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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曲_乔家小桥-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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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子午打断她:“你不必管他,多休息几日在动身不迟。”
曲悦点头:“恩。”
温子午又道:“小邪修。”
正雕零件的九荒抬起头。
温子午道:“你控制点自己,她心脉里的虫子尚未取出来,莫再被你毒到了。”
一句话说的曲悦尴尬不已,挪了挪视线。
九荒也难得低了低头:“会的。”
温子午道:“不过你也无需担心,你的毒我会想办法,我想不出办法,还有六位师弟,都会为你想办法。”
九荒目光骤然亮起:“您要什么报酬?”
温子午竟破天荒的淡淡笑了笑:“用不着。”
曲悦认为温子午似乎好心过了头,得知她的身份后,待她如珠如宝的。想起他与父亲之间的对话,曾谈到了母亲,令她不由心生疑窦。
温子午察觉到她目光带着审视,沉默良久,颇难为情道:“小侄女,你莫要误会,我与你母亲之间并无任何情感纠葛,是我单方面愧对于她。”
曲悦蹙起眉:“愧对?”
温子午羞愧道:“当年我们师兄弟几人也是被逼无奈,被师父胁迫着守在天人下界的必经之地,帮你父亲打晕了寒露,抢了她的天人翅,因为你父亲那会儿啊,还打不过她……”
第160章 有困惑
表情凝固了许久; 曲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
若不是她在父亲的合道幻梦中曾看到过奇门老祖隋圣君; 真真是一派仙风道骨,此刻听罢,几乎要认为他是个邪修。
温子午并未回答; 深深叹了口气; 表达出自己的心情:往事不堪回首,此乃一生洗不掉的污点。
曲悦却突地醒悟过来:“隋圣君将我爹的骨埙挂在神殿净化那十年; 我爹就看上我娘了吧?”
当时曲悦就有这种预感,才会在那群天女里找寻母亲的踪影。
所以; 母亲下界被奇门这伙人蹲了; 并不是偶然。
父亲抢走了母亲的天人翅,母亲就得一直追着父亲满世界跑; 创造两人相识的机会。
等等。
曲悦想到华夏一个关于牛郎织女的神话传说; 说是牛郎在灵牛的帮助下,偷了织女的羽衣; 导致织女无法返回天界?
怎么那么像她爹娘?
是这神话故事给了父亲灵感; 还是父亲创造了这个神话故事?
曲悦满腹狐疑。
却听温子午道:“小侄女; 你想多了,你父亲做这事儿,并不是为了制造什么邂逅。那会儿我们无相界有位合道巅峰的道君; 过五千岁的大寿,我们只知大祭司肯定会派天女来送贺礼,并不知是谁。”
曲悦一讷:“既不知是谁,您如何说我爹那会儿打不过?”
温子午道:“你父亲当时连身体都还没修清楚; 能被大祭司派下界送礼的天女,无论是谁,他都不可能打得过。”
曲悦更不懂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子午道:“他与那道君门下一位亲传弟子有点过节,那亲传弟子恰好被派出来接寒露,我们便赶在前头埋伏。抢了寒露的天人翅之后,她醒来哪里气的过,立刻锁定你父亲,追上去。然而没有天人翅,在凡间灵气受限,你父亲便将她引走了……”
九荒插了句嘴:“和那道君的弟子有过节,为何不直接打他?”
“打他一顿,哪有给他添堵,给他正过大寿的师父添堵爽快。”曲悦想也不想就说了出来。
她心眼小,报复得罪过自己的人也喜欢采用这种方式,但她绝不会牵扯到无辜之人。
曲悦语气严肃:“温前辈,这种行为,搁在我们华夏是要上异人法庭的。”
温子午稍作沉默:“你们华夏的异人法庭,据说是你父亲建立的?”
曲悦被噎的颤了下嘴唇,沉着脸问:“那我母亲可知前辈们都参与了?”
