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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人设崩坏中-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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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二爷听她越说越往诡异的地方发展了,一抬手打断了满脸兴奋的老婆:“等会儿,你想让沈姑娘做妾?”
余二夫人被问的顿了下,面有无奈:“我也知道依她的人品才貌做妾是委屈了,但是谁让她家世实在不显呢,还有那出家人的身份。。。哎。旁的不说,她要是正经锦川侯府的姑娘,我二话不说就抬聘礼上门提亲了。”
余二爷见事可比她分明多了:“我看你是胡思乱想,国师这么多年才得这么一个徒弟,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难道他会让自己徒弟做妾?不说沈小师傅了,他以后都没脸见人了!”
余二夫人这人说好听了是执拗,说难听了是有些一根筋,自己认定的事儿别人怎么说也劝不动。
于是她坚持道:“国师是沈姑娘师傅又能如何?难道还能拦着徒弟一辈子不嫁人?京里头的儿郎咱们家儿子是首屈一指,咱们又不是刻薄人家,也不会苛待她,给正霖做妾,不比给那些小户人家做正头太太强?”
余二爷头大道:“京中美人这么多,你要是担心正霖房中无人伺候,随便给他寻一个貌美的良家女子就是了,何必非惦记国师的高徒呢?”、
余二夫人面有疲态,让丫鬟用美人拳给自己捶了几下:“你当我不想?谁让咱们儿子就看上那沈姑娘了呢。”
她说完也不理会一脸蛋疼的余二爷,自顾自地低头盘算起来,要不要先去沈家放个风声,探探她家里人的口风?
余正霖等事情忙完,已经过了一天,他是第二天早上才回的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先看自己的画像。
虽然余二夫人手脚轻慢,动作隐蔽,但他还是一眼就发现画像被人动了,顿时火冒三丈,忙提了身边人来问,一听说是自己亲娘动的,也顾不得罚人了,紧皱着眉就往余二夫人的院子走。
余二夫人见他回来,先笑道:“霖儿回来了,你妹妹身子已见大好,现在都能下床走动了,等会儿跟娘一起去看看你妹子。”
余正霖顾不得听她絮叨,直接问道:“娘动我那副画像了?
余二夫人还以为他是害羞,拢了拢发上的孔雀钗,笑嗔:“都说知子莫若母,您这孩子跟为娘还瞒什么?你若真喜欢那沈姑娘,难道我还会不允不成?”
余正霖满肚子的怒气变成了古怪:“娘不生气?”
余二夫人瞪他一眼:“沈姑娘一瞧就是个好姑娘,再说也是帮着尽心救了你妹妹,品貌又出众,你喜欢她也是常事,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余正霖表情更为奇异,一双勾人的丹凤眼都瞪圆了:“娘这是同意了?”他娘这是转性了,这回居然没拖他后腿?
余二夫人一笑,不紧不慢地取了枚果子吃了:“我已经命人去沈家打听了,不过现在还没回音,你且等等。”
余正霖轻轻皱眉:“打听什么?为何不去正经提亲?”
余二夫人叹了声:“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沈姑娘那身份,做你的正妻怕是有些难,所以。。。”
余正霖:“。。。”
他就知道,不拖他后腿就不是他娘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评论区里好多妹纸纠结乔妹为神马不开窍,主要是国师自己也没咋个开窍╮(╯_╰)╭
另外恭喜男二余狗蛋还没咋刷存在就快被踢出局了╮(╯_╰)╭
ps:你们难道不想用又黏又稠的小液液喂饱朕吗?!
☆、第48章
余正霖听到最后简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这么能干的老娘; 他真是何愁不孤独终老啊!
他忍不住道:“娘说的这都是什么话,但凡有些志气的人家,哪有愿意把姑娘给人为妾的,更何况沈姑娘前程正好; 定然不会自甘堕落。”
这话余二夫人可不爱听,笑意淡了几分:“咱们家的地位在这里摆着,你又是这样的人才品貌; 给你为妾叫自甘堕落?你可真有出息啊!”
