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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撩我的人都去领便当了-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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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都有一种淡淡的红色,像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朦胧的血雾。
  ……可是正常人会变成红色并发光吗?
  沈流云的眼瞳微微颤抖,盯着文乘风的目光隐隐有些惊疑恐惧。
  这时,被陶花雨的喊声惊醒的侍女已经跑到了门前,敲响了门,焦急的问道:“少爷发生了什么事?”
  那敲门声一响,沈流云已经身体快过意识的拉过被子盖上将文乘风藏了起来,并向外大喊:“没什么,哥哥做了个噩梦!你们下去吧!”
  等侍女们听从他的命令离开之后,沈流云还捂着被角一脸懵逼,无措的看向陶花雨:“哥、哥哥,怎么办?”
  陶花雨的眉头皱的死紧,清俊精致的脸庞一片阴沉凝重,他扯了扯被子,沈流云立刻放手,露出来被藏在被子底下的文乘风。
  脸色通红的文乘风小脸五官皱在一起好像在哭,显得十分难受。
  “……先试试能不能叫醒他再说吧。”陶花雨沉重的说,不顾文乘风滚烫的皮肤温度可能携带的诡异离奇的危险,直接伸手按在他的胳膊上推了推他:“——风风!风风!”
  ——文乘风皮肤下那不知名的红色诡异物质,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涌向陶花雨接触文乘风皮肤的地方。
  “——什么鬼东西?!”沈流云骇了一跳,惊恐的扑上去拍掉陶花雨的手,自己却因为情急之下用力过猛而失去平衡摔在文乘风的身上——一掌按在文乘风的胸前。
  虽然他立刻就惊慌的拿开了,但兄弟俩依旧惊骇的看到那可怕的、如困兽一般狰狞的红色仿佛终于找到宣泄口一般,顺着接触的肌肤涌入沈流云的掌心,而后鲜红诡异的纹路顺着手臂一路直上,直冲沈流云的眉心。
  ——陶花雨清晰的看着那红色顶到沈流云的眉心后,一朵模糊的桃花在原处诡异的闪烁了一下,然后桃花和红纹一起消失……
  ——沈流云立刻抱着脑袋弓成了虾米栽倒在床上,

☆、第45章 风雨满楼

  朔风呼啸,大雪纷飞,踝系银铃的红衣女子撑着一把竹伞迤逦而来,如雪中惑人的女妖神色冰冷却魅惑人心。
  一个透明的黑影带着浅浅的鬼气自她腰间压裙的玉佩中飞出,出现在她身边:“娘子……”
  红衣女一惊,下意识的抬头看了太阳一眼——大雪纷飞,寒意逼人,浓厚的雪云遮挡住了可怕的阳光。她着急的催促道:“你怎么出来了?
  快回去吧!
  虽阴云浓厚,但你魂体不实,白日出现见到天光依旧是有害的。”
  “我自是知晓。”鬼书生说,半透明的青白色脸庞露出担心的神情,忧心忡忡道:“只是为夫实在是有些坐不住……”
  “唉……”红衣女叹了口气,忧郁黯然道:“你所思想妾身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人海茫茫,我们到何处去寻云儿踪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她低头垂目,神色间流露出哀伤愁郁之色,鬼书生伸出手似乎想去安慰她,但看到自己半透明的手掌微微一怔,又若无其事的放下了,担忧的看着她,轻声呼唤:“娘子……”
  她强打起精神,露出精神乐观的微笑,道:“不过你也不要绝望,咱们把这世界的所有修行者都找一遍,就不信找不着云儿!
