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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不到结局的鬼故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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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长,你究竟…究竟为何…”张伯祖蹲在墙角,有气无力地问道。
此时二人已被关入了漆黑阴冷的牢房,松风子立在门边抬首望着仅有的小窗,似乎在观察天相。
听到张伯祖的问题,松风子转身冷冷答道:“那县丞夫人眉间隐有一朵红莲,双目清明,此乃身托福吉之相,她腹中分明就是天师。你到底是何方妖物,可恨我松风子竟被你骗的昏了头,相信那是魃蜮…差点误了大事!”
第一百零三章 鬼市9
“你说什么?!”张伯祖闻言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松风子的袖襟,“什么红莲,什么天师,你到底在说什么?”
松风子哼地一声,甩开了张伯祖的手,“事到如今你还想装傻?分明就是你假托梦壶之说令我相信你的梦可以预示未来,好让我放松警惕,同时助你混入县丞府,再借此机会设法除去那尚未降世的天师,为魃蜮现世彻底清扫障碍。呵呵,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快说,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不!道长,你冤枉我了!”张伯祖连连摆手,神色焦急,“我不是什么妖孽,我是人,我是个货真价实的土郎中啊!你要不信的话就对我念咒,用符,淋狗血,什么都行,总之我没骗你,我是真的喝了那鹅黄梦壶里的高粱酒,也真的做了那个梦!”
松风子直视张伯祖,目光凌厉,仿佛想要看透他的五脏六腑。
张伯祖虽然被松风子的气场彻底震慑住,但却丝毫没有流露出心虚的表情,反而咬紧牙关迎着他的目光。
过了半晌,松风子忽然将手伸进袖中掏出一张黄符,嘴中念念有词,随后出手如风,将这张符贴在了张伯祖的胸口正中。
张伯祖任凭松风子作法,毫不抵抗,但却并没什么反应。
松风子又咬破指头将那血在张伯祖眉心绘制出奇异的字符,他还是面不改色。
折腾了半天,眼见张伯祖岿然不动,松风子终于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你确实是人,不可能有妖物受得住金刚符和天心咒的双重法力而毫无反应。”松风子低低道。
“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郎中,肯定是那个梦壶…哦不,是那个黑影摊主搞的鬼!”张伯祖哭丧着脸,“我就说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事,白白送我什么天大的宝贝,本以为那梦壶里有绝世异宝,谁知道竟然…唉!”
张伯祖长叹一口气复又蹲在地上:“也不知县丞少夫人如何了,看样子我是到不了京城了,恐怕这条命都要交代在此处了!”
松风子冷笑道,“若是只死我们两个倒也罢了,你可知道如果天师因此被害死,那魃蜮降世后无人降服,不但会引发干旱虫灾,还会带来四海瘟疫,甚至会吸引深山妖物涂炭生灵,到时就算我们被打入十八层地狱都洗不清身上的罪孽!”
张伯祖听得目瞪口呆,待松风子说完,他干脆掩面痛哭起来。
松风子也长叹一声,低下了头,“此事也怪我,因为正好在鬼市中遇到你,所以当你说起梦壶,而我也确实感觉到那桌上有一股奇异纯净的精气,竟就大意相信你真的有奇遇,或许碰到那隐世的精怪赠与异宝,能预言未来也说不定。”
“可道长你不也发现这府里充满了诡异的气息吗,”张伯祖道,“那天你站在院中的时候,还有今天在夫人房中的时候你都说了。”
松风子点头道,“是,这里确实被一股异气纠缠笼罩,包括那妇人身周。如今看来,应是早有厉害的妖物觊觎此处,也不知用了何种手段算出天师托生之处,早早布下陷阱,引我等入瓮。”
“既然妖物这么厉害,为何不亲自下手,非要绕一个圈让我们来…”张伯祖好奇道。
松风子叹道,“天师乃武星下凡,自有各路地仙神灵庇佑,妖物哪有那么容易下手,也就只有利用凡人才可以如此方便。“他说着苦笑连连,”如此看来,这定是妖物下的一盘棋,步的一个局啊!”
“可如果真有神灵保佑,夫人何以有种种流产征兆?县丞府就更不应该有什么诡异之气了啊!”张伯祖立即提出异议。
松风子沉吟不语,开始在牢房中踱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张伯祖也不催他,反而似是自言自语道:“也许…也许胎儿不一定会有事。毕竟我是第一次做这等事,煎药的时候我便忍不住放多了水,那头一碗药也没有倒足分量,加上你又打翻了一大半…”
“难道…难道是…”走来走去的松风子却忽然提高了音调,似乎很激动。
张伯祖被吓了一跳,连忙问道:“道长,怎么了,您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
松风子直视着张伯祖:“有一种特殊的情形,假若发生了的话,就有可能造成目前的种种景象。那就是…”
“正邪双生!”
