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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仙当道:仙尊不约-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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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坚不可摧,几乎不息不灭。
而他的身体也早就脱离了肉体凡胎,仙骨真身,与神魂一样不死长存。
可唯有痛……是真实的。
只为了瞒着她,就这么生生受着?
“我去去就来。”陌浅说着话,却并未起身。
她说这话十足像是要挟,白黎在此刻必定是不希望她离开的。
话音刚落,白黎艰难抬手,衣袖搭在了她膝头,仿佛忍了再忍,还是妥协道:“骨毒藤,冥魂沙……”
陌浅微微仰头,几乎颤栗着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探入白黎袖中。
她也修邪玄,只听这些东西的名字,就已经知道意味着什么。
明明是知道了真相,可如今摆在面前让她接受,那种滋味仍旧仿佛被凌迟,却不能显露半分声色。
她按照白黎所述将东西一件件取出,犹如一件件砸在心头,却仍旧破不开心绪的禁锢。
☆、619。第619章 养尸之物
突然,探入白黎袖中的指尖触碰到了一缕丝滑,陌浅只觉得似乎熟悉,明知不该随便在白黎袖中拿其他的东西,她还是忍不住取了出来。
那是一条雪白莹亮的剑穗,虽只是凡间俗物,但难得的手工考究,丝质上乘。
陌浅本以为,白黎当初对她恨之入骨,这条剑穗更像是嘲笑他所有付出的存在,他该是一怒之下扔了或者毁了。
可雪白的剑穗仍旧崭新如初,片尘不染,甚至比新买来的时候,更染着一层摩挲过后的晶莹珠光,就放在他袖口内的角落。
当时她只是个初入玄门的凡女,一腔心思白黎读心不会有读不出来,他应该明明知道,这条剑穗她一开始本是买给沐玄宸的,而不是打算送给他的。
陌浅深深吸了口气,长长呼出,却仍旧无法释怀心中的闷仄。
且不论是不是会动容,她一直觉得,自己受不起白黎一片长情。
此时此刻,白黎或许已不再耿耿于怀,可她却计较了。
哪怕是心之所系,哪怕是唯一牵挂,可长情如倾,终是她无法等同回报。
陌浅按照白黎所述,将从他袖中取出的东西融汇炼制,斟酌再三,还是将瓷瓶只递到了他手中。
白黎攥着瓷瓶,忍着痛楚却仍旧犹豫,半晌才吐字,“出去。”
“怕什么?该露的底都露了,还怕被我多看一眼么?”陌浅极力平淡说着,轻轻替他拢好了衣袍,“仙尊也好,地府昼神也罢,就算祭了天位,总也轮不到我去嫌弃你,放心吧,我不难过。”
可话是这么说,但眼睁睁看着白黎将瓷瓶中的东西喝下去的那一刻,陌浅仍旧觉得心仿佛被大山凌空压下,沉重得喘不过气。
虽说早就明白了,可亲眼看见再去接受现实,当真是另一种让人难以承受的沉重。
她修邪玄,邪玄的邪材也备了不少在身上,可唯有一类,她本觉得用不着。
寻常人受伤服药,修行中人受伤也有天材地宝灵丹妙药,虽说白黎祭了天位,按理说已经不算是活人,她也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同……
可是白黎喝下去的……乃是邪玄中人所用……养尸之物。
人对生死终究是固有执念的,哪怕寻常看着没有什么不同,恐怕连白黎自己都无法接受,谁能淡然对待自己的身体,如同对待尸体?
邪玄养尸,若尸身有残损,便能已至阴之物加以修补,这是邪玄最粗浅的常识。
可放在白黎身上,陌浅仍旧有一种被重创了心神的感觉。
终究不算是活人了,若说白黎曾经让江谷兰的身体死而复生,但他却逆转不了自己的命。
她深深吸了口气,攥紧了拳,咬紧了牙,却还是止不住浑身的颤栗。
她是七情残缺之人,无所谓动容,无所谓心痛,可她还是会恨的。
不想悔不当初,不恨造化弄人,可一腔愤恨仿佛已经灼痛了她的魂魄,她恨不得毁了这片天地,撕开这世道,看看究竟是什么,能够注定今天的这一切。
☆、620。第620章 腻了直说
她甚至想问问天道,凭什么,为什么,苍生于天道不过一念飞散,为何有这般无尽残忍的折磨?
