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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二代攻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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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不得这陈诗云跟她回含烟楼是二话都没说,敢情早就知道她是女子之身。
    不过这些不重要。
    看着陈诗云的目光透着她这个年纪本不该有的精明盯望着她,她对着那张不再是昔日旧友的面容微微一笑。
    “诗云姑娘住的可还习惯?”
    陈诗云的低了头去,半晌后道:“我住在这里,是不是也要继续做梅雪阁那些事……”
    “那倒不必,含烟楼不是个逼良为娼的地界,梅雪阁那边的事我们会摆平,到时诗云姑娘的卖身契就属于含烟楼了,姑娘可以不卖身,卖艺总是可以的吧?”天枢让她看天命册子的时候,她特地关注了一下,虽然说陈诗云是做花魁的命,但是现在含烟楼是她和栾之说了算,做个不卖身的花魁就算是异类,但也没说不能。
    陈诗云的神色骤然一变,猛的抬起头来,惊喜的快要失控了,不敢相信的看着弓月:“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在这楼里说话还是可以做得了主的,但是你也知道,一来二回楼里也耗了不少的银两,说句窝心的,这些钱不还都是外面那些姑娘们的皮肉钱,是以,你就算不卖身,我也希望你可以在其他方面努力些,做含烟楼的花魁。”是的,这样就很好了,起码到时候谁要是想欺负陈诗云,她还能在一旁保护一下。
    陈诗云大喜,就差跪下来磕头了,弓月竖手止了她。
    但陈诗云紧接着又道:“那布告上……”
    “不可。”弓月很果断的拒绝道:“这件事就真的不是由我能决定了,我也并非这间楼的老板,已经做了很大的宽限,也请诗云姑娘能体谅了。”李无行已经从栾之手底下溜了,若是还给陈诗云一个自由身,栾之到时见到这二人再重聚,不将这二人立即打死来解了结才怪。
    这点,弓月心里有数。
    而且,天枢说的那番话她还记得,她可不想现在答应了陈诗云之后,到时陈诗云再见到李无行之后和他双宿双飞。
    但是等到李无行和陈诗云之间的结解了之后,再放陈诗云,那是可以的。
    弓月心中做了决定,就万不会因为对方就心慈手软之说,她心里明白怎样才会是对大家彼此都好的收尾,心里只要想着这个目的,那么暂时所做的所有不忍之事,也都是应当做值得做必须做,绝对不可以妇人之仁。
    必须在这个时候,就给陈诗云一记猛锤,要让陈诗云知道她欠下了多少,也绝对不可能有自由身,她才会从心底里觉得与李无行没有什么将来可言了。
    哪怕她并不卖身。
    早晚都要做的事,就不再有所顾忌。弓月把心一豁,收起笑意:“你可以尽你所能,将你自己的赎身钱早日赚到,你也不是与含烟楼下了死契的。”
    绝望中给人希望,这人才会好好的活着,挣上一挣。
    若绝了陈诗云对李无行的念想,而不是绝了陈诗云对活着的念想,这一点,还是很重要的。
    不然,这个情结,还是无法解开。

  ☆、第045章 寻良人

弓月一番言语也确实奏效,陈诗云休养并没用几日,很快便进入备战状态,她自己原本也有些底子,再加上之前在梅雪阁也并没有荒废,现在到了含烟楼,左右都还是做她的老本行,而且比先前的待遇不知好上多少倍。
