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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魂乱-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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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葭月被突然的力道带得有些不稳,后退了一步,随即也学着谢白的样子在她的头上揉了揉,道:“饿了吗?”
沐之稍稍抬起头,笑着摇头道:“沐之才刚吃的早膳呢,不饿。”
说着,便是拉起她的手,朝石桌旁走去。
随即只听她期待地说道:“宝珠你会弹琴吗?我弹给你听吧。”
付葭月笑着应道:“好。”
沐之眼中喜色愈加,“宝珠你便坐这,”在看到谢白依旧站在原地时,不禁皱眉催促道,“三哥你也坐啊。”
说着,沐之便坐回自己的原位,随手拨弄了下琴弦,待琴弦在发出几声悠扬婉转的小调后,余光仍不见谢白有动静。沐之眉头又不禁皱起,疑惑地抬起头喃喃道:“三哥?”
犹豫了许久,谢白终于道:“沐之,她不是宝珠。”
闻言,沐之眉头皱得愈深,摸着下巴便是疑惑地看向付葭月,道:“啊?不是宝珠,那是谁?”
随即上下打量着她,仿佛想要从她的形态穿着中看出她究竟是何人。
“她是我的……”
一句话还未说完,便是被付葭月给笑着打断道:“别听他瞎说,他闹着你玩呢,我从来没有听过……”
“她是我的妻子。”
几乎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的一句话,让两人交织的目光中都带着不可名状的复杂情感。
沐之则丝毫没注意到他们二人之间的异样,把玩着手指疑惑道:“妻子?妻子是什么?”
搜遍脑袋瓜都想不出来时,便疑惑地看向谢白。
谢白扯了扯嘴角,笑道:“便是和我成亲,共度一生的妻子。”
付葭月当即瞪向他怒斥道:“谢白,你在说什么呢!”
他知不知道自己正在和心智不全的人说话?
闻言,沐之先是一愣,随即眼眶中瞬间溢满泪水,一下便扑到石桌上哭泣起来道:“呜呜,三哥难道不是要永永远远和沐之呆在一起的吗?为什么会有妻子?三哥不是该和沐之成亲的吗?三哥骗人,三哥骗沐之,沐之再不理三哥了!再不会理了,呜呜……”
谢白目光中闪过一抹忧色与懊恼的神色,便要抬脚时,身体却又顿住,转而看向付葭月时,便只见她已然走近沐之,轻声安慰道:“沐之……”
沐之却是一把将她停留在自己背脊上的手给打开,怒道:“你走开,我讨厌你!”
说着,哭声愈加地嘹亮,剧烈地耸动着肩膀。
付葭月当即又伸出手轻轻地在她背上拍了怕,安慰道:“沐之,三哥是骗你的,不过是许久未曾见你了,想逗你开心呢,你怎么就哭了呢?我不是宝珠却是谁?你再说我不是宝珠我可就生气了哦!”
“真的吗?”女子带着满面泪痕,不可置信地抬起耷拉着湿漉漉的长睫毛的大眼睛看向她,似是在探究她所说的话的真假。
说着,便又转头看向谢白。
付葭月随即笑着又揉了揉她的头道:“自然是真的,你可是听你三哥说过,宝珠会骗人?”
沐之思忖了下,随即摇了摇头:“没有。”
“这不就是了?若是你再不信的话,便去问你最信任的三哥,看看是不是如我所说的这般。”付葭月笑着补充道。
沐之皱着眉头犹豫了会,在看到她鼓励的眼神后,还是犹豫不决地抬起头试探道:“三哥,这是真的吗?”
“真的。”谢白抿了抿唇,淡淡道。
“哈哈,就说三哥是不会骗我的,沐之给你们弹钗头凤。”沐之很是高兴,当即将身子坐正,随手擦去了眼角处残留的泪痕,纤细的手指轻轻地附在琴弦之上。
只见她随意拨弄间,周遭已是传出了悠扬婉转的声音。
声音犹如跳动的细碎玻璃珠,如珠帘散落,如鸟兽丛飞,牵起微风为其陶醉,卷起阵阵绿叶拂动,仿若在为其辗转优柔的琴音伴舞。
沐之稍稍歪着头,纤细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琴弦,两眼间已不再是刚才懵懂无知的迷茫,有的仿佛是无限的哀愁,仿佛下一秒便能将人置身于无限柔波之中的哀愁。
那种哀愁,似乎与琴音相融,回荡在周遭,仿佛历经了无数世间的沧桑,在等待着永远不会到来的沧海桑田之时的释然。
“宝珠,我弹得怎么样?”
