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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盛宠:撩鬼萌妻-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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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妈,小宝找你好久了。”小宝眼里包着泪花,可怜兮兮地望着宁夏。
她起身走过去,抬手抚着小宝的锅盖头,柔声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我怕~”小宝撇着嘴。
“怕什么?”
“一个人睡觉,好怕。”小宝拉着宁夏的手,“小宝要干妈一起睡。”
宁夏无奈,“好,都听你的,我们现在就去睡觉好吗?”
小宝忽闪着睫毛,“爹地也要,我们三个一起睡。”
第一百一十三章 睡觉,不老实(二更)
第二天早上,宁夏睡得正香,忽地有一抹沁凉落在额头,她胡乱一抹,手腕却被人扼住。
紧接着就听见阎赤的低责声:“睡觉一点儿都不老实。”
背景音乐是小宝天真活泼的嗤笑声。
他奶声奶气地开口道:“爹地,干妈这病得治。”
“怎么治?”
“爹地以后就抱着干妈睡吧。”
宁夏听到这儿,嘴角忍不住地抖了抖。
她就这么被亲儿子给卖了。
可她还要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颤着睫毛,缓缓地睁开眼,然后看着阎赤微微一笑,“大王,早上好。”
阎赤俯身抱起小宝,板着脸开口道,“桌上有粥,饿了将就吃点。”
宁夏心里嘀咕,刚才还早安吻呢,现在却像是谁都欠他二五八万似的,脸臭得哦,堪比茅坑里的石头。
小宝扑过去抱住宁夏的脖子,轻声安抚道:“干妈别哭,站起来撸。”末了,补充道,“粥是爹地亲自给你熬的,爱心牌,可香了。”
宁夏会心地笑了。
阎赤抱着小宝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步子,转头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开口问:“你昨晚做噩梦了?”
脑海里浮出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是关于那个女子的画面。
说实话,她也分不清楚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反正扰了她一晚上。
小宝掩嘴轻笑,阴阳怪气地插话道:“小宝都看见了,昨晚干妈就像一条小白蛇似的,五花八门地缠在干爹身上,两个人挨得老近了……”
五花八门?
宁夏深深地觉得小宝的文学造诣很高。
她拉过被子盖过脸,瓮声瓮气地:“我好困,想再睡一会儿,你们跪安吧。”
阎赤眼底闪过一丝难得的笑意,“我带小宝出去逛逛,你睡够了打电话给我。”
“好~”宁夏情不自禁地扬了扬嘴角。
心里有点甜。
一觉睡到大中午,宁夏终于睡够了。
起床洗漱完,吃了一碗白米粥,虽说已经凉了,但她仍觉得好吃得很。
阎赤跟小宝还没回来,宁夏给他们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有接听。
心想着,他们可能是逛到了信号不好的地方,反正有阎赤在,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实在无聊,宁夏也打算去镇上走走,下了楼,经过老秦的房间,听到里面传来缝纫机的声音。
探头看进去,地上到处都是碎布。
“老秦,你在做什么呀?”宁夏推门进去。
老秦像是没听见似的,缝纫机踩得哒哒作响。
“老秦?”宁夏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将人唤醒过来。
“阿宁,找我有什么事儿吗?”他的眼神有些涣散。
“没什么,就是……”宁夏指着地上的碎布,“老秦,你这是?”
“哦,这个呀,”老秦拿起一条红裙子,举到半空中,笑呵呵地,“一个星期后,我老婆要登台表情,我再给做表演服。”
宁夏吃惊,老婆?她好像从来不知道老秦还有老婆。
从未见过,也从未听他说起过。
“她一直在外面巡回演出,很少回家,我们也很少见面。”
“哦。”宁夏总觉得哪儿哪儿有些奇怪,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阿宁,试试我做的新裙子吧?”老秦笑得诡异。
宁夏顿了顿,“为什么要我试?”
老秦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我老婆的身材跟你差不多。”
瞧着老秦眼底的期待,宁夏实在不好意思拒绝,有些勉强地接过红裙子,“你先出去一下?”
“好!”老秦乐呵呵地出了门,顺手带上房门,“我在外面等你。”
宁夏脱下自己的白裙子,快速换上老秦的红裙子,站在穿衣镜前发愣。
这简直就是量身定做,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合适。
穿在她身上,就像一朵盛放的红玫瑰。
艳丽夺目。
“阿宁,好了吗?”