    又有了奔头,拿下含烟楼的当家花魁之位,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这期间栾之没有一天心情好的,每次偶尔去看陈诗云的练习情况的时候,目光厉不说,手下顺那只狸猫的毛也是顺的狠,弓月不远不近的看着,心想着就这么把那狸猫的毛全都顺光了也是件好事。
    所幸他还是比较满意陈诗云的上进的,不然弓月毫不怀疑他会将李无行的事情牵怒到陈诗云的头上。
    而这期间,追查李无行下落的,也一直都没有下文。
    这让弓月也有些纳闷了。
    栾之都推测不到的,那可真是奇了怪了。
    足可见,玉帝派下来的眼线绝对不止一个,四面八方的到处都有人下绊,能让李无行从栾之的手里逃走不说,事后竟还就追查不到行踪了。
    不过栾之气归气,弓月看得出来,栾之不急。
    她也不急。
    有什么可急,陈诗云只要人在这儿,那李无行就算躲的再深,也得冒出头来。
    早晚的事罢了。
    话说陈诗云现在也是当家花魁了,身边一直没人服侍也不行,但是楼里的丫环们却没谁愿意过去,大多都觉得陈诗云这人才到楼里多久,就得这么好的待遇不说,还能得老板的另眼相看,这不是要上赶着巴结的事,这里是看谁红谁能挣钱才有地位说话的,可不是看谁更得宠的,是以,陈诗云成了这楼里的花魁,却是名气到了,也扬名柔城了,却是深居浅出,没什么排场可言。
    可总是要出去,说是替陈诗云造市也罢,出门去哪怕只是烧烧香,这也得时不时的露露脸,让外面那些爱逛销金窟的解解眼馋的同时,也勾一勾他们更想来含烟楼一睹陈诗云别样风采的心思。
    没丫头愿意跟着,弓月就将这事暂时摊了下来,等着到时候再来了新丫头后头一个就分给陈诗云让她挑,一回两回客气,三回四回的,陈诗云和她越来越熟络,也对她有着几丝恩情在内,待她却是越来越信任不说,也甚是听从她的话了。
    这一日又是出去烧香,已是这个月的第七次了,车厢里弓月瞧见今日陈诗云气色不大好,立时就问了两句。
    这一问,陈诗云立即就有些紧张了起来,“我,我想问李郎他……”而后垂了眼。“不知道他现在如何……”
    弓月深吸了一口气,看进那对又灼灼的盯向她的眸中:“你现在已经是含烟楼的人了,他是要去进京赶考的,在这个时候,你们还是莫要有什么瓜葛才好,总要为他的前程考虑。”
    红索啊红索,不是我不告诉你,我若是告诉你李无行现在没了着落,真怕你再从含烟楼跑出去。
    陈诗云的脸黄了,清风袭进车厢,将她耳边的几丝碎发吹起,须臾,她又含起了客气的淡笑,依然撑着对未来充满了希冀的神采来。
    弓月在心中叹着气,看陈诗云这副硬撑的模样,明明心里酸楚却是嘴硬的向她道:“能得恩人几番出手相救,又给我安排这么好的未来,我感激不尽……”
    弓月连忙抢了白:“千万不要说什么无以为报之类的话,从今以后你在含烟楼好好生活,楼里会给你应有的保障,也断会护你个周全,来日方长,总有报还的机会。”
    陈诗云的脸色又暗了几分,半晌后苦笑道:“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我陈诗云一身清净无根可依无藤可靠,阿紫姑娘将我带回含烟楼,颇费了几番周折,想来阿紫姑娘必然有你的安排。只是我早已是山穷水尽之人,不然也不会进了梅雪阁,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也听天由命去了,实在不知,我还有什么可值得别人在我身上这样大费周章。”
    语气何其无望。
    弓月盯着她的神色看了半天,陈诗云眼中那一汪泪泡含了好大一会子了,却是倔强的不肯让它掉下来,看的她心里都跟着抽抽的发酸。
    不得已,弓月一叹:“不是我不告诉你,也不是我想绝了你的念想好让你为含烟楼卖命,实在是就连我们,也不知道李无行现在的下落如何。”
    呔!
    弓月在心里抽了自己个大嘴巴!
    怎么就一时迷了心窍似的,脱口而出了!
