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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姿莲华-燕鸣漄-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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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兀磕热シ潘煞潘桑远****,也好叫她将爹爹侍奉得妥贴些啊。”
  一番说辞,加上白茉的媚术终于将白严居打动,他抚摸着北偌细嫩如花的脸颊说道:“小宝贝儿,待会儿再来吃你!”
  北偌屈辱地撇头,眼睛里似有泪光闪烁。
  白茉挽着白严居的手,又是一番风情万种的媚语安抚。
  临走前只听白严居说道:“茉儿,你可给爹爹看好了,不要做什么傻事哦!”
  白茉顿了顿,忙说:“爹爹您这就心疼啦!虽说她是害大哥被囚的罪魁祸首,但茉儿还是知道分寸,不会将她怎么样的。”
  白严居只是笑笑。
  待白茉回来,她也坐在床边,学着白严居的模样,细细打量着北偌的身体。
  好似身体被扒光,被绑在床上任人观赏,北偌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是羞辱。
  “果真是人间绝色!我都忍不住动心了!难怪南穹师弟对你那么上心,我一直以为他也有龙阳之癖,却从未想过你会是个女子呢。”见北偌依旧不理她,白茉不觉笑道,“呵呵,北偌,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稍微低头么?你求我,说不准我会放了你,否则你知道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事吧!”
  白茉等着她软下态度,但北偌只是将头扭向一边,说:“你们狼狈为奸,都是一丘之貉,你更恨不得见我落得的凄惨田地!放了我?哼!我还没那么傻!”
  白茉叹息一声,伸手扳回她的脸,将一枚丹药塞进她的嘴里,北偌无力反抗,只能任丹药在嘴里融化,流进肚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北偌瞪着白茉,声音柔软虚弱。
  “你被白严居下了药,内力被封,更是连站都站不起来。我好心给你找解药,又冒着生命危险给你送来,你却向我凶什么!”白茉一脸委屈地说,“只是药效发挥作用需要一点时间,我偷偷给他安排了几个不错的女人,他没那么快回来,希望你能撑到那个时候吧。”
  她又伸手解开绑着北偌四肢的纱巾,将北偌扶起坐好。
  “你为什么要帮我?”北偌半信半疑地望着她。
  白茉低头浅笑:“你真以为我是这白府的大小姐么?我不过是白严居手里的一个玩物罢了。若是可以,我早就自杀了。”
  她看着黑洞洞的角落,露出自怜的哀伤神色:“我五岁被白严居买进白府,七岁的时候被他夺走了贞洁。”她嘴边浮现一抹自嘲的笑,“那一夜没有人来救我,他们要么是帮凶,要么看得多都麻木了,因为我不是第一个被玷污的孩子。有些人采阳集阴是为了修炼邪功,白严居却只是为了满足他特殊的癖好。
  “他喜欢少年人,越小越好,越美越好,无论男女都不放过。白府有座地牢,被抓来的孩子都是先被关在那里,**得好了再上他的床,可是几乎没有再活着下来的。数不清的孩子死在白严居手上,我根本记不得到底有多少了。白严居就是个魔鬼!从里到外每寸肌肤都无比肮脏污秽!”她的语气是恶狠狠的,攥紧雪白的拳头,恨得几乎咬碎了银牙。
  “那时只单纯为了活下去,我才偷偷修习媚术,让自己变得足够妖娆,使劲浑身解数想要抓住白严居的兴趣。”
  北偌脸上闪过一丝不忍。白茉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的,竟要去学媚术取悦养父?
  白茉自顾自地继续说:“我做到了,我好好地活到了现在,不用在凌晨变成一具布满伤痕的死尸,被悄悄抬出去埋掉。但后来我发现活下来还不如就此死去,我不仅要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想尽办法取悦他,每时每刻还都要小心着,看他的脸色行事,一个不留神,就要遭他毒打,落得卧床几个月就是家常便饭。
  “但最可怕的是,我还要帮他**他派人偷偷从四处抓来的孩子们!看着他们哀求和哭泣的眼神,我就仿佛看见当年的自己,你知道那有多煎熬吗?他们经常哭着说他们害怕,说他们想回家,求我放了他们,我却只是麻木地向他们冷笑,再狠狠抽他们鞭子。我不仅身体不干净,连内在都是肮脏的,我和白严居一样,都是冷血可怕的魔鬼!”
