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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魂乱-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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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赵明辰总归是他的孩子,就算再过淡漠身上也是流着他的血的,这么多年下来,也是有些了解的。若是当真知道,他不信,他当真便会如现在一般无所谓。

    亦或是,他的心思早就超出了他心中所给他下的定义,沉稳到能将杀母之仇深深藏在心中,只待一个契机,一个一举叫他永不翻身的契机。

    皇后在他们二人心中的地位,都是超过对方的,这,毋庸置疑!

    然则,皇帝却是无论如何不愿往这一层想的,这总归是皇后留给他的唯一血脉,也是他大半辈子倾尽心血,最疼爱的孩子。

    无论天下怎么看他,无论大臣如何反对,他都是要将他培养成名满天下的明君的,千秋万载,流芳百世。如此,也不枉他母亲的一片苦心,他将来才有颜面去见他的母亲。

    “野心却也不可太大,容易适得其反落得一个悔字。”皇帝眼神中早没有了年轻时的意气风发。

    赵明辰听得他所说“悔”字竟是这般云淡风轻,不禁轻笑道:“父皇所悔之事是什么?”

    皇帝没有回答,替赵明辰夹了一片鸡肉于碗中道:“这醉鸡果真不错,你尝尝,今日朕特意叫小顺子去醉仙楼中买来,却当真是不枉此名。”

    赵明辰却是接过太监手中的帕子擦了擦嘴起身道:“儿臣吃饱了,就先告辞了。”

    皇帝挥了挥手,随他去。

    然则,待赵明辰走远,他却是放下碗筷,心中五味杂陈的,再也吃不下了。

    走进内室中摸着墙上所挂的皇后画像,眼神落寞,就仿佛深秋时稀疏的落叶于枯枝上飘下,摇曳着孤独的凄凉。

    秦家这一行中,月娘觉得谢琼琚此人确是不错,同静姝所说无异,是那种在外人面前端庄雅重,私底下也是和她一样有着玩闹的心性的人。特别是她的思维方式,她不会因为自己是姐姐便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就算心中并不是极为认同,却也不会出手阻扰。但却是会时刻像大姐姐般在你身旁保护着你。

    月娘觉得,她会是和她一样不拘泥于这世间俗事与礼节的人。她也相信,终有一日,她将不再只是她的姐姐,她们俩还会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

    而月娘自是也很喜欢谢娘子的,不仅是因为谢琼琚的关系,却是谢娘子身上自有的魅力,让她无法生出不喜欢的理由。她脖颈上现在还带着谢娘子送的项链呢,很是漂亮,她很喜欢。

    但唯一令她疑惑的是,谢娘子明明只是嫁进夫家,却为何随了夫家的姓?可她也从没听说过嫁进夫家要改姓的啊,就如母亲和秦夫人一般,都还是叫着自己娘家的姓。若是凑巧同姓,她却是也不信的,从谢娘子的言谈举止与骨子中透出的自信中可以看出,她定不是那些小门小户可以养出来的。

    也不过是一时好奇罢了,月娘自是不会专门拿了这件事去问的。不过却是恰好一日太奶奶唤了她和静姝一同去用膳,月娘不过提了句谢娘很好,太奶奶便是乐呵呵地讲了许多谢娘子年轻时的事。其中自然是包括了当年她嫁进谢府所闹出的满城风雨的缘由,而其中,便是包含了谢娘子名字的缘由。

    谢娘子自然是不姓谢的,这称呼的由来却是要追溯到十几年前。

    当年,女扮男装的谢娘子混进山贼窝中刺探消息,拿到所需之物正要离去之时,却恰好遇见领兵剿灭贼窝的谢老爷。

    她也不着急,便暗中协助他,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竟是将当年老百姓闻风丧胆的号称“绿林好汉聚集地”的天下第一贼窝给一举歼灭。

    贼窝离京城十里远,却是进入京城的必经之地,因着易守难攻的地势,朝廷屡次发兵皆是无功而返,而商人又不能因此便不走货物了,便时常遭到洗劫,路过的老百姓自然也是叫苦不迭的。

