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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仙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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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回墨娘听懂了,反正就是她现在不能跟将军一块住。
    弯弯道道一大堆,她的小师叔也没成亲,怎么总有女弟子往他屋里钻。
    墨娘有些气闷,又见白羽脸上带着不耐烦,便只得跟着周延退了出去。
    周延一路上笑嘻嘻的,他心里有些惊异墨娘似乎真的在门外听到里门里在说什么,又有些幸灾乐祸刚刚墨娘被人当面那话堵了。
    周延手里的羽毛扇子摇的那叫一个欢畅:“你们山上的人是不是都这么放得开啊?”
    “放的开?”墨娘本能的觉得周延说的不是什么好话,想堵回去,便想起了小师叔说过的话:“只有贫穷落后的地方才放不开,因为他缺,所以才藏着掖着。”
    周延愣了愣,这姑娘还有理了?这清水宗什么怎么教弟子的啊?
    周延低头走路,为将军默哀。
    武安君第五子白羽,他从十三岁进军队,到今年已经二十五了,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足足有十二个年头,这段时间,让他靠着自己的能力从一个只管着五人的伍长升到现在的将军位置。
    在周延看来,白羽将军这么优秀,足以匹配一个血统高贵的公主。
    但是为什么将军的父亲武安君非要将军娶一个清水宗的女弟子当妻子,这让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他周延信不着清水宗那些坑蒙拐骗的神棍,将军白羽更是不信。但又有什么办法,父命难违,更何况将军的父亲还是那个打个哈欠,地都要抖一抖的武安君。
    “就是这里。”周延将墨娘带到了一处一向留给客人居住的院子,引着墨娘走了进去。
    这院子因为总是用来接待客人,一应设施齐全,只等一会周延再调两个丫鬟过来就万事具备了。
    周延瞄了墨娘一眼,又在心里暗暗打算,再给她排两个护院,要是她不小心惹了什么乱子那护院也可以拦一拦。

  ☆、012 不开窗泡什么澡

天色暗了下来,墨娘一人坐在小院里的梧桐树下看天。
    这两天两夜,她只吃了一个山楂……
    墨娘又伸手翻了翻袖子,期望能从自己的袖里乾坤翻出一个果子充充饥。
    小院的入口这时走过来四个人,两男两女。前面两个提着灯笼的一身侍女打扮,看起来是周延分派过来的侍女,而后面的两个确是墨娘熟悉的,一路跟着她从清宁山回郢城的两个士兵,老刀跟铁皮。
    嗯,就是在背后说她坏话那俩人,而这两个人其中的老刀,还被女鬼城儿缠住了。
    “墨姑娘。”那提着灯笼的侍女已经走到了墨娘身侧,她弯腰向着墨娘福了福:“奴叫春花。”
    “奴叫秋月。”春花后面的侍女也站了出来,她双手拖着一个大托盘,托盘上摆满了各色水果:“这是将军吩咐给您送来的。”
    墨娘看到那些果子,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站起来伸手就要夺过那大托盘。
    秋月见了,连忙恭恭敬敬的将托盘放在了桌子上。
    春花又指了指后面站着的老刀跟铁皮:“奴跟秋月从今往后负责伺候墨姑娘的饮食起居,而这两个士兵是周延军师派来的,说给墨姑娘当个护院。”
    老刀跟铁皮冲着墨娘抱了下拳,自行退到了院子门口,抱着剑站在了那。
    墨娘顺手在托盘里拿了一颗果子,咬在了嘴里,又对着春花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姑娘可想沐浴?要不要奴去准备热水?”
