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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妖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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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不仅时雨懵了,连于无间也一头雾水了,“你说啥?”
“啐!”连垚听见于无间说话,便极嫌恶地吐了一口口水。
于无间眼疾手快,脚下一错,整个人朝一旁挪了几挪,正好没吐在身上。他屁股下面的椅子一脚落了灾,着了亮晶晶一摊!
于无间一边啧啧着一边换了一把椅子坐,“你这丫头,怎么去了一趟林子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我到底怎么着你了!”
连垚一听见他说话就火大,攥了拳头就要冲过去打人,还好被一旁的吴子道给拉住了,不然又要打成一团。
吴子道出来打圆场,“行了行了,有什么误会都讲出来,解决了才好,这么胡来几时能安生下来!”
于无间嘴贱地跟着附和,“就是就是,你那么凶干什么,白给你捡回来了,小白眼狼!”
连垚的胳臂被吴子道握住了,不然,肯定要朝着于无间面门一脚飞踢过去!
墨锦用白眼剜了于无间一眼,“你也安生些,我说过了,这不是你们捡回来的那个连垚!”
连垚皱眉,撒起泼来连墨锦都凶,“我才不是谁捡的!我就是连垚,老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九背山山神连垚!”
于无间眯着眼睛道,“呦!还山神呢!”
时雨在一旁踩了他于无间一脚,才没让他那个拐着弯似的尾音听起来更欠揍一些!
墨锦看向吴子道,“您先讲吧!”
吴子道点头,“嗯!这话头要从三个月前讲起。”
于无间心下也起了疑,三个月前,他正好刚捡到连垚,也正是他失了忆的时候。
吴子道接着道,“那日我在林中采摘野菜,在山脚下发现了连垚虚弱的魂魄奄奄一息地躺在那,我便讲她带回到住处中。等她养好了伤,便就着紫藤山的灵气慢慢休养生息,只是关于她的事,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唤作连垚,是从一座叫九背山的地方过来的。连垚从未与我谈及她那日为何奄奄一息地躺在山脚,我也未曾多问过!”
而后,吴子道手边的连垚接过了话茬,“我曾是九背山上的山神,三个月前我正在山上采蘑菇,谁知他突然冲过来,力气大的惊人,周身混绕的灵气也极为暴躁,我还没来得及问一句为什么就被他以及周身裹着的灵气冲得飞了出去!我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跑的没影了,我四处游荡了许久,终于才在魂魄未消散之前找到了紫藤山这个灵气充沛的地方。我修生养息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找回我的身体,一定揍的你满地找牙!”说罢,连垚恶狠狠的目光转向于无间,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吃了他一般!
于无间无辜地举起双手,“我真不知道!但还是跟你说一句抱歉!以及我得先声明一句,我失忆了!”
连垚放白眼瞪他,“我信你个鬼!”
时雨疑惑地看向墨锦,颇有些神伤,“那之前的连垚……”
墨锦摇头,“如今我预知的能力越发薄弱,已无法帮到大家什么忙了!不过还可以用铜钱占卜,但是……”
“但是什么?”
墨锦轻笑,“但是大家需得先和我回去镜花阁一趟,我得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只有回镜花阁才能解决。到时候我再为大家占卜解惑!”
吴子道的面色变得严峻起来,“那么请墨公子即刻启程,万不可再耽搁了!”
“吴兄珍重!”
“一路顺风!”
路上,连垚和于无间待在一间马车里就会立刻爆发出火药味,墨锦不得不让于无间出去赶车。
于无间无奈地扶额,为什么又是他赶车……
没有花澈在,马车里明显冷清了不少,连垚如今恢复了神智,却还不如之前乖巧的样子可爱。时雨复杂地看了连垚一眼,最后耷拉着脑袋凑到了墨锦身旁。
“公子,花澈她……”
“我在地府问了释妄投胎到了哪里,并告诉了花澈,她现在啊,应该躲在某个山林里偷看呢吧!”
时雨不解,“花澈不是说过恨他么?”
