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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将军墓里爬出来的前夫-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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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剑气咒召唤出的掌心小剑,也是阴界的东西,缚鬼诀也能捆它。
当然,捆剑刃肯定会断,可这小剑,还有剑柄呀。
“急急如青玄上帝律令!”她先重新将小剑召唤到掌心,再念出缚鬼诀,“天罗神,地罗神,金罗神,铁罗神,日罗神,火罗神。敕令缚鬼精,无分高于下,扭缚莫容情,绷扒与拜吊,鞠拷打降通,灵交魂而退病,降服立通名。吾奉灵应真君律令!”
顿时一道无形之气又冒出来,一头捆上小剑剑柄,一头将温顽吊起来。
温顽是自己捆自己,还留出两条手臂在外面能自由伸展,右手剑指朝上,“去!”
小剑顿时向上飞去,温顽也感觉到浑身一轻。
下一刻,她已经来到几百米高的空中。
“哇!”温顽先是一惊,继而狂喜。
她真的飞起来了!
猜测得到证实,温顽心中狂喜不已,她恨不得手舞足蹈一番,以狠狠将心头欢喜全发泄出来!不过才在空中扭了扭她顿时有种失重感,好像随时要掉下去。这就有点可怕了,她马上不敢再乱动。
“先做正事。”温顽轻声安慰自己,来日方长,剑指指向前方,“去!”
小剑疾飞,拖着温顽向前移动,冲向黑烟所在。
温顽一边“飞”一边低头看着脚下,从前觉得高耸入云的一座座大厦都在她脚下,像是玩具一样,虽然已经飞在空中,温顽心里仍旧有着强烈的不真实感。几周前她还是一个普通人,突然就撞了鬼,突然就战胜了鬼,突然学会了许多道术,现在还自己组成道术飞了起来。
“我要是高考的时候有这么机灵那我早上哈佛了吧?”温顽越想越思路广。
飞行还是很帅的,但如果别是被吊起来“运送”可能会更帅一点。
此时她已经开始考虑接下来要怎么改良道术了,先用缚鬼诀把剑柄捆上,双脚踩上去再捆一次,这样是否就能形成类似“踩剑飞行”的效果了?温顽几乎忘记了正事,整个脑子都在为怎样更帅气地飞行努力运算。
黑烟停下的瞬间她几乎飞过头。
“停!”温顽赶紧勒住小剑,扭头指向下方,“去!”她总算追上了袁诗。
不知怎的,学会飞行后她突然有了跟袁诗正面硬杠的勇气,小剑朝着孟仁律的车暴冲而去。
——怪不得黑烟会突然停下,原来已经到了红绿灯。
温顽立刻飞了下去,速降在车顶。
“轰!”
她没说一句废话,一落在车顶就马上用剑气诀穿透右方玻璃攻向袁诗。
降落时她就看见了,袁诗坐在副驾驶座上。
“怎么了?”孟仁律惊呼。
“快开车!”袁诗喊道,“赶快开车!”
“停下!”温顽几乎与袁诗同时喊出来,但还是被袁诗接下来的声音盖下去。
这时十字路口灯已经转为绿色。
孟仁律松开刹车,一脚踩下油门。
“停车!”温顽不得不抱着车顶朝下喊,“孟先生,我是温顽!你身边那个人有危险,你赶紧靠边把车停下!”
“别信她的鬼话,你现在停车才真的死定了!”袁诗比温顽喊得更加声嘶力竭,“继续开车,你看不到后面那辆公共汽车吗?你要是停车立刻会被它撞飞!”
“可是旁边有一辆卡车……”孟仁律左右为难。
“那就先超车!它在追你,你看到吗?”袁诗的语气突然变得急迫,“快逃!”
“我……”孟仁律似乎真的看到了什么,本能地踩下油门。
他看到的是厉鬼的幻境!
温顽光听也能猜出来,连忙提醒:“你别相信她,这是幻觉!”但她明显感觉到车已加速。
她顾不得了,只好倒过来从前车窗向下看——
之前温顽一直不敢这样做,因为这么倒着往下看真的是她更像鬼,可是现在情况紧急,她也只有这样做才能知道车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一低头,便看到一双手蒙在孟仁律的眼睛上,这双手的主人,得意而肆意地与她对视。
原来鬼遮眼从旁观者视角来看是这样啊……不对!现在可是超车加速,孟仁律被蒙住眼岂不是看不见了?温顽大惊,果然孟仁律握着方向盘的双手迅速开始拿不准地左右摇晃,车也开始拼命摇晃起来,温顽在车顶上几乎被甩下去。
左边是护栏和对向来车,右边是卡车,后面撵着一台公交,简直是死局!
