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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强娶-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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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娇娇轻摇手中蒲扇,手中的大金镯子晃的人眼花缭乱,“锦瑟若是没事,便多出来串串门子,咱们都是邻居,终日都要待在一处,多出来说说体己话也是好的,反正你家老爷笼统也没来过几次,你守着空屋子又有什么意思?”
对面的墨兰可看不惯刘娇娇这般搔首弄姿,得了点好东西就生怕人不知道一般,死劲显摆,闻言开口反驳,“锦瑟的老爷出手阔绰,她守着也是常事,更何况……”她说着看向锦瑟,一副替她说好话的样子,“你家老爷不是生的俊吗,风流一点也是寻常,你也莫生了怨气。”
一旁一两个皆似好心好意劝着锦瑟想开些,同情怜惜不已。
刘娇娇闻言面色当即不好看了,若说到俊,她家老爷面皮也是不错的,虽然是个坐吃山空的二世祖,别的不说,那模样也算在一众大腹便便的老爷里脱颖而出,摘得头筹。
可自从锦瑟来了以后就不一样了,那男人连面都没叫她们瞧见过,反倒压了她家爷一头。
她心中很是不服,拿着蒲扇轻摇,苗头指向了锦瑟,“谁知道她家老爷长什么样,这十天半个月都来不了一次,说说还就成了真的?”
墨兰显然是跟她杠上了,“这可不是道听途说,咱们画眉妹妹可不就住在锦瑟隔壁,她可是真真切切瞧见了的,锦瑟的老爷生的那叫一个俊,那风流做派可别提多迷人了。”
画眉忙怯生生点了点头,不敢说话,似乎风大都能把她吓着。
锦瑟端起果酒慢悠悠尝了一口,看着她们之间暗潮汹涌,那坐山观虎斗的模样,显然得了趣儿~
锦瑟对面坐着的也是个不得宠的,听了只觉刺心,开玩笑似的刺道:“画眉妹妹与锦瑟妹妹自来交好,谁知道是不是在替锦瑟妹妹说好话,要是真这般好看,下一回也叫我们瞧瞧~”
“锦瑟。”忽闻身后一声轻唤,声音低沉好听传来,这处瞬间静下。
锦瑟微微一顿,转头看去,果然是沈甫亭。
他站在巷口那处,一身墨色衣衫,映的面若冠玉,腰坠清玉,身姿修长,无端好容色。
一眼看去恍如入画,迷了人眼。
几人顿在原地,鸦雀无声。
锦瑟眼眸微微一眯,起身缓步走去,到他跟前,心中愈发疑惑,面上依旧带着笑,“今日天色晴好,可没有下雨,不知沈公子来此又是为何?”
沈甫亭一笑,“我的伞落在你家了。”
这可真是好借口,与那避雨如出一辙,简直让锦瑟以为他是故意将伞落下,再寻机会来见她。
锦瑟可不相信这呼之欲出的答案,可此人偏生不说明白,叫她恨不得挠花他的脸。
沈甫亭见她看着自己不动,忽然眉眼一弯,“怎么,两日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这一笑可叫人晃了神,身后几人直勾勾看着二人离去,久久未回过神来。
“这是锦瑟的老爷……?这做派不像是寻花问柳的风流子弟呀!”墨兰神情怔忪,口中喃喃。
此言一出没人反驳,沈甫亭一看就是世家贵子,通身清贵气度,一看就是等闲人不得靠近的高岭之花,清心寡欲之间却又难掩骨子里的大家风流,又岂是那些风流浪荡的公子哥能比得?
再加上那一把好声音,这若是在床榻之上出声,那可真是不得了了,魂都只怕给迷走了去。
刘娇娇可是久经风月的一把好手,刚头这位一眼没往她们这处瞧,仿佛她们如身后的树一般寻常,眼中独独看向锦瑟,被这样的人忽视,任谁都会心有不甘。
刘娇娇想着心绪难平,只叹万般皆是命。
一旁的画眉静静看着二人离去,忽然小声开口,“这人不是锦瑟的老爷,只是她的朋友。”
她这话出来,刘娇娇手中的团扇“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几人齐齐看向画眉,神情惊愕,这人显然就是对锦瑟有意,不成想竟不是她家老爷!
