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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鬼神大人-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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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啊,其实在每一个人心里。”
他喃喃着,自己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甚至还打起了呼噜。
他睡他的,我只好换了个地方,继续泡进水里,恢复魂脉。大概是想要尽快修行,想让自己变得强大,水中的火气一寸寸漫过破损的魂脉,注入灵气,纤维彼此凝结,看上去合在了一起,可一用力就会裂开。
我闭着眼,感受着火气在体内流窜,高温灼着我的皮肤,让人难以承受,可是我还是咬牙坚持。
我又做了个梦,梦见爸爸妈妈走在一处,他们背影匆匆,脚步沉重,我一路追着他们,喊他们停下,可是却无人应答。
忽然,一阵风拂过,吹起妈妈肩上散落的长发,我看到她的脖子上长出一张狰狞的面孔。那双眼睛怨毒愤怒地瞪着我,毫不客气地咒骂道:
“月儿,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可以和阴九在一起,他杀了我!他毁了我们全家!”
我心里钝痛,刚想上前解释,事情不是这样。可是紧接着爸爸的脖子扭出一个可怕的弧度,他转过头无比失望地看我:
“月月,你这么做,爸爸不怪你。可是爸爸真的心好痛,黄泉路那么长,月月,你还记得吗?”
我知道这是个梦,可是站在其中,却依然觉得无比真实。他们离开我的生活已经太久了,我恨不得立刻找到他们。
爸妈的死,我谁也不怪。没有能保护好他们,是我自己的错。我只想以后用自己的能力守护我的家人。
我努力地跑过去,可是他们却远远地冰冷地看着我,他们的身后是一片火红的流火,我大喊着,叫他们不要过去,可是……他们不信我。
“不要……爸爸妈妈……”
忽然四周的空气一寒,火气霎时流失,紧接着一双手隔着衣服把我从水里捞了出来!
一股清流注入我的灵台,爸妈的幻影在火中散去,睁开眼,是靡初担忧的目光。
一场噩梦,消弭无痕,可是心上的创伤却再落一分。
“修行,欲速则不达。你这样很容易走火入魔。”
滚烫的池水从我脸上落下来,我低头看自己手臂上的皮肤,已经被烫得发红,有的地方都泛起血丝,可是梦里,我觉不出痛。
如果不是他捞我,估计我就要被煮熟了。
“谢谢大叔。”
“丫头,刚才阴九有句话说的很对,你不妨听听。一个人如果把情绪闷在心里不发泄,那些就会演化成潜意识里的梦魇扰乱心神。你的筑梦根基还不稳,心智不坚,很容易被困于梦境,难以自拔。你这个样子,太让人担心了。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最近经常做噩梦?”
正文 第207章 月轮眉心
从入地狱以来,我就很难再睡个好觉了。尤其是在铁树地狱里,整夜整夜的失眠,就算睡着也会不断地重复那些伤心痛苦的画面。
所以,我晚上宁愿和来给我送吃的杜十五聊天,也不想一个人入睡。
他经常带糕点给我,那味道能让人安心。
从来鬼蜮的路上,和眷生争吵,听九哥断案,自己又前前后后思索许多。
听了许多,看了许多。可能真的是累了,才会在水里睡着,只是那个梦境损耗我很多精力,这会听大叔的声音,都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似的,雾蒙蒙的。
“我可能是没睡好。”看的出大叔是真心关心我,他这个人时而醉醺醺的,时而却又板着脸像个老小孩。我实在猜不透他。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安心继续教你法术呢?眷生这家伙,还真按着卷宗上的一条一条地罚你?!”