“嘟嘟嘟!”后面那台公交还拼命按喇叭。
孟仁律吓了一跳,猛然将方向盘往右打,朝着旁边的卡车猛地冲了过去!
剑气诀伤不到袁诗,也撞不破玻璃。
温顽的脑子瞬间运算起来,剑气诀不行,那就——
“吾奉灵应真君律令!”一道无形之气冲入车内,将孟仁律的双手猛然捆起来,朝左边一打,也幸好孟仁律一直踩着油门,车辆继续向前冲去,往左一转虽然失重了一瞬间,但还是马上冲到了卡车前方。
此时温顽才用另一道无形之气把车辆熄火,钥匙□□扔到了哪里也不管了,车辆稍微减速时她便控制着方向盘向右猛打,擦着盲道一路滑停。
孟仁律虽然系了安全带,也还是撞在旁边的玻璃上晕厥。
温顽“飞”到一旁跳下车,倒是完好无损。
等前方车一停,她就冲过去把孟仁律拖了出来,这次她有经验,也用“运送”自己的办法将孟仁律“运送”出来,倒是没再用她累死累活地拖行。将孟仁律扔到旁边,她才转身与怒气冲冲的袁诗对峙。
“你输了。”温顽平静地说。
“我输了?”袁诗一愣,突然笑了,“你以为你能救了他,就是赢了我?”
“如果你杀人那么简单粗暴,那我早就输了,可你不是。”温顽并不因袁诗的态度有任何动摇,“你杀人是有目的的,你只杀那些有女友或是妻子也依旧和你有纠缠的男人,而且,你只用车祸杀人,否则,以你的本事,你可以立刻杀死他,根本不需要做这么多无聊的事。现在我将他从你手中救了下来,难道你还用那些超自然的办法杀了他吗?”
袁诗没有说话。
那么温顽就接着说下去:“而且,我之前跟你说的并不是谎话,他真的不是我男朋友,否则他跟你约会,我为什么只是担心,而没有一点嫉妒?他帮过我,那天你看到的是我请他吃饭,并不是别的理由,他并不属于你的目标。”
“所以,你叫我现在离开……放过你们?”
“是放过你自己。”温顽说,“你也清楚,就算你再强大,也不可能真的将泉城据为己有。现在他们觉得棘手,是因为你出现得突然,而且他们并不希望有无辜的人死去,他们担心的是你滥杀无辜。我们短期内会觉得麻烦,但我们不是真的拿你没办法。”
86。可流行意外(十六)
“哦。”袁诗缓缓开口; “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在陈述事实; 你没有必要为了这种理由灰飞烟灭。”温顽十分热忱; “我从没见过有厉鬼像你这样有理智; 几乎可以说清醒地与我交谈。也许你可以像许多传说讲的那样; 修炼成为鬼修; 你没必要将你的力量与精神投注在这种无聊的事上。”
“杀那些负心人,也算是无聊的事吗?”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死,但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 为什么不试试罢手呢?”温顽诚恳地说; “我相信你死的原因也很冤枉; 可是,现在整个泉城因为你全都乱了; 许多像生前的你一样无辜的人莫名其妙地冤死; 你杀的不止是你觉得该杀的人,你让更多人陷入恐惧,更糟糕的是献出生命; 而他们本来不应该死; 也没必要死。就像你现在做的,也没必要啊。”
“没有必要?”袁诗陡然瞪大了眼睛,“杀那些背叛爱人的男人,是没必要的事情吗?当初我死的时候,也一样没必要; 有谁替我报仇吗?他背叛了我; 害死了我; 却逍遥法外,什么事都没有,最终是我自己替我自己报仇!现在,我替那些被背叛的人报仇雪恨,她们不应该感激我吗?你不应该感激我吗?”
“你是不是没听懂我说的话?孟仁律跟我没有关系。”
“啐,骗鬼的话!”袁诗慢慢走向他,“没关系,你连被我杀了都不怕,也要来找我们?”
