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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雅之堂-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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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
第三次的问题出现在了眼前?
“为什么不问清楚?叶锦天,你当我是什么?我既然能帮你坐稳这个位子,就不是天真单纯的女子。不管那枚药是真还是假?你不解释它的用途,强迫我吃下去的目的是什么?谁不会往歪里想?把它联想成乾坤丹的孕药是最现实的做法。之前我婉转示意过你好几次,你那些办法在甜湘身上根本不管用,你打算怎么办?你一次都没有回答我。你还能让我怎么往好里想?当然,有可能,在你的设想来说,吞下一枚无所谓的药,让她误会离开,然后以真性情造成朝臣们眼中的假象,才好开展后面的步骤,顺道还可以保护一下沈世雅的名誉。为此,她该明白你的苦心,感谢你的忠诚和费心安排。对吗?”
岑染问得认真,也要求这次回答得明白。他不是就是要挑开吗?那大家就挑开说清楚。
叶锦天不急不燥,坐在椅中回释:“难道你不觉得这个办法,在当时来说,是最好的法子?染染,你不得不承认,你在掩饰自己心事方面的功夫很不到位。我们要面对的不是一般人,一个演绎不到,就是满盘皆输。”郁王、叶锦昭还有那些谋事,辅助甚至帮助沈世雅的人,都有可能是暗中潜伏的暗探,凉国公府虽以勇猛著称,可是四百年的积威没有脑子如何使得?
还真是理直气壮!
“这么说来,连等我在那边做出手雷的时机,都是您派人盯着,然后回来开戏的喽?”叶锦天点头,岑染却放声大笑,转过媚眼来笑吟吟的看着叶锦天:“可在我想来,却不是这样的。如果我离开后什么也不做嗯?如果我只是找个地方藏起来嗯?叶锦天,你告诉我,那时候你该怎么办?”
“有韦尚宫跟着你,你不会那么做。染染,其实你很心软。”看不得黎民受苦,若自己没本事倒也罢了,可偏偏你有那个本事。一定会出手!这一点上,相处多少年,叶锦天已经看得很清。她若是个真心狠自私的,就不会如上官亨说的那样,甘居那样的陋室,还免费教邻家的小孩认字,顺道白天看小孩。染染的心,其实很软。有韦尚宫带着她,看那些场面,她一定会心软。
岑染挑眉,这算是恭维吗?真是幸事。善良成为别人控制你的武器?则狠毒则成为厌弃的理由?那自私嗯?岑染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可是在很多人眼里不是这样的。南太子为了顾全大局决定牺牲太子妃的信任,沈世雅到江北意气闹事造出手雷,昭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灭了北蒙,压回了东夷。然后南朝害怕了!为了挽回沈世雅,南太子才有了后面的动作。”这既是叶锦天的‘戏本’,也是绝大多数人眼中的‘事实’。对于这样美丽的‘误会’,岑染很想知道叶锦天的解释。
“韦尚宫会找合适的机会告诉你乾坤丹的全部秘密。”
“却不料,我居然一个人走了,没有带上她,还去了西凉?”让局面变得更加复杂不说,还生生的毁了您的计划?岑染挑眉,这次叶锦天没有回答。岑染好笑:“所以你就打了王勤和左筝的主意?想法子把他们两个弄好?所以你就打了贺世静的主意,安排机会让李霄庭喜欢上她。对吗?你知道我有几分在意她们,如果强留在这边,他们过得还那样,可能更呆不稳。可是如果他们过的好,会觉得盛华不是那么糟糕。至于这一年来的事……您不声不响的恢复沈世雅的名誉。是可以理解为您要一个有良好民心的皇后,如黛安娜王妃那样的女子?还是可以理解为,您借着资本论的理由,想打造一个独一无二的封建王朝?”
岑染很想知道,叶锦天看那两本书的读后感。肯定比任何一部穿越大戏都来得雷人!
屋子里的气氛竟然慢慢变得平静了?