“没有,我现在都是在干活,不过,大概过几天,就要换地方了。”
靡初冷冷一笑,撇嘴道:“越善这找的看门人还真不错,不畏强权,也不假公济私。有点意思,丫头啊,你也别觉得委屈,虽然你是替颜臻服刑,但是,这吃苦也是一种修行。阴烨尘那臭小子,当年也在地狱里吃过苦。这十八般刑罚挨个尝过来,也就没有什么能难倒你了。不过呢,我这个人最看不惯人欺负小丫头了,谁让你遇上了大叔我,大叔教你几招,护身。”
我瞪大了眼睛,在他教我之前,说道:“前辈,月儿感激您的照顾,您两次都救了我,我无以报答。只是,无功不受禄,我——”
“得,又来。你可别学的跟阴烨尘一样,一板一眼地就知道守规矩,多没劲!难不成你怕我害你?”
“没有……可是我——”我都不知道他究竟什么身份,这么“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怎么心里有点发虚呢。
靡初看出我的犹豫,索性说:“哎,就是教你两招,你刚才不也听元惜说了嘛,你是越善选择的人,就当是我帮你好了。”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越善,我意味深长地盯着他的眼睛,靡初无奈,投降道:
“好了好了,我说还不行,没见过警惕心这么高的小丫头。我和越善是认识,当年的事我也都大概知道。现在幽冥这么乱,我虽然管不了天命,但总能教教你,唔……这样应该不算违背那什么了。至于我是谁,这个你问不了,等以后时机成熟了,你就会知道。”
“哦……”我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他到底是谁。不过能够越先生认识,朋友的关系?也没听九哥说起过越先生有什么朋友。
思索间,大脑嗡得一下,针扎一般的头疼冷不丁袭来,我咬紧牙关,绷着太阳穴抵抗痛觉,只听见大叔在我耳边说什么“放松心境”,“心平气和”之类的话,我所有的精力都被拿去抵抗疼痛了,冷汗出了一身又一身。
曾经的往事再次像过电影一样,一遍又一遍地从我脑海里过。
也不知过去多久,我才缓过劲来。
吐出一口浊气,才发现天都黑了。大叔抱着酒罐子在一旁发呆,见我醒了,欢喜道:
“唔,比我想得要醒得快。头还疼吗?”
我甩了甩沉重的脑袋,勉强笑了笑。与其说不疼了,还不如说是习惯了。
“没事,头疼是好现象,说明月轮眉心快要成了。”
我不由一愣,他喟叹一声,感怀道:“也难怪越善会把阴九托付到安家,由你守着阴九,幽冥才有天日啊。”
我沉默不语,想问又不敢问。还以为他又在自言自语说醉话,可是大叔却忽然跟我说:
“小丫头,你想不想知道自己为啥能到别人梦里去,还能看穿别人的心思?”
我沉住气,故意道:“我想知道你就会告诉我?你连自己的身份都不说。”
他翻了个白眼,故作深沉:“这不是一回事,事情到这个份上,我在瞒着你就没法跟越善交代了。你自己的事你有权知道,我说了应该也不算犯规吧……”
他看上去十分纠结,好似告诉我的事情就像会泄露天机似的。此时此刻我反而平静了下来,我身体上的变化,尤其是眼睛和心境,的确让人困惑。他曾经让我好好运用我眼睛的能力,我领悟了,但是这些天最多也就是控制一下那些狱卒,让他们忌惮我,不再找我的麻烦。
而且,眷生一直想杀我,也是因为我的眼睛。他那么忌惮,就像害怕洪水猛兽的我的眼睛,究竟是什么呢?
