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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她是美人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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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潮退却,赵元衡总算是稍稍找回了些理智,他微微动了动身子,这才想起来自己上首还被捆绑着,于是用低哑暗沉的嗓音对蓝浅浅道:“现在……可以将绳子给我解开了吧?”
  蓝浅浅累得脸手指都不想再动一下,听到这话却也是自知理亏,强撑着哆哆嗦嗦地直起身,替赵元衡把手腕上的身子给解开了,还不忘解释道:“阿执你别怪我将你绑起来,我之前不是怕你胡乱挣扎伤了自己才不得已出此下策,我都是为了替你治病。”
  听了这话,赵元衡刚刚消下去些的火气又噌地上来,面色青黑,他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硬挤出来,“那么,你、现在、治、好、了、吗?”
  “呃……”
  蓝浅浅一愣,身子一僵,而后狠狠一拍脑门。
  方才起初之时她痛得吱哇乱叫,暂且没去在意水灵运行的事,后来……后来她渐渐地品出些味道来了。
  再后来……由于那情潮的滋味实在太过美妙,她全身心投入,一不留意,就把水灵走身疏通淤血的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第17章 再来一次
  看着男人手腕处因剧烈挣扎而被海草绳勒出的一圈红印,蓝浅浅真的是既愧疚又心虚。
  “那个……啊呵呵呵那个……那个呵呵呵……”蓝浅浅自知理亏,又说不出解释的话,只能尴尬地呵呵笑。
  如此一来,赵元衡更加认定了所谓的“治病”谬论是这个女人为了耍流氓而杜纂出来的。
  但他现在已经不想再与这个阴险狡诈的女流氓浪费任何无谓的口舌了,他已经在脑海中拟想了一百种让这个女流氓生不如死的法子!
  “阿执你且放心,下一次我定会全神贯注,全力以赴为你医治,定会将你的双眼治好!”
  蓝浅浅指天发誓,就差歃血为盟了。
  对此,赵元衡咬牙切齿气得满脸通红,憋了许久才憋出硬邦邦的两个字,“休想!”
  这事可一不可二,第一次是他不设防没有经验才让这个阴险狡诈的女流氓得逞,要是自己还能着她第二次的道,他这么些年的尔虞我诈的日子算是白混了。
  若还有第二次,那么他这个失败的储君殿下就在回去后当着全东宫全天下人的面尊这个女人一声亲姥姥!
  ——
  云雨过后,两人身上皆留下了痕迹,蓝浅浅是粗枝大叶丝毫不感不是,可赵元衡却是怎么也不肯忍受的。
  蓝浅浅因着心中愧疚心虚,此时格外殷勤,进进出出地忙前忙后,赵元衡要拭身,她便特意去外头山涧的暗溪给他湿了帕子一趟趟进出,要不是赵元衡拼死拒绝,她还打算亲自上手给男人擦身的。
  赵元衡要喝茶她便端水,饿了她便鸡飞狗跳地帮他生火热吃食,热了便给他扇风,无聊了便掐着嗓子给他唱跑调的小曲儿听……
  真真儿是殷勤周到、关怀备至,要是让深海龙宫里的任何人看到这一幕,指不定是要惊掉下巴的,这位在深海横着走的小姑奶奶居然能这幅谄媚的狗腿样儿去伺候人?!
  可惜凡间帝王家出生的太子殿下显然不吃这一套,现在的蓝浅浅在他那双看不见的眼里就是个别有用心、卑鄙无耻的女流氓,任蓝浅浅上蹿下跳一整天,他愣是板着脸不说一个字,连眉梢都不曾动一下。
  就这样,荒诞而闹腾的小山洞,总算是在再次降临的夜幕中渐渐安静来了下来,依旧如往常的夜晚那般,火光莹莹灭灭,山洞外夏虫鸣叫,远处潮水涛涛,可此时山洞里的气氛却静得莫名有些诡异。
  两人各怀心思,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此时两人——
  赵元衡在想:老天保佑,但愿他手下的那帮人能早些看到留下的那些月牙记号,然后快些找到他祝他早日脱离这个女流氓的魔爪!