这未免也太大胆了,竟然敢在她家老爷的眼皮子底下私会男人,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锦瑟带着沈甫亭去了院子里,也不请他进屋去,自己进去拿了他落下的油纸伞,出来递给他。
沈甫亭倒不在意她的见外,伸手接过了油纸伞,“没想到锦瑟姑娘还留着我的伞,我以为依你的性子,早早就将伞丢了。”
这话可不就是明里暗里说她心中记挂着他来,还特地留了伞等着。
锦瑟也确实是等着他,才将伞收着,不过却是想要弄清楚他究竟为何而来。
现下被他说中了一半的心思,多少有些恼羞成怒,当即伸手朝向他,淡着一张脸,话间阴冷,“把我的帕子还回来。”
沈甫亭拿着伞笑意晏晏,明知故问道:“什么帕子?”
“就是你那日避雨从我这顺走的帕子,我刚刚绣好的一只王八。”锦瑟站在台阶之上,视线与他平齐,气势自然也不落下风。
“哦。”沈甫亭似恍然想起,眼中笑意不减,“那不是绣给我的吗?”
得!这人脸皮恐怕是城墙的拐角,往日她竟没发现?这摆明骂他的,竟然还收得这般高兴,可是头一回见到。
锦瑟见他这般识趣认了,忍不住笑起,笑中带着些许顽皮的恶意,“确实是绣给你的,你倒是眼光不错。”
沈甫亭闻言轻笑出声,那笑声朗朗听在耳里还带了些意味深长,“你绣的很像,我很喜欢。”
他说喜欢的时候,那眼神直勾勾看来,以至于她能从他的眼眸中看到自己。
那眼神太认真,锦瑟静了一瞬,眼尾轻挑,“伞你也拿了,还有何事?”
沈甫亭却是似真半假轻道:“锦瑟姑娘不留我坐一坐吗,我为了来你这处拿伞,走了不少路,现下有些累。”
瞧这是神仙说的话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凡胎肉体的文弱书生……
锦瑟可不接他这个茬,似笑非笑道:“想来沈公子是极为宝贝这把伞,以后可不要乱丢,免得又要跋山涉水而来,听在委实辛苦~”
这般刻意嘲讽,沈甫亭却没有放在心上。
他突然靠近一步,伸手而来,温热的掌心抚上她的面颊,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唇角,开口轻道:“这处沾了糕点,怎么这么不小心?”
他声音突然放轻,却格外惹人心颤,仿佛耳鬓厮磨间的亲昵低语,锦瑟一顿,心绪骤然一紧,连呼吸都有些紧了。
沈甫亭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面颊,眼睫微垂,视线在她面上流转一瞬才收回了手,依旧亲昵,“我走了。”
锦瑟条件反射抹了把嘴角,才想起自己刚才只是喝了酒,又怎会沾上糕点?
这人分明就是故意戏弄!
锦瑟恼得面热,当即追上前,对着他的背影输人不输阵,“沈公子,慢走不送。”
她阴恻恻关上门,门却从外头被人抵住,一抬眼又看见了沈甫亭。
“你又有什么事……?”
“我住在原来的客栈。”他话间轻浅,看着她若有似无一笑,暗示极深,暧昧至极,说完这一句,才真的转身离开了。
锦瑟愣了半晌,出了门看向巷口,他缓步离去,拂面的烟柳风轻轻扬起他的衣摆,隐约间仿佛带来淡淡檀香,一尘不染的干净,净的诱人沾染沉迷。
真真是个男狐狸转世的!
锦瑟看着修长的背影慢慢消失在巷口,心中被勾缠的受不住,眼眸瞬间一黯,不管他究竟是不是来取伞的,这个玩具她一定要弄到手!