    剿灭的消息一出,谢家公子便是被簇拥着入城门直至归府的,而谢娘子是女流之辈,自是不愿入面的。众人只道是谢家公子亲自卧底贼窝,探听敌情,使了个反间计来使他们内乱,从而里应外合,一举歼的。,这盛举也便这般传为了一段佳话,至今说书先生还是时常拿这件事出来说道。

    不仅如此,当地老百姓还连续一个月的歌舞升平以示庆祝。

    而两人之间的感情便是在这一月中产生的,谢家公子虽是领兵前来,但因着谢娘子在山寨中伪装了也有一阵子了,也不知来人究竟是谁,但两人也不是拖沓扭捏之人,就这般在不知道对方具体身份的情况下私定了终身。

    在得知对方的身份后,二人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谢娘子家沈府在京城中也不算是小户,长相也是美若天仙,配谢家独子虽不太门当户对,但耐得儿子喜欢,说是若是娶不得她便立誓终生不娶了,吓得急着抱孙子的二老吓出了一身冷汗,忙叫了媒婆和聘礼去沈家提亲。

    然则,沈家却不是攀龙附凤的主,因着女儿与别家早就定下娃娃亲,那家在沈府家道中落时帮衬了一把,才使存在了上百年的沈府不至于败落在他们二老手中。而当时两家也正商量着婚事,却是无论如何不肯将女儿许配给谢府公子的。

    而凭谢娘子的性格又哪是会听任父母安排的?当晚却是逃出了府门往谢府跑去。情投意合的两人当晚便想着待得生米煮成熟饭二老怕是便无法了,便先行了夫妻之礼。

    然则第二日二老得知后,竟是一气之下要和女儿断绝关系,谢娘子又哪是屈服的主?竟也说出他们不顾儿女幸福,竟想着给自己内心解脱,便也不回头地离去了。

    出嫁那日是从付府上轿的,二老并未出席,甚至还在家门口摆了白灯笼来晦气,谢娘子得知后也未生气,却也未去家里拜访。没了婆家,礼数自然是少了一大半的,还未用半日便是仓促地进了谢府的门。

    然则从那日起,她便也不叫自己的本名了,却是连名带姓地皆给省去,也不起新名,只依着夫家的姓,同别人说叫她谢娘子。

    两女孩听得极是入神,扶着下巴眨巴着眼睛等着下文,太奶奶却是拍了拍她们的头笑道:“行了,天色也晚了,你们便早些回去吧,免得叫你们母亲担心了。”

    静姝正听在兴头之上,哪里肯罢休?忙拉着太奶奶的手撒娇道:“太奶奶便再讲些吧。”

    月娘听完也是更有兴趣了,却不想谢娘的名字由来却是有这么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忙也附和道:“对啊,却不想谢娘年轻时,竟是有过这般激荡人心的经历。”

    太奶奶却是轻笑,眼中闪现着自豪之色道:“这算什么?你们却是不知道三娘年轻时是何等风姿,不仅是京中第一才女,几乎所有男子的梦中情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外还披的了战袍,那才气风华是全然是不输男子的。若她不是女儿身,怕是连你们爹都是不及的。”

    这儿媳,不论在哪个方面她都是极满意的。

    只可惜了当年,竟是让她遭了那么个罪,也是怪她没把儿子给教好,却是苦了三娘了。

    想到这,太奶奶便是叹气地摇了摇头。

    两兴致勃勃的姑娘却是并没有注意到她这一变化,静姝期待道:“那太奶奶便是同我们讲讲母亲的事迹吧。我以前问阿娘,她总是嫌我聒噪不同我讲。”

    太奶奶拍了拍她的头笑骂道:“却也是聒噪的打紧,我不过说一段话便是被你打断个好几次。天色确是晚了,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还是该早些上床睡觉的。等以后有空了我便同你们讲。”

正文 第153章

    “太奶奶说话算数!”静姝惊喜叫道。

    太奶奶笑着摆了摆手道:“知道啦,快去吧。”

    两姊妹自太奶奶房中出来,也是高兴的打紧,竟是一路上也蹦蹦跳跳的也极是来劲。

    后边自是有嬷嬷跟着,也不过是在府中,虽天色已晚,过了这片紫竹林再走上一段路也是到了西厢房,却是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太奶奶也是有些疲了,便在小丫鬟的搀扶下回内室休息了。

    静姝摘下一片紫珠叶,挥舞着蹦跳着,在雪地上踩出一深一浅的脚印,随即一嘟嘴,停在月娘面前眨巴这眼睛问道:“阿姐你觉得谢娘年轻时这番经历如何?”