“嗯,进来吧。”
老秦推门进来,看到宁夏的时候,眼睛都直了。
“阿宁,你穿红色真好看。”
宁夏有些不好意思,“还好吧,你太太穿上肯定更好看。”
老秦低声喃喃,“反正都一样。”
宁夏没听清楚,“嗯?你说什么?”
“没什么。”老秦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不过宁夏却没注意。
“老秦,我先把衣服换下来……”
话还没说完,院子里突然传来尼玛的喊叫声:“大哥,出大事了。”
老秦探头看出去,语气不善:“出什么事儿了?”
尼玛跑过来,“是墓地出事了,小宝也在那儿。”
小宝?
宁夏心里咯噔一声,提起裙摆就往墓地跑去。
老秦和尼玛赶紧追上去。
“阿宁,你慢点,等等我们。”
第一百一十四章 美娇娘,迷晕阎王(一更)
墓地离小镇不远,十几分钟的路程,宁夏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
远远地就看到镇民围在一起,正激烈地讨论什么。
阎赤抱着小宝站在人群里,回头就看到站在山丘上的宁夏。
微风轻抚。
吹动她招魂幡般的黑发,在半空中形成好看的弧度。
艳红色的摇曳长裙衬出她玲珑身段,柔顺的丝绸布料紧贴身子,曲线毕露,下摆右侧小幅度蓬松设计从腰部蜿蜒而下,更衬出一双笔直的大长腿。
一字肩设计,露出消瘦的肩膀,精致深邃的锁骨,雪白肌肤,若隐若现的诱惑,让人难以抵制。
小宝趴在阎赤的肩头,掩嘴轻笑:“爹地的魂魄被干妈勾走咯。”
阎赤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小淘气。”
宁夏看到人群中的阎赤和小宝,赶紧跑过去。
阎赤将她上下打量一番,目光最后落在她的脸上。
乌黑发色衬得她的瓜子脸就像樱花初放,粉嫩娇嫩,尤其是那双眼睛,透彻明亮,像是夜空中那颗最亮的星。
宁夏被阎赤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垂眼,不敢跟他对视。
他淡薄的眼里难得浮出两分欣赏,不过是对银夕公主的欣赏,却不是她。
想到这儿,宁夏心里有些失落,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
小宝伸手过来,抚着她的头发,人小鬼大地,“干妈,今天真漂亮,一出场就把爹地迷得晕头转向。”
听到小宝的声音,宁夏这才想起尼玛刚才嚷嚷的大事,急切地抱过小宝,左看看右看看,“小宝,你没事吧?”
小宝摊了摊手,“我没事呀。”
亲眼看到小宝安然无恙,宁夏悬着的心这才平稳落地。
“刚才尼玛说出大事了,我还以为……你没事就好。”
小宝从宁夏怀里滑下去,拉着她的手挤进人群,小声嘀咕道:“干妈,是出大事了,你快看。”
围观镇民很多,宁夏踮起脚尖往里张望——那是个老坟墓,周遭长满了野草,墓碑爬满苔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坟墓里的棺材被人挖了出来。
宁夏想起昨天老秦说起的“鬼妆节”,不就是把已故亲人挖出来打扮么?所以这具棺材是被家里人挖出来的?
但事实证明并不是。
人群中正好有这座坟墓主人的家里人,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气急败坏地骂道:“到底是哪个缺德货,居然刨我家祖坟,被老子抓到,一定要狠狠地揍他一顿!”