  蓝浅浅在想:之前那次行合,由于她的不专心,从而导致一切努力前功尽弃,她是舒服了,看之前阿执挣扎叫唤的那么惨烈,这云雨之事于他而言定是痛苦的,眼下必须再重来一次,便是要让阿执再重受一次苦楚,这都是她的不是……她得趁着阿执不注意的时候再找个合适的时机……
  一想到这些,转头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青年,蓝浅浅的愧疚感和心虚感再次齐涌而上,于是更加上赶着剃头挑子一头热了,总想在做点什么补偿补偿受委屈的男人。
  于是,看着只着一条皱巴巴脏兮兮的里裤的青年便又开始同情心泛滥了……
  她从那包衣物里扒拉出那套男装,捧在手里颠颠儿地朝赵元衡走过去,边兴高采烈地冲着赵元衡叫嚷:“阿执阿执,我帮你换身衣裳罢,这套衣裳可是好看了,你穿上之后定是会越发俊俏,来来来,试试!”
  赵元衡只当她不存在,他现在听见这个女人的声音就能脑袋嗡嗡作响,理都不想理。
  然蓝浅浅这么多日与他相处下来,也算是摸顺了赵元衡的脾气秉性,一把扼住了他的七寸,“阿执你莫要怄气啊,这夏日里本就蛇鼠虫蚁横行,荒郊野外尤甚,你赤身躺在这枯草堆里,可得穿衣护好自己。”
  赵元衡觉得自己先前是被这女人给气糊涂了,这时顺着蓝浅浅的话细细一思量,觉得这女人总算是说了句有道理的话,于是只好默默妥协,任由蓝浅浅乱七八糟地摆弄着替他穿衣。
  蓝浅浅讨要衣裳的那黑脸汉子一家也是极厚道细心的,不但给了她喜服的外裳,就连里衣里裤都准备了全新的一道给了蓝浅浅。
  只是蓝浅浅原就不是会伺候人的主儿,没一会儿满山洞都是赵元衡崩溃的吱哇乱叫声——
  “反了反了,蓝浅浅你给我穿反了……”
  “这是裤筒裤筒!裤筒你别往我头上套!”
  “你不许脱我裤子!我自己换,听到了没有我自己换!!”
  ……
  一番手忙脚乱下来,总算是将整套行头都给穿戴齐了,夏日夜凉,倒也不会闷热,多日不曾穿戴整齐的赵元衡总算是微微舒心了些,心情顺畅不少。
  他是看不到自己身上穿的到底是什么,只觉得这衣料子虽不如绫罗绸缎但也算是舒适,可看在蓝浅浅眼里,那便是能用“惊艳”二字来形容了。
  在火光的映照下,青年显得肤色愈发显得透亮白皙,再满头乌发,一身大红装扮,衬得他整个人气色也较之前好了不少,再配以通身非凡的气度……
  蓝浅浅咕咚一下重重吞咽地口水,自然而然便又想起了夜里的滋味,好想……好想好想再来一次啊!
  蓝浅浅从来都是个想到什么便上手干什么的性子,就在赵元衡抱着匕首誓死捍卫自己贞操时,她已经暗搓搓开始了第二次秘密谋划了……
  赵元衡做了十几年的储君,自认为早已磨炼成了万事谨慎、坚毅隐忍的性子,从前他奉皇父之命去外办差,回来路上遭遇一次空前规模的暗杀,比之海上遇袭那次更甚,当时他也是身边所有的随从悉数战亡,只剩他一人重伤逃入一处密林。他在密林深处,面对近在咫尺的搜寻杀手们,生生挺着重伤的身子三日三夜不曾合眼直至获救。
  之前这屈辱的一次只是他一时大意睡了过去才让人有机可乘,如今他想,不管这个女流氓肚子里还装着多少坏水,只要他撑着不睡,便不会再被绑了手脚自救不能,他多撑几日,说不定能等到人来救他……
  于是从这晚起青年果真是说道做到,睁着明明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就是不肯睡去,只要蓝浅浅稍有风吹草动,他便立马如惊弓之鸟般拿起匕首护身。
  对此,蓝浅浅也很是奇怪,本想趁着青年睡觉之际再故技重施,没成想这人居然一连三天都不曾合过眼,她就奇了怪了,就是她们这些寿命漫长灵力护体的精灵们都要睡眠以助修养,没听说过弱小的凡人不用睡觉的呀!