叶锦天心里想笑,笑这个岑染冷静自持的‘静心’功夫,可是想到这静心功夫背后是用多少眼泪和心酸锻炼而成的,就又觉得心酸。娘和世雅……“那次听你说完你们那个地方的婚姻制度后,我就有些想法。看过黛安娜王妃传后,一度我有些疑惑,为什么威后要把这样的书放在治国的列子里。可后来我想通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圣人为何这样排序?你曾经说过,大凡做官持久的人家,家里肯定乱不得太离谱。这些年来看下来,果真是如此的。风流好色如何撇在一边,一个不能控制自己对女**望的男子如何能控制住对权利的**?你们那个时代的一夫一妻制其实是个很好的规矩。想玩的去外面玩,在家里要维持官员的体统和仕子清高的表相尊严。学会控制这样的尺度,才不会容易走上逆君之路。而且子女无辜,总是作为宅斗的牺牲品实在可惜。既然选择了富贵,那么承受该有的羞辱也是必然的。”
“所以你在知道我去了西凉,呆得有些愉快的时候,想出了后来的办法。逼我提出那样刁难的条件?来完成你改造盛华的目的?”
岑染心头的怒火慢慢的平静下来了,因为现在已经不是什么背叛感情的问题了。大彩的遇到了一位明君,并且想开天辟地!联想资本论里的内容,岑染有些皱眉:“你能看得懂那本书吗?”马克思的**理论,这位能看得懂?
叶锦天闻言,突然拍手。伊春进来见两位殿下已经心平气和,大感讶异的同时心里也窃喜,好歹算是过去了。
“叫小林子把本殿桌上的那两本红皮书拿过来。”
看来是有不懂的地方!不过辅佐一位明君看书,改天换地这种差事,虽然狗血了些。但是……岑染有些复杂的看看闭目沉思的叶锦天,毫无疑问,作为一个储君,他是优秀的。作为一个帝王,看来也是合格的。既然不可能从他身上得到情爱,那么得到尊重也是好的。象朋友或者大多世间夫妻那样,为一个共同的目标而努力,很好。
当天晚上,岑染和叶锦天前半夜都没有怎么睡觉,岑染一直在回答叶锦天提出的各种问题。他看书很仔细,虽然很多体制啊现代物品名词之类的看不懂,但是并不防碍对人心的分析,事情的判断。提出的问题有时候尖锐得岑染不好回答,最后只能推托想清楚后再回答。又道天很晚了,明天还要上朝,赶紧休息吧,身体要紧云云!
未了,居然还给叶锦天盖被子?
当然,睡觉的岑染从来是背对着人的。黑暗中,叶锦天睁开眼,看着身边这个今晚情绪波动极大的女子,开始那般愤怒后来却渐渐冷静下来。是因为自己的始终冷静以对,让她觉得失望寒心?还是……她宁可当一个明后,也不愿意当一个君主的心爱之人?毕竟,那本书里说得很明白,威尔士王妃就算得不到夫君的喜爱,还有臣民的爱戴。如果不是后来那位王储闹得太不象话,大概也不会离婚。至于情人那件,叶锦天皱眉,不会有那种事发生。其它的事吗?借着那两本书,倒是了解了不少她那个时代的特点。果真是对女子好的时代!世雅到那里,应该会过得不错。至于她?叶锦天想笑,我娶你要你花了这么大的功夫,你还想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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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太子和太子妃吵了一架,话头起得很可怕,可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太子妃在那天后,竟然好象开了窍一样,没以前那么别别扭扭了,虽没有象盛极时那般勤奋,也能坐在书案后想事情了。晚上太子来了,也不再呕气,叽叽咕咕的说些什么,讨论得很认真。
“银行?”这个字眼,好象在那两本书里提到过,一直不明白是个什么东西。
“有点类似这里的钱庄。不过钱庄是替人家保管钱,收保管费的。可是银行却是,你把钱放进来,我替你收着,还给你利息。明明白白的用你们的钱另外投资赚钱。”
这个,叶锦天懂:“就是放印子钱,对吧?那可是个很损名声的事。”
岑染撇嘴:“为什么损名声?还不是到时候不还钱,或者逼人还钱的时候什么也干?不为了这个,能成了损名声的事?还天长日久的照样有人干?”不管是明的暗的,哪家没有这样的事?
