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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人知面不知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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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更是连她都不怕。
“他是张家要的人,不把他还回去,说不定张家的冤魂就来抓我们家的孩子!”
有人抓地地上的石头要去砸屠夫的儿子,九婴赶紧背过身护着,其他人又想砸他,却从人群里冲出一道身影护着九婴。
“公子!”青竹挤开人群,他刚才可是看见拳头大的石头砸到了公子的肩膀。
“夫君?”九婴低头一看,那些百姓砸的石头还在脚边,立刻明白夫君帮自己挡了灾祸。
路边的杨柳忽然无风自动,张家的大门被吹得吱呀响,本来就已经很冷的天气看起来更是天昏地暗。
九婴的怒气难以平息,满脑子都是要把欺负了夫君的人给揪出来,百倍十倍的欺负回去,她直勾勾的扫视着人群,从来没见过她这样的青竹心里都有些发憷。
江楼忽然握住她的手,在户口的位置捏了捏,低声道:“没事吧。”
听着他的声音,九婴克制住了怒气,后背却已经湿了,如果刚才她真的发火在这里动用了法术,那她就完了,不仅是夫君知道她不是人,而且也犯了妖不得在人间使用术法的规矩。
“青竹,去将县令叫来,我要报官,看聚众闹事,殴打无辜百姓在刑法上如何量刑!”江楼冷了声。
青竹高声喊了一句,抬脚就要往府衙走、
好事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不想平白无故的吃官司,三三两两的都赶紧散了。
九婴带着屠夫的儿子回到了宅院,刚进家就拉着江楼的手到了书房。
管家不明所以,还跟着道:“二少,桐城县秀才章天翼递上了请帖,想见您一面,还有富贾李商人也想求您一副墨宝。”
还没等江楼回答,九婴已经一口回绝,“不见,不给。”
管家小心翼翼的看向主子,后者也微微点头,他便不敢再说什么。
书房内,九婴关好门窗就开始要江楼脱衣,眼眶已经红了一圈,“做什么要替我挡嘛!又不会有多疼。”
江楼摆手示意无碍,又觉得好笑,“这是什么话,你终究是女子,那石头打在身上能不痛。”
话音刚落,他愣怔的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九婴,心里悸动,忽的伸手扣住那纤细的手腕,将人拉下,吻去眼角不断溢出的泪水。
沾惹上的眼泪在口腔里泛着苦意,他心悸动不已。
九婴也愣住,一时间不明所以,也不敢再动,只是无声流泪。
江楼竟然有些迷恋起这带着苦意和温热的眼泪,将细密的眼泪都吻了,两人已经缠绵的倒在床上。
“不哭了,我没事。”
九婴虽被吻得忘了哭,但还是觉得心抽抽的疼,“我才没哭!”
“是,你没哭。”江楼无奈,见人又有要哭的样子,便干脆把人的唇赌上,缠绵的吻着。
青竹来喊人的时候,九婴的手臂正攀附着江楼的脖子,而江楼的左手已经消失在九婴衣衫内。
“二少,二夫人,屠夫老婆来了,说是要带走自家儿子。”
江楼和九婴到前厅的时候,屠夫的老婆正抱着小童哭。
小童手里还抓着管家给的花生,此时有些木然的站着,脸上鼻青脸肿的,比前几天又添了不少新的伤口。
一看见九婴,屠夫的老婆就要跪下给她磕头,她跟进走到旁边,避开这个大礼,道:“上次我再桥边看到这孩子被欺负,暂时别让他出来玩了吧。”
女人一边哭一边扯自己的头发,“这孩子命苦,怪他投错了胎,跟错了父母。”
江楼让管家送了一些好药,又让下人准备了一些吃食给两人吃了,这才让下人把两母子送走。
送走人后,青竹好奇到:“夫人,你是准备知道那孩子就在张家的?”
