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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总是鬼话连篇-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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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该没有吧。她又不吃人,不做坏事,哪里会可怕?
  “闻亦——”司檀行过青石汀步,自后方搂住他,小脑袋探过去蹭了蹭,道:“魅无方才来,是找你有事?”
  “没有。”闻亦伸手将她带进怀里,惊的司檀脸色微白。
  “魅无好奇怪!”司檀眉头凝缩,撑着闻亦的肩头,在他身侧落座。想了想,她道:“闻亦,你说,是我太凶了吗?为何魅无每次见了我就跑,像是我要追他似的。”
  闻亦侧目看了她一眼,见她皱巴着一张脸百思不解,不禁轻笑出声。
  魅无为何要跑?还不是她的好奇心闹得。上次差点剥了人家的斗篷看他长相,他不匆匆跑掉,难道要留在这里等她探究透彻?
  魅无是千年老物化形,毕竟与人不同。拿凡人的话来说,他是妖物。就算生了灵根化为人,也留有本体的痕迹,加之遇阳易散灵。他与魑阴一样,为求安然,每每现于人前,均以斗篷蔽体。
  可司檀不知这些,她若真有一日藏不住自己的好奇掀开斗篷去看,定然会被吓到。
  魅无又无法明言,不能朝她动手,只得跑了……
  “你别笑啊!”司檀拽着闻亦的手,一本正经道:“你得告诉我,要不哪天我忍不住就会抓了他来问问。”
  “他平日都不在,你如何去抓他?”
  “也对哦!”魅无可是个来去无踪的高人,眨个眼就没了影,她怎有本事抓他呢?
  司檀泄了气,望一眼院门外。气清天朗,繁木葱郁。好景致映衬下,心情自然不受抑制。驱走好奇,她转而将手中画册放在案上。
  “咦,这又是什么?”
  几案上置一长体木匣,匣子黑漆铜锁,面上精雕奇巧莲纹。成团花纹金粉勾勒,簇拥盛放,立影交织。
  除了这拥在一起的花样,司檀看不清匣子的真正面目,只由心的觉得特别好看。急欲探清内置何物,她想也不想地,就伸手去拉铜锁。
  闻亦眼疾手快,眨眼便将匣子捧在自己手里。他道:“早晚都是你的,急什么?”
  司檀盯着匣子眨巴两下眼睛,小声嘟哝说:“我不急,就看看。”
  她的好奇心,依然是不减从前。闻亦唇畔微弯,清音素言,只叫人耳廓发痒。道:“这是祖母当年赠予母亲的一支步摇,母亲视若珍宝,一直细心收着。”
  他说着,打开木匣,将其中之物取出。步摇金曲双鸾,花式玲珑,辉耀有致,其上缀以珠玉妆点,鸾凤如生,口衔旒苏,迎风微垂轻晃。
  司檀眉头微蹙,怔怔无言。
  “母亲过世,无法亲自交于你手,今我只得自己寻来给你。若是她还在,自当为此高兴。”
  “给我的?”这么贵重的物件,就这么交给她?司檀呆滞看着匣中步摇,忽地不知所措起来。
  “是。”闻亦笑着重将其放回,一手捧着开启匣子,递在司檀面前:“收着罢,作个纪念也好。”
  可还未及落入手中,司檀瞠目看着匣子里侧,惊惧之下,娇颜顿时失色,煞白入里。
  清晰坚硬的纹理,细腻柔和的色泽,如此刺眼易辨的木制,她实在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别动——”她完全来不及多思考,扬手将其打翻在地。
  步摇碎裂崩开为几块,双鸾触地变形,珠玉四散,弹跳之后,无休止地顺着地面向前滚落。
  她能听到清脆的碰撞声,以及玉石落入水中的叮咚声。混合着院中枝叶摩擦的响动,声声交汇,将她的飘远的神志唤回。
  “有,有虫子……”她低着头,眼波瞄过一地狼藉,磕磕巴巴道。
  闻亦眸色流转,望向司檀。无波澜起伏的面容,唯有眸色渐暗,隐约间,可见墨绿暗芒闪过一瞬。
  她花容无颜,鼻头虚汗朦胧。泠泠若秋水的瞳孔瑟瑟避闪,隐在抖动的睫羽之下。
  此刻,这样微小的动作,在他眼中,毫无遮挡地被无限放大开来。
  良久的静寂无声,闻亦扳过她尚在轻颤的肩膀,问:“你什么时候知道?”

