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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将军墓里爬出来的前夫-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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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乔瞄了一眼立刻说:“这是我爸的号码!”
“我试试。”温顽又拨打这个号码,可也一样是忙音。
孙小乔猜测道:“也许他们是把这个手机的号码告诉我爸,让我爸打电话给我?可能这个手机只能用来接电话,所以他们放心吧?”
“你们接通电话以后,千万要冷静!不管那人跟你家要什么东西,你记得提醒你爸绝对不能给,最起码也要一手交人,一手交货。”温顽担心她爸因为听到孙小乔的声音又乱了分寸。
“放心,这个我有经验。”孙小乔得意地说。
——但这似乎并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啊。
温顽环顾四周,将手机还给孙小乔,有些放松。这时,那种阴冷的感觉再一次袭来。每当她有这种感觉的时,都很不舒服,而且,通常都伴随着惊吓。
“小乔。”她忍不住问了。
“啊?”
“你冷吗?”
“冷啊。”孙小乔无所谓地说,“不过我向来不怕冷。”
“……我不是说这个。”温顽压低声音,“你不觉得这种冷来得莫名其妙?”
孙小乔露出疑惑的表情,突然get到她意思:“你是说,缠着你的恶鬼就在附近?”
温顽还真没这么想,但孙小乔这样一说,倒真戳破了一些以前没注意到的事。
仔细想想,每次一冷,都有怪事。
难道蒙惇真的来了?
温顽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喊了一声:“蒙惇?”
孙小乔一愣,问道:“你在喊谁?”
温顽没有回答。
她依旧在呼唤,她希望真能把蒙惇喊到现身——至少,现个“声”吧?
这还是她第一次极度希望蒙惇能在。
他能吓到巫闲云,不知道,能不能吓走那群绑匪?
“蒙惇,你在这里吗?”
她记得蒙惇是能说话的,至少她能听见。可是这次她没得到回应。
“蒙惇?”
但她没有放弃,因为她已经越来越冷,几乎像是被突然扔进冷冻库。
这可不是这个季节应该有的温度!
温顽穿的是短袖,在陡然陷入这种低温后,立刻浑身汗毛倒竖,鸡皮疙瘩也一颗颗冒了出来。她的声音开始发抖,但决不放弃:“蒙惇,你在不在?你,你……出来啊?”
孙小乔在一旁,她也感受到了不寻常的低温:“顽顽,你怎么了?”
这时,偏偏手机响了。
温顽挥了挥手:“你先接电话!”
“可是……”
“我没事!你先接了电话再说!”温顽叮咛一句,就继续给蒙惇招魂。
“蒙惇~蒙惇~蒙惇~”声音有气无力,神情憔悴不堪,可不就是招魂模式么?
可是,生活啊,总是如此丧病。
当她希望蒙惇能出现时,他却不见了。
慢慢的,她开始感觉到那股冷意离开她的身躯。
他走了?
因为这温度降得太快,有升得太快,所以她非常明显地感觉得到:他来过,又离开了。
这时孙小乔已经和电话那边聊起来了。毕竟是关乎她们是否能离开这里的大事,也难怪她会如此焦虑紧张。孙小乔的声线难得有些发抖,之前看她表情似乎挺不在乎,这时温顽才发现原来她也在担心。她一只手拿着手机放在耳边,另一只手自然垂下,但紧紧攥着,握成拳头。
她完全忘记电话另一边的人其实看不见她的动作,非常本能地点头:“好,好,我了解,放心,我不会说。是,当然,我当然相信你们。”
温顽总觉得她说话的样子十分客气,也许是电话另一头换成了警察?
她没见过孙小乔的父母,但每次听她提起双亲,孺慕之情都跃然脸上。
每当那时,她往往都像个孩子似的。
现在却突然将态度摆得如此冷静,温顽难免怀疑电话另一头换了人。
不过她不会说,谁知道这个房间里有没有监控?
“好,嗯,嗯,我知道,好。”孙小乔一再答应,谨慎地挂断电话。
温顽悄悄凑过去问道:“怎么样?他们有没有想到办法?呃,要是不方便说,可以不讲。”
她示意一下,这个房间里可能有监控或是窃听器。
“不用那么警惕吧?”孙小乔失笑。
温顽摇摇头:“警惕点好。”
孙小乔一愣,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恍惚地点点头:“你说得对。”
“对了。”她忙问,“你刚才说的蒙惇到底是谁?”