江楼也看了过来,显然也十分好奇。
九婴心一咯噔,总不能说是一只鬼给自己指路,也只能随意掐一个谎圆过去,幸好夫君没有再追问,青竹显然还有些好奇,不过江楼不问的话他也不敢多说。
晚上,九婴梳洗的时候,发现头上一直戴着的白玉簪子不见了,她想着应该是今天落在张家院子,隔天一早便往张家跑。
张家门前贴着不少黄符,从外面看着吓人得很,敞开的大门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泼了狗血,空气里一股腥臭的味道。
她在门外没找到,又顺着之前追无脸鬼的路线一路找去,心里对于无脸鬼也越来越好奇。
她见过无脸鬼三次,两次是在张府,一次是在停尸房,之前以为是张家人的鬼魂,现在又觉得不是,毕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就觉得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
无论是张家还是停尸房,她发现无脸鬼书只有在有死人,阴气重的地方才会出现。
在小玲的房间,白玉簪果然掉在地上,她捡起来扫干净,只觉玉簪冰凉刺骨。
她四处寻镜子,好不容易发现倒扣在梳妆台上的铜镜,便对着镜子将玉簪放好。
梳妆台右下角露出一个白角,她抽出来一看,是一副字。字苍劲有力,看起来绝对不会是一个小姑娘家家写的,她又从柜子里翻出不少字,数数得有十几张,她识字不多,所以也看不懂是什么意思,就卷了几张塞进怀里。
又等了一会,但是那无脸鬼今天却没有再出现,她回去之后就直奔书房,把在小玲房里的字给江楼看了。
“好字。”江楼赞道,“笔力雄劲,一气呵成。”
“我从小玲屋里拿到的,你说是不是小玲的情郎赠与的?”
九婴唏嘘,张家女儿估计早就已经有了心上人,没想到还未有情人终成眷属,便已经阴阳两隔。
这事本来也只是小事,在初春的时候,屠夫终于认罪了,说是自己杀了张家13口,县令很得意,宣布秋后问斩,一时间桐城百姓奔走相告,甚至有人买来鞭炮到街上大放着庆祝。
虽然凶手已经认罪,但是私盐的来源确还不明朗。张家那么多的私盐数量到底是怎么来的随着张家全被灭口已经不得为知,不过随着张家私盐点子被端掉,赵员外作为当地最大的盐商,又稳定了盐价,盐价稳步上升,京城也已经来了家书,说御史很满意。
九婴这几天都在清点家什,屠夫认罪了,那他们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估摸着再呆上一个月左右便可回京。
赵员外却在这时邀请两人到府上相聚,说是为当初两人的仗义帮忙道谢。
赵员外是远近驰名的善人,为仙者来说,平日与这些善人往来也会觉得通体舒畅,江楼携妻应邀前行。
赵府外头其貌不扬,进入内院后很多建筑也可以看出来有些时日,不过新建立起来的一处人工假山倒是十分奢华,与院内很多建筑都格格不入。
第19章 无脸鬼(上)
赵员外亲自出来接待两人,还主动说起和四周建筑格格不入的奢华假山阁楼。
“偶遇了一位高人,高人那时候让我造一个假山可以挡住灾祸,我本为俗人,也想破财免灾,结果还是不能免于横祸。”赵员外摇头,叹道。
江楼道:“因果循环,若是善事做够,自然能够化险为夷,否极泰来。”
赵员外听完后很高兴,对两人更是亲热起来,进入正厅还将江楼迎到上位,吩咐奴婢端来美酒以及新鲜的水果。
“身为盐商,江家大名如雷贯耳,此事是我做得不好,还烦御史担忧,不过幸好盐价已经逐渐恢复,以后定当是太平盛世。”
九婴对这些谈话没有兴趣,她觉得奇怪的是,现在已经开春了,但是赵员外还是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哪怕此事在暖房里热乎乎的,他额头都是汗,也不肯去脱掉外衣。
她直勾勾的盯着人家看,连赵员外都发现了,一直陪着笑。
江楼轻咳,夹了一筷子虾仁递过去,不动声色的挡住两人的视线。
就在这时,九婴发现那个无脸男又出现了,那个无脸男上次出现却无意的指引她救出屠夫的儿子,九婴看到他已经不会惊讶,只是奇怪原来无脸鬼不是在阴气重的地方才会出现,像是普通人家也会看见。
无脸男就站在赵员外的身后,而门口忽然窜进来一只黑猫,黑猫窜上桌子,打翻了桌上菜肴不说,赵员外杯里的酒都撒得身上到处都是。
赵员外一挥手,黑猫被重重打在地上,尖叫着又窜出门,而那无脸男也不见了。
尽管已经把猫打跑,但是赵员外的脸色是不好看,起身说了句失陪,然后就让奴婢搀扶着到后院换衣服。
等换好衣服再回来,九婴发现虽然衣服款式换了,但还是厚厚一条,从脖子到脚遮得严严实实的。
从赵员外家里出来后,赵家管家随后追了出来,给旁边两个奴仆使了眼色,其中一个奴仆掀开托盘一角,里面露出半边金元宝,看托盘的大笑,估计得有十几个金元宝。
管家语气恳切,只说是家中主人一点小小的心意,希望他们收下。
江楼不悦,那管家也是个会看人眼色的,当下不敢再勉强。
马车往江家的方向行驶而去,刚行驶了两条街,马车忽然剧烈晃动,江楼护好九婴,沉声道:“怎么回事?”