  她抱头痛哭,好似一只落入陷阱的幼兽,可怜地哀鸣着,望着头顶那遥不可及的洞口,无助地呼唤着心中最后一点希望。
  但比起落难的幼崽,她更可怜吧,在深水一般的白府,又身为一个孤儿,她还能指望谁来救她?这里就是一个巨大美丽的囚笼,他们都是这里的囚徒,白严居在的一天,外人都会一直被蒙蔽在他制造的崇高假象里,他们之中没有人能够逃出去。没有人会想到,**巍峨、令人敬仰的白府,内里会是如此肮脏可怕。

  ☆、第三十二章 羌岩之劫

  “为了逃离这里,我偷偷参加了不应门的考试。”白茉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非常的无助,非常的可怜。
  她永远不会忘记,当知道自己被不应门录取时有多高兴!
  怀抱着录取文书,手心那薄薄的纸张就是一个美好的未来,她终于可以摆脱如今噩梦般的生活,进入人人敬仰的不应门,成为一名高贵的剑仙,自由自在地在天空御剑驰骋翱翔。
  她想,她会抛弃过去,好好修炼,用自己的双手开辟出一方新的天地,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然而,白严居的出现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她根本不敢反抗,眼睁睁看着手中的文书被夺走。
  白严居细细地看了一遍,嘴角噙着一抹明媚的微笑,吐出的话却将她瞬间推入冰窖,让她觉得自己实在很愚蠢很可笑:“茉儿啊茉儿,你以为进不应门就能离开白府吗?大不了咱们不去了!现在就撕了这文书又如何?”
  他就是这样,长得正直高雅,值得万人敬仰,却是个衣冠楚楚的禽兽,能笑着将你最珍视的东西毁掉!白茉一直在想,为什么他可以这么残忍,为什么他可以这么狠心,为什么他还好好地活着,为什么好多无辜的人却都在遭受折磨或者都已经死去了?
  上天啊上天,你是何其不公啊!
  最后还是白卒出现,向白严居担保会在不应门管好她,让她乖乖听话,白严居这才罢休,省了她一顿毒打。
  “大哥也是白严居的义子,大哥恨他,但是忌惮他的修为,且念在养育之恩,不得不对他忠诚着。大哥他一直在努力变强,努力变得心狠手辣,因为只有那样才能赶超白严居,然后带我一起离开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但其实大哥再狠,恐怕他也狠不过白严居吧。
  “大哥他总会在危机的时候帮我,没有大哥,绝对不可能会有如今的我。大哥时常安慰我,人只要活着,那就是最好的,不论遇到什么,都不要轻言放弃。他说,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说不定明天说不定后天,就会有意外发生,然后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呢!是大哥,我才坚持到了现在,不选择懦弱地死去!”
  白茉噙泪看着北偌,唇边是无奈的微笑:“所以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恨你了吧?你害大哥被囚,就是夺走了我唯一的依靠!或许等不到大哥出来,哪一天我撑不住了,要么自刎,要么就会溺死在这潭臭水里!”
  对于这个女孩,北偌发现自己从前看得太少,她瘦弱的躯体到底承受了多少艰难多少坎坷?
  她的一生布满荆棘,她必须逼着自己坚强,必须抬头,一刻不停地寻找天边破晓的微光,否则一旦失去希望,停下脚步,那就是万劫不复,死不瞑目!
  北偌垂眸,声音不觉有些哽咽:“对不起……”
  她擦掉眼角的泪水,可爱地笑着:“笨蛋,你道什么歉?大哥的事其实根本不怪你们,我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只是没有大哥在身边,我一个人真的很害怕,才向你撒脾气的……”她无助地抱紧自己,身上雪白的纱裙宛如飘落的积雪,她则是冰原上孤独颤抖着的流浪儿。
  “大哥离开后,我才明白我是多么依赖他。他不嫌弃我,小时候愿意牵我的手,长大了愿意给我绾发。我却心心念念着南穹,完全没有顾及到大哥,我真的是很混蛋!”
