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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姿莲华-燕鸣漄-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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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掏肺,你可不要因为一个女人和他闹翻了!”
  呃,原来是以为她也喜欢那个雀央啊,嗯,想象力挺丰富。
  北偌扭头不再理他。
  展卫却自以为说中了北偌的心事,立刻趁热打铁:“我说句实话你别不愿意听,虽然你和南穹都帅得没谱,但是南穹的确比你有男人味,你就有点娘……哦不,只是稍微有点,阴柔啦!那个雀央姑娘选择他也是情有可原的嘛,你也要理解一下人家小姑娘,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他越说越起劲,一激动还搂住北偌的肩膀,无比豪迈地比划着说:“但是呢!你也是一个逛逛街就能娶一箩筐媳妇的人!还怕没老婆吗?男子汗大丈夫就要拿得起放得下,女人而已嘛!走就走呗!”
  北偌翻翻白眼,一把将他推开,转身从河岸上站起来。
  这时,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蹒跚地走过她身边,迅速一张纸塞给她,动作很是迅速麻利,而后又伛偻着,步履艰难地离开,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北偌若无其事地将纸条在手心摊开,瞟一眼后又捏在手心以内力直接焚毁。
  “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呃?去哪?是去吃饭吗?”展卫兴高采烈地跳起来。
  “去陈家。”
  展卫将饿得发蔫的小展捞起来塞进怀里,忙追上去问:“去那儿做什么?”
  “你爹展武成被关在陈家地牢,但具体在哪间牢房尚不清楚。小展是追风狼,不知在地牢里能否闻出你爹的味道?”北偌暼了暼有气无力的小展。
  展卫想起宗门百余口人的血海深仇,登时通红了眼眶,咬牙切齿道:“陈家,我展卫定要叫你血债血偿!”愤愤的模样恨不得立刻将陈家人一个个活活撕碎,与平常傻头傻脑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现在我们要从那个起码有御灵境的老怪物手里救人,需要谨慎再谨慎。你若是这样杀气腾腾的,我们两个没到门口就被他发现了。这样你还是不要去了,我独自带小展去救人。”她望着晚霞淡淡地说。
  他立刻慌了神,带着几分恳求:“北兄弟,你可不能不带我啊!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但是我一定会控制好自己的。”
  北偌不置可否,而是自顾自分析说:“易晓鸢写信给你后一定是即刻下山了,她应该不知道你还找了我。他们约定时间在今晚子时,是将你的脚程算成普通速度,你却提前半日便到达,这是他们的疏忽。我们在天黑之际潜入陈家,胜算会大一些。”
  展卫愣愣地问:“那城隍庙还去吗?”
  “去干嘛?他们一定提前准备好一切了,你去那儿当瓮中之鳖给他们活捉么?”
  展卫看着北偌的眼神充满了崇拜,不觉激动地说:“北兄弟,你这么尽心尽力地帮我,我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好!从今以后你是我展家的大恩人,以后当牛做马,展卫都在所不辞!”
  “少说点废话,走吧。”
  北偌望着天边如血的残阳,仿佛看见了今晚羌岩久违的血光。
  北偌与展卫来到陈家偏门,打晕了两个送货的杂役,假扮成他们,轻松混入陈家。
  陈家有一个深不可测的老怪物坐镇,两人行事必须万分小心,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透出一丝不妥的气息波动。
  将货物随便藏在草丛里,两人借着夜幕的遮掩,悄无声息地潜行在偌大的宅子里。
  行过一处别院,一道熟悉的身影令两人的步伐滞了滞。
  “待爷爷得到三阴玄脉,还惧他不应门么?哼!定叫他什么千年大宗毁得连灰都不剩!”一个锦衣男子恶狠狠地说,带着玉扳指的右手一掌拍在一旁的栏杆上,大理石顿成一堆碎石。
  是陈家的大少爷,不过据说修炼天资不佳,在二三流的修真门派学了几年艺,后来又回家帮忙打理家业,如今最多算个二流的武林高手。
  “禀少爷,老爷被废并非不应门一宗所为,而是那叫北偌的核心弟子。”一个娇柔动听的声音说道,虽然她背对着门口,但北偌一眼就认出那便是易晓鸢。
  男子冷冷地瞟了易晓鸢一眼,说:“怎么,待在不应门待出感情来了,还帮人家说话了是吗?还是说舍不得你那心上人?”
