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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不到结局的鬼故事-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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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祖见状也明白了**分,不免低头叹气:“可惜!”说着转身欲走,却被松风子拉住。
“既来之则安之。”松风子道,“何不且待主人安排。你既知夫人死因,也当婉告主人,以免再被那庸医误了事。”
恰在此时,却听府内传来阵阵惊呼之声。
“奇怪,怎的隐隐有一股邪气。”松风子皱眉看着县丞府道。
张伯祖闻言大惊失色,忙躲到松风子身后:“道长,怎…怎么了?”
“这县丞家少夫人只怕不是病死那么简单,你随我进去看个仔细才好!”松风子不由分说拉着张伯祖朝府门走去。
第九十九章 鬼市5
二人进了府门,发现内中一片忙乱,刚才的小厮也不知哪里去了。
松风子拉着张伯祖穿过照壁,越过攒动的人群,来到尚在布置中的正堂屋。张伯祖看到屋正中摆着一具上好的棺木,看样子县丞家的大少夫人已经入殓。旁边一个青年男子正扶棺痛哭,一老一少两个妇人则在堂中相扶哭泣,旁边摆着一个堆满钱纸、正熊熊燃烧的火盆。一众丫鬟奴役进进出出,一个管家打扮的人在旁边指挥布置。
“道长,我们就这么进来不太好吧?”张伯祖面带惧色的看着那顶深色棺材,棺盖尚未合拢,开着一条缝。
松风子紧紧盯着堂屋正中的棺木,眼神中充满警惕之色。
“怎么了道长?”张伯祖见松风子不说话只看着棺材,忙问道,“那…那棺材有什么不对劲吗?”
松风子还未开口,张伯祖却听身后传来一个略显苍老的男声。
“两位就是松风子道长和张郎中吧?”
转身一看,一个身穿深色绸缎便服,面色悲戚的白发老者,正目光灼灼地望着二人。他身后簇拥着一大票人,看来正是张县丞无疑了。
“老爷,正是呢!”张县丞身后的人群忽然嘈杂起来,一个人大呼小叫的挤到了几人跟前,张伯祖认出此人正是先前来客店寻松风子的那个小厮。
“小生南阳郎中张伯祖,见过县丞大人。”张伯祖忙行礼作揖。松风子则在一旁从从容容地拱了拱手。
“本官久闻道长大名,翘首以盼,本想待道长一展身手,必可解救媳妇于垂危之间…哪知天不遂人愿…”张县丞言语间哽咽涕零,悲伤不已。
“敢问少夫人仙去之时辰?”松风子淡淡问道。
“回道长,是巳时三刻。”一旁的管家忙答道。
松风子掐指一算,眉宇间立即乌云密布,连连叫道:“不好!”
“怎么了道长?”张县丞忙在一旁询问。
“少夫人卒时恰逢异刻,那腹中之胎虽未成熟,却皮囊已全,此时受北方邪气所侵,生魂不肯罢休,怕是将要成魃蜮。”松风子神情严肃,转身望向棺木。
身侧众人闻言皆发出骇然之音。
“魃蜮是什么?”张伯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问松风子道。
“哎呀,怎么忽然起了这么大的雾啊!”
忽听院中门外传来嘈杂之声,人群阵阵惊叹,对着天空及四周指指点点。四周变得冷了许多,众人周身皆起了鸡皮疙瘩,有的甚至环抱双臂打起了寒战。
张伯祖循声看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县丞家竟已被浓雾所包围。一时间烟雾缭绕,天地失色,暑日无光,他不觉心中大骇。
“哎呀!”