老太婆镇长回头瞪他一眼,男人立马就闭了嘴。
看来镇民对老太婆镇长很是敬畏。
杵着拐杖,镇长蹒跚地走到棺材跟前,用力推开棺盖。
顿时,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恶臭味。
小宝捂住鼻子,“干妈,什么味道?好臭哦。”
孩子个头小,挤在人群里什么也看不见,消尖了脑袋想往里面钻,被宁夏一把摁住。
小宝委屈,眼里包着泪花。
宁夏低头看他一眼,“哭吧,有人跟你一起哭。”
小宝一脸茫然。
还没等他想明白宁夏话中的意思,人群中就传来男人的嚎哭声。
“杀千刀的,什么不好偷偏要偷尸体!马上就‘鬼妆节’了,我们家该怎么办嘛?”男人坐在地上哭着嚷着,撕心裂肺。
宁夏心里一阵鄙夷,已故亲人的尸体被盗,他着急尸体的去向,却只想着“鬼妆节”。
真是人走茶凉。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
“马上‘鬼妆节’,李家尸体却被偷了,肯定是得罪了人。”
“哎,可怜哦,十年一度的‘鬼妆节’他们家怕是没法参加了。”
“前两天还跟我炫耀新衣服来着,哈哈哈,这下好了,新衣服只能留给自己穿了。”
……
真是世态炎凉。
“让开,大家让一下!”人群外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宁夏看过去,原来是镇上凉茶铺子的黑炭老板。
手里拽着个老头子,一路拖过来,扔到镇长的面前。
“镇长,守墓老头带来了。”
李家男人扑过来,揪着老头子衣领,吼道:“到底是谁挖了我家祖坟?”
老头子一脸惶恐,“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都不知道那谁知道?”
“我对天发誓,老头子我守了墓地二十年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
李家男人不依不饶,“那怎么办?好好的尸体说没就没了,你让我们家怎么过‘鬼妆节’?棺材里什么都没有,老头子是专门看守墓地的,我不找他讨个说法,还能找谁?!”
老头子跪倒在地,“我真的不知道呀!”
“我不管,反正这件事你要负所有责任。”
黑炭老板站出来,凶神恶煞地接话道,“就是,连尸体都看不好,还怎么看守墓地?!”
“你们放过我吧,我求你们了!”老头子跪在地上磕头,“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放过你?你看丢了我家的尸体,还想让我放过你!”说着,李家男人挥起拳头就要打老头子。
这时,身后传来镇民的惊呼声:“遭了,这边也出事了,大伙快过来!”
“那边也出事了?走快过去看看。”
镇民赶紧跑过去。
“出什么事了?”
李家男人也围了过去,怨念很重:“喊什么?有什么比我家的事还大?!”
“这边尸体也被偷了!”
镇民怔住。
还没反应过来,墓地那头又传来惊呼声:“这边尸体也没了!”
“我家尸体也是!”
“还有我家的!”
最后墓地正中央只剩下宁夏、小宝、阎赤,还有拄着拐杖的镇长,其他镇民都跑去看自家坟墓,然后发现尸体都被偷了。
一时之间,咒骂声、怒吼声、嚎哭声……不绝于耳。
紧接着大家就开始围攻守墓人,将老头子团团围住。
老头被吓惨了,腿一软,瘫坐在地上,“不关我的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必须给出个交代,要不然我们饶不了你!”
“尸体都不见了,都是你的错。”
“你哭也没用,马上就‘鬼妆节’,你让我们怎么办?”
……
小宝皱着眉头,拉了拉宁夏的手,“干妈,好吵,小宝不喜欢,我们回家好吗?”
宁夏牵起他的手,“好,我们回家。”
这种场面,她也不喜欢。
“姑娘,”沉默已久的镇长突然开口叫住宁夏,“昨晚你们住在老秦家?”
宁夏很有礼貌地笑了笑,点头道:“这段时间都会借住在老秦家。”
镇长抬头看向宁夏,浑浊的眼里看不清情绪,但只是一眼就让人觉得很不友善。
“一夜之间,尸体全被盗走,姑娘怎么看?”
宁夏笑了笑,“初来宝地,很多事情我们也不太懂,镇长,您这个问题,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镇长定定地看着她,像是想要将她看穿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口笑道,“我也是随便问问,姑娘别多想。”
宁夏点了点头,“镇长,那我们先走了,毕竟有孩子在。”
离开墓地,仍是能听见镇民的咒骂声。
阎赤走上来,与宁夏肩并肩前行,沉声叮嘱道:“这几天小心点,不要离开我半步。”
宁夏点头,“嗯。”
她知道阎赤在担心什么。
他们昨儿刚到桃花镇,今儿墓地的尸体都被偷了,难免会有人怀疑到他们身上。
镇民对“鬼妆节”实在太痴迷了,已故亲人的尸体被偷了,他们并不伤心也不难过,只是担心节日那天没有欢庆的工具。
俗话说,狗急跳墙,如果在“鬼妆节”之前还没找到尸体,他们极有可能另找尸体欢庆节日,比如杀了守墓人,然后是宁夏他们这几个外来人也逃不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新婚当夜(二更)
回到老秦家,已过晌午,宁夏饿得肚子咕咕地叫。
阎赤看向她,“中午没吃东西?”
