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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魂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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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看越觉得心下痒痒,不自觉间他竟是鬼使神差般伸出了手,想要去帮她抚顺这几缕不安分的头发。

    却不过指间刚触及她的发梢之时,便只听得她宛若梦呓般“呜”了一声,随即拉紧了一下被子,便是再度没了动静。

    谢白却是被这一声响与动作吓了一跳,迅速地收回了手,便是如刚才般平躺着。心乱如麻间完全没了睡意,却是强迫着自己闭上了眼眸。

    屋外,此刻天空已是被时不时吹来的大风吹散了一片的乌云,整块银月都是暴露于满天的繁星之中,洒下无数银白月华,照亮了几近万物,美丽了无数摇曳于利索却不猛烈的晚风之下的众物。

    却时不时传来几声只有盛夏才会有的知鸟叫声,虽在众啁啾声中显得那般微弱,那般微不足道,却不由得让人心头重新燃起独夏季才有的那份炙热。

    翌日,待她起时已是接近于日上三竿了。

    当下看自己时,已不如昨晚那般微微蜷缩着,身子已然几近于呈大字型,竟如往日般睡姿霸道。

    心头猛然一惊,便是迅速地伸手在一旁的位置探了探。

    还好,已是不见了热度,想来谢白已是离去了许久了。

    当下,只能在心中暗暗安慰着自己,起身时绿篱已是听了动静进了内屋来了。

    舒服得伸了个懒腰,付葭月随口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绿篱递上了一杯茶水:“公主今日睡得可真熟,现在都日上三竿了呢。”

    却只觉得今日的太阳格外的毒辣,只知时间怕是有些迟了,却不想现在竟是这般晚吗?

    “啊?竟是这么迟了?”当即便是忍不住叫出了声。

    脑中又再度回想起昨晚的光景,竟是禁不住又红了脸。

    当即,绿篱见到异于往日的羞怯神色的付葭月时,不禁捂嘴笑道:“可不是呢?平日里不出状况的话公主都是会早起练功的,昨晚却是才和驸马同榻上一日,便是这般了。”

    说着,话中便是带着些嗤笑之意。

    当下,在对上她复杂中带着凶狠的目光时,忙就知趣地闭上了嘴:“好啦,绿篱不说了。”

    将漱了茶水的盆子放置一旁,便只听得付葭月恨恨地说道:“再这般没有女孩子家家的羞耻的,信不信我当真替你寻了个人家,也让你日上三竿爬不起来试试?”

    说着,便是满脸得意之色地看着她,却更像是欲盖弥彰,怒瞪着的眼眸下,竟是在脑海中再度回忆起片段后,愈加羞红了脸。

    绿篱却丝毫没注意到她这般复杂的神色,当即也是羞红了脸,忙捂住了滚烫的双颊,双眼也不再敢看她,便是娇嗔道:“哎呀——”

    付葭月白了她一眼,在努力地平复住自己躁动的内心后,便是不再理会仍在泛着花痴的绿篱。

    当下掀开被子,便是起身。

    却不料脚步一软,竟硬生生地便要跌去地面。

    亏得绿篱眼疾手快地忙就扶住了她,才不至于惨案的出现。

    将她扶至床榻上坐下,绿篱刚刚醉死人不偿命的蜜色瞬间被吓去,当即面上尽是担忧之色,微蹙着眉问道:“公主,你怎么了?”