    
    ☆、独一无二

  卓焉正在房中; 听得院中动静后,丢下手中笔墨匆忙迈出。滚落在汀步夹缝的玉石沾染尘土,不远处木匣碎裂坠地; 入眼可谓是一片狼藉。
  她扶门一怔。与退在廊下的木缘默然相觑。木缘摇头; 示意她莫要打搅。卓焉不明所以,一方面唯恐自家小姐闯了祸事; 另一方面,又怕自己冒失; 再惹不快。
  闻亦道:“出去。”
  卓焉原地踟躇; 犹疑良久; 进退不得。木缘好歹在府中待的久,闻亦的脾性如何,她摸不透; 可也瞧得一二。她知夫人不会有事,便低身上前,连拉带拽的,将卓焉拖出院子。
  二人一跨过远门; 闻亦大袖微漾,现一道明光,膨胀如虹; 将外界阻隔开来。
  司檀不曾亲眼见识过,出于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墨珠转动,她愣愣仅看一眼; 便倏地惶然无措。
  眼前的闻亦,仍旧着一袭素衫宽袍,气华如初,不落不减。可他一双好看的眼睛逐深逐沉,映着蹙起的松眉,已没了之前温润含笑的模样。
  不知缘何之故,她这么看着他,有些害怕了……
  无意的躲闪,多少刺激到他。手间的力道重归,不受控制地紧锁着司檀的肩头,且愈加愈重。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他紧盯着司檀漫起水雾的眼睛,又痛亦有怜,百般杂陈,说不出味道几何。他手颤了一下,力道相比之前略松。低眉时,似在自言自语:“也对,能让仆役拔除府中桃树,便是确定了才行得此举。”
  司檀睁目一惊,他知道她在府中的动作?
  想来他要知道,不会难罢。
  丘管事是府中的老人,即便她再三交代,难保不会存疑。兴许怕她将府中搞得乌烟瘴气,会先去禀报之后,再考虑是否遵行其令。
  且她身旁,还有一人是不容忽略的。
  此人便是魅无。他来去无踪,行如鬼魅。她在院中所作所为,他必然隐在暗处,看得清楚明白。她自以这些动作不被闻亦知晓,其实早在疏忽间便被他查得。
  今日这步摇一事,会不会从始至终,就是为了试探她呢?
  她是知道,可她……
  司檀急了。她凝视着闻亦沉静的脸,张了张口,可嗓间像是堵了炭火,闷疼地发不出声音。宛如乱麻一般的头脑,更是组织不了完整的话来。
  晶莹滚烫的泪自眼中滚落,浸染了睫毛,在细滑如玉的两颊上,冲出条条湿腻的痕迹。司檀唇瓣微动,颤颤开合许久,才轻声挤出两字,“闻亦……”
  夹带鼻音的轻唤,将他心头的贪恋与苦痛化为彻骨的冷寒,遍及里外,让他一时无所适从。
  他知道,他还是会怕的。怕面对,更怕失去。
  可有些事情,不是怕了就可掩盖。
  “我不是闻亦。”他神识虚晃,唇畔微勾,收了手,面上几许落寞、几重苦涩汇集交缠。他转过脸,漠然望着前方。绕树水流轻响,温风拂面,光影微暖。
  他道:“自你怀疑,或者探知我的身份起,心里就该清楚我是谁了……”
  “不——”司檀慌乱地拉过他放空的手,冰凉侵骨的温度,恰是她最大的不忍。心头的撕痛扯皮连骨,直教她想要用力拽着,唯恐一个不慎,他的闻亦,就丢下她走了。
  “你是闻亦,你怎么会不是呢?”她轻揉着他的手指,泪眼模糊。掉落的颗颗豆子,滚烫灼人。
  湿意砸在他的手背上,冷与热的撞击,直通筋脉。宛如流窜在体内的银钩利箭,刺的他呼吸骤然停滞。
  “可我,不是闻亦。”他反手紧握着她因哭泣而抖动不止的手,将其轻放在胸口处,“你摸摸,我没有心跳,没有温度,甚至……连活着,都是要借助别人的身体。这样的我,你不怕吗?”