恰在此时,堂屋内又传来惊呼之声。
众人转头去看,发现原本在棺边哭泣的青年男子满脸苍白,连滚带爬地从堂屋内跑了出来。
“在贵客面前如此失态,成何体统!”张县丞对着那青年男子怒道,“还不快过来见过松风子道长。”
“道长!”那青年男子哭丧着脸,踉跄着跑到松风子身边连连拉扯他的袖襟,大喊道:“道长,我看见了!我看见…内人脖子上有…有…”
“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张县丞十分生气,一把将儿子扯将过来。
“她脖子上全是鳞片!”县丞大儿子指着棺材叫道。
一时众人皆惊呼连连。
“水雾起,鬼鳞生,魃蜮现。”松风子低声念叨,叹出一口气。
“怎么办啊,道长?”张伯祖吓得紧紧抓住松风子,声调比鬼哭还难听。
松风子却抛开众人独自进了堂屋,朝着那棺材而去。只见他行至棺前,低头朝棺内查看,脸色当即一变。
“道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县丞在门外不断张望,着急询问松风子。
只见松风子从怀内掏出一枚红符,同时推掌而出,快如疾风,将符打在了棺内死人额头之上。随后又拿出三枚银钉,唰唰唰几下迅速将银钉钉入死人神庭、神藏及曲骨三处主三魂的大穴。
做完这一切,松风子手一抬一放,棺材立即合上。
“清理庭院,我要速速设立法坛。”松风子快步走出堂屋,朝着屋外众人道,“否则魃蜮即将苏醒,到时将会带来天灾,生灵亦将涂炭。”
“这…这么严重啊!”张伯祖吓得脸色发白。
张县丞闻言立即吩咐下人全力帮忙准备,松风子亦自去沐浴更衣,整饬法器。一时竟只剩张伯祖独自立在堂屋外,不知所措地看着忙碌的人群。
咚咚咚——
张伯祖忽听有敲门的闷响声传来,但自己所站之处离大门甚远,如何能听到门声?他狐疑地四处张望,终于发现那所谓的敲门声竟然来自堂屋内,来自那口深色棺木。
是刚死去的县丞夫人在…在敲棺盖!
“啊!”
张伯祖大喊一声,吓得几乎瘫倒,他一边叫一边喘息着跑向庭院人多处。而在那里,法坛已经初具规模。
香坛香烛桃木铜钱都已备全,符布法带亦随风微动。张伯祖顿觉心安了一些,转头一看,松风子也已经穿戴齐整,带领着张县丞等快步朝这边走了过来。
“道长!”张伯祖忙迎上前,“我刚才听到…听到鬼敲棺了!”他说着将之前遇到的情形一五一十告知了松风子。
“那不是鬼敲棺,”松风子肃然道,“那是尸体内的胎动声。”
“啊?”张伯祖张口结舌地望着松风子。
“也可以理解为魃蜮的脉搏之声。”松风子道,“看来,要速速行动了!”
松风子说着便肃然行至法坛前。只见他挺直身躯,闭目冥思,良久未动。众人皆凝神摒息,不敢出声打扰。
忽然,松风子怒睁双目,一手挑起桃木剑在香烛上蜻蜓一点,火星一闪,两只香烛立即燃将起来。随后他挥动木剑开始舞动,身形灵动而诡谲,令人叹为观止。
神奇的是,随着松风子的剑舞,四周的雾气似乎散开了一些,张伯祖觉得自己的视线渐渐清晰了起来。
可就在众人紧紧眼随松风子之时,那堂屋中却传来了诡异的呻吟之声,听上去像是妇人正在生子。所有人都吓得惊叫抱团,恐惧的看向那边。
松风子闻声双眼圆睁,随即咬破舌尖,朝木剑上喷出一口血,然后便飞身冲进了堂屋之中。
“道长!”张伯祖忍不住大喊一声。
奇怪的是,松风子进入堂屋之后,并未听到打斗之声,而那诡异的声响也立时停止,四周彻底安静了下来。
就在众人面带惧色、不解张望之时,只听砰地一声异响,一个黑球从堂屋中飞将出来,直接砸到了法坛上。
张伯祖定睛一看,那哪里是什么黑球,那根本就是松风子的头颅!
第一百章 鬼市6
“啊——”
见此惨状张伯祖心中大骇,不由惨叫出声,可这一叫却令他感觉头脑一阵眩晕,随即眼前一黑。
…
砰砰砰!
张伯祖猛地睁开眼,一颗心还在胸腔中震荡,那略显急促的叩门声却愈发清晰起来。
张伯祖捂住额头,冷静了片刻才慢慢翻身坐起。他环顾四周,灰尘仆仆的床罩,墙边的药箱和行李,锈迹斑斑的盆架,老旧斑驳的桌椅,还有…
桌上斜倒着的鹅黄色梦壶。
他根本没有离开过客栈,刚才不过是一场梦。
可是,这个梦境真实得可怕,从头到尾一切衔接地如此自然,他到现在也不敢相信那只是一场梦,但那血淋淋的头颅却令他无比庆幸还好这只是一场梦。
张伯祖慢慢冷静下来,吐出一口气,耳边却又响起了敲门声。
打开门,门外站立的人令张伯祖的心又跳了起来。
是松风子!