    剧烈的酸麻感于腰间如抽丝剥茧般丝丝地扩散,不是特别难受,却极是难耐,不适间竟是不自觉地扭动了下腰间:“今日怎么浑身酸痛的。”

    当下,见着她略带着嗔怪的语气,与看起来有些尴尬的动作,绿篱顿时又羞红了脸,忙就放开了放在她肩头上的手,猛地捂住了双眼,怪道:“哎呀,公主——你不是才跟绿篱说了不准提这闺房中的羞羞之事吗?现在怎般才说完便又提起了?真是羞死啦——”

    说着,便是不自觉间跺起了小脚,便像是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般。

    付葭月:……

    当即便是啐了她一口:“说什么呢?来,扶我起来。”

    说着,便是还不待她反应过来,双手已然搭在了她的肩头之上,借着力道缓缓站了起来。

    绿篱忙就对扶起她,却是在目光落及她腰处后下部时,不禁有些咋舌:“这,公主,你葵水来啦。”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便只见此刻自己的腰身后部,有着干咳的血与新鲜的血渍混杂的狼狈,竟像是被人打了几十大板般的触目惊心。

    又往床榻上一看,下巴顿时惊得有些合不上了。

    只见雪白的被褥之上都是凌乱不堪的血迹,这边一处,那边一处,鲜红的极是辣眼睛。不仅是她所躺的地方,便是谢白所躺之处也是有着些许的痕迹。

    当即揉着腰身,眉头便是皱得愈加紧了,不禁抱怨道:“啊?却难怪是酸痛不已。”

    绿篱却宛若未听到她的话般,眼睛在触及床榻之上的景象之时,顿时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难,难怪驸马今日面色有些奇怪地拿着一卷衣服出来……”

    闻言,付葭月的面色顿时如打翻了的五味瓶般,短短的时间中变换着各种异样的神色,当机立断地打断了绿篱还欲继续的话,便支支吾吾道:“啊?你是说……”

    在收到绿篱无比肯定,肯定中还带着丝丝点点的同情的神色后,嘴角终是忍不住狠狠地抽搐。

    待回头再看向床榻之上,谢白之处明晃晃的看着干涸了许久的血红之后,面上顿时再度一阵红一阵白了。

    当即便是一把抓过绿篱递上来的拧好的毛巾,不过瞬间便是小跑进一旁的浴室,边跑边吩咐着:“给我拿个布袋和衣服进来,我先去洗个澡。对了,床早些收拾了,却不准留下丝毫痕迹的。”

    却是因着脚步跑得太急了,不来由地被自己没整理好的里衣拌了一脚,当即一个踉跄,便是立马羞得几乎无地自容了,面色潮红间更是加快了步伐。

    随即只听一声砰的剧烈关门声,屋中陷入了一片诡谲的安静。

正文 第九十四章

    “衣,衣服,却是还没拿进去呢……”看着紧闭着几乎是溜不进一只苍蝇的木门,绿篱抽了抽嘴角,不禁喃喃开口。

    且说付葭月沐浴完出来之后,床榻上的一切已是收拾妥当了。

    当即吃早膳时,也便屏退了绿篱,兀自闷闷地吃着。吃着吃着,面上紧皱的眉头却不禁放松,随即咬着筷子的嘴不禁缓缓咧开,竟像是痴儿那般憨憨地笑了出声。

    几米远,门缝处。

    “绿篱姐,公主这是怎么啦?”一身材相比于绿篱更加娇小些的丫鬟小声开口道。

    绿篱的下巴此刻正顶在她的头之上,当即忙伸出一根手指,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小声点,这不是昨日才享受了云雨之欢,现正在回味着吗?”

    说着,看向里间的眼眸却是丝毫未移动开。

    闻言,小丫鬟歪了歪头,有些疑惑地瞧着看着有些痴迷的绿篱道:“啊?从来便没见过公主这般开心,云雨之欢却到底是什么,竟是这般地醉人?”

    “小孩子问这么多干嘛?总归就是一男一女光着身子在床上所做之事啊。”绿篱双眼仍未从付葭月陶醉的面容中移开,小声呵斥道。

    “光着身子能干什么?不羞吗?”说着,小丫鬟眼中的惑色愈加,眨巴着小眼睛仔细思忖着。

    不断有打扰的声音传来,绿篱终是忍受不住,当即转过头不耐烦地解释道:“哎呀,总归是亲亲小嘴,拉拉小手,抱抱什么的,你却是问这么多做什么?若是当真也思春了,我便是哪日同公主说下,早日把你嫁出去算了。”

    说着,便是瞪着自己怎样都显得温吞稚嫩的眼睛。

    “绿篱姐坏,却原是你拖我来陪你偷看的,我不看了,你自己看吧!”