  她着急呀,怕赵元衡脑中的淤血会危及他的性命,时间拖得越久便危害越大……
  于是蓝浅浅不得已决定使用非常规手段——迷魂术这种初级灵术她耍起来还是非常得心应手的!


第18章 逐渐复明
  赵元衡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时怎么回事?!
  他明明咬破了舌尖死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本来都坚持了块三天了,可不知怎地,到了第四日,他还在强撑之时,只觉一阵眩晕,而后不过是一个晃神眨眼的工夫,他便没了知觉……
  待到再次醒转过来,赵元衡一定神……似曾相识的场景,记忆犹新的画面!
  “蓝!浅!浅!”赵元衡咬碎了银牙,将蓝浅浅的名字放在嘴里狠狠咀嚼,“你有种!敢不敢松开了我的手脚咱们堂堂正正地打一架,你是女人我双目失明谁也不占便宜,有种你就别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蓝浅浅看着眼前面黑如炭几乎快要气死过去的青年,那叫一个内疚啊!
  她在心中默默安慰自己,这都是为了阿执好,于是一狠心再次除去了赵元衡身上的衣物,这次她倒是有经验了,知道这衣裳是目前仅剩的一套,在弄脏可就再没别的了,于是在男人愤怒的吼叫声中居然还将除了的衣物给细心地叠好放在一边……
  而后她再出去自己身上的衣物,爬上赵元衡的身,俯身轻轻吻他一口,温柔地安慰:“阿执你千万别急也别气,我发誓这次定然不会再只顾自己爽快,一定会全力以赴为你医治的,阿执你便在信我一次吧!”
  要是信你,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念!
  赵元衡一个字都不想听这个女人解释,只是奋力挣扎,奈何这女人学以致用、融会贯通的本事倒是很厉害,不过将将一次的经验,就彻底掌握了精髓……
  不过一炷香的光景,原本愤恨交加恨不得将蓝浅浅大卸八块的青年便急促着呼吸红着脸放弃了抵抗,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蓝浅浅一同拽下狂风暴雨之中,沉浮挣扎。
  蓝浅浅这次倒是牢记了自己的任务,在意识迷离之时,都还模模糊糊地记着她的“使命”,她赶紧抓住机会,闭眼运转灵力,水灵流转,自蓝浅浅体内缓缓过渡到赵元衡体内。
  赵元衡意识模糊,只觉忽然有一股清凉舒爽的水流在他体内游走,缓解了他浑身的灼热,头部那连日来的疼痛眩晕感也消减下去不少,于是他渐渐闭上眼睛,不再顾忌这儿防范那儿,舒展开来认真投入……
  水灵在蓝浅浅的操控下,游走在青年的全身直至到达他的头部,水灵遇见那些血块,便争相而上,将淤血缠绕、瓦解,直至所有淤血皆被驱散。
  待到云雨平息一切归于平静之时,风光旖旎的小山洞一片寂静,两人都睡了过去,蓝浅浅耗费了她大半的灵力便有些精神不济;而赵元衡则是卖力了些,他本就身上带伤一场颠鸾倒凤下来自是感觉体力不支,于是两人都累极,相拥而眠,沉沉睡去。
  等到两人再一次醒来,一切都已尘埃落定,那半熟的生米已经彻彻底底煮成了带焦的米饭。
  蓝浅浅得意于自己一击必中治好了赵元衡的失明,虽耗费了她大半的灵力,但一想到青年不日便可慢慢复明,心中也是颇感自豪。
  而赵元衡则是陷在无限悔恨之中,他明明就已经万分小心谨慎了,怎地就又一次着了这女流氓的道呢!不应该啊不应该……
  赵元衡在再一次的怨念无法自拔,整个人都是蔫蔫的,就连蓝浅浅凑过来要帮他擦洗穿衣,他都再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劲儿,任由蓝浅浅胡乱摆弄。
  给赵元衡穿戴整齐后,看着俊俏如天人的青年,蓝浅浅是心满意足甜甜蜜蜜,空闲之余,她忽然想起来包袱里还有一套和这套男裳式样相同的女裳,她若换上,那他们两人可真真儿是绝配了!