她究竟……该恨谁?
…………
如果一个人的记忆完整存在,那她算不算死了呢?
如果一个人只留存了记忆,却没有了主导未来一举一动的权力,那她算不算还活着?
好在地府日长,陌浅历经动荡碎裂,甚至一度化为浑沌的魂魄渐渐沉淀,可她还是她,纵然融合了久让的魂魄,她仿佛还是老样子,还是……残魂。
而她拥有了久让全部的记忆,终于在一个角落中,找到了仿佛已被抛却遗忘的……关于白黎的记忆。
那或许并非是刻意遗忘的,而是在白黎出言要将久让据为己有之前,那些碎片般的记忆中,他比路人甲没有显眼太多。
“嘶……”陌浅突然痛得倒吸了一口气,堪堪回神,便瞬间觉悟,她又惹白黎生气了。
这次绝不是白黎小气敏感,而是她千不该万不该,竟在这个时候走神。
“对不起,我……”
白黎埋首在她颈间,轻轻吻着她被咬痛的耳垂,缠绵缱绻,很容易令人沉醉其中。
“腻了直说,我不会勉强你。”
话音轻浅,却仿佛字字句句在挑着火,那染着浓情沙哑的声音,飘入耳中,却挑的人心尖发痒。
陌浅的喘息陡然漏了一拍,手指拢入白黎流垂的墨发中,无奈笑着,声音同样沙哑道:“我是怕再不走会儿神,会成为开天辟地以来,第一个被男人美色摄走魂魄的地府夜神。”
白黎的眉目微挑,静若止水的眸底仍旧蕴着滚滚炽热,“求我放过你?”
陌浅的手缓缓滑下,划过他修长的脖颈,仿佛连锁骨都透着勾人的味道,压抑着起伏的胸膛只留有一道轻浅的伤痕,紧致的腰身透着十足有力,触手寒凉,却如玉一般完美的……惑人心神。
“你若肯放过我,就不会这样勾引我了……”
一个深长的吻,再度夺走了她的神智,曾几何时,都是她主动勾引白黎,将他按倒在床榻上为所欲为。
她本以为白黎不是重欲之人,可未曾想,白黎疯狂起来,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别说一个吻,就算是一句话,甚至哪怕只静静看着他,她就俨然把持不住,溃不成军了。
或许只有在这时,她竟能感觉到,她是很爱白黎的。
那仿佛只一个眼神就能吸引她心驰神往,一次次她难以抵抗的神魂颠倒,轻易就沦陷在****之中,根本就不像个有着强悍心境的正神。
在她看来,白黎穿了衣袍,便是这世间最夺目的存在,褪了衣袍,仅那份独属于她的感觉,就令她可以抛却所有,任自己放肆享受他带给她的所有喜怒哀乐。
而自从回到地府,白黎的伤势好转能动了之后,他什么都没干……就、干、她、了。
地府日长,陌浅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只知道白黎无尽索求,仿佛疯狂着永远也要不够一般,让她一度产生错觉,明天会是末日降临。
☆、621。第621章 刻骨之仇
可她不曾试图拒绝,历经风雨过后,她还能抱着白黎,还能任他索求,已然弥足珍贵。
“白黎……”陌浅沙哑唤了一声,紧紧抱着他,放纵着自己彻底失去思考。
白黎冰冷的气息笼罩着她,却染着另一种不同寻常的缱绻,如天一般巍然,如水一般浸透。
疯狂的侵入她的身体,不容她……有任何选择。
而就在这时,昼神殿中忽然响起了夜澜惆怅几近抓狂的声音,“二位,地府是日长,但也过有半月了,能否停歇片刻,容我说几句话?”