  她看着北偌说:“你还不知道吧,南穹也来过白府,差点被白严居染指了!”
  南穹来过白府!?
  北偌一阵疑惑,白茉便娓娓道来:“五年前,十岁的南穹来到羌岩镇,那时他衣衫褴褛,饿得昏死在路边,恰好被白严居发现。
  “白严居为保持在外人面前的好名声,当然会对这个小乞丐施以援手了。他将南穹带回去,让南穹吃饱喝足,梳洗干净后发现竟是一个仙童般可人的孩子,污秽下作的**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但当时南穹年龄虽小,性子却很烈,无论如何不服,在挣扎过程中他不知怎么地,用匕首割破了白严居的动脉。大哥听到动静后进入房间,将发疯似的南穹打得垂死,而后命人将他丢在地牢里随他自生自灭。”
  北偌一颗心似被揪起来,赶紧问:“后来呢?”
  “我于心不忍,便偷偷带着药到地牢去救他,却碰到了大哥。”
  “白卒去做什么?”绝不可能是去救南穹。
  白茉的目光变得迷离:“大哥去地牢是为了南穹身上的那个锦囊,他觉得里面有不少好东西。等我们进去地牢,却发现南穹已经死了。”
  “死了?”
  她笃定地点头:“没错,我们两个人都亲自确定了一遍,当时的确是没有脉搏了。但可怕的是,等我们准备回去叫人来抬尸体时,他居然又活了过来!他出其不意地将我挟持,逼大哥带他离开地牢,然后一直成功出了羌岩镇!
  “他可能是为了逃跑假死。但我想不通的是,前前后后,他好像瞬间长大了,变得完全不一样了!死前还是一个十岁的孩子,离奇复活后,一举一动都老成得不得了,连大哥都被他牵着鼻子走。但那也只是一种感觉罢了,我也说不清楚。
  “后来我们在不应门相遇,我们都很默契地不提从前的事,只当不认识。那时他已经成为掌门的弟子,变成一个光芒万丈、冷酷帅气的少年,几次见面后我便喜欢上了他,加上在羌岩镇的经历,我便天真地以为那是上天安排的邂逅,我们是有缘分的,但其实一直是我在自作多情。也对,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配得上他呢?他值得拥有更好的才是啊。”
  白茉望着北偌纯洁无瑕的身体和倾国倾城的容颜,眼中是深深的羡慕与向往。
  北偌却沉浸在回忆里无法自拔。与白卒他们一战后,南穹与她说的是什么?
  他说在一座镇子里,自己的锦囊被白卒抢走,在不应门相遇后又设法夺了回来。
  那一战,木南穹一定是对白卒说了有关白严居的事!
  这个万恶的养父是白卒心里的一大根刺,白卒深深恨着他厌恶着他,却无法反抗,只能卑微地供他驱使,助纣为虐!
  这个才是白卒发狂失控的原因!
  木南穹没有撒谎,只是说得不多。北偌突然觉得好心疼,他从不将自己的艰辛苦楚展露在她面前,这件事是如此,建木之心的事也是如此。
  她不怪他瞒她许多,只是害怕如果有一天他出了事,是不是也会笑着假装他很好,然后不辞而别,她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两人沉默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一会儿后,白茉抚上北偌的脉搏,皱眉说:“奇怪,为什么这么久了你的身体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呵呵,药不对,当然没动静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白严居墨绿的衣袍闪现在熏香迷蒙的烟雾里,朦朦胧胧的,却似一道霹雳闪电般,惊惧着视野与神经。
  他凝视着白茉吓得惨白的俏脸,感叹说:“茉儿啊茉儿,你还是不够了解爹爹啊!这么极品又武艺超群的美人儿,爹爹怎么会用一般的药对付呢?自然是要好好下一番功夫了。”他走近,大手勾起白茉的下巴,细细凝视她充满恐惧的眼睛,“你可真是用心良苦!给爹爹选的那几个女人的确都不一般,不过那些庸脂俗粉再来十个千个,也不及北偌的一根发**人,你可明白?”