  说干就干,蓝浅浅兴致勃勃翻着包袱将那套嫁衣给翻了出来,瞧着也是不错的,便立刻手脚利索地脱掉了她身上这一身原本的粗布麻衣,迫不及待地就要换上。
  赵元衡摊在一边,听着耳边衣料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知道这女人又在捣鼓什么幺蛾子,他是怕了这个女人又整出什么坏水来算计他,忍了许久终于还是有些忍不住,问道:“你……你在干什么?”
  蓝浅浅随口答道:“换衣裳啊,我这身啊和阿执你身上这身很是般配呢,瞧着你穿着真是好看,我便将我这套也换上试试。”
  “在……在这里换?”赵元衡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你……你这女人怎这般不知羞!我一个大男人还活生生地在这儿,你居然就这么……这么豪放地当着我一个陌生男人的面随意更衣了?!你……你你你……”
  蓝浅浅听了这话不解地眨眨眼,“不……不在这儿换那该在哪儿换,外头青天白日的,总不能出去在露天底下换吧?再说了,咱们连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怎么能算陌生人!就算你真是个陌生人,我换了也就换了,反正你现在又看不见。”
  会心一击,直戳赵元衡脆弱的小心脏,偏这话完全挑不出毛病,他被堵得死死的,憋着一口闷血吐不出来。
  赵元衡被气得面色青黑,等蓝浅浅欣赏完自己的新衣后才发现男人脸色很不对劲,这才想起来安慰几句,“阿执你别不开心了,你双眼很快便可以复明了,应该开心才是,来,于我笑一个……”
  想让他笑?呵!他可是太子殿下又不是卖笑的,偏不笑!
  赵元衡是一句也不信这个女人的鬼话,要是真的她嘴皮子一碰说复明便能复明,那他倒真愿意喊她一声亲姥姥!
  可就在赵元衡放完狠话的第二天,他一大早醒来,便感觉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仔细一体会,这才发觉他竟是能隐隐看到一些模糊的亮光了!
  虽只是模糊的亮光看不清任何实物,但也足以令赵元衡欣喜若狂了,连带着对蓝浅浅的态度也和蔼可亲了不少。
  如此这般,两人倒是也和睦相处地过了几天安稳日子。


第19章 山洞对话
  又一连过了五六日,赵元衡的双眼改善越来越明显,能见到的光亮越来越多,虽然依旧有些模糊不能清晰视物,但这绝对是一个好的征兆,赵元衡隐隐期盼着,说不定再过几天他便能完全复明了。
  赵元衡心情一好,对蓝浅浅这个他眼中的女流氓都和颜悦色了不少,两人甚至都能心平气和地在闲暇时坐下来聊两句了……
  “阿执,你说这气不气人!我亲手织的鲛……的衣裳,居然被我的孪生亲姐姐冷嘲热讽鄙视得一文不值!真是岂有此理,那可是我辛辛苦苦耗费了多少心血才织出来的,我是怎么都不能忍的!”
  蓝浅浅挥舞比划着拳头,愤愤不平地控诉着自己亲姐姐的不是。
  赵元衡淡淡地听着,随意插一句话:“所以……你与你姐姐吵了嘴,而后便负气离家出走了?”
  蓝浅浅挠挠头有些羞愧地摇摇头,“那倒也不是离家出走,我们本是要一道出远门的,结果就因她与我半路拌了嘴,她居然甩了脸子不打算再去了,自己不去还不让流光随我一道去,可把我气坏了,一气之下我便自己一个人走了,然后……然后第一次出远门人生地不熟的……我一不小心便迷路了,接着便遇到了你,只不过之前我没好意思说罢了……”
  赵元衡挑挑眉不置可否,主要是他觉得这实在无法引起他的共鸣,这种手足间就为了一件衣裳好不好看而负气拌嘴的事在他们家兄弟里简直就是芝麻粒儿大的事,与他们兄弟间的那些见不得光的龃龉来说那是大巫见小巫了。
  他们兄弟置气可不是吵嘴而是要人命的,不然他现在也不会身负重伤躺在这荒郊野岭了。
  那边蓝浅浅感慨完自己的糟心姐姐后话头一转问赵元衡:“对了阿执你呢?你可有这般过分的兄弟姐妹,之前不是还说你有兄弟想要置你于死地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与我说说呗。”
  赵元衡的思绪便渐渐飘远了,不知为何他突然愿意与身旁的女人讲一讲某些话,“我出生在一个极尽富贵的人家,我有八个兄弟,十一个姊妹,为着那份家产庞大的家产,兄弟姊妹之间早就没了手足情分……是我一直都狠不下最后的心,可当我还顾念这最后一丝手足之情的时候,可我的兄弟们早就谋划妥当准备要我的命!”