陌浅的心神未有防备,陡然一惊,下意识绷紧身体,抱紧了白黎的脖颈。
耳边响起白黎一声咬牙闷哼,僵硬了身体……
顷刻间,昼神殿中弥漫着的杀气,不逊于毁天灭地的刻骨之仇。
陌浅忽然替夜澜感到庆幸,他只是传声而未亲临,否则恐怕这一时间,白黎不管有多少杀招,就全招呼过去了。
而他短时间之内,最好不要出现在白黎面前,否则……白黎想杀谁,谁也拦不住。
过了许久,夜澜的声音没再响起,也不知道是不是杀气已经蔓延到了阎罗殿。
陌浅觉得,她恐怕很难切身体会白黎此刻的愤恨与难堪,那仿佛已经关系到身为男人的尊严,总之,白黎此刻除了她以外……可能谁都想杀。
“还疼么?”陌浅的指尖轻轻抚过白黎胸前的伤痕,轻声问道。
也就在受伤的当天,白黎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用过他袖中的东西,而在那之后,哪怕伤口并未痊愈,他也不肯再用了。
不管有多少现实摆在面前,就连白黎自己也不愿面对,将自己的身体当做尸体对待。
如果伤口痊愈,就不会再留有伤痕……
“半个月过去,你才想起来问疼……”白黎微微挑眉,眉梢都蕴着勾人的神采,“你觉得呢?”
陌浅轻轻一笑,或许这就叫幸福,不管白黎气得想杀谁,都不会迁怒在她身上。
那种他对旁人无所谓差别对待,唯独对她不同的感觉,真的应该就是幸福。
与其他的幸福不同,这是……被一个人深爱的幸福。
然而,长久的缠绵终于被打断,可夜澜十足的明智,直到两人打理妥当,他也没有现身。
或许要等到风头过了,他才敢出现?
可陌浅总有种预感,夜澜不管什么时候出现,都总是那么一个……绝不恰当的时机。
“不管他了。”陌浅淡淡说了一声,自顾自的伸手进白黎袖中,却又碰到了那枚剑穗,索性取出来问个明白道:“既然没扔……却从剑上取下来了?”
白黎微微瞥眼,淡淡道:“当初重返天庭,与天帝一言不合刀剑相向,终是凡物,禁不得剑气摧残。”
原来……很多事都是这样的简单,简单到了会令人忽视,反而就想深了。
陌浅没再问别的,将剑穗放了回去,又从他袖中依次取出那些材料,仿佛稀松平常般一一炼制了,装进瓷瓶中递给他。
“你的伤显然还没好,我知道你也不喜欢,但是……你总不能当真让我比较一下,你还不如曾在人间之时……”
☆、622。第622章 天外天是什么
陌浅没把话说完,只一脸挑衅笑着眨眼。
男人的自尊心很恐怖,最容不得这般的比较与挑衅。
白黎瞥向她的目光满是冰凉,却一言不发,接过她手中的瓷瓶一饮而尽。
陌浅微微一笑,倒也只能这样欣慰,已经成为现实,总是要面对。
好在无论如何,白黎如今安然坐在她身边,那就……什么都可以。
“对了,我有件事想问你。”陌浅收拾了心中的怅然,转过身来面对白黎,无比郑重道:“你们曾经都说我是久让的转世,后来又说我是残魂名叫陌浅,那有没有可能……我还是别的什么人?”
白黎静静看着她,似乎也在思索,“何出此言?”
陌浅也没打算隐瞒,如实道:“我曾在墓穴中与久让争斗,直至最后,我总觉得……我对她说的一些话,并不太像是我自己说的。我对她说什么强无悲悯,弱无谦卑,质问她有何理由存于世间,又说她忘了责任,不配去改变天道之意,而她最后的时候问我……我究竟是谁?”
“你如何回答?”