余二夫人仍自以为是为了他好; 他气的额头青筋乱冒; 听到最后连礼也没行,一扭身直接走了,倒把余二夫人气了个够呛。
余二夫人气了一回,仍旧信心满满地在家里等着沈家那边的信儿,没想到回信没等着,宁夫人倒是先过来了。
宁夫人从宁长咏死后就改称为余氏; 也被另搬地方,仍旧在胡同里和沈家做着邻居; 沈家母女三人都是正派人; 她也乐得往来; 两边情分亦好。
哪里想到她前日带了东西去沈家做客,张氏一改往日的热情周到,见到她就有些淡淡的,她心里觉得不对; 问了之后才知道原委,简直是哭笑不得,第二天收拾收拾就回本家来了。
余二夫人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不可捉摸的迷之自信,见到余氏过来还以为她是来递话的,眉梢眼角都是喜色:“你难得回来一趟,可是为了沈家的事儿?”
余氏在她面前是晚辈,先见过礼,笑一笑道:“我来瞧瞧堂婶。”
她本来还琢磨着怎么让余二夫人打消这个念头,好不伤及两边情分,没想到余二夫人就已经遣退了周遭下人,扶了扶鬓边的金钗,笑问道:“我知道你消息灵通,又和沈家离得近,想必是来传话的吧?“
余氏见她一脸喜气就觉着头疼,低头想了想,委婉道:“不瞒您说,亡夫也对沈姑娘动过心思,想要求她为妾的,被沈家人直言拒了,他们家的姑娘怕是。。。”
余二夫人不在意地笑了笑,端着茶盏子喝了口才道:“阿攸你可别怪婶娘说话直,你亡夫纵然腰缠万贯,也只是个商贾,又惯是个贪花好色的,沈家自不放心把姑娘交给他。”
言下之意是,他儿子有钱有势又是正经的豪门公子,长的俊不说人品还好,沈家人只要不是瞎子肯定愿意才是。
余氏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被堵的顺了会儿气才找回语言功能,正欲开口,就见余二夫人的大丫鬟急匆匆跑过来,急声道:“二夫人,大老爷大夫人和二老爷请您去前厅一趟!”
余二夫人一怔:“大哥大嫂和老爷叫我去前厅做什么?”
大丫鬟为难地看了眼余氏,余氏知趣地先告辞了,她这才压低了声音道:“国师那边一大早就把咱们家这些日子往他那边送的礼物退了回来,还说贵府的礼物他要不起,不过来了两趟,差点让他搭上一个徒弟,还说咱们以后不管有事没事,都不要上承国公的府门了。”
其实论世俗地位,余家和承恩公府倒不好说哪个高哪个低,但他们这一身沟通鬼神的本事,就连宫里都要敬上三分,更别说余家了!
余二夫人万万没想到为着这个会惹得国师大怒,想到家里最近连连出的邪门事儿,要是没有了国师帮忙。。。她想到得罪淡长风的后果,煞白了一张脸,呻。吟一声,扶着额头差点没晕厥过去。
大丫鬟对家主的命令不敢违拗,半扶半拉着把她带到了前厅,两口子的一顿好骂自然免不了。
余大爷简直要给气死,按说他身为大伯不大好去弟妹面前训斥,但这时候也顾不得了,怒声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竟让国师爱徒来咱们家为妾,妾是个什么身份你不知道?!不过比奴婢说的好听些罢了,不管这事儿成与不成,只要传出去一星半点,你都是照着国师的脸打,你好大的能耐啊!“
长兄如父,余二夫人不敢辩驳,轻声有气无力地解释道:“弟媳是看霖儿对那沈姑娘着实喜欢,况我也不会刻薄待她。。。”
余大爷气道:“他喜欢天上的星星你怎么不摘下来?国师是何等人物,他的徒弟能到咱们府上来为奴为婢!你简直不知所谓!况且清乐上回出事儿,还不是国师尽心帮着救回来的,家里清明一世,竟出了你这么个以怨报德的蠢笨之人!”