他顿了一下,解释道:“世间凡人,魂魄其实指三魂七魄。人要死时,七魄先离,三魂再散。七魄中有一魄叫做中枢魄,与命魂息息相关。天魂属阳,地魂属阴,双魂相交形成命魂,三魂相合,主人无形的命运。命魂是人的主魂,主灵慧,丢不得。阴魂离体后,如果懂得修行,将命运融合,天魂和地魂才能继续和命魂相融合,这样修行者眉心的灵慧之魄,才能显现出天魂和地魂在外看到的景象,反映在大脑当中。所以你活着时候,人们所说的阴阳眼,其实就是月轮眉心,就像一个开着的眼睛。”
我有点发懵,他却继续跟背书一样地继续念叨:“其实刚出生的婴孩,月轮眉心都是开着的。那时候天魂地魂经常游离在身体之外,看得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等到孩童年长,食五谷身体浊化,月轮眉心就会闭合,双魂慢慢凝实在体内。人们经常做梦,梦见一些奇怪的事情,便是双魂在身体外看到的景象。而有些天生灵气充沛的魂魄,直到成年都会维持月轮眉心没有彻底闭合,所以这些人,会有一种很奇妙呃感觉,觉得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一些片段是发生过,或者经历过的。他们也更容易看穿别人的内心,灵气更充沛一些的则有可能窥测过去与未来。这类人就是你们常说的阴阳。”
他故意咬重“阴阳”二字,我手指轻颤,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想起外婆。想起她跟我讲的一些话,我们安家,世代都是阴阳……
“你们安氏一族,天赋异禀,月轮眉心半开,女子灵气充盈者,常做阴阳,趋灾避害户口养家,也不算有错。但从你外婆一脉开始,数次泄露天机,令阴差勾魂不利,违背天命轮回,于是仁圣大帝便对安家降罪。安氏一族如果再不悔改,自你母亲一辈之后,绝户绝代。”
绝户绝代!?我大为吃惊,大叔脸上的神色慢慢凝重,他说的不是假话,我看得出他眼底的无奈和妥协。这是违背天命的代价,不论是他,我外婆,还是我的母亲,都对我讲过。
“谁知道,你外婆窥得自家绝户的天命,不甘心,也心存侥幸。再加上被溟烈蛊惑,这才有了扰乱天命,趁乱改命的想法。这一乱,二十多年过去了。只可惜,安氏一族终究没能逃过这一劫,天命垂怜,并未殃及安家村,你那表弟,天命也只是收了他一魂一魄,就是变成了精神病,也算有个善终。丫头,如今安家的诅咒,的确还落在你的身上。你魂脉断裂,三魂本已散,结果却被颜臻用一颗灯芯果实暂时束缚住,才不至于立刻散魂。后来你自己无师自通,意外以烨之匕暂代魂脉,维系自身魂魄不散,但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你这段时间头痛,也跟命魂遗失有关。”
他伸手指在自己的酒壶里蘸了蘸,然后中指轻弹,一滴酒水飞溅到我的眉心,沁凉过去,只觉得额头倏然一烫,我想要去捂,他去阻止我,示意我去看水面。
只见水面粼粼波光,映着肤色纯白的姣好容颜,不似曾经的温婉动人,我讨厌颜臻的这张脸,可是却也被眉心一点青色的灵光给看住了。
“颜臻虽然耍心机拿走了你的命魂,以续魂灯灵力跟你互换,但是月轮眉心寄生于灵慧之魄上,在成年后闭合的眉心是不会再打开。阴九和你结契之后,眉心感知到阴气微微打开,你才会看得见鬼魂;而当你的魂魄离开身体以后,三魂未散,眉心再开,你才会慢慢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和别人不同。所以说,祸福相依,如果不是颜臻打散你天地双魂,恐怕你的月轮眉心就不会彻底打开。”
我撇撇嘴,虽然对自己意外Get到一个新技能比较惊讶,可是能看穿别人心思,能窥见过去和未来,又有什么用?
“我安家已经因为这个天赋付出灭族的代价,我外婆,我舅舅,我表弟,还有我的父母,都已经因为这个月轮眉心付出了生命,我就算有又能怎么样?”