    果然陈诗云听了这番话立即瞪了眼:“什么?李郎他……”但随之而后紧接着跟上的就是大喜:“莫非,莫非他会来柔城不可……”
    前面说脱了口,弓月却是知道自己必须兜住的,所幸脑子好使,立即皱眉回道:“他在京中住进了一位亲友的府邸,再往后的事情,我们也没法子深查了,等到时候参试……”
    弓月说完,誓死也不肯再看陈诗云的脸色,索性扭过了头去,免得自己看见那一泡泪水又再中了陈诗云的五迷三道。
    烧香回到含烟楼之后,陈诗云就回了房一直没出来。
    这些事是需要她好好消化,却是在晚上才刚刚开了宴的时候,弓月吩咐小丫鬟去请陈诗云出来开唱,话才吩咐下去,就见陈诗云从房里走了出来,一身大红喜衣,那叫一个红艳艳。
    这一身血红血红的,扎眼扎到险些将弓月那对眼睛刺瞎。
    就见涂着大红嘴唇子却特别美艳的陈诗云,面如死尸一般冰冷,道:“今晚,我陈诗云要求良人!”
    她话说完就朝着栾之的房间走了过去,显然是要将自己这个决定跟栾之报上一报。
    弓月眨着眼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她这不是想开了,而是想赴死了。
    半晌后,弓月眼睛发干,脑子也是一片大白,一声没吭回到自己的房里连干了几碗凉茶,这才将这被惊到的一口气算是多少压下去了一些。

  ☆、第046章 视死如归

这个时辰月色才初至,正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最佳入场时分,含烟楼里灯火明亮却又不失旖旎之意,酒不勾人人勾人,放眼望去,就像是看到了大把大把的白花花的银子在灯光下摇着腰肢。
    只叹对于钱这些事情,做神仙的没什么大的感觉,不然谁也要一片心情大好。
    清净够了之后,弓月踏出房,楼里的喧嚣与咿浓软语如潮般烫烫的吹着面,一眼就睨得见楼下大厅的台子上盖着半透红纱垂着首抱着琵琶正在弹唱的陈诗云。
    薄纱半掩面,风光太烂漫。
    弓月吩咐小厮道:“找人把她替下来,让她去后面休息一下。”
    大厅的人太多了,前排的已经你推我搡越过了正常欣赏范围,陈诗云再这样勾上一会,用不了多久,绝对会有色胆包天的人冲上去闹出事来。
    小厮下去带着人将陈诗云从台前往台后请,下面的一堆快要流出口水的男人当即就炸了,前赴后继的往台上疯涌,当然楼里的打手们早就在一旁侯着戒备,一直处在紧张的状态随时准备压制的,弓月并不担心只是当个热闹瞧看,却是一睨,斜眼看见靠近门口后方探出一颗人头,目光有些凶狠的盯着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们,任人将他撞的左右摇摆,不止不动,也毫无反应,唯有那目光,极为狠厉。
    弓月看着,一眼就认出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这些天一直都没有踪迹可寻的李无行。
    “我出一千两!”
    混乱之中,李无行这一嗓子像个炸弹似的将所有动荡给轰了个清净,所有人的目光皆是震惊不已的向他看来,就见他面无表情一步跨上台,将手里的银票敞亮的拍到**的手里。
    弓月眼尖,那银票倒还真是面额一千两白银。
    怎么李无行他老子还给他这么多零花钱么?
    钱都到手了,而且很明显没人再愿意出比这个天价更高的钱了,毕竟之前也都知道这陈诗云虽然在含烟楼里卖艺不卖身,可到底没有打出是处子这身的噱头,这也是个不挑明的纸灯笼,没言明,那就意味着并非处子之身,又不是来开苞的,谁会这样下血本,**接过银票就揣在袖里,笑的不见眼睛,唤着丫环们过来把李无行往陈诗云的房里请。
    李无行在老家的时候百般孝顺,自打与陈诗云在扬城重遇之后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所以这世上最能颠覆人性情的,莫过于一个‘情’字,平日里再是正经,一旦动了这方面的心思,往往让人叹为观止。
    在梅雪阁的时候,李无行与陈诗云当时是什么模样,到现在弓月也没忘记,而这时的样子,比先前只会更甚而无不及。
    “李无行本性性情凉薄,就在这陈诗云身上看似完全相反,实则是因为他们二人此番两情相悦没有缘份,而一旦这陈诗云有朝一日负了他,依他现在这副模样,你说,李无行到时又当如何?”不知何时,弓月身边多了一个身影,声音极为清淡,面无表情微微凝视着李无行缓缓上楼的身影,话说的极凉,可他眉若远山,却是半点瞧不出感慨与在意。
    弓月道:“若是那样,李无行应当会死了心,然后乖乖的回京继续他这一世该做的事了。”但是照这样烧钱烧下去,瞧李无行这个架势,只怕是砸锅卖铁也得继续包下陈诗云,而且感情这回事,似乎是阻碍越大,就越是痴缠的紧吧?