    月娘将她身子扳回,挽着她继续走着说道:“自是好的,等我长大了,我却是也要凭着自己的心性去闯荡,做自己喜欢的事。”

    抬头见月娘说得极是自然,静姝不禁诧异问道:“可你不会觉得太过大胆了些吗?”

    知道静姝这是又有什么高见想说给她听,她笑着,便如她愿道:“你却是说说看。”

    “她的经历听起来倒是极有趣刺激的,但也只能听听罢了。我们终归只是女子,将来也不过寻了个好夫家嫁了,你瞧谢娘现在还不是在谢府相夫教子?倒平白受了那么多年的议论了。”

    故事,这确是个好故事,但若是作为人生经历,却未免太过曲折了些吧。静姝如是想。

    “你说的却也不错,只不过,人各有志,你又怎么知道若是没了那些经历谢娘就能寻着谢老爷这样的一个好丈夫?我却是极为欣赏的。”

    月娘说着眼光便是转到前方昏暗的灯光上,紫竹在夜风的轻扶下摇曳着,将灯光扰散成一片斑驳,破碎了一片柔光,却是美得令人窒息。

    静姝看着月娘眼中无限的向往之情,心下也是一动,忙追问道:“那阿姐的志向是什么?”

    “有朝一日能便行天下,赏我想赏的风景,见我想见的人。”

    亲眼见见那个生下她却从未教养过她的母亲,还有知道瞒了她十几年的秘密。

    月娘眼神逐渐便得深邃,静姝心中隐隐感觉不安,看着那眼神,明明离自己这么近却是感觉遥不可及,仿佛穷尽一生都是追赶不上的。

    静姝忙拉住了月娘的手,甜甜地笑道:“那我也想,阿姐定要带我一同。”

    两人虽相差两岁,却只有一个头的差距,月娘便低头撞了下静姝地头道:“你却不过是一个小墙头草。”

    磕蹬一声,静姝疼得忙捂住了额头,却还是愤愤道:“阿姐想着扔下我独自享乐,我却是不依的。”

    闻言,月娘却是捂嘴一笑道:“你却不想想你以后的夫君是否会同意?”

    “阿姐莫要说了。”静姝却是顿时涨红了脸,想着她们刚才所谈的也尽是这些羞脸的话,感觉脸上烫得出奇,撇见月娘笑着打量她的脸,忙着就将脸埋进了月娘怀中。

    两姑娘笑着打闹着,不知觉间便是走到了灯笼所挂处,透过浓密的竹叶,隐约见着有一抹棕灰色身影,两人对视一眼,都是觉得这身影有些熟悉,上前查看却是意外地发现是付铭瑄。

    静姝惊喜地叫道:“大哥,你怎么在这?”

    正坐在石桌旁看书的付铭瑄见是两人,便放下手中的书问道:“你们俩去太奶奶处用膳了?”

    静姝一下便坐到付铭瑄对面,道:“恩,太奶奶同我们讲了许多好玩的事,我们才回来的晚了。”

    月娘却是好奇地俯身查看书名,皱着眉头回忆着:“战国策?大哥近来却是在读它?”

    付铭瑄笑道:“你也有兴趣?”

    月娘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便重新将书本放回原样。

    然则,起身间银白色项链却是从衣襟间滑出,在灯光的照应下于空中跳动几下后停在了衣裳之上,反射着碎碎的光亮。

    付铭瑄随口赞道:“你这项链却是好看,母亲送的?”