第49章
沈甫亭这一番可是在锦瑟心头勾出了一道重重的痕迹,竟让她夜里都没能睡下,按耐不住将玩具占为己有的心思,一早就去了他住的客栈,却不想吃了闭门羹。
“锦瑟姑娘,我家公子现下有事要处理,还请姑娘在此稍等片刻。”匹献请她坐下,开口恭敬道。
这摆明就是故意,不过如果真的让锦瑟这么容易就见到,以她的性子还真有可能瞬间就减轻的兴趣。
沈甫亭对她的秉性显然很了解,拿捏人心实在太有手段,和他玩简直就是玩火,稍有不慎就有可能烧到自己,实在危险难测。
锦瑟心中虽然不爽利,可却越发起了兴趣,她伸手绕着自己的发梢,话间阴冷,“我可不喜欢等人,让他出来见我。”
匹献不由在心中佩服自家公子,他竟连这妖会说什么都猜到了,闻言当即回道:“公子说了,事有先来后到,姑娘若是等不及,可以先行回去,可您想知道的,恐怕是无从解答了。”
这一句话可捏住了锦瑟的心思,她实在太好奇沈甫亭究竟意欲何为,这般欲拒还迎实在叫她被勾住了心,她往日想要什么得不到,若不是沈甫亭实力不容小觑,她早早就弄到手了,哪用这般难熬。
匹献看着锦瑟,心中也生出了疑惑,自家公子这些日子实在有些不对劲,先前便像是在等人,到了后头也似不在意般回了天界,可最不对劲的是自家公子回了九重天后,竟又重新下来了?
十世善人已经离去,那玲珑心也没有了踪影,公子根本不必下凡来,实在让人琢磨不透。
难不成这只妖就是公子要等的人?
匹献想了想,又觉得不是,若她真是公子要等的人,现下又怎么会拒之门外,想来是另有其人。
匹献想着越发好奇这人究竟是谁,先头那纪姝姑娘倒还差不离,人情世故练达又体贴人意,处事得体大方,在混沌初开的天界乱生中不知有多难寻。
不过自家公子这性子很少有什么能让他看进眼里,没有仙家牵扯的清白璞玉尚且不能,更何况是妖女,仙妖不两立,公子显然不可能自找麻烦。
锦瑟静静等着,她倒要看看沈甫亭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不想这一等就等了大半个时辰,一时耐心尽失,阴沉着张脸去寻沈甫亭。
匹献得了沈甫亭的吩咐没有拦着。
锦瑟一路畅通无阻踹开了沈甫亭的房门,一脚踏进去便见他正坐在书案前批折子,被她这粗鲁一脚打断,眉间微敛,“姑娘家该讲究矜持。”
锦瑟缓步往他那处走去,慢悠悠反驳,“我已经很矜持了,等了你大半个时辰也不算少,不知沈公子现下可否告知我,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避雨拿伞都是借口,他这引诱之意实在太过明显,让锦瑟心痒难耐,却又不得不起疑心。
沈甫亭闻言眉梢微扬,唇角隐含笑意,随手放下了折子,起身走来,“你跟我来。”
锦瑟见他这般轻易就与她说明,心中意外非常,当即转身跟上他,这几日已经被他勾的越发没了耐心,迫切的想要弄清楚他的心思。
她跟着沈甫亭出了屋,客栈里头没有别的客人,整个都被他包下来了,这一看就是只打算住一段日子便离开,图个方便省事。
毕竟若是真有兴趣留久些,那必然会和锦瑟一样安置一间院子住下。
锦瑟心中琢磨,跟着他一道去了后院,过了垂花门,停在了马厩前,里头立着一匹马,一脸沮丧,看见了锦瑟,蹄子微微往后退,似乎有些怕。
锦瑟停下脚步,看向沈甫亭,“沈公子这是何意?”
沈甫亭走到玄机身旁,伸手摸了摸它的脖子以示安抚,“锦瑟姑娘可还识得玄机?”