一时间琴声停住了许久,付葭月都未曾从震惊与感染中醒悟,被沐之期望的语气唤醒时,再入眼的已是那依旧纯净无暇的面庞。
付葭月笑道:“弹得真棒,沐之这是在哪学得的啊?”
宝珠看了眼正静静躺在石桌上的长琴,摇了摇头,道:“不记得了,许多事沐之都是不记得了。”
说着,便是抱歉地看着付葭月,生怕她因此而生气。
付葭月揉了揉她的头,道:“没事,沐之弹得很好听。我从来就没听过这么好听的琴音,沐之再弹一遍给我听可好?”
“自然是好的。”沐之显然很高兴于她的回答,双手立刻便是重又附上琴弦之上。
悠然婉转间,依旧是刚才的琴调。
好听得令人心颤,尘世都仿佛要被它给折服,却也哀愁地几乎要为所有人动容。
这便是钗头凤吗?
凄美地不禁让她有些害怕。
琴声未止,她的手已然是覆于沐之的手背之上,琴弦在砰的一声发出脆响后,乍然而至。沐之诧异地看向她,付葭月一笑,道:“沐之,让我弹一首好吗?”
沐之更为诧异,道:“宝珠也会弹?”
“会一点,但没有沐之弹得好,沐之愿意把琴借我一用吗?”心中仿佛有一根细弦再度被扣动,付葭月继续坚持着。
“可,可三哥说过,说过他只喜欢听我一人弹奏。”沐之显然有些犹豫,一会儿看向斜边,一会儿又看回付葭月,带着抱歉的语气说出了这番话。
低垂着眼眸迟迟等不到付葭月的回复,沐之有些担忧地伸手轻轻反握住了她的手。
付葭月伸出另一只手在她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道:“没事,我也不过只是想弹给你听罢了,以后寻到只我二人在场的机会,我独自弹给你听可好?”
目光在再落及旁边的两个相握在一起的小泥人时,嘴中不禁苦涩地喃喃出声道:“好美。”
沐之的年岁不比她小,但也不过只大上五岁左右,但心智已全然回到孩提时期。
付葭月被沐之拉着,时不时地在院子中疯跑着,捉着蝴蝶,时不时地攀上院角的树,时不时教着她捏泥人,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院落中是有一个厨娘照料她的,三人吃完午膳后,待到沐之再度玩累,呢喃着不愿睡午觉,但终究还是抵不过周公的诱惑,熟睡下时,已是接近夕阳时分。
两人出了院门时,远处已是一副炊烟寥寥的模样。
走在荒芜的紫竹林中,付葭月不疾不徐说道:“你该给我解释清楚了,她是谁?”
说着,停下脚步,看向他。
谢白淡淡道:“她是我曾经爱过的人。”
付葭月冷笑:“所以,因为某种不可抗的原因,你心怀愧疚,将她留在了府中。”
“是。”
虽然,她在心中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要不然,他也不会带她来见沐之。但,嫉妒是一个可怕的东西,是一个在你明明知道真相,却在看见所见,听到所闻时还是不由得嫉妒的东西。
她,真的是相信他的。
只是,刚才那个女子,有点动摇了她的自信……
谢白双手捧住她的脸,摇了摇头,道:“你知道吗,我并不如你想象中的这般无坚不摧。三年前,因为寒毒,因为宿命,我也想过一死了之。但,我没有,因为肩头上始终不会因为我痛苦与否而减轻的责任。可我开始买醉,开始我从没有过的放纵。”
说着,他一顿,慢慢地垂下眼眸,转身看向别处道:“很幸运,在这个时候,我遇上了她。她是那么的纯净无暇,那么的善解人意。她从来没问过我买醉的原因,也从不会安慰我,只是静静地陪我喝酒,给我弹奏她几乎用尽半生弹奏的钗头凤。”
他忽然苦笑道:“我问她为何要弹奏如此悲凉的歌曲,她说,若是悲到极致,便也就不觉得苦了。”
“很显然,在那种脆弱的时候,我会喜欢上她。可,当我向她提出要为她赎身时,她拒绝了我,与此同时,她告诉我,她怀孕了。”
闻言,付葭月几乎要惊得合不上嘴巴。
说着,谢白忽然转身看向她,问道:“你感受过心碎的感觉吗?”