    “嗯嗯。”墨娘咬着果子吱呜着,春花跟秋月便含着笑退了下去。春花进了院子一侧的厨房,而秋月则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将院子里的灯笼都点了起来。
    一瞬间院子里灯火通明,墨娘赶紧从盘子里抓了一大把果子,塞进了袖里乾坤中,这才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饿了两天,突然吃太多对肠胃不好。
    墨娘在院子里踱起步来,春花正在小厨房烧水,秋月正往卧室里沐浴的木桶中撒花瓣,门口的俩士兵正在那闷头说着悄悄话。
    墨娘支棱着耳朵听了一会,这次这俩士兵没有背后说墨娘,反而在说回咸阳的事,俩人是白羽的亲兵,家都是咸阳的,这回白羽回咸阳成亲,怎么说也要带上他们的。这会儿,俩人正在那说咸阳的**,还相约回去一起去**转转。
    墨娘还没弄明白**是哪呢,就听见门口的老刀痛哼了一声。
    “哎呦,你扯我头发干嘛?”老刀看了一旁的铁皮一眼,伸出拳头就杵了铁皮一下。铁皮白白挨了一下打,还一脸不解,他根本没扯老刀的头发啊。
    墨娘却踮起脚尖,冲着院门的方向小声的喊了起来:“城儿,城儿?”
    她刚刚清清楚楚的瞧见,刚刚城儿狠狠的拽了老刀的头发一下。
    城儿回头看见墨娘叫她,连忙撇下老刀,飘了过来。
    “上仙,你喊我?”城儿一脸的不知所措,生怕自己做错了什么。
    “嗯。”墨娘对城儿的表情很满意,她左右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对城儿说道:“你去帮我看看将军,然后回来告诉我他现在在做什么。”
    “好的。”城儿连忙点头,眨眼睛又飘走了。
    墨娘眨了眨眼睛,有些奇怪的发现,城儿这会竟然又没有脚了,走路一色用飘的,难不成她只有在重复自己上吊的动作中,为了更好的还原现场,才拟化出脚来?
    “墨姑娘,洗澡水放好了。”春花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手边还拎着个与她体积很不相称的大木桶。
    墨娘闻言点了点头,走进了屋子里。
    卧室靠墙的位置摆放着一张朴实的大木床,床上放着一床被子,这会秋月正在那铺床。离床不远的地方摆着一扇屏风,屏风后面有水雾升腾。
    墨娘越过了屏风,直接走到大木桶前,伸手推开了一边的窗子,就开始脱衣服。
    “墨姑娘!”春花见状差点惊叫出声。
    “怎么了?”墨娘这会刚刚脱掉外衫,正在脱鞋子。
    “这窗户外虽然不对着门,不对着路,都是草林,但姑娘这么窗户打开,万一被人看见……”
    “呃……”墨娘伸头向窗外看了一眼,静悄悄的,只几声蝉鸣而已:“那你帮我到窗外看着吧,我洗澡的时候不通风,胸口就闷闷的。”
    墨娘胡诌了个理由,将春花支了出去。
    泡热水澡,当然要一边吹风一边泡。
    墨娘三两下除了身上的衣服,跳进了木桶里。木桶大的很,水面上还撒了厚厚一层花瓣。
    墨娘惬意的闭上了眼睛,不过只一瞬间,她又猛的将眼睛睁了开来,伸手从浴桶里撩出一捧水,伸手向窗外推去。
    那被墨娘撩出啦的水汇聚成了一股水线,直接打在了窗户对面的梧桐树树冠上。
    树冠上的梧桐枝条动了动,一个人影闪了出来,几个起跳,消失在墨娘的视线中。
    “楚灿?”