锦瑟看了眼的马儿,自然是不记得的,于她来说,马除了色儿不同,其他都一样,没什么区别。
沈甫亭倒也不指望她记得,抬眼看来,话间全是公事公办,“锦瑟姑娘拔过它的毛,如今这一块已经长不出来了,我认为你应该负责。”
锦瑟向前一步,一眼便看见了他指的位置,果然光秃秃的。
玄机见她靠近,整匹马都僵住了,睁着大眼儿不敢乱看,不敢乱动,仿佛一匹木头马,如当初被拔秃了一样。
锦瑟这才隐约想起,那一次好像就是为了激怒沈甫亭的情绪,才拔了这马儿的毛,却不想这匹马如同木头一般,不叫也不嚷。
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他这个时候来提,未免也太迟了些罢?
锦瑟看着沈甫亭,神情探究,“你的意思是,你这些日子是因为我弄秃了你的马才来寻我?”
“不然呢?”沈甫亭缓步走近,低头看向她,“难不成你想到别处去了?”
锦瑟被点了个正中,他这样的做派任哪个女子都会误会,不想歪了才奇怪。
他如今拿马说事,这就和那避雨拿伞一样,明明白白就是个借口,那里头的用意可太多了,他不说明,锦瑟也没法确认。
锦瑟瞥了一眼马,话间轻飘,“难道你一个帝仙都没有办法治好一匹马的毛发吗?”
“这就要问你了,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才会让我无计可施,只能回头来寻你。”他话在唇齿间微微一绕,再吐出时轻缓勾人,暧昧不清。
好像这一切都是她故意使计让他来寻她的。
锦瑟眼眸微转,可不接茬,“我毛也拔了,马也秃了,不知沈公子要我如何负责?”
沈甫亭伸手摸着玄机的脖子,“我希望锦瑟姑娘能将其复原,玄机因为秃了,这些时日精神抑郁什么也不做,耽误了不少事,这个中损失还希望锦瑟姑娘能够补偿。”
玄机大眼儿忍不住瞅向自家主人,这明显就是冤枉仙马,它确实心情不好,可还是勤勤恳恳做事的,每一次出勤都没缺过呢!
更何况,它也不敢,若真有这般矫情的胆子,沈甫亭早就换了它,怎会留它?
锦瑟可不会答应,她惯来是个被人伺候的,哪有反过来伺候马的道理?
“复原恐怕是无法了,你要什么就直说罢,我这个人从来不会欠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赔给你。”锦瑟无所谓道。
沈甫亭闻言一笑,“锦瑟姑娘这么没有诚心,赔罪之礼,难道不应该是你自己想吗?”
锦瑟被他的笑晃了眼,心中越发难耐,开口试探,“我又不是沈公子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你想要什么?”
沈甫亭八风不动打了回来,微微俯身靠近她,浅声慢语,“你知道的,我相信你一定早就想到了。”
锦瑟又闻到了他身上淡淡檀香,这若有似无的引诱实在太挠心。
她暗暗压制,自然不能落了下风,他不说,她就不问!
锦瑟眼尾微微一挑,轻轻睨了他一眼,“那可能要让沈公子失望了,我想不到。”
沈甫亭不以为然,复而直起身,“那就一件件想,想到我满意为止,若是中了我喜欢的,我会满足你想要的。”
“好,那你就慢慢等罢。”她暗自磨牙,嘴上答应,心里却是打着让他空等的坏主意,笑盈盈瞥了他的玉面一眼,便慢悠悠往外走去。
身后的沈甫亭看着她离去,眼含淡笑,看穿了她的心思却不说明,如同捕猎的猛兽在捕猎之时享受着其中的趣意,明明可以一口就吃掉却偏要逗弄一番,让猎物心甘情愿的送到他嘴边。
锦瑟回去后,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要什么就凭本事来拿,谁厉害,东西就是谁的,这从来都是王道……
她手间微转,一颗珠子在她手中泛着流光出现,阳光的照射下极为耀眼。
锦瑟看着这个珠子,越发笑起,像个天真的小姑娘,可笑意却掩不住眼底的森然。
锦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却没想到沈甫亭翌日便登了门。
锦瑟一开门见是他微微一怔,反应过来当即推搪,“沈公子怎么来了,我可没有想好要送你什么?”