  说这些的时候,赵元衡幽深的眼眸微微眯起,其中有凛冽的暗芒闪过。
  然而,他身边这个唯一的听众显然也没有与他产生共鸣,蓝浅浅的所有注意力都被那句“八个兄弟十一个姊妹”给吸引了,“也就是说算上你,阿执你阿爹阿娘一共生了二十个孩子!实在是太厉害了,这么能生!”
  深海之中,包括鲛人族在内许多精灵种族都是繁衍艰难易夭折,每一个幼崽都是极尽珍贵的,她阿娘能一胎产下她和蓝深深姐妹俩并且平安抚养长大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没想到凡人一连下二十个崽儿,都说凡人弱小,真是小瞧他们了!
  蓝浅浅继续喋喋不休:“一下生那么多,不打起来才怪!你阿爹阿娘也是,这么多孩子,也不知道拿出点气魄来,要是在我家,我们姐妹俩吵架归吵架可谁要是敢动手互殴,我阿娘肯定要给我们上硬货的,更别提想要对方的命了,如果我敢这么想我阿娘会大义灭亲的!你们家……啧啧家教如此不严啊!”
  赵元衡眼角直抽抽,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他还耐心地解释了:“不是我母亲能生,另外那十九个并不是我母亲生的,也不是我父亲母亲管教不利,而是暗地里勾心斗角……”
  “那就奇怪了,既不是你阿娘生的,怎么就是你兄弟姊妹了?”
  蓝浅浅想不通,深海都是两两成对缔结婚约而后生崽,既不是母亲生的,哪来这么多哥哥弟弟姐姐妹妹的?
  “那是因为我父亲他……”赵元衡刚准备解释,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喃喃自语道:“算了,我也是糊涂了,与你说这些干什么……”
  蓝浅浅却是自我感觉十分良好,觉得她的阿执也算是愿意同她交心了,喜滋滋地往赵元衡身边靠,看着眼前这张俊美无双的脸越瞧越是欢喜,也不在意青年爱搭不理的态度,依旧是黏黏糊糊的,“你父亲他怎么了?接着说下去呀,我听着呢!”
  “没什么。”赵元衡吐出这三个字后便将薄唇抿得紧紧的,任凭蓝浅浅怎么哄,就是不愿意再开口说话,一场谈话就此结束。
  山洞里一时间又静了下来,外头哗哗地下着午后的夏雨,蓝浅浅盯着那濛濛的雨帘发了会呆,还是觉得有些无趣,于是又把头转回来,在赵元衡那张俊脸上流连忘返。
  赵元衡如今恢复了些光亮,感官也更加敏锐了些,也感觉到了这灼灼的目光,他有些不适应。
  蓝浅浅靠过来腻在他身上,黏黏糊糊、期期艾艾、矫揉造作,“阿执……”
  赵元衡往后躲了躲,俊眉一皱,突然有种诡异熟悉的预感涌上心头。
  果然,只听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又开始耍流氓了,整个人都快要凑到赵元衡身上了,两只爪子还在不安分地上下乱摸,舔舔嘴唇:“阿执你无聊不,不如……咱们再来耍一次吧……”
  赵元衡眉间隐隐有黑气缭绕,他咬牙切齿地开口:“蓝浅浅,我马上就能复明了你知道吗?”
  蓝浅浅觉得莫名其妙,“知道啊……”还是她的杰作呢,真为自己感到骄傲!