余二夫人两口被骂的面红过耳,余大爷越想越是搓火,直接罚两人去跪了宗祠,余二夫人一辈子的体面算是被剥了大半。
余大爷不敢耽搁,罚完人又备上厚礼,亲自到承恩公府请罪来了。
在承恩公府做早课的沈乔当然不知道这些,听见余家人又来了,咋舌道:“不会是余家又出事了吧?”
淡长风一听便知道怎么回事,想到余家闹出的糟心事,蹙了蹙眉:“不见。”
沈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她这些日子一直在公府里修炼听课,当然不知道余二夫人作出的闹剧,不过也知道淡长风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所以并没有多问,捏着朱砂笔缓缓落下最后一笔。
淡长风取来瞧了瞧,颔首:“不错。”
沈乔转向他道:“都是您教导的好,还有。。。师傅,我想请两天假。”
淡长风唇角掖了掖,忍住心里的不悦,淡淡问道:“你请假做什么?”
沈乔道:“好些日子没回家了,我想回家去一趟,看看娘和姐姐。”
这话是正理,就是淡长风也阻拦不得,只得道:“我叫上山帮你备车。”
她正想说不用,他就已经转身去吩咐人去了,她也只好回屋收拾了几件衣服准备拿回去换洗,没想到才出了公府的大门,就看见他在马车里等着,她疑道:“师傅?”
两人中间缠着的捆妖索已经解开,他也没必要时时跟着她了。
淡长风冲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进来,又接过她手里的包袱:“为师送你一程。”
沈乔再没多问,哦了声爬上了马车。
没想到淡长风的一程竟然是一程到底,等马车走了大半,已经快到沈家的时候,他还没叫停马车,沈乔费解地看向他,问道:“师傅不回去?”
他微闭的眼缓缓睁开:“这才多远,你急什么?”
沈乔无语,捻了粒山楂默默地堵住自己的嘴。
等马车缓缓驶进胡同里,沈乔叫停道:“等等,我先去店里看看。”她又转向淡长风:“师傅?”
淡长风嗯了声,一抖广袖下了马车:“好容易来你家一趟,你不打算请为师在你家小住几日?”
沈乔:“。。。” 师傅的脸皮也是宗师级的啊!
她静默了片刻,才决定略过这一话题,直接跟他并肩到了往街口的沈家小店走,没想到还没离近,就听到阵阵喧闹的人声传来,男女老少把沈家小店围了个水泄不通。
她还以为店里出了什么事儿,正要扒开人群问问情况,就见张氏满脸喜意地走了出来,向众人团福一礼:“对不住诸位了,今儿个早上的包子馒头稀饭全都卖完了,中午才有小菜买,还请诸位中午来捧场。”
众人颇是失望地转身要走,不知道哪个人眼睛尖,一转眼看见了沈乔,叫了声:“沈小仙姑来了!”然后人群呼啦啦一拥而上,把沈乔团团围住了。
还是淡长风比较有先见之明,一下马车就扣了个斗笠在头上。
沈乔还没来得及反应,众人就七嘴八舌地道:“仙姑,我家的马车丢了,您帮着算算看在哪儿成不成?”
“小仙儿,我家那死鬼又没人影了,您帮我算算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沈乔被嗡嗡嗡吵得头疼,淡长风倒是饶有兴致地道:“反正左右无事,给他们算几卦也没什么。”
沈乔惊了,立刻拉住他的手道:“师傅冷静啊!他们都是好人!”
淡长风:“。。。”
还是张氏见门口堵的水泄不通,闺女连门都进不来,让伙计疏散了左右人群两人才得以进门。
她进店之后先四下打量一圈,见店面扩了一倍不止,桌椅板凳也增加了好些:“娘,最近生意挺好的啊。”
张氏先对着淡长风行了一礼,听她问完笑的合不拢嘴:“这还是托了你的福,附近都听说沈家出了个小神仙,所以想来尝尝神仙她娘做饭究竟是个什么味儿的,来的人多生意自然就好了,我还打算把隔壁的铺子也盘下来呢。”
她说完又嗔道:“你师傅要来你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这里忙忙碌碌一早上,什么都没准备。”
淡长风颔首:“太太客气了。”
张氏笑着摆了摆手,出于她这个年纪的八卦心里,她还忍不住往淡长风身上打量几眼,见他披一件玉青色的披风,上面绣着松针青萝等物,里面一身简单的素面直缀,只袖口处绣了隐约山水,将人衬的越发颀长挺拔,风流道不尽,真真是神仙人物,以后不知要何等样女子才能配得上了。
她边想些有的没的边到厨下做饭去了。
等她走之后,淡长风忽然偏头问了沈乔一句:“我方才可有礼数不周的地方?”