“没关系,你要想多久都可以,我可以等。”他说着越过她进了院子,如同一个债主上门讨债,“锦瑟姑娘还请不要介意,我这也是无奈之举,若是你跑了,我也不知要去何处寻你。”
锦瑟可是无所谓,他要等便让他等着,反正她也乐得欣赏美男,沈甫亭长的秀色可餐,坐在身旁时不时看一眼,也能让她心生欢喜。
却不想沈甫亭此后的每日都会过来,这院子是他自己的一般,出入自由,一点不和锦瑟客气。
锦瑟见他一直不出手,也没有开口讨要恶灵,终是比不过玩具在眼前晃着的难耐和挠心。
她猛地在摇椅上坐起身,看向端正坐在一旁石桌处理公文的沈甫亭。
他显然很忙,几乎没有多少空闲的时间,可偏偏就有时间和她耗在这匹马上,鬼才相信真的只是为了匹马!
锦瑟扔下了手中的团扇,缓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究竟想要什么,不如说个明白,我们也好商量,不是吗?”
沈甫亭放下手中的折子,抬首看来,却没有因为俯视于她而压了半分气势,反倒有种蓄势待发的危险性。
他眉眼慢慢染上些许笑意,话间轻缓,“我以为我已经表现的足够明显了。”
第50章
“不知沈公子究竟想要什么?”锦瑟面上虽然笑意未减,全身却已经开始戒备,随时准备大战一场。
“你我的名字不是已经说明了一切吗?”沈甫亭看着她笑言,比起她的戒备,他显然闲适自在得多。
锦瑟闻言一顿。
沈甫亭站起身走来,视线落在她面上片刻,话间一转,“我不信你看不出我的来意,还是说……”他忽而靠近,“锦瑟姑娘在吊我的胃口?”
锦瑟没有想到他竟是这个意思,心中尚存疑惑,“你的意思是,要和我谈情说爱吗?”
沈甫亭微微直起身,平静道:“我们可以试一试,就像你和陶公子一样。”
这话可不像是男子对心仪的姑娘会说的话,这个时候提陶铈不合适也徒增尴尬,可他偏偏提了,委婉而又明白的表达了他的意思,不会太过直白,引的锦瑟难堪。
她和陶铈是什么关系?
在她看来是主人和玩具的关系,玩得得趣,便一直把玩,玩腻了便丢到一旁,男欢女爱亦然是这个道理。
与锦瑟来说这是很省事的做法,闻言倒也心知肚明,她和沈甫亭这段关系显然是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的关系,而结局必然是分离。
这般结果,任是谁都不会答应,和一个没有结果的人谈情说爱,徒劳无力又伤神,又何必开始?
可惜他们不是,仙的年岁长,妖的岁月久,对于他们来说,感情显然也是可以尝试操控的东西。
“可以。”如今他一开口,锦瑟自然没有不应的打算,早些将玩具弄到手,免得过了新鲜劲头失了趣。
沈甫亭见她默然不语,本还再说明诚意,却不想她轻易便答应了,不由看着她玩味一笑。
锦瑟见状心中颇有些许懊恼,他先前的手段使的太好,刻意存了引诱之心,勾得她挠心难挨,以最快的速度让这段关系迅速达成,否则以她的性子,不为难拿捏一番才是奇怪。
如今这般轻巧就答应了,委实便宜了他,果然是万恶仙者头目,惯会使手段的剥削阶级。
院子里一片寂静,唯有偶尔落在枝桠上的鸟儿轻啼,叫声悦耳非常。
二人一两句话确认了关系,反倒比之前暧昧不明还别扭,生疏至极,以至于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
静默了半响,到底是沈甫亭先开口,“我先将公事处理完,再带你出去逛逛。”
这般一安排,二人都有了行动,沈甫亭回到石案前继续批折子,而锦瑟则坐回了摇椅,拿着团扇漫不经心的摇着。
二人各归各位,好像和刚头没有什么区别,却又完全不一样。
先前锦瑟只当他是幅画,没事看几眼,毫无肆无忌惮的欣赏审视,可现下却不一样了,这般和他坐在院子里竟有些不自在起来。
沈甫亭竟是来寻她谈情说爱的,这个答案既在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多少让她有些惊讶,她原本可是做足了要等好久才能弄到的玩具,如今却自动送上门来,格外让她兴奋惊喜。
可兴奋归兴奋,她依旧不愿意落了下风,刚头答应的太轻易了,如今不叫他吃些苦头,心中又怎会甘心?