  易晓鸢顿时低头,战战兢兢回答:“少爷说笑了,晓鸢只是实话实说,不希望少爷放过真正的仇人。”
  北偌心中冷笑,什么实话实说?是报私仇吧?
  男子高抬起头,负手道:“本少心中有数。”
  “是,是晓鸢多嘴了。”
  他又看看她,语气稍微放柔了些:“好了,你对陈家的忠心本少都知道。此事一成,你便正式入我陈家,改个名字吧。”
  易晓鸢闻言,顿时犹如恩赐般面露狂喜,背影都在颤抖,激动万分道:“谢少爷大恩。”
  “还叫少爷呢?”
  她愣了愣,立刻叫道:“谢大哥。”虽然别扭,但喜悦是难以言喻的。
  北偌对展卫做了手势,两人立刻离开此地,继续前进。
  “那是易晓鸢师姐吧,怎么说要……”展卫听了一通墙脚,思绪好似云里雾里。
  “她是私生女,母亲甚至未被陈示同娶进门便死了,为了有一个正式的身份,背叛师门这种事也不是做不出来,而且毕竟血浓于水。”北偌说。
  有小展追踪,两人很快便寻到地牢所在,期间被巡查的护卫发现,能骗就骗,行不通就只能出手解决。
  地牢里阴暗潮湿,充斥着一股怪味。每个牢房都装有铁门,只有门上一道栅栏用以透气,这样他们根本无法立刻寻到展武成。
  幸而展武成的衣角上染的是他的血,在臭气熏天的地牢里小展细细嗅闻后,终于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展武成。
  展卫一见父亲鲜血淋漓,差点哭出来。北偌以荒古轮回剑斩断锁链,带着展武成离开了地牢。
  一上到地面,丛丛跳动的火光将视野照得一片火红,那些执杖之人的神色却没有丝毫温度,恶毒得叫人禁不住发抖。
  易晓鸢自人群里走出来,一身紫衣富贵奢华,与她脸上的嘲弄出奇得相称:“你以为我陈家是任你来去自如的吗?早在你们进门我们便发现了!不在地牢便抓住你们,是怕人多手杂,伤了那只妖兽。识相的便将妖**出来,我还能考虑少折磨你们,留你们全尸!”
  展卫憋了一肚子的怨恨再也把持不住,一口气通通都发泄了出来,恶狠狠地骂道:“你这个叛徒摆什么小姐架子,谁不知道你是个私生子,在这里耀武扬威的,还不是狗仗人势!”
  “你说什么!”
  易晓鸢自出生起就背负着私生女的污名,连庶出都算不上的她在人前连头都抬不起来。她千方百计博陈示同一家人的欢心,也只求一个名分。因此她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私生”这两个字眼。
  她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气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发疯似地娇瞋着,抽了一旁侍卫的佩刀就朝展卫砍过来。
  然而金光一闪,明晃晃的佩刀立刻断成两截。
  望着北偌面无表情的脸,易晓鸢突然狰狞地笑起来:“倒是忘记还有你了。北偌,就算杀了整个不应门的人,我也不会杀你的。因为我要好好折磨你,把天下最残忍的酷刑一一用在你身上!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说你到底何得何能,能让师弟对你那么好,杂役出生,还是个男人!”