“知道的。你父亲插刀一流,当年为讨寒露欢心,打着替她报仇的名号,我们师兄弟几人除江檀之外,全被他收拾了一顿,连师父都没有幸免于难。尔后你父亲还当着寒露的面,将自己逐出师门,说与我们这些败类划清界限……”
温子午欲言又止,糟心的不想多提,“关于我的‘春宫图’事件,害我人多就结巴,正是源于此事……”
活该。
曲悦在心里想。
“容晚辈冒犯问一句,隋圣君莫非与那位道君也有过节?”
温子午摇头:“没有,我师父与那位道君虽无深交,却也是多年老友。”
曲悦问:“那……”
温子午道:“你父亲是他老人家最小的弟子,纵容的很,但凡他开口,便没有不答应的。还整天给我们师兄几人洗脑,说你父亲身世可怜,要我们务必让着他。”
经他一提,曲悦也想起了父亲的遭遇,对这样毫无底线宠着父亲的隋圣君,也是不知该报以何种心情。
她只能将矛头指向温子午:“可是前辈,这种不义之事,是胁迫着就会做的?”
“小侄女,你有所不知,我们那个师父……哎。”温子午不解释了,“我们奇门弟子,确实也不是多守规矩,但这种事儿,一辈子我也只做过这一回。”
没有继续说下去,言下之意是,他待曲悦好,这其中是有因果的,曲悦莫要想太多,坦然接受便是。
曲悦也不说话了,低头喝粥。
画卷慢慢自行收拢,落回桌面上,童子在房外等着,曲悦让九荒将画卷送出去。
待九荒回来,重新在她对面坐下,见曲悦神色郁郁,问道:“六娘,你在生气?”
曲悦拿勺子敲了敲碗边:“气倒不气了,只是有点烦躁,现在我的脑子,一半心疼我父亲,一半又觉得他可真是坏,像有两个小人打架一样。”
见九荒半响没接她的话,她望过去,“你不理解?”
九荒为难道:“是不太理解,我只有一半的脑子,没试过一半这样想,一半那样想,是什么感觉。”
曲悦微微一怔,被他给逗笑了:“那如果我爹是你爹,你这一半脑子会怎么想?”
九荒道:“是你爹我还会想一想,若是我爹的话,我想他做什么,想六娘你还不够。”
曲悦想说一句贫嘴,但他又不是个贫嘴之人,说的自然是实话。
她托着腮打趣道:“我就在你面前,你还需要想?想什么?”
九荒道:“可以想的很多。”
比如曲春秋还活着,提亲的事儿,就得他爹叶承锡出面了吧,显得郑重。
那他还用不用拿珠花单独向六娘提亲了呢?
六娘家的婚嫁风俗,似乎有些奇怪。
但他的话听在曲悦耳朵里,却是别的一番意思,她耳朵烫了起来:“你可不要在乱想了,没听温子午提醒你什么?”
“什么?”刚才温子午有说过婚嫁风俗么,九荒愣怔了下,想起温子午的提醒了,也明白曲悦会错意了,再瞧她耳根泛红,他白净的脸也烧了起来。
原本心境平和,此刻险些控制不住毒气,封闭经脉压制住之后,他忙解释:“六娘,我没有想你想的那些,你莫要误会。”
“我误会?你脑袋上都冒绿烟了。”曲悦指了下他的头顶。
“不会吧?”九荒又紧张又诧异的放出神识一看,根本没有,才明白她在骗他,拍着胸脯连喘几口气,“六娘,你不要吓我。”
曲悦捂着嘴笑了起来。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原来这么可爱的。
……
休息几日之后,曲悦动身出发,先去大无相寺,传送至十九洲的小无相寺,随后回到叶家所在的紫星城。
技术部几位师兄们设置的法阵还在,法阵对面便是特殊部门。曲悦制止了九荒跟她一起回去,让他去叶家见叶承锡,锁山回来将剑峰重建了再说。
曲悦解开气海封印,入阵后,回到的地方依然是曲宋的练功室。但曲宋此时身在魔种世界内,练功室里坐着的是她五哥曲清。
“爹让你回魔种之后,让二哥送你去先前唐家老祖先前闭关之地,再将他召唤出来。”曲清将一线牵的母珠挂在她腰间,“这个也带上,拿去给二哥。”
曲悦微微蹙眉,唐家老祖闭关的那座山?