青竹在门帘外回答,“一些小孩子在大街上打闹,马受到了惊扰。”
既然是孩童,那就没有追究的必要,不过九婴听到孩子们嬉闹的声音,有几句还蛮熟悉,掀开门帘一看,又是屠夫的儿子,不少孩子在追着屠夫的儿子打,而周围的大人就这么看着,没有人出手就算了,还有的在旁边嬉笑。
九婴大怒,妖看到这种情形尚且愤怒,而有些凡人却可以视而不见,实在是可恶!
她想下车,却被江楼拦住,他唤来青竹,不一会孩子就被带上车来。
百姓看着这辆装饰奢华的马车,都不敢再说什么,那群孩子也都散了。
九婴发现孩子身上又带了一些伤,身上脏兮兮的,脚上的鞋子也都掉了一只,觉得十分可怜。把车上小茶几的点心都往他的方向推,好声好气的让孩子吃。
孩子也认出了她,却有些怕江楼,怯生生的不敢动。
“你别看他冷冰冰的,其实人特别纯朴善良!”九婴动手去扯江楼的面颊,本来是如玉的面颊,愣是给她拉得有些变形。
江楼真是无奈,再怎么哄小孩也不能用这种例子吧。
孩子噗呲一声笑出来,又扯动脸上的伤口,龇牙咧嘴了一番。
看孩子开始吃东西,九婴才觉得安心,问“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小孩子立刻不吃了,大眼睛转了两圈,“不回去?”
“为什么?还是因为那些欺负你的孩子?”九婴也觉得很愤怒,“我带你找他们父母去。”
“他们没错,因为我爹是杀人犯,还欺负了赵大善人,我恨他!”
孩子的话让两人都有些沉默,等九婴再想说话的时候,男孩已经快速的塞了一个东西到她怀里,然后掀开马车的帘子跳车跑了。
九婴一看,怀里是块金子,一个小孩哪里来的金子,别是偷的吧,她心心不宁,让马车赶紧追着孩子。
追到巷口处就已经看不见孩子的踪影了,她指着左边的巷口,走这边。
青竹好奇,“少夫人,你又不知道那孩子住在哪里,怎么知道往这边走?”
“直觉吧。”
妖怪嗅觉当然会比凡人敏感很多,但是这话不能说。
青竹道:“少夫人,这也能靠直觉啊。”
一旁的江楼开口,“去吧。”
“二少,怎么连您也这样。”青竹叹气,挥起马鞭。
刚拐个个弯就听见妇人打骂的声音,青竹在帘子外诧异道:“少夫人,你这直觉神了。”
九婴赶紧下车朝着正在打孩子的屠夫老婆跑去,那屠夫老婆一见到她便不再下手,扯着儿子的耳朵还是怒气冲冲的样子。
她把金子拿出来的时候,妇人脸色突变,把金子撺掇过后直接塞进怀里,末了还左右看看。
“这是我家的金子。”
“我也没说是你家的,我在路上看到小孩拿着玩,掉在地上了。”
小孩一直沉默,听到这话时才抬头看着九婴。
女人忙点头称是,揪着孩子的耳朵就往里走。
九婴担心孩子再被打,追了好几步,直到大门关了才停下。
“奇怪了,这屠夫出奇的穷啊,哪里来的金子?”青竹道。
晚上,江楼在书房作画,九婴就在旁边吃腌制好的梅子,虽然所做的事两不相干,但倒也和谐。
青竹跑进来,“不好了,屠夫的儿子跳井了!”