“我说……残魂转世,是谁都可以?”陌浅自己也有些诧异。
若说之前她魂魄不稳,心境动荡,很多事来不及细想,可之后静下来再想想,当时她的一番举动虽说也是自己做的,但总感觉有种说不清的力量驱使。
而那些话,也是她想质问久让的,但其中只言片语间的深意,又仿佛她自己都参不透。
至于最后的那一句更是玄乎其玄,看似是回答了久让的话,可又像是……故弄玄虚?
陌浅觉得她还是了解自己,哪怕早就有久让大半的记忆,那些气势磅礴的话她或许说得出,但是犯不着跟一个将灭之人故弄玄虚。
“陌浅,你可知天外天是什么?”白黎突然问道。
陌浅微微一愣,下意识耸了耸肩,“不知道。”
“那当时在墓穴之外,你何以质问天帝,能否惹得起天外天?”
陌浅一下一下眨着眼,她好像确实说过这话,而就在这一句之后,天雷就硬生生转了方向。
她知道天帝很怂,但就因为一句话,就被吓得不敢用天雷劈她……
“天外天是什么?”
白黎静静看着她,那种深深探究的目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过了许久才淡淡吐字,“天道。”
陌浅仍旧在眨着眼,却已然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的感觉。
自踏入修行之路,她对天道二字并不陌生,可第一次听到天外天就代表着天道所在,却是从……她自己口中说出来的。
她未曾有过被掌控的感觉,却仿佛被冥冥中的力量推动,说出了连自己都不知道的话?
天道……
她用天道威胁了天帝?
“白黎,其实你知道,完全没有悬念,我不可能斗得过久让,对么?”陌浅的声音轻飘飘的,透着一股连她也说不清楚的恐惧。
白黎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你说过,你能做到我们都不相信的事。”
陌浅缓缓摇头,这只是白黎的安抚,而事实上,她真的没有斗得过久让。
☆、623。第623章 天帝追责
最终能撕碎久让魂魄的力量,并非是邪玄也并非是她修为深厚,更与地府夜神之位无关。
她的魂魄被久让从躯体中赶出,没有再反抗的能力,却能突然扭转局面,那力量……不是她的。
“那我……到底是谁?”
白黎搂着她,直到过了许久才道:“或许要问夜澜,当初从世间聚敛的残魂,究竟从何而来。”
这或许才能解释了那句话,残魂转世,是谁都可以。
她的魂魄,是当初夜澜一手拼凑,聚敛的是在世间飘零的魂魄碎片。
如果说魂魄的碎片终有归属,那不管但凡有谁的魂魄碎片,还真的能称之为……是谁都可以。
那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又有某个人无端跳出来,说她魂魄中有她一片,是要物归原主还是强夺,都不由她争辩反抗?
难道她陌浅生于世间,连魂魄都不属于她自己,那还有什么是属于她的?
陌浅紧紧抱着白黎,忽然摇头,“不问了,就算问了能怎样?我终究……”
“就算问了我也没法回答你。”夜澜的声音突然在昼神殿门口响起,“当初只一道九曌聚灵阵,不知聚了多少残魂过来,少说也有上千,谁知道有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混了进去?”
陌浅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如果真有上千,那她……得是多少莫名其妙之人的债主?
夜澜悠然踱步,转瞬间已到了两人面前,反而语气轻快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久让的天魂都被你融了,本尊都让你灭了,还怕区区几个残片不成?”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就区区几个残片,就能够撕碎久让化作的厉鬼……
“你找我们是有什么事?”陌浅转而问道,她其实更想问夜澜,只过了这么短短时间,他确定他出现就是明智的么?