这点叶锦天倒也承认,许多官员家里都悄悄干这种事,风险不大利钱很高,只是苦了那些借钱的。可是风险比较大!“有好处吗?总要有好处的吧?”
岑染微笑:“这是当然。我们那里银行大多是国有的,集来的钱可以用以解决紧急事件应对上的资金不足。比如说打个仗啦,修个河啦,救个灾啦。当然,用过的钱怎么还回去是个大问题,政府必须要有足够的收入,收支总不平衡是会出大问题的。一旦信誉不再,就会失尽民心。”象国民党执政后期的货币贬值,逼死多少人?
叶锦天一直想重修江南的堤坝,可是国库不丰,抽不出足够的钱来。这个叫银行的东西,倒是个好办法。可是如何把用过的钱还回去?看岑染:“你还有什么赚钱的法子吗?”
岑染摊手:“国家收入靠我怎么能行?国家收入以税收为主才是正理。”
“你是说加赋?”那可不行,盛华朝自开朝时定下的规矩,只能偶尔减赋,绝对不能加赋。否则盛华如何能坚持四百余年?至于:“精减吏制,父皇手里就想干了。缩减宫中开销?父皇与我都不好奢糜,你不介意就无所谓。最后一个办法就只有抄家了。”隔一段时间抄一个臣子的家,这个办法曾在许多先帝的手里用过,确实能顶一阵子用,却不是根治的好办法。
要治国处处需要钱,可是国库里的银子却总是不够理想。各地官员克扣亏空下的帐目加起来足有年国库收入的三分之一,李氏在时超过一半,这也是为何父皇宁可舍弃江北的理由,没有足够的银钱做为底气,怎么开兵?怎么打仗?连抚民都做不到。可是要根除官员贪腐的陈疾?纵然叶锦天恨得要死,也想不出来太有效的办法。
真正读书为天下请命的官员有几个?不为富贵,贪图官位干什么?尤其是江南,风华物盛,奢靡之风处处可见,官员们争相较比,实在是难!
“其实我提银行这个事,还有另外一些好处。”
岑染的话让叶锦天失笑,好象是跑题了。她刚才说的不过是偶尔借款,大部分的功用嗯?“这个银行其实也有私人做的,要做这个银行需要很大的关系资金还有其它因素,它经手的钱越多,朝廷抽的税也越多。话说,太子殿下,盛华朝对商户的税是怎么收的?”
这个提议让叶锦天楞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后有些皱眉:“本朝的赋制在农户手里是入亩制,按土地丈量的。在商户这里……明面上也是看帐的,可是大概不靠谱。商人的税已经是最高的,十五税一。至于工户是按人头算,仕人是免税的。”
“那、那些家丁嗯?奴婢嗯?”这些人的税怎么办?这些人数加起来也不少吧?
叶锦天眉头皱得更厉害:“没有主权的不算丁人,一般是主家代出的,不过没有多少。”
怪不得钱总是不够用,本该十成收上来的钱,因为种种规矩只能收上来六成倒也罢了,再因为吏制的一些问题,一年也就收个三成。能够花了才见鬼!所以说,要想钱就花,头一样要做的就是:“改规矩吧!在仕族之上,再立个贵族出来。贵族才可以免税,仕族就不行了。”这样一来,要交税的人就多了一大批出来,而且个个都是有钱人。
“贵族?”这个词在那两本书里可不是什么好代表的意思。
“就是说有爵之家才可以免税!无爵的哪怕是官员,也得交税。”
“这样一来,要求爵位的岂不多多?有爵之家每年的俸银也不是笔小数目。”如果多了,自然更不得了。到时候得不偿失该如何?
