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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人知面不知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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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婴确实嗅不到什么,松手了,坐着生闷气。

江楼也坐下,倒了杯茶独自喝着,她就偷偷看,心里委屈,动手准备给自己倒一杯,茶壶却被拿走。

“你虐待我。”她嚎,“以前你都会帮我倒茶的,现在不帮就算了,我自己来你还不给喝!你是不是又觉得那个女人好!”

江楼把茶杯放下,笑了。

“你还笑,你居然还笑!”

“这茶水凉了,喝了不好,我已经让人去煮茶,你再耐耐,至于陆夫人,你觉得她好?”

九婴扬头,“哼!刚才是你听错了,她才不好,我比她好一万倍!”

江楼点头,“恩。”

“啥?”她没听清。

江楼把人抱起往内室走去,顺手把烛火灭了,昏暗的内室传来低低的笑声,“我说你比她好一万倍。”

因为有陆贵人的介入,县令哪里敢把苗头指向陆家公子,便暗地里给屠夫施压,可那屠夫因为失少了儿子也不想活了,这次竟然不肯屈服,只是夜夜在牢房里啼哭喊冤枉,哭完之后就咒骂陆家的人才是灭张家口的凶手。

而陆贵人因为再见昔日所眷恋的人,又觉得现在的女人配不上江楼,想借着天高皇帝远再叙前缘,所以三番两次的让下人去邀请江楼到路家去。

江楼每次都以身体抱恙推脱,整日就在家中与九婴呆在一起。一天暴雨之后,管家外出买菜,一回来就说天上现了神迹,让一条河的鱼全部死光了

江楼将管家叫来,管家自然不敢隐瞒,把听到的话都说了,原来在桐城县外有一条河流,平常有妇人会到这里浆洗衣服,昨夜暴雨之后,今早有人去那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发现河里的鱼全部都翻了肚子,死了,水面上密密麻麻的一片都是鱼的尸体。

青竹去看了,回来说确实如此,县令让人去捞鱼,捞了五六筐不止,本来偶尔能够看见小鱼游动的河流,现在鱼都死绝了。

九婴因为好奇也去看过,那河水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但确实是一条鱼都见不到。
百姓不敢再到那条河流去,也不知是谁传的,说天上神仙震怒,正在显示神威,让张家十几口人能够早日安息。

民意如此,县令也有点慌,加紧对屠夫的审讯,可是这屠夫一直不认罪画押,口口声声的说是陆家所为。

县令没法子,只好让人绑着屠夫手臂,按着他的大拇指画押,然后又宣布四天后问斩。
百姓欢呼,青竹已经开始收拾行李,等到屠夫问斩之后,贩卖私盐的张已经全部灭门,而凶手也死了,私盐的事就算了解。

县令宣判的当天晚上,屠夫的老婆到蹲在江家门口哭,也要上吊,一直要见九婴和江楼。

九婴让下人把人带进来,屠夫的老婆不肯走进来,而是跪在地上匍匐前进,和前几天看起来相比,这女人已经瘦得像皮包骨,身上也都是伤。

“那些人朝我身上丢石头,喷口水,他们说我们家不肯认罪,所以上天要惩罚我们。”女人哭得凄凉。

看到女人被人打成这样,九婴想起那个可怜的孩子,让下去去给她拿药。

无脸鬼忽然出现,静静的站在女人身边。

九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站在那里,但是又怕出声会吓到那个女人,所以就不动声色。

“你先起来,有什么慢慢说。”她正要去扶起跪倒在地上的女人,那人忽然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子。

因为无脸鬼的出现,九婴注意力很集中,所以在女人拿出刀子的时候第一时间察觉,立刻踢了女人一脚,刀子也被甩出去。

女人被踢了一脚后就躲在角落里哭,去拿药的下人回来见到这一切,吓得赶紧把人叫来。
厅堂上,女人被五花大绑着,大家都要带她去见官,也有人说她疯了。

九婴发现无脸鬼又不见了,好像是在夫君来的时候才不见的,她扭头去看夫君,那人脸色很差。

“我男人是冤枉的,你们合伙起来要让他死,我儿子也死了,男人也要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够了!”江楼怒,“内子觉得你可怜,三番两次救你,你却多次伤害,再不容你,来人啊。”
家丁早就跃跃欲试,这下全都涌上前来,驾着女人往外拖。