    虽然一个背影,又距离很远,墨娘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
    将自己全身藏在木桶的花瓣下,墨娘一边搓着胳膊,一边寻思,她刚刚洗澡前明明到窗口瞧来着,并没有发现有人在暗处偷窥,却不知道这个楚灿是怎么躲过自己的眼睛的。
    看来这山下远没有小师叔说的那么好混嘛,藏龙卧虎的。
    而此刻的楚灿,却被迫陷入了追逐中。
    楚灿白天的时候得知白羽要娶妻了,便想弄清楚这新娘子什么来路,就在这新娘子住的院落藏匿了起来。他对自己隐匿的功夫很有信心,却没想到这新娘子开窗户洗澡,还脱衣服脱得飞快。
    作为还是一个雏的楚灿,趴在树上,就面红耳赤了。一惊之下,呼吸乱了,便被墨娘察觉了出来。
    “不过呼吸乱了一下,就被她发觉了,这新娘子来路一定不简单。”楚灿一面在墙上飞驰,一面拍了拍自己的大红脸,还抽空头疼的回头望了一眼身后穷追不舍的白羽。
    “这个白羽,年纪跟我差不多大,轻功居然这么厉害。”楚灿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有些肉疼的从袖子里掏出个紫色的陶瓷瓶子,往墙上重重一摔。
    瓷瓶炸裂,大片的紫色烟雾瞬间升腾了起来。
    白羽见状眉头锁了起来,紫雾散尽,白羽也跟丢了楚灿。
    “又被他跑了。”楚灿一个腾跃,从墙上跳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自己那只受伤的腿,白色的亵裤上血迹晕染了出来。
    白羽心情很不爽。
    离白羽不远的地方,女鬼城儿正飘飘悠悠的在月光地下打着转,她见白羽往周延住的方向走了,便知道这是要找人包扎去了。
    这些情报应该足够报告给上仙了吧?城儿歪着头想了想,便不再跟着白羽,自己径直往墨娘住的北苑来了。
    城儿走的很快。不,是飘的很快。这家伙走路不用拐弯,直接穿墙而过,这一路路过正吃茶城主大人,路过正抱做一团互相啃的两个士兵,给路人带来一阵阴风后,便到了北苑墨娘住的院子外。
    城儿在看院子的老刀身边转了两圈,便朝着墨娘沐浴正对着的窗口飘了过来。
    “上仙。”城儿刚飘到窗口,想打个招呼,就被屋里的情况惊住了。
    墨娘还泡在木桶里,手中还紧紧的抓着一根长短粗细差不多的藤曼;藤曼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刺。
    “这……”城儿瞬间邪恶了:“上仙,你在干嘛?”

  ☆、013 岁月是把杀猪刀

墨娘抬头见是城儿,便回答道:“这家伙是我的契约灵兽,只可惜太弱了些,我寻思它是植物么,让他喝点水。”
    那墨娘手里的藤蔓却只痛苦的扭动着身子,奋力的向浴缸外面爬着,声音还带着哭音:“放开老子,老子不要跟女人呆在一个浴桶里!”
    城儿见状,扑哧一声乐了:“你一个植物,还在乎这个。”
    那藤蔓闻言,似乎被触动了什么伤心事,冲着城儿便是一声吼:“老子是爷们,老子的大名说出来吓死你!”
    城儿笑的更欢畅了:“虽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你……”藤蔓咬牙切齿。
    城儿却变本加厉的继续气着小藤蔓:“快把你的大名说出来,吓吓我。”
    小藤蔓也不扑腾水花了,有些蔫吧的扭着藤蔓小腰。它的名字不能说,说出来一定会引来腥风血雨的,它现在实力受损,腥风血雨它可挡不住。
    墨娘见小藤蔓吃了瘪,却一点都不想着为自己的宠物撑腰,反而跟城儿一唱一和道:“算了,人生已经如此艰难,有些事情就不要拆穿。”
    “我!我是妖藤青奇!”藤蔓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它实在不堪其辱。
    话一说出来,小藤蔓就后悔了。怎么自己吃了这么多亏,还是这么没有城府。难道真像人们说的那样,因为天生是植物,没大脑,所以才……
    藤蔓委屈的弯下的身子。
    “腰疼了?”墨娘有些担忧的看着小藤曼。
    小藤曼没有眼睛,翻不了白眼,所以只好忍了:“老子是说,老子名字叫青奇,是天生的妖藤。”
    “天生腰就不好?”城儿也露出一脸担惊。
    青奇现在明白,这俩人十成十是合着伙耍它的。
    墨娘伸手摸了摸藤蔓上端的小刺:“算啦,妖藤就妖藤,你主人我可是仙姑,你以后会跟我一块得到成仙的,然后你就变成一株金光闪闪的大仙藤!”