  第一她不是杂役出生,第二她也不是男人,但木南穹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她也很想知道。
  展卫沉声说:“北兄弟,我们今晚是走不了了,你已经为我这个朋友两肋插刀了,趁现在还来得及,你一个人快走吧。我能再见到父亲已经很满足了。”他抱紧小展,又看看气若游丝的展武成,神色坚毅,视死如归,一瞬间长大了许多,“你的恩情我们展家只能来世再报了。”
  北偌凝望着他稚气未脱的脸,默默无言。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你以为今夜,你们当中还有谁能走得了吗?”随之而来一道恐怖的威压,一众护卫惨叫着倒在地上,内力不济的口鼻流血,还有当场昏死的。
  剧烈晃动的火光中,一名灰袍老人脚踏虚空徐徐而落,正是陈家那深不可测的老人陈屏。
  陈屏鹤发童颜,气质不同凡响,只是身材矮小,五官长得一般,比宾沮实在差了许多,遑论什么仙风道骨。
  北偌手持轮回剑,紧抿着双唇,死死抵抗着他的威压,只是一瞬间已是汗流浃背,双腿抖动如筛,但弯曲的膝盖就是倔强着不肯跪下。
  陈屏灰浊的眼睛闪过一丝光芒,捋须赞许道:“根骨奇佳,真是个修炼的好苗子,心志也非同一般,不错不错。”他靠近北偌,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异常冰冷残忍,“这样的人才,让他成长起来岂不是个极大的祸患,得赶紧扼杀在摇篮里才行啊!”
  北偌冷冷地抬眼看他。
  陈屏视线转向她手上的轮回剑,瞬间如获至宝,枯瘦右手一挥,轮回剑便飞入了他的手心。
  “啊,真是把好剑啊!”他痴痴地感慨,手指温柔地划过剑刃,好似抚摸着自己的爱人一般。
  就在此时,突然有刺目的金芒自轮回剑中爆炸开来,带来一股庞大沧桑的属于洪荒的气息,正中陈屏的身体。
  只听他痛叫一声,被金光震飞出十几米远。加在众人身上的威压瞬间被解除。
  北偌用衣袖擦拭轮回剑上被陈屏碰过的地方,漠然道:“本皇的剑,也是你能觊觎的!”

  ☆、第三十章 冷夜流火

  “咳咳,呵呵,有灵的兵器啊!神器啊!神兵啊!哈哈!”陈屏边擦着嘴边的血边张狂贪婪地笑着,以他嘴角残留的血量看来伤得不轻。
  这可是零帝亲手炼制的十二神器之一荒古轮回剑,除去主人外,谁若碰一下都是要被器魂攻击的,它们代表着仙界的巅峰力量,其强大可想而知。
  但若杀了北偌,再设法逼迫神兵认主,到时候……嘿嘿,到时候区区一个不应门算得了什么?
  陈屏虽然不知道这便是震古烁今的十二神器之一,但也将它视作了上品兵器,贪婪之心无限膨胀,竟比抢夺三阴玄脉还要急切,已暗暗下决心,定要将北偌斩杀于此。
  陈屏眸光一闪,手隔空一勾,一名侍卫的佩刀立刻飞到展卫面前,他向展卫戏谑笑道:“小兄弟,你若杀了这人,老夫便放了你和你父亲,灵宠我们也不要了,如何?”
  展卫望着躺在脚跟前映着通红火光的佩刀,又看看北偌,略显稚气的脸上尽是错愕。
  陈屏又说:“你实力不及他,不过不必担心,老夫会从旁协助你的。”
  易晓鸢妩媚笑道:“展卫,你还犹豫什么?这可是天大的好处啊!只是死个无关紧要的人,却能换你父亲和你一条生路,怎么算都是你得了大便宜!刀都给你准备好了!”
  北偌望着展卫死灰的脸,不觉想起了公冶羊,那个在生死关头背叛了她的人。
  她没有记忆,但直觉告诉她人都是不可信的,仁义道德,说得好听,在生存和利益面前根本无足轻重。
  但心中到底坚持着什么,令她一次一次选择相信呢?
  上一次,她将后背交给公冶羊,却遭到背叛,这次又愿意对穷途末路的展卫倾囊相助,换来的又将会是什么?