“等等。”九婴还是不忍心,“算了,反正我也没受伤,把人放了吧,以后不让她靠近江府就行了。”

江楼不语,下人也不敢有动作。九婴到他身边去,又是揉肩又是摆笑脸。

青竹知道这时候应该听谁的,喊了声,“行了,把人拉出府外,以后看紧点别让人进来。”

女人直到被拖走的时候都在喊着冤枉。
九婴从女人走后一直心神不安,一个人可以做到这个地步,让人不得不怀疑,是不是真的出了差错。

那包银子如果不是陆家的人给的,那么屠夫又怎么会想到扯出一个陆家,而不是张家李家,难道只是因为陆家公子和小玲有婚约?

把陆家公子的角色带入整个案件里,或许也能行成逻辑,张家被灭门,或许根本就不是关于盐的问题。

当初之所以立刻把这件事定位到和盐有关,是因为善人赵员外是桐城最大的盐商,而张家是最大的私盐贩子,那如果跳开这件事。





第22章 另一种可能(上)
其实张家被灭门,能否想成是陆家公子见色起意,想要侮辱小玲,结果错手把小玲给杀了,然后被发现,他只好把另外一个人也杀了,然后越杀越多,最后灭门?

所以这件事情可能只是见色起意引发的悲剧?

江楼却不以为意,当天晚上被张家被灭门的时候邻居全然不知,所以进入张家的人数量绝对不多,而张家的人几乎是刀刀毙命,要能够做到这一点,从小就娇生惯养的陆家公子显然十分难做到,而且就算前方种种都成立,陆家公子又是怎么盯上赵善人,想起让赵善人背黑锅,并且又是怎么把人运到张家去的。

因为可怜那个女人,心里又觉得屠夫的事情或许有隐情,次日九婴去赵员外家外溜达,发现赵员外家门口一堆流浪狗和流浪猫,顺着猫狗方向寻去,原来在赵员外家后面的小巷里有很多食物残渣。

正好一家丁拿着盆出来,那些流浪猫和流浪狗立刻一哄而上。
那盆里都是混合在一起的菜肴,有的烹饪熟透的肉类一口都没咬,全部进来流浪猫狗的肚子。

这赵员外也太奢侈了吧。九婴溜达到前门,一小厮正在等她,一看见她就笑着凑过来,“我们老爷知道夫人在外面溜达,特地让我来这里候着,请您进去吃杯茶。”

刚进赵府就看见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子在放风筝,女子看起来也只有十五六岁左右。

“这你家赵员外闺女啊。”九婴问。

那小厮捂着嘴偷笑,“哪里的话,这是我家老爷新纳的小妾。”

小妾?当初赵员外不是说自己那方面不行么?这娶小妾回来观赏么?
赵员外十分热情,一直挽留她呆在家里吃饭,二话不说吩咐下人去准备饭菜。

那个小妾也来了,乖乖的坐在赵员外身旁,看起来就像是父女似得。

“赵员外,是这样的,我是想来问问,你和陆家公子有没有往来?”

话一出,小妾手里的茶杯掉在地上,茶水溅了一地,她也有些慌,赶紧低头起身,在一旁瑟瑟发抖。

“怎么这么不小心,这还有贵客呢。”赵员外挥手让小妾下去。
小妾临走的时候还回头偷偷看了,正好被九婴捉到,她眼神里便多了分不自然,低头走了。

赵员外笑了,“让你见笑了,我这小妾平日不怎么见人,所以有些拘谨,至于你刚才问的,我确实和陆家有些来往,但是多和陆家长辈,至于陆家公子,小公子风流倜傥,肯定是不喜欢和我这样的老人在一起。”