    月娘捧起项链的吊坠,看了一眼又是满意地看向付铭瑄道:“是谢娘送的。”

    嬷嬷见姑娘们似乎暂时还没离去的意思,怕是太奶奶迟迟不见自己回去回报,该着急了,便上前来小心催促。

    而静姝此刻也极是应景地打了个哈欠。

    付铭瑄见状也道:“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两姑娘的的手被嬷嬷握住,走了几步,静姝却又忙回头提醒道:“大哥也记得早些回去。”

    付铭瑄并未回话,只是笑着朝她做了个挥手告别的动作。

    正月已是过去十日了,再过几日便是十五的元宵节了。

    静姝想着在韩贵妃面前大展身手,月娘则谨记着父亲的嘱托,这几日间,两姊妹便也都忙着习读诗书与灯谜。身心投入间时间也过得很快,一转眼便是到了十五。

    而正是初春的时节,虽不再下雪了,天气却也还是冷的,地上、树上也仍有残雪的影子。

    两姊妹今日便穿了大年三十所穿的那套新衣,上午被林夫人好生嘱咐了一番进宫的事宜后,下午两人便欢喜地又是玩到一起去了。

    几日不见,也甚是想念,自也是格外容易开心的。

    不过总归晚间还是有考核的,两姊妹也只是坐着谈论些诗词歌赋,或互相出题给对方猜。虽只是坐在走廊的木凳上,却也是玩的不亦乐乎。

    既是给太子挑选太子妃所出的名头,自是只邀请些女孩的。比太子大的自然不考虑在范畴里,但终归还是不能太过明显的,便也将那些十五岁之后未嫁的姑娘也是请来了。

    而到底还是要太子满意的,太子便会在韩贵妃考核了后,以请安为由出面的。

    众女孩今日自然都是穿上了新衣前来,五彩缤纷地犹如盛开在春日的朵朵娇花,为这黑夜增添着光彩。琳琅满目的珠翠点缀其上,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灼灼的光辉,更加衬得她们玉肤娇颜,娇羞可人。

    今日灯会便设在御花园中,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就连湖中的小舟上都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闪着火红的灯光,映照着四周犹如白昼。

    林夫人和韩贵妃年轻时也是有些交情的,虽比不过谢娘子,谈话中却也极是投机。虽林夫人也不会因为韩贵妃嫁给足足比自己大上将近15岁的皇帝而疏远了她,为权势也好,真情实意也罢,总归是她自己的人生,林夫人自是心境开阔的,也并不想干涉太多。

    早些时候还会常带着静姝进宫玩,但后来也是在众妇人的闲话中明白,后宫自古便是被定下不准干政的条例,她身为付府的主母,时常来探望她,难免会惹出些非议的。于她于己都是没有好处的,便也逐渐少了往来,近两年却是一次都未进宫去了,才惹得静姝这般想念。

    而韩贵妃早些年便是极喜欢暖捏乖巧的静姝的,自己又只有七皇子一个亲生孩子,没个贴心的小棉袄,宫中的小公主又都有自己的亲娘,自也是不可能给她养的,而又是自己好友的孩子,便也格外地疼爱静姝。

    这不,在众姑娘间一眼便是瞧见了静姝,忙招呼着她上前,仔细打量了她片刻便啧啧赞叹道:“一转眼便是长成得高挑淑雅了,若是不仔细瞧着,韩姨都是快认不出来了呢。”

    静姝朝她施了一礼,却是赌气道:“韩姨这些年都不召见我,怕是早就将我忘了,然而我可是想念地打紧呢。”

    听着这话韩贵妃不禁轻笑道:“还不是听着这些年你娘亲又是琴棋书画又是诗词歌赋地给你养着,怕扰了你学习的清净了?”

    然则听着这解释静姝却是不依,嘟嘴道:“若是没的个礼物,只是口头上敷衍着,我却是不依的。”

    韩贵妃用食指点了点她的额头,朝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笑道:“哪能会忘了,早就准备好了,瞧瞧怎么样?”

