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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真招生,从不骗婚[修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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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侯府的下人,刘氏,你为何在大门前哭天喊地,有什么事不能进内详细禀告吗?”
  “夫人恕罪,夫人,奴婢也是心急,大姑娘对奴婢有大恩,如今她被歹人挟持,奴婢是心急了,万望夫人息怒!夫人,大姑娘心善,奴婢家里……”
  冯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现在没有时间说这些,你既然是来求助的,那就详细说一下事情的经过,我们府上的金枝玉叶,怎么就被歹人挟持了?姑娘家的名节,不能任由你胡乱污蔑。”
  那婆子眼珠子转了转,并没有马上回答冯氏的疑问,反而十分大胆地催促冯氏:
  “夫人,时间紧急,咱们可以边走边说吗?求求你,若是再耽搁时间,奴婢害怕大姑娘受到更多的伤害。”
  这含沙射影的话让冯氏和她身边的嫂嫂韩氏皱眉。
  两人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四周邻居的动静,已经有好几家的官眷让人出来打探消息了。
  韩氏低头看了一眼跪趴在地上的狡诈老货,拍了拍小姑子的手臂:
  “三妹,我知道,你爱女心切,又相信大姑娘的品行,根本不相信这人的胡言乱语,所以才能这样镇定。
  但是,无风不起浪,万一这婆子说的话里,有几分真相呢?那咱们就得快些去接大姑娘,千万不能让她一个女孩儿家独自面对危险。”
  冯氏状似妥协地叹了一口气,才冷凝着声音对身边的仆从们吩咐:
  “押着这个婆子,咱们去那间竹舍客房,另外,派人去请上云寺的武僧护院们,若是真有歹人作乱,我们这些妇孺就危险了。”
  王嬷嬷因为刚刚没有及时堵住地上婆子的嘴,知道自己的事情没有办好,此刻连忙上前一步,低声建议:
  “夫人,不如请静宜园周围的人家派人出来,跟我们一起去吧。我们多带些人,谅那贼子也不敢猖狂。若是竹舍那边什么都没有发生,众目睽睽之下,咱们也能替大姑娘洗白名声。”
  冯氏点头,同意了王嬷嬷的提议。
  半盏茶的功夫,冯氏诸人浩浩荡荡地前往溪边的竹舍客房。
  客居在静宜园附近的各府家眷听闻嘉平侯府的事情,不好自己出面,但都派出伶俐的仆妇跟着,表面上是要帮助嘉平侯府,其实就是想要八卦看热闹。
  一行人十分引人注目,此刻路上还有不少晚归的游人,这些人听说嘉平侯府的嫡出大小姐可能出事了,都好奇地跟上了冯氏的队伍。
  路上,不等冯氏再次提问,那婆子就大声嚷嚷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清二楚。
  “夫人,晌午过后,咱们府里的姑娘们结伴去松鹤碧波潭赏景,遇到了冯府打水的仆妇,那两个蠢货走路不稳当,把水泼到了大姑娘的身上,大姑娘的衣裙湿透了。
  二姑娘说,大姑娘不能这么走回去换衣服,让她先在邻近的客舍空房间内躲一躲,等小丫头返回静宜园取干净的衣物。
  大姑娘同意了,然后,奴婢等人就奉命守在客房外,保护大姑娘。”
  “既然让你守着大姑娘,你跑出来乱喊什么?”
  “夫人冤枉啊,奴婢守了一会儿,见一直没有人取衣服回来,以为小丫鬟贪玩儿迷路,就打算自己回静宜园取衣服了。
  谁知,奴婢走了一段路之后,突然腹痛难忍,等、等奴婢解决完,心想那取衣服的小丫头动作再慢,也该回去了,所以奴婢又原路返回。
  不曾想,那间客舍的门外面,不见了咱们侯府的仆妇守候,反而多了几名护卫。
  奴婢急忙跑过去,听见里面有男人的吼声,还有大姑娘的呼救哭啼声,奴婢、奴婢上前理论,让人打了出来。
  夫人,奴婢害怕啊,又担心大姑娘,所以才跑回去求助。”
  这婆子的一段话,交代了事情的经过,不仅让冯氏听得一清二楚,冯氏周围的一群人也都明明白白。
  细想这婆子的描述,许多人面色各异。
  她们打量着躬身在冯氏身前的婆子,心知这人身上有许多漏洞,但是,既然敢把众人引到客舍这里,就说明,侯府的大姑娘应该是真的出事了。
  只是不知,这婆子的幕后之人,到底是嘉平侯府的敌人,还是单纯地针对大姑娘苏语嫣?