“蒙惇?我说得那么含糊你也听清楚了?”
“你当我耳朵有毛病啊?他是谁?”
“这,我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呀……”
温顽苦笑着说。
“砰!”
门被人从外面粗暴地踢开。
这人粗暴的动作令人不悦,温顽皱了下眉,但考虑到如今的处境,不满之色一纵即逝。这个闯入牢房的年轻男人就是刚刚那个,这次仍然是他单独闯入。这一次,他的态度和刚才截然不同,显得有些随意,也有点生气。他朝孙小乔伸出手,“给我吧。”
孙小乔将手机放在他掌心。
他低头检索着记录,温顽面无表情,她拨打了两个电话,但已经删除通话记录。
“看来已经谈过了。”年轻人微微一笑,“如何?”
“什么如何?”孙小乔睁大眼睛装傻。
“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处境,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他冷着脸说,“别以为东西没到手,我们就真不能碰你一下。”
“那随便啊,你试试碰了我们,还能不能从我爸那里得到你们想要的东西?”孙小乔露出无所谓的表情,“反正,我这个人最珍惜自己了,全身上下都是宝贝。如果我缺了胳膊少了腿,蹭破皮肤掉了血,那我也不想活了,你们试试拿我的尸体跟我爸换吧。”
他便看向温顽,温顽撇撇嘴:“反正我就剩下三个月的命。”
年轻人看看她,又看看孙小乔,一时流露出迷茫之色。
不知道是不是没见过绑定的俩死皮赖脸。
“神经!”他骂了一句,突然朝孙小乔伸出罪恶的手,开始撕她衣服。
“喂!”温顽立刻扑上去搏斗,结果被他推开到一边。
这年轻人速度很快,将手伸进孙小乔衣襟里摸索一阵,突然拿出什么东西。
一块小小的芯片。
他将芯片丢在地上,踩碎。孙小乔露出失望的表情。
“哼,用这种手段是有点小聪明,但真正的聪明人不会用这种手段。你别以为有人回来救你,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我现在不会对你做什么,不代表以后不会。只有三天,我只给孙先生三天,他再打电话来,你记得提醒他。”年轻人冷冰冰丢下这句话,扭头就走。
温顽惊讶地看了孙小乔一眼:“芯片是?”
“定位用的。”孙小乔看了一眼被踩得粉碎的芯片残骸,一脸烦躁。
那人冷笑一声,打开门。
门被拉开的瞬间,那股刺骨冷风又一次袭来。
温顽立刻想到某人:“蒙惇?”
“又是他?”孙小乔朝她望来。
那个正要走出牢房的小喽喽也回头望来。差一点。他没有完全回头,一阵肉眼可见的黑色旋风猛然刮过,将他的头颅整个扭了下来。“哗啦”一声,顿时红的白的鲜血脑浆崩溅满地,让她立刻想起那条人行道。
黑色旋风是凭空冒出来的,刮过去的时候风声盖过了一切。
当那具无头尸体倒在地上,他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竟然就这么死了。
温顽差点尖叫,不过她有个特性,惊吓到了极点,反而失声了。
不过,也多亏她迅速捂住嘴巴,这才没惊动到外面的人。
她很快明白,就算惊动了,也无妨。
那股旋风毫不客气地从牢房里冲了出去,一路向外刮出一条血路。温顽惊讶地看着它留下的残影,突然一愣,这黑色旋风和那天在医院楼梯间里抓起王元千的黑风何其相像?那天她差点死在医院的楼梯间,不就是它把王元千的鬼魂再杀一次,救了我?
30。秘密的纠缠者(三十)
在那股黑风诞生时; 她立刻感觉到冷意抽离; 那黑风简直像是一个飞速旋转的冷空调!
温顽冒出一个想法。
这些天,一直纠缠她与保护她的,果然是同一个。
是蒙惇?
他从未真正承认过; 这些全部都只是她的臆测; 她不能肯定那个悄悄在暗中保护他的人一定就是他。可是,这个名字,还是意料外地在她心中划下了一道重重的痕迹。蒙惇,这个名字总觉得很耳熟,不是说因为听他自述提起过; 而是; 似乎她从前就听到过这个名字。然而温顽仔细从记忆深处挖掘,却从未挖掘出这个名字的由来。
她一生中认识的所有人; 名人; 同学、同事、邻居,朋友,没人叫这个。
那个出门的男人头颅被绞下来的一幕; 只有她看见; 孙小乔扭过头去避开了。
孙小乔没看; 过了一会儿朝温顽跑过来,抓住她直接往外跑。
“别浪费机会!”