衙门外,屠夫的妻子抱着儿子已经凉透的尸体放声大哭,衙役哪里管他,让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这屠夫的妻子被赶得狠了,放下儿子的尸体就去挠说话的衙役,挠出了几个血条子。
一辆马车停下,众人避让,九婴跑到那孩子尸体面前,一摸,尸体冰凉彻骨,确实已经死去多时了。
那女人挠完了衙役,看到九婴后忽然冲过来要挠她,恨恨道:“你们对我儿做了什么,不然他一个小孩子怎么想着要去死的。”
九婴可不怕凡人,冲过来的女人在她看来也就是蚂蚁的力度而已,所以站着没动,面前白色袍子一晃,江楼擒住了女人,挡在她面前。
“冷静。”他喝道,看到地上已经死去的孩子,他也不忍心多加苛责。
女人怕他,又坐到地上去哭,干嚎着不肯离开。
衙役堵着门口劝说:“你家孩子是自己跳井的,来衙门有什么用,还是赶紧回家准备后事去吧。”
女人不管,只是抱着孩子坐着,不离开也不说话。
众人绕做一团,说什么的都有,在一旁的江楼忽然像妇人走去,然后在地上放了一锭金子。
众人都已经他要把金子给那女人,都在说他心善,而女人却慌了神,眼神虚晃着不敢看他。
“走吧。”
看到前面还闹腾腾的女人拖着儿子真的听话起身,连金子都没拿,众人惊讶。
江楼可怜女人娇小还得托着儿子,便把那锭金子给青竹让他带过去,顺便用马车把那对母子驼回去。
马车既然已经借出,他和九婴便徒步回去,索性所住的宅院也不远就是了。
“为什么你亮出金子,那女人就乖乖走了?”九婴不解。
江楼道:“今早她见到金子的时候两眼发虚,动作僵硬,必然在怕什么,我只是将她所怕之物拿出来,果然震慑。”
“金子有什么好怕的,除非不是自家的。”
九婴说完仿佛意识到什么,扭头去看带着笑意的夫君,“难不成这金子其实是张家的?”
江楼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笑笑。
今夜夜色朦胧,要到宅院又得绕过集市,集市人声鼎沸,两人手指偶尔碰到一起,一个冰凉,一个暖和。
九婴悄悄侧头去看,越看觉得夫君越是俊朗,尾指偶尔因为走路而触碰的时候,心就像猫抓似得痒痒。
她扭回头看地上,心里叹气,虽然还想更亲近一点,但是在大路上做出格的事,他应该是不肯的,凡人发乎情止乎礼这点最是麻烦。
心里觉得惋惜,却错过了旁边人眼角带着笑意的目光,这时,一辆马车踏着尘土从他们身边经过,人纷纷往两边让去,两人自然贴近了些。
垂在身体旁的尾指被勾着,她诧异扭头,那人神色淡然,嘴角却是往上勾着,抬脚往前方走。
第20章 无脸鬼(中)
两人手臂均是垂着的,宽大的袖子遮住两人勾手指的动作,在行人看来只是正常行走罢了。
隔日,九婴让下人去问问孩子什么时候下葬,她和孩子有一面之缘,想去送送,下人回来报说,昨夜屠夫的妻子已经把孩子运去乱葬岗藏了,在乱葬岗嚎哭了好一阵子,又烧了一些纸钱便回去了。
怎么会如此匆忙,九婴心里难安,让下人用马车带她去乱葬岗。
马到了阴森的乱葬岗便不敢再动,连下人也不敢下车,她就让人在马车上候着,自己去。
乱葬岗在一片树林之中,林中潮湿,到处都是苔藓,这些树长得茂盛,遮天蔽日的,阳光也只能透进几率。
所见之处都能看见隆起的土堆,土堆上插着幡旗和写着姓氏的木板,一道黑色的影子晶晶的呆在树影中。
九婴察觉旁边有人,一扭头果然是无脸鬼。
“好久不见啊。”她是妖,本就不怕鬼,再加上之前几次接触,更是察觉这无脸鬼没有恶意。
看到无脸鬼点头,她道:“你听得懂我说话?”