松风子仍旧像先前一样,一点不客气地径直走到桌子前面坐下,然后就开始倒茶喝。
张伯祖就那么看着他的背影傻掉了,甚至忘记了关门。
这场景和梦中的情景几乎相同,只是刚才开门的时候张伯祖就发现外面的天色已经有些昏黄。
“道长,您…”张伯祖勉强定了定神,一边关门一边试探着问道,“您办完事情了?”
松风子嗯了一声,喝下半杯茶,才继续道:“主人家等不及,已请了他人来做道场。”
“啊!”张伯祖惊得叫出了声。
松风子转过头看他,狐疑道:“你那么吃惊做甚。虽然如此,主人家觉得十分对不住我,定要留我休息吃饭,所以这么久才来寻你。”
“这里好像有点不一样。”张伯祖嘟囔道,一面到桌前坐下。
“你说什么?”松风子奇怪地看着他,“从刚才开始你就有点不对劲。”
张伯祖忙打哈哈,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道长,您…您在王道学家除了休息吃饭,还有没有别的事?”
松风子闻言脸色略变:“别的事?你指…”
“他既然擅自请了别人叫您白跑一趟,就没有觉得对不住您吗?不应该给您介绍别的活计吗?”张伯祖忙答道。
空气忽然沉默了下来。
松风子忽然站起,俯视张伯祖,一字一顿道:“我并没有告诉过你,雇我的人是王道学家,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伯祖一下子呆住了,他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我…”
“而且,他家确实给我介绍了一门生意。”松风子打断了他,“张施主,这到底怎么回事?”
“唉!”张伯祖却忽然叹出一口气,站起身开始在房里踱来踱去,胡乱抓着头发,看上去十分烦躁,似乎在组织语言。
松风子只静静看着他,不发一言。
“道长!”张伯祖忽然停下来,转身望向松风子,“你不会相信的,我…我刚才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我…”
“你梦到了什么?”松风子淡淡问道。
张伯祖叹了一口气,这才娓娓道出他之前的梦境。
…
“虽然梦里你没有在王道学家吃饭,而且也没有出现那个小厮,但王道学请了别人和给你介绍生意这两点却是相同的!”张伯祖焦急道,“道长,那门生意是张县丞家吗?是不是他媳妇难产?”
松风子久久没有说话,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
“天啦!”张伯祖不由惊呼,“这么说,我这个梦我这个梦!”
“张施主,你真的没有在鬼市上买什么吗?”松风子蓦地丢出这句话,随后十分郑重地看向张伯祖。
张伯祖立即避开他的视线,口足无措起来:“我…我…”他不由看向那静静躺在桌上的瓷壶。
松风子见他眼睛发直,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只见到了再寻常不过的桌子,桌上摆着茶壶茶杯,还有一壶喝光了的高粱酒以及两个酒杯。
“其实,我买了…买了一个梦壶。”张伯祖终于说了出来,顿觉松了一口气。
“梦壶?”松风子奇道,“什么梦壶?”
张伯祖行至桌前,手放在梦壶圆圆的壶肚上,随后望着松风子:“道长,这里其实摆着一个鹅黄色的瓷壶,圆肚尖底,大如酒坛。您看不到,对吗?”
松风子仔细盯着张伯祖悬停在半空的左手,缓缓摇了摇头,同时他也走了过来,尝试将手放到张伯祖手下,然而却什么也没摸到。
张伯祖则睁大了眼睛,因为他看到松风子的手直接穿过了梦壶的壶壁,进入了壶肚之中,且壶壁被他手接触的地方,忽然变成了雾状,模糊起来。
松风子看着张伯祖的表情,大约猜透了**分,他伸回手念了一句无量天尊。
“道长,您相信我,这里真的有一个瓷壶!”张伯祖怕松风子怀疑自己说谎,忙道,“是鬼市上的那个黑影塞给我的,但其实我买的并不是这个壶!”
松风子点头道:“我相信你张施主,不过你还是从头到尾将你进入鬼市的经历告诉我吧!”
张伯祖点了点头,又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也告知了松风子。
…
听完张伯祖的叙述,松风子皱紧眉头,坐在桌边沉思起来。
“虽不知这梦壶到底装了什么梦,但似乎了不得呢!”张伯祖激动道,“就像预言一样,到现在为止已有几件事都对上了。”
松风子无言,只眨眼看着桌面。
“道长,梦里预言县丞家的少夫人将因身体虚弱而死,他肚里的死胎会变成魃蜮,所以您不能去县丞家!”张伯祖见松风子没有反应,焦急道。
“水雾起,鬼鳞生,魃蜮现。”松风子念道,同时点头,“这确实是真的。只是那魃蜮现世之前,必然天有异象,我近来夜观天象,却并未察觉异象,反而有吉兆啊!”