  还有这位侯夫人冯氏,竟然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带着大家去客舍?若是真的发生了丑事,这是要逼死苏语嫣吗?
  眼见着竹舍就在眼前,一些跟来围观的贵妇人看着冯氏没有丝毫犹豫的步伐,心里暗自嘀咕,果然,之前的贤良名声都是假的,这不是亲生的,就真的不心疼啊。
  一间房门紧闭的客房外面,确实驻守着五名带刀护卫。
  看着守卫之人一身精良的甲胄武器,人群中有见识的夫人小姐们暗暗惊呼,这所谓的“歹人”,出身肯定显贵,能用得起这样的带刀护卫,绝对是有实权的皇室子弟。
  “咦?我见过最左面的那名带刀护卫,他是信王的心腹!”
  “当真?”
  “是,我不可能看错,你忘了我叔叔现在负责的事情了?”
  “这……”
  看热闹的诸人顿时收起之前的轻视之心,开始重新打量起嘉平侯府一行人。
  若是信王,当今圣上的同母亲弟弟,那今日这被困在竹舍中的嘉平侯嫡长女,说不得还有另一番机遇呢。
  洛京城内谁人不知,信王好武,专心兵事,对女色从来不上心,太后娘娘一直想给小儿子纳几名绝色,却都被信王拒绝了。
  如今,嘉平侯府的嫡长女若是得了信王的宠爱,即便名声有瑕,甚至……无媒苟合,凭着苏语嫣的身份背景,说不定还能捞个信王侧妃当当。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之际,那个将众人引来的婆子突然大叫一声:“大姑娘,老婆子对不起你!”
  紧跟着,这不久之前还在侯夫人眼皮子底下狡辩耍赖之人,竟然就真的一头碰死在了紧闭房门的客舍前。
  出了人命,上云寺的武僧护院们也在此刻赶到,一直面无表情守在客舍门前的五名带刀护卫,终于变了脸色。
  铮地一声,一名护卫拔刀出鞘,声音冷淡:“贵人在此休息,尔等休要进前半步,违令者,就地处罚!”
  冯氏被眼前鲜血四溅的场景惊得后退了半步,议论纷纷的人群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现场僵持了一会儿。
  武僧中的一人念了一声佛,在一群人惊怔之际,走到几位带刀护卫身前:
  “阿弥陀佛,几位将军,佛门重地,不宜如此霸道行事。小僧听闻,贵主人在此临时休息,可否替我等传唤一声,嘉平侯府夫人在寻找家里失踪的晚辈。”
  “嘉平侯府丢了人,和我信王府有和干系?王爷连日来昼夜不停处理公事,劳累不堪,好不容易才休息片刻,诸位请勿惊扰。”
  冯氏此刻也冷静了下来,她理了理衣袖裙摆,挺直了腰板走到武僧们的近前,抬着下巴直视信王府的带刀侍卫:
  “这位小将军,府里的仆妇们禀告我说,家中小女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间客房,可否通传一声,让命妇向王爷要个答案。
  或者,小将军直言告知我等,在王爷入住这间客舍前,诸位可曾看见了我家那位大姑娘?”
  被询问的带刀护卫面露一丝为难,半晌,他才意简言赅的回复了一句:“竹舍内此刻确实有一名姑娘。”
  侍卫没有说那位姑娘是否是嘉平侯府的嫡长女,但是,在场的诸人心中已经认定,失踪的苏语嫣此刻就是和信王在一起。
  议论之声又起,无论如何,这都是一起丑闻。
  冯氏也随之露出义愤填膺的表情:“信王怎能如此猖狂行事?请快将我的女儿交出来,我嘉平侯府的清名不容信王如此轻慢!即便他日在御前对峙,我们侯府也是不畏惧的!”
