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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珠传[封推]-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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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我依约去了桂花林。
桂子林中,一道白色的身影被月光修饰得迷蒙飘逸。只望了那背影一眼,心湖便已被撩拨出无数涟漪。
我久久凝望那背影,没有上前,不忍扰了那份出尘与宁静。
神瑛悠悠转过身来,邪魅一笑,我倒抽一口凉气。他想必是早知我到了,却故意不回过身来,仿佛留了时间让我尽情忏悔似的。
他冷冷邪邪笑着,目光中含着不屑与厌弃道:“你倒是聪明,知道老地方在哪儿,想必这个老地方对湘妃娘娘意义非凡哪!”言辞之间竟是奚落和戏谑。
我早知道他对我的态度不会亲善,便也不难过,淡然一笑道:“我既然依约前来,就请神瑛侍者信守诺言告诉我阿纳的下落吧!你答应过我你会告诉我的。”我不再卑微乞求,而是不卑不亢,坦然平静。
神瑛发出一连串诡谲的笑声,“凭什么?条件呢?”神瑛伸手勾起我的下巴,审视着我,唇边始终是一抹不恭玩世的笑。
我的心瞬间就裂开了,丝丝殷红的血从那裂缝间涌出来,咸腥酸涩,侵蚀我的伤口,牵引出一长串绵延不绝的疼,像在经历最冷酷的刑罚。
“你要怎样?”我背脊一僵,声音也发了寒。
神瑛眼里闪过一抹渴求,我慌忙向后退了一步。我知道他要什么。他又想羞辱我。我下意识捂紧了衣裳襟口。而神瑛却动作如风,麻利而狠绝地剥开我的衣服。奇耻大辱的感觉爬了我一头一脸。
神瑛并不急于把我生吞活剥,吃干抹净,他戏谑地鄙夷地打量着我半掩半映的chun光,我只觉有无数的小虫在我的皮肤上来回爬动,难堪、羞耻的感觉沉沉地压住我。当神瑛的唇落向我的脖颈,我没有躲闪,脖颈上迅速传来的疼痛反而让我心安。这都是我欠他的,哪怕他要剥我的皮喝我的血啖我的肉都是应该的。
神瑛将我推倒在桂子树下,那一夜的春风无限又重演了一遍。
我身心俱疲地起身重新穿好衣裳,正在整理凌乱的心情,神瑛却已经衣冠整肃飘然出了桂子林。我慌忙追上去,拉住了他的手,乞求道:“请你告诉我阿纳的下落。”我带了哭腔,泪水不争气地在眼眶中来回打转。
神瑛冷冷一笑,歪着头道:“你比下界的青lou女子还要下作!”
我一愣,屈辱的感觉更甚,“你在耍我?”
“我杀你的心都有!”神瑛眼里能喷出会疼的火来。
“那为什么不干脆杀了我?我害死了你的母亲,你恨极了我,那你就该为你母亲报仇,这样,对我这样,到底算什么?”泪水刹那奔流倾泻在我的面颊上。我感到痛苦,无边无际的痛苦。
神瑛推开我的手,质问道:“你感受到痛苦了是吗?这点痛算什么?能和我母亲灰飞烟灭的痛相提并论吗?”神瑛像一只暴怒的困兽,眼睛血红。
我哭着跪倒在地,肝肠寸断,心胆俱裂,所有的感官都被如潮的泪水冲刷得迟钝。
“没完,没完……”神瑛喃喃念叨着。他一步步向后退去,面上也全是痛苦的神色。
一阵掌风猝不及防从一旁射向神瑛,神瑛趔趄着摔倒在地,桂子林中突然闪出一个人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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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九十八章 护花
只觉夜色中一阵迅疾的夜风吹过,初龙不知从何处闪了出来,一个旋转便将我揽入他怀中。地上神瑛已经爬起身,唇边一抹新鲜的血迹,大概是刚才被初龙的法力所伤。他冷冷地看着初龙腋下的我,唇边一抹鄙夷的笑,冷嗤道:“杨戬,天君,又来个初龙,你的护花使者可真多。”
那样轻视的言语与眼神,深深击败了我的心防,泪水又一次不争气地浮上眼眶。如果羞辱我可以让你心里好过些,让你失母的痛减弱些,那你就羞辱吧!