    当即,小丫鬟却是不吃这套地轻笑着小跑离开了。

    “谁在外头?”

    眼瞧着付葭月听得声响便是要朝这边走来之时,绿篱忙就转头跑开:“臭丫头!诶,等等我!”

    当下,付葭月打开房门之时,便只见外间空无一人。

    稍稍疑惑间便是重新关上了门。

    谢白白日间很少会在院中出现,一般不是在外间处理事务,便是在书房中。

    所以,她也便不用思量有关他的午膳与晚膳种种,整个早上便将自己关在房中思忖着有关俊男坊的诸多事宜。

    当下,在画了诸多张草纸,揉碎了无数蜡黄之后,终是在满脸的墨汁之后敲定出了一个方案。

    择日不如撞日,当即,便是在春夏秋冬来的第二日将他们给带出去了。

    自然,凭着他们那一张张妖孽的面容是不行的,不然,不是出去办事,倒是出去招蜂引蝶了!

    当下,随便至卢天策处敲诈了几瓶易容药水后,便是火急火燎地给着正优哉游哉地坐在屋中的四人抹上了。

    一时间,正满脸惬意地于屋中享受着午间好时光的四人瞬间炸开了锅!

    小秋:“哎呀,这是什么东西啊?”

    小春:“咦~我怎么成了这幅德行了!这是谁啊?真丑!”

    小秋:“哎呀,我也是!”

    小冬:“这是毁容了吗这是,真……”

    一声怒吼再度打断了小冬即将滔滔不绝的话:“再说一句,信不信我立刻便把解药给砸了,让你们永生永世都这幅鬼样子信不信!”

    说着,便是抬手,作势欲把手中的玉瓶给砸个稀巴烂。

    见状,小秋带着满脸的不屑说道:“哎呀,我说你,有事便说事呗,怎日里一副母老虎的样子,可是比小林差远了。这就算是嫁进谢府了,恐怕日后也是守不住丈夫的,怕要惹进不少的小妾进来呢!”

    说着,便是有些嫌弃地拿起了一旁的镜子,兀自仔细地照了起来。

    当即,眼见着付葭月黑着脸,便是要不容分说地将手中的玉瓶给砸落之时。

    一旁的小春连忙扶住了她即将手滑的手,当即说道:“诶,别别别,手下留药!”

    随即,便是一脸不善地瞪向还在自得其乐地照着镜子,欣赏着镜中还不算被毁得太过彻底的容颜的小夏道:“我说小夏啊,现在看起来就你最帅气了,你便这般不计后果地激怒这母老虎了是吧?以前却是没看出来,你这心肠怎生地这般阴暗呢!”

    付葭月:你也在激怒我……

    闻言,小夏不悦地放下镜子,冷哼一声:“这又是什么话?以前我难道不是你们当中最过惹人注意的那个?”

    小冬也是忍不住了:“笑话!谁人不知小春才是……”

    “停!”

    一声怒吼声再度响起,几乎要冲破这九重云霄,震破他们稚嫩的耳膜!

    小冬:冷漠脸……

    闻声,四人果然停下了即将撕逼的企图,很好地转移了炮头,转为一脸幽怨地看着她。

    被四双美眸的诡异目光看得背后有些发毛,付葭月忙扯出一抹微笑,随即好声相劝道:“麻烦你们停下好吗?我们还要出门,你们赶紧地换一套衣服,我们说不定还能赶在黄昏之前回来。拜托,拜托,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们看看便不要吵了行吗?”

    小春:“哼!”

    小夏:“切!”

    小秋:“呸!”

    小冬:“额,我该说什么?哼切呸!”