  寒冷的夜风吹得火把忽燃忽灭,火光变得明暗不定。
  “当”的一声,展卫一脚踏在刀柄上,空出右手将其接住。
  陈屏丝毫不感到意外,易晓鸢则是得意地看了北偌一眼。
  展卫嚯地将刀挥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却是指向陈屏,嘴里还粗鲁地骂道:“去你娘的狗屁!你当老子什么人!让我杀兄弟还不如让我就地切腹来得实际哪!给老子刀杀了你这个老不死的还差不多!”
  陈屏老脸登时气得酱紫,大袖一挥道:“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老夫手下无情了!”
  他枯瘦的双手弯曲成爪,隔空朝北偌狠狠一抓,她立刻被他的灵力扼住脖子,身子不受控制地被狠狠拖走。
  北偌忍受着窒息的痛苦,手上荒古轮回剑狠狠劈向陈屏,金色剑气仿若自天空击落地面的闪电,所过之处划出一道焦黑的剑痕,登时飞沙走石,威力着实是强大非常。
  一众护卫本已躲到十几丈之外,却依旧被这剑气伤及,又生生被震退十来步。
  陈屏却似在看孩童胡闹,不闪不避,那剑气在他几步之外被一道乳白的屏障挡下,顿时消失于无形。
  “人境还好意思对老夫出手,小子你是真不知道你我之间的差距还是你太狂妄了啊!哈哈!”他轻蔑地大笑,而后张开双手,已做好抓住北偌的准备。
  北偌突然仰天大吼一声,体内全数内力被一瞬间释放出来,陈屏猝不及防,灵力竟被她生生震了开去。
  但他依旧面不改色,不等北偌落地便再次出手,又是隔空控物,只是这一次灵力呈现出了可视的乳白色,他再没什么耐心了。
  毕竟,如果堂堂一个御灵境的强者却连一个人境的修士都抓不住,说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了!
  乳白灵力迎面袭来,北偌镇定自若地收起轮回剑,素手一挥,一大把黄色纸张天女散花般散落空中。
  陈屏大叫不好,情急之下想要收回灵力,却反而加快了吸收的速度,无数启动符如雨般迎头浇了下来,他的咒骂一瞬间被淹没。
  “快走!”北偌立刻拉起展卫,以最快速度向反方向奔去。
  后方一连串爆炸的声音,期间夹杂着陈屏的怒吼与惨叫。
  “那张符咒也在里面?”狂奔的同时,展卫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必北偌开口,一波突然掀起的海啸般滔天的巨焰已经完美回答了这个问题。
  展卫不觉回头,那滚动的毁灭性的火舌看在他眼里却分外亲切。
  他仿佛看见那些死去的亲人朋友在那里向他挥手,温暖地向他微笑,用唇语叮嘱他要好好活着,将来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北兄弟,谢谢。”他发自肺腑地说,虽然一路上,他已经记不清对北偌说过多少个感谢了。
  顺势转头看她,展卫的瞳孔顿时缩紧,一瞬间心脏仿佛都停止了跳动。
  “北……”
  北偌朝他抿嘴,算是笑了一下:“展卫,珍重。”而后那乳白色的大手猛地将北偌扯进怒涛般呼啸的火里,然后一瞬间什么也不剩了。
  “北……北兄弟!”
  ……
  夜风呼呼作响,仿若吹过一片辽阔的土地,但几个时辰前这里还有富丽堂皇的楼宇,还有水榭楼阁,还有一手遮天的陈家。
  只一张符咒,一场大火,便将这些全部变成了废墟,而残存的火焰还执着地继续吞噬这已成一抔焦土的宅子。
  一个黑衣少年跪在地上,整个人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他的双目泛着点点泪光,脸上满是泪痕,泪水似乎已经流干,目光则呆滞地望着面前的残垣断壁。
  “呜……”一只幼狼呜咽着用舌头舔舔他的手,他却仿若未觉。
  这时,一个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在他身后停下,有人狠狠将他提起来,恍恍惚惚的,他听见对方扯着他的领子朝他大叫:“小北呢!小北呢!”
  小北?小北是谁?