看来那里适合父亲躲避天道,渡百日命劫。
曲悦下去天罗塔,回到自己琵琶内,进入魔种世界,她的房间里。
身体不适,落地时险些摔倒,被一条手臂拦了一下。
不用看,有胆子住在她在九国别院的房间里的,肯定是曲宋。
“不错,还知道将母珠拿来。”曲宋将一线牵从她后腰解下,在这魔种里,无法与外界联系,要担心的事情太多。
曲悦拽着他就往外走:“我进来可不是帮你带东西的。”
边走边解释她近来的遭遇,兄妹俩没直接前往目的地,而是去了天风国师府,找元化一。
……
一路前往天风国边境,三人坐在元化一的兽车里,都是一言不发。
元化一的剑心依然不成,与天贤剑仍在互相嫌弃,故而想不起多少过往。
元化一完全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两人喊他走,他稍作犹豫便跟着走了。
等抵达目的地,那里还留着先前他们与唐家老祖斗法的痕迹。
山峰上,身着羽毛氅衣、一派雍容华贵的元化一提着剑,看着曲悦扔出琵琶,明白她要从外头召唤人入内了。
再瞧曲宋静待的态度,八成是曲唐。
元化一突然想将氅衣脱掉,省的被曲唐数落,蹙了蹙眉,忍了下来。
但琵琶撒下的光华里,凝结出的身影明显不是曲唐。
曲悦:“爹。”
曲宋:“父亲。”
元化一的眼睛瞬间睁大,一刹那脑海里浮现出诸多记忆来。
曲春秋站稳之后,视线从曲悦和曲宋脸上绕过,落在元化一身上,声音略有些哽咽:“老三。”
元化一控制不住自己,噗通一声就跪下了:“父、父亲。”
曲悦心中一喜,问道:“三哥,你想起来啦?”
元化一想不起来,但内心激动与恐惧交织着,令他被本能支配,必须跪下,不然可能会挨打?
“这些年,你吃苦头了。”曲春秋心疼不已,伸手将他扶起来。
曲宋在旁公事公办地道:“他可没有吃苦,他这个天风国师过的逍遥快活,积攒无数财富,府里还有几十位美人陪着,虽不触犯异人律,但却坏了母亲给我们定下的不准纳妾的规矩。”
元化一才刚站起来,本能的求生欲望令他又跪下了:“父亲,您听我解释……”
“起来慢慢说。”曲春秋放软声音,再去扶。曲元他是真的想踹,但毕竟牵挂了三百年,这孩子没少吃苦头,如今脑子还不太清楚,不适合呵斥。
曲宋质问:“少说废话,你就说那些美人是不是你一个个娶回去的?”
曲悦拽了拽曲宋的袖子,示意他父亲正伤感着,现在不是告状的时候。
曲宋置若罔闻,继续说道:“还有小妹,在部门办案期间,屡次任性妄为,不听管教,分不清轻重……”
“行了。”曲春秋打断,被他烦的不轻,“你身为二哥,弟弟妹妹有错,皆是你失职。”
曲宋的眉头紧紧皱起,问道:“父亲,这和孩儿有什么关系?”
曲春秋:“你撇的倒是干净,瞧瞧我才离开多久,闹出多少变故,你是有多无能?再说老三荒唐,你好到哪里去?八百岁的人了,至今单着,你还有脸数落他?”
曲宋垂着头听训,内心郁郁。
有件事他至今想不通,在这个家里,他从来都是付出最多、最不给父亲添麻烦的,却也是挨骂最多、最不得父亲喜欢的。
究竟是为什么呢?