黑色的影子又点了点头。
她又问:“那你能说话吗?跟着我做什么?”
黑色的影子摇头,接着往前方飘,飘了几步见到人没跟上,就停在半路等着,等九婴一迈开腿,他也跟着飘。
“你知道我在找什么?”
黑影又点头,带着她七拐八拐,然后飘到一个新土堆旁,她一看,果然是屠夫儿子的坟墓。
土堆旁边还有一个挖好的新土坑,土坑更大一些,坑里的土在旁边堆得高高的。
九婴心知不好,提着裙摆匆匆往回赶。坐上马车行驶好几里,她才发现无脸鬼也跟来了。
“奇怪,你不是只能在阴气很重的地方才能出现?”
无脸鬼点点头,但又摇摇头,只是呆在她身边,让车子进入城门后,无脸鬼就消失了。
屠夫家的大门紧闭着,九婴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应答,索性一脚踹开木门,直径而入。
屋里,屠夫的老婆掉在房梁上,舌头伸得足有一根手指头那么长,眼睛暴突。
她立刻把人救下,平放了好一会,那女人居然也悠悠醒来,见自己没死,又哭天喊地的。
“我不活了,一个被关着,一个跳井了,我还活着干什么,你救我干什么啊。”
“我能救你,就证明你死的命数不到,如果你命数到了,我也救不活你。”
女人一愣,掩面大哭,声音哀恸不已。
九婴叹气,忽的发现房间角落有老鼠的声音,心里觉得奇怪,这青天白日的,老鼠怎么在这时候出来。
循着声音而去,发现墙角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不少老鼠贴着墙角正在搬家,她蹲下来往洞口瞧了瞧,老鼠吓得吱呀散开。
女人还在哭,她出门,顺着洞口的方向找过去,发现是灶房,灶房冷清,灶台显然很久都没开火了,锅上面蒙着灰。
她找了一会,在放桔梗的地方耶找到一个洞,这个洞口塞满了桔梗。
把桔梗□□,一只老鼠窜出来,带动了一块金子也连着滚下。
她把金子拿手里,又往洞里一掏,又是一块金子,再一掏又是一块。
背后一片阴影,屠夫老婆拿着杀猪刀蓬头垢面的站在门口,因为背对阳光,所以看不清脸色。
九婴不怕她,但是却可怜她,把金子一个个丢到女人脚下,“我对这些金子不感兴趣,不过为了这点金子弄得家破人亡,这又是何必呢?”
女人沉默了会,低头看着金子,忽的泪如雨下,一松手,杀猪刀“哐当”掉在地上。
她蹲下嚎啕大哭,“我错了啊,不应该收这金子,我的丈夫他是冤枉的。”
九婴道:“张家的金在你们家里,而你丈夫也认罪了,怎么能够说他是冤枉的呢?”
“这确实不是我们家的金子,但也不是张家的金子啊,你带我去公堂。”
公堂上,看京城来的贵人家属居然也上了堂,县令恐有失误,让衙役速速去告诉江家的人。
不一会,江家的轿子就到了,衙役把人接进后堂,九婴正在吃桃酥。
“夫君。”她高兴的跑过去,“怎么来了?”