岑染笑得有些坏:“您那时候让那些选女嫁商户,不是破了本朝仕商不能通婚的前例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打破?其实早就破了,不过是顶着张皮装样子而已。哪家官宦手里不做生意的?不然光凭俸禄哪来的好日子?官员是不可能廉洁了的,少在这头想事了。不如想想,怎么让利益平稳才是正经事。”二十一世纪没有法制社会吗?官员们照样‘反腐倡廉’‘个个贞洁’。与其肥了底下人,不如大家一起肥。
利益!
又是利益!
“你家是商户?”这个染染对这两个字似乎很得心应手。
岑染很痛快的点头:“是商户!所以臣妾很懂怎么逃税?怎么做假帐?”
“更懂得利益面前没有亲情友情和感情?”盛华这里没有爱情这个词,大概是威后有些羞涩。岑染自嘲的笑了一下,然后点头,低头看着手中的纸页:“有利益冲突就必然会有牺牲放弃。”
“所以,你不肯信我!”叶锦天的眼中发亮,岑染却兀自觉得身冷,看着窗棱上平平行行的两条木线,声音漠然却也无助:“其实您讲的故事和臣妾理解的故事,不过是一个故事的两个版本。同样一件事,不同利益面的人自然想到的看到的不一样。无所谓对错,只有输赢得失。”就象那两条木线,看着一样却很不一样,只因为一个离得近些一个离得远些,所以看在眼里一个宽些一个细些。
“所以你临走的时候,才会说,不想有一天和我反目成仇,所以再见、离开?”
“对!我们的利益开始有了冲突,不再是一致对外就能解决的事情。彼此开始疏远,开始有了各自的心思,开始不信任。我不想毁了曾经年月里的那些美好回忆,所以分开是最好的办法!”
“那感情嗯?你对我,没有留恋?”如果没有留恋就表示没有感情,如果没有感情何必发怒愤慨?叶锦天笑得自信愉悦,臂间环腰的力道渐大,可岑染却说:“感情大不过利益,冲突会让感情变淡甚至消失。人总是自私的,哪怕是恩爱夫妻也不能例外。一旦有了放弃和牺牲,那么就没有了信任的基础,只剩下利益可以制衡或者共荣。”
临界
采风使李霄庭要娶中山郡王家那个马上就要正式出家的小姨做嫡妻的事,很快就在庆阳上下内外流传开来。
男方今年二十七岁,女方今年也是二十七岁。
李霄庭因为父母连丧拖延了婚期,好不容易祖父给订了一下,未婚妻私奔了,然后祖父又丧后,家里闹得十分不象话,结果没人管的娃飘泊天涯去了。
贺世静是先让李氏强订,后来置留东西被疑名声有污,前后介绍过很多婚事,可都不中意。宁可出家也不愿意屈就。
然后……这两个倒霉的娃,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上眼了!
这是官方的解释版本。
非官方的自然有若干,贺世静和李霄庭在东京朝学本就是同级生,那时候如何种种,后来如何种种?各种各样的道听途说都有,上流些的,中流些的,当然还有下流些的。比方说为什么把婚期订得这么急?
十一月十五太子赐婚,十二月十六便要成婚?
难不成如何种种?
李霄庭的采风使是朝中独一份,很不招人待见,因为他经常打小报告。贺世静的经历太复杂,后面还有个太子妃给撑腰,也惹许多女眷不喜欢。但这两个的婚事……别的不看,就算看在中山郡王的面上,也不得不来凑个场。所以婚事还算办得热闹,结婚的第二天,一对新人到东宫来给太子太子妃谢恩。礼仪过后,叶锦天把李霄庭唤到东极宫去了,而贺世静则留在了青鸾殿。
脸上羞答答的,却也有压抑不住的喜悦……
岑染看着无语,可总不能不说话是不是?