说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所以,你所说的越先生守护我,也是因为这个天赋吗?”我不禁苦笑,分明是我安家陷害阴差,可到最后,拯救九哥的也还是我安家的人。
“丫头,天赋本身不是错,天命不会惩罚一个有点天赋的人。越善选择你做阴九的封印,不仅是因为你是安家的人,更因为他相信你可以好好利用自己的天赋,做正确的事情。”
我不懂,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界限有那么清晰吗,我有些激动地说:
“大叔,一个人如果知道自己有了特殊,可以看穿别人心思,甚至能够预知未来的能力,不论是因为好奇心还是利益的驱使,都会想要试一试。这样就是犯错吗?”
“你知道外婆为什么要做阴阳吗,因为她了解别人,了解人的性格。她知道有些人想要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样,什么时候发财,什么时候娶老婆,什么时候会有灾难。好的,就继续保持,坏的,就想办法化解。人是普通的,平凡的,每个人的性格都不会完美,每个人都不能保证一辈子不做错事。这样的人生,虽然曲折,但是是鲜活的。当他们走过前半生,现在有人告诉他,以后会发生什么,难道他不会想做点什么吗?”
我越说越激动,可是又觉得自己拧着性子跟倒苦水一般地吐槽,有点不像话,可是心里好难承受,就好像明知道前面的路是条死胡同,可我的身后已经无路可退,我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我不明白我能做什么才是对,做了什么就是错。大叔……要不,你来告诉我?”
正文 第208章 等着看你的表现
“丫头,”大叔同情地看着我:“我知道你心里难受,让你一个小丫头承受这些实在是无奈之举。幽冥的动乱已经无可避免,余空的死就是开端,你也不希望你的九哥苦苦坚守的东西再次被摧毁吧?大叔不是要求你一定做到什么,只是希望你,在面对真相和事件本质之后,还能够保持一颗平常心,冷静地对待。”
他心平气和地安慰我:“我知道你心里有道伤口,安家的事对你来说就像一个死穴。表面上看去,已经愈合了,你也明白这件事情是非对错很难说清。虽然你重视亲情,可你也知道天命不可违背,做错了,就必定会受到惩罚。其实你梦中梦到的那些一部分是受你母亲的言语冲击、另一部分是你内心的情绪反应。”
“你知道你的妈妈和外婆是因为家人和亲情才会那么做,绝非大奸大恶的坏人,但是你也知道,她们虽然受溟烈蛊惑,也的的确确做了错事。你不忍心责备她们,就只能折磨你自己。丫头,你心思细腻,感情软密,从小缺失亲情,所以渴望得到更多的爱。如果你过不去这道坎儿,你的母亲和外婆依然会在梦中折磨你,让你生不如死,你就算以后真的有能力修复天命了,也无法做到。”
他说的话像针一样刺着我的心,大叔说的不错,我就是这样,明白又逃避,那个地方就像一个雷区,碰一下,我的心就会爆炸一次。虽然忙得时候,受罚的时候,就跟没事人一样,可一旦静下来,脑子里,心里就会一遍一遍地回想。
“你这种现象是典型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做恶梦只是一种表现,如果你不克服,修行之时再出差错,下一次如果我不在边上,你可就没那么好命了。”他慎重地看着我,解释:“我把事情跟你说明白,把来龙去脉跟你讲清楚,就是希望你能够放下,好好地往前看。”
我一直沉默不语,他揪心地看着我,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幽幽地问他:“怎么样……才能放下?”
“把磨难和痛苦当做一种历练,直接面对。虽然这很难,但你必须要做到。”
我勉强地点点头,大叔看我情绪稍微平静了些,才继续说:“月轮眉心的事大致就是这样,你现在本能地能够使用它,但是还需要锻炼修行,熟练地掌握它。接下来,我要跟你说一说下面如何熟练掌握。”
大叔是一个很好的老师,他虽然刺破了我内心的伤口,让它流脓流血,但也在全力帮我愈合。在鬼蜮的三天时间,我跟着他修行,巩固魂脉,锻炼眉心,心性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临行前一晚,他的酒喝光了,酒瘾上来,心烧得没办法,非要拉着我跟他聊聊天转移注意力。鬼蜮里除了温泉什么都没有,我们便拿了石子在水面上打水漂,谁漂得远,就可以问对方一个问题。
这主意是他提的,我们约法三章,我不许问他身份,他也不问我的打算。
第一局,大叔轻而易举地就赢了,他兴高采烈地像个孩子,问我道:
“丫头,你觉得是大叔对你好,还是你的九哥对你好?”