付葭月敛了敛眸色,没有回答,只听他继续说道:“那时,我想,我是感受到了。我愤怒,但我没有想将那男人给碎尸万段的冲动。但我想知道,他究竟是谁,我想知道,他究竟有没有拥有她的权力。但是好笑的是,她也不知道他是谁。她说得那般云淡风轻,她说,他**了她,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晚,他便像一只幽灵般浑身湿漉漉地闯进她的房间。她说,之后的每一个夜晚,他都会来,从一开始犹如单纯释放般无片刻的逗留,到之后的只言片语。直到一个月后,她坐在窗台静静地等待,却是再寻不到他的身影。”
正文 第119章
“可笑到令她几乎无法相信的是,她似乎爱上了他,爱上了一个她素未谋面却***了她一月之久的男人。更可笑的是,在他走后,她发现她怀孕了。”
他不再讲话,两人便陷入沉寂。无言了许久,付葭月问道:“那个男人知道吗?”
谢白摇了摇头,道:“他在那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她将孩子生下来了?”
“从那以后,她便只愿每日一遍遍地弹奏钗头凤,开始将她一直以来所隐瞒的孤寂与脆弱尽数暴露在我的面前。她告诉我,她是被家里人卖到妓院的,那时,她已有了心怡之人,两家人甚至已经开始商定亲事。可,因为一场忽然的变故,她的父母双王,家道中落下,原来与她商定亲事的人家也再未踏足过府门一步,更别谈继续与她敲定婚事的细节。为了打通关系,好在京城中过点小营生,她的叔叔伯伯将她给卖入了妓院中。这些,都是她之前重未向我提及的,虽然,我早就知道。”谢白苦笑地摇了摇头。
心口处隐隐地有些发堵,付葭月道:“那她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就在我知道她怀孕的那天,她的家人来寻她了,说是她辱没了门楣,要将她腹中的野种给打掉。”
“是他们将她卖入妓院之中的,如今还怪她辱没了门楣?”
“她也是这么同他们说的,可笑的是他们却说,他们只是暂时委屈了她,不多时日便是要来接她回去,且只是叫她卖艺不卖身。”
“屁话!深处红尘中了,谁还管你是不是卖艺不卖身?况,就算当真,今后回去还不是一辈子顶着这个头衔,如何能斩破那些闲言碎语,再寻得个好人家?”
“可她信了!”语气中同样带着愤恨。
愤恨中似乎掺杂着些许悔恨。
谢白苦笑道:“她一直便是这么傻。就在她想一死了之的当晚,几个月来她所心心念念,让她再度陷入深渊的男人回来了。”
“他是在得知她怀孕后,所以回来的?”
“对。但,他却带来了个更加可以将她打入深渊的消息,那便是,他不会要这个孩子,他同样劝她将孩子给打掉。可笑的是,他不知道,他若是不来,这孩子便不会有出世的可能。”
她便是连性命都不想要了,自是已考虑进了孩子。
可是,男子从来便不知道,愤怒,会让一个女人疯狂乃至于放弃一切,就算是要面对曾经想来几乎可以毁去她所有的事情。
“所以,你将她给带了回来并且让她生下了孩子?”
谢白摇了摇头,道:“不,她是在妓院中生下孩子的。”
付葭月咋舌,问道:“她不肯接受你的帮助?”
她不敢相信,一个女子,到了那般境地中,竟是还有勇气独自来承受一切。
“对,她说我已经帮她够多了,她不想再打搅我,她说,她要亲手将这个孩子给抚养长大,”话语一顿,谢白继续说道,“可是,就在她分娩的那一天,她的弟弟却将孩子给带走了。”
闻言,付葭月更加惊讶,道:“她还有个弟弟?”
若是如此,他为何当初不站出来阻止她的姐姐被卖到妓院之中?
“有,只不过,所有人都不知道罢了。”
他,也是在那日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
看到他仍旧淡然无波的眼神,她不禁有些愠怒,质问道:“你不去阻止他?”
谢白苦笑道:“他是他亲弟弟。”
而他,对于她,什么都不是!
他该以什么身份替她做下这决定?
付葭月一遍遍地摇着头,她几乎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淡然地说着这一切的人竟然是谢白,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她道:“他会害死那个孩子!”