沈乔被他问的愣了会儿才道:“额。。。没有。”
她回答完又忍不住看了看日头,今儿太阳没打西边出来啊,他在皇上面前都是敷衍随意的一副样子,今天竟然讲究起礼数来了。
时间仓促,张氏也没功夫准备什么好菜,只做了一大一小两碗炸酱面端上来,负责端面的是店里的掌柜李娘子,原是位老秀才的女儿,认得字看得账,为人又勤恳本分,张氏这才放心让她做掌柜的,后又觉得她办事实在是认真负责,已经先后给她涨了几次月钱了。
李娘子生的细瘦温柔,把两碗面放在两人跟前,轻声道:“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乔见她一截袖管滑下,露出寸许长的一道触目惊心伤疤来,她皱了皱眉,正好张氏忙活完厨下的事儿过来陪闺女说话,她拉着张氏坐下:“娘快别忙活了,先歇歇吧。”
张氏应了,她瞧了眼李娘子,蹙眉问道:“掌柜的身上的伤。。。又是她相公打的?”
李娘子人虽好,可惜命却不好,没遇着良人,她那相公整日喝酒赌钱把家底都挥霍一空不说,还逼着问她要钱,手头无钱就是一顿毒打,动辄还怀疑她在外面背夫偷汉。
张氏提起她相公就一脸嫌恶:“她那死鬼相公一个月前喝醉酒不慎摔死了,这伤她说是她不小心弄的。”
沈乔挑了挑眉,倒是淡长风说了句:“阴气缠身。”就再无后话了。
张氏听不太懂,催促道:“你们快吃,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两碗浓油赤酱的炸酱面上盖了切的细细的黄瓜丝,看着便让人食指大动,沈乔正要开动,却见淡长风盯着那厚厚一层肉酱沫皱眉,她还以为他是不会吃,取了干净筷子帮他拌整齐了才把碗推过去:“师傅尝尝。”
淡长风又看着那碗拌好的面出神,有时候觉着喜欢小徒弟喜欢的莫名其妙,现在看来也不是没根没底,像她这样待人以诚的,又有谁能拒绝的了呢?
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张氏见沈乔吃的差不多,便轻轻拉了拉她的袖子,低声道:“娘有点事儿要问你。”
沈乔点了点头凑过去,淡长风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在桌子底下掐了个顺风耳的诀,偷听,没想到听着听着脸就黑了。
张氏低声问道:“你过了年就十八了,没想过为自己打算打算?”
沈乔问道:“打算什么?我现在不是挺好的。”
张氏戳了她一指头:“傻丫头,终身大事啊。”
张氏原来也老提这个话头,沈乔只当耳旁风就过去了,如今听起来莫名有些烦躁,转而问道:“我现在学的好好的,娘怎么想起说这个了?”
张氏听她问起,脸不觉一沉,又叹了声道:“娘也不瞒着你了,前几天余家来人探口风,说有意让你给余家少爷,就是上回来宁家帮打官司的那个余正霖为妾。。。”
沈乔对余正霖喜恶平平,听张氏说完面色也只是淡淡的,就听她继续道:“我自是拒了,可今天拒了个余正霖,明天没准要来个张正霖,赵正霖,我想着干脆把你亲事早些订下,好绝了那些不着调的心思!”