宁夏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喝了一碗粥。”
“小傻瓜,”阎赤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轻责道,“一碗粥能吃的饱么?真不让人省心,”顺手递给她一个苹果,“先吃点这个垫垫,我马上去做饭。”
小宝忽闪着大眼睛,撒着娇,“爹地,我要吃糖醋排骨。”
“好。”说罢,就往厨房走去。
宁夏看着阎赤的背影发呆,她刚才不是幻觉吧?阎王居然笑得那么灿烂!
“阿宁,你口水流出来了。”
宁夏伸手去抹,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垂眼看向小宝,小家伙笑得风中颤抖。
“阿宁,犯花痴咯!”
“嘘~别被人听见了。”
小宝赶紧捂住嘴巴。
桃花镇的阳光很明媚,笼在身上暖洋洋的,宁夏在院子里的椅子上躺了一会儿,困得不行不行的,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隐约中她听见鞭炮声。
猛地睁开眼睛,就发现周遭的一切都变了。
繁花似锦的院落变成了喜气洋洋的婚房。
有个年轻女子坐在喜床边,身穿隆重而华丽的嫁衣,头戴好看而精致的头饰。
她微微垂头,紧紧地盯着自己脚上的鞋子看。
这般场景,这般姿态,都跟昨儿同出一辙。
那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又出现了!
宁夏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碰到身后的木柜,发出轻微的响动。
女子抬头看过来。
那一刻,宁夏的心跳都停了半拍。
可女子似乎并没有看见她,转而看向门口。
这时,“嘎吱”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宁夏退到房间的角落里,伸长了脖子望着走进来的男人。
是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男子,身穿大红喜袍。
宁夏琢磨着,这可能是新郎吧。
她可能是闯进了某个亡魂的记忆里,这种事从她成为捉鬼师之后就经常发生,所以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可等她看清新郎的长相,仍是不由地大吃一惊。
那不是年轻时候的老秦么?
身后还有两个男人,穿着一样的大红喜袍。
宁夏一眼就认出,分别是尼玛和大巫师。
惊呆了,一女嫁三男?
“干妈!”小宝抱着宁夏的手臂摇了摇,“糖醋排骨做好了,爹地叫我们去吃饭。”
宁夏从梦中惊醒,原以为是进了别人的记忆,可醒来之后她却有点怀疑,毕竟一女嫁三男这种事情她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
“干妈,走啦,我们去吃糖醋排骨。”小宝拽着宁夏往饭厅走去。
前脚刚踏进饭厅,阎赤就迎了上来,“怎么了?脸色不太好。”
宁夏笑了笑,“做了个梦。”
阎赤握住她的手,将人牵到饭桌前坐下,“你最近好像挺嗜睡?”
小宝正在夹菜,偏头看着宁夏,呵呵一笑,“风流鬼说,女人嗜睡是因为怀了宝宝。”说着,赶紧往宁夏的碗里夹了三块糖醋排骨,“干妈,多吃点,对宝宝好。”
宁夏哭笑不得。
阎赤凑过来,抬手将宁夏的头发别到她耳朵后面,“既然小宝这么想要弟弟妹妹,不如我们晚上加把劲。”
他的声音低沉而性感。
再加上暧昧的语气。
宁夏听了,感觉耳朵都怀孕了。
颊上浮出两朵很是好看的红晕。
她揪着手指,“可是……”我不是银夕公主。
咽了咽口水,后面的话,她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
当你在乎了,就会害怕失去。
宽大结实的手掌覆上宁夏的手背,她微微抬眼,就对上阎赤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
宁夏再次垂头,你真的知道吗?
阎赤看着她修长而浓密的睫毛,我等你亲自说出口,阿宁。
吃过午饭,宁夏跟小宝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阎赤端来水果拼盘,搁在两人中间的小木桌上,回身坐到宁夏旁边。
小宝一边吃着梨子,一边含糊不清地问道,“干妈,秦爷爷呢?”