我默,这算什么问题?!
我想也不想回答:“当然是我九哥。”
他故作受伤,大骂我是“白眼狼”,我笑着只觉得心中烦闷一扫而空。第二局他又赢了,那石头连漂了七八下才沉下去,我无奈,只好等他问问题。
“你现在还相信天命吗?”
我一愣,这个问题他曾经问过我,那时候我愤愤地说不相信,觉得心里满腹委屈。
然而……现在,我摸着心口,去感受最真实地想法。我看着靡初,无比坚定地说:
“大叔,我敬畏天命,恪守天命,但是,我更愿意相信,天命在我的心中,我的命运应该由我自己主导。”
他脸上露出灿然的笑容,不住地点头。
第三局,总算是我赢了,我欢呼雀跃,这么难得的一个问题,问点什么好呢,我看着他,小脑袋飞快地转起来。
想了半天,才幽幽问:“大叔,你喜欢喝什么酒?”
靡初先是一愣,他应该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半晌才哈哈哈大笑着,赞许地看着我,道:
“冥河上有条商船,番号‘尉迟’,那船上有个厨子,酿的千日醉味道特别好。”
我牢牢记下,笑着:“好啊,那就等我出狱后,买给你喝。”
大叔一脸感慨,笑得神秘,忍不住问:“三局已经完了,你就问我喜欢喝什么酒,是不是有点太亏了?”
“我觉得不亏啊,我答应过要买酒犒劳你的嘛,总得先知道你的喜好。”
他嗤笑:“你这个丫头……罢了,再给你一次机会,就当是我心痒,憋不住想告诉你一个答案吧。”
我很意外,当然也没客气,直接问:
“大叔,你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身份在幽冥应该也只高不低。可是你却说自己无力修复天命,这是为什么?”
如果他肯出手,哪里还用得着我和九哥这么累死累活的?看他知无不晓的样子,当年九哥含冤的事情他肯定知道,如果他能出面阻止,拆穿溟烈,那也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麻烦了。那么越先生也就不会死,我的家人……或许也不用被溟烈连累。
靡初沉吟许久,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语重心长地告诉我:
“丫头,我并非神通广大,也不是什么隐世高人。天地万物,不论是日升月落,还是生老病死,都有其既定的轨道。一个人虽然能力强大,但也受规则制衡,任何人都不可能随心所欲地活着,也不可能因为无边的能力就可以干预天命。越善是我挚友,当年他未尝不知谁才是凶手,但他也无法力挽狂澜。冒险救下他的爱徒,已经他付出惨痛的代价。”说到这里,他情绪里掩藏的悲伤一闪而过,被我敏锐地捕捉。当年的事情,他也很难过吧。
看起来,他和越善一定是很好的朋友。
“你需记着,能力越大,身上背负的责任就越大。率性而为只属于普通人,当你的肩上扛起责任,任何冲动都会导致悲剧的发声。守得住规则的底线,才是最明智的选择。好啦,再多的我可不敢说了,大叔我还想再多潇洒几年。天命的事,我虽然管不了,但是命中既定,总有人可以做到。丫头,我等着看你的表现。”