“他家长辈如何?”昨天听说那些亲戚都来了。当初为了分家产闹得赤红白脸的,现在看李霄庭的官一点不受影响,还被赐婚,对方是中山郡王的小姨,太子妃的闺蜜。为了现在和将来,自然都来了。
贺世静刚才还喜悦的脸儿顿时拉了下来,想想昨天的那些人心里就有火。不过:“不要紧的!夫君说他不会把我一个人放在家的,要是太子殿下允许,他出门的时候会带上我。”既可做掩护,也省得分离,更不必让贺世静一个新进门的大媳妇去面对那些不好处理的亲戚。“他说我的性子不行,对付不来那种事。与其惹事,不如把我带走。”象是要解释什么,可解释完却发现不只世雅,连左右的宫女都在偷笑。赶紧低下头去绞帕子!隔了一会儿,又道:“长姐想来看看你,可是不知道你最近心情好不好?”
岑染淡笑:“她有空就来吧!”这算是承认心情好些了?
因时近正午,所以太子和太子妃都留了饭,只不过一个在东极宫,一个在青鸾殿。
哪怕是同在东宫,也这样?贺世静心里有些怪怪的滋味,饭后花厅喝茶的时候,看世雅一人淡然的模样,有些凝眉:“你寂寞吗?”一个人呆在这里,连出门都不许,太子白天哪怕是在东宫,也没空到后宫来。这么漫长的时光……“还是生个孩子吧!”到时候就有事情干,有人陪,不会孤单无聊了。
“你个刚嫁人的小媳妇就催上别人生孩子了?”岑染的打趣让贺世静的脸更红了。
“你们到底是怎么搭上的?”世雅兴奋好奇的眼神让贺世静更加羞涩,可是面前这个女子是十几岁就认识的,这些年一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那年、我阿姐给我找了门婚事,我不愿意,后来老王妃发现……就是那天我和你说的那件事,就把我送进道观里了。开始的时候很不习惯,很难过。可是后来慢慢觉得白华观的日子也不错,师傅们待我都很好,玉琳师傅每日讲经,听得多,心里就平静了。已经过去的公婆生前曾经很喜欢白华观的景致,夫君又与玉琳师傅谈得来,所以在观里做了个道场,常来贡奉。我们在东京时便认的的,他见我没有嫁人,在观里束着道髻,很讶异,可也没问什么。我在观里不用做工,时间很多,玉琳师傅就让我常去帮忙抄经。一来二去的就慢慢熟了。”
“然后嗯?你怎么移情别恋的?”贺世静,不对现在要叫贺静了,听得面色更涨。神色更见扭捏:“他那人虽然脾气孤傲些,却也有坦率认真的时候。我们慢慢熟了,他问我为什么不想嫁人,我一层一层的说了原因,可是没说那个事。他也不往下深问,只是来观里时象看朋友的常来看我,还送我一些出去游历的小东西,不贵重但很有趣。前年的时候,他的马儿受伤了,怕京里府邸里的家人照顾不好,就放到了观里,我帮他看着养。”
“再然后嗯?到底怎么挑开的?他说他喜欢你?你觉得他不错,对吗?”这世上哪有不想嫁人的女孩?不过是情不情愿而已。
关于那件事……
贺世静苦笑,曾经困扰了很长时间的事,今天思来却有了酸楚外的甜蜜。
“他和我挑开的,可是我……我跟他承认了,我喜欢沈世宗那样的男子!”够劲爆!岑染瞪大了眼睛听。贺世静回想当时,其实当时怎么有那样的勇气说出那种事来?果真是匹夫之勇吗?“他让我的话吓到了。当天什么也没说的走了。我心里既觉得松了一口气,可又觉得失落,晚上怎么念经也睡不着。师傅说我有了心魔了,念经无用,去种花吧。三个月后花开了,三个月后花又谢了。师傅指着院子雪地里问我,花在哪里?我说不见了。师傅说不对,花在人的心里。你记得它的美好,它就永远都在。可我又问师傅,要是我想要一朵只属于我的花嗯?师傅说,花是不能长留的,留的只有果子。”
“师傅的这句话我想了一个冬天,也没有想明白。去年开春,师傅又让我去种花,用的是去年花留下的种子。种子是从果实里剥出来的!师傅说,花虽然谢了,可是留下了果子。果子虽然腐了,可是留下了种子,来年种下去,依然是花。”颇有些玄机的话,贺静当时懵懵懂懂的点头了,象是明白可又象是不明白。“又是去年的那个时候,他又到观里来了,见我还在,十分讶异。问我为什么还在?我说我愿意一辈子留在这里,又说师傅已经答应,只要我五年志向不改,就给我起道号,正式出家。他惊到了,问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我说这里的生活很好,干净又心安。他又问我,不是喜欢那个人吗?我说,我喜欢的是沈世宗,不是太子。他沉默了。过了三天,他又来问我,你是喜欢沈世宗本人,还是喜欢他的温柔体贴?还是爱护女子肯负责任?”