  爪子搭上青年的颈项。
  赵元衡一把甩掉那两只圈着他脖子的手,“所以……之前你那般欺辱我,现在难道不该稍微收敛一点?毕竟……我还是要报、恩、的!”
  爪子再次锲而不舍圈上,蓝浅浅有点不乐意了,反驳道:“那怎么能叫欺辱呢!我明明是是为你好给你治病哪!再说了……”蓝浅浅降低了声音小声嘟囔,“方才观你的表情,明明你自己也很喜欢的,口是心非……怎么能说我欺辱你呢?!”
  “你……”赵元衡被噎得哑口无言,他被欲望所侵蚀了理智是他的错,但是……但是但是……
  赵元衡脸反驳的理由都还没想出来,便被一个虎扑扑倒在地,而后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嘴里,他倒是想反抗,但说来惭愧,不知道为何这个女人的力气就是比他大,她存了心跟他较劲儿,作为伤残人士的赵元衡是毫无还手之力。
  紧接着,海浪汹涌上岸而来,最后他干脆放弃了挣扎,这一刻不再是那个克己自律、严谨沉稳的大梁储君……
  他一把翻身抢过主导地位,动作凶狠有力,蓝浅浅不甘示弱,一直珍藏着没机会使的绝学都亮出来了。
  山洞外大雨滂沱,洞里却是温暖如春……
  约莫傍晚时分,外头雨势渐歇,酣战方停。
  蓝浅浅浑身都出了汗,靠在男人肩膀上,脸色绯红嗟叹一声,当真是令人上瘾,难怪流光和蓝深深总是抛下她去两个人独处,如今她终于是也知道了。
  赵元衡眼神迷离涣散,胸膛一起一伏,低喘着过了许久才渐渐恢复神智,他伸出手摸索着握住蓝浅浅的肩膀,沙哑着嗓音气喘吁吁,“蓝浅浅你今年多大了,可许了人家?”
  修,
  蓝浅浅将脸埋在赵元衡颈窝处蹭几下,“我今年八……”想着不对,不能说八百岁,来时按拟定好的按人间的岁数,算她今年十六岁,于是便急忙改口:“我十六了,还未有伴侣夫婿呢。”
  再蹭几下,很是激动,阿执主动提起此事,约莫与她算是心有灵犀了。
  赵元衡也未曾仔细听,只觉得这个生猛的女人和一般十六岁的豆蔻青涩少女根本不是一卦的,“既然未曾成婚,你……你你你那些男女之事上的各种花样是哪学来的?”
  简直就是花样百出,弄得他生死不能,恨不能在巅峰时刻死去!第一次的时候还很生涩,等到第二次……那眼花缭乱的手段,连他都从未见过……
  蓝浅浅得意洋洋:“我偷偷藏了阿龟叔好多避火图,闲暇无聊也翻看过,哦对了,还有我姐姐和流光……”
  “我之前也是不通晓所谓的男女之事的,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总是在一处玩耍,就在前些年这两人忽然就把我排挤开了,抛开我一人神神秘秘地在屋子里不知在干什么,还不让我知晓,我自是气坏了,就想知道这两人背着我在玩什么,于是有次我趁机便偷偷藏到了蓝深深的床背后,然后……便发现了他们是在做我们如今干的这档子事,我那时甚是好奇有趣,就趁他们不注意躲起来偷看,也就此学了不少新奇花样呢,可是……”
  蓝浅浅话锋一转,格外义愤填膺,“有次被发现了,蓝深深这个恶毒姐姐居然不顾亲姐妹情谊,狠狠打了我一顿,还告到了阿娘那里,阿娘也是偏心,就让我一个人罚跪!阿执你说气不气人,我也是好奇嘛,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居然这般不顾念亲情!”
  赵元衡:“……”
  没把你打死,那便证明就是你亲姐姐,当真是顾念了亲情!
  这个女人走丢到现在都不见家人来寻,他严重怀疑估计她家人早就想丢到这个不着调的家伙了,这次机会正好。


第20章 恢复光明
  蓝浅浅听赵元衡方才问到她是否许了人家,忽然想起些了不得的事体来,便一个翻身从青年身上爬起来,坐在他的腰腹间紧张地问道:“那阿执你可曾有雌性伴侣?”