“这,这个叫知恩图报。”
“你满嘴胡话!”袁诗勃然大怒地吼出这句话后,突然又笑了,“当然,人都是一样的,满嘴胡话,是为了替自己遮掩。你不诚实,因为你还有自己的人生要过,你是人嘛,我活着的时候跟你一样。但现在我非常诚实,我心里想的话都会完完整整说出来,我想要杀了你,就会告诉你,等你死了,也会变得像我一样真诚。”
温顽警惕地后退一步:“我宁肯做一个满嘴胡话的,活着的人。”
“不,那不对,我教你什么是对的。”袁诗闪现在温顽眼前,“等你死了就知道了。”
她猛然将温顽抱住,朝着她的脖子一口咬下。
温顽心里都快崩溃了,这些厉鬼怎么全来同一套?陈鹫也是这样,袁诗也是这样,变厉鬼时难道一个个都是经过同一套程序培训出来的有证厉鬼吗?陈鹫咬陈疑脖子尚且可以说情有可原,袁诗咬她干嘛,难道她无意中渣过袁诗?真见了鬼了——等等,现在她不就正在见鬼?
温顽都不想吐槽到了现在她还满脑子吐槽,袁诗一口咬下她一块肉,顿时血流如注。
“去!”温顽现在运使小剑十分顺手,伸手即召。
小剑冲向袁诗的脑袋直接贯穿,但袁诗只是捂着脑袋痛了一下就飞快振作起来。
这就是厉鬼的防御值啊……
温顽心里有了底,用游戏数值来说,她的小剑对厉鬼暂时只能勉强破防,造成几十点伤害。
——在boss血量起码上万的基础上。
那她得用小剑戳多少次才能戳死袁诗?何况袁诗又不会站着不动任凭她戳。
温顽只能利用这次攻击暂时摆脱袁诗,她飞快地后退,与袁诗拉开距离。
但她的脖子还在流血。
虽然袁诗这次咬中的不是她的动脉,但已经从她的脖子上咬下了一块肉,温顽痛得双腿发软,却必须用左手按住伤口,强迫自己保持清醒。这时,她得不到任何人的帮助,能够救她的人只有自己,如果连她也倒下那么她就真的完了!袁诗眼里的杀意并非虚假,显然,就算撕破它给自己订立的规则,它也非要杀了她不可,如果她倒下,它绝不会放过她!
温顽右手一转,缚鬼诀指向袁诗,将它捆起来后迅速带着孟仁律飞离此地。
去市区?
不行,现在领着一个预备大开杀戒的厉鬼往市区跑等于谋杀那群无法还击的凡人。
温顽迅速将剑锋一转,朝郊外飞去。
这是第三次御剑飞行,温顽终于能“踩”在剑上带着孟仁律走。她一时找不到能把孟仁律放下的地方,虽然她很清楚自己应该与袁诗1v1,但是她并不清楚对于袁诗而言她和孟仁律谁才是第一仇恨人,万一它觉得温顽比较难杀,先对容易的孟仁律下手怎么办?温顽只好带上孟仁律一起逃。
站在剑上,拿缚鬼诀将孟仁律绑紧,温顽终于能腾出手来处理脖子上的伤。
她从挎包里翻出绷带(她的挎包里基本上什么都有),连着肩膀和腋下一圈圈缠紧,将一卷绷带都缠完了,在伤口附近打上一个死结。不断有鲜血从伤口中涌出,让绷带渐渐显现出血色,绷带与伤口的直接接触也令温顽疼痛难忍。不过这至少比空手按住伤口要好多了。这样简单粗暴甚至没消毒的处理方法当然非常危险,但在身后还有一个追兵的情况下,能够这样处理已经很好了,后遗症的问题只能等事后去医院解决。
温顽简直不想去深思事后要怎么处理已经结痂甚至可能与绷带长到一起的伤口。
一定很痛。
但肯定比死要好。
对于温顽而言,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
虽然她略爱作死,但总是死到临头时明白生命的可贵。
温顽觉得她以前肯定想不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飞在空中,就为了逃命。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吗?有的。来电话了。
她踩着剑像游戏里的人一样御剑飞行时,挎包里传出铃声——来电话了。
温顽无语地接起来。
真不知道是飞在空中边逃命边接到电话比较荒唐,还是她在这种情况下还接通比较荒唐。
“喂?”
“我已经把那个司机送进医院了!可是你在哪?”
“打电话的时候我不是已经说过了?我去追袁诗了。”
“你疯了!我不是让你稍安勿躁吗?”
“她准备杀人!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我朋友已经被杀了!”
“你朋友?孙小乔?”