淡长风听完脸色黑如锅底。
沈乔想了想,摇头道:“您也太紧了些,总不能因噎废食,为了躲避麻烦事儿,我就随随便便找个人嫁出去。”
他听沈乔说完脸色才稍稍回转。
张氏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叠画纸,面有得色:“你当你娘是干什么呢?能这么轻易地就把你终身大事交付出去,这上面的每一个人我都写好了品行来历家世,都是我亲自看过,打听过的,别的不说,人品相貌绝对没问题。”
女人对做媒的事儿一向有无穷精力,她先指了头一张,上面画着一位穿儒衫的少年,眉清目秀:“这位是郭秀才,去年就中了秀才,听说名次还不错,就是家境差了些,喏,那位是撑举人,家世学问都好,就是年纪大了些,不过也只比你大了四五岁。。。”
淡长风放下筷子斜斜看了眼,秀才骨瘦如柴,举人圆头圆脑,小徒弟她娘的眼神可真不怎么样。
沈乔听的脑仁疼,打断张氏道:“您在这儿说的痛快,别人还不知道能不能看上咱们呢。”
她鄙夷地看了小女儿一眼:“咱们也不是那等稀图富贵的,你这样的相貌才干,哪里有人会不喜欢?找个门当户对的一点都不难,就看你肯不肯了。“
沈乔只觉得头都大了一圈,淡长风不动声色地往这边瞥了一眼,强压住心底的不悦,淡然道:“女大当嫁固然不假,但她学艺未精,还是先安心修习几年再说吧。”
张氏听他突然开口,便知道他是听见方才母女俩说话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您是她师傅,说的话只有为她好的,我也想着多留女儿几年,没想让她这就嫁了,只是想让她先见见面,看看有没有合意的,若是有,能把亲事订下那就再好不过了,若是没有,也可以先观望着。”
淡长风抿了抿唇,差点说一句她人我已经订了旁人就别想了。
张氏见他面色淡漠,正不解其意,还欲在解释几句,就见厨下的一个小伙计急匆匆跑进来,喘着道:“东家,咱们后厨闹鬼了,您快瞧瞧去!”
张氏啊了声,和沈乔齐声问道:“怎么回事儿?”
小伙计惊慌道:“也不知怎么的,后厨才杀死的鱼忽然在案板上跳了起来,还有才下锅的鸡也是,光溜溜地就跑了出来,还有桌上的菜刀,也不听使唤似的,突然就乱飞起来见着人就乱砍,咱们王大厨的手差点给砍断了!”
张氏吓了一跳,连忙给钱让人扶着李大厨先去看大夫,沈乔立刻往后厨走:“我去瞧瞧。”
作者有话要说: _(:з」∠)_这章和下章是为了抒发一下我对最近被逼相亲的怨念
小液液。。。嗯。。。不够。。。还要。。。嗯啊
☆、第49章
沈乔边走边郁闷; 上回沈晚照说她是走哪哪儿闹鬼体质她还不信; 现在看来不信都不行。
沈家小店的厨房和前厅没有连着,她走了几步才走到,没听到伙计嘴里鸡飞狗跳的动静,反倒听见了女子的低语声; 低沉沙哑,似乎在哀求什么。
她怔了下才听出来是李娘子的声音,不觉疑惑; 就听李娘子喘息急促; 声音微弱道:“。。。这是店里; 你闹够了没有,我真的没有别的人,你快回去吧,算我求你了,别在店里闹了,沈太太和两位姑娘都是好人。。。”
然后就是砰咚一声; 紧接着就是李娘子压抑地痛呼传了出来。
沈乔心中疑惑,一把推开厨房门走进去; 李娘子跌坐在灶台边; 额头上磕青了一块; 她似是被吓住,呆呆地看了她片刻,忽的尖声道:“姑娘快跑!”
她下意识地侧身避开,就见一锅正沸腾的热油忽然就飞在空中; 锅身一倾,一锅热油直冲她扑了过来。
她弯腰低头想挡住,忽的被拥入一个干净冷清的怀抱里,身后人大袖一卷,还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热油就在半空中被卷了回去,身后的淡长风冷哼一声,一拉一拽,一个人形的影子就硬生生被拽了出来。
瞧这份能隐藏身形的能耐,最少也是厉鬼级别的了,比流霞当初养的那个还要厉害上几分,不过在淡长风面前还是不够看的,被他轻轻一拉就拽在掌中动弹不得了。
沈乔皱眉道:“李娘子,你养鬼?”