  相公你且进聚阴符里继续修行吧。你是新死不久的新魂,又不是有庞大的怨气护体的厉鬼,若想白日出没,还是要多多修行才行。
  在小有成就之前,可别再出来了。”
  这两人正是沈流云的养父母——四处寻找爱子踪迹的沈秀才和陆清婉。
  “是为夫不好,让娘子担心了,为夫这就回去。”沈秀才歉然的说,再次化作一道黑烟,回到陆清婉那压裙的玉佩中。
  “唉……”陆清婉忍不住忧郁的轻叹一声。
  虽说如今背叛了轮回教,可做了那么多年的圣女、幻世天魔明面上的爱徒,她手中的好东西还是很多的。那些魂魄宿于灵玉之中依旧可以感知外界的玉佩,当然不可能没有——或者说,可以阻隔神识保护魂魄的玉更加难得。
  可她却骗沈秀才没有上述灵玉让他暂时寄宿了那无法感知外界的,究其原因,不过是她不敢让沈秀才接触太多外面的东西罢了。
  不同于对‘仙魔’一无所知的沈秀才,自幼成长于修□□黑暗面的陆清婉对道魔的品行了解至深,会无缘无故残暴的直接屠灭一个村子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道修会干的事。
  相对于道修,他们更有可能是魔修,而魔修的手段……有几个是温柔善良的?
  村中所有人都死了,唯独三个孩子没了踪影,必然是被那屠村的魔修带走了……即使他们现在侥幸还活着……
  陆清婉也不敢想他们此时正在遭遇什么,自己的孩子又还是记忆中的孩子吗。
  如今沈秀才只是一个新魂,即使心境豁达被杀害也没太多怨气,但若是知晓这背后种种可能及爱子可能遭受的苦难,难保他不会被愤怒与心疼冲昏理智、戾气上头堕为失控的厉鬼。
  冤魂这种存在,本就容易失控……
  她只能瞒着他。
  在隔绝神识的玉佩里,一可让他更加心无旁骛的修行争取凝出鬼身,二来也是因为……隔绝了,他自然也就意识不到外界时间的流逝。再加上她作用于神魂的幻术引导,也许相公都没有意识到,云儿……其实已经丢了很久了。
  如果刚一开始陆清婉还存着找回爱子的希冀的话,那么现在她已经更倾向于为孩子报仇了——即使她找到自己的孩子,成长于魔修手中的云儿,大概也不会再是从前的那个善良纯净的孩子。
  所以……
  她必须瞒着他。
  瞒着他自己去报仇,瞒着他自己去寻找,瞒着他自己去承受。
  瞒着他他所还不能承受的一切绝望和沉重。
  这雪山中隐藏着一个小宗门,是道修——按理说不应在陆清婉的目标范围之内,但难保道门中也藏着几个伪君子一样的败类为非作歹。
  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屠灭一个小小的村庄再道貌岸然的回来,未必没有可能。
  陆清婉当然不会放过。
  那宗门的护山大阵在凡人眼中也许神秘莫测,落在阵法大家的陆清婉眼中却破绽百出,如小孩子手中的玩具一般,轻而易举就能破掉。
  陆清婉也没客气,直接无比高调的一招轰了护山大阵:“——你们门派,哪个主事儿!立刻给本夫人滚出来!”
  ……
  萧问天是个土豪,虽然他平时并不外露,但在凡人中,他真的是个土豪。在平城中,他的宅院又大又美又气派,院内藏有密道,直通隐在后面山腹之中的风雨楼总部,因此风雨楼的杀手等虽然时常在萧家出没,却鲜少有人发现。在平城的普通百姓中,那就是所谓的大富之家。
  萧问天离开的第四天,平城来了两个小道士——他们穿着带着阴阳鱼的服饰,却又与道观中方正端肃的黄冠大有不同,个个形容俊美衣带飘逸,高冠长袖仿若神仙之姿。
  那正是黄昏时分,两个俊美而冷漠的青年联袂而行,向萧府走来,那风姿直让街上不少的大姑娘小媳妇看的红了脸。
  两人打萧府门前走过,刚好与从中出来打算回家休息的杜佳琉走了一个顶面。
  杜佳琉停下了脚步,看向那两人,黑沉沉的眼睛似乎没有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两个小道长一前一后,前面的那位目不斜视冰冷漠然的从门前走过,后面容貌更柔和一些的青年却转头淡淡的扫了杜佳琉和萧府一眼,从容冷淡的跟着自己的师兄弟走了过去。
  杜佳琉微微眯着眼,看着他们的背影远去看了半天……
  “怎么了杜爷?”‘管家’问。
  “……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杜佳琉漠然道:“那两个人从我身边走过,我竟然有种寒毛竖起的悚然感。”
  若仅仅只是两个普通的过路人,又怎么引起他的警觉迫使他停下脚步戒备起来?