“小乔好端端在家休息呢你少诅咒她!是别人。”
“那你现在在哪?”
“我哪知道!”
“等等,你从袁诗手中救了人,现在安然无恙?”
“去你丫的安然无恙,我正逃命呢!”
“我来帮你!”
“你怎么帮?我都没办法,你就别来送死了!我现在往城外去,试试能不能将她引出泉城。”
“你去城外?”王锵陡然提高了一个音阶,“你是不是脑子有坑?你去城外?”
“那不然难道上市区?市区里那么多人,现在袁诗正准备大开杀戒,你想让泉城里的人死光吗?”温顽绕过了一座矮山,看到郊外这片原野,她知道她已经出城了,偏离了公路,来到了真正的荒郊野外,下方有一片密林,温顽不禁考虑要不要将孟仁律暂时扔下去。
王锵大声喊道:“你这个白痴,郊外荒无人烟,阴气最重!你在市区打不过袁诗,去郊外更是送死,你不想活啦?!”
“呃?”温顽瞪圆了眼睛,她怎么忽略了这个?
她忙说:“那我现在飞回市区来不来得及?”
“开定位,我来找你!”王锵愤怒地挂断电话。
“生死存亡你还跟我闹别扭你是不是人啊!”温顽气愤地对着已经挂断的手机大喊。
但气愤归气愤,温顽还是老老实实把手机定位打开,揣进挎包里。
“看来密林不行。”这里是郊外,阴气重,孟仁律又昏了过去,如果随随便便扔到哪里,没有人救可能还会有别的危险。温顽正在思考时,突然心中一动,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席卷全身。糟!温顽顿时用望阴指一看,剑指刚放到眉心,黑烟已近在眼前!
袁诗满脸狰狞地朝她扑来,大嘴一张,一团黑雾吐在了温顽脸上。
“啊!”温顽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像是被腐蚀一样剧痛,双眼更是瞬间失明,一刹那间失去意识,无形之气所形成的小剑与绳索迅速消失,温顽与孟仁律都同时从高空中猛然向下跌落——
当温顽感觉到自己浑身一轻的一刻她顿时觉得不妙,当即念出护身咒,一道用在自己身上,另一道朝着大约的方向一指,她什么都看不见,根本不确定自己是否指到了孟仁律,同时整个人朝下飞快坠落。
各安天命吧!
这个念头一出,她整个人硬邦邦地砸在地上,砸出好大一个坑。
如果不是护身咒护体,她如今已经被摔成一团烂泥。
“噗!”就算有护身咒,温顽爬起来时还是吐出一大口血。
袁诗已经被黑雾包裹,目光狠戾。
“死!”
‘拼了!’温顽的念头只差了袁诗一步,她语速像子弹一样迅疾地将金光神咒完整念出,“天地玄宗,万气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唯道独尊,体有金光,覆应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诵经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87。可流行意外(十七)
事后巫闲云曾经说过; 无论她的天赋有多好; 发动金光神咒的人都免不了受到反噬。
或大或小; 有明有暗。
除非是那种真正天才绝艳的千年妖孽。
否则; 借天之力者; 必受天罚。
温顽认真地问巫闲云她算不算千年妖孽; 巫闲云也认真地说她绝不是天才绝艳。
她至今也不知道天罚究竟是什么,但绝不只是晕一次而已。
只是,如果不发动金光神咒; 她现在可能会死。
用多次; 可能会死; 但不用,她就死定了。温顽简单计算后; 也简单地做出决定。
她不渴望能打败甚至杀死袁诗; 但只要能暂时压制袁诗,她就有机会与王锵会合,带孟仁律逃走——只要孟仁律还活着。
“急急如律令!”
一言既出; 温顽陡然感到掌心一痛; 像是灼伤。
天空中陡然炸响一道雷鸣声。
什么?她竟然引动了天雷吗?温顽难以置信地晕了过去。
……
远方一处城隍庙外。
一团黑雾悬停在近处,不久,黑雾慢慢凝聚出一个人形。
黑雾中传出一个声音:“这里竟然也没有万心石,好不容易闯进去,没想到也是座假庙宇!”
明明是懊恼的话; 可他婉转说来; 竟然没有一丝郁闷之意。
他正要继续前进时; 突然停下,疑惑地自语道:“它怎么没了?”