  冯氏的厉声呵斥让守在门前的护卫面露怒容:“侯夫人慎言,王爷如何行事,轮不到尔等妇孺评断。”
  这军士的肃杀之气让冯氏心生战栗,但她知道,此刻绝对不能后退和示弱妥协,不论将来的苏语嫣有什么结局,在丑事爆发出来的第一时间,嘉平侯府一定要表现出凌然不可欺辱的姿态。
  传承百年的嘉平侯府,绝对不能沾染上卖女求荣,攀附权贵的污名。
  眼看着嘉平侯府就要和信王爷府争执起来,冲突一触即发,人群后突然响起一道甜美明澈的疑惑之声。
  “是谁欺辱我嘉平侯府了?还在侯夫人面前如此叫嚣?咱们府里的姐妹走丢了?那可得抓紧时间寻找。”
  这声音太过甜柔,还带着一丝春风笑意,和客舍外紧绷的气氛实在不搭,所以它响起时,众人都不由自主地朝着声音的主人望去。
  就见一名婀娜佳人俏生生地站在不远处,阑珊灯火之下,她衣袂翩飞,顾盼生辉。


第12章 
  “大姑娘?”
  望见人群后方巧笑倩兮的年轻姑娘,侯夫人冯氏面露惊愕,脱口喊出了她的身份。
  不仅冯氏,在场诸人中,认识嘉平侯府嫡长女苏语嫣的人不少,毕竟,这样长相明艳的侯府千金,总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夫人,大家怎么都聚在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我刚刚恍惚听人说,是有哪家的闺秀找不着了?”
  苏语嫣一边说着话,一边穿过静默的人群,缓步走到冯氏面前。
  冯氏一脸复杂,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苏语嫣的问题,是说我带着人围在这里是想要捉奸,不对,是救你?还是说,大家都以为你遇到了腌臜事,正等着旁观一场丑闻呢?
  因为苏语嫣的出现,冯氏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严阵以待的紧绷情绪瞬间松弛了下来,也给了她多余的心力反思之前的所作所为。
  ——自从听到苏语嫣可能出事的消息后,自己的一连串反应虽然不失大家主母的气度手段,但是却缺少了慈母心肠,在场的这些夫人们,怕是都在心里暗暗嘲笑我呢。
  冯氏一时懊恼,就没立刻回答苏语嫣的问题,她身边的王嬷嬷连忙笑着打圆场:
  “哎呦,大姑娘,你可出现了,你不知道,夫人这是欢喜得不知道怎么言语了。
  先前,咱们二姑娘和澜之少爷不小心落水了,虽然人都平安无事,可是夫人这个后怕啊,转身又发现你没有跟着回静宜园,这心里啊,就慌得不行,生怕你也……
  哎,大姑娘你平安无事就好,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这不,夫人听到有人说你在这里,就带着人急匆匆地找来了,原来是误会一场,万幸万幸。”
  王嬷嬷说着话,末了还哽咽了两声,她掏出手绢儿擦了擦湿润的眼角,一脸的欣喜感动,她这一大段话说得声情并茂,多少解释了冯氏之前的一些不妥举动。
  冯氏此刻也回过神来了,主仆两人十分地有默契。
  她先是激动地念了两句佛祖保佑,然后才紧张地打量着苏语嫣此刻的衣着打扮,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不是出门前的那一套,冯氏的眼睛闪了闪。
  “大姑娘,你之前是去哪里了?可吓坏了咱们这一府的人,你要是出了意外,我怎么和你父亲还有故去的宋姐姐交代啊?就是我这些年对你的心,也疼得跟什么似的。”
  苏语嫣打量了一番在场诸人的神色,先是疑惑,而后做出恍然的表情:“原来,大家刚刚嚷嚷的,说什么咱们府里走丢了一个姑娘,是指我吗?”
  “是啊,大姑娘,你之前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人就突然不见了?”