    栾之眼波微动,点头道:“那就先等李无行山穷水尽再看。”
    弓月就快要热泪盈眶了,什么时候这位帝尊也开始认同她的意见了。
    弓月半晌没吭声,栾之侧过头来看她,微诧道:“你这次的建议不错啊。”
    瞧着他那个眼神,弓月就想把他怀里的狸猫给扔飞了,但是面上分外慈祥,笑道:“帝尊您老人家高兴就好。”
    栾之很是美满。
    弓月甚是无奈,深感不想与他并排而立,转身回了房。而另一边李无行也正正被引进陈诗云的房,包下了陈诗云的这一夜。
    从此李无行正式在含烟楼住下,足不出户,夜夜春宵夜夜销金。
    并没有过多久,李无行没钱了。
    弓月正在后院晒太阳,李无行被打手们轰出房后逃跑到后院来,看到弓月之后当即扑嗵一声跪了下来。
    他鼻涕眼泪横流,哭的断人心肠:“求姑娘成全!我与诗云真心相爱,宁拆一座庙,不破一门亲哪!”
    弓月额头发疼:“行有行规,就算抛去之前在陈诗云身上的花销,李公子至少也得拿出礼钱来才能把我们含烟楼里的姑娘给娶走吧。”
    李无行咬牙摇头如波浪鼓:“我虽然没有钱,可我有命,我要卖身给含烟楼做小厮总是可以的吧?”这家伙倒是脑子机灵。
    等的虽然不长,但是弓月等的就是他李无行钱财散尽的今天,哪能让李无行钻了这个空子,板起脸道:“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百无一用是书生,别嫌我说话不好听,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都不如,你卖身给含烟楼,我也不能收啊……”
    弓月才准备说如果你他日考到个功名那就另当别论时,李无行却是不知从哪掏出把绣花剪子来,抵着他自己的喉咙,那模样何止是视死如归,明明就是视死如归!
    “如果你们不肯让我卖身,那我就当场血泼含烟楼,到时我家中人一定也会寻来,别说是我家中人,单是含烟楼出了人命案,你们不知道要关上几天大门不能入财不说,到时还不知道有多少香客嫌晦气再也不会来了!”
    好嘛。
    你这小子的聪明全都使在这上头了!
    有这个拼劲,早做了状元郎了!
    弓月气极不顺,那边李无行也看得出她犹疑的脸色,并没有真的伤自己,只等着弓月受了他的威胁之后答应他。
    弓月看着他,她心里万分清楚李无行这就是在威胁她,在赌,可她,却偏偏还就得从了他。
    李无行这么死了不要紧,可他就这么死了,这个结就还要再解一次。

  ☆、第047章 酒壮怂人胆

李无行非留下不可,但也不能让他得意的太快。
    弓月让人安排他先去柴房对付两天,先把这事缓缓,看看栾之怎么说。
    没想到栾之却是两眼发出狠光来:“那就让他卖身给楼里做洒扫好了,让他看得见陈诗云又如何,陈诗云每天在楼里迎来送往,我看他能撑得住几天!”这世上有哪个男人能忍得了自己心爱的女人玉臂千人枕,更何况还在眼皮子底下?