  他说完,又蓦地收起藏刀的笑容,瞬间宛如恶鬼降世,面目不狰狞,却吓人得不得了:“立刻给我滚,否则我就拧断你的脖子!”他一挥手,白茉便惨叫着摔倒在地。
  白茉咬咬牙,站起来挽着白严居健壮的手臂,娇媚动人地笑道:“爹爹,茉儿刚学了新的媚术,先拿来给爹爹开开胃如何?爹爹一定会喜欢的!”
  北偌暗暗咬紧牙关,白茉是在牺牲自己,给北偌争取机会啊!虽然现在根本无计可施,但哪怕是迟一刻,也是希望!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存活方式!
  白严居重新勾起她尖削的下巴,笑容**,白茉佯装娇羞地撇开脸,却听他嘲讽道:“你这样的货色就别在这儿献丑了,给我滚开,真是碍眼!”而后一脚将白茉踹开,力道之大根本不是白茉如今的修为能够抵抗的,她当场便是口吐鲜血,羸弱地倒在地上。
  北偌看得怒发冲冠,双目怒红得几乎要碰出火来,低吼着道:“白严居!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白严居残忍一笑:“小美人儿,你自身都难保,还有心思在这儿撂狠话,倒是可爱得紧啊!这么迫不及待,我便成全了你,倒看看你如何将我碎尸万段啊!哈哈!”他说完,涨红了脸扑上去,粗鲁地扯掉北偌身上脆弱的纱裙,眼前浮现的美丽春光令他顿时陶醉地叹息。
  “真是美啊!”他赞叹不已,魔爪伸向她的身体。
  北偌攥紧拳头想要反抗,浑身却使不上一丝力气,她终于害怕地流出两行泪,恐惧地撇过头去。
  谁来救救她?谁能来救救她?
  南穹?木南穹,你在哪里?
  就在这时,耳边白严居的淫笑骤然变成痛苦的**,意料之中可怕的抚摸也没有发生。
  北偌心悸地睁开眼,一件袍子忽然迎头盖下,遮住她惑乱众生的**。
  下一刻,她便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淡淡的药香传递着说不尽的安全与信赖。
  “没事了,北偌。”梅溪感觉到北偌在颤抖,不觉出声安慰一句。
  他披散肩头的一缕发丝无意撩过北偌的鼻尖。
  堆积的恐惧、绝望与委屈却因他这句话争先恐后地压向她脆弱的心,北偌绷紧的神经登时断裂,狠狠钻进向梅溪怀抱的深处,揪着他的衣襟低声哭泣。
  梅溪默默叹息着,将她紧紧拥在怀里。
  “白严居呢?”她闷闷的声音从他怀里传来。
  “放心,有我三伯在。”
  三伯?
  北偌不觉将头探出来,只见一名白衣男子正以羽扇指着白严居。
  连在陈屏的眼皮底下都能来去自如的白严居,此时却被头顶一股银亮的光芒压制着,颤抖着跪倒在白衣男子面前,根本无力挣扎,同时他的双手被砍去,鲜血淋漓的甚是触目惊心。
  “你看了殿下的身体,那这眼睛也就不用留了。”那白衣男子默默地说着,羽扇一挥,白严居一双眼珠登时飞了出来,他连惨叫声都没有,直接昏死在了地上。
  终是应了北偌那句话,斩了你的双手,挖了你的眼啊!