  王嬷嬷伸手指了指几个瑟瑟缩缩的仆妇:
  “这几个糊涂鬼,跟着几位姑娘出门,回来后,硬是说不明白你的去向。
  只说你在那间客舍里等着换衣服,她们跟着二小姐走了,不知道之后的情形。
  所以,咱们夫人才这样急急地找寻过来,就怕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人冲撞了大姑娘。”
  王嬷嬷隐去刚刚那个撞死的婆子不提,只说冯氏是因为发现苏语嫣不见了,通过审问家里的仆妇,找到了这里。
  苏语嫣似笑非笑地看了冯氏一眼,也不纠结这些细枝末节,具体情况,完全可以回去之后再详查,目前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清清白白的闺誉。
  她收回望向竹舍客房的视线,坦坦荡荡地环视了一周心思各异的众人。
  ——原来,另一个入瓮之人是当今圣上的胞弟信王。这样一来,我倒是能猜出嘉平侯的几分打算了,不过,能把信王算计进来,这手段和人脉可不简单,就是不知,信王在这件事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信王好武,擅长兵事,外祖父武威伯在军中的声望……
  ——信王和圣上,这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关系倒是十分亲厚,据说,太后十分宠爱这个小儿子。
  ——啧啧,牵涉皇家和侯府,又有人撞死在了上云寺,御史必然闻风而至,裴玄的都察院可有得查了。
  ——这件事,信王是主动还是被动,可是代表着截然不同的含义,哎,裴玄这都察院御史当的,都快赶上皇帝陛下的暗探了。
  各种思虑在脑海中闪过,不过就是一瞬,谁也看不出苏语嫣明亮眼眸后的暗色深思。
  “让夫人担忧了,实在抱歉,是我思虑不周。”
  苏语嫣朝着侯夫人冯氏行了一个晚辈的屈身礼,站直后,才一字一句地解释今晚的去向。
  “之前,我身上被泼洒了潭水,不宜在外面行走,所以听了二妹妹的建议,躲到了一间空着的客舍内,等着小丫鬟回静宜园取干净的衣衫替换。
  只是没想到,我和贴身大丫鬟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取衣服的人返回,而守在外面的仆妇竟然都不见了踪影。
  我当时是又气又怕,正茫然不知所措呢,刚巧,南阳侯府的太夫人路过此地,发现了我的窘状,她老人家慈悲,就帮了我一把。”
  说到这里,苏语嫣指了指身上的衣裙:“看,这身衣服,原是南阳侯太夫人给小孙女儿特意准备的,用了最好的绣娘和布料,只此一件,却让我捡了便宜。”
  冯氏等人的目光随着苏语嫣的解释,纷纷落在了她的衣衫裙子上,诧异地发现,这衣裙确实有些不平常之处。
  刚刚,大家因为苏语嫣的突然出现分了心,没有注意到一些细节,此刻借着明亮的灯火,他们才发现,苏语嫣的身上是带着一层朦朦胧胧的月色光晕的。
  随着她的动作,这层光晕飘飘渺渺,如梦似幻,乍看像是灯火照耀的缘故,细细一品,就发现是衣裙自带的光彩,只是因为夜色和灯火,衬得不那么显眼而已。
  苏语嫣提到了南阳侯府,人群中恰巧就有和南阳侯府交往亲密的人家,只听一位夫人出声感叹:
  “原来,这就是太夫人说的月华霓裳裙!之前就听南阳侯府的太夫人讲过,说是为了给小孙女儿准备生辰礼物,特意请人剪裁了一件独一无二的裙子。
  费时三年才得一件,我还想着,是什么样的仙娥羽衣需要耗费一千多个日夜,如今一看,确实不凡。”
  这位感叹说话的夫人是南阳侯府的表亲,平日里和嘉平侯府没有多少往来,她性情耿直也是出了名的,所以她的话,许多人是相信的。
  再有就是,苏语嫣身上的衣裙确实不凡,她又明确说出了出处,若是扯谎,将来在南阳侯府太夫人处对峙,岂不是要露馅了?