李娘子连连摆手,眼泪流个不住,慌乱摇头,嘤嘤嘤哭道:“不是不是,他就是我那相公,早就死去多时了,他担心他死后我背着他改嫁,所以魂魄跑回家来继续纠缠我,稍有不对就打骂不休,每天晚上都让我做噩梦,我,我实在是熬不住了。。。”
她抽泣道:“今天客人多,我不过是回的稍晚了些,他就寻摸过来闹事了,我怕东家知道事情原委不敢留我,这才没敢告诉他,我,闹成这样都是我的不是。。。”
沈乔虽然也喜欢她勤恳踏实,但对她那副任人拿捏的软性子实在是难以苟同,闻言也只好看向李娘子那鬼丈夫,拧眉道:“都做鬼了还敢这般作恶,你人都死了,李娘子要嫁给谁与你何干?”
她这一看不要紧,差点没把隔夜饭吐出来是真的,一般人死后的魂魄,除非如李齐光那等法力高强能死后还维持原貌,或是有人用道法帮他们变成生前容貌的,死后的魂魄都会保留着死去时的样貌。
眼前这个双眼双耳还有鼻子竟被人活生生挖了去,就是从魂魄看也能看出深深的伤痕来,尤其是下身,竟然一团血肉模糊,难道死之前还被人阉割过?
淡长风大概也觉着这样子实在是有碍观瞻,不悦地蹙起眉,两手轻轻一搓,李娘子的鬼丈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李娘子面带恐惧,茫然四顾,半晌才问道:“他。。。他呢?”
沈乔看了淡长风一眼,含糊道:“他以后再不会来骚扰你了,以后你想嫁人还是想清净一个人挣钱,都是你自己的事。”
李娘子不敢置信地看了她半晌,终于趴在案台上放声大哭。
张氏闻声赶来,惊道:“这怎么了这是?”
沈乔怕说的太细吓着她,轻描淡写地道:“李娘子不小心撞了邪,师傅已经解决了。”
就是如此张氏还是心惊胆战:“怎么咱们家最近邪门的事儿就没断过。”
她见李娘子伏案大哭,还以为她也是被吓着了,少不得过去安慰几句,却见李娘子已经抹干了眼泪,低声道:“太太,这里闹的一团乱都怪我,你就从我月钱里扣吧。”
张氏自不会答应,又安抚了几句,让她现在后厨歇着。
沈乔悄声问淡长风:“师傅,方才那李娘子相公的死相。。。不是说他醉酒后不慎跌死的吗,跌死会跌的这般惨?”
淡长风瞥了她一眼:“你同情他?”
沈乔鄙夷道:“他死有余辜,平时没少干些欺凌弱小偷鸡摸狗调戏姑娘的勾当。”
她说完目光落在他手上,就见白皙的手背已经红肿了一块,应当是方才帮她挡油的时候烫着的,她注意力立刻被转移,托起他的手看着:“师父手背被烫了,怎么没告诉我?”
淡长风当然没好意思跟她说等着你自己发现呢,他心里适意,垂下长睫故作不以为然:“小伤而已。”
沈乔摇摇头:“这怎么能轻忽呢,万一以后留下伤疤可就难看了。”
淡长风唇角还没来得及扬起,就听眼前耿直的不要不要的徒弟道:“师傅您本来就瘦,万一留下疤痕以后怕是更找不着人要了。”
淡长风:“。。。”
他斜睨着她,突然伸手轻轻抬起她下巴,谑笑道:“找不着人要,那就只能找你要了,谁让我是为了救你才受伤的呢。”
沈乔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那画面,感叹道:“难道咱们师徒俩要相依为命一起孤独终老?那也太惨了点。”
淡长风:“。。。”
小徒弟太油滑固然不好,但是太一根筋调戏起来也没劲啊。调弄这种事儿在于一方占完嘴上便宜,另一方给予反应并从中获得乐趣,不过被调戏对象如沈乔这样那乐趣就大大降低了。
淡长风在这边哀怨小徒弟不解风情,沈乔完全没理会到师傅复杂的心思,她立刻转身回后厨取来凉水和香油,先用冰凉凉的井水帮他冲洗手上的红肿,等冲洗的差不多了,再用香油细细敷好。
等敷完她还不放心地盯着瞧了会儿,自语道:“烧伤还不能用纱布缠上,这伤不会留下疤痕吧。”
淡长风抽回手:“又不是女人家,留下疤痕能怎地?”