  管家惊道:“怎么会!杜爷莫不是感觉错了吧?”
  杜佳琉眸光微沉,不悦道:“你可以质疑我的一切,却不该怀疑我在无数次生死之间淬炼出的感知本能。”
  管家讪讪笑道:“……可是杜爷您的实力在整个江湖的年轻人里都是翘楚的,那两个人看起来如此年轻……哪能那么厉害?”
  杜佳琉想起来萧问天,想起了正在踏上那条登天之路的沈流云和陶花雨,意味莫名的低声道:“……那可未必。”
  他转身回到萧府,道:“通知暗七来找我,就说我有要事找他商议——我现在去检查一下密道口。”
  管家:“……??”
  ……
  暗七来到密道中,看到正在检查密道的杜佳琉。
  他站在杜佳琉的背后,静静的看着他。
  杜佳琉道:“我今日看到两个可疑的家伙,你带少爷转移回总部。”
  暗七甚至没有问对方的实力,径直道:“云少无法去风雨楼。”
  杜佳琉扫了他一眼,道:“……随你,总之,不要留在那里。”
  暗七:“……”
  ……
  修仙者不能随便出现在凡人面前,除了因为会打扰凡人的生活之外,凡人对于仙道的狂热与向往也让‘仙师’们困扰。
  一旦暴露身份,总有一些异想天开的家伙会怀抱着天真狂妄的幻想给他们带来无数让人厌恶的麻烦。
  他们也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一个偏远的小村子抹消容易,但一个城市如果全死了,怎么看都不会轻轻放过。
  于是韦禄决定等到夜深人静城中普通人的入睡了之后,再动用雷霆手段。
  左右……如今已经知道了文轩独子的身份和位置,谅他也跑不到哪里去。
  ……不是他们不能弄个隐身符什么的直接将文乘风带走。只是这一任务一路上损兵折将困难重重,给韦禄师兄弟带来了巨大的心理压力,总担心半途再出什么幺蛾子,不得不更谨慎一些,追求更加保险的方法。
  直到夜幕降临,监视了那座宅院一天的韦禄钱旭两人就飞进了那座宅子。
  一手就制住了察觉到危险降临袭来的杜佳琉。
  韦禄踩在飞剑上,居高临下的道:“——把文乘风三兄弟交出来,本君饶你们不死!”
  迅速拿出武器的前杀手们看到那载人飞起的飞剑不禁受到震动,杜佳琉的神色却并没有太大变化,似早有预料:“——你们果然是冲着风雨楼来的!
  ——杀!”
  随着他的一声号令,那些早已归隐多年、与今日被匆匆调集的杀手都下意识的执着武器悍不畏死的冲了上来。
  杜佳琉的剑,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从韦禄怀中穿过,阴狠的刺向他柔软的下颚。
  韦禄虽匆匆躲过,却依旧削掉了韦禄一缕发丝。
  那如墨青丝柔韧雪亮,漂亮极了,自锋利的剑尖滑落,在飘雪的朔风中飞舞,优美飘逸的有些刺目。
  “——?!!”
  韦禄盯着那发丝,微微睁大了眼睛,满载被蝼蚁冒犯羞辱的震惊和怒不可遏。
  最终那惊讶的怒气全部转化为狂暴狠厉的杀意,激发出他近年因为诸事不顺而积压的种种怨气,——一种想要将所有与自己作对为难的家伙通通碎尸万段的嗜血残暴念头,以势不可挡之势涌上心头,并迅速占据理智。
  ——杀了他们!
  唯有如此,才能报他受辱之仇、心头之恨!
  他怒极反笑,阴森道:“你很好……很好。
  既然你们那么想死,那本真君,今天就成全你们!”