    不因爱生恨,那也是奇葩。
    死心,迟早的事。
    照栾之的意思又过了好一阵子,陈诗云果然也上进,心里想的无非是辛苦一些多挣点钱好早日脱离含烟楼得个自由身。
    而李无行也是卖命,任劳任怨不吭不声,什么脏活累活都没个埋怨,这二人倒是还真坚持了下来。
    时间这么过了几个月,栾之和弓月坐不住了。
    照陈诗云这个卖艺不卖身只仗着不停的灌她自己和客人喝酒来赚钱的法子,别说三五年,就是三五十年,也挣不回来。
    这要是真耗下去,栾之和弓月二人也就等于陪着这二人轮回了一遭了。
    这可真是天大的亏本买卖。
    弓月沉着面,决定把规则改改,这个局面不破不行。
    栾之侧躺着闭目养神,闻言挑眉看她:“怎么个改法?让陈诗云以后卖艺也卖身如何?”
    弓月语一噻。
    栾之冷哼了一声:“就知道你妇人之仁。”
    弓月皱着眉,不吭声。
    半晌后她起身,一咬牙一跺脚:“只让陈诗云卖艺又卖身算得了什么,李无行不是也卖到楼里了吗?让他也跟着一道儿的卖!我就不信拆不散他们了!”此时弓月已经彻底急了眼了,长痛不如短痛,陈诗云这一世注定如此,就算现在卖艺不卖身,可到底也是做的皮肉行当,卖不卖身的也就差那么一点点而已,而且说白了,左右不过是件皮囊,卖不卖身的都已经迎来送往多少回了,还不如早点了了这世的情债,早点脱离这狗血的一世凡胎。
    栾之噌的睁开了双眼,惊坐起:“你说的可当真?”
    这一反问,弓月反倒有些后悔了,但还是咬牙坚持着,不破不立。
    见她点头的神色万分冷静,栾之收了容,微微一笑:“有你这个话就够了,也不是真让他们二人卖身不可,再怎么说也算是同道,我也不想虐的太狠,对外就这么说好了,真到动真格的时候,给他们二人改改这凡胎的记忆就让他们二人以为他们已经卖了身就好,不用真的委身于人。”
    弓月感激涕零,激动不已,对栾之又是一层的刮目相看。
    这件事实施起来太容易了,就算当时陈诗云是卖艺不卖身也由不得她说了算,人都进了含烟楼,之前说的再好,也没有立字为据,哪里还由得她说不卖身就不卖身?
    可叹弓月这边负责的就是陈诗云这边。
    逼良为娼这种事,实施起来有些困难。
    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曾经的好友。
    弓月坚信酒壮怂人胆,这一晚独自一人连饭都没吃,闷在房里足足饮了三壶浓烈的清酒,酒入肠,再去思量这逼良为娼的事,越想越觉得这其实非常的万无一失,越想越觉得不过是个表面功夫,等这世轮回过了,红索和水凤回到天庭再审,他们也会明白此番为人所谓的卖艺又卖身不过是个假像,并没动过真格的。
    脑子一想到这些,弓月心里明白,自己已经壮够了胆了。
    两眼发直的走出房门,外面的小丫环早就等候她多时,闻她一身淡淡的酒气,再看她直勾勾的眼,惊的也不敢多问,忙低下头将她往陈诗云的房里去引。
    并不会隔太远,路上弓月就觉得自己双脚发软,犹如足踏棉花,脑子里有些空白,也有些心慌紧张。
    她唤着前面的小丫环来问陈诗云现在如何了,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丫环道,陈诗云已经绝食多日,傍晚的时候还是强给灌了几口米汤来吊着命,老板吩咐了在米汤里炖上人参给她补着,免得到时候还没接客就饿出毛病来,后来咳了一阵子晕睡了过去,这才刚刚醒过来,神态虚弱的很。
    弓月嗯了一声,这时关押陈诗云的后院已经近在眼前,放轻了脚步到了近前,弓月将小丫环谴了开来,小丫环这才刚刚走,就听见咣当一声轻响,似是瓷片落地之声。