  眼前薄雾挡了视线,司檀目光涣散,僵直仰望着他,不声不响。
  “你是怕的,对不对?”自己猜测再是真切,远没有当面戳破来得激烈,来得令人难以承受。她的一系列反应,应是预料之内了。闻亦垂眸,心头恍被银针穿刺,隐忍而无奈。
  他轻声笑了笑,道:“你一直胆小,真害怕也没有关系。”就算自此之后要惧他,避他,能得她先前种种相护,足矣!
  “不!”司檀剧烈摇头,挣扎着抽出手。鼻头通红,眸中泪意愈加汹涌,淹没了她仅存的星点惧意。
  “呜呜,我不怕了,再也不怕了。”她要的是会宠她、爱她、保护她的闻亦,会给她讲故事,会陪她说话,教她写字、画画的闻亦,冰冷又如何,没有律动的心跳,又如何?
  她从来不是因为他有温度、有心跳,才依赖的他啊!
  他是闻亦,是独一无二的。
  “我以后听话,什么都听你的,我不害怕了,真不害怕了。你别生气,别生我气好不好?”她哭得一塌糊涂,口中亦是慌不择言,只怕她自己,都不知到底说了什么。
  她唯恐闻亦再消失了,胡乱拿袖子抹着眼睛,口中一遍遍念叨着说:“我真的不怕,一点也不。你不要离开我,只要不离开我……”
  只要你不离开,是谁都好。
  她凌乱的字句,自粉唇中崩出,拼凑成道道利刃,锋利无比地凌迟着闻亦空阔的胸腔。他好似,能感觉到血液滴落的声音,能感觉到,耳边传来阵阵利器的相撞。
  “七七,我何尝愿意离开你?”他颤抖着抽出手,轻抚她被水汽浸染的脸颊。湿润而烫人的珠玉,全都是她说不出口的情意。是她的依赖,亦是她的眷恋。
  “可我是鬼啊。”略哑的嗓音,携带难掩的扯痛,出口便是无以藏匿的无奈。
  他不能选择的。自他身死之日,便注定了他无法更变的身份。
  司檀摇摇头,紧攥着他的袖子,红肿的眼睛去了灵气,迷蒙中而又显坚毅。她低声道:“是你说的,无论如何都要陪着我。”
  闻亦不语,默然回望着她。她的眉,她的眼,她可怜兮兮耷拉着耳朵的模样,无不牵动着他心头的撕痛。
  “你是骗我的吗?”听不到他的回答,司檀有些慌乱。生涩倾身往前,一如往常朝他撒娇那样,揽住他的脖颈……
  紧紧地。
  此刻,她心里千百种声音,都在说着同样的一句话:只要是他,是要他还在,是人是鬼,于她何妨?
  她钻在他冰凉的怀抱里,蹭在他颈窝,湿腻的水气沾上他的薄衫,而后缓缓晕染。
  她说:“你说得,不会骗我,你也不能骗我。”
  甜糯如蜜的低语过后,她扬起下巴,沾着水汽的唇瓣微微启闭,向前慢移,触及相同的柔软,默默碾压上去。
  话本上所说:情意无期,或沉沦,或堕落,不由自我。失之恍坠深渊,得之如跃云巅。
  她不完全明了其中深意,可她知道,就算是她拥有一切,没有闻亦陪着,她不会开心。
  她见不到他的身影会想,听不到他的声音会念。她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他,也只有他。
  若是这样就算是堕落,她心甘情愿,且甘之如饴。惟愿,闻亦一直都在,且一如往日地待她好。要她不看话本也行,不听故事也可以。
  她涩然笨拙的投入,撩起心头狂热的触动,牵起想要将她揉进骨血的欲念。他一直知道她傻,傻的让他感动、让他心疼。就是因她这份傻气,才教他无论如何,都舍不得……