  ☆、第三十三章 有缘无份

  白衣男子徐徐摇着手中的鹤尾羽扇,狭长的双目淡淡瞟了白茉一眼,她本就吓得不轻,被他这么一看,立刻害怕地蜷缩起来。
  “与她无关。”北偌适时开口。
  白衣男子这才收了目光,走到床边。梅溪介绍说:“这是我三伯朱常,你可以唤他朱先生。”
  朱常看起来只三十来岁,长得极为白净儒雅,一身遮不住的书卷气,仿若一名采菊东篱的文人雅士。
  他风流倜傥自不必说,笔挺的身姿由云絮般飘逸纯洁的白衣衬着,悠悠然便生出水墨画似的气质。
  北偌看着他,脑中不禁浮现一幅写意的山水画,极广极静的潭水上微波荡漾,水面映着青翠的群山,一只俊美的白鹤单立水中,高贵端庄的身姿融进了背景的青山里。
  而那只遗世独立的鹤,就是朱常。
  朱常朝北偌拜了拜,又对梅溪道:“立刻离开这里。”
  “是。”梅溪将北偌裹得更紧些,而后将她横抱起来。
  北偌最后望了白茉一眼,抿嘴算是对她微笑,郑重地说:“珍重。”
  白茉愣愣地看着他们离开,不远处是生死不明的白严居,一时竟不知所措。
  一开门,首先入眼的便是冲天的火光,侍卫家丁倒了一地,厮杀声此起彼伏。
  黑夜里,一对男女鬼魅般出现,其中那男子朝朱常一拜:“三当家,人都往这边来了。”
  “烧了这宅子,敢反抗的全杀了。”朱常淡淡地说。
  这对男女皆是一惊,只听那女子道:“三当家的,这恐怕不妥吧!妖族自有规定,不可轻易与人类引发争端,血腥之事更是少行为妙!”
  朱常轻摇羽扇,模样儒雅斯文,语气却是不可反抗的:“照办便是。”
  两人对视一眼,恭敬应一声,而后又瞬间消失在原地。
  “我们先回客栈。”他说。
  梅溪与朱常御空而行,带着北偌直接离开了羌岩镇,半个时辰后,他们来到一百多里外一座小镇上,入的是一家不起眼的客栈。
  此时已是深夜,他们也未再要一间房,暂且将北偌安置在他们的屋里。
  北偌身上除了梅溪的外袍再没有可以遮体的衣物,一路上她都强忍着,如今到了房间里,身边还有两个大男人,她简直不知如何是好,缩在床角很是羞怯,动都不敢动一下。
  朱常叹口气说:“我还是去叫醒韵儿吧。梅溪,你在这儿看一会儿。”
  “是。”
  房间里只剩他们二人,一时尴尬又安静。
  梅溪背对着床坐在桌边,静静转动着瓷杯。
  时间好像比平时慢了好几番,实在难熬得紧。
  北偌很无奈地首先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问:“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梅溪没有回头,声音依旧冷冷清清:“是三伯他要回去的。三伯在妖域被称为神算子朱常,神机妙算,可窥天机。他说他卜卦得出有重要之人深陷险境,一路寻到羌岩镇。后来又有人指引我们去白府,我们这才及时赶到。”
  什么?这也太离奇了!真的有这么凑巧吗?
  依朱常轻易压倒白严居的实力,他若专于星宿命理,看出羌岩镇的异象也是不无可能。但有人给他们指引又是怎么回事?
  “有些事蹊跷的确得很,我也不太明白。三伯的预感与占卜从不曾错过,这一点无须怀疑。但他为何注意到你,甚至为了你连夜跑回羌岩,我不清楚。至于半途给我们提供信息的人,我与三伯猜测是九楼的情报探子。”
  “九楼?!”
  这淌水真是越来越混了,怎么连九楼也掺和进来了?记得不错的话,她与九楼只有一笔买卖的关系,难不成是看她买得贵,赠送了这情报探子的服务?
  “九楼势力大得可怕,他们若真心帮你自然好,但你若与它有交易关系,还是早些脱身吧。”他的语气平淡,却难得含着一丝温柔的情绪。
  北偌正要解释,朱常便带着一名女子推门进来。
  借着微微的烛光,北偌看清那是个极为貌美的女子,长得甚是静淑婉约,亲切可人。
  朱常指着北偌道:“便是这位了。先替她梳洗一番,让她休息一晚,明早再备些衣物来。”
  女子低头柔声道:“知道了三爷。”
  梅溪站起来离开房间,那女子不自觉地抬头望他,眸光甚是复杂。但梅溪仿若未瞧见她,冷漠地与她擦肩而过。
  待他们离开,女子忙向北偌矮身行礼道:“妾身祁韵儿,不知可否帮小姐准备热水梳洗?”