锦瑟眼眸转着,心中思索折腾人的法子,想着想着便睡着了,这几日因为沈甫亭时常出现,叫她惦记的没睡好,现下尘埃落定,倒是困意上头抵不住了。
锦瑟微微醒转后已经过了饭时,睁开惺忪朦胧的眼便见沈甫亭坐在石桌旁,看样子已经处理好了公文许久,却没有开口打扰她,只是安静坐在一旁等着,倒是很有风度。
沈甫亭察觉到她的打量,起身走来,“你醒了?”
锦瑟揉了揉眼,见他走到身旁,顿时心生捉弄之意,“你怎么不叫醒我,让我睡了这般久?”
沈甫亭丝毫没有察觉她的恶意,“我见你睡得香,就没叫你了。”
锦瑟依旧靠在摇椅上,漫不经心听着,待他说完,便如同主子对待家中长工一般,“我饿了,你去给我买些吃的罢。”
沈甫亭闻言倒是完全没在意,“你不与我一起去?”
锦瑟拿起团扇轻摇,理所应当道:“我刚刚睡醒,身子软绵绵的,哪里走得动路?”
沈甫亭看了她软绵绵的模样,倒也没强求,“你想吃什么?”
“我要吃十里街的梅花酥,你不许使仙法,要老老实实的来回走一趟,如此方能衬出你的心意,我吃了才会觉得心满意足。”锦瑟对上他的眼,极为认真道。
这十里街离这处极远,来回少说也要大半个时辰,这般浪费时间精力的无理要求,沈甫亭竟然同意了,“还要什么?”
锦瑟摇了摇头,“不要了,我只想吃梅花酥。”
“好,”沈甫亭言简意赅回道,直起身往外走去,很是好使唤。
锦瑟心中越发得意,叫他先头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自己,现下必要叫他尝尝苦头!
沈甫亭一个来回便去了好久,且还真是徒步来回,没有用半点仙法,这一趟来回,额间已经冒出了汗,虽说是春日晴好,但是正午的日头还是有些毒的,照在身上着实烫人。
锦瑟见他回来手上还提了许多吃食,显然是一路看见好吃的便买了回来,倒是会做人,看向这并不能打消她折腾他的心思。
她笑盈盈迎了上去,拿过沈甫亭买来的梅花酥,那笑瞬间顿在脸上,满眼失望,演的跟真的似的,“不是这个。”
沈甫亭将手中的东西放在石案上,闻言微惑,“不是?”
“我要街角那家的梅花酥,角落那家,不是最大的那家。”
这人哪里能知晓,先头也未说明白,人沈公子自然是去最有名的那家买。
“都是梅花酥,先将就着吃罢,下回我再给你买。”沈大公子没多纠结,拍案定板一句话压下。
锦瑟放下了手中的梅花酥,“可我只想吃那家的梅花酥,旁的我不要,你再去一趟。”
沈甫亭垂眼看了她一眼,默不作声。
锦瑟见他不理睬,神情落寞,“我倒是不知晓你是不是真心要与我谈情说爱,连想吃的东西都不买给我。”
锦瑟说着抬眼看向沈甫亭,他的眼清澄见底,额间的汗湿还未干去,自来清贵何曾替人这般跑腿过,叫人竟不舍得也不敢去折腾他。
可锦瑟显然不在意,搂上他的胳膊,仰头看着他,理直气壮,“你我都已经在一块了,你自然是要照顾我的,男子汉大丈夫,谈情说爱的时候怎么能让我饿肚子呢?”