墨锦敲了敲时雨的脑袋,“你啊,果然还得再历练历练,不是告诉过你了,爱之深恨之切呀!”
时雨低头,弱弱地道,“哦!”
他在林子里砍完了柴走到大门口,一回身正看见个白毛的狐狸蹲在不远处。他想起了后院的几只鸡,慌张地抽了根棍子把狐狸给哄走了!
敢惦记他家的鸡,胆肥了!
煮了点米,他拿了青菜到院子里的井边捞了点水洗涮,一偏头又见那只狐狸鬼鬼祟祟地藏在门口,眯着双狡猾的招子!
“去去去!”
他拾了块石子扔了过去,想要吓走那狐狸,却没承想那狐狸反而朝他跑了过来,他慌张之下,跑着跑着就不知被什么给绊倒了,下意识用胳膊挡在脸前。
结果意想中的凶残事件并未发生,反而被一团肉乎乎的什么东西给砸中了胸口。
他低头睁眼,跟狗一般傻的一只白狐狸蹲在他胸口,正眼巴巴地望着他,那模样,像极了村头富贵加的狗子!
那狐狸的眸子极清澈,就是细长了些倒显得谄媚,仔细打量的话,和画中的美人也有几分相似。
村里的老人总爱讲一些什么古老的奇闻异事,其中就有前世救了的白狐今生来报恩之类的故事。
他看着怀里的狐狸,忽而就有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
“你该不会,真的是来报恩的吧!”
花澈翻了个白眼,用鼻孔朝他吐了一口气,没好气地想,老娘明明是来讨债的!
“嘿!你个狐狸白眼翻得还挺像个人!”
花澈继续白眼,心想,我看你长得倒像个畜生!
第一天狐狸吃了他一只鸡。
第二天狐狸吃了他三只鸡。
第四天他想吃狐狸……
他刚抄起锤子想一下捶死狐狸算了,却被那狐狸坐在门槛上剔牙的景象给吓到了!
莫不是真是个仙?
不敢惹不敢惹!
他火速赶到城中又买三只鸡放到狐狸面前,一副请大哥品尝的谄媚样!
花澈瞥了一眼,这态度还算满意,于是吐了粒金子给他!
他跪地磕头,无比真诚地喊了一句,“欢迎大哥!”
☆、戏子有情(一)
许是连垚刚融入自己的身体; 疲惫得紧,在马车上还没横眉冷对地瞪上一会就困得直点头。时雨死死盯着她的动作; 在她睡着了跌下椅子的时候正好冲过去把她捞在怀里。
墨锦瞥见时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明明从内里便完完全全地换了一个人; 可时雨还是像从前一般照顾着连垚,好像成了习惯一般。
就连从前那时; 连垚因呆滞很少对时雨无微不至的呵护做出什么回应; 可他仍旧是,在坚持着自己的作为。
墨锦真不知自己该说时雨长情; 还是责他心太痴!
眼前之景忽的一花,一抹心慌突得涌上心口; 墨锦眯了眯眼; 竟是预示画面出现之前的征兆。
眨眼间; 视线里的画面接连变色,只见前头里是两个人影,分别是时雨和连垚。只是; 连垚的视线是直直冲着墨锦这边的,竟让他有一种连垚在注视着自己的感觉!这着实不应该; 墨锦作为窥探未来之事的外来人,本不属于这个画面,这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也许是自己身后站着什么人吧!墨锦想!反正; 连垚总该不是看他的!
画面里的时雨拦着连垚,偏偏连垚拿了柄匕首义愤填膺地不知要杀了墨锦身后的谁,那目光里的杀气竟让墨锦一度有些心惊!
墨锦正要回头去看身后之人究竟是谁,却突然觉得腰腹一凉; 一低头,正看见连垚手里握着的半截匕首没入自己小腹!
墨锦不敢相信地睁大了眼,眼前一黑地栽倒在地上。
时雨正哄着连垚好让她睡得舒服一点,就见身旁的墨锦突然捂着小腹吐出一口带着腐臭味的黑血,时雨当即就给吓得脸色一白,忙把赶车的于无间给拽了进来!