  这时,苏语嫣之前站立的地方走出一位四十出头的长脸妇人,她敛眉肃容地走到冯氏面前:
  “侯夫人,奴婢是南阳侯府太夫人跟前的管事,今日特奉太夫人的命令,送贵府的大小姐回来。
  太夫人说,她和苏姑娘投缘,若是贵府方便,她希望今后能多见见苏姑娘,同时,命奴婢带她向您问好。”
  冯氏细瞧,这突然走出来的妇人正是南阳侯府太夫人身前第一得用的管事娘子,太夫人那里的人情往来都是她操持出面的,很多人都认识这个嘴巧心细的管事嬷嬷。
  “原来是杨嬷嬷,太夫人身体可安泰?上次见到她老人家,还是在贵府世子夫人举办的赏花宴上,有些日子没去给她老人家问安了。”
  “太夫人安好,来之前,太夫人还和奴婢念叨呢,说是贵府的桂花糕做得最香甜绵软,如今是桂花盛开的佳节,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去嘉平侯府叨扰一番,再尝尝贵府的糕点。”
  冯氏连声道好,她一边感谢太夫人对苏语嫣的帮助,还拿出了这么珍贵的衣裙。一边热情地邀请太夫人来嘉平侯府做客,希望两府今后多多往来。
  她当着众人的面,掷地有声地承诺,嘉平侯府一定不忘太夫人的恩德,
  杨嬷嬷自然也是一连串的谦辞和赞美,总之,双方都把面子做得足足的。
  冯氏笑得舒心,她心知,嘉平侯府今日面临的声誉受损这件事,是彻底解决了。
  她身后紧闭无声的客房里,信王和某个不知存在与否的姑娘一直没有露面,而自家的大姑娘却坦坦荡荡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清楚地讲明白了这段时间的去处。
  并且,苏语嫣还有南阳侯府的太夫人做证人,这样一来,就保住了嘉平侯府的名声。
  在场的诸人都清楚,这完全是误会一场。
  当然,这件事的背后,明显存在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阴谋。
  比如,那潭水怎么就那么巧地洒到了苏语嫣的身上?
  去取衣服的小丫鬟为什么迟迟不归?
  守在门外的仆妇都跑到哪里去了?
  还有,那个一头撞死的婆子,为什么特意把人引到这竹舍前,她临死前喊的那一句“对不起大姑娘”,里面藏着什么隐情?
  这一环扣一环的,绝对耐人寻味。
  若是在场之人得知,那间竹舍内还有其它种种布置,例如从外面锁紧的门窗,奇怪的香料,以及催情的植物花卉,估计脸色会更加精彩。
  既然嘉平侯府寻到了府上的大姑娘,又证明她安然无恙,冯氏就不想在被人围观了,她和一些热心来帮忙的人家点头致谢后,就带着苏语嫣离开了竹舍这块是非之地。
  剩余看热闹的人,瞥到那五名冷面的带刀护卫,忍不住心生警惕,他们知晓今日之事,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搞不好,这场算计会涉及到皇室纷争,他们这些人还是少参与为好,有些事,就该不看不听不想的。
  所以,当嘉平侯府一行人离开后,其他人也都迅速散开了。
  竹舍客房前又恢复了平静。
  过了一会儿,上云寺的主持姗姗来迟,眉目慈祥的老和尚先是对着撞死的婆子念了一段超度经文,然后才对信王的护卫询问道:
  “出了人命,又涉及到嘉平侯府嫡长女的闺誉,虽然知道信王勤于训练,难得休息,但是老衲自认为还是了解信王性格的,他不是袖手旁观之人。
  怎么今日出事,他一直不曾出面,为一位无辜的小姐正名?”