沈甫亭视线落在她细白的小脸上,半晌才道:“你喜欢自然要买给你。”
锦瑟闻言笑弯了眼,搂着他的胳膊,与他一道去了门口,目送他离开,又慢悠悠回屋绣花。
待时间差不离了才去门口等着,免得他被折腾的狠了,心生不悦,第一日便撂挑子不干了。
锦瑟在门口等了片刻,沈甫亭才出现在巷口,走到这一处,已是汗珠垂落。
锦瑟像是一直站在这处等着,见状当即笑着迎上,极为体贴的替他擦汗,“回来啦,真是辛苦你了。”
沈甫亭由着她擦着额间的汗,拿起手中的油纸递来,里头包着热腾腾的梅花酥,香气隔着老远都能闻到,“刚出来的。”
锦瑟却没有伸手接,轻轻擦过他额间的汗,看着他被汗水浸湿的眉眼,深邃的能看进她眼里,着实叫人颤心,这般面若冠玉的好容色还真没有几个能狠下心来。
锦瑟却看的很欢喜,强压面上的笑,语气很是遗憾,“唉,我现下又不想吃了……”
她如同对待陶铈一般理所应当的使唤敷衍,可惜沈甫亭不是陶铈,可不会一味听从。
她话还未说完,便被沈甫亭握住手腕一拉,直撞上他的身子。
他眉眼似笑非笑,“你捉弄我。”
锦瑟由他拉着,她站在台阶上比他平齐,气势可半点不落,娇娇软软靠着他如同靠着门柱,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我只是不想吃了,怎么就成了捉弄你呢?”
沈甫亭眼微微一眯,伸手搂过她的腰,微微低头,薄唇靠近,重重啄了她娇嫩的唇瓣一下,带了些许惩罚意味。
锦瑟被他这突如其来一下震住,头微微后仰,唇瓣上的温软触感带着他的气息,离开之后带了些许湿润,“你做什么……?”
沈甫亭搂着她的腰没松开,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一抹玩味笑意,“既然我们在谈情说爱,这些事情不是寻常吗?”
可不就是这一点不好吗,若是她还没有答应,沈甫亭又怎会有借口如此,果然是男色误人,尤其是男狐狸精!
“喜欢我这样对你吗?”
锦瑟还愣着,“男狐狸精”又低沉轻道,暧昧不清得紧。
她眼眸微微转下,对上他的视线,许是刚头太过折腾,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极为灼热,连带着落在她面上的视线都烫的她也有些热。
沈甫亭看了她半晌,忽而薄唇又压上她的唇瓣,霸道又强硬,那轻轻的鼻息落在她细嫩的面颊上,惹得身子微微发软。
她站在台阶之上,这般软着正好被他抱在怀里,非常契合,唇上的气息越发明显,缠磨之间连呼吸都微微发紧,沈甫亭搂着她的腰越发的紧。
锦瑟头一次觉得头昏脑胀的热和呼吸发紧,不自觉搂上他的脖颈,不远处忽而传来一声惊呼。
锦瑟回过神来,微微转头看去,沈甫亭的唇正落在她的面颊处,烫得她有些发颤。
不远处正站着画眉和刘娇娇,二人显然是来找她,却没想到撞见了这般干柴烈火,站在门口就不管不顾乱来的二人。
第51章
锦瑟这才回过神,自己险些被狐狸精勾了魂。
沈甫亭被打扰,眉间微微敛起,似有不悦。
画眉微红了脸,似有些不敢看。刘娇娇拿着帕子掩唇,惊愕失色,“你,你就不怕叫你家老爷看见?”
锦瑟微微推开了沈甫亭,开始打量起他,这人委实会拿捏心思,她还真有些掉以轻心了。
沈甫亭抬眼淡淡看去,画眉和刘娇娇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绷不住脸面,心头莫名生起了怕意。
“公子。”匹献从另一头疾步而来,似有什么要事禀告,待瞧见了二人举止亲密,瞬间顿在了原地,呆若木鸡。
沈甫亭没管二人,低头在她细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我处理完事再来找你。”又将手中的梅花酥递给她,才转身和呆木鸡一道离开,轻轻松松便能抽身离开,刚头的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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