很难很难的问题!贺世静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静静了想了三天后,很明白的告诉他:“还是最后一条多些。”那是对沈世宗所有好感的来源,因为母亲和妹妹的事,理解女子的悲哀从而爱护,更会对妻子负责。至于温柔体贴?不是很重要,哪怕他冷硬些,只要能对我好也是可以的,是不是沈世宗,也不是很要紧。
“那他说什么了?”
“他说我是个一根筋的糊涂虫!我说我承认,我是一根筋,我是不聪明,可我只是想要一个肯对我好,肯负起责任的男人,哪里不对?他让我气到了,好几个月没来。后来秋天的时候又来了,说话不阴不阳的,我也不待理她,他又刺激我,说些很难听的话,我就当没听见。后来……他来的太勤快,观里有些流言蜚语,我很难堪。就求师傅到河州府参加法会的时候带我一起去,师傅同意了。路上……风餐露宿的,可他一直跟着我们,后来我们路上洪水,他把我和师傅救上来,还又救了很多人,一点没有当官的样子。他病了,师傅不能误了法会,让我留下来照顾他。”之后就没有声音了。猜也猜得到后面发生了什么,肯定是挑破了那层窗户纸,对眼了呗?
“那怎么一直拖到现在,还要出家?”岑染有心跳得有些快,眼神也变了锐利。贺世静却没发现,只是自嘲的苦笑:“世雅,他的选择有很多,而我,不再年轻了,名声也不好。”
“就因为这个?”岑染怪声反问,表情在贺世静看来与当时李霄庭的反问一样。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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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这不重要,可我觉得很重要!”贺世静气得眼眶发红:“你正好的年纪,又无家室所累,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我……我订过两次婚,死了两个未婚夫,别人都说克夫。还说我在东京……”
李霄庭气得脸色发白:“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人?”
“你不是!可是别人会说,你开始不信,天长日久,若遇事故,你怎么可能不信?到时候我怎么办?”当年老色衰,无所依仗时,你再不要我,我怎么办?李霄庭让贺世静的这个一根筋气得都快笑出来了,抬眼看不远处的白华观,很正经也很不正经的回答:“出家呗,怎么办?”
啊?贺世静楞住了。
李霄庭上学时心高气傲,从来不跟女同学多加言辞的。后来奉太子的暗令到江南寻访,倒是见到不少女子。象贺世静这样有时候聪明、有时候呆痴、有时候天真可有时候又老于世故的女子……不能说是没有见过,可是不知怎的,就是看她对了眼。哪怕说十句,总有五句会气得你肚子疼或者发笑,可是……故作淡然的负手道:“你不是现在就要出家吗?你不是觉得这里很好吗?既然如此,早出家和晚些出家,有何区别?”