“哦……”
疗伤三天结束,总算睡了一个好觉,醒来时大叔已经不见了,估计是酒瘾犯了出去找酒喝。
眷生竟然没有来接我,而是派人过来送我去下个地狱。我还以为他是在跟我赌气,不想见我。等到接上未末和杜十五在车上一聊,我才知道,地狱里要出大事了。
五天前,阎罗殿的余空被杀,阴九用三天时间查出了真凶,只是这个凶手让所有人始料未及。
“灵修殿的毕方大人?!”我吃惊不小,并不是因为溟烈的帮凶是一个阎罗,而是这个人我几乎都没什么印象。
还记得阎罗殿案审时,七殿阎罗都在现场,不论是飞扬跋扈的澜沧、沉着冷静的述静,还是小心翼翼的余空,他们都对案件的推动起到了关键作用,就连一直不说话的秦广也都提供了证据,发表了意见,可唯独这个毕方,就像影子一样,几乎不在我的印象当中。
“可不是呢,这几天铁树地狱里轮班的狱卒都传遍了。凶手真的是毕方大人,要不是当时在灵修殿人赃并获,所有人根本都无法相信。”
杜十五把事情前前后后地讲了一遍,原来阴玄司的阴差几番搜查,终于追查出透骨钉的下落,毕方修行法术,常用透骨钉;后来又证实了毕方曾在案发前两天找过余空。毕方嫌疑越来越大,但因为是阎罗不好直接传唤,阴烨尘便亲自带人去往灵修殿。
而灵修殿内,却已经人去楼空。
阴差几番搜查,在后殿发现了一口新挖的狱井,直通地狱深层。而那两个人很显然已经顺着狱井逃了。
我微微皱眉,思忖道:
“毕方和溟烈早有勾结?!”
“可不是吗,当初案审前七殿投票,毕方就投反对。只不过平日里他都是独来独往,自己忙自己的,很少参与其他殿的事。这次因为余空之死,露出马脚,阴玄司的阴差才发现,他和余空、澜沧一样,都是追随溟烈的。只不过是更小心翼翼,没被人察觉。”
根据杜十五听回来的消息,恐怕幽冥七殿很早被溟烈收买,有的人明着归顺,有的暗地里行动。溟烈事发以后,澜沧被查,余空临阵倒戈,算是保住了地位。结果最后反而被溟烈散魂。
可是毕方为何要钉魂呢?他恨余空已经到了这种疯狂地步?我皱眉不解,只可惜杜十五带回来的消息不多,我问了他也答不上来。只说也许两个人底下有私仇。
不过我倒是想起九哥的一句分析来,一个人表面越是平静,内心就会压抑一颗炸弹。只要触碰就会立刻爆发,毕方从一开始就如同隐形人一般存在,正因他的平庸和低调,才会让人们忽略对他的关注,溟烈一事才没有查到他身上。
“也好,也算查到了凶手,只要抓住人就好。”
杜十五紧绷着脸,凝重又发愁:
“哪有那么容易?人跑了,而且,他们应该是跑到地狱来了!”杜十五满眼焦虑:
“就因为这事,铁树里的狱卒都引起恐慌了。溟烈带着追随他的高手还有毕方,从新挖的狱井直接到了地狱,没有人知道那口井通向哪层地狱。你也知道的,一入地狱,曾经的身份和姓名就会全部消失,只留一个代号,现在眷生大人都快头疼死了,他手里没有卷宗,偌大的地狱,找几个人就跟大海捞针一样。现在地狱恐怕是真的要变成地狱了!”
溟烈到了地狱?!