“你快过来,公子他出事了!”
于无间一只手里还拽着鞭子就给时雨拽进了马车里,被吵醒的连垚一副姑奶奶生气了的模样,看见于无间过来就狠狠踩了他一脚以示惩戒!
于无间不满地啧了一声后正要责骂连垚几句,却被马车里墨锦倒地的景象给吓到了。
“公子怎么了?”
时雨摇头,“我也不知道,他刚刚突然就吐出一口黑血,然后就倒在地上了!”
于无间撇嘴加翻白眼,“啧!你也不给公子扶起来一下!”
时雨丧气地低头,满怀歉意地说了声,“抱歉,是我考虑不周!”然后跟着于无间一起把墨锦从地上给扶了起来!
鉴于连垚和于无间待在一块就会出事,时雨既不会赶车又不放心把墨锦交给他,所以最后只能让连垚去赶车!
连垚给了于无间一个“给姑奶奶等着”的眼神后就去赶车了,于无间瞥了时雨一眼,无奈地道了句,“丧心病狂!”
时雨委屈地撇嘴,“赶车我只是没试过,要是真上手做了说不定也能赶那么一两下,至于照顾人,我把连垚就照顾的挺好!”
于无间朝他翻白眼,“马车是墨公子租的,挺贵,不想毁在你手里。还有,照顾人有把人照顾到地上去的么?你这哪里是考虑不周,你就没考虑!”
时雨受挫,低头不语。
墨锦晕的一点都不含糊,任凭于无间怎么叫都不醒,剩下的几个没一个识得去镜花阁的路,众人无法,只得一路上得活物问路。
他们三个也都不是等闲之辈,无论是凡人还是妖精都能问的上,连垚甚至把路过的一座山中的所有精怪都给召唤出来问路了,虽然问过路之后连垚耗尽了力气也晕了,不过好歹知道具体该往哪边走了!
墨锦的脸色越来越差,身上渐渐发出腐尸一般的恶臭味,刚好无人赶车,于无间自告奋勇地冲出了马车,留下时雨一个照顾两个。此时倒也没时间计较时雨的能力高低了,总之他能看着别把人搞丢了就行了。
于无间听墨锦说过,镜花阁是他长居之地。不过于无间一直以为墨锦这样高深莫测的人应该和吴子道一般,住在哪个不知名的大山深处,却万万没想到,墨锦的镜花阁竟是处在一个繁华的村落中的。
此村看似无名,但也有零星几人叫它镜花村。
问路时所碰见的那些个妖怪也都知道镜花阁这个地方。于无间从那些个妖怪口中得知,镜花阁在妖界也是个鼎有名的地方。
镜花阁是凡间为数不多的肯为妖精帮忙办事的地方。凡间的大多数妖师眼里都是容不得一只妖精的,不打成一片已是好的,更不要说相互交好了。
听闻那些妖怪说的,墨锦也是个妖师,却是妖师里头独一个肯为妖精办事的。
记得之前妖界的大妖与仙界众神一战,众神以陨灭为代价,尽全力才勉强开辟一方天地来囚禁大妖,从此世间再无神迹。此天地名为妖间!
妖界的大妖不是唯一的,只要有妖力达到巅峰的,那么他就是下一任大妖。
耗费了所有天神的力量才打造出来的完美囚笼妖间,自然不会太鸡肋,所以妖间所囚禁的大妖是面对妖界所有妖怪的,只要妖界出了新的大妖,就会被封印到妖间中去!
天神全部陨灭,才囚禁了妖界第一妖。可想而知凡人的力量在面对妖怪时是多么薄弱,所以天神还给世人留了一道启示。
得到启示的凡人渐渐衍生出了一类名为妖师的捉妖人。妖师会通过修炼而提升一定的修为,以便用来对阵出格的妖魔鬼怪。一般安分守己的妖怪是不会受到妖师的攻击的。天神在留下启示的同时,也怕凡人的力量太过于强大而对妖界赶尽杀绝,所以并没有赐予凡人太大的力量,他们依旧会在百年之内生老病死。妖与人就这样维持了暂时的平衡。
妖师中名声最响的要数白家,听那些妖怪说,墨锦也曾是白家的一名妖师,但后来与白家发生了一些冲突,被逐出家族了!