“吉兆?”张伯祖奇道。
“这梦壶我闻所未闻,那黑影更是平生从未遇到。”松风子道,“奇怪,明明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鬼市,怎么会有这么多不同寻常的东西?”
“道长,现在该怎么办呢?”张伯祖满面愁苦,不知所措。
“你刚才说,县丞家的少夫人会死去,可据我所知现在她情况尚可。”松风子道,“本来我应承的是明天再去县丞家,现在看来需得尽快赶过去。”
“啊?!”张伯祖大吃一惊,“道长,您怎么还要去啊!”
“去,一定要去,不但要立刻去,而且你还要与我同去!”松风子眼神坚毅,一把拉住张伯祖。
“我我为什么要去?!”张伯祖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你当然要去!因为如果能提前救治她,她自然不会死,而她腹中的胎儿就不会变成魃蜮了。不是吗?”松风子毫不松手。
“这…”
松风子的理由无懈可击,张伯祖竟然哑口无言,只能凭他拉着自己朝门口走去。
第一百零一章 鬼市7
二人到了县丞府时,天色已擦黑,路上行人寥寥,夜风习习。
张伯祖在见到县丞府大门之前都悬着一颗心,他生怕看到和梦中相同的情境。幸好,没有挽联,也没有白布白灯笼,四个守卫正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
松风子径直上前,说明了二人的身份和来意,那守卫便进去通传了。
张伯祖满面担忧的看着松风子道:“道长,我们真就如此进去,您不再多准备些法器,或者叫些帮手也是好的。”
“现在尚不清楚那妇人的情况,如何准备?”松风子淡然道,“或许你两贴药后她病情就痊愈了,所以,多想无益。”
“那如果县丞少夫人肚里的真…真是那魃蜮,又当如何?”张伯祖急道,“梦里的形势相当凶险,您可是被…被…砍掉了…我怕…”张伯祖脸色苍白,言语结巴,“既然上天已然给出预警,多半那事真的会发生。”
松风子沉吟片刻,答道:“自古以来,福祸从不单行,即便魃蜮真的现世,也定有天师托生人间,此乃宇宙亘古生克之理,故不必杞人忧天。”
“天师?”张伯祖好奇道。
松风子点头,“钟馗降妖除魔,他便是天师。”
张伯祖恍然大悟,双手一拍:“所以道长你看到了吉兆,这便是预示着天师即将降生,对吗?”
松风子正欲回答,那前去通报的守卫却回来了,请二人入府见张县丞。
…
“二位请坐。”
张县丞坐在上堂,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憔悴,面色尽显忧虑。
张伯祖在看到这位老者时就已经张口结舌,因为张县丞就与梦中所见的一模一样,甚至连所穿衣物都分毫不差。
松风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随后二人便各自坐下,其间自有奴仆奉上茶盏。
松风子很快将张伯祖的身份以及二人此次的来意讲明,张县丞听了却面带犹豫之色,仔细打量着看上去畏畏缩缩的张伯祖。
“松风子道长,这位张郎中真的可以治好儿媳的病?”张县丞疑惑地问道。
松风子看了张伯祖一眼,示意他回答。
张伯祖只好又将那补脾胃宽带脉之医理再从头解释了一遍,张县丞听了倒也微微点头,道:“这位大夫的见解颇为新奇,倒是与前几位郎中十分不同,既然是松风子道长力荐,老夫自然信服,如此就有劳张郎中诊治开方了。”
言罢便着管家及婆子领着张伯祖及松风子前往后院,给少夫人看病。
张伯祖一路内心忐忑不已,因在梦中他始终未曾见到棺材中躺着的夫人的真容,却还真切的记得县丞之子大喊她脖颈之上生了鳞片的事。何况那梦中可怖的胎动声还言犹在耳,他又如何能不惧怕。
为了避嫌,松风子停于院中等候,顺便勘查风水地形。张伯祖则在婆子带领之下直接进入了后院内堂。
越过屏风之后,张伯祖微微抬头一瞥,那纱帐内若隐若现的人影立即让他心头一跳。躺在床上的妇人似乎还在低低呻吟,旁边侍奉的丫鬟甚多,众人却都噤声不语,可见县丞少夫人此时已是血脉不安,烦躁不已。
“张郎中,一切拜托您了!”那梦中曾见过的县丞之子此刻也守候在侧,听闻婆子介绍后便对张伯祖揖手求告。
张伯祖经婆子引导坐到了床前安置的矮凳之上。婆子将妇人的手引了一只露出纱帐,置于张伯祖的脉枕之上。