  “好,我……绝不骗你。”闻亦眼眶微热,转而将司檀拥进怀中。
  吮吸她似推似迎的湿滑粉舌,辗转在她唇瓣、细颈。步步深入、探寻、攫取、掠夺……
  直至呼吸凝重,她圆润的两颊随之发红、发烫。失控迷醉中,司檀圈着他的手臂锁了再锁。
  闻亦环着她绵软的身子缓缓起身,凉意未减的大手,伸入她的薄衫四处游离,挑的她心跳加剧,飞霞遍里,且不能自已。
  她衣衫凌乱,颤栗之中,残存的理智驱使她紧抓住那只凉凉的手,“不,不要……”
  娇软的嘤咛虽是拒绝,却别有一番滋味。闻亦熟稔捻舔着她羞涩的耳垂,“昨夜欠的,该补回来。”说着一把将她抱起。
  身体腾空的那一刻,司檀惊惶而又无措。伴随而来情。欲,又让她心生期待。
  她知道,自己完了……
  闻亦果然不曾让她失望。将她掳至榻上,更是肆无忌惮起来。体能差距,她被钳制地无法动弹,被无碍嵌入的刹那,羸弱而无力的她,迎合浸漫的欲念,迷离而失控。
  恍惚间,愉悦冲散了酸胀与痛楚,迫使她宛若困顿的小兔般低吟。
  司檀两臂绵绵的,推也推不得,一波又一波猛烈且花样百出的攻势下,终是逼得她放声大哭了出来。
  汗水连着泪水,在她脸上交汇,又重重滴落。
  沾染绯色的水珠,宛若滴露,顺着细白脖颈下淌。一道道清晰且湿润的沟壑,携来不易忽视的酥麻,直入骨髓。
  她柔软的哭喊,挣扎,最后,只剩下力竭低泣的份。她唯一可以要求的,便是皱巴着脸,央求:“闻亦,轻、轻点儿。
  可他口中温柔的答应,总压不过欲念的催生,一不留神,被掩埋的毫无痕迹……

    
    ☆、凉凉秋意

  这种疼爱; 前后于司檀来说,都是折磨。一番云雨下来,她总是承接不起; 卷着手边任何一物; 或是薄毯,或是隐囊; 万念皆去,只想钻在榻上好生歇歇。
  闻亦昨夜才说得; 准她好好睡一觉。可她哪里料到; 眼前一瞬的安逸; 需得次日力尽的偿还。
  而且还得加倍。
  俗话说的好:骗子往往耍起骗术来,眼睛都不眨。司檀总算深有体会。可闻亦说的话,骗也好; 哄也罢,她着了魔一样,耳根发软之际,又听的很。
  这一睡; 一整天的时间便浪费在了榻上。
  正值盛夏,府内各池的莲花皆已大绽。迎风而立,总能闻得送来的阵阵清香。院中藤萝如初; 紫蓝花穗悠然低垂,丝丝袅袅。
  转眼六月达底,去年的圣寿节举国同庆,可今也不知到底何故; 太后不允大肆操办,只准近亲宫内饮宴,当是过了。
  此次宴会,各地封王并未受邀,气氛相对之前轻松不少。司檀随闻亦前去赴宴,至尾又被太后拉着嘱咐了好一通。
  凡太后所言,左右离不了那一句“接福气”。司檀被闻亦带的厚了脸皮,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瑟缩,太后说起这个,她仅哽了一下下,便乖顺笑着点头。
  近身女官无意提起了晋华长公主,原欣然而笑的太后面色微僵。抓着司檀的那只手,也是不由一颤。
  司檀算着,长公主已离开将近一年。太后就这一个女儿,兴许是想念了。毕竟是一女儿家,外出多时,难眠引得家人担忧。
  那她自己的母亲,也会想起她吗?