    付葭月:我@#¥%&;amp;amp;*

    当下只得讨饶道:“看在小林的面上总行了吧?回来给你们加餐,便是你们昨日里闹腾的龙虾!”

    说着,便是做了个指天发誓的动作!

    当即,见着他们一个个明明面上止不住的兴奋,却是硬要装作一副不受用的表情的欠揍模样,与咕隆了许久又是七嘴八舌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接受的表情,付葭月真是恨不得立刻将他们一个个活剥,抽骨,碎尸万段,喂小白!

    白将军:阿嚏——

    她也是换了一套男装,随便抹了把易容药水,当即便是吩咐了辆马车,带着这四个身娇肉贵的美娇娘出了府,直朝市中心驶去。

    有谢府少夫人的令牌在手,倒是很容易出了府。

    自然,是驶不得谢府的马车的,却是明眼人看来也知道是非富即贵。路上行人虽是好奇,却也都是自觉地避让开来。

    而一路上,自是少不得听四人叨叨的。

    “我今天却是还没敷面呢,你这么着急地捞我们出来究竟是干嘛啊?”

    “就是咯,我的指甲却是也还没修呢。”

    “哎呀,说到这,忽然想起来,我的小花却是还没浇水呢,那群手脚笨拙的小丫鬟,若是把它的小花瓣弄掉,我却是要伤心死了。”

    “你怎么一句话,不说,莫不是要把我们给卖掉吧?”

    “你这不是真的要把我们拖去卖吧?”

    “我可是提前把话撂在这了哦!我们四个都是会武功的,别说谢府的那些虾兵蟹将,就算是如谢白那般武功的人,来到了我们四人的面前,那都是不出十招内瞬间将他给打趴下了。”

    “对,你卖了我们非但是一分钱都捞不着,反倒说不定把自己给搭进去。”

    “就算我们和小林要好,也是不会救你这般忘恩负义之徒的。”

    付葭月:……你们于我有什么恩了?

    ……

    车夫很是轻车熟路,又会抄近路,虽偶尔所走并非大道,还略显拥堵,却是依旧轻易驶过,避开了拥挤的人群,时间上还省下了半柱香的功夫。

    悠悠转转间,马车在醉仙楼门前停下了。

    小秋:“醉,醉鲜楼,这,这不是妓院吗?小夏,我好害怕哦。”

    小夏:“好你个付葭月,你不会真想把我们给卖了吧?”

    闻言,付葭月稍稍歪了歪头,瞥了他们一眼,轻笑道:“很遗憾,出宫前,我特意朝母后要了你们的卖身契。所以,现在你们的人身自由全然在我手中。”

    小冬:“小,小林怎么会这么对我啊?小林不是最喜欢我了吗?”

    小秋:“胡说,小林明明是最喜欢我的!”

    小春:“都给我闭嘴!”

    几乎是转瞬即逝间,小春的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却是当即敛了神色,勾了勾唇角,邪魅一笑道:“我们可远不值这价钱,若是就这般把我们卖了,怕是要让你亏大发了。”

    勾人的笑意配上他颠倒众生的容颜,更是让周围一切都宛若丧失了色彩般。

    付葭月不着痕迹地扫了他一眼,随即迈步朝大门走去:“走进去不就知道了?”

    她双脚才刚踏进醉仙楼中,眼尖的老鸨便是带着众姑娘迎了上来。

    “公子是来找牡丹姑娘吧?她现在正在三楼雅间,我带几位去。”

    “不用,带我一人便是够了,其余四位便给我好生招待着。若是招待不周,却是有你们好看的。”

    说着,她便是随意地将捏于指尖的金叶子给抛了过去。

    金叶子不偏不倚地落入了老鸨的怀中,她立刻便是将金叶子给收入袖中,随即意味深长地朝付葭月身后的四名男子扫了一眼,笑脸盈盈道:“这点,公子放心,我们京城属一的醉仙楼,名头可不是虚盖的。姑娘们!”

    “喏!”