    “就你?”青奇冷哼了一声。要是像墨娘这种货色都能成仙,自己百年前也不会因为渡劫被天雷打的只剩下渣了。
    没错,现在的只有拇指般大小的小藤曼青奇,跟它原来的宽百尺高千丈的身材来比,就是个藤蔓渣。
    青奇继续扑腾水花。
    虽然听墨娘说要把它变成金光闪闪的大仙藤,青奇根本不相信,但它却再没有刚刚那么气愤跟委屈了,扑腾起水来也格外有力气。
    “放老子出去,老子不要跟女人呆在一个浴桶里!”
    墨娘却死死的握着小藤蔓:“你就是不喝水也给我把自己洗干净了再出去,我可不想自己的契约灵宠整天脏兮兮的。”
    “那……那你给我拿个杯子来,我在杯子里泡就好了。”青奇退而求其次,总之不要跟这个女人一起呆在浴桶里。
    “也成。”墨娘指了指屏风后面的桌子,城儿忽悠悠的飘了过去。
    不一会,一个茶杯就摆在在浴桶边上。
    墨娘将小藤曼扔到了茶杯里,又撩了点热水过去,便开始边泡澡边听城儿汇报监视的结果。
    “你是说将军腿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墨娘的眉头皱了起来。
    “哼。”浴桶旁的茶杯里传来一声冷哼:“都说他成天受伤,流那么多血为何就不能给我喝一口。”
    墨娘白了青奇一眼:“他受伤的可是腿,你总想咬他脖子。”
    青奇趴在茶杯里不说话了,嫩嫩绿绿的一条,像是什么古怪的茶叶飘在水面上。
    “我去看看他。”墨娘从浴桶中站了起来,挥手揽过屏风上的衣袍,一个转身衣袍便被套在了身上。
    头发未干,脚踩在地板上流下一滩水迹。
    “这天色都黑了,上仙要现在去找将军么?”城儿有些疑惑的看着手忙脚乱的墨娘。
    “嗯,他那腿伤又裂开了,我有些不放心。”墨娘想召唤春花取干净的布巾来,又觉得太磨蹭,索性自己捏了个风诀,飞快的吹起头发来。
    “只是上仙,一个女子深更半夜是不宜去男人屋里的……”
    “为什么?”墨娘一边吹着头发,一边疑惑的看着城儿:“何况现在才刚入夜,谈不上半夜三更。”
    城儿有些头疼的看着墨娘,斟酌了半天,才说道:“若是一个女子,在天黑黑的时候进了男人的房间,便是投怀送抱的节奏……”
    “投怀送抱……”墨娘的飞扬的头发忽然无力的耷拉了下来:“我挺想投怀,也挺想送抱的,只是将军好像不太乐意接。”
    “……”城儿有些无力。
    墨娘看到城儿的表情,横眼睛瞪了她一眼。城儿吓了一跳,长长的舌头顺着张开的嘴巴就滑了出来。
    城儿赶紧将舌头塞回到口腔里,一塞完,就跟墨娘解释道:“男人不喜欢主动的,你得矜持一些。”
    “嗯?”墨娘眼睛亮了起来:“你从小就在这凡间长大,想必对山下的男人的想法明白的很,不如你跟我说说?”
    “说说?”城儿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自从当了鬼之后,城儿好久没有跟人好好聊过天了。
    夏夜漫漫,一人一鬼一植物就这么爬在窗口有一句每一句的闲扯开了。期间春花过来添热水,被墨娘挥挥手撵了出去。
    “你做鬼多久了?”话题不知不觉从山下的男人转移到了城儿身上。
    “一年多。”城儿视线飘忽,好似陷入了回忆中去。
    “为何身穿红衣?”墨娘打量着城儿的衣服,啧啧嘴巴。一般都是有大冤仇的人,才穿着红色衣服自杀,以祈求死后化作厉鬼,报仇雪恨。
    城儿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露出一抹苦笑:“妾身不是故意在死的时候穿成大红色的,只是自杀那天,正是妾身要登上花轿的日子。”
    城儿看了眼墨娘,见墨娘正歪着头认真的听着。她笑了笑,伸出手顺了顺耳边的头发,又指着身上衣服的刺绣式样对着墨娘说道:“这衣服叫霞帔,是凡间女子大婚的时候穿的,一辈子也就能穿那么一次,这一针一线都要新娘子亲力亲为。”
    墨娘好奇的打量着城儿的衣服,没想到这山下的人成亲道道还挺多。
    “那你为何会缠在那个刀疤脸的士兵身上呢?”