毕竟从他现身起,白黎就没说过话,只那一身冰冷杀气,若非她如今修为也算深厚,恐怕就得冻哭了。
可夜澜仿佛浑然未觉,“其一,我是以阎王的身份来提醒二位,地府设有昼夜二神位,但不是为了方便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二位情浓乃是私事,且不论地府事务你们不闻不问,如今命书无人撰写,凡人宿命无所应循,生死无妄,继而影响了亡魂转世的归宿。二位,总不能真把地府当成自己家了吧。”
“你死了么?”白黎突然淡漠问道。
夜澜昂首瞥眼,“撰写亡魂命书本是昼夜二神之职,不然要你们何用?”
“你觉得呢?”白黎反问。
“命书素来不归我掌管,着实不擅长。”
“那要你何用?”白黎显然心情极度不好,寥寥几字噎死人。
夜澜有点儿无言,又道:“其二,此前之事,祸及人间,天帝却吃了个哑巴亏。但之后估计醒过味来了,已传令要追责,说是整个无登峰被夷为平地,造成人间凡心恐乱,无数生灵惨遭屠戮……呵,我查了一下,当时并未有凡人在场,无数生灵应该就是些飞禽走兽,恐怕连蛇虫鼠蚁都算上了,但是……”
☆、624。第624章 明哲保身
说话间,夜澜停顿了一下,颇有深意看着白黎,“上任阎王也在其间失去踪迹,天帝搜魂断其陨落,此罪责……是必定要追究的。”
白黎淡淡看着他,“追责如何?”
“不知道。”夜澜眨着眼,一耸肩,忽而饶有兴趣打量着白黎,“我觉得,我如果真绑了你送至天庭,天帝的脸色一定会很好看。”
“呵……”陌浅终于忍不住笑了,就好像夜澜越说越没正经,这件事看似郑重,但也就是个笑话。
且不论那些无数生灵会有多少罪孽,如果天帝誓要追责,夜澜将白黎绑了送去,天帝真的会高兴么?
天帝如今还能兴风作浪的倚仗,无非就是凭着高高在上,白黎无法再上至天庭。
然而……
陌浅看向白黎,上任阎王不知所踪,真跟白黎有关系么?
她只看到了沐玄宸一心阻挠白黎寻找墓穴,夜澜显然也是之后才赶到,那在之前……
“我杀的。”白黎淡然承认,冷眸看向夜澜,“天帝打算如何?或是你打算如何?”
夜澜略有了然,一派正经道:“我爹曾经交代过我,既然身为阎王,主一界之权,掌人间生死,便须公心决断,不得徇私用事,一些俗事之情,我还是莫插手的好。”
陌浅忍不住一个劲的笑,手肘捣了捣白黎,“快给他个台阶,连爹都搬出来了,他没词了。”
白黎伸手揽了她,握着她的手微低头,冰凉指尖摩挲着她的掌心,有她一句劝,倒真给了夜澜个台阶。
“去告诉天帝,若他不再兴风作浪,我愿不再追究过往,一天一地,就此相安无事。”
夜澜微露诧异,却也点了点头,“恐怕这也是天帝之意。”
毕竟天帝的一盘棋已经几乎输了,虽然他很想将所有忤逆他的人一网打尽,但如今他精心布的棋局,棋子已经缺了最重要的两颗。
虽然沐玄宸还在,投身魔道成了魔兵之将,但一道借骨夺魂咒,就让天帝没办法再利用他。
天帝算尽人心,让他们互相争斗,曾就连夜澜都算计了进去,可是大势已去,天帝但凡有城府,不做意气之争的话,也该是明哲保身的时候了。
毕竟他一直那么怂,折腾了一番天翻地覆,他仍旧是高高在上的天帝,所有罪孽毁灭都看似与他无关。
陌浅也知道,众人心中都清楚天帝的无耻,恐怕此刻愿意息事宁人,却不保日后会不会处心积虑再度卷土重来。
白黎不怕天帝,他怕的应该是之前那般状况,但凡一线疏漏,他怕……保护不了她。