九婴说后也觉得有些唐突,陆家公子和赵员外相差四十岁有余呢,估计聊不到一块去,她起身告辞,赵员外还把她送到家门口,让她有空也可以来这里多走动。

随着行刑日日期逐渐接近,她越来越不安,虽然这事与她无关,但是与夫君有关。她几百年不是白活的,虽然没到过地府,但是地府的刑法会比人间官员的刑法严酷多倍。

对于凡间的冤假错案,往往凶手下了地狱后要承受酷刑,轻者在地狱受油锅煎炸,冰锥刺足,进入禽道,重者用使不得超生。

这些人当然是死有余辜,不过在凡间的官员,一旦审成了冤假错案,那么下地狱后也会承担一定的责罚。

虽然夫君不为官,但是在屠夫这件事内却又参与推进的作用,她在担心如果真的是判错了,百年之后这比账还得算他一份,说不定还会择寿。

她多次让江楼再好好想想,但江楼需要能够重审的证据,她实在拿不出来。

当下,屠夫唯一的疑点就是那包银子到底是张家的还是陆家的,张家的已经死无对证,最是不利。

一大早起来屋外都是鞭炮声,一问才知道都是百姓放的,明天就是行刑的日子,众人想要放鞭炮敬告神仙,请求神仙不要再降罪于桐城县。

九婴担心屠夫的妻子又会被百姓欺负,所以想去看看,半路却一拐去了张家。

张家依旧门庭冷落,不过有一个穿着素衣的女子在烧白纸,见到她来就想走。

九婴第一次看见有人给张家烧纸,便叫住了她,一问才知道是小玲的闺中密友,一年前已经出嫁到附近的村子,恰逢跟着丈夫进城采买,所以才得知好友遇害的消息。

“小玲一直是个端庄的女子,从未踏出闺房一步,好不容易和陆家情郎一见钟情,哪里知道最后却是这般下场。”

“小玲是怎么和陆家公子在一起的?我觉得那公子不靠谱啊,吊儿郎当的。”

那女人叹气,“小玲为人中规中矩,却极爱有才之人,她曾和我说陆家公子诗风潇洒风流,她最爱,说也奇怪,我本来也以为那陆公子是个纨绔子弟,没想还真的到张家提亲。”

九婴想到小玲房里的那些字,如果真的未踏出闺房,怎么又会拥有对方那么多的字画?问“小玲真的没有出过家门吗?那陆家公子是不是经常来。”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男未婚女未嫁的,怎么会经常来往。”女子不悦,把装之前的篮子跨在手上疾步走了。

九婴只顾着想这事,低着头往前走,直到身后马蹄声将近才回过神来。
青竹坐在车辕上抱怨,“二少夫人您怎么越走越快啊,没听见我叫你。”

“你找我做什?”
青竹道:“二少说您今天应该会去屠夫家里看看,所以让我去屠夫家接您回去,结果扑了一场空,恰好在这里看到您了。”

九婴上马车,“现在立刻回去,我有要事要找夫君。”

回到府上,她直奔书房,夫君果然在书房,只不过正在练字。
过门也久了,她知道夫君练字的时候除非是他很在意的事情,否则不能多加打扰,她心里又急,坐着喝了杯茶,又走到窗帘看看外面的荷塘,站了一会又不耐,绕道案桌前看字。

半盏茶的功夫过去,她已经磨得没了脾气,坐在桌子旁嗑瓜子,百无聊赖的等着。

“不焦了?”江楼慢悠悠的去洗手。
“好啊,原来你知道我急,还故意不理我。”

江楼接过她递过来的软帕,擦了擦手,“越是急躁越是容易出错。”

“像个私塾先生。”九婴嘀咕两句,想起要紧事,忙说:“能不能帮我画两幅画?”

“画谁?”
“小玲。”

城门口,一女人坐在毛驴上,老驴身上还驮着两麻袋货物,自家男人在前面引着毛驴走。

刚要过城门,一清秀男子就把他们截了下来,笑嘻嘻的,“请问你是张家小玲的闺友对吧?”