谢白的笑中愈加带着苦涩:“不会,这孩子,会成为他威胁我的一个筹码。”
“那你如何能让他带走?”她的眼眸中已是浸满了难以置信。
她不相信,他会冷血到这境地,也不相信,这世上会有他所无能为力的事。
可事实,往往都是超乎想象的,若不然,这世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
谢白摇了摇头,道:“我不是万能的。”
他没有勇气杀掉那孩子,而他也没有能力保护那孩子,他既决定当初插手这件事,这苦果,便是该由他来承担。
“所以,她便是在那时候疯的?你为她建造了那座宅院,还一手策划出了闹鬼的传闻。”
“是。”
“你将她安置在这,是因为你害怕外间的闲言碎语?”
“不是,”谢白回答地斩钉截铁,随即解释道,“她需要安静的地方。”
闻言,她心中堵住的乱麻隐隐地松开,至少,在前边所有的对话中,这是她最满意的。
若他当真是如此冷酷无情之人,她想,她是要重新认识眼前这人了。
付葭月继续问道:“你会一辈子这么禁锢着她吗?”
谢白瞥了她一眼,似是在思忖什么,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如果她未恢复记忆的话。”
心底的恼意逐渐升起,她承认,她是自私的,她容忍不了和另一个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尽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沐之只是栖身于此的一个可怜人。但,谁没个凄苦的身世?若是没有谢白,她们二人间根本不会有纠葛。
女人的嫉妒是可怕的,她同样厌恶这种感觉。
心中的嫉妒一遍遍地驱使着她,她虚伪地说道:“这对她不公平,你应该多带她到以前她所待的地方走走,兴许,她还能找回记忆。”
谢白看向她的眼神似少了几分温柔,只听她当即反驳道:“那些记忆只会让她产生无尽的苦痛。”
付葭月却几乎未经大脑,反驳地向他吼出了声:“那也比现在浑浑噩噩来得强!”
说完,她心底深处便是涌起了无限的毁意。
无助地蹲下身子,抱住了自己的膝盖,止不住地小声啜泣起来。
谢白的眸中闪过心疼,他从身后缓缓抱住了她,下巴轻轻地靠在她的肩头上,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温热的触觉,小声道:“对不起。”
付葭月摇了摇头,带着哭腔问道:“你现在还爱着她吗?”
谢白苦笑道:“我若说以前也未曾,你信吗?”
“不信。”
有些事便是穷尽一生都不会有结果的,因为,就算是当事人,也有摸不清自己的内心的时候。
“她便像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红颜知己。曾一度,我也将她视为将与我共度一生之人,但当她亲口对我说,她爱的并不是我时,我突然发现,我似乎没那么的心痛。甚至,我想为她祝福,若她寻得一个好归宿。”他说得那般云淡风轻,随即一顿,继续说道,“但,不可否认,我曾喜欢她。”
便如所有人深爱却不得相守的初恋,美好到不能被超过,也不能被遗忘。
这个回答,同她所想的大相径庭。
但心底,仍是没来由地闪过一抹心痛。
但,没有谁,可以全然属于另一个人的。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她问道:“若是有一天她恢复记忆了呢?”
“不会有这么一天。”
“如果,我是说如果呢?”
“我会遵循她的意愿,除了,让那个男人接近她。”
“你知道他是谁?”
“不然你以为在她自杀的那个晚上他如何能出现?”
眼眸中再度闪过一抹黯淡,她轻笑道:“你在利用她。”
谢白不置可否。
回到屋中时,只剩付葭月一人,谢白已是先一步去书房处理这一月堆积下来的公务。
“公主,你回来啦。来,先喝口热茶。”绿篱上前将她的披风给脱下,递上了一杯热茶。
付葭月坐到桌旁,轻酌了口,身子顿时被微微泛着烫意的茶水给带暖。
她拨了拨茶盖,淡淡说道:“绿篱,你跟了我多久了?”
绿篱一愣,笑着回答道:“到今年刚好十年。公主你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说着,便将手上的披风所带上的露珠给拍打下,挂在了旁边的衣架上。
“只不过是突然有感而发罢了,”付葭月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即继续问道,“这十年来我对你可好?”
绿篱显然被她这一连串不明所以的问话又给吓愣住了,仔细思忖着并无做不对之事,便忙笑着回答道:“公主自然是对绿篱好的,公主向来便没有将绿篱当做下人,处处都是维护绿篱的,还……”
付葭月打断道:“那你为何要背叛我?”