我暗自思忖,这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待的,环境恶劣,恶鬼遍布,十八重地狱到处都是冷酷无情,如果不是为了什么目的,他绝不会逃到这里。
新挖的狱井,抽走的命魂,我心中渐渐明朗,看起来,这地狱里的确有溟烈志在必得的东西啊。
正文 第209章 二十四桥明月夜
几个人还在发愁地狱可能会不安全,尤其是杜十五,在路上一直忧心忡忡的。我看他心神不宁的,就安慰他:
“十五,你放心吧。地狱再怎么说也是眷生的地盘,没有人能比他更熟悉,虽然他们现在藏在人群里找不到,可是只要人在,就总会露出行迹,放心吧,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杜十五曾经也是阴司局的部下,十年前那场浩劫让他记忆犹新,他这些年受的苦也是当年他的上司抛弃他造成的。
他告诉我,溟烈最信得过的几个部下,其中最暧昧不清的就是素袖,说她以前只是普通的阴魂,却在短短二十年里成为明磊的左臂右膀,传言她一直都是溟烈的情人。我默默没说话,素袖都死了大半年了吧……
第二个赫赫有名的心腹就是泽地,十五说这个人十几年前就再没见过,据说是去人间为溟烈办事。我心里默默补了一句,这个心腹也被九哥解决了。
“还有两个心腹法术高深,还特别忠心,其中一个叫长盛,是我的顶头上司,当年攻占鬼蜮也是他一手指挥,当时在地狱里还设置了据点,不过这件事没过多久,就有别殿的阎罗表示不满,溟烈没顶住压力,撤回了一部分兵力,但是鬼蜮的管辖权还是落在了他的手里。我就是在撤兵的时候,被长盛留在地狱的。后面就再没回去过了。”
他心神暗淡,看起来还是挺希望回去的。我安慰他:“没事,当初的阴司局一直做些卑贱勾当,又是篡改引魂簿,又是私开工厂,倒卖阴魂,这样的阴司局腐败不堪,你不回去才是对的。”
他眼睛一亮,忍不住问我:
“月姑娘,你以前在外面应该是个大官,一定也和阴指挥使很熟吧,如果以后咱们能出去了,你可不可以帮我引荐一下,我还是想回阴玄司,当个阴差。”
十五叫我“月姑娘”,完全是因为由此洗漱我挽起袖子,他看到了我手臂上刀刻的伤疤,我难以掩饰,于是就说那是我的名字。
我看着他一脸赤诚,拍着胸脯放话说没有问题。
他听了特别高兴,给我介绍得更加卖力:“溟烈最后一个心腹,叫雁秋,也是很厉害的高手,不过,我对他的了解不多。总之,月姑娘你如果碰上他们,一定要赶紧躲开,这两个人平常连阎罗们都不放在眼里,如果这次他们也跟着溟烈进来,大开杀戒的话,咱们一定要能跑多远跑多远。”
我忍俊不禁,短暂的交谈仿佛让人忘记了自己还在囚车里。忘记自己是“颜臻”,忘记前方还有更多的刑罚等着我。
到了下一重地狱,只见囚车外到处都是支起的大圆口锅,底下架着火,熊熊烧着,还没靠近,就觉高温难耐。我默默吞了口水,幽幽问:
“这是……?”
十五扯了扯嘴角,讪讪道:“油锅地狱。”
我目光呆呆地挪回来,心中苦笑,从前老听外婆说什么下油锅……这次,我是真的要下油锅了!
就在我身心紧张,绷得很紧的同时,经历过这道刑罚的杜十五还不忘给我“打气”:
“你别怕,就当是做个油炸SPA。”
我嘴角扯得酸硬,呵呵——这个比喻可一点也不好笑!
到了地方,狱头已经在等了。看起来海七已经跟他打了招呼,地方都给我们安排好了,他也不管我还带着俩“小弟”,只说先歇一天,明天开始按着卷宗上的来。
太好了,可以明天再做“油炸SPA”,感动得快要哭了。
到了住的牢房里,草垫子好像铺的比铁树地狱里的厚,味道也要好闻一些。不过因为牢房有限,我和未末挤一间。
坐一路车,颠得我浑身不舒服,刚想躺下来歇歇,却见未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好像有话跟我讲。
我翻身起来,奇怪地看着她,问:
“怎么了?”
未末犹豫了一下,看着我问:“大人,你……真的打算出于以后去投靠阴玄司?”
我没过脑子,回答:
“也不算投靠,本来就应该回去。”
谁知未末就急了,她道:
“颜大人,这怎么行呢,阴烨尘恨不得杀了你,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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