神瑛不再看我,调转身子,蹒跚地向桂子林外走去,初龙喝住他:“等等!”
神瑛回过头来,冷冷地目注着初龙,“你还要怎样替她出头?”
“初龙,不要……”我望见初龙的眼睛闪出红色的邪光,心便提到了嗓子眼。初龙的法力得到艾莽的悉心指导,神瑛不是他的对手。
初龙对神瑛道:“从今往后不许你再欺负她!五百年灌溉之恩,还有你的丧母之恨,今夜桂子林中,她已经全部偿还干净了!”
“没完……”神瑛愤愤的,似要把牙齿咬碎。
“到此为止!难道你要让她为你娘陪葬?救了她,就有权毁灭她吗?你要那样做的时候先问问我,答不答应。”初龙像个勇猛的战士,桂子林内风萧萧兮,初龙的衣袂在月色中飘扬激荡,他像世上最伟大的神,屹立在我身旁。
神瑛没有再说话,瞪着初龙的目光幽深得像两潭深不见底的黑水。然后唇边一抹诡谲的笑容,便风一样出了桂子林,白色的身子像一缕白烟转瞬就失了踪影。
明月的清辉水一样泻在桂子林中,初龙转头看我,他已经高得需要我仰头才能望清面容,可是此时此刻,我有何脸面仰头看他?我的初龙,我的弟弟。我的朋友,我的亲人。
初龙伸手轻抚我的面颊,我本能地向后退去,躲开了他的手,身子不自觉战栗起来。我和神瑛已经……我没有面目再面对每一个对我好的男子。初龙却一个使劲将我拉到了他怀里,他紧紧地箍住我,喃喃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他们每个人都伤了你。从今以后再也不会了。姐姐。你不要怕,有初龙在,谁也不敢轻薄你。”
“初龙……”我张口要说话,初龙却用手掩了我的嘴。他说:“姐姐,不要说了,过去是我不好,我不该摔碎那枚泪镜,不该不体谅姐姐,姐姐只是失忆了,姐姐不是故意不和我联系,从今往后我都陪在姐姐身边,我们再也不需要泪镜交流。”
“初龙。我已经和神瑛……”我蓦然觉得自己的身子好脏,瑟缩着向后退去。
初龙来拉我,“姐姐,我什么都知道了,在我面前你不用躲闪掩藏。我们既然欠了他的,他觉得那样的偿还方式可以抵消他心里的怨恨,那我们就偿还他好了。只是姐姐你记住,从今夜开始,我们再也不欠他什么,灌溉之恩也好,害母之仇也罢,全都一笔勾销了,你要放下心里的负罪感,姐姐,相信初龙,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初龙的眸子亮晶晶地望着我,有一股令人沦陷的力量,像两个黑洞。他抬手往我脖颈上施法,只觉暖风和煦,疼痛感顿消。
“那些乌青都不见了,姐姐不必担心,这件事情神瑛侍者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姐姐自己也把它烂在肚子里吧!”