这团黑雾正是蒙惇的化形,他这一点并未对温顽说谎,他处心积虑要找的万心石,确实能够助他转化出真正无害的人身。可他依旧担心温顽的安危,因此,分出了一道分魂在一个凡人身上,令它继续看护温顽。
与其他厉鬼的分魂不同的是,这道分魂比较特殊,带有他一部分的执念。
这既是分魂,也是他斩出“躯壳”的恶念,一种类似“斩三尸”的概念。
可现在他却忽然发现分魂消失了,不是回归到本体,是消散了。
“难道惋惋出了什么意外?”蒙惇担忧地望向远方。
只是,他如果现在回去,却也只会更害了温顽。
是短暂的纠缠要紧,还是长久的陪伴要紧?蒙惇坚决地望向另一处:还是要先找到万心石。
于是下定决心的蒙惇,再次踏上征程。
然而,他如果能预见到接下来的事,或许会改一个主意。
……
泉城。
郊外。
“啊!”孟仁律从高空坠落,摔在地上。
他算好运,温顽的护身咒打在了他的身上,不然他的下场必然很惨。
这一摔将他彻底摔醒了。
就算有护身咒在,连温顽也呼痛,何况是纯粹凡人,又毫无准备的孟仁律?
摔在地上的一瞬间,他的浑身上下都见了血,四肢的骨头更是撞碎。
孟仁律茫然地睁开眼,陌生的剧痛感令他迷茫又恐惧。
“我这是怎么了……”他至今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忽然,他面色一变,语气和音调陡然一转,如同换了个人:“摔得真重。”
他低头检视着自己的身体,摇头说道:“放任不管的话,这个人可能会死……”
“孟仁律”闭上双眼,自由地舒展身体仰躺在地面,伸展开能动的位置,萌发出一道道热流并引领着它们在经脉中慢慢流淌。这是一种看似简单却也很有风险的举动,这是蒙惇的分魂牺牲自己本身的力量来修补身体的损伤。风险是,“它”会因折损了自己的力量而变得虚弱。
但是,那有什么关系?
只不过是个凡人而已,恐怕连察觉它的暂时虚弱也做不到,这种风险可以忽略不计。
——恶念不止是怀有恶意,它怀有一切负面情绪,也包括傲慢自大。
在它眼中,连一成都算不上风险;
但现实里,就算是千分之一的风险,一旦触发,也可致命。
这次是真正的意外。
“孟仁律”刚刚将身躯修复完成,自矜的笑容陡然转为恐惧。
它感觉到了死亡的脚步,它感觉到自己即将消失,它感觉到——它正在被吞噬。
吞噬?
区区一个凡人,怎么懂如何吞噬一个分魂?
但无论它能否理解,被一步步吞噬时,它依旧无法反抗。
如果蒙惇在这,或许可以。
然而,这里只有一个孟仁律。
“啊!!!!!”
随着闪电降下,这声惨叫被淹没在轰隆声与袁诗凄厉的尖叫声中。恶念并未消散,而是被彻底吞噬,两个共存于同一具身躯中的灵魂慢慢融合,一个全新的人格诞生了。这一切,连主导的孟仁律也并不清楚,他只是在察觉到了分魂片刻虚弱时本能地将它吞噬,虽然得到了力量,却连“本我”也失去了。
如今存在于孟仁律身体中的,并不是孟仁律,也不是蒙惇。
或者说,既是孟仁律,也是蒙惇。
他既有孟仁律的记忆,也有分魂中带有的一部分记忆。当他重新睁开双眼时,神情茫然,两份记忆在他头脑中发生撞击,他现在十分糊涂,他到底是孟仁律,还是蒙惇?截然不同的性情与记忆令他恐惧,陌生的变化令他迷茫。如果这时身边有人,或许几句话就能让他彻底混乱。
幸好又不好的是,他能够慢慢冷静下来,自己思考出一个适合自己并能接受的回答。
“我是孟仁律。”他做出判断。
他只是一个拥有蒙惇部分记忆的孟仁律而已,他记得,是“孟仁律”首先吞噬了“蒙惇”。
“对了,我怎么受这么重的伤,又躺在这里?”这是新人格诞生后的第二个疑问。
孟仁律迅速回想起了昏迷之前发生的事,他出了车祸,身边那个可疑的女人……
大约就是跟曾经的“它”一样的鬼吧,而且,是比较厉害的那种。
是谁将他从车里拖出来?
——“孟先生,我是温顽!你身边那个人有危险,你赶紧靠边把车停下!”
惋惋!