  杜佳琉没有说话,再度举起了自己的长剑,沉稳冰冷的道:“请阁下指教。”
  ……
  所谓如师如父,他甲六一生坎坷不幸父母缘浅,家无妻妾更无儿女,终了能得一半子亲近左右,也算是无憾此生了……
  ……
  寂静的雪夜里,小小的白色帐篷支在同样洁白的雪地上,帐篷里,病中的文乘风还在昏睡,萎靡不振的沈流云却窝在陶花雨的怀里难以入眠。
  陶花雨担忧的轻声问道:“好点了吗?又疼了?”
  沈流云很难受,就像有两个家伙在他脑子里打架一般疼的让他恨不得把脑子拽出来拧巴拧吧扔到臭水沟里。
  ……但他更不想让人担心。
  虽然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能逼得忠心耿耿死脑筋的暗七将病中的他和风风在这寒冷的时节带出来舒服的宅院宿到寒冷的雪野里,甚至都没有燃起篝火取暖,沈流云就知道也许真的发生了什么很重要很紧急的事。
  他怎么能再添麻烦呢?
  更何况这种事情,师父不在的话,即使说出来也没人知道应该怎么解决吧?
  他忍耐了下,轻声安慰道:“……我已经好多了,哥哥,快睡吧。”
  陶花雨压抑的抿了抿唇,抱着弟弟的手臂下意识的又紧了紧,他仿若真的相信了沈流云不疼了一般,温声道:“……那我睡了,你也早点睡。”
  “嗯。”
  陶花雨转过头去,一手揽着弟弟另一只手臂却塞进了嘴里堵住那幼兽般无助的呜咽,湿润的泪水顺着眼角流进乌黑的发丝里没了踪影,无声的嚎啕满是悲怆绝望。
  ‘小云……对不起……对不起……’
  陶花雨无法忘记小云是为了推开他才被那些红色的奇怪东西进入身体以致如今这样痛苦的,就像他无法忘记很可能是因他将灾祸引入桃花村、才致使小云的父母惨遭屠戮……
  ……他似乎,再一次害了弟弟。
  洁白的雪地里几乎和雪地融为一体的帐篷慢慢安静下来,山林中再度变成静悄悄的一片,唯有偶尔寒鸦啼鸣飞鸟展翅之声传的很远,更显万籁俱静。
  远方,被白雪映照的发亮的天空银如白镜——忽然,一点微红的星火划破镜面,冲上天空——陡然一下子炸开了。
  艳丽的红色烟火美丽绚烂,整个天空似乎都成了恭迎这位骄傲热烈的公主的到来的舞台——它是如此的光彩照人艳光四射,即使隔着茫茫白雪及无数光秃树桠也无法阻止它绚丽的光芒抓住他人的视线。
  但看到那美丽绚烂的瞬息之花,潜伏在树上时时关注那个方向的暗七等人却骤然变了脸色。
  ——!!
  杜佳琉是昔日的金牌杀手——虽说是昔日,年岁却不老。一位年岁不老却能为自己‘赎身’的金牌杀手,在风雨楼没有人胆敢轻视他的任何话语。
  据说是新生代中第一人的暗七就不敢。当杜佳琉提到让自己将云少爷转移到风雨楼的时候,瞬间就引起了暗七的高度警惕。
  ——众所周知,流云少爷极得楼主宠爱,楼主怕风雨楼那样的‘脏’地方污染了云少澄澈干净的心灵,关于‘风雨楼’的一切都不允许向云少透露。
  杜佳琉开口就让将少爷藏到风雨楼总部,那究竟是遇到了怎样的强敌?
  暗七心中猜测震动,却也不敢完全信任杜佳琉,于是在他听从杜佳琉的建议带着小主子出去赞避的时候,不仅顺【特】便【意】带【绑】走【架】了杜佳琉的弟子文乘风,

☆、第46章 兵分两路

  白雪飘飞,银装素裹,原本脏乱的山林在白雪的覆盖下,也遮去垢颜变成了一片纯洁无暇的美丽世界。若是文人骚客来了,说不定立时便能赋诗一首,才子佳人邂逅,不多时就能造就一段浪漫佳话。但沈流云此时此刻对这白雪厌恶极了。
  他从未这么讨厌过雪!