第161章 转世轮
曲春秋数落曲宋两句之后; 见他终于闭了嘴; 便停了下来。
曲春秋再次将元化一扶起,三百年没见的儿子,多多看两眼。入魔种之前,见过老四老五,如今又见过老二老三,只差一个没联系上的曲唐。
他内心又柔软起来:“你的事儿,阿悦早已解释过,你也大了,自己看着处理; 为父……”
曲宋突然想起来; 抬起头道:“对了,父亲; 老三先前只不过为了赢个九国试炼,将小妹视为对手; 竟还使了美男计; 想要勾搭小妹。”
曲春秋的脸色一刹冷了下去。
拳头一攥; 闭上眼睛,半响不语。
第二次站起来的元化一,第三次跪下了; 膝盖简直要磨破皮:“父亲; 我那时当真不知啊……”
神色惶惶然,哪里还有一点往日里的国师气派。
曲悦在一旁拢着手,她倒是想帮着三哥说句话; 一开口,可能曲宋又想起来什么陈谷子烂芝麻的破事,拿出来汇报。
许久。
“行了,过去的不提了,你们回吧。”曲春秋终究是忍了下来,摆摆手,示意他们离开。
曲悦上前挽住他的手臂,依依不舍。
曲春秋捏捏她的脸颊:“温子午找到医治你的办法之前,乖乖留在魔种修养,莫在四处乱走了。”
曲悦应下来。
曲宋又开口:“孩儿留在这为您护法吧?”
“不必。”曲春秋扬了下手臂。
跪在地上的元化一以为自己要挨打,下意识的一躲。
却见曲春秋露出手腕上的一线牵子珠,吩咐曲宋:“这是老四的,为父先拿来用。但,需有要紧事,方可以联系为父。”
曲宋问道:“不知‘要紧事’包括什么?”
曲春秋:“你自行斟酌。”
曲宋微微躬身,公事公办的态度:“孩儿懂了。”
曲春秋颔首,仰头望着略有些黑沉的天,正要转身,又被曲宋喊住:“父亲,大哥回信了。”
他挂在后腰的一线牵母珠有了动静。
母珠释放出的声音,在场全都听得到。
——“父亲啊。”曲唐声音激动,“儿子这就回家去,您等着……”
曲春秋:“你老实闭关!”
——“您为何要凶儿子?可是儿子哪里做错了?”声音诚惶诚恐,还带着一丝哭腔。
曲春秋又闭了闭眼睛:“大郎啊,先前入魔种救你三弟,你辛苦了,如今有伤在身,就先好好养伤……”
劝了好半天,总算劝住了曲唐。
曲春秋心力交瘁。
温子午说盼着自己合道成功,多活几千年,让九荒令他明白一下什么叫悲喜交加。
哪里用得着九荒,养了这几个孩子之后,他早就明白了。
尤其是曲唐,他的优点一点也没遗传,完美继承了他所有缺点,莫说寒露嫌弃,他也一样嫌弃。
当然,曲唐的任性妄为,有一半是他惯出来的。
会惯着曲唐,和“长子”无关,而是曲春秋有一个至今难解的心结。
曲唐生于唐贞观年代,起初并不叫“唐”,是九岁那年,寒露给改的。
因为寒露有一些怀疑,她这个长子像是已经死了六百年的奇门老祖、曲春秋师父隋圣君的转世。
会这样怀疑,是曲唐有一个曲春秋没有的爱好,特别喜欢彩色。
奇门的弟子服,从来就没有相同颜色的,这一点,曾给寒露留下过深刻印象。
曲春秋认为喜欢彩色的人多了去了,做不得证据,寒露未免想得太多。
然而,寒露分析的头头是道。
两千多年前,在三千界往来还不密切之时,隋圣君竟然跑来地球两次,第一次带走了江善唯的爷爷江檀,隔一百年,又带走了曲春秋。
据江檀说,隋圣君带走他时,曾说是过来找人的,可能来早了。
寒露分析,那会儿隋圣君已是合道巅峰,进无可进,寿元快要到头,转生在即。