    一语毕,跟在她身后的众姑娘们便一下子簇拥而上了,瞬时,四人皆是左拥右抱了个满怀,好不“快活”。

    “妈妈你便放心吧,我们定是让这几位公子哥来了这一回,还想来下一回。”

    “不对不对,却是还有下下回,下下下回的。”

    四人想喊她,却是重未经历过这种被人左拉右拽的感觉,又不得将她的名字喊出,当下晕晕转转间,心中除了暗骂付葭月几句,也是别无他法。

    老鸨带着付葭月到了三楼的一间屋前,便是离去了。

    当下,付葭月在门上敲了三长两短的门声,便听里间传来了牡丹的声音:“请进!”

    进屋,只见牡丹此刻正坐于桌前摆弄着琴弦,旁边随候着竹苓、竹茹俩丫鬟。

    两丫鬟一见来人是付葭月,便犹如好斗的公鸡般立刻竖起了抖擞起了精神,怒视着她。

    牡丹没有抬头,只是笑道:“间隔了这几月有余,公主又来我这醉仙楼为何?”

    “公,公主?”竹茹咋舌。

    牡丹缓缓拨弄着的手一转,随即琴弦便是一下传出犹如崩裂的声音。闻声,竹茹立刻垂了头,噤声。

    付葭月轻笑道:“就不能是看上了牡丹姑娘的美貌亦或是才情了?”

    闻言,牡丹也是轻笑一声,也不回答她的话,当即便是朝身后二人吩咐道:“却还不给公主倒茶?”

    竹茹极是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乖乖给她倒了一杯茶。

    付葭月拨了拨杯盖,随即抿了抿,缓缓道:“嗯,这茶不错,口感细腻却不浓郁,同牡丹姑娘一般,品着很是有清心寡欲的韵味。”

    “不过是一杯茶,公主便是能品出这些,果不然是千金之躯。牡丹却远不过一个俗人,只道是喝茶能静气凝神又不失端庄典雅。”

    说着,牡丹便是随手轻缓地拨弄起了琴弦,发出清晰好听的丝丝琴音,似是在调试着琴音。

    付葭月一口将杯中茶水饮尽,随即砰的一声闷响放下茶杯道:“牡丹姑娘这是太过自谦啊。素来听闻牡丹姑娘不仅在琴技方面一绝,而且在品茶论道方面也是不遑多让。今日如此相说却是故意搪塞我,不允我这个茶友了?”

    牡丹轻笑:“友何忽?牡丹在这醉仙楼中多年,却是只懂得些男女之道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说男女之间处友,我倒是相信,但这女子之间,恕牡丹直言,我却是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何地方吸引了公主殿下了。”

    悠悠转转间,断断续续的琴音已是连成了一片悠扬婉转的琴音。

    “此言差矣,古有义结金兰之说,如今却缘何不可有我倾慕牡丹姑娘之另说?”

    “自是有的,只不过牡丹一风尘女子,却着实不敢奢求所谓义结金兰的。”

    “怕只是牡丹姑娘出淤泥而不染,却是不愿与我们这些深谙官场之道的所谓深闺女子打交道吧?”

    牡丹手中动作一顿,琴声咋然停止,面上笑意却愈加:“深闺女子,却当真能拿来形容公主殿下?”

    当即,二人相视一笑。

    “哈哈,爽快直言,果是没看错你。不过吧,虽说牡丹姑娘不愿与我相交,但我却有办法让你心甘情愿同我相交的。”

    看着她目光中所带出的笃定,牡丹倒也是来了兴趣:“哦?这点我自己却是还不知道,公主且说说看。”

正文 第九十五章

    随手轻易地摘下竹苓头上所戴的鲜花,付葭月深深嗅了一下,缓缓道:“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牡丹面色猛地一凝,随即却又轻笑道:“元稹的离思,我也喜欢这句。不过,难不成公主殿下想仅凭这句诗说服我?”

    付葭月是如何精细之人,哪能看不出她神色的流转?