宁夏随口应道:“出门办事了吧。”
她之前去墓地的时候,老秦和尼玛都跟在身后,可当她赶到墓地的时候,却不见两人的踪影。
回到家,也没有人,就连大巫师也不在。
三兄弟会去哪儿呢?
“姑娘,原来你们在家呀!”老太婆镇长拄着拐杖走进木楼,“刚儿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应,我还以为你们都出去了。”
宁夏愣了愣,刚才有人敲门么?
镇长从善如流地坐过来,“我今儿不请自来,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给姑娘说说秦太太的事情。”
宁夏噌地一下坐起来。
秦太太?
老秦的老婆?
第一百一十六章 怀的是死胎(一更)
今天的阳光很柔和很温暖,小宝晒了一会儿就困得不行,阎赤抱他回房休息,留下宁夏和镇长两人在院子里讲故事。
秦太太的故事,开端来得非常童话。
从前的从前……
圣城有十大职业其中就包括大巫师和天葬师,他们只能选择同是十大职业者结婚,否则必遭天谴。
镇长轻叹一声,“这或许就是天谴吧。”
宁夏想起刚才的梦境,开口问道,“镇长,一个女人可以同时嫁给三个男人吗?”
镇长道:“旧时,在圣城偏远地区这种现象很常见,一妻多夫制。”
宁夏被震惊了,瞪了瞪眼睛,半天说不出话来。
中国古时一夫多妻制很常见,尤其是经过古装电视剧的浸润,这种现象接受起来理所当然,但一妻多夫制又该是一种怎样的婚姻形式呢?
“那个时候的女人可以嫁给不同家庭?还是说可以娶不同家庭的男人?”
镇长很有耐心,“不是,一妻多夫的女人,都是嫁给亲兄弟们。”
“兄弟们不会发生争执?”
“不会。”镇长喝了一口茶水清嗓,“他们既然接受,所以懂得。”
“为什么?”宁夏还是不明白,眼睁睁地看着老婆给自己戴绿帽子,而这顶绿帽子还是自家兄弟,还要朝夕相处,简直……心理素质也太好了吧?
镇长解释道,“只要是为了兄弟之间不分家,家族的财产就不至于外流。”
“秦太太嫁给秦家三兄弟也是因为这个?”
镇长摇头,“不全然是。”
宁夏恍然,“他们是大巫师和天葬师?”
“那个时候十大职业者想要娶个老婆真的很难。”
“秦太太不是特殊职业者?”
镇长点了点头,“所以,这一切都是天谴。”
宁夏默了,真的是天谴么?
其实有时候人心才是最可怕。
镇长顿了很久,茶凉了,宁夏给她添上,她端起来喝了一口,才继续说道:“他们违背天命,胡乱通婚,原来的村落容不了他们,几经转折,老秦带着秦太太来到桃花镇。”
放下茶杯,镇长望着窗外的乌篷船,“他们隐藏自己的过去,在这里也算是过了三个月的悠闲时光,但这天下哪儿有不透风的墙呢?秦太太的肚子越来越大,郎中上门诊治的时候,她不小心说漏了嘴,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三兄弟谁的,这才牵连出他们的过往……”
镇长停了下来,趁着茶烟袅袅的当口,隔着朦胧雾色若有若无地瞄了一眼宁夏。
这孩子,打第一次见面就让她想起秦太太。
太像了。
这清冷的性子真的太像了。
宁夏被撩拨得很有兴味,有些急切地催促:“然后呢?”
镇长犹豫了一下,才又续道:“桃花镇本是母系社会,一妻多夫制在这儿也不是没有,只是……”
“只是秦太太嫁的不是普通男人,而是天葬师和大巫师,”宁夏接话道,“可就算老天爷要惩罚,也是惩罚他们,你们怕什么?”
镇长叹气,“姑娘,你听过这么一句话吗?城门失火,殃及鱼池。”
宁夏无话可说,原来只是害怕被连累。
“所以,你们逼走了秦太太?”
老秦说,他老婆常年在外巡回演出,难道只是有家不能回?
“秦太太已经死了,”镇长低沉着声音,像是在播报新闻,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死了好多年了。”
老秦说了谎。
是他故意为之,还是从未看清现实?