    丫鬟早就捧着由紫檀木制成的小匣子上前来,静姝忙着打开,见其中之物眼中不禁放光,微微含笑,道:“早些时候谢娘也是送了我一副,只不过她那副是乳白色的,而韩姨这副是黛青色的,两幅我却是都喜欢。谢谢韩姨。”

    见静姝满意,韩贵妃也是笑得开怀,摸了摸她的头道:“却是还跟我客气?听说这次你阿姐也是来了,还不快叫出来给韩姨瞧瞧?”

    随即眼睛便是扫像刚才静姝所站的位置,只见一身穿淡黄色裙袍的女孩自人群中站出,朝她施了一礼问候道:“韩贵妃。”

    见着自己好友的孩子,自是没来由的喜欢,韩贵妃也是忙着朝她招手道:“果真是三娘的大丫头啊,这一双大眼睛水灵灵地仿佛能说话似的。来,走近些给韩姨瞧瞧。当真是不错的,两丫头如活宝般,惹人疼,当真是艳羡地打紧啊。”

    虽说月娘脸颊之上尽是麻子,但毕竟姣好的五官和灵动的大眼摆在那,近几个月又学了不少世家小姐的礼仪,自是看起来也不再有乡下丫头的憨气了,再加之黑夜中明黄色灯光的照耀,麻子更是显得淡若却无,却当真是好看的。但在这一群姑娘之间,还是差点的。

    但自己喜欢的,却是怎么看怎么顺眼,韩贵妃拉着月娘的手又想着好一阵嘘寒问暖,却是听得静姝埋怨道:“韩姨却是别老拉着我们说话了,这众姑娘都在,若是叫外人瞧了去,还只道我占着和韩姨有几分熟络便赖着韩姨呢。”

    听得这话,韩贵妃却是丝毫没有生气,反倒是无可奈何地说道:“这才说的几分功夫,却是便这般不待见你韩姨了?也罢,总归是旧人不比新人,这是寻着了比我更好的主了。”

    随即又宠溺道:“你们便先领着丫鬟们在花园中逛会,待会再寻了人来叫你。”

    “韩姨再见。”静姝甜甜地朝韩贵妃告了别,撇了眼围在她们身边的这一群人后,便拉起月娘于人群中高昂着小脑袋走了出来。

    静姝平日里本就同这些世家小姐们关系不好,时常见着她们背地里说着她亦或是她阿娘的坏话,平日里便是唇枪舌剑的,现下得着这个机会,自然得好好在她们面前示示威了。

    众小姐见这场景自是明白了韩贵妃同静姝的关系不一般,心下也是一阵惊奇与艳羡,想着自己何时也能得到韩贵妃的青睐,更是笃定了今晚要大展身手的想法。

    而韩贵妃瞧着静姝狐假虎威的模样,不禁失笑。也是林夫人早些时候来拜访,说是叫她同两丫头亲近些,也好叫那群人看清楚形式,不要占着自己跟着个与付府势力相当的,就敢欺负到她们头上了。

    自然,韩贵妃是不认为那群丫头有能耐欺负得了这两鬼灵精怪的。而林夫人的主要意图还是好让静姝借机提出去他处玩的想法,也好叫韩贵妃搁置着两人,让其他家姑娘们好些展示机会。虽也知道可能性不但,但总归还是要一试的。

    而韩贵妃又哪能是不明白?但皇帝本也未嘱咐她多在意下付府两丫头,便也只是装作不知,顺着这意了。说实话,皇帝有这心思她也是高兴的,她是当真喜欢静姝,她这般纯净的心灵,韩贵妃自也是不想她将来被这皇宫束缚住,同她一般,况凭着静姝这般内敛的心性,却当真是耽误了一生。

    想到这,心中也是不禁苦涩,面上却仍是笑脸盈盈,随即便是同众姑娘们热闹问候起来了。

    要考察的总也不过是三家的姑娘,说来也是好笑,今日偏就只来了皇帝鲜少提及的付府两丫头。主人物秦蔹蔓受着皇帝的“慰问”,在家好好养着病;而谢家谢琼琚却是也是称病不出,只道是前几日冰雪刚化,虎着些受凉了,如今走着路都是要晃上一晃。听这这理由,韩贵妃不免又要派人去慰问一番的。