  脑子还没转过来,嘴上却下意识地说:“北兄弟死了……对不起,南穹,是我害死他的,你杀了我吧!”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小北不可能会死的,小北怎么可能会死。”木南穹喃喃着,无力地松开展卫,失魂落魄地朝那方焦黑的土地走去,那是北偌消失的地方。
  “呵呵,连老夫都受了这么重的伤,难道他一个人境的娃娃还能活下来不成?”一旁传来虚弱的嗤笑,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瘫坐在地上,全身有多处被烧伤,花白的须发亦被烧了大半,看着很是滑稽狼狈。
  木南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神色冷淡得可怕。一抹刀光忽地闪现,眨眼间一柄绿柄的匕首已经抵在了陈屏的脖颈上。
  “不要啊,师弟!”
  突然一声娇呼,一名紫衣女子跪倒在木南穹身旁,扯着他的衣袖恳求道:“师弟,这是我的亲爷爷,求你看在师姐的份上放过他吧!”她见木南穹无动于衷,绝望之际又赶紧说,“那张启动符是北偌自己放出来的,他自己来不及逃跑才死在大火里,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你胡说!明明是这老头想杀我们,北兄弟才不得不用符咒攻击他的。本来我们可以逃走,还是这个老头,死也要拉北兄弟垫背!”展卫怒发冲冠地骂道,看着陈屏与易晓鸢的眼神充满了怨恨。
  易晓鸢愕然地望了展卫一眼,情急之下竟忘记他还在这儿了!
  她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向木南穹疯狂地摇头哭喊道:“不是的不是的,师弟!你不要相信他!”
  木南穹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明显是已经处于暴怒的边缘,他必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无情地推开哭得凄惨的易晓鸢,手上匕首就要切开陈屏的喉咙。
  “住手。”一个陌生的声音平静地打断他,好像知道自己一开口木南穹就一定会遵从。
  但,果然,木南穹行到一半的动作,硬生生止住了,他望着陈屏脖子上那道血痕,不甘心地站了起来。
  一名绿衣的中年男子缓缓走来,身旁跟着少女雀央。
  他淡淡地说:“少爷,这个时候还是莫要杀生为好。”
  木南穹收起匕首,用余光瞟他:“若不是你不让我出门,事情也不会到发展到这一步。”
  他神色如常:“少爷,属下是不愿您再卷入这些世俗纷争,与这些人有交集对您并没有什么好处。”
  “我自有分寸。”木南穹语气登时变冷,那男子颔首,适时闭上了嘴。
  木南穹走到易晓鸢面前,紧皱的眉突然舒展开,自嘲地笑起来:“你们害了小北,我却不能为她报仇,真是有够孬的。”
  望着他的神色,易晓鸢心如刀绞,比自己被千刀万剐还要痛苦,她抓着他凉透的手哭求:“师弟,是师姐该死,你若想杀师姐便下手吧!师姐绝对不会有任何怨言的!”若是能抚平他的悲伤,若是能为他做点什么,死在他刀下又如何?
  但他只是默默将手抽回,神情没有一丝动容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泪水迷糊了视线,易晓鸢无阻地蜷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他一点点离她而去,他在夜色下孤傲颀长的剪影,一如记忆里那个残阳如血的傍晚那般,令她魂牵梦萦,沦陷一生。
  那些日子里,开了大半春季的一众芳华逐一凋零,枯黄色淡淡地攒在枝头。暮春时节,花期寥寥。
  但这些花她们至少开过,而她呢?自来到这个世上便没有了花期,连孤芳自赏都是奢望。
  泪水在风中干涸,她望着脚下苍翠欲滴的连绵群山,缓缓张开双手,风扬起蓝色的袍袂,一瞬间她觉得自己是一只张开双翅的鸟儿,可以翱翔,可以飞翔!
  深吸一口气,她终于鼓足勇气准备跳下去。
  脚掌正要用力,一声呼唤突然打断了她。
  “师姐,一个人看风景呢?”
  她猛地回头,一个蓝袍的少年正静静地、认真地看着她。她突然有些羞愧,赶紧从悬崖边退回几步。
  他走近,高大帅气的身子与她并肩而立,细细的墨发在风中凌乱地美丽着。
  “这里的视野确实不错。”
  她羞红了脸,撇头说:“师弟,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又何必挖苦我?”