  松软的积雪厚厚的能埋到脚踝,从上行走冰冷费力。若这还能忍受,那么雪地里留下的那一串串脚印就让人心焦了。
  沈流云趴在暗七的背上,回头盯着那浅浅的脚□□中有些不安。
  沈流云出来时,暗七带了十位护卫,如今八位留在林中狙击可能追来的敌人,暗七带着另两位向风雨楼总部赶去。
  ——主人虽有不许云少知晓风雨楼的禁令在,却是出自好意。这会大敌当前,只怕即使是主人也会把他立刻放到最安全的地方而不是恪守什么禁令。
  他们是风雨楼新一代的佼佼者,但他们再怎么优秀也不可能像绝世高手那样踏雪无痕。
  更何况一人还带了一个孩子。
  沈流云趴在暗七背上,轻声问:“暗七,我们要去哪里?”
  “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暗七说。
  沈流云道:“你们有目标了?”
  “嗯。”暗七背着他一边飞奔一边道:“只是到时候要委屈少爷蒙上眼睛了。”
  “没关系。”沈流云说,回头看着暗七留下的浅浅脚印,道:“不过,既然有了目标,我们兄弟三个分开走吧。”
  他低着头轻声道:“这样即使被追上一个,另两个也能存活。”
  “少爷!”暗七狠狠吃了一惊,情不自禁的放慢脚步,难以置信的扭头看向背后的沈流云。
  脸色苍白憔悴的小男孩趴在他的肩头探出脸来,琥珀色的眼眸就像在日光下流淌的蜂蜜,甜甜的明媚笑容,暖洋洋的透着香甜的气息。
  “——分开走吧,暗七。”
  暗七看到少爷通透温暖的大眼睛,心头陡然意识到一种荒谬的可能性——也许小少爷心里其实什么都知道……
  知道萧府背后隐藏的东西,知道他们这些人背后隐藏的身份,知道所有人对他的蒙蔽。
  知道……他其实是这个小团队里最重要也是最危险的人。
  冲着风雨楼来的威胁,风雨楼主的爱徒的分量自然比两个退役杀手的弟子来的重的多,除了云少爷自己和他们的师父,大概没几个人会把陶花雨和文乘风两个孩子放在眼里。假如三个孩子分开走的话……他们更有可能会选择去追楼主爱徒,而不是两个无关紧要的孩子。
  只是如此一来,本就最危险的云少爷岂不是想要拿自己做诱饵?
  暗七的手,不禁微微发紧的抓着沈流云的腿。
  但注意到这一点的并不仅仅暗七一个人。
  朔风呼啸,卷着冰冷的雪花刀子一般割在脸上,耳边嗡鸣难以分辨周围的声音。但偏偏,跟在他们后面的陶花雨在风中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他比暗七更加了解沈流云。
  陶花雨眼神微微一凝,漆黑的眼眸被惊出几分惊怒,他拍拍背着自己的暗四的肩膀,沉声道:“追上暗七,我有话说。”
  暗四的势头猛然向前一窜,追上了暗七。
  陶花雨道:“小云想要分开走?可以。不过要分成两路——风风身体未好,需要有人照顾。你现在不时头疼,也是个拖后腿的。所以,我自己一路,你和风风一路。”
  他说着,转眸看了暗七一眼,与暗七交流一个眼神。
  沈流云想说什么,话未出口就听到暗七说:“雨少爷言之有理。”
  沈流云无力至极,略一权衡,道:“那好吧。”
  他对暗四郑重的委托道:“我哥哥就拜托你了,请务必将他送到我们会和之处。”
  暗四道:“属下定会竭尽所能。”
  三人立刻兵分两路。
  然而片刻后,陶花雨却微微发力按住暗四的肩膀,冷冷道:“将我放下来吧。”
  暗四漠然道:“我答应过少爷会将你安全送达。”
  陶花雨嗤笑一声,问道:“你不想帮你的少爷吗?