沈乔下意识地跟着点了点头:“也对,反正没伤在脸上。”
虽然师傅的脸伤着跟不伤着区别不大。。。那身材注定了和美男无缘。
这么一折腾沈乔也快忘了方才李娘子鬼夫的悲惨死相,张氏见她面有疲态,忙把她赶回去:“你先回去歇着吧,记得傍晚来店里帮忙。”
沈乔疑惑道:“傍晚?我记得傍晚时候店里一般不忙啊。”
张氏瞪了她一眼:“最近人多不成吗?”
她想了想,又补了句:“下午来的时候好好拾掇拾掇,换身新衣裳上点胭脂,别老随意拉一件衣裳就穿。”
淡长风若有所思地瞧了她一眼。
沈乔莫名其妙:“我是来店里帮忙又不是卖笑,打扮什么?”话音刚落脑袋上就挨了张氏一巴掌,瞪着眼睛把她赶了回去。
娘亲都发话了沈乔自然再不多话,沈婉因着当初被禽兽欺辱过,从此便不大爱见生人了,尤其是男人,小店里食客里男人也不少,张氏怕她见多了心里慌张,所以从不许她来店里的,如此能帮忙的就剩下沈乔一个了。
她和淡长风并肩走回去,他两手拢在袖子里慢慢走着,看似悠然,忽又问了句:“你真打算找个人订亲?”
一股子如兰似麝的香气飘摇在她鼻端,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她往常总觉着男人身上带香气显得娘了吧唧的,不过放在师傅身上竟然奇异的好闻,让人觉着沉沉的安心。
她轻轻嗅闻着,心不在焉地答道:“我是想着跟师傅好好学学本事,以后在钦天监或者道录司那边找个差事,混个女官当当,在朝里也算有了品阶,还有份正经差事做,说出去也体面。”
他偏头看见她的白腻耳珠,喉咙不自觉地动了动,伸手帮她把耳边的一缕青丝拨开,看似是长辈对晚辈的亲昵动作,底下暗藏着他自己才知道的心思。
他在心里鄙夷自己片刻,声音渐低:“那你就没有想过。。。走的更高些?”
沈乔耿直道:“没有啊。”
淡长风:“。。。”
他被噎了个倒回气,顺了会儿气才问道:“你娘那边你打算怎么说?”
沈乔无所谓道:“先拖着吧,反正我死活不嫁,我娘也不会硬逼着我上花轿。”
她说完冲淡长风笑了笑:“我还想多孝敬师傅几年,虽嫁了人也不一定碍着什么,但到底没有一个人自由。”
说了半天只这一句还算满意,他缓了神色:“记住你说的话。”
他顿了顿,又补一句:“不过遇见合适的也别耽搁了,该嫁还是要嫁的。”
沈乔:“。。。”
师傅这左一句右一句的到底想说啥?看来她是得把给师傅买药的事儿提上日程了。
沈家小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她先和沈婉打过招呼,把淡长风安置在客房歇着,自己回自己屋准备美美地睡一觉,等起来就见沈婉坐在床边帮她补着衣裳,见她醒来还白了她一眼:“你多大的人了,怎么袖子破了口子还不知道?”
沈乔忙拦住她:“你不用补了,正好我想扔一件凑整数。”
沈婉:“。。。”
沈乔起床先洗了把脸,边擦脸边问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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