所谓转生,也就是投胎转世。
一个人,任凭此生成就如何,转世之后,无论记忆修为,皆洗牌重来,除灰飞烟灭者,无人例外。
这,才是真正意义的“众生平等”。
饶是隋圣君也躲不过“平等”,但他却可以稍微动一些手脚。
比如,提前知道自己下一世,会成为谁的孩子。
天人世界有一个推衍命数的“天命晷”,幽泉世界则有一个“转世轮”。
转世轮唯独幽泉王族方能开启,和天命晷一样,也是不可私用的禁物。
传闻隋圣君早年,曾与当时的幽泉三太子交情匪浅。
寒露估摸着,隋圣君可能动用过转世轮,得知过自己转世之后的爹,正是曲春秋。
他掐着点过来一看,自己下辈子的爹竟是个厉鬼,且瞧着就成不了什么气候,是个倒霉鬼。
为了自己下辈子的幸福着想,便将曲春秋带走了,强行扭转他的命运线,不遗余力的栽培他,纵容他,惯着他。
尤其对曲春秋的婚姻大事,特别上心。
骨埙挂在神殿那十年,曲春秋就在那一群小天女里,看中了刚满十六的寒露。
后来曲春秋去天人下界之地蹲点时,确实不知那人是寒露。
天女下界,通常是带着面具的,直到曲春秋抢走天人翅,被她一路追上,才发现自己居然抢了自己的心上人。
他十分诧异,因为天女论资排辈,寒露那会儿还小,轮不到她。
事实上,那会儿真的轮不到寒露下界送贺礼,可不巧的是,天人境连续好几个地方闹出天魔异动,大天女们都被派了出去,只剩小天女。
大祭司派了凝霜,可凝霜突然身体不适,又换成了她。
寒露许久之后才明白,全是隋圣君暗戳戳干的好事。
听寒露这么一分析,曲春秋也有些动摇了,因为师父确实待他好的过分,无论他怎样任性妄为,永远任劳任怨的帮他收拾烂摊子。
寿元将尽,闭关坐化之前,还将毕生积攒的钱财宝物全给了他。
再一想师父常说的那句“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曲春秋不由心里发毛。
师父真正的意思是什么?
“这辈子我当你师父,罩着你,不仅处处帮你擦屁股,更给你全世界最好的一切。下辈子我成为你儿子,你可都要还我啊,要惯着我,宠爱我,不许打骂我……”
是这意思吗?
曲春秋难以置信,央着寒露私用一下天命晷,尝试窥探长子究竟是不是师父的转世。
寒露却不肯,说前尘以了,眼前这个小孩子,只是他们的儿子罢了。
恰好华夏上一国为“隋”,隋灭而唐生,寒露便将长子的名字,改为“曲唐”。
——
曲春秋闭关之后,曲悦兄妹三人又乘坐独角兽车回天风王都。
三人脸色都不好看。
曲悦伸手拽拽曲宋的袖子:“二哥,我怎么觉得父亲的态度有些悲观?”
曲宋正襟危坐:“成功几率极小,你又不是不知道。”
曲悦见他语气带刺,便不与他说话了,看向元化一:“三哥,你还好吗?”
元化一额头都是汗,早已打湿双鬓,问了一句:“我从前,胆子原来这么小?”
曲悦出生时他就失踪了,这问题她回答不上来。
曲宋瞥他一眼:“刚得到天贤剑那会儿,怕的要命,整天抱着父亲的大腿不放。大哥做错事会先哭,而你做错事,下跪的速度比出剑的速度更快。”
元化一擦擦汗,攥紧了天贤剑柄,突然觉得天贤剑嫌弃他是有道理的,原来自己从前这么怂。
天贤震颤了下,像是在说:你总算开窍了。
曲悦好奇道:“那二哥你呢?”
曲宋淡淡回道:“我会做错事?”