女人刚哭过,眼睛还红红的,不明所以的点头。
男子指着旁边奢华的马车,“我叫青竹,是江府的小厮,我们二夫人有请。”

江府,小厮路过书房都会看上两眼,众人都知道江家有个诗词画都十分了得的二少,知道他要作画,也都想一睹风采。

书房内,女子看着画上的人,她没想到只是靠着自己口述,对方居然能够把人画得分毫不差。喃喃道:“像,太像了。”

九婴凑过去看,“有多像?”

“犹如真人,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那就好!”九婴把画卷起来塞进怀里,青竹哎呀呀的叫,心疼得要上去阻止,“少夫人啊,你怎么能这么对待公子的画啊,多少人小心翼翼的拿回去裱起来,你怎么能这么弄。”

九婴还是笑:“他整个人都是我的,还在乎什么画嘛。”
一旁的女人听得耳朵都红了,心想城里的姑娘就是这么放得开啊。

江楼收好笔墨,幽幽来了一句,“倒也没错。”
“公子。”青竹哀怨的叫了声,认命的送女子出去,谁叫娶媳妇的公子泼出去的水呢。

深夜,看守牢房的衙役在喝酒吃花生,听见开门声赶紧起来,身后把酒壶塞进怀里。

“别藏了,整个地牢里都是酒的味道。”
“老爷,还是您的鼻子灵,要不来一杯?”

县令挥挥手,“一边呆着去。”他侧开站在旁边,“江公子,江夫人。”

屠夫双手被绑着,嘴巴也塞了布条,牢房里昏暗潮湿,一见到他们就乱动,眼睛眨得厉害。

九婴要进牢房,县令忙去阻止,只说牢房里脏乱,她会不习惯,见她执意要进,这才开了门。

九婴见屠夫身上被绑着的地方已经出现淤青,四肢肿胀得厉害,惊,“你们把这样绑着有多久了?”

县令道:“这可是重犯,当然得严加看管,他整日叫骂,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屠夫流出眼泪,哀求般的看着九婴,想要磕头却做不到,索性用后脑往后靠着撞墙。

“听说我,现在有一个办法能够证明你的清白,但一定要你配合。”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不是有那个什么"比特"病毒么?听说中招的不少,大家要注意把资料备份啊.

别辛辛苦苦搜集资料好几年,一招回到解放前啊!

(づ ̄ 3 ̄)づ





第23章 另一种可能(中)
她把怀里画卷掏出来,一连掏出了三幅,分别摆放在地上,再次重复,“如果你说假话,那么没人能够再救你,告诉我,这三幅里女人的画像,哪一个是小玲。”

屠夫浑身抖得像筛子,眼睛在三幅画面前扫来扫去,然后摇头。
衙役上前把他嘴里的破布拿出来,但由于塞得久了,他的嘴巴竟然一时间合不上,口水流了满地。

“现在立刻告诉我,哪个是小玲?答对就活命,答错就死!”九婴步步紧逼。屠夫半响发不了声,只好咿咿呀呀的摇头。

“现在立刻告诉我!”
慌乱之中,他点了其中一副,接着趴在地上磕头。

九婴松了口气,把画收好,出了牢房。
她现在确定屠夫确实不是凶手,一个连小玲的画像都认不住来的人,怎么会是凶手。

县令却在这时候变了卦,认为屠夫还在狡辩,他肯定已经认出了小玲,但是生怕受到牵连,所以假装说不认识。

九婴气炸了,“你这官要眼睛何用!”

“县官,该案件与查私盐还有相关联,还是押后重审要好,江家蒙御史眷顾,若是不清查此事难以交代。”

一旦把那位搬出来,县令哪里有说不的余地,他只好嗫声答应。
等人走后,一直跟在旁边的师爷问:“这可怎么办?陆夫人明明交代了早点送刑。”

县官一来收到陆夫人的旨意,另外确实想早点把这事了解,咬牙吩咐,“明天早点送刑场,一不做二不休先把人咔嚓了,人死后,江公子也就没什么好说的。”

次日一早,官差压着囚车往刑场的时候,特地绕过了江家,结果由于全城百姓几乎都出动了,九婴耳力又好,免不了听到一些端倪。

她刚出门,管家就出现了,手里端着不少糕点,说是厨房新做的,让她尝尝。

“外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哪里能有什么事,今天是百姓拜天公的日子。”

九婴应了声,转身假意回房,趁着管家不注意的时候往前门跑。

“快拦住夫人。”管家大喊。
下人们围上来,不敢放她出门,九婴眼睛一瞪,“你们敢!”