我怯弱的目光停留在初龙笃定的面容上,心里有万千言语说不出口。初龙不懂,当神瑛第一次带我来这桂子林下,用报复的借口与我行了周公之礼,我的生命就如被一把利刃一剖为二。那个尊贵的、清高的、娇宠的、幸福甜蜜的绛珠已经一去不返了,身为仙女,偷尝了禁果,迎接我的将是茫不可知的未来和随时随地都可能降临的责罚。或许万劫不复,或许魂飞魄散。灰飞烟灭何足惧?我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有的只是一己之身,唯一舍不下的便是几个相知的朋友。
一旦东窗事发,一旦天谴来临,我最不舍的便是紫鹃、阿纳、艾莽和初龙。紫鹃有初龙照顾,艾莽有佛祖庇荫,下落不明的阿纳是我心头最后的殇。
我每日里为阿纳的下落惴惴不安,茶饭不思,懒对花黄。
天君来看了我几次,见我郁郁终日,对他也敬而远之,便叹道:“是阿纳自己不想见你的,真的,她很好,你不必替她担心。”
这样的安慰是空话,怎能打消我心里的疑虑呢?我只是反复问着:“为什么?”
“阿纳不想见你总有她的理由,等她想见你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理由了。”
这话说了和没说一个样。
我心浮气躁,又因为和神瑛的秘密,对天君更加存了隔阂。天君当然是苦闷的,他对我一门心思一往情深,好不容易得到了我的回应,却如风前残烛的微弱之火,无需大风“噗”一下就吹灭了。
他刚开始还会遣走旁人想与我单独说说话,却见我如老鼠见猫般想躲着他,便也渐渐地意兴阑珊。到后来他再到潇湘馆来探我,竟只是在翠竹轩外静静站着。紫鹃说天君总是独自站着窗外盯着窗子上映现出我的身影幽然叹息。那一时候,我并不是没有觉察到窗子外站着的人,我只是不能推门出去寻他,甚至不能推开窗子与他两相凝望,眼波交流。属于我的幸福全都冰封瓦解了。神瑛在我身上打上了他的烙记,从此我便是他一人的,他对我恨也好怨也好,都只能是他一人的。他想报复我的目的达到了,他阻断了我的一切幸福。
我整日缩在翠竹轩内发呆。不敢让仙娥推开窗子,怕明媚的阳光倾泻进屋子我就无处躲藏。我觉得自己污秽而腌臜。我想找个地缝钻起来。我就那么蜷缩着,胡思乱想着,抑郁不得志。
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谁?”我惊跳起来,像一只惊弓之鸟。
“绛珠姐姐,是我!”玫儿风铃一样清脆的声音。
我踟蹰着没去开门,玫儿已经等不及地催促道:“姐姐,开门哪!我有事情要和你说。”
我只好起身去开门。
门刚开了一条缝隙,玫儿小巧的身子便蝴蝶一样飞进了屋子。我关好门时,她已经坐在我的榻上,双脚悬空来回甩着,脚丫子,脑袋侧着,眼睛忽闪忽闪,整个人都浸在光芒之中。
我略略解了心情问她:“什么好事把你高兴成这样?”
玫儿神秘一笑:“你猜!”
我哪有心情猜?自己已经混了个乱七八糟,实在没有雅兴去揆度别人的幸福与甜蜜。
玫儿见我径自寻了桌旁的椅子坐下,闷闷提不起劲,便不打自招道:“好了好了,我告诉你便是,神瑛哥哥答应我的求爱了。”
彼时,我正端起桌上一盏茶送往嘴边,玫儿的话让我猛不丁一愣,整个茶盏打翻到桌上去。
玫儿唬了一跳,赶忙上来替我擦拭,嘴里一边嘟囔道:“绛珠姐姐,你也太夸张了吧?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你用得着替我高兴成这样吗?”
玫儿的话令我心虚不已,想必脸上已经红霞流溢。
“你替我高兴对不对?”玫儿蹲在我跟前,双手搁在我的膝上,仰着热切的小脸巴巴地望着我。
“说说看你当时是怎么向你神瑛哥哥……求爱的?”