  母亲不要她了,应是……不会吧。或许会。会想到她为了自己,冷情寡性到抛家中利益不顾。
  思及此,司檀顿时迷了眼睛。可想到是在宫里,不能哭。忍了忍,她使力咬唇,压制下溢出的层层水雾,连同心头的酸涩,也一并掩盖过去。
  她现在,已经学会了在外控制情绪。因她不能让自己继续任性,也不能再让闻亦处处担心……
  圣寿节过,听得旁人说起,陛下推行的新令转入新阶段。闻亦偶尔忙碌,可大多时间还是会在府内陪着司檀。
  府外情势到底如何,司檀均不费心了解。日子如常,远离权势之外,充实平淡,且更闲适长远。
  她与闻亦之间,除那一点点的小插曲,借此挑明身份之外,没疏离不说,好似还更加亲近。司檀对他的依赖亦是不减反增。
  她闲来会缩在闻亦身侧,自己看看话本,再听他说几个故事。闻亦的故事讲得愈来愈精彩,许是先前见闻,或是书籍所载,但凡出自他口中,均不会重样。
  司檀极为满足,也觉得闻亦厉害的不得了。尤其在无意使灵力应急之时,让她大开眼界。太神奇了!她对闻亦的倾慕与崇拜,掩也掩不去。口中稚嫩且动人的情话,张口既来。
  而最终的结果就是:她苦兮兮地睡到午时不起。
  这日,暖阳洒满整个院子,照亮房中角落。可司檀仍旧瘫睡在榻,懒懒的不想挪动一毫。受此惩罚,也就只因昨夜闻亦讲故事时,她顺口道了那么一句:太贪的人,早晚得撑死。
  她自觉这话并无错处,可闻亦一定要亲教她做人的道理,说什么:人越贪便越饿。
  果然,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司檀裹着薄被,只想睡死过去。闻亦等不到她起,笑着上了榻,伸手轻抚着她细绸般的脸。指腹缓移至她阖起的双眸,凝聚于掌心的灵力,化为如云如烟的柔软光圈,顷刻间便将她眼周的肿胀消去。
  熟悉的冰凉划过,司檀睁开眼仅看了一眼,依赖往后挪几寸,紧贴着闻亦才停下。
  眼周发烫的热度没了,被舒服的凉意取代,司檀静静地缩着,任他轻捋着她四散在软枕左右的头发。
  她道:“我背疼,你也给揉揉。”她浑身都疼,可经历告诉她,不该说的,不能说。
  软小娇嫩的身子,被他如此折腾,是要累瘫发困了。闻亦笑着“嗯”一句,将她揽回在臂弯,伸出的一只手托起她虚弱的肩膀,一下下轻揉起来。
  “果然还是被人伺候舒坦。”司檀闭着眼享受其中,一副憨傻满足的模样。
  闻亦轻声笑着,在她额间落下 一吻,“你是嫌我伺候的不好?”
  气息吹动她蜷在脸上的碎发,显哑的嗓音萦绕在耳边,说不出的魅惑心神。司檀胀红了脸,赧然缩缩脖子,迅速将头埋在薄被中,不愿回答他羞人的话。
  闻亦也不再继续,转而细心揉着。带着凉气的指腹慢慢划动,她的肩膀、她的背,再于她平坦的小腹处停留。
  他眉头微蹙,看着司檀道:“杜嬷嬷准备的膳食你也没少吃,怎就不见动静?”
  司檀钻在薄被中,一时并不知他此话何意,轻糯道:“什么动静?”
  “我的儿子!”闻亦轻抚着她的肚子,眉宇间的笑意,极致柔和。他道:“虽说你年龄不大,可我问过胡冥,怀孩子没问题。且杜嬷嬷备了各种助孕膳食为你调理身子,算来也都两月有余,按理,该是很快的。”
  “什么膳食,助孕?”司檀腾地睁开了眼,又羞又惊,转过来盯着闻亦。
  闻亦点了点头,唇畔扬起的嘚瑟,使得司檀刹那间无地自容,只恨不能有法术,让自己立即消失。
  欺负她还不够,趁着她一无所知,竟暗中在她的饮食上动手脚。
  可恶,可恶极了!她狠狠地瞪了闻亦一眼,气呼呼地鼓着两腮不说话。
  闻亦掐一把她圆嘟嘟的脸蛋,灼人的温度,教他忍不住笑叹,“羞什么?我们有儿子,那是早晚的。”
  “不过,这事需得看缘分,急不得。你好好养着,指不定哪天他就自己来了。”
  “那你还说这一堆废话,故意的!”司檀娇嗔白了她一眼,又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脸颊飞起的团团红云缠绕至耳根,任她使尽力气也无法甩掉分毫。
  闻亦安心地闭上眼睛,手臂前伸,将她小小的身子嵌进自己怀中。
  司檀忽地就想起那几样味道涩涩的饭菜。难怪每次闻亦都会笑着说不错,可以多喝,也可以多吃。原来他的心思是在这里!