付葭月声音冰冷,眼神几乎要将她给看穿。
绿篱被吓得后退了一步,颤巍巍地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公,公主,你在说什么啊?绿篱听不懂。”
付葭月将手中的茶杯轻轻地放下,缓缓地看向她,道:“狩猎会的核桃酥,我去托人问过,那是专门请醉霄楼师傅做的,还专门于其中打上了赵铭宇和我才能看懂的标记。如何到了我口中,那标记便不见了?”
闻言,绿篱面色霎然惨白,她身子止不住地发颤,道:“对不起,公主,是绿篱不小心,不,接手时不小心将赵公子送来的核桃酥给打翻了,因为害怕公主的责罚,才将自己备下的给替代上来了。绿篱不是故意的,还请公主原谅。”
说着,便在地上磕了大大的一个响头。
付葭月挑眉,道:“哦?这便是奇怪了,平日里小厨房所做的都是荷花陷的,如何今日便是换成红豆馅?”
说着,便又替自己斟了杯茶水,待稍稍抿了一口后,觉得温度低了,一皱眉,便是将其尽数倒到一旁的地上。
啪嗒一声响,茶水尽数倾洒在地,溅在了她的裙摆之上,同时,还有绿篱冰凉的手臂之上。
犹如被针刺痛般,绿篱猛地抽回了手,低垂着眼眸解释道:“是绿篱擅自主张叫小厨房给公主换种口味的,若是公主不喜欢,绿篱回去便是叫小厨房换回原来的。还请公主原谅!”
“哦?是吗?忘了告诉你,今日我根本就没派人去赵府问话。说,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给我下药的?究竟是何人竟是连你也买得通?”
一声厉呵,付葭月已是将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砸落在门板上,茶杯落地,顿时碎了一地的瓷片。
绿篱身体一个猛的战栗,连忙俯身一遍遍地磕着头,求饶道:“公主饶命,没人指使我,只是我鬼迷心窍了,怨恨公主这几个月的骂语相加,才出此下策的。还请公主原谅,绿篱再不会如此忘恩负义了。公主待我恩重如山,就是叫我去死,那也是不带丝毫犹豫的,如何还是我能怨恨的?还请公主饶命!”
额头已是被磕出了狼狈不堪的伤口和鲜红的血迹,绿篱却还是仿佛感受不到疼痛般,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付葭月揉了揉隐隐作痛的额角,道:“到现在还不说实话吗?”
绿篱依旧磕着头,道:“一切都是绿篱不知天高地厚,一切都是绿篱的错,公主若是想惩罚绿篱,便尽管惩罚吧,只求公主能留绿篱一条命,绿篱舍不得公主,还想继续服侍公主的。公主?”
一直未得到她的答复,绿篱缓缓抬起已是被泪水与血水浸透的可怖面容,看着正撑着脸颊慵懒地看着她的付葭月,试探地唤了声“公主?”。
沉默了片刻,再绿篱不明所以地再问之时,她忽然说道:“你妹妹被他控制了吧?”
闻言,绿篱瞪大了眼眸,却是立刻掩去了眸中的异色,声音发颤道:“公,公主,你说什么呢?绿篱是父母双亡,家中唯留下我一人了,才被挑中来服侍公主你的,怎么可能会有个妹妹?”
付葭月冷笑道:“我调查过你,这几个月你一直托人将银子寄出去,你既是没有亲人了,这些银子又是寄给谁的?”
闻言,绿篱的脸上已是看不出了丝毫的血色,只从她微微努动的嘴唇中可以看出,她还活着,只听她随即结结巴巴地回道:“是,是去年被赶出去的小顺子,他在,在宫外过得很不好,很不好,我才……”
付葭月眸色一冷,猛地抬手又将一旁的茶杯给丢掷出去,冷声道:“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还不打算说实话吗?”
茶杯砰的一声再度碎成一片,付葭月揉了揉隐隐酸疼的手腕,缓缓道:“是卫柯是不是?”
正文 第120章
不见她的回答,她歪了歪脑袋,将目光移到她的身上,只见绿篱已是泪流满面,红肿的眼眶中泪水与血水夹杂着,几乎要看不清她的眼眸。
绿篱哭跪着向她爬近了几步,求道:“公主,你别再问了,我不会说的。公主这些年从未亏待过绿篱,是绿篱良心被狗吃了才做出伤害公主的事。但,求公主看在绿篱尽心尽力服侍了公主十年的份上,放绿篱一命,绿篱死了不要紧,但我的妹妹,她在外间孤苦无依的,是不能没了我的。”
说着,一把抓住了付葭月的裙摆,手指颤抖,再说不出一句话般哭噎着。
付葭月仿佛没看见眼前狼狈的场景般,兀自揉着手腕,缓缓道:“所以,你妹妹的命比我重要吗?”