  其实,几名侍卫的心中也很奇怪,他们王爷不是那种被人胡乱攀扯而默不作声之人,一直未曾出来,确实奇怪。
  而且,王爷之所以在这里约见某个女人,是有正经公务需要查办的,绝对不是为了男女之事偷情见面。
  王爷的脾气秉性,他们这些做属下的,还是非常了解的,他平日里并不热衷风月情·事,更何况是在寺庙这种地方。
  客舍内,中了催·情·药物的信王双目紧闭,他憋得满脸紫红,青筋暴起,身边还躺着一名衣衫半褪的女子,同样呼吸沉重,两人都人事不知地倒在地上。
  房间角落的香炉里,不知作用的香料混着质量上佳的迷药徐徐燃烧着,让昏迷的两人陷入更难受的黑暗中……


第13章 
  不提信王护卫发现自家王爷中药昏迷后的焦急,只说嘉平侯府一行人。
  返回客居的静宜园后,大门一关,侯夫人冯氏就彻底冷下了面孔,她让人把这次跟出来的下人仆妇都聚到一起,准备把今日午后发生的意外调查个水落石出。
  苏语嫣这一路走来,其实都是在强撑着,用提前准备好的解毒丸强压住体内的药性,让人看不出她的身体状况。
  此刻回到静宜园,她便和冯氏说,今日受到了惊吓,此刻精神不济,十分疲惫,需要回去稍稍休息一番。
  “这问询之事,就拜托夫人了。”
  “大姑娘快回去休息吧,放心,若是真有人在背后作怪,我必会把这个小人揪出来,不会让人随意陷害我们侯府,污蔑大姑娘的名声的。”
  苏语嫣浅笑道谢,转身离开正堂,顺便带走了自己的贴身丫鬟溪风。
  不论冯氏准备如何审问调查侯府下人,她苏语嫣身边的人,自然要自己护着,不会留给冯氏借机敲打的。
  冯氏并没有怀疑苏语嫣受惊的说辞,在她看来,今日的事足够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心惊胆战了,能坚持现在,没有被吓得六神无主,或者痛哭流涕,就已经非常难得了。
  即便是她自己,面对这一环接着一环的算计,也不见得会比这位大小姐做得更好了。
  ——不得不说,跟着武威伯那粗鲁之人长大的小丫头,还是有些强处的,至少,这遇事不惊的沉稳和果断,就能胜出洛京中许多家的娇弱女儿了。
  ——经过今天的事,想必不少家的夫人会对苏语嫣改观了,今后,她的婚事……唉,澜之那里着实可惜了,怎么就和苏语晴一起落水了?
  冯氏想到苏语嫣被泼水,苏语晴趁此机会和冯澜之单独见面,然后才有了后来的落水呼救事件,忍不住眯了眯眼睛,这巧合太多,就让人不得不怀疑了。
  ——难道,今日的种种纷乱都是苏语晴算计的?那鹌鹑似的老二,会有这么厉害的手段?
  ——不怪老话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呵,平日里大姑娘看着张扬不饶人,还不是被蔫头巴脑的二姑娘算计了。
  苏语嫣姐妹互相算计,在冯氏看来无伤大雅,反正都不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呗,只是这次,苏语晴的算计落在了她娘家侄子冯澜之的头上,这就让冯氏非常不悦了。
  她觉得自己被严重冒犯了!
  冯氏的目光多集中在内宅纷争上,她此刻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向嫂子韩氏交代。
  这侯府的庶女和嫡长女虽然年龄相仿,但选谁做儿媳妇,其中的区别可是太大了。
  这一晚,冯氏指使着身边的王嬷嬷带人连夜审问相关之人,务必要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查清楚。
  而韩氏、苏语晴和冯澜之三人也都没有休息好,他们各有各的心思野望,即便在清幽安静的上云寺内,也无法做到心中宁泊,自在安眠。
  相对的,事件中心人物苏语嫣反倒是一夜好眠。
  她一回房间,就被随行的医女灌进一大碗解毒·药汤,然后又差点被金针扎成了刺猬,身边的人围着她前后忙碌的时候,她则窝在又软又香的床铺上酣睡起来,一张小脸儿睡得粉扑扑的,眉目安然,秀丽如画,哪有一点受到惊吓的困扰样子。
  等到第二日清晨,一向不太爱早起的苏语嫣破例起了个大早,她吩咐身边的侍女给她端来双份早膳,吃得十分的心满意足。
  这上云寺的素馅大包子实在鲜美,里面用笋干和鲜菇豆腐做馅料,配着着寺院僧人特制的酱料汤汁,苏语嫣一个人就干掉了十二个。
  一旁的溪风和溪月看不下去了,阻止了自家主子伸向第十三只大包子的手。
  “主子,喝一碗五谷米粥吧,这粥是用潭心水熬制的,带着一股清甜,咱喝一碗,溜溜缝儿,今天的早膳就算吃完了呗?”