“夫人,是公子吩咐我们这么做的,您还是不要让我们为难了,还是回房吃糕点吧。”
“他才不会让你们这么做,再不让我出去就对你们不客气!”

“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江楼在下人的簇拥下走来,“小九,回房。”

“外面的声音是因为囚车对不对,那个屠夫今天行刑对不对?”

江楼不答,只要过去拉她,九婴却躲开,急得跺脚:“明明你知道他不是凶手,为什么还要助纣为虐呢!”

江楼执意去拉她,扣着她的手腕往书房的方向走,“这是最好的结局。无论凶手是谁,私盐贩子张家已经被灭门了,而凶手也已经绳之以法。”声音顿了顿,忽的变的低沉:“或者你告诉我,为什么那么关心这件事?”

九婴心惊抬头,前者已经转头拉着她继续走,侧脸神情寡淡,刚才低沉而疏离的声音好像不是面前之人发出的。

她把手甩开,转身往大门口跑,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消失不见。
刑场设立在菜市场,侩子手的刀子在磨刀石上来回摩挲,刀锋刮得蹭亮,看到囚车近了,侩子手端起旁边大瓷碗,饮尽黄酒,另一半吐在刀锋上,气势汹汹的等着囚车靠近。

不等囚车到,百姓神情激动,一边高声呼喊,一边往囚车砸鸡蛋和烂菜叶,一人消停了,另外一个人立刻补上。

屠夫在车里已经狼狈不堪,双手被反剪绑在身后,身上都是各种秽物。一个女人跟在囚车后面哭,众人也就拿烂菜叶去打她,一点都不留情面。

屠夫的老婆跌倒,没人去扶她,反而跟着囚车走远。

“没事吧。”九婴跑得快,幸好这桐城小,也能赶上,刚跑到这里就看见屠夫老婆摔在地上。

屠夫老婆哭得悲怆,“那些官啊,有钱人不敢惹,有权势的不敢惹,就挑我们这些没有任何要紧处的穷人,他们只觉得死一个穷人不大有关系,却不知道穷人对他们是小事,但可能是一个家的天,天塌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捶胸顿足,“怪我啊,当初只觉得只要没做过,就算是抓到了也能够查清冤屈,又能白白拿了金子,这有什么不好,这是报应啊。”

九婴默然,把人扶起后,掏出怀里的手帕,蒙着脸便朝着刑场的方向走。
当一名官差被甩到一旁时,喧闹的现场逐渐安静,众人莫名其妙的看着蒙脸出现的女子。

“反了!”县令拍案而起,“这可是朝廷重犯,难不成你和他是同伙。”
九婴夺过一旁衙役的长刀,一把劈开囚车的锁链。

县令急了,挥手让人上前把这半路闯出的逆贼擒下。
衙役人数众多,九婴虽然体力好力气大,又是妖,但是由于不能在百姓面前展露妖力,因此也很吃紧,很快左臂就被砍了一刀。

九婴吃痛,下意识握着衙役的刀,在众人的惊呼下连人带刀的甩出去。
就在这时,十几个家丁从人群里穿梭而出,将九婴团团围起。

江楼看了被围在家丁中的人一眼,看到她捂着受伤的手臂,眼波动了动,而又恢复自然,朝着县令作揖。

“县官大人。”

九婴看到夫君朝着县官作揖急了,夫君见丞相都不卑不吭的,凭什么要对这小县官作揖?那小县官能受得起?