    如今,这灯会却是办的自己都嫌好笑了。庆幸百姓们不知这灯会办的真正意图,若不然,怕是要惹得天下大笑了。

    而这猜灯谜环节自也还是要开展的,自也是叫了月娘和静姝前来。然两主人公未到场,多日来的筹备也是功亏一篑,韩贵妃心下自也是可惜,便也没心思当真同她们竞猜,只是陪笑着随意走着过场,许多之前设想的关卡也是直接略去了。

正文 第151章

    听毕,付睿渊喃喃道:“这话说的倒也不错,难不成我真是老了,没些胆量了?”

    然则随即却又立刻摇了摇头,他知道牵引着他说出这一番话的究竟是何,总归是心中的那个念想一直提醒着自己太子怕并不是良善之辈,能体恤万民的君主。

    林夫人却是笑得愈加欢快:“我可是不敢这么说我们堂堂的骠骑大将军的。”

    林夫人自嫁他起,除了同他一起出征的那次便脱下战袍,也不如她年轻时那般喜欢到处玩闹,在家很是贤惠地做起了主母的样子,许多事林夫人自是不知的。

    付睿渊只得将藏在心中许多年的话如实说出:“你却别取笑我了。太子确实是有些暴戾。你是不知,就上次我和他一同在宫殿中讨论着政事,一捧茶进来的小丫鬟不小心被门框绊倒,结果摔落了茶杯,茶水溅起到墙上他母亲的画像上,他便立即叫人将这小丫鬟拖出去杖毙了。”

    林夫人心下一惊,惊的是太子现下不过才刚刚十五岁。自己虽也不算是极体恤下人的,但终归也不会随意处罚的,他们若不是做出太出格的事最多也是打几十大板罢了。

    但也知在这京城中,权贵间随手处置一个丫鬟小厮不过是习以为常。林夫人虽心中仍是有疙瘩却还是理解道:“众人都是知道太子同她母亲感情极深,这又是早些年留下的为数不多的一幅画,做这些却也是无可厚非。”

    付睿渊却是摇头道:“是他的眼神,那时他的眼神就像是地狱中的修罗一般,晦暗到我都是吓了一跳,却待得处理完丫鬟便是宛若无事人般转头又同我有说有笑了起来。”

    林夫人从付睿渊的话语与眼神中突然明白什么,心下也是一惊,问道:“恨!太子心中一直藏着恨,是——皇帝?”

    付睿渊没有回答,却是反问道:“你知道皇后当年是怎么死的吗?”

    “只听说是小产后血崩,难不成不是?”

    “当年这件事关系到两国之间的机密,知道的人很少。你可还记得当年皇后刚被纳入皇宫之时朝堂之上沸沸扬扬的奸细之说?”

    “可当时不是已经证实了是杨连广吗?”

    她还记得皇帝知道后龙颜大怒,直接便判了他满门抄斩。足足一月,京城中都充斥着满满的血腥味,一下处决了这么多人,大部分还是丝毫同这件事无干系的可怜人,百姓们只道是冤魂太多,夜路寒凉,若是没有要紧事,晚间时分都是不愿出门的,京城便也是更显凄凉。

    付睿渊叹气着又是摇了摇头,真正知道真相的屈指可数,只是可怜了皇后了,只继续说道:“当年因着机密泄露,使我朝连失了两座城池,而在这之前也是屡战屡败,然而又揪不住真正奸细,众统帅们皆是有些泄气,本就是怀疑是当朝皇后的,便联名上书讨个说法,大战在即,自是不能使这些老将们懈怠的,也总归是要有个人出来背锅,可若是除了皇后,怕他们定然是不依的。”

    林夫人诧异自己的认知连连被否决,却是更恐惧此时此刻自己内心的猜想,试探着问道:“于是,皇帝便将身怀六甲的皇后赐死了?”