  “不就是私生女的谣言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师姐你辛辛苦苦成为核心弟子,为了一些流言蜚语就要放弃一切吗?”他望着天边的流云,说得云淡风轻。
  她冷冷地望着他:“你不知道私生子的含义吗?我们就比那些歌妓的孩子好一点点,但一样都是肮脏的东西,一样都该死!”
  “那是你们观念迂腐,私生子一样是人,为什么就不能挺胸抬头?你们都相信仙,都相信天,那么既然这个仙这个天创造了你们,那就是一种认同。错的不是你们,而是你们的父母,是他们不负责任将你们生下来,你们为什么要觉得丢脸?而且无法决定出生,为何不试着改变未来?为何不好好活着,自己为自己争取?”
  她的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整个世界仿佛都只剩下他的侧脸,天地间仿佛都只剩下他的声音。
  母亲死得早,周围的人对她从来是指指点点,连陈示同这个父亲也从来没用正眼看过她,她想不到天下谁还会鼓励她,或者只是给她一个微笑。
  但这个少年,他为什么会安慰她,劝她好好活着?
  又听见他的声音说:“我会向师父请求平息谣言的。”
  她捂着胸口,想要平息疯狂跳动的心,回神时他已走远。
  慌乱无措地向他离去的背影大喊:“你为什么帮我?”
  他回头:“帮人需要理由吗?放心吧师姐,会没事的。”
  放心吧,会没事的。
  一字一句,一颦一笑皆是历历在目,连他离去的背影都恍如昨日重现。
  但,这一次,他是真的离开了,也或许,他从来就没有在她的生命里驻足过。

  ☆、第三十一章 衣冠楚楚

  陈家一场大火惊扰了诸多人的美梦,平静多年的羌岩镇陷入了惊慌之中。
  第二天早上,民众三三两两地聚集在街头,但碍于陈家往日的威名和未知的危险,绝大多数人都不敢靠近已几乎变成一片废墟的陈家,只在周围议论纷纷。
  相比之下,在羌岩镇另一端的白府就显得过于安静,不过平日里它也是这般端庄威严地伫立,默默无声地执掌着几乎能与陈家抗衡的势力。
  但鲜为人知的是,白府内部从来不像它的表面这般平静。
  大火过去了一天,而这天夜里,在大宅深处一间隐蔽的厢房,几名仆人正将脑袋凑在一起私语着什么。他们时不时会发出一串猥琐的笑声,叫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显然不是在说什么好事。
  “我说,老爷这回可真是得了一好货,关门的时候我偷偷瞟了一眼,哇塞,那可真是俊得不象话!那身段,那长相!看一眼就能把魂给勾了去!”一个贼眉鼠眼的侍卫淫笑着,时不时还陶醉地回味一番,表情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另一个侍卫也感慨说:“老爷可真是会享受,一晚上没好几个就从来不会消停!不过要照你说这是个极品,要是也给弄死了岂不可惜?毕竟,至今能在老爷手里活下来的也只有小……”
  “小姐!”
  不知谁叫了一声,那个还未说完话的侍卫猛地闭上了嘴,惊慌失措地与其他人一同转向一名女子,心悸地缩着脖子低着头。
  那女子俏脸略施粉黛,顰笑间尽显妩媚,不是白茉又是何人?
  她身着很是露骨的雪白薄纱裙,本就性感火辣的身材更添了致命的诱惑,裙下一双修长美腿时隐时现,很是撩人心弦,而胸前因为开得很深的前襟而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直叫人看得血脉喷张。
  一众侍卫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
  “我给父亲送些酒菜来,不知几位可否行个方便?”她指指手上的食盒。
  侍卫有些为难:“但老爷方才说谁也不能打搅他。”
  白茉嘟起粉嫩的小嘴,语带三分撒娇:“连我也不行么?”小动作带起一大片裙下的灿烂春光。
  一众侍卫看得骨头都要发酥了,立刻有人打抱不平说:“小姐哪能一样呢!你这东西真不知趣!”嘿嘿地给她让路开门,又暧昧地笑道,“小姐您请!不过里面这个性子有些烈,您可小心着点儿!”