    “那刀疤脸的士兵,他呀……”城儿说到着,视线向着院子门口望去。院门口的老刀跟铁皮这会正研究谁守上半夜,谁收下半夜的问题。“我本来是准备穿着这一身嫁衣,嫁到他家去的。”
    “谁?”墨娘害怕自己听错了,赶忙又问了一句。
    这城儿不说闭月羞花,但简单的美女两字确实当的上的,为何会看上门口那长相狰狞,还尤其喜欢背后说人坏话的粗鄙的汉子。
    “他年轻的时候可是很帅的。”城儿的眼睛里冒出了小星星。
    墨娘揉了揉眼睛,踮起脚向着院门口的方向望去,难道是岁月催人老?“那他被刀划到了脸,是跟你好了之后的事了?”
    “不是,他脸上被刀子划的时候,我们还没好呢。”城儿揉了揉衣摆子,脸上带着些羞涩。
    “啊?”墨娘有些搞不懂了。
    “你不觉得那道刀疤也很有男子气概么?”
    墨娘果断的摇了摇头。
    “那你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三年前。”城儿在窗子门口飘来飘去,脸色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墨娘忍不住又往院门口的方向望了过去。
    三年的时间,便苍老成这个模样了,老刀难道被岁月这把杀猪刀恨恨的宰杀了么……

  ☆、014 从今以后,没人可以欺负你

银白色的月光笼罩着院子,院子里万籁俱寂,城儿脸上带着淡淡愁容,倚着窗户,悠悠然的讲着自己的故事。
    四年前,白羽将军带领着秦军十万铁骑攻入韩国,一路披荆斩棘,所向披靡,尽然在三月之内,连下十座城池,大军直接压在了韩都新郑城下。
    一时间韩国境内人心惶惶,民乱四起。就连王城脚下,也随处可见烧杀抢掠,官府已经失去了控制局面的能力。
    或者说,除了王室中人,城中大部分贵胄已经开始处理家产,捐款潜逃了。
    七月末,白羽开始攻城,垂死挣扎的韩国大王在城墙头上豪言壮语的做了最后一番演讲,派出了最后一批铁甲兵。
    在那批铁甲兵英勇扞卫王城的时候,韩王将他最小的儿子跟女儿悄悄从后方送了出去。而他自己,又回到了酣战正浓的城墙头。
    那最后一批铁甲兵帮韩王的小女儿争取了一天一夜的时间,随后,韩国都城新郑城破,韩王身中万箭穿心而死。
    白羽将军则率着五百亲兵,沿着韩王的公子跟公主逃跑的路线追了过去。
    那逃跑的人中便有城儿,可城儿不是韩王的女儿。
    城儿是帮着公子跟公主逃亡的侍女之一。
    一天夜里,他们被白羽堵在了一处山坳里,城儿便跟公主换了衣服,借着月色冲出山坳去,想吸引白羽的注意力,调虎离山。
    城儿失败了。
    任她再聪慧,也不过只是个一出生下来就没离开过王城的小女子。哪比得上那将兵书法诡道烂熟于心的白羽。
    白羽随手指了几个士兵去抓她,而他自己则还是老神在在的堵在山坳口子那,纹丝不动。
    城儿被捉,成了女奴。
    第二天早上,公子跟公主也被白羽抓了起来。至此,韩国王族全灭。
    秦韩之站,韩国大胜。
    一个月之后,白羽凯旋归国,而城儿,则作为犒赏士兵英勇作战的奖励,赏赐到了兵营里。这军营里女奴不多,士兵却多的很。
    狼多肉少,僧多粥少,而城儿在女奴中又算颇有姿色的肉颇为可口的粥。她度过了生命中最灰暗的七天。
    第七天,她蓬头垢面的躲在兵营后面的柴火垛子里,碰见了过来搬柴禾的老刀。
    老刀当时也叫老刀,却是因为他的刀快,那时候他的脸上还没有那道刀疤。
    老刀瞪着眼睛看了城儿好久,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一身泥泞狼狈不堪的姑娘便是那个假装公主逃跑的侍女城儿,那个一个月前他在山坳口不远的梧桐树下抓到的,漂亮的像是蕊珠宫女般的女孩子。
    他还记得那天月光莹然树影婆娑,逃跑的城儿穿着一身水粉色长裙,头上还卡着一朵巴掌大的芍药花,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剔透。她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神中露出丝丝惶恐,除了惶恐,那眼神中还带着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冷傲跟决然。