“正邪双生是什么意思?”张伯祖奇道。
松风子道:“顾名思义,就是一胎双生子,一正一邪,一个天师,而另一个…”
“就是魃蜮!”张伯祖立即反应过来,抢道。
松风子点头:“想必夫人腹中怀的是双胞胎,而数百年未出现的正邪伴生状况竟然发生了!所以夫人才胎气不稳,正是因为那胎儿在腹中相互争夺精血养分造成的。”
“太不可思议了!”张伯祖不由叹道,“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妖物算计我们害天师的同时,不是连魃蜮也一起除了吗?”
松风子道:“正是,应该是天师托生胎儿的乾坤正气掩盖了魃蜮托生胎儿的邪气,所以令妖物没有察觉到。”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呢道长?”张伯祖忙问,“我…我可不想死啊!要是把这一切都告诉县丞,你说他老人家会相信我们的话吗?”
松风子摇摇头,“只怕此时那县丞公子恨透了我们,如何能听我们言语,无论说什么只会认为我们强行诡辩,胡言乱语罢了!”
“我可以把那个梦壶展示给他们看!”张伯祖一拍大腿。
松风子苦笑:“他们都看不到梦壶,如何展示?”
张伯祖忙道:“你们虽然都看不到梦壶,但如果我往壶里倒酒,你们一定看到的是酒水会消失于虚空,我再将梦壶里的酒倒出来,你们看到的应该也是凭空出现酒注入酒杯,不是吗?”
“可这也无法证明你的那个梦。”松风子皱眉,“最多证明你会些障眼术法而已。那黑影妖物早已算好了这点,那鬼市根本就是为你我二人而开!”
“难道真的听天由命,坐在这里等死?”张伯祖欲哭无泪。
正在此时,却听外面响起嘈杂之声,似乎有人在高呼——
“夫人生了!”
第一百零四章 鬼市10
两人俱是一惊。
张伯祖激动得话都说不完整,指着牢狱之外的高墙转头看向松风子:“道长,你听到没?生了!说明她没死!哈哈,生了!”笑了两下却又徒然惊恐起来,“道长,那魃蜮岂不是已经顺利降生了?!我们是不是,是不是…要倒大霉了?”
松风子却直直盯着窗外的夜空,只见乌云蔽月,星辰晦暗,半空更是烟幕弥漫,诡异非常。
“破军会巨门,此非吉兆。”松风子嘀咕道。
张伯祖见松风子不理他,只一个人呆呆看天,便忍不住大力锤打栅栏,同时大声疾呼值守的下人:“快来人,来人啊!”
此时墙外人声杂乱,张伯祖的声音被掩去大半,他直着脖子吼了半天才终于见到一个奴役打着灯笼骂骂咧咧走了过来。
“叫什么叫,没见大伙都忙着呢嘛?”那奴役满脸不耐,“无德庸医,害我们家少夫人早产,现在血还没止住呢,要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只怕到时你两个死无全尸!”
“呸呸呸!”张伯祖啐了几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能不能说些吉利话?!你家少爷一次添两口人丁,多吉祥的事,偏从你口中说出来不是灾就是祸的。”
“你说什么?”那奴役似乎很吃惊,将手中的灯笼提高了一些,似乎想看清楚张伯祖的长相,“你刚才说一次添两口人丁?”
“是啊,夫人不是生的双胞胎吗?”张伯祖被光晃了一下眼睛,不由偏过头拿袖笼挡了一下,答道。
“你…你!”那奴役却大声怒骂,“你这庸医,治不好我家夫人倒罢了,如今竟然祖咒夫人生双胎,明知道双生子是多不吉利的象征,若不是这栅栏竖着,我定要打死你这庸医!”
“不是双生子?”一直在角落默默旁观的松风子却猛地探出头来,吓了那奴役一跳。
“当然不是,我们家夫人怎么可能生双子,你们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奴役狠狠瞪了他一眼。
“道道长,这怎么回事?”张伯祖不知所措地看向松风子,“不是天师和魃蜮正邪互生吗,可夫人只生了一个啊,到底是生的哪个啊?”