    当即一挑眉道:“自然不是,若是我说我知道你取名‘牡丹’二字的缘由呢?”

    尤其将牡丹二字拉长了尾音。

    牡丹原本有些受不住的面色当即便是变得苍白了起来。

    竹苓见状,面上也是显出了丝丝哀容,忙上前唤道:“小姐?”

    扶了扶隐隐作痛的胸口,牡丹深吸了一口气,瞥了她一眼,道:“你们两个先下去。”

    竹苓有些犹豫:“小姐,这……”

    候在一旁干着急的竹茹当下也是不自觉地朝前走了一步。

    “下去!”

    只牡丹一声厉呵,二人犹豫着却还是出了门。

    屋中,现只余二人。

    牡丹眸中的冷意未减:“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是查醉仙楼中的红牌,想来于我来说并不算难事吧?”

    话语一顿,看着牡丹仍是不太信服的表情,付葭月轻笑道:“我可以帮你找出你一直想寻的那个负心汉,不过,却是要牡丹姑娘顺带帮我几个忙的。”

    “什么忙?”

    “什么忙不重要,重要的是牡丹姑娘愿不愿意一试?”

    “空口无凭,我如何答应?若是之后你提出什么伤天害理的条件,我难道也一并答应?”

    “牡丹姑娘是聪明人,轻重权衡必定是熟稔的。你等了这么许多年,不就是想手刃他吗?现在,机会就摆在你眼前。我向你保证,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我便有百分的把握将他给引出。”

    闻言,牡丹原本强撑着的身子愈加地有些紧绷,苍白的面色也愈加显得有些惨白。

    “所谓条件于你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我想,牡丹姑娘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吧?”

    嘴唇轻轻一努,牡丹小声应道:“好,我答应你。”

    眼中已是显出了无限的落寞。

    付葭月缓缓道:“杨璃月,灭门杨府大小姐,传闻被夫君给举报了卖国求荣之实,而招致满门抄斩。因着皇帝体恤杨家为朝廷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而免去了杨家独女的斩首之刑。却至此,无人再知杨璃月的踪迹。殊不知,名动京城的牡丹花魁便是化名的杨璃月。

    你以牡丹之名,在这醉仙楼中做着父皇的眼线,不就是想要引出一直想要杀你的那个杀害了你全家的男人?想来,牡丹,在你们之间该是意义非凡的。”

    牡丹眼中并未显现出惊异之色,反倒似自嘲地说道:“你还知道什么?”

    付葭月耸耸肩:“十几年前的事,想打听来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牡丹姑娘有何想说的不妨直言,说不定也会让我更有把握将他给你揪出。”

    眼中闪过一抹希翼,却几乎是转瞬即逝的,犹豫了片刻,牡丹终是缓缓说道:“他叫季舒玄,是我上山采药时无意中救下的人。那时他伤的很重,一点意识都没有了,我便唤人将他抬回府中救治了。很意外,也是我之后十几年中最后悔的一件事是,我将他从鬼门关中给拉回来了。

    他说,他从小便是孤儿,因着村子被山贼给洗涤了,便从中逃了出来,想着到外间的世界来闯荡一番。却不想,路上遭遇了猛兽的袭击,差点丧了命。父亲本来是不许这样来历不明的人来府中做事的,却是我看着他可怜,恳求了许久,才将他给留了下来的。

    他做事很是勤勤恳恳,不过一个月的功夫便是能够独立处理府中的许多事宜了。于是,父亲也逐渐改变了对他的看法,逐渐予以接受了。

    他长得不算特别好看,却极是清秀,看起来温润如玉般极是和善。呵呵,现在想来,应该赞许他易容功夫很好,好到我为此蒙蔽了双眼,亲手导致了家族的惨剧。

    我家中对门第观念要求的并不如世间那般苛刻,于我父亲而言,无所作为的官宦子弟是丝毫比不上有才学的寒门子弟的。于是,看着我俩日久生情的情况,便也就默许了。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便是为我们举办了婚礼。