贺世静直眨眼睛,还是转过这个弯来。李霄庭瞧她呆呆的模样甚有趣,二十几岁的女子却常有这般稚嫩但却严肃的表情,看婚事看得太严重太认真,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语气放得柔了一些,带了些许哄骗的问她:“你现在出家,一辈子最后也是老死在道观里。你嫁给我,我不喜欢你时再出家,还是老死在道观里。那么,为什么不争取一下?也许我并没有那样差劲嗯?”贺世静的脸儿红了红,刚才的话说得过了,他并不是那般的人。只是:“我经的怪事太多了!命运颠波,前途难测。”会发生什么事,谁也料不到。实在是让老天爷折腾到怕!
李霄庭撇嘴:“我原以为你是个经见过的,不想还是世系小姐作派。你经见过的那些事,就算是命运颠波了?”是,贺世静的遭遇确实比普通小姐姑娘多出很多惊险刺激,可是比世间其它女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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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得了师傅的同意,带我出去了三个月。我们扮成平民模样,遇到了很多事。以前虽然也听说过,可是亲眼看见那些平民女子被官爵仕族随意欺负的模样……世雅,我不算最倒霉的!”
“然后嗯?”
贺世静没有留意世雅语气和表情里的微妙变化,只是沉浸在那三个月奇妙的时光里:“我出门时是很抵触的,后来经见了许多事,却把原来自己的那些烦恼忘了。比起很多命薄如纸的女子,我真的已经好很多。”起码有个姐姐永远是自己的退路,困难的时候还会有世雅帮忙。如今,还添了一个他。嘴角慢慢的起弯,眼角眉梢流露出来的都是幸福的气息:“我从前只当沈世宗是最好的男子,可现在我觉得霄庭才是最好的。他不嫌弃我的过往,肯为我费心思,愿意给我最正规的名份,还愿意和我一起走下去。这样的男子,岂不是比那不喜欢我,只是尊重负责的空象好?”
“所以嗯?”岑染已经明白的差不多了!
贺世静抬起眼帘来,直直的看着脸上已经不见笑容的世雅,语气郑重:“世雅,我知道你的情况有些复杂。我也知道,如果你站在我这个位子上,肯定比我勇敢坚强,不会磨蹭到这个时候。可是……还记得那年在郁王府,你与我说的话吗?你说你看重与我的情谊,所以会与我解释。你又说这世上哪有纯粹的交情?我虽那样想了做了,却只是思慕并不曾害人。你有胆子那样做,说实话你很喜欢,何必为了今天非关你我的局面,逞一时口舌之利,伤人伤已?”
“你记得还真是清楚!”岑染站起身来,走到了一株梅瓶家,那里面插着今天新折下来的几支梅花,清新孤冷。
贺世静也站起来,跟了过去,看着世雅冷淡的侧脸,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我不是说太子当时做的全对,更不能说那样对你,你不伤心难过。我要与你说的是,那女人并不是太子自己贪花好色弄来的。是坐在这个位子上必须会付出的代价!更何况,他并不想要,他后来不是为你做了那么多事吗?”
“如果我告诉你,他想要过嗯?”
世雅突拧的怒语,怔住了贺世静。又圆又大的眼睛眨了若干下后,才道:“你能肯定吗?你问过他吗?他承认了吗?”在看到世雅有些停顿后,贺世静的话声越来越高,语气却越来越急。抓住世雅的肩膀,怒道:“世雅,我一直以为你比我聪明,你比我能干。你对我很宽容,对王家人很宽容。可是你为什么就要对你自己,对太子那般严苛?说句不中听的,我问你,你有动摇过吗?那个初元夫人是不是你?你敢说你没有对叶锦昭产生过喜欢爱慕之情?你和秦瀚之间就一点暧昧的情节也没有?还有上官……他、他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你!你凭什么可以喜欢过别人后,最后选择太子?为什么太子不可以有一时的决策失误?世雅,你告诉我,这公平吗?”
自然不公平!
“可是我在东京的时候便已经与你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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