张伯祖定睛一看,那手苍白毫无血色,甚至能见到皮下的青色血脉,已然是血虚至极。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将手指放在妇人的寸口脉上开始把脉,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便又换了另一只手。众人皆神色紧张地望着张伯祖,一时屋内鸦雀无声。
待把脉完毕,张伯祖才神色凝重地收回手,缓缓站起。
“张郎中,拙荆究竟如何了?”县丞之子忙问。
二人走出屋外,张伯祖才缓缓答道:“如今妇人病势凶险万分,稍有不慎便无法挽回,容在下细细思量再下笔开方。”言罢便告知一些注意事项,后自与县丞公子告辞。
松风子那边似已等待良久,二人汇合后便有县丞着来的下人询问详情,然后又有仆妇来请二人休息留宿。
张伯祖本想推辞,松风子却当即应承了下来,并眼神示意张伯祖少安毋躁。
…
“道长,我已细细把过了那县丞夫人的脉。”张伯祖惊惧交加,“脉相十分诡异,我行医十几年,这种脉象实乃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恐怕,恐怕她腹中真的是…”
松风子沉吟不语,似乎也有所动摇。
“道长,你倒是说句话啊!”张伯祖十分急切。
松风子叹了一口气,“如今看来,这县丞家确实有古怪。刚才你把脉之时,我也在院中细细观察过了,确有一股诡异之气将这地方牢牢罩住,纠缠荡漾不去。”
“道长…”张伯祖忽然压低了声音,“如此看来,那妇人腹中确实是…魃蜮无错了!”
“魃蜮已出,天师却未现世,怎会如此?”松风子皱眉道。
“不合常理也已如此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想出对策,不能让那梦中的惨剧重复出现!”张伯祖他说着忽然咬住唇间,“不如…不如…”
“张施主有何想法?”松风子道。
“若,若能下酒是现在能设法将胎儿除去,是否可以…就此除去此祸害?”张伯祖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松风子脸色一变,“虽然确实是个办法,但杀孽岂能擅开,此逆天之举将会损尽阴德,且弄不好还会波及县丞少夫人。”
“那我们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张伯祖急切地叫道。
松风子静默不语,只是摇头。
“现在天师没有出现,若任由妖孽降世,如何能降得住?”张伯祖急道,“我乃是救人的郎中,若不是走投无路,岂会想出这等…这等…”
松风子叹了口气,似乎默认了。
第一百零二章 鬼市8
“现在少夫人身体羸弱至极,气血不宁,阳气将脱欲脱,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张伯祖缓缓道,“只需略微调整药量,那胎儿必然保不住。”
“张施主有把握不伤害到母体?如果失手一尸两命的话,你我二人亦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松风子神色肃然,低低叹了一口气。
“大约有八分的把握吧!”张伯祖答道,“凡像我等行医数十载的人都明白一个道理,救人若有六分把握就可称作名医,而庸医杀人却是容易得很!”张伯祖苦笑,“如今看来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照此说来,张施主已经拟好药方了?”松风子看向张伯祖。
张伯祖点点头,“不管胎儿是人是妖,那妇人总归是人,孕妇的体质在下还是略知一二的,再者我刚才在屋内细细观察过少夫人的各种症状,心中已有计较。张县丞派来的人还在门外等我的方子,我这就拟方。”
他说着便从药箱中拿出纸笔,随后坐在桌边开始奋笔疾书。松风子在一旁默默看着,紧皱眉头。
不多时,张伯祖就写好了药方。他搁下笔,拿起方子反复查看,手和纸都在微微颤抖。
松风子也站在一旁默然看着,脸色阴晴不定。
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张伯祖攥紧了药方,与松风子对视了一眼,便唤来了县丞府的下人,将药方交予了对方。
“照方抓药,煎药时叫我,我要亲自守着。”张伯祖连连嘱咐。
那下人自然领命去了。
…
“药还没煎好吗?”