袖子被悄悄拉了拉,一旁的青竹频频做眼色,她这才忍下。

“江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县令盯着两人,已经开始怀疑。

江楼朗声道:“县令大人,我宅府昨夜丢失了非常重要的东西,几经追查之后才查到为该盗贼,没想今日她公然出现,便带着家丁赶过来。”

县令点头,“既然这盗贼又偷东西又劫刑场,江公子你便和我一同去府衙,本官定不饶她!”

“县官大人,宅院丢失的东西不能与外人说,是最贵重的东西,所以请县官大人行个方便,让我将人带走,以保那件东西不被外人知。”

后几个字江楼特地加重了语气,县令心里一机灵,贵重的东西,莫非是“那位”的?
他犹豫不定,再看看一旁的屠夫,下定决心似得,“江公子,这劫法场真不是小事,要是其他还好说,可是百姓都在这里,若是今天让你把人带走,恐怕百姓心不服。”

江楼皱眉不语,就在这时,几个家丁护着陆贵人闯入人群,县令一看到来人赶紧起身,“陆夫人。”

陆贵人先对江楼点点头,这才道:“我院子里也丢东西了,怀疑是这盗贼所偷,那东西同样贵重,乃是丞相赏赐我的,丢了可不得了,我要把人带走。”

丢东西的居然是当下桐城县的两位贵人,县令哪里还敢说什么,而且此时已经过了斩首的吉时。对于这些穷凶极恶的人,即便斩首也是要挑吉日吉时的,避免冤魂不散死了后出来作祟,现在吉时已过,只好暂时把人再压回牢里,择日再斩。

小巷内,江楼向陆贵人道谢,后者捂嘴轻笑,意味深长道:“若是真的谢我,下次再宴请江公子的时候可不要再推脱便好。”

侍女扶着陆陆夫人上了马车,待马车离去,江楼才转身上了自家马车。
车内,九婴捂着手臂低头不语,心情滴落。

青竹把帘子放下的时候还有点担心,听到丝帛裂开的声音吓了一跳,公子这来的是哪出?

“走。”

“是。”

他不敢回头看,赶紧扬着马车离开。马车直接从侧门进了江府,青竹将所有佣人都支开,站在一旁挑起门帘,也不敢往里面看,“二少。”

江楼穿着里衣把人从车上抱了下来,袍子把怀里的人遮得严严实实的,大步流星走向内屋。

进了屋,九婴自己把袍子从脸上拉下,龇牙咧嘴的嘟哝,“疼死我了。”

江楼一言不发的把人放在床上,转身去拿桌上的药。

“奇怪,你怎么知道我会受伤,提前把药弄好了?”

他不语,继续从托盘里挑挑拣拣,最后拿出几罐药,走到床沿坐下,沉默的拉开袍子。查看伤势。

刀口不深,血流满了手臂,伤口的血已经有些凝固,看着触目惊心。他握着药瓶的手紧了紧,又起身将将软巾放进水盆里清洗。

“你在生气吗?”九婴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也委屈,老娘这是为了你百年之后着想啊,还捱了这么一刀,你居然还要生气。

江楼置若罔闻的拿着湿巾回来,将湿巾按在伤口周围,刚放上去就听到痛呼





第24章 另一种可能(下)
九婴眼泪都下来了,也只是换来一瞥,不过再下手的时候手劲便轻了很多。
昂贵的金创药像不要钱一样的糊满了胳膊,火辣辣的感觉好了很多。九婴并不担心伤口,虽然现在疼,但是鲛人的愈合能力比凡人好得多,用不了几天就得好的。

他担心的是面前这个此时一言不发的男人。

“我能不能洗个澡?”

本来以为这个要求也会被忽视,没想江楼收拾好瓶瓶罐罐后便出了门,回来后便将床帘放下,把她遮挡得严严实实的,这才让抬着木桶的妇人进门。

看到水,九婴眼前一亮,今天运动出了一声汗,又浑身都是血,早就想洗澡了。

她刚起身,江楼走过来将她拦腰抱起,走到浴桶前又轻轻放下。
虽然九婴很想说自己伤的是手不是脚,不过当下这种情况她还是选择闭嘴,直到外衣被脱下,对方又帮她把里衣耶脱了,赤条条的抱进桶里。

以往两人并不是没有坦诚相对过,自动九婴解决了遇水化身的问题,两人也一同洗澡过。不过被人帮着洗澡这是头一遭!