松风子脸色阴沉不定,似是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只有双生子才解释得通。”
“夫人现在情况如何?”张伯祖又转头看向那奴役,“转危为安了吗?”
“哼!还好意思问,”那奴役骂道,“若不是你那药,夫人怎会大出血,到现在都止不住,也不至于劳碌我们摸黑去全城寻大夫稳婆。你最好别再乱叫,不然到时别说老爷绕不过你们,就是我们下人一人一口唾沫都够淹死你的!”他说着又狠狠瞪了两人一眼,提着灯笼自顾自去了。
张伯祖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整个人无力地瘫倒在地。松风子却仍旧摇头自语,同时掐指计算,似乎不肯相信现在的结果。
…
“快!”
“少爷,慢些,当心地上!”
张伯祖本来心如死灰地斜靠在栅栏上,满脸绝望,却听到杂乱的脚步声渐渐由远及近,几盏暖黄的灯笼攸然现于前方。
“快!快给我打开!”是县丞公子的声音。
就在张伯祖及松风子懵然望着这行突然出现的人的时候,有人竟然上前掏出钥匙打开了监牢,随后县丞公子并身后众奴役走了进来。
“真…真是对不住两位了!”那公子说着连作了两个揖,“在下有眼不识泰山,竟然误将两位高人关入此地,真是该死,该死!望两位高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在下计较,否则鄙人必然羞愧难当,寝食难安了!”
“施主这是?”松风子缓步上前扶住了他,随后问道。
这时后方一个奴役却小跑着上前陪着笑脸道:“道长高人,我们家少爷错怪你们了,特来赔礼。您就不要介意,快快同这位神医一起去给少夫人诊治吧!”张伯祖定睛一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辱骂二人的那奴役。他彻底傻了,完全搞不懂这出乾坤大扭转的戏是什么意思。
那奴役倒也伶俐,见二人不表态,忙解释道:“刚才小的一听神医和道长说夫人怀的是双生子,哪里还敢耽搁,立即狂奔过去禀报少爷。当时旁边那无能大夫还腆着脸说不可能,说夫人痛叫不止是因为喝了这神医的神药,谁成想没过多久稳婆就来报,说夫人腹中还有一胎未下。”
“真是神医高人啊,竟然未卜先知拙荆腹中是双生子,在下真是佩服,佩服!”县丞少爷忙接口道,“现下夫人难产,还望神医不计前嫌,赶紧设法救治。”他说着又开始作揖。
“已经生出来一个了?”松风子忙问,神情急切。张伯祖则显得有些呆滞,似乎被这乍悲乍喜的境况弄得懵了。
那少爷点头,“是,胎儿虽然小弱了些,哭声倒还响亮,应该无大碍,但还有一胎至今未下,稳婆说再不生出来恐会…”
“快带我去!”松风子不等他说完便一把拉起张伯祖,“带我去看那新生的胎儿!”
…
“道长高人,神医高人,你们也看了半天了,不知何时才能去为拙荆诊治,她痛叫不止,在下怕迟了就…”
县丞公子有些焦急地催促道,自打刚才张伯祖从奶娘手中接过刚刚出生的小公子,松风子又当空燃了三道符之后,那二人就一直神情严肃地在低声讨论着什么。
“道长,确定这是小天师?”张伯祖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
松风子点头,“小天师虽然历经腹中争斗后显得羸弱,但万幸是活下来了。只是那魃蜮情况不明,也不容乐观。”
“怎么讲?”
“母体难产,说明魃蜮胎儿阴气渐重,有胎死腹中之势。那样的话县丞夫人必然满怀遗憾和怨愤而去,以此为食养,那魃蜮死胎必将成一方妖物。”松风子沉声道,“现在天师尚小,根本不是对手,只怕…”
张伯祖立时吓得面无血色,说不出话来。
正好此时那县丞公子也出声催促,松风子便将手中胎儿交予奶娘,又转头对县丞公子道:“烦请施主尽快在院中准备法坛,我要驱邪以助夫人顺产!”
县丞公子忙应了,立即吩咐下人着手去办。
“随我去看看少夫人的情况吧!”松风子拉着张伯祖就往少夫人的房中赶去。
张伯祖心里却直犯嘀咕,不禁想到,为何此番情景竟与梦中越来越像?