    一推房门,昏暗的灯下,就见陈诗云割断了绑她的绳子,手腕的血跟不要钱似的哗哗的往外涌,旁边是一块碎了的瓷碗边。
    弓月心里当即咯噔一声,没想到陈诗云这种曾经也是卖过身的女子竟然现在再重操旧业是这么难,这两天不过是挨了些,也没谁真下过狠手,她就真的要了断此生了。
    连忙赶去,提了仙诀施法将她的伤口抹了,这陈诗云的肉身若是死了,这些日子可真是白陪着她和李无行耗了。
    陈诗云轻飘飘的瘫在弓月身前,双目微睁,血流太快导致有些昏迷难醒,就不过是这么一下子的功夫就已经脸色惨白没有半丝血色,弓月把了把她的脉,确定好好将养一番不成问题之后,这才将心放回肚子里。
    然后让弓月的心又提回到嗓子眼儿的事发生了,就见陈诗云的心口发出幽幽的火红的光团,一跳一跳的,随着呼吸而一明一暗的亮着。
    红索的灵识。
    遇到生命垂危之事,如果不是抢救及时,这灵识就要离开陈诗云这个肉身了。
    因为知道陈诗云这个肉身不会死,弓月只是惊却也不至于不知所措,然而陈诗云一开口,立即让弓月浑身的寒毛都乍了起来。
    “弓……弓月?我怎么会在这里……”
    轰。
    直接唤她‘弓月’,这时开口的哪里还是陈诗云,不是红索还是谁?
    弓月吓傻了,哆嗦着嘴唇不知从何言起,也不管自己的话是不是错漏百出,当即就道:“出了一些事故,我现在赶来救你,但是你的神识封在这个肉身里,必须得听我的话才能把你从这肉身里救出来……”
    陈诗云有些迷茫的看了看四周,毕竟是真的封在这肉身里的,神智受这肉身耗损之累一时还真机灵不起来,她看了看弓月的眼睛,后而轻声道:“既然如此,你总不会害我不管我的,我施术让这肉身对你唯命是从就是了。”

  ☆、第048章 你死我也死

弓月大喜,红索没再多说一个字,闭上目之后就见陈诗云胸口那个火红的光团分离出一半来慢慢飘到上空,一束淡白的红晕笼了下来,从陈诗云的头顶扫描一般过了一遍。
    而后淡白的红晕收回光团中,慢慢的稳稳的又向陈诗云胸口那个光团合并。
    弓月看着这一切,心中别提多喜。
    然而就在那束光团刚刚触及胸口那个光团的时候,突然一缕淡淡的红丝似是分离一般,细如发丝猛的从光团中跳脱而出,弓月看着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如发丝一般的红线就像是有神识一般,崩的一下猛的钻入了弓月的胸口!
    弓月惊了一瞬立即跳起,心慌如鼓。
    刚刚……是什么进入了她的身体?
    那是红索的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进入她的身体?!
    没有疼痛,没有异样,就像是胸口挨了极为普通的一击而已。
    她赶紧再看向陈诗云,想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可陈诗云胸口火红的光团已经不见了,也就是说红索的灵识随着陈诗云身体的修复再次被封住,就算现在将昏迷的陈诗云强行唤醒,也只是一无所知的陈诗云而已。
    这种感觉非常不好,要想一问究竟,也得等陈诗云再次生命垂危才可。
    这太危险了,不如耐心等待红索解了结之后彻底脱离陈诗云这个肉身的那天。
    胡思乱想了许久,弓月沉下心来,反正现在不用担心陈诗云醒来之后不听话不接客了,这个任务自然也就完成了,她盘膝静坐下来,实在放心不下刚刚钻入她心头的那一缕红丝,运息沿着血脉在体内搜寻着那一缕红丝的下落。
    却是一攻到心处,她的心就如同被刺一般的疼。
    这让她惊惧不已。
    再试,却是比方才刺的更深更难承受。
    她猛的张开双目。
    那疼痛,不是表皮。
    而是……情伤?