青竹道:“听到少夫人出事了,公子连字都没写完就出来了,以前连丞相的公子邀请二少喝酒,他都是写完字才出门的。”
江楼扫了他一眼,后者很识相的闭嘴。
他坐下,朝着九婴招手,“过来。”
九婴跑过去乖乖站着,江楼拿出方帕帮她擦手,一边问,“怎么回事?”
她把话都说了一遍,“屠夫的老婆说那些金子不是张家的,也不是他们家的。”
既然两家都不是,那肯定另有隐情,前方在审案子,九婴和青竹耐不住,跑到前方去听审判。
屠夫又被带了出来,听儿子已经死了,当场哭得四肢抽搐,垂足顿胸。
“啪!”县令一拍案桌,“现在张家的金子已经重见天日,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屠夫老婆趴在地上,颤巍巍的回答:“大人,这金子确实不是张家的,而是有人给我们的,我家男人也不是凶手。”
“放肆!”县令大怒,“公堂之上,哪里就许你们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乱改证词,来人啊,给我各打20大板!”
一听要打板子,女人抖得和筛子似得,趴在地上半天不敢起来,嘴里一直喊着冤枉。
等衙役拿着棍子站在旁边,女人尖叫一声冤枉,眼白一翻人已经不省人事,下身一滩腥臭的液体。
县令让人提来一桶水把人浇醒,醒了之后女人依旧大喊冤枉,屠夫忽的伸手打了老婆一巴掌,恨恨道:“要不是你当初答应了,我儿子怎么会死,家里唯一的血脉怎么会就没了!”
县令看即便是要酷刑,对方也在喊冤枉,就让衙役下去,拍着桌案道:“既然你们说冤枉,就从实招来。”
屠夫嘴唇翻动了一会,这才说道:“那些金子,都是大户陆家给我们的。”
一说陆家,来听审的人议论纷纷,九婴问:“陆家?又是哪路子神仙?”
有人告诉她,说陆家就是张家没被灭门之前,给待字闺中的小玲谈的夫家。
陆家公子姗姗来迟,还挎着一鸟笼,到公堂之上也不跪下,只是作了个揖,“县令老爷。”
路家有钱,陆家公子又是独子,平日里游手好闲,但是因为家境殷实,而且有一远房亲戚在在宫里被御史垂帘,所以也有不少女子想嫁。
“老爷,我们公子犯了什么罪?家里人还等着公子回家吃饭。”陆家公子旁边的小厮盛气凌人的。
“就是你,你给了我们一包金子,让我们假装离开桐城县,还说如果被抓了,就把事给担下来。”屠夫对着小厮大喊。
陆家公子问:“小六子,真的有这事?”
那个被叫小六子的,立刻摇头,“怎么可能呢,我完全没有理由做这种事嘛,一定是这些刁民要抓人垫背。”
陆家公子当场把鸟笼一摔,“县令大老爷,我们陆家不至于落魄到这个地步,还要被人冤枉吧。”
县令额头冷汗直冒,要是以前,他哪里会真的让陆家公子过来,可是现在后堂还坐着一尊京城来的佛啊,手上有那位御史的圣旨,他哪里敢偏袒?
这时候师爷走过来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他频频点头,一拍桌案:“好你个屠夫,本官差点要被你糊弄过去,你口口声声说是陆家小六给你的钱,可是你知不知道,这陆家小六就是当初报官抓你的人,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他为什么不让你们走,反而还要做出那么多事?”
屠夫一惊,忽的站起来往小六那冲过去,用头把人顶得鼻血直流。
现场乱套了,县令急忙让衙役把人压下去,宣布稍后再审理。
屠夫刚被压下,忽然门外一阵吵闹,几名带刀侍卫将人群隔开,接着就是一个衣容华贵的女人带着大批侍女款款而来。
“表姐。”陆家公子一看到女人,立刻亲热的围了过去。
跟在女人身后的奴婢大喝,“见到丞相的爱妾怎么都不下跪?”