  刚好,我也不想拿我弟弟冒险。”
  他双目沉沉,郑重的道:“所以,将我放下吧,我要回去。”
  暗四微微惊讶,不想他竟愿意回去送死,当即提醒道:“如果暗六八人无法阻挡追兵,雨少爷回头也不过是送死。我们一直走。他们未必追的上。”
  “我知道。我想赌一赌,他们知道小云长什么样的几率有多大。将我放下来,你可以走了,小云心软,你只需说是我坚持这么做,他不会责罚你的。”陶花雨说。
  沈流云因为听信他再三叮嘱的缘故,平时很少出门,知晓他的模样的确实不是很多。
  暗四略一迟疑,转身背着陶花雨向来路跑去。
  陶花雨看了看暗四没在说什么,也没假惺惺的劝他回去。他紧紧抓着暗四的衣领,胸膛里的心脏砰砰直跳,隐隐有些难以言喻的兴奋与期待……
  ‘弟弟,我终于能为你做些什么了……’
  他们不远处有块覆着白雪的大石头,石后生着一株半枯半荣的雷击木,一位姿容清隽斯文的青衣书生轻飘飘的盘坐在雪地中,一副展开的卷轴悬浮在他面前。朔风呼啸大雪纷飞,他的身边却是风停雪住片尘不沾。
  那修长白皙的手指执着紫玉狼毫,郑重的收下最后一笔。
  ——正是面前那株半枯半荣的雷击木。
  随着他收笔,那原本的水墨画像立刻如被施了法术一般,越来越真实,最终仿若相片一般,栩栩如生。
  而他面前那棵默立着的雷击木,却迅速萎靡死去。
  青衣书生抬手抚了抚画中树,遗憾的轻叹一声:“……可惜了,如果是春夏,定然会更美丽。
  不过……冬雪中的生死树,倒也别有一番意趣。”
  他卷起画卷,收起了画笔,一管碧玉横笛握在手中,如闲庭信步般悠然向前走去,时不时左右观望,仿若是在好心情的欣赏四周的雪景。然而他从雪中走过,那松软如奶油的白雪却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
  陶花雨和暗四并没有等太久,不等寒风送来血腥味,他们就看到了所谓的追兵。
  那是两位如仙人一般的青年,高冠长袖御剑而行,风雪不沾身。
  若不是那隐约的血煞杀气,只怕要让大家把他们当做神仙看待。
  两人看到那御剑而行的人,心中就是猛然一跳,沉到了湖底。
  陶花雨微微咽了咽唾沫,盯着那天上的人,干涩的声音微微发紧:“……喂,你,走吧。”
  凡人对上仙长,不过是送命罢了。
  暗四道:“我答应过少爷,会保护你。”
  暗四漠然的拔出了自己的匕首,站在陶花雨身前,如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般,全身肌肉绷起。
  陶花雨眼睛热了热,微微哽咽,低笑道:“也好,省的本少爷到时候一个人孤零零的。”
  荒芜寂静的雪夜中,那下方毫不掩饰的杀气和战意如黑夜里的灯火一般显眼。向这边飞来的两位仙长转眼就发现了他们,飞了过来。
  为首的那人看着他眯了眯眼,露出恍然之色:“……是你?”
  陶花雨微微一惊,没想到这人居然认识比弟弟还没存在感的自己,那就不好替换了……
  他的心一沉再沉,面上却不卑不亢的冷冷道:“不错,是我,风雨楼未来的少主,你们要找的人。
  两位仙长究竟想要做什么,发难我们风雨楼?”
  “呵。”那位仙长不以为然的冷笑一声,玩笑般的语气极尽轻蔑:“风雨楼?也配。”
  他转头对后面那位冷漠的嘱咐道:“他们三兄弟兄弟情深,一个在这里另两个也跑不了多远。
  ——这个就交给你了。”
  他说着,灵剑从天而起,如离弦之箭继续向前追去。
  陶花雨:“——!!”