于无间小心地透过帘子看了墨锦一眼,究竟是什么矛盾,竟让他连姓都改得与白字如此对立……
到了村子就离镜花阁不远了,跟村民稍加打听便知在哪了。只不过大家都说那家店铺关门好久了,有的更是说那家店就没有老板,从小到大就没见它开过门。
于无间心想,老板就在他们马车上躺着呢,能开门么!
几人来到镜花阁门口,果然见到那黄花梨的大门上别了把大锁,竟是干净到有些令人惊奇,不是说好好几十年都没开门了么,这锁可真新!
于无间正欲凑近看看那锁上究竟有什么门道,却还没等他贴过去那锁头就突然自己打开着落了地,一声脆响!
于无间去马车上准备扶墨锦下来,奈何看他晕的一动不动,扶下来根本就不现实。于无间只得一边摇头一边把墨锦打横抱了下来!
时雨疑惑地探头过来,“你抱公子怎么像抱个姑娘似的!”
于无间白了他一眼,“就你话多!”
几人前脚刚进了屋子,后脚那黄花梨的门就啪嗒一声关上了!
于无间有点害怕地道,“墨公子这镜花阁是做什么生意的,可别是装死人用的义庄啊!”
身后突然传来个小姑娘的冷笑,给于无间吓得一激灵!
“我们镜花阁什么生意都做!这位公子要是想体验一下做个尸体躺在镜花阁是个什么感受,我不介意满足你!”
于无间一回头,看到了个半大的扎着俩马尾的小姑娘,正掐了腰颐气指使地站在那,那鼻孔简直要和她张扬的两只马尾一样朝到天上去了!
“你是何人?”
小姑娘面上带了愠色,“你们闯到我家来,还问我是谁?还有,你把我家公子怎么了?”
于无间心下知晓了这丫头怕是墨锦家的什么人,便诚心想逗她一逗,“呦!墨公子怎么就成你家的了?我还说墨公子是我家的呢?”
小丫头给气的说不出话,撸了袖子就要上前来打人,于无间抱着墨锦往时雨身后躲,期间免不了又遭到连垚的白眼。
连垚:“呸!让你贱!”
于无间哭惨,“怎么这小丫头一个个个头不大,脾气倒都这么暴躁!”
连垚朝他吐口水,“你才小丫头呢!老娘是山神!神仙!我当年是小丫头的时候,你指不定在哪撒尿和泥玩呢!”
于无间一边顿了那个丫头的一记掏空拳,一边啧啧着对连垚道,“啧!我才不玩那么没品的东西呢!低俗!”
时雨摇着头劝架,把那小丫头拉到一旁,耐心地将事情和她一一道出,“墨公子是我们的好朋友,救了我们许多次,期间他身体偶有不适,说要回这镜花阁才能医治,结果半路上他就晕过去了,于是我们便赶忙送他回来!”
小丫头瞥了一眼墨锦的脸色,对时雨的话信了三分,脸上一片担忧,整张小脸都皱巴成了一团,气势也立马弱了下来,“我叫花梨,是公子留下来看管镜花阁的!没想到公子的病已经这么严重了。你们随我到内室,把公子先安顿下吧!”
于无间点头称好,一边快步跟了上去,他是真的有点抱不动了!
花梨打于无间身边路过的时候还狠狠剜了他一眼,“你要是没抱稳把公子给摔了,我就叫你在镜花阁的地板上躺一躺!”