桌上烛火明晃晃的,身子窝在清水里什么都看得很清楚,再对上一张寡淡的脸,九婴的脸从头红到脖子。

江楼拿起湿巾,又拿过皂粉,她急忙按住他手背,“这个,我自己来就可以。”

江楼也不说话,轻飘飘的看了搭在木桶外已经包扎好的手臂。

九婴败下阵来。

屋内只剩下水花声,九婴红着脸不知该往哪里看,当大腿被湿巾擦洗的时候更是只敢扭着头,只清楚大腿每一寸都被很认真的对待,该擦的不该擦的都洗了。

洗个澡,简直度日如年!

洗好澡,她又被层层包裹的送到床上,刚躺好,见人想走,她伸出没受伤的手想抓住江楼的衣摆,手肘却碰到火。

江楼神色一顿,退开几步,然后又将床帘放下。
她呆呆的挥了下手臂,想着夫君帮自己洗澡的样子,刚退下的红晕又爬上脸。

房里的门过了好久才重新打开,江楼一身水汽,掀开床帘,看着对着墙壁而睡的人。

掀起锦被一角,他刚滑进被窝,对着墙壁的人立刻转身抱着他的腰,闷闷道:“别生气,就算生气了也别不理我。”

他沉默了会才将手轻轻搭在她背上,问,“我当初就和你说过,这一世是为了找一个能够相守一生的人,你是吗?”

“我是!”九婴立刻抬头,用没受伤的手反指着自己,“我这人特别靠谱。”
江楼微微摇头,她急了,“你摇头是觉得我不是和你相守一生的人还是觉得我不靠谱?”

江楼捧着她的面颊,“如果觉得你不是那个人,我怎么会和你成亲?”声音顿了顿,带上疲惫,“可是现在我却不确定了,如果我把所有的心都给了你,你却不能陪我而终,那我该如何是好?”

“我错了。”九婴泪目,“以后我再也不会不听话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呜呜呜,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吧。”

江楼帮她擦泪,“那会不会再受伤?”

“不会了。”九婴嚎,“再也不受伤了,呜呜呜,你赶紧再确定一下心里还有没有我。”

江楼眼里精光一闪,嘴角微微一弯,见人还是呜哇哇的哭得伤心,便把人搂住,轻轻拍着她的背,“好了,好了,有你。”

“真的?”九婴泪眼朦胧。
“真的。”他低头亲了一口,“说好了,这辈子从一而中,不能反悔。”
九婴打着哭嗝,“反悔的人的人是小狗!”

似乎把人欺负得过了头,怀里的人眼泪老是停不下,哄了半响才带着泪水迷迷糊糊的要睡去,手却还是抓着他的袖子。

江楼凑近挽起受伤手臂的里衣,虽然伤口已经处理好,包扎伤口的布却还是透出了一点红。
趴着睡觉的人嘀咕着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他凑近,柔声问:“恩?”

“我也是”

他愣怔,笑了笑。

夜半时分,江楼起身,帮着已经睡熟的人盖好被子,这才穿好衣服出门。
月光下,一白衣仙翁坐在横廊上喝酒,见到来人便起身笑眯眯的。

“神君,别来无恙。那日承蒙送鲈鱼之礼,所以特来告知夫人近日有血光之灾,没想还是天意不可违啊。”

江楼道:“也罢了,我曾不愿她受伤,所以将人拦住,却没想天意难违,命里她终究有此劫,过了也好。”

酒仙哈哈大笑:“那日晚上把你强留喝了一盅,回去夫人没说什么罢,若是和你置气,倒是我的不是。”

江楼也笑,话语里却是维护,“小九性本纯良,不是爱吃味之人。”
后者意味深长看着他,“也罢了,反正凡人寿命几十载,等她寿命到后你便也得回到天上再当你的神仙,现在深情又何妨,只叹是镜花水月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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