她也意识到这黑风来历不明,但它正帮了个大忙。
两人跑出房间; 立刻循着黑风刮过的路线向外狂奔。
它旋转前进的速度极快; 但她们要追上不难; 因为有迹可循。
在黑风经过的路上,留下了一条路的尸体,满地都是血迹,她们想无视都难,只需要跟着血迹奔跑就行。等她们冲出这里,才发现此地竟然是一个地下堡垒,等她们从这里逃出去,只看到外面横亘着一辆车。
“开车走。”孙小乔笃定地说。
“开车?”温顽惊讶地说,“我们没驾照!”
“管它的,这里可不是久留之地。”
“我不会开。”温顽连忙说。
“我会。”孙小乔补充道,“自动挡,不难。”
“……那就试试吧。”温顽无计可施,她凑到车窗前往里看,“怎么办,里面也没有钥匙!”
如果让她返回那个地下堡垒从一堆尸体里找一把车钥匙,她做不到。
孙小乔摆摆手,不在乎地说:“没事,你先把玻璃砸开。”
她走开到附近去追寻那黑风的去向,但它一冲出堡垒就不知所踪了,如同出现时一样消失得猝不及防。孙小乔一无所获地返回,询问她:“那个就是你说的‘蒙惇’?”
“也许是。”温顽一边回应,一边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狠狠朝着车窗上砸,砸了十几下终于将驾驶座的玻璃砸碎。孙小乔扯了扯她,“我从这边进,你接着去砸副驾驶的玻璃。”
温顽没动,她说:“对了,我们的包还在里面。”
地下堡垒的人应该死光了,可是这里迟早会被人发现。
她们的身份证手机留在现场,满身是嘴都说不清。
温顽话音刚落就被一个东西狠狠砸中了,可抬头一看什么都没有。低头一看——“咦?这不是我的包?哎,小乔,这里还有一个是你的。”她赶紧把两个包捡起来,其中一个递给孙小乔。在她把两个包捡起来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东西从包上滑下去,她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手机和一块玉坠。
手机是刚刚孙小乔接她爸电话的,玉坠也是孙小乔的,那个名叫姬惋的女人的玉像。
“这也是那位蒙先生的手笔吗?”孙小乔满意地收下玉坠,将手机里通话记录删除后,也一块揣进包里,“先带上,等回去以后再想点别的办法处理掉。”
“哦。”温顽砸开副驾驶座的玻璃,把手伸进去开锁,这时突然听到了发动声。
车居然发动了。
她从哪里摸出来的钥匙?
谁知她一抬头,却看到孙小乔正把两根电线往打开的匣子里塞。
“你……你拍电影哪?”温顽惊讶地问,“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
孙小乔自顾自地招手:“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
“……你真是演上瘾了。”温顽无可奈何地打开车门,把一堆碎玻璃扫到地上。
上座。
孙小乔开着车,载着她向棉城开去。
等到了城外,即将进城的地方有一个湖。她让温顽先下车去,精准地将车停在湖边,险险地前车轮卡在即将落湖的地方。她拉开车门出来,两人齐心合力把这辆车推进了湖里。“扑!”温顽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水花。
“这才叫毁尸灭迹呢。”孙小乔拍拍手,“咱们也算是有秘密的人了。”
“小乔,你说这剧情像不像‘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干了什么’那部电影?接下来是不是有鬼要给我们打电话了?你说我们该不该接,万一接了,那鬼跟蒙惇谁比较厉害?”
“……走吧。”
温顽又感觉到那种寒气,是蒙惇回来了。
但这次她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安心感,也许是因为他刚刚救了她。
二人离开小湖,最终步行回城。
在经历过绑架后,还敢步行走一段无人区需要勇气,但孙小乔敢这样提议当然有理由。一是现在天已经亮了,不像之前是傍晚,光线暗淡还有雾气遮蔽视线;二是她们离开湖走了一段路马上看到许多人。虽然这里是类似城郊的地方,但人一多其实就不用再怕有绑架了。怪不得孙小乔敢笃定扔掉那辆车步行行走也不会遇到危险。
温顽问孙小乔:“现在去高铁站?”