玫儿一下就来劲了,她欢快地起身,轻盈地在房间里旋转着身子,每一寸声音都沾染了欢笑:“那一天,也就是昨天啦,天气特别好,我和瑰儿出了爱宫想给幻儿姨摘些花儿回去装饰房间,一出门就见神瑛哥哥站在爱宫门口。他说他有事找我,于是我就把瑰儿支开了,神瑛哥哥带我去了瑶池边,我们一起在瑶池边看鲤鱼,神瑛哥哥还送给我一只手镯,当当当当……”玫儿得意地扬起她的手,手腕上一只金光闪闪,镶嵌着璀璨钻石的金镯子晃瞎人的眼。玫儿的眼珠子兴奋得都要飞出来了。
“神瑛哥哥说他收了我的香囊,吃了我的玫瑰酥,所以礼尚往来,就送我一只金镯子。”喜悦和甜蜜包围了玫儿小小的身子,她整张脸似乎都在发光。
“然后呢……”我心里酸水直呕。
“然后我就跟神瑛哥哥表白了啊!”
“再然后呢?”我的心几乎揉成一团。
“神瑛哥哥说只要天君肯赐婚,他就肯娶我。”吼吼吼,玫儿已经欢喜地躺倒在榻上来回打滚。“这是做梦吗?这是做梦吗?绛珠姐姐,神瑛哥哥居然接受了我的求爱。”
我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最后化作一片难言的失落。神瑛是喜欢玫儿的吗?细细回忆往昔,神瑛对玫儿确乎友好亲善,但是我不信那是男女之情,他或许只是对她有好感。神瑛,你怎么可以对我做出那种事情之后,又去接受另一个女孩子的表白?我的心抽搐成一团,痉挛发冷。
“绛珠姐姐,你帮我求求父皇吧,父皇最器重你,最听你的话,你帮我向他求求情,让他给我和神瑛哥哥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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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九十九章 乱入
玫儿拉着我的手撒娇,我有些心烦气躁:“你幻儿姨不是会替你争取吗?”
“可是你才是我父皇心头最珍贵的人哪!”
玫儿的话如重锤捶在我的心上,原来天君对我的好单纯如玫儿都看出来了。更大的负罪感包围着我,令我喘不过气来。我心烦意乱地打发了玫儿:“我会试试的,你先回爱宫,等我消息。”
“绛珠姐姐开口求情,父皇哪有不允的道理?”玫儿欢天喜地地去了。
玫儿一走,我就无头苍蝇一样出了潇湘馆,一个人在天宫长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走。走着走着竟走到王母宫外。看着匾额上“王母宫”三个气势磅礴的金字,我才回了魂,不由心头一阵后怕。我来这里做什么?找神瑛,质问他为什么答应玫儿的求爱?质问他为什么对玫儿动了真心?
我凄惶地打断自己的思绪,我简直可笑至极。
“姐姐,你干嘛?”就当我在王母宫外徘徊的时候,初龙突然从云端降下来,把我拉走。
将我拉到一个僻静处,初龙怪责地看着我:“姐姐,你以后不要再来找神瑛侍者了,你难道到今天还不清醒,在灵河边你苦苦思念三百年的神瑛侍者已经死了,他不再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是他的害母仇人,你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天翻地覆回不到当初了。”
犹如晴天霹雳,一言惊醒梦中人。我惶恐地拉了初龙便走,整个身子都抖抖索索的,声音也发了颤:“对不起,对不起,初龙,我以后再也不犯浑了。”