陌浅合拢手掌,握住了白黎冰凉的手指,忽然幽幽问了一句,“天帝就算要妥协,也不会是那么……灰头土脸的吧。”
“你何时这么了解天帝了?”夜澜挑眉问道。
陌浅无奈咧了咧嘴,“百年前他设计诛杀久让,借的便是两人天地相隔之机,传讹沐玄宸成仙之后却被宗族所累,回护宗族之举触犯天律。当时久让明明猜到是计,却还是信了,想替沐玄宸出头解决,却没想在他宗族之中遭了围剿,无奈出手杀人,引来了天道降罚。而当时沐玄宸应该并不知内情,只知久让莫名与他宗族为敌,两败俱伤招致天道震怒。若真有息事宁人的习惯,此事为止就该了了,可是……”
☆、625。第625章 一举两得
陌浅伏在白黎腿上,轻轻搓着他的指尖,“天帝却告诉沐玄宸,久让与他亲子早有情愫,此乃表明心意之举。这种瞎话恐怕狗都不信,沐玄宸就知道是天帝有问题,恐怕是防了他日后查出真相再行报复,索性就遂了天帝的意,此乃若想暂时息事宁人的代价。唯独出乎意料,天帝恐怕都没想到自己儿子那么脓包,或许沐玄宸也没想到,一招两式,尚未重创,天帝亲子就被他给杀了。”
白黎的手指微微一动,气氛似乎变得有些不寻常,陌浅也没停下来询问,索性把话说完道:“最终归咎于妒意之争,天帝也不敢悖逆天道之则即刻斩了沐玄宸,就按照原意,将他押在了地府,待日后再行斩草除根之举。所以我想说,天帝所谓的妥协,所谓的息事宁人,必定不会是委曲求全放虎归山,一定是要确定对方不再有还手反戈的能力,那么,他现在又想息事宁人,付出代价的……是谁?”
陌浅说完,微微瞥眼看向夜澜,那目光并不算友好,甚至称得上是审视与质问,谁不想息事宁人安生过日子?
可付出代价让天帝安心的是谁?会是夜澜么?
然而,夜澜确有种被洞悉了心中所想的尴尬,却还是无辜的耸了耸肩,“你不用这么紧张护着他,我又没说要把他怎么样,这不是刚刚得了消息,来与你们商量么?”
“如果付出代价的是天帝,让我相信他百年内没办法再处心积虑做局,否则就没得商量。”陌浅斩钉截铁道。
夜澜翻了个白眼,“这话我能去传给天帝?他毕竟还压我一头,说完这些话我就不用回地府了。”
突然,白黎淡淡开口,“他会信的,去转告让他安分便是了。”
陌浅一愣,忽然低头,握了白黎的手指,一口咬下去。
凭什么?凭什么付出代价的是白黎?
她也知道,白黎是天帝最忌惮的人,若能相信保证白黎百年不会寻仇,天帝一定不会妥协。
可是,为什么是白黎?能让天帝放心,换她百年不再被天帝加害,又是什么样的代价?
如果必须付出代价……
可白黎被她咬着手指,语气仍旧淡然,“代价我出,不由他取,他若不知足……”
“你敢?!!”陌浅突然抬头,愤然吼道,“现在是他输,凭什么你要付出代价?!你敢乱来一个试试看,我……”
“本就是一举两得之事,总不会舍了自己,让天帝再有斩草除根的机会,不必害怕。”
陌浅生生压了一口气,见白黎一副早有打算的样子,仿佛不管她知道再多,想了再多,总是比他慢了半步。
白黎此刻不肯说,必有他的理由,或许是因为夜澜在场。
但白黎这段时间以来的疯狂,却让她心中存了疑惑,或许是失而复得,或许曾经身体不适便没太多兴致,可这段时间在地府,白黎与她缠绵的那股疯狂,总让她有种……时日无多的错觉。
应该是错觉,白黎绝不可能为了换她安宁,牺牲了他自己,那种事世间传扬凄美,可其实傻得无以复加。
☆、626。第626章 还有一个人?
就算继续与天帝为敌,他们也未必会输,就像白黎说的,如果真是舍了他自己,反倒给了天帝斩草除根的机会,又何谈息事宁人?