曲悦不信:“不可能连小时候也没错过事情吧?”
见元化一也看向他,曲宋微微垂了下眼皮儿,想了想道:“有吧。”
曲悦好奇:“那你是怎么请求父亲宽恕的?”
曲宋道:“做错了事情就要受罚,为何要请求宽恕?我从来不推卸责任,父亲罚过我之后,我还会写个几万字的检讨总结,保证下次不会再犯。”
曲悦:……
元化一:……
曲宋:“怎么了?”
元化一看向曲悦:二哥似乎不太像咱们家的人。
曲悦回望他:我见过母亲了,确认过眼神,是咱们家的人。
*
回到王都,九国别院内。
曲悦将一个玉盒拿去院中,这是与九荒分别时,问九荒要过来的:“支岐,我答应你的事情完成了。”
支岐接过那玉盒,打开时,江善唯凑过去看:“这就是合道恶果?”
支岐点头:“是我的本体。”
曲悦提醒道:“你先不要融合,搁在小唯床头,放置一段时间。”
支岐不解:“为何?”
江善唯倒是明白了:“师姐是想看看这果子有没有危险?”
若有危险的话,他的梦可能会预警。
“对。”曲悦一直都对戮天死时的态度耿耿于怀,“戮天有再生的能力,我怀疑他可能采用了什么秘法,保留了一截身体。”
雪里鸿和宗权虽然都认为不可能,可他俩经常翻车,曲悦还是决定跟着直觉走,“若真是如此的话,这颗合道恶果是最有可能的……”
正说着话,一人出现在院外:“曲先生,摄政王有请。”
“我知道了。”曲悦又叮嘱江善唯,“你也小心一些,睡觉时,让支岐守着你。”
“好的。”江善唯将盒子从支岐手里抢回来。
曲悦出院门来到隔壁,进入君执的院子。
屋里不只有他,还有宗权和雪里鸿。
君执起身相迎,微微一笑:“多日不见,先生可好。”
曲悦也拱手:“明人不说暗话,不怎么好。”
言罢笑了笑,再朝雪里鸿拱手,最后看向宗权,故作诧异:“上次分别,宗前辈不是去抓颜烽了么?怎么会出现在魔种呢?”
雪里鸿一摊手:“翻车了呗,没想到被风槐瓮中捉鳖,若不是你二哥机灵,带着魔种和我们一起翻车,令我们得入魔种,我们的天武第一人,已经成天魔了。”
宗权脸上流露出一抹尴尬:“这只是意外。”
雪里鸿翻了个白眼,对曲悦道:“曲姑娘,这个魔种有古怪。”
曲悦蹙眉:“恩?”
雪里鸿:“我听你二哥说,你曾拿到过一本看守冰玉池火魔种的天工族工作日记?”
曲悦一怔,这才想起来,当时从那位天工前辈手中,除了送给九荒的天工工具之外,还有一本看不懂的工作日记。
曲悦忙将日记拿给他。
“是我们的古文字。”雪里鸿拿着那本工作日志,好半天翻不过去一页。
见他露出便秘一般的表情,曲悦好奇道:“前辈,怎么了?”
雪里鸿道:“有些字我也不认识,需要会意。”
宗权道:“这就是总贪玩跑下界,不学无术的下场。”
雪里鸿也不恼,指着一个字问:“你学得好,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字?”
宗权看一眼,没吭声。
雪里鸿冷笑一声。
曲悦忍不住抿了下唇。
宗权面色微讪:“意外,刚好不认识。”
雪里鸿翻回去一页,又指着一个字:“那这个字呢?”
宗权双唇绷成了一条直线,看他的眼神已经想杀人了:你是非得和我过不去?