“世间没有哪个女子的性命比得上公主。”
闻言,付葭月忽然笑道:“你错了,这世间,没有哪个人的命比谁更重要,在死亡面前,每个人所能去维护的,只会是自己和自己所最在乎的人。”
绿篱有些不明所以,道:“公主?”
付葭月没有应她,重又将手肘靠在桌上,以手掌扶着脸颊,慵懒道:“你走吧,我不怪你,若是换做我,我也会这么做。”
绿篱抓着她裙摆的手都有些失了力道,愈加不解道:“公主?”
付葭月缓缓垂下了眼眸,轻声道:“我会给你一笔你下辈子都用不完的钱,你不用为生计担心。”
“公主,我……”
“你不用说了,我不会再留你在身边了,你去福管家那把这笔钱领了,便出府吧。你没了利用价值了,他想来不会再为难你了。”
闻言,绿篱眼中再不是那副任人揉捏,软弱无能的目光,犹如瞬间长大般,她挺直了背脊,以不卑不亢的话语道:“公主,绿篱感谢你的大恩大德,绿篱无以为报,只能给你磕这三哥响头。”
随即,结结实实地在地面上又磕了三个响头。力道比刚才每一次都大,只这一瞬间,地面便是又被染上了一片鲜红。
“嗯~”付葭月只懒懒地应了声,便再未说话。
便如绿篱所说,这三个响头是她所应得的,她受之无愧!
随即,绿篱扶着桌面踉踉跄跄地至地面上站起,膝盖因长时间地跪拜而酸痛地令她打颤。她强忍着疼痛,挺直了肩膀,一步一步缓缓地朝门口走去。
走至门口处时,脚步忽然一顿,并未转头,坚定道:“公主,不是他!”
随即,也不管付葭月究竟是何表情,便转身离去了。
不是他吗?那又会是谁?可卫柯明明便是知道她中了毒药这件事。
看来,还有一个人视她为眼中钉,竟是连她十年前的人都算计到了。
好,很好!
付葭月冷笑一声,目光朝深邃地看向门外幽黑的一片,不知在想些什么……
每个人都是要有每个人的秘密,如谢白未告诉她那男子的真正身份和她未告诉他她在暗中为找寻哥哥所做的事。
每每入夜,她都在害怕,害怕有一天,它们会逐渐汇聚成为二人之间的一道坎,一道如何都跨不去坎。
所以,她希望,大婚之日快点到来,至少,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她还有值得念想的回忆。
而,付朝虽不是封建的典型,但,若是为外人得知二人要重新结一次婚,怕是又要引来无数不必要的揣测。
于是,两人美其名曰,结婚半年纪念日。
而,为了将婚礼办得至善至美,两人还是决定在这之前举办一场类似于订婚宴的宴席。
自然,皇上皇后皆是要出席的。
时间定得不算快,定在一个月后冬至日的前一天。
别人都叫她月娘,自她记事起,她便随姥姥住在这四面环海的小渔村中。
她长得并不漂亮,满脸都是小麻子,只一双硕大的桃花眼炯炯有神,就像暗夜中的一颗闪烁发亮的星星,照耀着人心中温暖。
姥姥时常朝着她脸上的这些麻子叹息,说一些类似后悔什么的话,她听得半知半解,也不想去烦恼,反正这麻子是小时候的一场病中所落下的,据说是病根难以清除,就算她烦恼也是无济于事。
再说,这皮囊外像她也不在乎,于是,除了在刚得知这结果时暗自神伤了一阵子外,她活得倒是潇洒自在。
只不过,这村子里的人却并不和善,他们喜欢在背后嚼舌根,说什么她是灾星降世,克死了父母,好在姥姥怜惜她,独自带着即将被族人浸猪笼的她来这避难,甚至还说姥姥也迟早被她克死。
她讨厌他们,见着那些表里不一的大人们只哼一声便别过脸去,招呼也不打便是离开了。于是,她便成了众人口中没有教养的野种。
不过,这些姥姥是不知道的,不然依照姥姥的脾气,定然吩咐了家丁们将他们虎揍一顿。就凭上次她把村里野小子的老大狂揍了一顿后回来被姥姥瞧见了手臂上的擦伤,姥姥二话不说就派人赏了那小子好一顿的竹笋炒肉才罢休。
按照姥姥的话,那就是被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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