    有这样眼神的的人,一旦国亡家破,本该慷慨赴死才对。因为像她这种风骨的人,若是若苟延馋喘,便会让人觉得信仰都崩坏了,那些残存的美好,便是死也不应该被践踏的。
    老刀便鬼使神差的想去杀了城儿。
    城儿应该永远像那天一样,在梧桐树下般,高洁的活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人踩入泥土。
    “你为什么还活着?”老刀扔下手中的柴禾,走到了城儿身边。
    城儿缓缓的抬起头,露出了一双惊恐的绝望的眸子:“我不知道……我本该死的……”呜咽声中,城儿又将头埋回到膝盖上,小声啜泣了起来:“可是……我不想死……”
    “我真的不想死……”
    老刀一瞬间有些怔愣,竟鬼使神差的收回了那只要拧断城儿脖子的手。
    蝼蚁尚且偷生,她也不过是个小姑娘。
    “可是……”城儿的呜咽声越发大了起来:“活着……好难……”
    老刀低头看着缩成一团的城儿,一把将其扯了起来,拽着她就往营帐方向走。
    城儿初始的时候还挣扎两下,末了就好似一滩烂泥般往地上倒,只一只胳膊任由老刀拽着。老刀见城儿整个身子都拖在地上,那裸露出的皮肤蹭在黄土地上,一地血痕,便伸手将城儿捞了起来,整个抱在怀中。
    “从今以后,没人能欺负你。”
    白羽将军亲卫队里的快刀手抢了骑兵队的女奴。
    抢就抢了,还将那女奴圈进在自己的羽翼下,不让别人染指。
    最重要的是,本来女奴就不多,那好看的更少,老刀这一下手,便足足得罪了不少人。
    这事往严重了说,是犯军规。
    白羽将军当时给了老刀两条路走。
    一是陪酒认错,将那女奴还回去,二是自断一臂。
    作为一个士兵,自断一臂跟自杀没什么两样。
    城儿一个人躲在军帐里,听着外面那些人对着老刀讽刺挖苦,指指点点,眼睛哭成了桃子。她已经躲在老刀身后整整五天了,这五天老刀没有碰过她,甚至连话也没跟她说过几句,却一直帮他挡着那些骑兵队的纠缠。
    城儿从地上站了起来,细细的整理了下身上的罗裙,又捋了捋头发,掀开了军帐的门,走了出去。
    骑兵队,在那边吧。
    城儿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向着骑兵队的方向走去。骑兵队站在前面的几个人,她都认识,那几个人在她人生最灰暗的七天中,给了她刻骨铭心的耻辱。
    路过老刀身侧,城儿对着老刀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
    真对不起,让你如此费神……
    “你出来干什么?”老刀一把拉住城儿的胳膊:“你还嫌现在不够乱么,给我滚回去。”
    老刀一把将城儿捞起来抱在怀里,冲着营帐走了过去。拉开营帐的帘子,老刀近乎粗暴的将城儿摔在了军帐内的地上:“哪都不许去,老实呆着,你难道还想回骑兵营去么?”
    城儿呆滞的看着老刀的脸,泪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
    “但是他们要你自断一臂啊……”城儿已经哭成了个泪人。
    “所以说,老天让我一出生就有两条手臂,大概就是为了应付今天吧。”老刀脸上的怒气消失了,好似只要城儿一哭,他便立刻没了主意。
    “可,谁天生不是两只手臂……”城儿眼睛通红,有些莫可奈何的望着老刀:“你若是失去了一条手臂,以后还怎么用刀。”
    “以后怎么了,我便是失去两条手臂,老刀还是老刀,说过的话就是欠下的债,我说过,从今以后,没人可以欺负你。”
    军帐的帘子被唰的一下放了下来,老刀转身出去了,只留城儿一人在帐内痛哭。

  ☆、015 奸细也得回家换衣服

“后来怎么样了?”墨娘将半个身子都伸出窗台,眼睛瞪的大大的望着城儿:“老刀的胳膊保住了么?”