作者有话要说: 天真冷!冻skr!脱裤子上厕所都嫌冻屁股!码字的手微微颤抖~
☆、戏子有情(二)
“公子是个无心之人; 面上看着和常人无异,实则已经算是半个死人了。这便是那些不知情的人口中所谓的长生; 不死的诀窍就在于他本身就是个死人; 还谈何死?死人的尸骨会腐烂,公子的身体也不例外; 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就要用晴臧木燃的烟熏上一遍; 以保他的身体不会腐烂。”
花梨一边用燃烧的晴臧木条仔仔细细在墨锦周身熏染,一边对着众人道。
时雨本欲帮忙; 却被花梨给阻在一旁了。
“这百年来都是我在照顾公子,不用麻烦你了!”
于无间嘴快; 道了句; “喝!这么大岁数了!”
花梨回头瞪了他一眼; 便又回过头去忙了。连垚见状也跟着瞪。
于无间挪了挪屁股离得连垚远一点。
花梨又接着道,“我是门口那块黄花梨的木门,当初刚修成人形就被一个妖师给抓去炼丹; 若不是公子救我,这世间恐怕连我的一抹灰都不会留下。”
所以; 多年以来花梨都一心一意地追随者墨锦,即便他每百年才会回来一次,她也依旧兢兢业业地护了门口那块银锁上没落上一粒灰……
时雨道; “墨公子能有你这样的朋友,便是大幸!”
花梨手上的动作一顿,回过头看着时雨认真地道,“不是朋友; 花梨甘愿为奴!”
花梨低头的时候一滴泪顺着脸颊流到了下颚。只要公子没说过一句不留她,至死她也不会走!
晴臧木已经近乎燃尽,花梨却还捏着所剩无几的木屑呆滞地不肯松手。
于无间见状赶忙拍掉了她手里的残烬,借口道,“再不扔这火星就落到你家公子身上了,这点着了了还得了!”
花梨笑了笑,点着头道了声谢!
“各位远道而来,送公子归来可谓不易,花梨便暂代这东道主,宴请各位!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于无间也笑笑,“墨公子做东家,那可不好客气了!”
花梨一挥手,那黄花梨木的大门自动打开来,“请!”
于无间跟着客套,“请!”
客套的动作都还大家风范不减,于无间却是万万没想到花梨所谓的宴请原来就是在路边摊小搓一顿!
见到于无间那明显得快溢出来的惊诧,花梨笑着解释道,“荒间野村,比不得未央宫繁华,还请多担待!不过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这小摊位的吃食定不会糟蹋了你的舌头。天作顶,地作席,这可不就是最大的酒楼么?”
于无间眯了眯眼,“你这模样,看上去小巧玲珑,实则心更七窍玲珑么,张口闭口的客套话倒是耍得不错,口才瞒行的呀!”
花梨,“公子的人,总不能太丢脸!”
四个人坐一方桌,一人一碗热汤面,撒两三鲜嫩肉片,一碟花生米,竟也出奇的好吃!
花梨解释道,“这家铺子可不止百年,公子原先就最爱这家的鲜味,我便也就多留意了一下,到如今已是第四代了!”
于无间吃的赞不绝口,全然忘了刚看到这时那略带嫌弃的模样。
这铺子的桌子皆是幕天席地地摆放着的,时雨背后便是街道,听闻那后头热闹起来,忙拖着碗一起回了头看去。
只见那街上被众人拥簇的中间搭了个高台,锦簇红花要多艳丽就有多艳丽,不要钱似的缠在那台子旁竖着的木桩子上。
台子上最吸引人注目的却还不是那些靓丽的装饰,而是中间站着的那位浓妆艳服的姑娘。
台子那边的场景过于热闹,很快于无间和连垚的目光也被吸引了去。
花梨又为他们解释道,“这是别处来的戏班子,唱悲唱喜唱人间,哪里有故事,哪里就有戏,她们常道,人生如戏!”
时雨嘴里嚼着面含糊道,“那位红衣女子好生漂亮啊!不过,她的脸也太白了一些。”
花洗道,“那是画在脸上的戏妆,寻常女子画妆,是为修容遮瑕,戏子画的妆,实为画脸。唱的什么戏,便要演个什么人,戏子只有一张脸,做不到千人千面,便借妆容来突出戏中人的特点。”
时雨转头问花梨,“那她们自己呢,也一样漂亮么?”