  陶花雨蓦然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想要追去,却被暗四按住了。
  ……然后他就发现,那家伙追错了方向。。。
  他追的是之前他和暗四的那条路。
  ……虽然,看他的速度应该很快就会发现这件事。
  钱旭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道:“你们两个凡人罢了,一剑便可杀了,不费什么功夫,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我留下了处理吗?”
  他那副浑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的样子简直让陶花雨恨极,如果可以,他真想一掌轰杀了他。但实力摆在那里,他毫无办法。陶花雨不得不承认,他期待对方说出更多的话浪费更多的时间。
  陶花雨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要搜魂。”钱旭说,笑道:“搜魂是什么知道吗?
  就是拘出你的魂魄,查看你的记忆。
  ——你自诞生那天起,所经历思想的一切都会被我知晓。”
  他看着紧紧抿着唇黑眸暗沉的陶花雨,似悲悯同情又似期待的道:“看在你如此可悲、即将重入轮回的份儿上,本君可以让你询问几个问题,使你做个明白鬼。”
  大雪纷飞,飘洒而下,

☆、第47章 心怜幼弟

  也是,他自回头的那一刻就已经将自己的生命主动放弃,死后的事……死都死了谁还管那么多。
  但问题还是要问的,哪怕只是拖延时间……虽然哪怕只有一个仙长,暗七他们也未必对付的了。
  他果断的开口问道:“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追杀我们?
  刚刚那人说‘三兄弟兄弟情深’——你们是冲着我们三个来的?”
  “不错。”钱旭欣慰点头,道:“风雨楼……还没有能被我等放在眼里的资格,我们师兄二人将风雨楼捣毁,不过是因为他收留了不该收留的人罢了。”
  陶花雨觉得身上发冷,白杨堡,桃花村——现在又加了一个风雨楼。
  灭门惨祸这等常人难得一见的特殊事件与他而言似乎已经即将司空见惯,即使理智上告诉自己不要放在心上不是你的错,他也不自觉的浑身发冷,像漏水的瓶子,流失了所有温度。
  他情不自禁的轻声问道:“谁?”
  他轻声问着,冷的麻木的心都在颤抖。
  “——文乘风。”钱旭说。
  “……是风风?”不是我?
  陶花雨惊讶的微微睁大了眼睛,灰暗空洞的眼睛居然慢慢亮起了希望的火光,待他完全意识到钱旭说什么,眼泪忽的簌簌落下!
  ——太好了!不是我!不是我!
  明明死到临头,荒谬的,陶花雨心中却有大片大片喜悦的烟花满屏炸开,难以言喻的感动甚至让他想要蹲在地上放开嗓子嚎啕大哭。
  ……太好了……不是我……不是我害死了大家!
  爷爷!
  ……
  皑皑白雪间,两个奇怪的白影灵活的跳动飞跃着,像是雪地里的白狐,又像是林间的臂猿,灵巧矫健。
  正是带着沈流云和文乘风的两位暗卫。
  迎面的风锋利冰冷,吹的几乎睁不开眼睛,沈流云缩在暗七的背上,冰凉的小脸藏在他的颈后,澄澈的琥珀样的大眼睛不禁忧心忡忡的向后望。
  他的身后,文乘风安静的趴在暗九背上,安然仿若熟睡。
  只是他的小脸通红一片,显然是病情又加重了。
  大雪森寒,凉风刺骨,本就生病的文乘风病情可不得加重吗?
  暗九见他再次看来,开口安慰道:“少爷不要太担心,那边有大夫,我们到了,自然能帮风少爷看。”
  “嗯。”沈流云点了下头。
  忽然,他陡然微微睁大眼睛,惊疑不定的向后方望去。
  ——这是……?
  他按住暗七的肩头,急言厉喝道:“暗七!停下!”
  ——暗七的动作戛然而止,惊讶疑惑的回头看来。
  沈流云顺着他的身子滑下来跳到雪地上,死死盯着后方严肃道:“——你们俩带风风走!”
  暗七和暗九:“……”
  暗七两人几乎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卧槽平时闲着没事帮忙看孩子也就算了,这种时候谁会抛下自己真正的主人护送一个拖油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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