初龙看着心疼,伸手轻抚我的面颊,道:“姐姐,你要记住无论何时何地我们才是最亲的,我永远都不会害你。”
初龙的话像蕴含了巨大的魔力。我盯着他的眼睛,一下就像落入深潭,刹那就找不到自我了。
幻儿差人来潇湘馆,请我到爱宫去,说是有要事相商。
我闲来无事,便也前去赴约。
到了爱宫,幻儿早已备了美酒佳肴,席上除了玫儿瑰儿姐妹之外,不多时竟还来了神瑛。神瑛白衣飘飘,长身玉立的身姿一出现在桌旁。我刚吃在嘴里的东西立时喷了出来。被呛得不轻。
神瑛看我的目光不再像先前那么含嗔带怨的。轻轻一瞥竟是温柔无限。我心里瞬间涌满暖流。
重新收拾了桌子,我也喝了瑰儿递上来的清水,正襟端坐,小宴继续。
幻儿已经热情地招呼神瑛坐到事先安排的玫儿身边的座位上。恰巧在我的对面。我抬头一瞥,见神瑛与玫儿排排坐,倒是郎才女貌一对璧人。心下顿时了然幻儿请我来的目的,又是想游说我去跟天君说给玫儿和神瑛赐婚之事。
只是我心下好奇的是神瑛对玫儿到底怀中什么心思。我探求地看向对面,玫儿自然脸红成了火烧云,神瑛倒是自若坐着,轩轩韶举,卓卓朗朗,如见白露未晞。他的目光与我一交汇。我心虚地调转了视线。
幻儿微笑地看着我,道:“绛珠,请你来的目的不言而喻,想必你心里也是清楚的。”
“自然清楚。”我有些不悦。
“那就好了,你们两个小辈敬湘妃娘娘一杯。好好表现,湘妃娘娘会帮你们的。”幻儿召唤玫儿和神瑛向我敬酒。
我心里窝火,冷冷道:“警幻仙子掌管姻缘之事,何不替他们做了主,比我出面绸缪要省力得多。”
幻儿讪笑:“可惜,姐姐我所管姻缘是下界那些痴男怨女,俗世凡人,神仙的姻缘我心有余力不足。再者,天规难破,天庭几千年禁绝男女情yu的规矩岂是谁都有能力破的?”
“那姐姐因何对绛珠如此抬爱和信任?”我心下更加恼火了。
“天规虽然难破,但是不是有杨戬与龙族联姻的契机在吗?就好比天衣豁开了一个口子,要彻底撕裂就看妹妹愿不愿意向天君进言了。”
“敢情,姐姐言下之意,若神瑛和玫儿之事不能成,就是绛珠不肯用心喽?”
“也可以这么说。”幻儿阴险一笑。
我拍案而起,正欲拂袖而去,刚行了几步就头昏目眩,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大幅乌红的浮雕花鸟屏风隔在床榻之前,我起身捧住有些昏涨的脑袋使劲甩了甩,再下床寻到了鞋子,跌跌撞撞地绕过屏风去。窗子外明艳的阳光洒进室内,白玉的地面反射出耀眼的光,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我定了定神,再睁开眼睛时,只闻见满室芬芳,一股异样的气氛萦绕在室内。我左右环顾四周,见室内都是小女儿家的摆设,大抵是玫儿或者瑰儿的闺房。我好奇地发现房间的另一边用垂帘隔出另一个小房间来,不由自主走了过去。掀开晶莹的珠帘,我一下愣住了。室内一片粉红的轻纱垂幔之间,两具赤luo交缠的身子。神瑛!玫儿!我的眼前金星乱冒。
怎么可能?这绝不可能!我不相信我看到的!
可是满地凌乱的衣物,那熟悉的白衣不是神瑛的,又是谁的?
我一步步退出了那粉红的屋室。心里的苦楚像浪潮,一浪盖过一浪。神瑛,你对我是报复,那对玫儿呢?是诚心的吗?
打开宫室的门,赫然见幻儿立在跟前,她面上浅浅盈盈一笑。
我恍然大悟:“你设计的,你在我酒里下了药,就是为了让我留下来看到那一幕?”
幻儿眼皮子一合一睁,笑容依旧淡淡邪魅的。她默认了。
“那神瑛也是被你下了药吗?”我身子发寒,我宁愿他是被她下了药了。
“那倒没有,他们是发乎于情。”
“我如何信得?”