雪里鸿挑了下眉:意外。
第162章 开荒者
宗权冷着脸不吭声了。
雪里鸿继续翻看手中玉片制成的工作日记。
“我瞧先生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太好。”四人围桌而坐; 君执提壶倒了杯养神茶,推去曲悦面前。
怕打扰到雪里鸿,他用的是传音。
“您并不比晚辈强多少。”曲悦端起杯子; 捧在双掌之间,回以传音,“根据我们特殊部门的规矩; 您可以向我二哥索要赔偿。”
为了脱困,不得已在魔种上贴水符箓,君执这是新伤叠旧伤。
君执莞尔:“你二哥主动提过了,说让元国师来赔。”
曲悦笑了一声; 低头喝了口茶; 问:“刚才雪里前辈说魔种有古怪; 是什么意思?”
提及此,君执嘴角的笑容收了收:“他说; 我们魔种内的世界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曲悦微微一讷,她最初不知魔种来历时,曾怀疑魔种是个容器; 类似幻波如今藏身的装着一片海的耳坠。
她再问:“莫非,有人将一个世界缩小之后; 挪进了魔种里?”
君执摇摇头:“雪里鸿的意思是,魔种本不会自然形成世界,是有人进入内部,开辟出一个世界。”
开辟世界?
类似盘古开天地?
这可是上古天魔王死后所化的五魔种之一,能入内分天地、开世界的; 得是什么段位的超级大神啊。
曲悦将整杯茶喝完,放下茶杯:“拥有这种能力,想必这世界开辟的早了,应是天魔王死了之后,天人四族开辟的吧?”
君执嗯了一声:“雪里鸿虽不清楚,但却很肯定我们的世界内,有天工开物的痕迹。”
“理由呢?”曲悦自己伸手去提壶,君执经常病歪歪的,非常懂得养生,这养神茶下肚通体舒畅,“天工已经打造了五神器,来炼化五个魔种,还在魔种里开辟世界做什么?供人居住?可魔种迟早被炼化干净,魔种内开辟出的世界,不就一起消亡了?”
问完之后,曲悦倒茶的手顿了一顿。
她隐约猜到了一些。
上古天魔王威力强大,这五个魔种单靠五神器炼化,应是威力不足,需要内外夹击。
在外,被五神器炼化着。
在内,被生灵修炼出的正道之气蚕食着。
如此看来,魔种世界之内,人、尤其是修正道的人,真的就是致病菌,不断摧毁着魔种。
而魔种每隔一阵子降下天魔火,就像身体里的免疫细胞,在自救。
即使那位看守冰玉池的天工族,于心不忍,将火魔种从冰玉池里救了出来,也是没用的。
除非魔种内成为人间炼狱,所有人全部转修邪魔道,魔种迟早会毁灭。
那位监守自盗的天工,只是延缓了过程。
君执道:“这两位前辈,说在我们这里看到一些图腾,是上古时供奉天人的一些部落的族徽。而且,我们魔种世界有天人后裔,尤其我们北地覆霜国,有大量血统比较稀薄的天武后裔。”
曲悦不由想到了她在耳坠海底看到的壁画,一名男子托着魔种走进天罗塔,身后跪着密密麻麻的信徒。
“如此说来,当年五个魔种被封印炼化之前,一些天人带着信徒们,进入魔种内开荒,繁衍生息,传播正道,挑起了从内部蚕食魔种的担子?”
曲悦不知该报以怎样的心情。
这些先人们的确有大义、觉悟高,可他们没有留下任何解释,将自己的后代们全部坑死了。
“哎。”君执抿了口茶,微微叹气。
曲悦听出了他的悲天悯人,心情更是复杂:“前辈,按照这样的推论,世界内所有人,都是为杀您而生,而您一直都在救……”
君执打趣道:“我救他们,等于自杀,我死了,这世界完了,他们也完了,大家同归于尽,我不亏。”
曲悦微怔,忍俊不禁:“说的也是。”
这魔种难进难出,即使有可以割裂一道口子的高级法宝,也顶多供几个修道者出入,世界内的凡人是出不去的。
她又看向雪里鸿,“既然已经推算出前因,却不知雪里前辈,着急看这本工作日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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