    兴许是好奇,兴许事关红索与她自己,兴许是觉得自己偷了红索的什么东西以至于心里不安,她睁着双目,再次静下心来,再一次,深而稳的运息——沿着血脉追了进去。
    如同噬骨一般的疼痛让她根本来不及招架,那种恨不得疼到四肢百骸里去的触感让她惊的猛然退缩!
    她震惊了。
    这是……
    红索受的情伤,竟是如此深么?
    她对水凤,因爱而伤到什么地步!
    走出房外的时候,弓月有些恍惚。
    她觉得自己做这个打鸳鸯的棒子,很缺德。
    水凤他老子沼泽神,至于要这样拆散自己儿子和他心爱的女人吗?
    红索也未免太可怜了些。
    才步出小院走到回廊,小丫环就急急的跑了过来:“阿紫姑娘阿紫姑娘不好了,老板让你快点过去李无行的房间!”
    心惊肉跳没完没了,这一层冷汗还没下去,又一层白毛汗凭空乍起。
    到处都还有楼里的小厮和丫环,使个仙诀过去是不行的,跑着赶过去的时候,弓月有些气息难匀,推门而入的场景她在路上已经设想过了,却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副人间惨剧。
    李无行这些日子瘦了不少,本来就偏瘦,此时薄的像个纸片子,直挺挺的躺在地上,栾之在一旁,目光死死的盯着地上的李无行,那恨意简直可以穿破千山万水。
    那种极为不祥的预感从弓月的脚底板噌的一下就升到了天灵盖。
    她上前俯下身去伸指一探李无行鼻下,气息果然全无。
    脑中一片空白的当口,第一反应自然是掐人中捶胸口,却是折腾了大半会儿也是无动于衷,更可恨的是渡上一波仙力也如石沉大海,纹丝不动。
    无可奈何之下,栾之的声音在屋内空落落的响起,听起来竟是那般的萎靡。
    “没用,这些法子我早就试过百十八遍了。”
    完了。
    李无行死了。
    这一世的结还没解,那边陈诗云才刚刚摆平,而且未来都要一路顺畅了,这边李无行却是觉得没了活路,早陈诗云一步挂了个上吊绳自尽了。
    “水凤的灵识……”
    栾之摇头:“我进来的时候他已经蹬腿了,没看见灵识。”
    才回答完,栾之眼波一动,原本僵硬在当场早就心如死灰,猛然一动上前抚向李无行的胸口。
    紧接着他双目大亮:“乖乖,天枢还算没那么缺德,李无行再是自尽也是阳寿未尽,肉身自尽了,也没把水凤的灵识给逼出来!”
    弓月看他这反应,像是还有的挽回,当即一喜:“那就是还可以救得活了?”
    栾之点头:“可以,但是以李无行这个肉身,自己醒来是不可能了,得需要外力。”
    弓月皱眉:“怎么个外力?”刚刚不是抢救了百八十回了?
    栾之阴恻恻的起身,目光狠厉的盯着李无行的尸首:“想死?没那么容易,你自己活不过来,我委屈一下又何妨?”言罢,他认真的看向弓月,道:“等一下我进入李无行的尸首,你渡他一口仙气,你我里应外合,把他这口气给拽回来。”
    弓月有些傻了,隐约知道栾之口中所说‘渡他一口仙气’的‘渡’字是怎么个‘渡’法,当下就有些抽抽,嘴上不由的就反问:“你……你让我怎么……渡……”
    栾之一听这话立即就又帝尊气息上身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好歹也是活了十几万岁的上神,这点事情都豁不出去么?我都不介意,莫非你还要计较?那不然就算了,现在你出门去把那陈诗云也一棍子敲死,让水凤和红索二人再轮回一次重新开始。”
    弓月一头黑线,她就知道这事不管多呕,还是只得这么办。
    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把心一横,挥了挥手,让栾之别废话赶紧进入李无行的尸首里去。
    栾之鄙视的哼了一声,一提力,人已不见,一束银白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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