琪,这只是我的意识,你碰不到我。”
  我控制不住自己,哭得撕心裂肺,因为我是真真切切感受阴阳两隔的悲凉。
  他轻轻地安慰我,说:“我自主人横扫仙界,一千多年以来无一场败绩,我很为自己骄傲。我以为自己就是为战而活。一百多年前**人间,我无意化作人形,开始作为人生活。我虽没有从前的记忆,那种新鲜感却很真实。等我恢复记忆,我发现,自己眷恋着作为人的感觉。我为保护主人而死,无怨无悔,但我仍有遗憾。”
  他认真地看着我,不必他说,我自他的眼中便读懂了他的牵挂。
  我含泪而笑:“我会同你的份,一起活着的。”
  他走过来,俯身将唇印在我的额头上,虽没有任何触感,可我似乎感受到了他双唇的温度与柔软。
  他说:“小琪,要活得快快乐乐的,这样我们才能在忘川相遇。不用着急,我会一直等你的。”
  醒来后,我坐在**上低头看着那几块碎石头,阳光撒在我的身上,照得它们熠熠生辉,仿佛昭示着一个新的开始。
  我虽不准备赴死,但我已认自己为他的妻,为他守孝三年。
  北偌为我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生怕委屈了我。
  其实她大可不必如此,我与东恒的事,她根本没有一点错,若算起来,还是我欠她的。
  生死看得开,我却依旧无法放下他,我想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他了。
  路上,我们在一处湖泊休息,无论是湖,还是周围飞翔鸣叫的鸟,都让我无法控制思念与悲伤。
  我又开始想他。
  赶车的男子走过来,递给我一壶水,道:“北姑娘给的。”
  我愣愣地接过,哑声道谢。
  他没有马上走,我疑惑地抬头看他。
  那是我第一次看他,虽然不如东恒英俊,但他的眼睛锋利得好像一把剑,叫我印象深刻。
  “有什么事吗?”我问。
  他视线落在我身后,应该是害羞了吧。他道:“虽是孝服,在下觉得,白色很适合姑娘。”
  他说完后,觉得自己失言了,立刻抱拳道歉,而后匆匆离开。
  我不清楚自己那时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记住了这句话。
  后来回忆起来,那应当是喜悦吧。
  北偌为我准备的家,小小的很温馨,我想我会有个好生活。
  带着东恒的份一起。
  北偌住了一晚便离开了,临走前她命那个车夫留下保护我。
  我不知道北偌的用意到底是什么,只是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慌张稍稍冲淡了我的悲伤。
  他最后说:“九楼暗影,誓死保护阮姑娘周全,一生一世。”

  ☆、第九十二章 苦痛唯我

  “小北,我好想你啊!”
  “小北,是我,我遵守承诺,回来找你了!”
  “对不起,小北,我的错,你受苦了!”
  ……
  北偌嚯地坐起,长发因忽然的动作凌乱地铺散在额前,她低低地喘着粗气,脑袋涨得发疼。
  几个呼吸的混乱之后,她凝视着远处透着薄金色的窗户,认真想了想,终于确定方才那只是一个梦境罢了。
  她咬牙,将脸埋进手掌,在心里痛骂自己怎么这么不争气,竟然又梦到他,还梦得那么真实,难道真的有这么想他吗?
  不!才没有想!
  “小北,你醒了。”
  好吧,是挺想的,还出现幻听了。
  “小北,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么?我看看。”
  有人坐到身旁,**榻微微晃了晃。
  头发被梳到脑后,一张俊美的脸庞随即出现在视野里,他担忧地皱眉,轻轻捧起她的脸问:“做噩梦了么?”
  是他!
  昨夜皇宫前一战真的不是梦,他回来了!
  北偌**地打量他,迫切想将他脸上每一个细节都看个遍。
  两年不见,他褪去最后一点青涩与稚气,脸庞轮廓更深更清晰,男子特有的深沉魅力根本无法阻挡。
  “我……我以为你没有回来,昨晚不过是我做的一个梦。”北偌沙哑着声音说,眼泪瞬间湿了眼眶。
  木南穹苦笑,屈指为她拭泪说:“傻瓜,不是梦啦,我真的回来了。”
  不走了吗?北偌张张嘴,这个问题却终究没有勇气问出口。
  北偌下**穿衣梳洗,木南穹为她准备早饭。
  坐下刚喝了杯早茶,哒哒一串脚步声传来,一个粉衣的少女火急火燎地跑进院子里,正要冲北偌大喊,冷不丁两名黑衣人出现在身旁拦住她的去路,瞬间吓得她花容失色。
  “让她进来。”
  北偌发话,暗影方才退去。
  凌琴悠一进门便哭喊道:“北偌小子!你带我走,带我走!”她不停摇晃她的手臂,北偌手上的茶水差点溅出来。
  北偌道:“你放心,那铁益如今不敢对你怎么样的,等过几日一切都处理好了,我们便离开这儿。”
  凌琴悠不高兴地嘟嘴说:“那以后我去哪儿啊?庚乾我是绝对不会回去了!”她下意识凝眸,对父母将她作为政治工具,嫁给老皇帝的事,短时间想必是难以释怀了。
  “谁说要回庚乾了?你自然是回贯日谷,嫁给欧阳诺做个谷主夫人了。”北偌理所当然地说,同时瞥了刚走到门口的欧阳诺一眼。
  她却夸张地跳起来,大叫道:“才不要!我才不要嫁给欧阳浑蛋,就算全天下的男人死光了我也绝对不要!”