  北偌点头:“有劳了。”
  祁韵儿在客栈借火烧了热水给北偌,北偌在澡盆里泡了许久,直到水变得透凉才不得不爬出来。那股恶心的感觉依旧缠身难祛,她知道那是心上的伤口,再洗多少遍都无济于事。
  不由想起白茉,她在那污秽的地方待了那么久,早被白严居折磨得遍体鳞伤,那些伤不止是残存着的感觉,还是实实在在的伤口!遭受了那么多,即使白严居再不能威胁到她,往后她还能重新振作起来,自信地好好地活下去吗?
  相较一番后,北偌唏嘘不已,白茉真是个坚强的女孩!
  实在太过疲累,北偌一头栽在床上便呼呼睡去,第二天醒来已是正午,肚子饿得咕噜直叫。
  床头摆放着一叠男子的衣物,不知是谁为她准备的。北偌穿上后就着凉水梳洗完,或许是听见响动,祁韵儿刚好端着饭菜进来。
  “小姐休息得可好?”
  “已经精神很多了。”
  祁韵儿柔柔地笑着,又啧啧称赞说:“梅溪为小姐准备男子的衣袍时,我一开始还不解!如今看来,小姐这般穿着也另有一番风味呢。”
  北偌抿嘴说:“让祁小姐见笑了,我一向男装惯了。”
  低头吃饭时,祁韵儿道:“明早我们便要出发回妖域去了,三爷说今日会送小姐您回不应门。”
  北偌点点头。
  他们是因她耽搁了行程。且妖修不便在人类的地盘多加逗留,一旦被发现,很容易引发问题和争端。更何况昨晚朱常还为了她火烧白府,万一被发现,可不只是他们几个人的事,很有可能会演变成人修与妖修之间的种族大战!
  这时,门被敲响。
  “娘,三爷爷问小姐醒了没。”
  咦?这声音好熟,是……是叶诚?
  祁韵儿起身开门,那人探头一见北偌,登时喜出望外道:“北偌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儿!”说着肉肉的小身体已经扑过来,赖在北偌膝上撒娇说,“叶诚好想你啊!北偌哥哥是来看叶诚的吗?”
  迎上他不停闪烁的清澈大眼睛,北偌无奈地笑道:“没错,我是来找叶诚的!”
  他好像吃了一大罐蜜糖一样开心,又问:“宾月来了吗?我也好想它哦!”
  “我出门急,没来得及带上它。”
  “哦。”他小小地失望了一下。
  叶诚又赖了一会儿,被祁韵儿劝了好几遍,才跑去找朱常。
  “叶诚是您的孩子?”
  那岂不是说,叶诚也是妖族了?
  祁韵儿神色黯然道:“这些事与小姐您说也无妨。其实诚儿的父亲是人类,都是我造的孽啊!”
  什么?父亲是人类?那叶诚不就是人与妖的孩子?这样的孩子都是很难出生或存活的,古往今来,几乎没有这样的混血孩子存活的例子。
  难道叶诚是那个万中之一的幸运儿?
  不!这概率实在太低了!而且看叶诚这么健康……难不成是日月神锥?是日月神锥让他活下来的?