孟仁律全都想起来了,是温顽忽然出现在车顶,提醒他身边的人有古怪。但显然以正常人的思路无法突然接受身边认识的人是一个鬼,所以她用了迂回的提醒。不过后来袁诗遮住了他的眼睛,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出了车祸,晕了过去。可是,这里是荒郊野外,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市区撞的车。
中间又发生了什么事?
孟仁律想了半天也没头绪。
这是当然,他已经昏过去,昏迷时发生了什么事他又怎么可能知道?
就在孟仁律苦思冥想时,一阵烧焦的味道传了过来。
什么东西烧焦了?他想起之前被自己忽略的轰鸣声,似乎就在附近。
孟仁律循着烧焦的味道一路找过去,看到一片废墟。这场景还真眼熟,像是被闪电劈过一样。等等。他忽然想到一个熟悉的画面,立刻超前狂奔,果然,没多久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扑过去将人翻转过来,看到脸时他立刻紧张起来。
“细君……”温小姐。
两个称呼在他脑海里激烈地斗争着,孟仁律矛盾地看着抱在怀中的温顽,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呼吸平缓,显然只是普通地晕倒,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身为纯粹的“孟仁律”时他很糊涂,但一旦有了蒙惇的记忆,哪怕只是属于一份恶念的记忆他也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那两道闪电都是金光神咒的威力,这就意味着温顽已经发动过两次金光神咒。
孟仁律将她的手拿起来,看了一眼她的掌心,表情更加复杂。
“惋惋。”孟仁律牵起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恶念的余威,在此时渐渐得到生长的养分。
他端详着怀中的温顽,目光逐渐变得幽深。
与蒙惇不同,他的恶念,只纯粹将温顽视为自己的所有物,融合后发生异变的新人格,比纯粹的恶念又怀有更加复杂的情愫,恶念分魂承载着蒙惇的一份寄望,可现在它已经是一种新人格,它有了自己的思想。它不再将看顾温顽视为命令,这成了一份动力,驱使着这个诞生于融合中的人格变得更加崩坏黑暗。
他握住温顽的手,十分用力,他并未考虑到这个力度是否属于温顽想要的,他只是想要握住她的手,珍惜着他想要的片刻温暖而已。
他为什么不能牵这只手?这是他的细君,他的夫人。
没错,这是他的夫人。孟仁律在心中强调了这一点,望着温顽的目光更加决然。
“我总算找到你们了!”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孟仁律警惕地回头,他见过这个人,这个人叫王锵,曾经将温顽收留在他家。
他记得他已经给过他教训,怎么他还是不长记性,还与温顽藕断丝连?
“你就是孟先生吧?”王锵松了口气,“我真怕你出事,温顽可是为了救你才这么拼命。”
孟仁律微微勾起嘴角,王锵这句话还是挺得他心,“我知道。”
“怎么又闹出这么大场面……在棉城也是,在泉城也是!”王锵暗暗摇头。
“为什么是她来救我?”孟仁律看到王锵身后带了一群警察,“不该由你们出手吗?”
他的表情变得不悦。
88。可流行意外(十八)
王锵察觉到了; 顿时怒了:“你以为我不想出手吗?我可是警告过她; 让她不要插手的!可她偏偏不听; 一听说你有事就追来救你; 我倒想问问你呢; 你跟那个谁认识才多久; 就私人约会了?要不是你主动送死,温顽何必冒险?”
孟仁律被问得哑然。
他难道能解释,这是“孟仁律”做的事; 与他无关?
“我以后不会再这样; 跟其他女人有来往。”孟仁律严肃地说。
“呃……”王锵忙说; “那倒不必,该谈恋爱还是得谈; 我不搞道德绑架那一套; 你可别因为温顽救过你一命就以身相许,我想,她也不乐意这样。”
孟仁律瞪了他一眼。
——因为王锵还真说中了; 孟仁律就是这样想的。
至于后一句温顽不乐意; 深深地挫伤了新人格的玻璃心,严格来说,他诞生才一个小时不到,以灵魂的年龄而言,百分百还是个孩子呢。
王锵相当不知情识趣地问:“你赶紧放开她吧; 我得送她上救护车了。”
孟仁律还没回过神; 就见王锵一扬手叫来四个细瘦麻杆; 从他怀里抢温顽。
他顿时抱紧了她:“你们想做什么?”
“你耳朵没问题吧?我要送她去医院,你想害死她吗?”
“去医院……对,当然要去。”孟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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