“你不困吗?”孙小乔不答反问。
“还好。”
“可我看你眼皮都快睁不开了。”孙小乔低头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是三点,我提议最好在棉城里继续住一晚,等明天早上再回去。”
“明早?我不困……哈啊……”温顽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哈欠。
这下不用孙小乔说话,她自己就羞愧地点点头:“好。”
如果真的困,谁想要硬撑呢?
但是她已经请假好几天了,继续请假,她怀疑蒋科长会考虑索性另请高明。
孙小乔安慰她:“你别担心,我帮你请假,你这样的人去哪里都能找到工作,他舍不得炒你。”
“但愿。”温顽并没有孙小乔这么乐观。
其实她有些意外,现在竟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三点。这么说,她们在那个地下堡垒中待了大半天的时间。真奇怪!一群穷凶极恶的绑匪竟然也有耐心,肯等着她和孙小乔醒过来才逼她跟她爸打电话?想到这里,她挠挠头,挠着挠着突然觉得她的太阳穴好像有点凹进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顽顽,走啊。”孙小乔催促她。
温顽本来想去医院看看,但既没有头晕也没有痛,就算了。
她现在可耽搁不起时间。
“哦。”她跟上孙小乔的脚步。
两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温顽先看到有一辆出租车,马上把它拦下来。坐了没多久,司机将她们拉到了附近一家宾馆。她们并没有选择回到之前住宿的那家,而是去了新的地方,毕竟她们已经又累又困,不仅晕过去,而且又步行走了那么长一段路,早就已经十分疲惫了。之前是靠着紧绷的弦硬撑,等来到安全的环境,一放松,所有疲惫感全部涌上来。
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会挑,只想马上去最近一家宾馆,立刻入睡。
出租车到,在孙小乔付账的时候,温顽忍不住仰头去数楼层:“……三十六、三十七……”
一眨眼,又忘记数到哪里。
“走啦!”孙小乔绕到她这边拉开车门拽她出来。
温顽踏入宾馆,先观察环境。
奇怪,这里明明是一家四星级的豪华酒店,却十分安静,因为没有人。一般情况下,这里就算不至于摩肩接踵,也不该门可罗雀才对。如果是以往,她大概毫不计较直接开房入住,可现在她却不得不多心。一旦经历过奇怪的事,再遇到类似的诡异情形,她马上开始考虑换地方。
可孙小乔动作太快。
她刚冒出这个想法,孙小乔竟然已经拿着房卡朝她走来:“走吧,十三楼。”
“你,你这就办完手续了?”
“还要多久?”孙小乔也打了个哈欠,“快走吧!”
走进电梯,温顽忍不住说:“小乔,十三在国外好像是一个不吉利的数字。”
“不是五吗?不是都说‘黑色星期五’吗?”
“……”
“行啦,别担心,我们是中国人,外国人觉得不吉利的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电梯到层,孙小乔推着她出了电梯。
温顽郁闷地跟着孙小乔前进,她看着孙小乔的背影,十分无奈。明明经历了那么多奇怪的事,为什么孙小乔好像连一点心理阴影也没留下?难道真的是她小题大做?在她左右为难的时候,孙小乔已经低头拿房卡开门了。
这么快就到房间了?
温顽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顿时僵住。
1304!
现在还有宾馆留下这种号码?
“顽顽,进来呀。”孙小乔已经打开门。
温顽指着门牌号:“小乔,这回是在国内最不吉利的数字。”
“你说‘四’?”
“嘘!”温顽赶紧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上,结果被孙小乔粗暴地扯进去。
“哪来那么多不吉利?顽顽,你变成一个迷信的人啰。”孙小乔进了房间马上去洗手间拆包装漱口。温顽无奈地关上门,她虽然很怕这个,但也没办法把孙小乔丢下。
“那怎么是迷信,这段时间的经历你不也知道吗?”
“我见到的那些事‘存在的’。”孙小乔说完,漱口洗脸完,走出来看着她,“迷信是把身边一切都当成‘那个’,把没发生过的事情臆想出来。虽然的确有鬼,但也并不意味着任何事情都是鬼做的呀。1304这个数字的确不怎么样,但也不能说只要跟13和4沾上关系,就必死无疑,顽顽,你这样,是疑神疑鬼了。”
温顽无言以对。
“你段位高,我辩不过你。”
“不是我段位高。”
温顽从洗手间里出来才咂摸出这句话的意思:“你是说我段位低?”