县令差点从位子上滚下来,赶紧整理衣帽下堂,这女人叫陆贵人,自从嫁给丞相当小妾之后,陆家在本地也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他忙带上笑意“不知道贵人居然在桐城县,下官有失远迎。”
陆贵人点了点头,“我蒙丞相恩宠,特批我可回家探亲,我素来不喜欢铺张,本想一切从简,但若不是我这顽劣的表弟今日无辜被叫到这里,我也不会出面。”
县令诺诺应了,“下官只是找小公子来问问话,现在可以回去了。”
跟在贵人身边的奴婢眼睛一扫,看到有一个女人居然站着,怒了,“你是怎么回事!”
第21章 无脸鬼(下)
青竹正跪着,赶紧拉身旁的人,身上冷汗直冒,这姑奶奶是怎么回事,专业掉链子吗?碰见当朝权倾朝野的丞相小妾不给点面子,这要是对方故意找茬,可就严重了。
九婴不为所动,那女人出来的时候她就觉得有股熟悉的味道,越闻越是熟悉,终于想起她还是小鲛人的时候可是和这贵人的前世打过交道,这女人前世是一直狐狸,没想到现在投胎转世了,估计当年渡劫被天雷劈死了,不过就这样,那味道还是没变,人还是那么讨厌。
陆贵人转身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修得长长的眉毛挑了挑。
“陆夫人。”青竹叫了一声,陆贵人一看到他吃了一惊,脸上忽的露出欢喜的神色,“你若是在这里,那他也在?”
“公子。”青竹又叫了声。
陆贵人回头,看见当年想要却得不到的男人时,神色又惊又喜,“江公子。”
江楼要行君臣之礼,她急忙拦住,神色里多了小女人的姿态,“快起来。”
“这怎么回事啊?”九婴小声问青竹。
“这是拙荆。”听见夫君介绍,她应了声,“我在!”
江楼嘴角弯了下,走到她身边站定。
陆贵人上下打量着九婴,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被旁边奴婢悄悄拉了下袖子,这才意识到现在大庭广众,匆匆点头之后带人离开。
当天晚上,陆家下人来江府,说是陆夫人有请,江楼去了,连晚饭都没回来吃。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就把青竹堵住,可是问了半天,对方愣是不肯说,只是打马虎眼。
九婴往茶碗里下了碗巴豆,笑眯眯的盯着人喝完,从容不迫的守在茅房门口。
“很急啊。”
青竹捂着屁股,双腿搅着,频频点头。
“真的很急啊。”
青竹脸色已经发青,在迟一会估计就真的忍不住了,艰难道:“少夫人饶命。”
“要我饶过你也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那个陆贵人和夫君有什么瓜葛。”
青竹憋不住了,重重点头,捂着屁股奔进茅房。
半盏茶水的功夫,九婴笑吟吟的递过去一杯热茶,“来来,喝点热茶暖暖肠子。”
青竹哀怨的接过,心想真是命苦,二少此时美人相伴,而他却得频频跑茅厕。
九婴前一秒还笑眯眯的,后一秒神色一冷,“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其实吧,也没啥事,以前有一次公子喝文人雅士游湖,看到一女子落水,公子就顺手捞了一把,当时落水女子离开的时候还给了公子一个香囊,估计有点以身相许的意思。”
“然后呢?”九婴紧张。
青竹道:“公子对那个女人没意思嘛,所以香囊就随意放着了,估计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后来那女人进宫,才知道姓陆。如果当初二少看上她的话,估计她也不会进宫了吧。”
“哼哼。”九婴冷哼,那臭狐狸前世抢她东西还不够,今世还想强她夫君,真是欠打!
把青竹放走,她又在房内等了一夜,趴着桌子模模糊糊要入睡的时候,肩膀一重,她立刻醒来。
“怎么不到床上去睡?”江楼挑了挑灯芯,身上寒气颇重。
九婴扑到他怀里,双手箍着他脖子就开始闻,“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说的什么话?”江楼轻轻搂着她的腰,也就放任她嗅来嗅去。
九婴确实嗅不到什么,松手了,坐着生闷气。
江楼也坐下,倒了杯茶独自喝着,她就偷偷看,心里委屈,动手准备给自己倒一杯,茶壶却被拿走。
“你虐待我。”她嚎,“以前你都会帮我倒茶的,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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