  她仔细想了想,又掐着指头细算。好似,已有许久了。久到她也记不清到底是何时开始的。
  胡思乱想一通,她再无法安睡。转过来摸着闻亦唇上的樱桃,“闻亦,你为什么一定要儿子,女儿不好么?”
  闻亦眼睛都不睁,唇畔微弯,手臂力道锁紧,要她紧紧贴着自己的胸膛。而后,伸手熟摸着司檀的脸,阖起的双眸,看不到其所思所想。
  他道:“有儿子在,长大了可以保护你。若是女儿,你还要费心思去保护她。”
  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他不放心。
  “不是还有你吗?我有你,不用旁人保护。”司檀拨动着他的唇珠,道:“你那样厉害,自然是可以连女儿一起护的。”
  她眉眼浅弯,言语间,是道不尽的信赖与崇拜。
  “不。”闻亦长睫微颤,漠然笑了笑,“我,保护你一人就够了。”他怕只她一人,他都不能护得安然,怎还能再分出心思护得了其他?
  司檀纤指慢移,在他直挺的鼻梁处划拉了两下,“有你这样的爹,儿子和女儿都一样可怜。”
  可她就喜欢他这样。
  微仰头咬了一口他精致的下巴,心头蜜意骤生,她慌忙缩入闻亦怀中,忍不住甜甜窃笑起来。
  初秋入夜,黑暮蔼蔼。说来就来的凉意,无声侵袭花木。瑟瑟摩挲的枝叶退去繁茂的外衣,零零星星告别枝头的枯叶,随风飘零,顿显萧索无依。
  司檀加了件外衫,自食厅出来,随闻亦在园中慢行消食。
  去除桃树,园中空阔不少。好在如了司檀所愿,刚一入秋,丘管事便着府中仆役移来大量樱桃,就栽植在先前空出的位置。
  闻亦牵着司檀,穿行在毫无生气可言的樱桃树下。凉风刮过耳边,司檀凝息驻足,仰头望一眼,被粗布包裹的树干,现在还是光秃秃一片。可她嗅着朦胧泥香,仿佛能看到预想中那满树可口甜润的红樱。
  也就前几天,仆役移植树木时,司檀问起,闻亦才告诉说,事实上他并不怕桃木,叫她不必太过紧张。
  可为何除夕当日会突现异样,闻亦含含糊糊绕开话头,到最后也没说清楚……
  司檀疑心过,可无论如何也猜度不出个所以然,只得悻悻放弃探寻。
  她摸了摸粗糙壮实的树干,转过头,望着身旁清朗俊逸的脸。夜色之下,他唇畔浅绽温笑,微微上扬,英眉如剑,墨眸似水,蕴着如阳的暖意,浸的她心头一阵热乎。
  尤其那像樱桃一样的双唇,叫她忍不住就想咬一口。
  她眯眼笑着,缓缓挪步过去,毫不矜持地环在他腰间。凉意席卷,她肩头稍稍颤动一下,抱得更紧。
  正当温存,林中一阵轻如落尘的声响钻入耳中,闻亦一把将司檀裹在怀里。冷眸透过层层阻隔,朝着另一头的灯火未及处穿刺去。
  他肃声道:“出来——”

    
    ☆、瞠目结舌

  不远处暗影如墨; 丛丛玉兰遇风枝叶相磨,为这本就空落的园子平添几分萧索之色。
  许是太过突然,前路婢子惊的浑身发麻; 又不敢退缩; 怔然片刻,方颤抖着举起手中灯笼; 欲借光查探一番。
  司檀本就胆小,仰头望见闻亦容色凌厉地直视西园角落; 似惊似惧; 往他怀中使劲缩缩脖子。
  不多时; 闻亦目光凝结之处,缓缓迈出一人。本是着一套短袍,腰束裹带的利落之貌。可手扶树干; 恍似有气无力。一头被锦带绑扎的墨发凌乱不堪,更是悄无声息地抹去周身的光华。
  闻亦看一眼,便知晓面前何人。也不开口询问,转而看着钻在自己怀里的司檀。
  待倚靠玉兰树歇息片刻; 那身影趔趔趄趄地靠近过来,边走边道:“属狗的,你就不能让我喘口气?”刚落地就被人发觉; 也够丢人的。
  夹带着几分疲倦,几许沙哑,掩去原本的纯澈音色,无奈幽怨之中; 依然动听易辨。
  竖着耳朵的司檀,听得出这声音到底为谁,正是离家多时而不归的长公主薛云希。
  她自闻亦怀中快速抽离,转过身来。一张圆润小脸上,双靥浅绽,有惊亦有喜,“你……”
  到嘴边的那句“终于回来了”,撞上灯火中薛云希的模样,哑然睁目中,好半晌无反应。
  只见她月色蓝袍上,清晰刺目的红痕纵横交错,殷红斑驳。脚步虚晃往前时,拉出一道由远及近,有深至浅的湿腻印记。
  “你,这是怎么了?”