孙小乔躺在被子里一脸茫然:“你说什么?”
她居然已经完全忘记自己之前那句揶揄了。
温顽只好摆摆手:“算了,没事,你好好睡觉吧。”
“哦。”孙小乔点点头,真的安心地躺下去。
温顽无奈地在另一张床上躺下,耽搁这么久,她早过了睡点,虽然睡下,却睡不着。
她盯着天花板无聊地发呆,忽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31。来自隔壁的声音(一)
它是突然响起的。
温顽忍耐了很久; 它一会儿有; 当她想起床理论时又消失了。
当她以为它就此不见,就又响起,断断续续; 一直将她折磨到入夜。
折磨到令她一直没办法入睡; 令她终于忍无可忍。
一开始,她以为这个声音来自隔壁。
“叩叩叩。”
很像是叩击桌面或是墙壁的声音。
上学的时候学生用的那种木课桌,如果把脑袋搁上去,耳朵放在桌面上,指头弯曲; 叩击桌面; 就能听到这种清脆的响声。有时听久了或者敲得太用力,简直有种耳膜要爆开的错觉。有次她在上课时睡觉; 老师经过的时候猛然拿尺子敲在桌面上; 那一刻,就像是有人拿着锣放在她耳边敲。等她醒来半节课都没了睡意,一直有那种嗡鸣声在耳边盘旋; 她继续以为自己要聋了。
她打算等下课就回家告诉妈妈; 谁知道等下课铃响; 她的耳朵也好了,并没有找到机会能去“告”老师,自然也没有找到能早退的理由; 还懊恼了大半天。
扯远了。
“叩叩叩。”
她刚一走神; 那声音就立刻将她的理智扯回来。
它是间断性的; 也是阶段性的,每隔一段时间,定时响起三声。
温顽本来试图无视它,但是在寂静的夜里,这声音却很难忽略。
“叩叩叩”不算刺耳,偏偏就能搅得她睡不着觉。
温顽转头去看孙小乔,门廊的灯是开的,借着灯光依稀能看见她睡得正香。虽然不抱希望,温顽还是试探着喊了一声:“小乔?”孙小乔的呼吸声连变调片刻都不曾,她安然地睡着了,看来比她困得多。也好运得多。温顽早就困了,偏偏只是有点瞌睡,又不那么想睡,以至于只能瞪着天花板忍耐那单调的声音。
眼皮稍微一耷拉——“叩叩叩!”
她仿佛又回到了高三的下半学期,每到下午,春困袭来——“叩叩叩!”
稍微闭上的眼皮瞬间弹开,温顽猛然睁开眼睛,瞪着天花板,像是看见了毕生死敌。
她想睡觉,它偏要烦她。
温顽猛地把被子掀开,从床上爬起来。
好,那声音没了。
“叩叩叩。”
她刚一冒出侥幸的幻想,在她耳边响起的声音立刻提醒她,她是多心了。
有完没完了?
这个奇怪的声音出现得莫名其妙,将她本就脆弱的神经来回折腾,她分分钟站在崩溃的边缘,时刻准备着。是的,既然她睡不着,干脆就不要睡了。干脆,找出这个声音,然后彻底消灭。是隔壁?温顽重新下床,将身体贴在墙上,耳朵更是紧紧地粘在墙壁,一动不动地听着另一边的动静。
“叩叩叩。”
没错,就是这个声音,又来了。
又。
温顽自己也小心翼翼地用指节敲了敲墙壁,声音有些类似,但还差了一点什么。
“叩叩叩。”
这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温顽又认真听了一会儿,可是越听就越觉得不对劲。她想了想,重新把耳朵贴在墙壁上,仔细模仿着那个声音:“叩叩叩。”更加接近了。细微的差别不用在意,多半就是隔壁来的声音。
没错,就是隔壁。
温顽穿上衣服推开门走出去,走廊上空无一人,看来这间酒店的生意的确不怎么样。
她来到隔壁房间门口,轻轻敲门。
虽然这样会显得突兀,但她不喜欢无聊的敲墙游戏,她只想马上睡觉!