  赵元衡皱皱眉头,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竟还没听懂这话什么意思。
  蓝浅浅想了想换了个说法,忐忑不安地问道:“就是你……就是你是否有妻有儿?”
  赵元衡想了想还是据实回答了:“无妻也无儿。”
  其实赵元衡娶过妻,还一娶就是三回。
    第一回,他十六岁,娶的是他母家孟氏的嫡长孙女,他母后的亲侄女,他的表妹。
  他过分爱洁的毛病让他不愿与人有过多肢体接触,包括男女房中那档子事儿,他母后以死相逼要他成婚,也是为了前朝的需要,最后他选择了这个表妹孟氏为太子妃。
  之所以选择孟氏做太子妃并没有说多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只因他认识的众多高门闺女之中,观察她们平日的习惯举止,孟氏算是最爱洁净的一个……
  孟氏嫁入东宫后半月有余,两人相敬如宾,等赵元衡在他母后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威胁下正打算下定决心咬牙与孟氏圆房时,孟氏突然感染了一场风寒,来势汹汹,居然就这么病殁了!
  孟氏薨了不过五月,便又有下家急不可待地将女儿送了进来,这回是他父皇作的主,娶的是太傅的嫡孙女虞氏,赵元衡推脱不得。
  这个新上任的太子妃虞氏更是不得了,连嫁衣都没来得及换,在婚房里吃了一粒汤团竟被生生噎死了,于是东宫第二日喜事立即撤了变白事。
  此时太子命硬克妻的流言已经隐隐传出,只是碍于皇家的威严没人敢放到明面儿上讲。孟皇后自是听到了这一说法,气得七窍生烟,为了打破这一传言,她和皇帝商量着又给赵元衡定了第三任太子妃。
  可惜这位比前两位还要脆弱不抗打击,干脆都没挨到大婚,成婚的圣旨刚下,这位倒霉催的姑娘就在自己家的闺房沐浴时不慎滑到,摔了一跤,磕破了脑袋给摔死了,死相比前两位都要惨……
  至此,太子殿下克妻的名头尘埃落定……
  但因着赵元衡至高无上的身份,想与东宫结亲的人家依旧是不怕死地前赴后继,还有那个见着儿子就苦瓜脸的孟皇后,赵元衡被搅得心烦意乱。
  后来,不知皇帝打哪淘来一个看起来挺像那么回事的神棍,这神棍给赵元衡算了一卦,说他命格刚硬,气运主孤煞,一般命格的女子都是挡不住的,皆会为其所克,必须有一个气运旺盛、命格强悍的女子才能镇住赵元衡的孤煞之气,只是这般的女子凤毛麟角普天之下也难寻一二。
  皇帝这才暂时歇了给赵元衡指太子妃的心,满大梁地给他寻找命硬的太子妃去了,然而孟皇后却是怎么都不甘心,既然娶妻不行,那便纳妾,多多益善,先把儿子生出来再说。
  于是一大群姬妾被塞进了东宫后院。
  赵元衡烦不胜烦,他不想与人亲密接触,一见着那群涂脂抹粉香气能熏得人流泪的女人就下意识地想要呕吐,再加上近几年来他一直忙着主导谋划和东临的这一场海战,忙得天昏地暗,时间一久,那群女人长什么样他都不记得了。
  这些年下来,年轻力壮的太子后院完全没法和他亲爹的后宫比,就连普通官商人家都不如。
  也正是因此,太子年及弱冠却无妻无子嗣,并且可能在将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这个状态,让另外那几个妻妾成群子嗣成堆的成年皇子们的心思都越发活络了……
  蓝浅浅不知这其中的曲折,只觉庆幸,抚着胸口大喘气,还好还好,阿执并未娶妻生子!
  深海之中精灵们都是一个伴侣便是终生,蓝深深和流光自幼相识自然知根知底,而她与阿执她之前见被美色所误将这茬给忘了个干净,若是阿执有家室,那她带他回了深海,要是让她阿娘知道了,估摸她二人都要被阿娘一顿胖揍,然后把她关起来,把阿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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