  面对这一身的伤口,司檀滞停良久,根本不知如何是好。急切遮去惧意,她奔上前,手忙脚乱地支起她来。
  “好久不见啊小表嫂,有没有想我?”薛云希捂着被血色侵染的肩头,似是隐忍,又似是庆幸。她侧眸看着司檀,唇畔勉强扯出一弯微狐。
  先前不曾亲见过这些,司檀根本不知该做什么,目光顺着滴落的血珠一望,灵灵黑瞳中,隐有水汽漫延。
  薛云希视线缓移,向闻亦嘻嘻谄笑,“表哥要是看够了,赏口吃的行不?”伴随着她惨兮兮的央求,肚子极和适宜的咕咕乱叫起来。
  司檀正绷着脸,眼中亦是水雾朦胧。被她这样一说,噗嗤一声便破涕为笑。
  到了这里,谁还能抠唆的不给她吃的。司檀忙唤愣在不远处的卓焉,叫她先去备膳食。
  卓焉凝滞一瞬,总算回神。点头之后,提起裙角跑了出去。
  “着急忙慌地把我叫来,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卓焉前脚刚走,园中便传来一阵愤然不满的牢骚声。
  司檀自然知道是胡冥。他能这样准确过来,定是闻亦要求的。可她都没看到闻亦怎么传唤这怪老头的,他就已经到了。
  好遗憾……
  平日里但凡撞见,胡冥总是要吓她。她虽说不如之前那样恐惧,可听见他携有几分空灵的声音,还是不自觉一抖。
  她求助地看向闻亦,恰对上他眼中的暖意,莫明安心。
  音落人至,胡冥阴着脸立在闻亦身后,毫不客气地瞄一眼薛云希,“就她啊?”
  “这还有旁人么?”薛云希唇角微抽,煞白的脸上极显无奈。
  胡冥完全无视,撇撇嘴停在原地,“这点伤,忍忍也就算了,有必要找我来一趟吗?”
  这,忍忍就算了?薛云希如遭雷劈般眨巴两下眼睛,对胡冥好生无语。怔停良久,道:“表哥,你这从哪捡来的骗子?”
  “你说谁骗子?谁捡来的?”胡冥炸了毛,连头发丝都被气地打颤。
  “你啊,不明显?”
  “小丫头片子,与老人说话注意点儿。”
  “还知道自己是老人。!”
  “死丫头。”
  “老骗子。”
  ……
  紧接着,是一段经久不息且让人插不上嘴、叫不了停的争吵。
  薛云希像是跟胡冥杠上了,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伸着脖子就要跟胡冥一决高下。而胡冥,哪里有半分与年龄相称的沉稳,掐架时,活像个抢糖果的孩童。
  胡冥道:“看我不治地你皮开肉绽。”
  “哼,不是你说的让我忍忍吗,还治什么治?我听你的忍忍好了,不用你治。”
  “最好不用,疼死你!”
  ……
  薛云希有这份精力,哪还需要司檀支撑,早将她推在“战斗圈”外。像一只抖擞着浑身羽毛的火鸟,满脸的傲娇与不屑统统化为斗气。
  恰好都是蓬松散乱的头发,吵闹不休时,一黑一白,一明一暗,一老一少,滑稽之中,又不失可爱。
  檀左看看,右瞧瞧,只觉得满脑子环绕的都是星星。她僵停在原地,踟躇好久,才迷蒙回到闻亦身边,静等着他们吵完。
  可这一吵,就是昏天暗地,无垠无限……
  终是被烦的忍无可忍,闻亦揽着一脸懵的司檀,沉脸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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