  祁韵儿叹息说:“我们都来自妖域一个叫万洲会的帮派。我因一时贪心,窃取了会中一件名为日月神锥的宝物。小姐您是修真人士,想必也听过这件由零帝锻造的神兵吧。也是因为这神锥的重要性,会中人穷追不舍,我也一直逃了十多年,无奈下躲到了人类的地界青木域。
  “或许是逃得累了,我便在一座极偏僻的村庄定居下来,认识了诚儿的父亲。我们相爱,成亲,然后有了诚儿。但我始终不敢透露我的身份。人类与妖族自古不和,即使我再爱他,我却没有自信他会剔除这种隔阂接受我。
  “诚儿出生时是掩不住妖形的,我不能叫稳婆,临盆时也只能偷偷跑到树林里自己接生。诚儿降生时已经奄奄一息,我不想我的孩子死去,便将神锥植入孩子体内保住了他的性命,连同他的妖形也一道掩了。”
  祁韵儿不仅成功将日月神锥此等神兵植入一个婴儿体内,还利用它的神力将婴儿化为普通人,看来她对日月神锥的神力与使用不是一般的熟悉,她到底是什么人?
  说起来,梅溪与朱常又是什么人?
  北偌这些想法祁韵儿自然是发现不了的,她继续说:“我们一家三口过了三年平静的生活,直到有一日,会中的人找到了那里,我的噩梦又开始了。若是从前,我大不了将东西交出去,但那时不行了,那是我儿子的命啊,没有了它诚儿必死无疑!
  “我一直以为我的丈夫只是一名普通的山民,老实憨厚,只会种地劈柴。哪成想他其实也是修士,几年前为躲避仇家去到那儿的。以他的眼力早已发现我的身份,却一直没有揭穿我。他带着我们逃跑,过了一年多风声鹤唳的生活。但那段逃亡日子里,我不再像从前那样孤立无援。相公会为我顶着天,会在我之前拔剑,会站在我面前挡住敌人的刀光剑影。虽然时常九死一生,我居然觉得很安心。”她突然笑起来,笑容温暖幸福。
  “后来呢?”北偌不禁问。
  “追杀我们的人实力越来越强,我们两人渐渐无法抗衡,终于有一次,相公受了致命伤。我真的不能想象他死了该有多可怕,万般无奈下,我联系了梅溪。”祁韵儿突然侧开脸,低声哭了起来,“梅溪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入会时他为我提供灵石灵药,尽心教导我修炼,为我争取一切可能晋升的机会,我盗神锥逃跑时他为我挡住追兵,上头责难时他不顾自身,站出来为我辩解。
  “他总是默默地为我做好一切,却从来不说。有些我知道,但大部分都是后知后觉。最终我还是背叛了他,与其他人成亲生子,走投无路时又厚颜无耻地去求他帮忙,我是个坏女人!是我负了他,我怎么可以这么贱?”
  望着祁韵儿埋头恸哭的模样,北偌不由想起那日分别时梅溪说的那番话,“……有时这样的谎言并没有什么好处,反而会让两人生生错过,我不希望你们重蹈我的覆辙。”
  他的神色,真的从未那样伤感过。
  北偌最后唏嘘道:“或许,这便是有缘无份吧!”

  ☆、第三十四章 毒心白鹤

  “梅溪面上冷若冰霜,其实比谁都重情义。我看得出来,他其实很介意我与我相公的事,但他从不说,只是尽心尽力帮我们度过难关。他说神锥已经认诚儿为主,诚儿以后会成为会中的一把手,那样算是将功抵过,其他人也就不好说什么。但这样只能算是我们的一面之词,没有实质的说服力。为了证明,梅溪只凭诚儿的微弱感应,只身带着诚儿去寻找失踪多年的惊雨天河锤。我们夫妇则交由三爷看着,一来算是看管,二来也是为防有心人下手。”
  “原来如此。”
  梅溪与叶诚千方百计寻找惊雨天河锤竟是有这样的内情的。
  难怪叶诚小小年纪便能那般坚强懂事,咬着牙挺过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从不叫苦从不说害怕,因为他的肩头扛着一家人的未来啊!一旦后退,一旦放弃,父母就将永远离开他了!
  还有梅溪。
  一路上他对叶诚可谓关怀备至,那可是他心爱的女人与其他男人的孩子啊,他居然能抛开一切仇怨,心甘情愿为他们一家人冒险,北偌不由得为他心疼。
  “那往后你们要怎么办?”
  祁韵儿苦笑说:“三爷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诚儿会跟他们回妖域,我与相公便留在这儿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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