“戏中人是戏中人,戏子是戏子,那妆画的那么厚,谁知那下面究竟是一张什么脸!”
时雨没听到想要的答案,略有些失落地垂了垂眸,“竟是这样么!”
花梨又道,“我这里有一个和戏子相关的故事,她被誉为最丑的戏子!”
于无间筷子里夹的花生米被他换着花样扔进嘴里,一边还不忘对花梨道,“来讲个听听,我这人最喜欢听故事了!”
连垚眯着眼睛在桌子底下踩于无间一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因为失忆了所以才爱听故事,你这么烂的人,哪里会有人讲和你有关的故事,我看街边的乞丐也许知道你在哪个水沟里吃过屎!”
于无间也不恼,只夹了粒花生米极准确地扔进了连垚开合的嘴里,“吃你的羊粪蛋蛋!”
连垚咽下花生米再暴怒地拍桌站起身时,于无间已经死皮赖脸地和时雨蹭一张椅子去了,距她这处甚远。连垚瞥了时雨一眼,却在目光对上的那一瞬默契地一同错开了,她啧了一声在花梨的安抚下又坐了回去。
“好了,别闹了,还是安静地听我讲故事吧!”
时雨跟着点头,却一眼都不敢朝连垚那边看。
连垚用余光关注了时雨一阵,而后不屑地冷哼了一声便也看花梨去了。
方才来这摊子吃面之前,时雨在路边买了串糖葫芦,欣喜地跑上前来递给了连垚,并像之前那般揉了揉连垚的头,“垚儿你看我给你买了什么,我跟你说这东西叫做冰糖葫芦,墨公子曾买给我吃过,可甜……”
时雨一个甜字还没说完,连垚便一巴掌把冰糖葫芦拍到地上去了。朝他吼道,“谁要吃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都说了老娘是个天神,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的神格?还有,我不管之前和你一起的那个连垚是个什么玩意,总之不是我!我拜托你以后不要在我跟前黏着来烦我了好么?”
时雨低着头,极小声地道了句好。而后,盯着地上那滩化开的殷红,久久没有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全身上下最瘦的是头发!秃顶危机ing
☆、戏子有情(三)
被江秋城第一公子宋秋安带起的一阵风气; 城中巷口里韵味十足的小曲儿最近愈发的受欢迎。
不过坊间翻来覆去也就还是那几个不变的调调。
远道而来的戏班子红服影便占了新颖的便宜,一度被江秋城中近乎一半的百姓所称颂。
“红服影在东街那边搭台子唱戏了!大家快来呦!”
“好嘞; 等茶见底就过去!”
“等等; 我收了摊子也带我一个!”
随着一阵吆喝,人们三五成群地结着伴往东街而去。
东街那头的戏台子搭了一半; 红衣的人儿在那戏台子后面穿梭; 台下坐着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紧忙往里头瞧。
被挡了视线的宋大娘拿烟袋管抽前面站得老高那毛头小子,“后生; 稳着些,站这么高可别摔了!”
毛头小子头也不回地道; “留着您那操心劲往孙子身上使吧; 我自己这脚管的住; 摔不着!”
宋大娘咧嘴朝地上呸得吐了一口,“老人言呐!”
毛头小子摇头装老,“啧!闲人言!”
宋大娘听他那讽刺的劲就来气; 忍不住一脚踹了出去,毛头小子再站不稳; 猛地朝前栽倒过去,嘴上不忘捞便宜,“嘿!你个老太……”
毛头小子还有一个太字没说出口; 就叫一根又冷又硬的什么东西给拦了一下,正好顿在那半空中,再晚一秒怕就脸着地了!
毛头小子一抬头,啧!救他这人可真俊!
“小心!”
毛头小子听那俊俏的公子对他道; 他扶着一旁的木凳子慢慢站起来,刚要开口,就见那公子又道,“嘴上也要小心些!”