    在她乃至于天下百姓的眼中,皇帝都是极深爱皇后的,可谓是痴情种。当年,皇帝是如何排除万难,一点点地为她抹去奸细的嫌疑,再不顾众大臣的反对将她迎娶入宫他们都是看在眼里。

    之后仍是时不时地传来皇帝亲自为她画眉,画皎梨妆的佳话。

    若是说他们二人会吵架,恐怕都是鲜少有人信的。

    “那时太子便躲在帘帐后头。”

    除却心中的无尽的震惊和惋惜,林夫人却是疑惑道:“你却是怎么知道的?”

    “大战结束后的三个月后,我从皇帝宫中禀报完事,闲着无聊,便想着在皇宫中转几圈,却是碰巧见到了太子亲自处决皇帝宫中的一名宫女。”

    “她撞见太子了?”林夫人自是聪慧的,这兜兜转转几句话的功夫又岂会不明白其中的情况?

    “对,就在太子早皇帝一步躲进御书房时,便被这扫地的宫女给撞见了。那时,太子的眼神便如他杖毙摔茶杯的那个宫女般,仿佛要嗜血,晦暗地深不可测。”

    知道了瞒过了几乎所有人的真相,林夫人心中不禁惴惴不安,待理清了有些隐隐发疼的大脑,后正色道:“这太傅,你还是当定了,事事自不会如皇帝摆弄的这般顺利,你便安心做你的太傅,所有后事自可以走一步看一步。”

    这皇帝,自也不是什么良善的主,自古所言,江山美人二选一,他为了皇位竟是把爱若深入骨髓的爱人亲手杀死了,这种无情恐怕也只有帝王家拥有。不对,他自始至终最爱的不过是这江山,爱这无尽的权势和这睥睨天下的自傲。

    付睿渊自也是明白,只道:“如今看来也唯有如此了。那些旁支这些年却是仗着我们付府的名头在外做了不少‘好事’,早些年见不是什么大事便也没精力管他们,随之逐流,却不料他们竟是做出贪污官银这事。这些日子便要辛苦你处置一番了,早些年顾虑着亲情,如今吃了大亏却是要快些打发了,再拖着不知以后皇帝又该拿出怎样的理由了。只不过……”

    旁支,如今于他们来说就像是一枚定时炸弹般,随时都有可能将他们炸得粉身碎骨。

    林夫人点头道:“放心,母亲那便由我来说。说明白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再给他们打发些银两,她自也不会对他们太过怜悯了。”

    然则刚说完这话,林夫人却又抿嘴一笑道:“对了,既然皇帝老子给你下这么一个大套了,你自然也是没有不回赠一礼的道理。”

    付睿渊最熟悉林夫人了,现下自也知道她心中又在打算着鬼主意,也一扫之前阴郁的神色,轻笑道:“你今日去秦府可是抓着他们的什么把柄了?”

    “却是你宝贝女儿,我先说一句,这可完全不是我的主意,你可别占着我之前的行为就赖着我。”林夫人却是赶忙着先打一个预防针,免得某人又把自己想成蛇蝎心肠了……

    你宝贝女儿,自是在嘲讽付睿渊了。付睿渊却是明白林夫人虽已是这么多孩儿的母亲,却还是有些孩子心性的,也并不以为意。

    只是听这话心中也是有些明了,忙催促问道:“可是月娘又出了什么事了?”

    林夫人却似欲擒故纵般反倒冷哼一声,吊着付睿渊胃口道:“看你这着急的样子,这些年怕是也极是想念那狐狸精吧?”

    付睿渊无奈地又是连连叹了几口气,道:“你又提这事做什么?都过去这么些年了却还是念念不休的。月娘究竟是怎么了?我只不过是打紧我的亲女儿。”

    调戏够了,心中隐隐出了一口气,林夫人便也不再卖关子,直说道:“放心,并无大碍,我来时已经替她把过脉了,不过是受了些凉。”

    随即又将今日在秦府发生的事一一道尽,付睿渊也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在开始听得月娘并无大碍后便也是放下心了,就算是后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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