    城儿听墨娘这么问,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伸手指了指院门的方向:“上仙,你看老刀不是全须全尾的站在那里么。”
    墨娘尴尬的缩回伸出窗外的身子,她竟然听的入迷,忘记了那故事中的男主角就是院子门口帮自己看门的那个了。
    “如果换一个帅一点的男主角就好了。”墨娘有些小遗憾。
    “老刀年轻的时候很帅的!”城儿据理力争。
    墨娘翻了个白眼,顺手从手边的茶杯里把藤蔓青奇捞了出来,用屏风上挂着的布巾擦擦干净,扔到了窗外:“今晚月色正好,给我在外面好好修炼!”
    青奇在空中转了好几个圈才落到地上,那刚泡干净的一截身子又沾上了泥土。青奇不爽,刚蹦了两下想要说什么,却忽然停住了。
    墨娘有些好奇的看着跳了两下脚却忽然僵直的青奇,有些担心的问道:“你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青奇扭了扭身子转向了月亮:“今晚月色好,谁都别打扰老子修炼。”
    “呵呵。”墨娘不屑的笑了。
    身后传来咯吱一声,确是卧室的门被从外推了开来。墨娘从屏风后面走了出去,便看见春花一脸焦急的往这边看着。
    “墨姑娘,泡澡可泡完了?”
    “泡完了。”墨娘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头发都吹干了,可以睡觉了。
    春花听墨娘这么说,连忙走进了卧室,她身后还跟着秋月,俩人一进卧室便奔着屏风后面去了。
    “我们将这木桶搬走,卧室里水汽重对睡眠不好。”春花跟秋月一人拎着木桶一边,吭哧吭哧的就出了卧室的门,将桶搬到卧室门外放稳当,春花还回身要将墨娘的门带上了:“姑娘早些睡吧。”
    听着春花跟秋月搬着水桶渐行渐远的动静,墨娘挪开了窗户前面的屏风,城儿这时候正站在窗口的梧桐树下惦着脚往树上看。
    月光透过窗棂射进了屋内,墨娘弯着眼睛笑了出来,再回身把紧挨着的另一扇窗户也打开,墨娘光着脚在地板上找了个月华充足的地方,盘膝坐了下来。
    今儿的故事先听到这,修炼这种事,一日不可断。
    夜风如水般荡漾,整个院落笼罩在银白色的淡淡月华中,静谧安详。
    院子门口,老刀跟铁皮在闭着眼睛打着盹,院子一侧的偏房中,春花跟秋月也入了眠。城儿站在梧桐树下,手里拿着一条长长的绸缎,正琢磨要不要在这树上上个吊,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手指粗细的藤蔓青奇,正贪婪的吸食着月华。
    大约过了三四个半时辰,月亮沉了下去,启明星从东方升了起来。
    屋里的墨娘从地板上站了起来,拍了怕身上的衣裙,三步并作两步爬到了一旁的卧榻上去。不多时,卧榻上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院子里的藤蔓青奇也收了功夫,它侧耳听着卧室里的动静,确定墨娘睡着了,它便把自己身下的一端从土地里拔了出来。
    “没有脚真是麻烦。”青奇一边蹦蹦??的往院子门口挪动,一边无比怀念自己以前的根茎,可以轻而易举的扎根岩石,一抬起来走路也是虎虎生风。只是雷劫过后,他身躯就剩下这么手指长的一小段,没有根茎没有叶子,就有几个小嫩刺。
    蹦?到院子门口,青奇打量了那老刀一眼,啧啧嘴吧,对老刀的帅与否不予置评,他的审美跟人类一直不一样。
    青奇悄悄的从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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