“怎么死的?”宁夏坐起身,背脊挺得笔直,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紧张。
或许是因为秦太太那张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吧。
镇长面无表情,“自杀。”
宁夏却不信,秦太太身怀有孕怎会自杀?
同为母亲,这一点宁夏深有体会,不管怎么样,为了孩子她也会坚强地活下去。
镇长突然笑了,“她本来就该死,那个自私自利的女人,难道还想让整个桃花镇给她陪葬吗?只是可怜了秦大哥,用情太深,事到如今还没有走出来。”
她说到“秦大哥”的时候,脸色变得温柔。
宁夏在心里猜想,镇长对老秦怕是存有特殊感情吧?
送走镇长,宁夏坐回靠椅,想了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梦境继续。
她又看到了秦太太。
镇上的桃花尽数盛放,秦太太的肚子也大了,圆鼓鼓的,他们说是儿子。
可因为她之前嫁了天葬师和大巫师,他们对她都有所忌惮。
准确来说,是避而远之。
秦太太挺着肚子到街上去散步,镇民看见了,纷纷避让,装作没看见,可等她经过时,却又开始嚼口舌:
“不守妇道,也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等孩子生下来,桃花镇怕是要遭天谴咯。”
“最毒妇人心呀,我们好心好意收留她,不知回报就算了,还想拉我们陪葬!”
“‘鬼妆节’马上就到了,多一具尸体也挺好的不是?”
“你想杀了她?镇长怕是不会同意吧。”
“怎么说话呢?明明是她想杀了我们,就算是动手,我也只是正当防卫。至于镇长嘛,你还看不出来,早就看上老秦了。”
……
后面的话越发的不堪入耳。
幸好秦太太走远了听不见。
宁夏跟在她身后,一直走到镇头的桃花树底下。
秦太太坐在长椅上,抬手抚着自己的肚子,望着头顶盛放的桃花,笑了。
很有母爱的笑脸。
特别好看,和温柔。
夕阳西下的时候,秦太太起身往回走,在河边洗衣服的男人们见了她,忽地热情起来。
“秦太太,你还好吗?”
“可怜呀,真的可怜,好生生的孩子,哎~”
“你也别太难过,先好好养身体,你们还年轻,很快还会怀上的。”
……
秦太太的脸色越来越白,捂住耳朵,脚下踉跄地跑开了。
宁夏停下来,听男人们继续说。
“这个消息属实吗?她怀的真是死胎?”
“管它是真是假,她那么恶毒,就算是假消息,吓唬吓唬她也不错。”
“也是,谁叫她抢了别人的男人。”
……
抢了别人的男人?
宁夏不明白了。
老秦是别人的男人?
等宁夏追上秦太太的时候,她已经晕倒在街上。
周遭围了很多人,却没有一人上前救助。
“她怎么了?该不会被吓死了吧?”
“她这种女人,吓死了才好,活下来只会连累桃花镇。”
“马上就‘鬼妆节’了,回家做新衣服咯。”
“我帮她做一件新衣服好了。”
“你心真好。”
……
围观镇民离开,街上人来人往,却依旧没人正眼看秦太太一眼。
他们,心真好。
老秦找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
他抱起秦太太的手微微发抖。
“大哥,我饿了,想回家。”秦太太抓住他的手臂。
“好,我们马上回家。”他忍了下来。
等两人一点一点地消失在夜色中的时候。
宁夏看见了镇长,这个时候的她还不是个老太婆,三十岁左右,一脸的精明和干练。
镇民看见她,都很有礼貌,点头问好。
有人问她,“镇长,那个女人真的怀了死胎?”
宁夏这才明白,原来这个消息是镇长散播出来的。
镇长笑了笑,反问道:“这个重要吗?”
“不重要,一点儿都不重要。”
宁夏想起洗衣服男人的话:秦太太抢了别人的男人?
这个别人就是镇长吧。
但事实却是镇长想抢别人的男人。
戈培尔说:谎言重复一千遍就成了真理。
秦太太怀的是死胎这个谎言,被镇民重复了一千遍给她听。
到最后,虽然没成真理,但秦太太却信了。
抚着自己的肚子,无声地落泪。
老秦问她出什么事了?
她却一字不提,转而进了房间,将房门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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