毛头小子要说的话给咽进肚子里,目送着那公子潇洒地走到离戏台子最近的地方,那排奢华的红木桌椅,向来是给位高权重的人安排的。
宋秋生走到惯用的老地方,执起手边味道不变的碧螺春,悠闲地展开折扇淡笑着朝台上瞧去。
一众步伐基本一致的人气喘吁吁地跑到这处,左寻右看地在人群里找了半天,最后终于找到了一出大门就溜的没影的平安侯世子。
宋秋生听到身后齐刷刷的一阵脚步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侯府里的侍卫找过来了。
“世子,下次莫要鲁莽,这街上可危险的紧!”
宋秋生放下茶水,回头笑着道,“我就来此处看个戏,听个曲,怎么就危险了,你看看后头坐着的那些人儿,是那妇人能折了我的头,还是那毛头小子能剔了我的骨?”宋秋生一边说一边朝宋大娘和毛头小子那瞧了一眼,老年人眼花看不清,那毛头小子倒是被他给吓得打了个颤。宋大娘还道了句,“你小子长虱子了!”毛头小子不敢吭声,缩着脖子往旁人身后躲了躲。宋秋生见状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侍卫低着头没见到世子这番模样,只在心里琢磨着怎么讲才能劝好世子。虽然他气势上不敢强了去,但这道理万万不能随了这以顽劣着称的世子,“世子,对侯府不友善之人都潜藏在暗处,属下怕您一时不查……”
宋秋生撇撇嘴,不满地道,“我可是圣上亲口赞过的第一勇者,你这样想岂不是驳了圣上意思?”
侍卫单膝跪地,“属下不敢,只是勇者与强者不同,有勇有谋才是强者,世子还尚未成年……”
宋秋生用折扇在侍卫头上轻点了三下,“谋权,谋利,谋生,你觉得本世子,该谋哪一种?”
侍卫不敢抬头,他才被调上来做世子的近卫,从不知平安侯府的这位,竟是个此等厉害的角色。
这世子哪里是别人口中那无所作为花天酒地的庸人?七窍玲珑心他怕是要占了有十窍!
那戏台子上的红衣角儿终于上了去,平安侯世子挥挥手,让这几个膀大三粗的侍卫退到一旁去了。
若是挡了旁人看戏的兴致,就是他平安侯府也占不得理。
侍卫见状松了一口气,刚刚提到谋字时,那世子眼中的深邃,竟让他心生了几分恐惧。
台上那戏子妆容精致,也不知用的什么胭脂,竟是连那头发也画得金黄,看上去竟真的好似天上下凡来的仙女一般。
这段戏演的是七仙女下凡初临人间,排在末位的七小妹不小心与姐姐们走散了,一个人游离在街头,巧遇了书生董永。
此时还没到董永出来的时候,七小妹刚与姐姐走散,回眸间,入眼便皆是陌生人,甚至连一抹熟悉的颜色都没有。
凡间的颜色,不似她们天宫上的那般艳丽,贵人出行皆藏于辇车内,路上行的,都是粗布短衣的寻常人,哪比的上她们仙女穿的绫罗绸缎。
红衣戏子脸上的妆容将那双水眸凸显得尤为有神,任何一个流转的神色都演的出神入化。猛一回头那满眼皆是惊恐的神情,好似真的陷入了困境一般,勾得人心生怜惜,这一幕引得台下众人一片叫好!
宋秋生就着花生米小酌,正看得津津有味,一旁过来个人递上一盘蝴蝶状的糕点。
宋秋生抬头,来的是个半大的少年,和侍卫他们一比也就才到肩部。侍卫伸手刚欲赶走这少年,就被宋秋生笑着拦住了。
少年朝糕点点点下巴,随后有些不情不愿地道,“这是台上唱戏那姐姐赠你的金蝶酥,她说你总来捧场,总要送些东西感谢一下!”
说完,不等宋秋生说什么那少年就顾自跑开了。
宋秋生眯眼盯了一眼那少年攥着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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