——再说这房间里的人敲她墙壁时候也没想过会很突兀呀!
一开始温顽敲门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但她越想越生气,也就渐渐抛下那点羞愧心。应该羞愧的是那个大晚上还把自己当小孩子的人,也可能是这个房间里住的人真的带了一个小孩子。那又怎么样?自己的小孩自己不用管吗?温顽一边用力敲门一边在内心进行批判,突然她发现,她已经站在门前敲了这么久,里头竟然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看来这些人是早有准备啊,知道自己干的是不能跟人争论的事吗?
可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不开门?那就按门铃。
“叮咚——”
“叮咚——”
“叮咚——”
看来屋子里的人真打算装死到底了。
温顽在门口又一次按下门铃,里头依旧没声音,却是她背后的一户猛然拉开了门。
“按按按按你个死,别人不用睡觉啊?”
吼完这一声,他又飞快地摔上门。
温顽瞪了一眼面前的门,既然这层楼还有其他住户,那她也不好一直扰民。算了,你装死是吧?有本事你们装死到底。温顽扭头返回房间,这次也没忘记要锁门。她看过不少悲惨故事,由头,通常都是太信任宾馆的简单门锁而忘记拉上门链。上新闻的事情总是令她印象深刻,哪怕跟她没什么关系。
温顽回到床边,慢悠悠地脱衣服。
这次,那个奇怪的敲击声终于停止。
一直没有。
看来警告也是有意义的。
温顽满意地掀开被子,准备睡觉。
“叩叩叩。”
这时。
“叩叩叩。”
它又来了。
什么玩意?温顽将被子踹开,困意与噪音的双重骚扰令她几近崩溃边缘。温顽从来都是困了就睡觉的,上次这么痛苦还是高三的时候。温顽再次看向孙小乔,想博个同伴,然而孙小乔早就睡着了,她睡得沉,这种小声音对她根本毫无影响。既然她没醒,温顽还是没打算叫醒她,反正这件事她自己也能解决。
不过起床的时候她当然没什么好脸色。
没完没了……没完没了是吧?那她也只好跟这些家伙没完没了了!
温顽走出房间也没忘记带上房卡。
这回是持久战。
刚刚走出房间的时候她只是虚掩上门,毕竟只是到隔壁敲敲门而已,随时能回去。可这次她已经下定决心必须将这件怪事解决,就索性拿上了房卡。虽然空调可能会停一阵子那她也没办法啦。要是孙小乔热到出汗,也只能请她明天洗了澡再出发,反正她们请假了,要是没带换洗衣服,出去买就是了。既然已经晚了一天,也无所谓晚两天啊。——现在她也算是自暴自弃了,被绑架差点丢了命,各种杀身之祸像飞蛾扑火一样朝她冲,对了,还没补充她寿命最糟糕的结果是只剩三个月。已经这么倒霉,连觉也不让她好好睡?
要是不解决这个问题真是没得完了。
吵是吧,闹是吧?看看谁比较会吵会闹呀。
温顽关上门,重新回到隔壁房间门口。
“咚咚咚!”
她将双手握成握拳,狠狠砸在门上。
“咚咚咚!”
敲成这样,里面的人居然还能装死?
“咚咚咚!”
“咚咚咚!”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这次骂人的声音还是从她背后传来。
仍然是对门那间。
开门吼她的是个年轻男人,只围了一条毛巾,估计是在洗澡或是刚刚洗完澡。
“我影响你睡觉了?”
男人瞪着她。
“你没听见房间里面的人在敲墙壁?”她问。
“我就听见你在这里咚咚咚地敲……”
“我听见了。”温顽打断他的话,转身继续砸门。
“咚咚咚!”
“砰!”身后再次传出摔门声,看样子他并不是很困,竟然有理智没动手打人。
“神经病!”他隔着自己房间的门大骂一声。
温顽听见了,但她有针对的对象,除了这个房间里的人她不会另外树敌,所以并没有捡骂。不过她大概真的有点神经病了,其实他并没有说错。她本来就睡得浅,这些日子天天都遇到糟心事,从未安眠,几经磨难早就精神衰弱。谁扰她清静她就要扰回去——这是温顽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前提是,先把房间里面的人逼出来。
可是,她砸门砸得手都酸了,里面的人竟然还很沉得住气。
看来真是打算跟她耗到底了。
温顽在门口站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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