  正要抬脚进门的欧阳诺闻言一愣,又将脚收了回去。
  北偌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
  凌琴悠哼哼几声,还是没忍住,低声哭了起来:“北偌小子你是不知道,那日我父皇母后亲自来贯日谷寻我。他们口口声声说担心我,找了我好久,其实只是想抓我回去履行婚约,否则得罪了铁益那个老头,庚乾就算完了。那天我在谷口,当着无数人的面,哭着求他不要让我走,把我留下来,说我不想嫁给一个老头子,求他把我带回去。但是他自始至终都没说过一句话,就那样带着自己的人回去了,那时我真的尝到什么叫肝肠寸断,什么叫痛苦绝望!就算昨夜他为我独战千军,我也不会再原谅他的,哼!”
  北偌淡淡瞟她一眼,凌琴悠缩了缩脖子,心虚地改口说:“好吧,本公主是有那么一丢丢感动,但是就只有那么一丢丢哦!”
  欧阳诺忍不住说:“我……我是觉得你父母亲自前来,我一个外人不好干涉你的家事和庚乾王朝的国事。”他支支吾吾地辩解,“往后几日我想了很久,却是后悔莫及,这便急匆匆来鑫朝寻你了。”
  凌琴悠冲他娇嗔道:“什么家事国事,你要是真的在乎我,能为了我做任何事,那便什么事也没有了嘛!”
  “我……”
  北偌适当插句嘴说:“像他这样一个老古板,榆木脑袋能开窍到这份上,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欧阳诺有些愣,听不懂北偌话里的意思,搞不清她到底是在帮他说话还是泼他冷水,当下还是决定靠自己,于是叹口气说:“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让骄傲的欧阳诺低头认错真的很不容易,北偌在心里暗暗赞叹爱情的神奇。
  凌琴悠闻言,脾气又消了大半,她扭头想要将嘴边的微笑藏起来,却是欲盖弥彰。
  见她沉默下来,欧阳诺心焦地催促:“你到底……”
  她立刻将北偌拉起来,小鸟依人地依偎在她怀里说:“哼!谁要原谅你,我喜欢的是北偌小子,我要永远和他在一起,我要要嫁的是他!”
  欧阳诺沉默下来,北偌猜面具后,他一定笑得很无奈。
  “这可不行,小北是我的,要嫁也是她嫁我。”
  这时,木南穹走进房间,把手上的托盘放在桌上,而后霸道地将北偌拉到自己怀里。
  凌琴悠顿时懵了,颤抖着手指着他们二人说:“可……可你们都是……都是男人啊!怎么可以!”
  木南穹笑眯眯地说:“爱情是可以超越一切的,只要两个人相爱有什么不可以?”
  “可是……北偌小子……你的性取向什么时候……怎么可以!天哪!不可以!”
  在凌琴悠三观将毁之前,欧阳诺适时开口说:“好了,北偌与你一样,都是个女孩,只是一直女扮男装罢了。”
  “啊!”凌琴悠又似遭五雷轰顶般,震惊地看着欧阳诺,而后又瞧瞧北偌,一脸的无法接受。
  “真的么?”
  北偌点点头,道:“我一人行走四方,女装多有不便,便一直扮做男儿模样。”
  木南穹又说:“但我说的也是真的,就算你是男子,我也会娶你的。”
  北偌羞涩地轻捶他的胸膛。
  凌琴悠依旧处于呆若木鸡的状态,小嘴张得估计可以塞下一枚鸡蛋。
  但如今看看,北偌真的应当是个女孩吧,这世上哪有这么阴柔美丽的男孩呢?
  凌琴悠又将注意力放到木南穹身上,问:“那你又是谁?”
  “在下木南穹,是小北的未婚夫。”他大言不惭地说。
  北偌一掌推开他骂道:“什么未婚夫,别乱说!”
  他有些委屈地说:“有什么不对吗?难道小北你不想嫁我吗?”
  “我……”北偌顿时语塞。
  想!怎么不想!
  但是他们真的可能吗?而且他是个有未婚妻的人啊,不论是不是他自愿的,这种庞大世家的婚约关系颇多,绝不是一言一语就能取消的。
  凌琴悠一阵花痴的叹息适时打破僵局,她捧起脸说:“哇塞,这么一看,你们果然很般配嘛!不过木大哥你好帅哦!我也好想嫁给你,天天放家里看着多养眼啊!”
  一番话令木南穹很受用,他颇满意地点头说:“多谢夸奖。”
  欧阳诺却不高兴了,拉起她道:“走。”
  “可是我还想多和木大哥聊聊人生聊聊理想嘛!”
  “聊什么聊,走了!你父皇母后都还在等你!速速将事情谈妥回贯日谷去!这鑫朝皇宫真是一刻也不愿多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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