第一百零伍章 鬼市(完)
两人匆忙朝少夫人房中赶去,刚走到院中便听到房内传来一声嚎哭,紧接着便是参差不齐的哭喊声。
松风子暗道不妙,三步并作两步朝房内奔去。张伯祖心中也咯噔一声,两腿一软几乎要跌倒在地。
身后的县丞少爷更是大叫一声“夫人哪!”,便脸色发白仓皇失措地越过张伯祖跑向前方。
张伯祖虽然心中恐惧,却也止不住脚步,匆匆奔到门边,缩着脑袋朝里一看。
只见飘忽不定的白色纱帐中,县丞夫人毫无生机地平躺在床上。
她脸白如纸,连嘴唇都呈现淡黄色,发丝凌乱,遮住了一半的脸颊,此刻毫无光泽。一只手无力地从床沿上垂下来,更为夺目地是她裙裾上斑驳的鲜红,几乎浸染了大片棉被。
稳婆一边摇头叹气,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张伯祖注意到她手上拿着的帕巾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
“我可怜的孙儿啊,还没喝上一口母乳,他娘就走了啊,造孽啊!”
一个老妇正在扶尸痛哭,声调凄惨,令人催泪。旁边立着的另一个年轻妇人也默默垂泪,下人跪了一地,都痛哭不已。
松风子快步绕过屏风,却在看到这一惨状的同时立即侧过了头。那县丞公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到了床头,涕泪横流,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张伯祖几乎一眼就注意到了妇人脖子上的变化。
那洁白如玉的颈部,忽然出现了丝丝淤血。这淤血不同一般,像缠绕的藤萝般蔓延开来,并且色如漆墨,逐渐显现。
张伯祖吓得几乎要窒息了,那些淤血变得清晰之后,死去妇人的皮肤忽然起了变化,如同干裂的土地般一片片翘了起来。
“鬼鳞!”
张伯祖几乎立刻吼了出来。
松风子也注意到了这情景,只见他迅速上前拉开了床前痛哭的老妇和县丞公子,然后将纱幔扯下来遮住遗体。
“你还我夫人!”县丞公子虽已哭得没了力气,却恨恨地拉扯着松风子,似是控诉道。
“夫人尸变啦!”显然刚才的诡异一幕不止张伯祖和松风子看到,有下人也目击到了这恐怖的场面。
一时人群四散,鸡飞狗跳。少妇拉扯着老妇也走出了房间,张伯祖鼓起勇气上前拉开了县丞公子,只见松风子冲着他叫道:“快离开这里!”
他说着快步走到床边,掀开纱帐立即出手,就如同梦中那样,从怀中掏出红符,掌风疾疾,迅速将符打在了死去妇人的额头之上。随后又拿出镇魂钉,唰唰几下将银钉钉入死人的神庭、神藏及曲骨三处大穴。
“快到院中!”
张伯祖哪敢怠慢,拖着县丞公子与松风子一并出了屋。
院中的法坛已经基本布置完毕,下人们打着灯笼缩在院门角落,又是害怕又想看热闹。
就在张伯祖刚刚跨下阶梯的同时,房中忽然响起了婴儿的嚎哭声。
但是这哭声仔细一听,又像是凄厉的笑声。
“不好!”松风子叫道,几乎是直接从门外飞到法坛边。
“我的孩儿!”那县丞公子显然失去了理智,还想着挣脱张伯祖回去房中。
张伯祖只能拼命拉住他,幸好有几个下人也立即上前帮忙。
“天地玄黄,乾坤正法。”
那边厢松风子已经燃了香烛,并且掏出两枚紫符,口中念念有词。
“着!”只听他一声令下,那紫府竟然凭空悬浮了起来,在半空中彻底燃烧,火焰竟然是黑色的。
紫符燃尽后,两个半透明的红色人影忽然显现在众人面前。
“啊!”“鬼!”
“此乃吾召唤的弑神,尔等休要惊慌。”松风子解释道,随后便不再出声,闭上眼默默念咒,同时不断变换手势。
“还好!这和梦里不太一样。”张伯祖不由松了一口气,从刚才开始他就已经吓得快要晕过去了。
屋里的笑声越来越大,几乎要震破院中众人的耳膜,所有人都不堪忍受地捂住了耳朵。
忽然,砰地一声屋门打开,从房中飘出数不尽的白色纱帐。
而在那白色纱帐中心,却有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
院中众人都发出了惊呼声。
张伯祖立即就看出那黑色影子是一个婴儿的轮廓,它的脸上有两个鲜红的窟窿,窟窿下面是一张裂开的大嘴,之所以说它大,是因为那嘴几乎将脸分成了两半。
一根细长如蛇信的黑色蛇头,正不时从嘴里探出。
就在张伯祖几乎要吓昏过去的时候,红色弑神出手了。
只见两个红色影子猛地扑向那可怕的鬼婴,左右开弓,一上一下,出招凌厉,几乎瞬间就将鬼婴伤了个皮开肉绽。
当然,那鬼婴并没有流血,只是露出了苍白的骨肉。
凄厉的笑声变得更为刺耳,那黑影一把抓住一只红影啃食了起来。只消片刻,那红影就化为尘埃消失了。
另一只红影不敢怠慢,几乎是瞬间就扑向了鬼婴,在它身上绞出一片白花花的洞。
那鬼婴吃痛,却并没有追逐伤害它的那个弑神,反而恶狠狠地看向正在作法的松风子。
“道长小心!”