  房门一开,其他人拼命将脑袋探去,想要一睹尤物的芳容,但女子一跨入门槛便将房门带了上,他们不仅连美人的裙角也未见到,还撞了一鼻子的灰。
  房内只有几盏烛火,纱帘珠帘一层一层地垂挂着,熏香自香炉中幽幽飘出,将一切衬得分外隐晦朦胧,奢华糜烂不亚于皇帝的寝宫。
  房间中心是一张大得过分的床榻,其上拢着金线编织的纱帘,一名少女四肢被绑在上面动弹不得。
  她身上只着一件半透明的薄纱红裙,半遮半掩地反而将她那动人的**勾勒得愈发诱惑,只瞟一眼便要叫人春心大动。
  她袒露在外的肌肤细滑白嫩,犹如最上等的羊脂白玉,身材凹凸有致,妙曼无比,尤其那柳腰,简直纤纤不堪一握。
  这等绝世之姿,再自诩性感妖媚的舞娘,在她面前也绝对是自惭形秽!
  而此时,一名绿衣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床边,痴痴欣赏着她娇美如花的玉体,大手沿着她傲人的身形曲线缓缓向上,嘴里不觉呢喃道:“北偌啊北偌,你真是太美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待指尖触及她吹弹可破的脸颊,突然逢上她寒冷逼人的丹凤眼,透出的神圣不可侵犯的威严令绿衣男子下意识地缩回了手。
  “白严居,你再敢碰我,我就将你的双手斩下来,将你的眼珠挖出来!”北偌的声音出奇得娇软无力,饱含的愤怒与屈辱却听得分外清楚。
  昨夜在陈家,北偌施计启动了万炎涵宇符,却与展卫逃跑失败,被陈屏抓住,眼看就要死在那场大火里。
  千钧一发之际,是白严居出手救了她。能在御灵境高手的眼皮底下观战那么久,还能秘密将北偌救走,足见白严居这个伪善人的强大。
  死里逃生,北偌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白严居对她的**强烈得已经到了难以掩饰的地步!因此虽然受了重伤,又是筋疲力尽,她却强撑着精神不敢懈怠分毫,她生怕自己一松懈就会昏睡去,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白严居封了北偌的内力,将她带回白府,差人医治了她的伤口。那些人也不知用了什么药,只一天北偌身上复原得竟连疤也不剩,但同时,全身虚弱无力,逃跑根本是天方夜谭。
  挨到今晚,白严居终于是等不及要“享用”她这份大餐了。
  白严居呵呵一笑,人前端庄大方的脸上,此时却尽透着狰狞的污秽与邪恶:“你如今连说话都困难,还拿什么威胁我?不过性子烈些的倒也有另一番滋味,我喜欢。”说着,高大的身子欺了上去,大手就要去扯开她遮羞布似的红裙。
  “白严居!你敢!”
  “小家伙,乖一点,我下手还能有些分寸!哈哈!”
  床上两人似要打成一片,一声娇媚的呼唤突然打断了他们。
  “爹爹!”
  白严居被打扰了兴致,抬头看见不知何时站在床边的女儿,很是恼怒地说:“你何时进来的?快给我出去。”
  白茉嗲道:“爹爹,茉儿是看您辛苦了一天,想来伺候伺候您的嘛!茉儿还给您放好了水等您沐浴,您怎么还恼茉儿呢?”她佯装委屈生气,举手投足间有狐狸似的妖娆多情,悄然间已使了媚术。
  白严居看看身下的北偌,很是舍不得,白茉又添了一句:“爹爹,如此的美人,您不好好梳洗一番,又怎么对得起人家呢?您先去放松放松,待茉儿将她****,也好叫她将爹爹侍奉得妥贴些啊。”
  一番说辞,加上白茉的媚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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