县丞之子一面焦急地问主事的婆子,一面担忧的看着纱帐内烦躁不安的妻子,此时县丞夫人及小姐也在屋内守候着。
“回少爷,张郎中亲自在守着丫鬟煎药,对那水火时辰都特别讲究,因此要略慢些。少爷少安毋躁,想必再等片刻夫人的药就送来了。”婆子不免安抚一番。
松风子则静静地站在屏风外等候,一脸淡然。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张伯祖并端药的丫鬟便一起进屋了。
“张郎中,你总算来了,快,服侍夫人喝药!”县丞少爷一脸期待,连连吩咐下人。
“慢!”张伯祖忙侧身阻止,随后转身对县丞之子道,“张少爷,在给夫人喝药之前,在下还有一些事需要说明。”
“张大夫请讲。”
“我之前也给少爷讲过,夫人病势凶险,刻不容缓,若再不用药恐大人胎儿皆有性命之虞。但也因为病邪壮盛而正气极衰,这药气骤至,可能会激起胎气相博,故…”张伯祖细细道来,一面诉说一面观察县丞少爷的脸色。
“你的意思是…”县丞少爷面色骤变,“孩子可能保不住?”
张伯祖缓缓点了点头,又道:“少爷若是能接受这个最坏的结果,在下才敢用药,否则少爷便另请高明。”
县丞之子闻言面色凝重,看上去十分犹豫。他看了看纱帐,又低头思索良久,问道:“不用药的话人肯定救不回,是这个意思吗?”
见张伯祖重重点头,他仿佛不甘心似的,又拉过松风子详细询问是否还有其他方法可以在保住腹中胎儿的前提下令其妻渡过眼前的危机。
松风子此时终于不再稳如泰山,脸色微微变了一变,看了看张伯祖,随后便缓步行至妇人床前,道了一声无量天尊,便从怀中拿出数张蓝符,上前轻轻贴于纱帐四角。
“这些符咒有益夫人正气,我再在一旁为夫人念清心咒,想必可以助夫人一臂之力。”松风子朗朗道,随后便立在一边开始闭目念咒。
县丞之子叹了一口气,对着端药的丫鬟点了点头,那丫鬟便端着药碗走到纱帐边,另有人撩开纱帐缓缓将那孕妇扶起,便开始将那药一勺一勺地喂了进去。
就在药盏空了近一半之时,松风子念完咒睁开了双目,本欲离开房间以避嫌,视线却不经意落在了正喝药的县丞少夫人身上。
他一下子就愣住了,只见他瞪大双目直直盯着妇人的脸颊,脸色从震惊到骇然。众人或因在忙碌,或因关切地看着那奄奄一息的孕妇,都没有注意到松风子这有所失礼的的直视。
“不能喝!”
一声断喝如惊雷穿堂,立时震得本已惴惴的孕妇差点呛了药,而那喂药的丫鬟也堪堪将药勺脱了手。
众人皆面带惊惧地看向忽然大叫的松风子。
松风子两步上前,迅速出手打翻了药碗。张伯祖立时被他这个举动吓得脸白如纸,几乎当场就要腿软倒地。这无疑于在向县丞府的人明示他开的药有问题,这叫他如何解释得清?
“道长,怎么了?”县丞之子立即上前询问,同时安慰受到惊吓的夫人。
松风子回头看了看张伯祖,那神情甚是复杂,似乎有些疑虑,又似乎面带警惕之色。
张伯祖却已六神无主,完全无了主意,更不明白松风子何以有此异常举动。
“小道因乍然见到夫人真容,发现…”松风子语气有些犹疑,“夫人确被邪魅缠身,且这邪魅非同一般,恐怕不能服用此药方。”
“什么?!那她已经吃了半碗了啊!”县丞之子惊诧不已,且脸上显然已隐有怒意。一旁的夫人和小姐也吓得哭了起来。
松风子顿了顿,便拱手道:“此事确实是小道的疏忽,待小道速速为夫人持念静安咒,想必可保得胎儿无虞…”
就在此时,那妇人却开始捂腹喊起胃疼起来,叫唤连连,吓得众人手忙脚乱起来。
“哼!”县丞之子却发了怒,指着松风子与张伯祖道:“不该错信了尔等江湖术士,无能庸医,真真可恶!来人!”他说着竟然叫起了门外的守卫,“把这两个骗子给我抓起来,关到牢中等候发落!”
他言罢又指着张伯祖道:“若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定不饶你!”
形势变化得太快,张伯祖根本无从反应,就在惊惧中和松风子一起被冲进来的守卫给抓了起来。
…
“道长,你究竟…究竟为何…”张伯祖蹲在墙角,有气无力地问道。
此时二人已被关入了漆黑阴冷的牢房,松风子立在门边抬首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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