张伯祖发现了它的意图,冲着松风子叫道。
然而鬼婴已然化为一道黑影,袭向了站立着松风子。
眼看惨剧就要发生,张伯祖捂住了眼睛。
只听咚得一声,似乎是铁器砸到盾牌的声响,接着又是一声凄厉的鬼叫,随后是松风子如洪钟般的怒吼。
“破!”
张伯祖睁眼一看,松风子安然无事地立在原地,虽然嘴角有一丝鲜血,但头颅显然完好无损。
鬼婴似乎受了重创,大半个身体都没了,它跌跌撞撞地朝后倒去,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就化为了血水,接着渗入地下消失了。
“还是叫它逃了!”
松风子满脸遗憾,踉跄了几步,张伯祖忙扶住他。
“道长!”“没事了。”
松风子拍了拍他的肩膀。
…
清晨,县丞府外。
“道长,你真的不再休息几天?身体尚未恢复就去追寻那魃蜮,有些不妥吧?”张伯祖担忧道。
松风子淡然笑道:“不怕,倒是你!以后独自赶路,千万依照我告诉你的办法,下次再遇到鬼市的话,我可不一定能赶到了。”
张伯祖不好意思地笑笑。
“对了,有一件事,”张伯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道长,您是用什么法宝挡住了那魃蜮的致命一击,我在梦里可没看到啊!”
松风子犹豫了一下,终究叹道:“罢了,毕竟你我一起历过生死劫难,我也就不瞒你了。其实…”他说着压低了声音,“我非你族类。”
张伯祖愣了半天,才理解了这话的意思,随后睁大眼看向松风子。
“道长,你…”
松风子不以为意,点头道:“我本是修行五百年的老龟,来人间游历,顺便学了些道法。那魃蜮的一击自然是我的壳挡下来的。下次若有缘遇到,我便赠你一方,乃我族里世代传下,可医治外伤,其效如神。”
他拍了拍仍在呆滞中的张伯祖,随后转身朝城外走去。
“老龟?”
张伯祖忽然觉得眼前模糊起来。
无缘死灵1
“这次又是什么情况?”
空旷的走廊里,三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正一路沿着黄色安全带朝前走去,错落有致的脚步声和飘忽不定的回响交织在一起,造成许多人在走路的错觉。
问话的是个三十出头的青年男子,他一头浓密的短发,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下巴上的胡茬冒出了头。
正在前方带路的警察闻言侧过头,答道:“死者邵某,年龄28,女性,在夜总会上班,今天下午六点被楼道清洁工发现死在走廊里,法医初步推断是烫发棒引燃头发后被活活烧死,目前排除他杀。”这位警官有着明显的肿眼袋,瞳仁浑浊,大腹便便,看上去已经超过六十岁了。
“哈,又是这种古怪的死因吗?”
第三名警官嗤笑道,他笑起来满脸褶皱,一口黄牙布满茶渍,头发掉了大半,显然也不年轻了。
说话间,三个人已经走到了走廊尽头。
转过弯,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完全被熏黑的墙壁和天花板,一股塑胶和烧焦蛋白质的味道混入鼻腔,令人作呕。
就在焦黑墙壁的中间,一台已经烧化的壁挂式电吹风的残躯印入眼帘,如同一团被揉皱的白色蜡油。那些正往下滴落的塑胶在半空被固定住,看上去颇有艺术感。
地面上,一团看不出形状的焦炭盘旋缠绕,如同扭曲变形的枯枝,还在散发着若有似无的烟幕,边缘甚至能看到一些半透明的黄色油渍,一股烤肉的焦香扑鼻而来。
青年警官抬起头,看到了墙角被熏黑的**,那里面似乎有一双深沉的眼睛正注视着自己。
“老陈,你别告诉我,这个女的就这么呆呆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自己被烧死,没有挣扎,没有乱跑,甚至没有呼救?”