应该……真的是错觉。
而就在这时,夜澜突然开口,“陌浅,你知道曾经久让发生过什么,那并不奇怪。但是,你为什么会知道天帝对沐玄宸说了什么?曾经我也问了很多次,他都绝口不提,会告诉你?而且,你仿佛连天帝做了什么,都知道?”
陌浅缓缓摇了摇头,“沐玄宸没有告诉过我什么,其实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知道。”
她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仿佛就是她本知道的事,随口说出没有半点儿违和。
这些事,甚至比久让记忆的存在还要自然,仿佛与她的记忆融合着,直到随口说出,再经人提醒,她才能恍然,那不该是她会知道的事,也不是久让知道的。
如果按照暂时所能分清楚的记忆来划分,从一开始她对久让厉鬼说的那些话,再到后来以天外天威胁天帝,直至能说得出沐玄宸和久让与天帝的纠葛,仿佛仍旧围绕着她身边的这些人和事。
这些她不该知道的事,似乎也并不多,更加没有再多不相干之人的事,那是不是说……
“百年间,你们……有没有特别要好的……挚友或者亲人?应该与你们都认识甚至该是关切,也就是说……沐玄宸,久让,天帝,加上你们两人,还有一个人,但是已经死了?”
陌浅迟疑着问道,虽然几乎全都是猜测,但她真觉得,这些多出来的记忆,关注的就是他们。
她甚至能感觉到,当面对久让厉鬼的时候,她心中除了愤怒,还有一种……所托非人的失望。
“没有。”白黎干脆利落答道。
陌浅微微仰头,“你再仔细想想?”
白黎似有着全然的把握,确定道:“生就孤命者,与我有过往之人,注定寥寥,莫非你还想提起代珊?”
陌浅撇了撇嘴,话是没错,就连久让的记忆中,虽踏遍天下结交甚广,也没有另一个人,与他们有着不寻常的交好与亲近。
代珊更不用提,就连久让,也与白黎没什么交好与亲近的过往。
曾经不过几面之缘,淡水之交,久让至始至终也没弄明白,白黎为什么会突然就要将她据为己有。
虽然白黎认识久让,比沐玄宸认识久让要早,可似也谈不上一见钟情,或是渐生情愫,反倒是白黎突然表露心意,许下千百年不变的诺言,只要久让陪在他身边,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久让心高气傲,千百年前不知引了多少卓荦男子翘首倾慕,对于这样莫名其妙的诺言,还试图将她禁锢在身边,她一怒之下,躲了白黎十几年。
她游览无人之境,多少也是为了躲白黎,直到遇见了沐玄宸……
“我才发现世事并非如我所料,适合我的人未必属于我,我便开始探寻自身究竟有何不足,甚至不惜焚屠寺庙,夺了三梵印心,当然,还一心想杀了沐玄宸。”
☆、627。第627章 莺莺燕燕们
白黎清冷的声音突然响在耳边,蒙着一层事过境迁的尘,早已没了昔日那些痛心愤恨的鲜活。
陌浅努力仰着头,略有尴尬,“对不起,我……”
“你不是久让,若凭借那些寥寥记忆,仍想为我辩驳过往之失,太为难你了。”
陌浅轻轻搓着白黎指尖留下的齿痕,忽然觉得,白黎是太宠她了。
毕竟在久让的记忆中,白黎的存在真是寥寥,而且夹杂着久让个人的感受,在她看来,白黎就是个她不小心惹上的疯子,不管长情也好,付出也罢,都那么莫名其妙甚至令人厌恶。
而她纵有这些记忆,也宁可相信白黎是对的,哪怕翻遍细枝末节,也想证明是久让眼瞎。
可白黎却坦然,曾经过往皆是他的过错,要她不必再费心试图去歪曲记忆。
承认自己曾爱错了人,恐怕已不容易,白黎如今亲口承认的,是他曾经一腔执迷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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