  苏语嫣轻声哼了哼,接过溪月盛出来的粥。
  她也没有急着喝,反而让溪月等人抓紧时间再多吃一点儿。
  “你们早上一定要吃饱了,一会儿,就该有人来找咱们问话了,官府办事儿,说不定会把咱们扣押到什么时候呢,不想中午饿得太早,就多吃两口吧。”
  溪月等人也不和苏语嫣推辞客气,真的坐下吃起来。
  她们知道,苏语嫣从来不说没有根据的事情,此时提醒大家吃饱,那今日的午餐就非常有可能会被延迟耽搁了。
  果然,侯夫人冯氏原打算早早带人离开上云寺的,不想还没出门,就有寺院里的知客僧过来传话,委婉地阻止众人离开上云寺。
  知客僧说,昨晚寺中有贵人遇刺中毒,信王的属下正在全力追查可疑之人。
  为了防止贼子趁乱逃脱,今日上云寺暂时关闭各个寺门和外出通道,准备离开的客人们也需要暂留一段时间,等侍卫们确定寺内再无可疑之人潜伏后,才能给各府人马放行。
  知客僧的话让人轻易联想到昨晚竹舍客居那边的蹊跷事,事关皇室宗亲的安全,没有人会在此刻反对。
  冯氏这才清晰地意识到,昨晚的意外已经不单单是他们嘉平侯府内部的事情了,嫡长女苏语嫣疑似被陷害,那信王也非常有可能被陷害了,这里面的牵涉变得复杂了。
  更让人惴惴不安的是,知客僧离开后,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有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员前来拜访静宜园,通知嘉平侯府和冯家,他们要带走昨晚那场意外的相关人员。
  下属仆妇等人被带走审问了,剩下苏语嫣、苏语晴和冯澜之三个主子,调查人员不好随意审讯,便客客气气地把人送到单独的客房内软禁起来,等着上官来详细询问昨日事发前后的各种细节。
  苏语嫣托着腮坐在桌边,哼着不知名的北境小调,有些百无聊赖地把玩着荷包上的流苏和珠子,看上去悠闲自在极了。
  裴玄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个天真不知愁的小姑娘,像北境的山涧湖畔边随风摇曳的吉祥花,绚烂无邪,生机勃勃,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喜悦并放下心防,和昨天那个既狡诈又倔强的姑娘完全是两种面貌。
  “苏姑娘,打扰了。”
  看到来人是裴玄,苏语嫣诧异地挑了挑眉,她坐直了身体,脸上的懵懂天真之色瞬间消散。
  “我以为,查案这种事,是大理寺和刑部的职责,怎么劳烦到裴大人的都察院了?还让堂堂的都察院掌院亲自过来问询?”
  裴玄留着身后的房门敞开着,让外面的人一眼就能看清室内两人的状况,才肃容端坐到苏语嫣的对面。
  男人面如冠玉,长眉俊目,一身绯色官袍,原该是风流倜傥的温柔佳公子,此时的气势却如同峻拔险峰,崖上冰雪,让人不得不跟着他一起端肃慎重起来。
  “朝廷的安排,不是你应该随意过问的。”声音虽然温润儒雅,语气语调却淡漠清冽。
  苏语嫣垂下墨色的睫羽,她知道这人没有针对自己的意思。
  裴玄重规矩,做事讲究分寸礼制,对于不在其位的人胡乱干扰打探朝廷政务这种事,非常不赞同。
  理智上,苏语嫣理解他,但是,她看着这人不温不火、从容淡定的态度,心里面就憋着一股气。
  昨天傍晚的时候,若不是裴玄一直拦着,苏语嫣肯定能及时返回静宜园,在苏语晴等人归来之前,不声不响地抹掉她曾失踪多时的痕迹。
  然而,这人就像一块油盐不进的石头,无论是讲道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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