黄牙警官对那肿眼警官问道,一脸惊诧。
肿眼警官,也就是老陈点点头,耸了耸肩。
“你们怎么排除他杀的?这也太不合理了!”黄牙警官还在质疑。
青年警官指着那**道:“很明显么,那里有监控,肯定把什么都拍下来了。”
老陈点头道:“是的。案发的时候监控室其实有人值班,不过是个八十五岁的老头子,说话都不利索的那种,他当时睡着了,所以没及时发现。”
“录像里到底是什么?”黄牙警官继续问。
“下午5点40分,这女的穿着睡袍从房间里走出来,头发湿哒哒的,一看就是准备用走廊里的公用电吹风吹头发。”老陈道,“她当时手里还拿着烫发棒,应该是准备吹干头发后顺便做造型,为晚上的工作做准备。”
“起先一切都很正常,她边照镜子边吹头发,大概吹了十多分钟,她就把烫发棒插上电源开始烫头发,诡异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她把头发卷在烫发棒上,头发渐渐冒出蒸汽,明显卷曲了起来。这时她本应换一缕头发烫,可她没有,就那么呆呆地立在那里,直到蒸汽越冒越多,越变越白,接着头发就像短路的保险丝那样变得通红,最后轰地一下冒出了蓝色火苗。”
“火越烧越大,很快她整个头变成了一个红彤彤的火球。”老陈心有余悸的陈述道,忍不住打了个冷噤,“视频里你都能看到她被烧得皮肉翻起,不断往下滴油,最后直接融化成一团肉泥,整个过程中这女的愣是站着一动没动!好家伙,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说完后,老陈吐出一口气,指着天花板:“你们看,楼板都烧穿了一个洞。”
青年警官听完老陈的叙述,沉吟片刻,问道:“视频里死者的精神状况如何?她的医疗记录查没查?”他说着戴上手套和鞋套,当先走入了死者生前居住的房间。
黄牙警官也紧跟着跨入房间,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扑鼻而来,腻得有些呛鼻。
走在最后的老陈答道:“调了,没精神遗传病史,也没心理诊断史,更没开什么抗抑郁药或**,她屋子里的药品都一一排查过了,都是一些抗生素和避孕药。她视频里看着也挺正常,吹头发的时候还在哼歌呢!”
青年警官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卧室的床头,那里的一整面墙壁贴满了大小不一的海报。
这些海报上的人是同一支乐队,四个打扮张狂的年轻人,画着浓妆穿着夸张刺眼的服装,对着镜头比着同一个手势。
“我知道这个乐队。”身后的黄牙警官忽然发声,“几个忘恩负义,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整天咒骂我们这些老家伙,如果有天叫我碰见了,一定好好教育教育他们。”
“那边架子上全是这乐队的唱片。”青年警官指着对面,“好像是叫赫拍对吧?”
“可不嘛,我觉得那根本就是打着乐队名义的邪教组织,专门给年轻人洗脑!”老陈也加入了话题,他叹了口气,“我孙子也喜欢他们,现在几乎不和我说话了。”
一时气氛变得有些沉闷。
“小骆,你怎么看这个案子?”最终黄牙警官打破了沉默,看向青年警官。
骆震摇摇头,沉吟片刻道:“最近接连发生这种不合情理却显而易见的自杀案,死者均以千奇百怪的方法自杀,却几乎都有明确的证据如监控或目击者。”
“可不,上次平安街死的那个人你们还记得不?洗个脸,竟然把自己活活憋死在脸盆里,真他娘见了鬼了!弄的人头都大了。警力也完全不够用,我都两周没回家了!”老陈道,“高血压都快犯了!”
黄牙警官附和道:“我这把老骨头也快撑不住了,有什么办法?我这退休申请被驳回八次了!”
骆震拍了拍老陈的肩膀,“报告我来写,我现在回局里给证人录口供,你和老李先去吃晚饭吧!”
…
回警局的路上,骆震心事重重地握着方向盘。
让他心烦的不止最近的一系列怪案,还有他那痴呆越来越严重的老父亲。
和妻子离婚后,儿子归女方抚养,他则和岳父搬到了廉租房。
回想起离婚判决的那天,他回家收拾自己的东西,却在门口发现了被妻子赶出门的岳父,正可怜兮兮地抱着一个行李包。
邻居往来不绝,却都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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