    婚礼很是隆重,隆重到明明只是我们二人之间亦或是说我们府上的事,却为几乎所有京城人所诟病。我傻到以为找到了自己一生的依靠,傻到与他坦诚相待。于是,在我父亲例月检查暗道中的私物之时,他骗我将父亲给唤出,趁着门未锁的空隙,将通敌叛国的罪证藏了进去。”

    当年,但凡和杨家有那么点亲戚关系的人都是被牵连斩首,亦或是发配边疆,这些事,她自是打听不到的。

    于是,付葭月问道:“这对他来说有何好处?”

    牡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所以,在皇帝问我想要去哪时,我选择了留在京城之中。”

    “牡丹是你们之间的定亲信物?”

    “不算是,只是因为我很是喜欢牡丹,平日里只我二人在时,他便以此唤作我的小名。”言及至此,原本已是敛去面色的牡丹眼中又是闪出一抹复杂的神色。

    多的是无限的哀愁,还有几乎同等的怨恨,似乎还有一些狠戾。

    付葭月现在心中一面心思地都在整理着她所说的一大段话,并未注意到她面色的变化,只是继续问道:“他平日里可有表现出异样之处?亦或是说,在你现在想来他所做的不应该的事。”

    “没有,便是现在想来,我也是找不出丝毫的破绽。这一点,他很厉害。”

    便是这一点,将她推向黑若墨砚,永远不可于其中解脱的深渊。

    “你再将他的体貌特征同我说下。”

    闻言,牡丹突然一个激灵:“对了,他刚来的时候极其的瘦,还隔三差五地生病,大夫说是之前的伤病给带出的后遗症,我也便没在意了。”

    付葭月思绪也是一停,忙问道:“后来呢?”

    “后来便逐渐好了,也长至了一般男子样。”

    若是有什么破绽,她这十几年的时间也该是想出来了,现在又在纠结些什么呢?

    思及至此,原本心中闪出的希翼已然消失殆尽,留下的只是更加浓郁的哀伤。

    不自觉间,牡丹叹了口气。

    “他的身高大概六尺,他常年易容,究竟面容如何我是不知道的。”

    付葭月问道:“他身上有没有类似于胎记之类的东西?”

    牡丹摇了摇头:“我没同他圆过房。”

    付葭月眉头隐隐皱起,面上皆是不可思议的神色:“从你们大婚之日到被举报的日子,足足一月有余,你却是如何同意的?”

    “他说是要在自己混出个样子来,要了我才不算是辜负,我那时便也没多想,便应允了。”牡丹语气中多了几分自嘲,应该是还有几分庆幸的。

    至少,她没有在失去了一切的同时,连她自己都一同失去。

    “好,我知道了。”说着,付葭月便要起身离去。

    想知道的已经知道,再留下去不过是给她徒增伤感罢了。

    见她走的如此干脆,牡丹反倒是有些不适应,慌乱间忙就唤住了她:“如此便可以了?”

    付葭月身子一顿,转身道:“一个月后,你便是可以再见到他。”

    闻言,牡丹几乎是难以相信,愣愣地沉默了半晌才是接过话问道:“当真?真的只需一月?”

    付葭月微微颔首:“嗯。”

    不知为何,现在再看她,在看向她的眼眸之中时,牡丹心中流过丝丝转转,在家族被灭门后的十几年中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心中隐隐地开始有些相信了,眼前的这女子,可能就是带自己离开深渊的救世主。

    牡丹道:“你要我做些什么?”

    看着她敛至与初见她时同样自信的面容,付葭月面上的微笑再度泛起。

    “先帮我把带来的四个男子给培训出一个表演节目,结果是要轰动整个京城的,想来这对你来说不算是难事吧?”

    “还有呢?”

    “剩下的事我会慢慢告诉你,你便先在这十日的时间里把这件事办好。”

    走至楼下,四人早已被众姑娘们带去他处,没了踪影了。

    付葭月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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