“你信与不信都无关紧要,我下与不下药也都无关紧要,神瑛与玫儿生米煮成熟饭了,所以我们只能促成。”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我痛苦地喊起来。
“因为你答应了丽丽会好好照顾玫儿瑰儿姐妹,你不能让她死不瞑目,别忘了我疯魔之时,是丽丽母女以死相缠,杨戬才能带着天君的天魂归位,你的绛珠才能复原!”
幻儿的话如雷劈电击,当场把我震昏了。
遣香洞中,冰天雪地里,丽丽托孤的一幕又浮现到眼前来。我不甚凄苦地出了爱宫,犹若坠入冰湖之中,彻头彻尾地寒。
远远的,便望见紫鹃站在潇湘馆门口伸着脖子张望。一看见我,那紫色的小小身影便粉蝶一样飞扑过来。
“姐姐,你可回来了,天君等你许久了。”
我一颤,我正打算去找他,他既然来了,便也就赶巧了。
深吸一口气,抚平凌乱的心绪,走进潇湘馆去。
竹林之中,影影绰绰之间,天君一袭黄袍尊贵而骄傲。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轻抚竹身上的红色斑纹,侧面看去,神色冷峻清凛,愁思缕缕。我遣走紫鹃,悄悄地走向天君。
天君不经意回头瞥见我,忙换了欢喜的神色:“绛珠,你回来了。”天君的手扶住我的胳膊,我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那文秀的手指关节如玉,我的身子战栗了一下,虽然轻微,但是天君还是感受到了。他神色一凛,颓然地放开我的手,叹息道:“绛珠,你最近变了,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在雪峰之时你不是这样的……”天君低喃,神色痛楚。
雪原之中,我还主动吻了天君,现在想起多么汗颜。
“别说了,是绛珠错了。”面对天君,我同样愁闷而痛苦。
“为什么?你好不容易才答应接受我……”
“是绛珠不配,不配得到天君的垂爱。”我侧过身子,无颜相对。
天君又要伸手来拉我,但见我若惊弓之鸟,他举到半空的手又颓然垂了下去,喟然一声长叹。那叹息若针刺在我的心上,引起密密麻麻一片痛。
“你可能是累了,好好休息吧!”天君说着欲离去,我忙唤住他,“等等。”
天君回头,脸上写满期待。
我咬了咬唇,终于道:“我想和你说说玫儿和神瑛的事情……”
天君的脸色瞬息万变,最后定格成一脸冷凝:“你是受了幻儿的蛊惑?”
“求天君成全。”我往天君跟前一跪,天君唬得后退了一步,痛喊道:“绛珠!”
“求天君赐婚!”我磕下头去。
许久耳边响起天君隐忍的声音:“如果是别的神仙,你这一跪,我会决定重新修改仙规,允许仙人成亲,因为有一天我也想和心爱的绛珠结为夫妻,但是神瑛和玫儿不行!”
天君的话让我的心绞痛了一下,心道:与你结为夫妻,绛珠再也没有那个福气了,失去贞洁的绛珠怎么配?怎么配?我嘴里困惑道:“为什么神瑛和玫儿就不行?”
“你不需要知道原因,你只要知道他们之间不行!”天君大步就要向竹林外走去。
“可是他们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泪水一下就冲出了我的眼眶,这个事实对我而言是如此沉重的打击。
天君整个人都震住了,他回头目注着我,我这才发现他满眼血红,似有怒火熔浆一样喷出,欲毁灭一切。他使劲咬着牙关,蓦地一阵烟消失在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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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一百章 风暴
天君会去哪里?他一定是去找神瑛和玫儿算账了。玫儿是他的女儿,他自然是袒护的,他一向对神瑛有偏见,出了这样的事,他更加不会放过神瑛了。
我惊魂甫定,抖抖索索地爬起身来,招来一朵祥云便向爱宫飞去。我飞达爱宫之时,整个爱宫已经鸡飞狗跳。所有宫人把手在宫门口,透过宫门,赫然看见玫儿和神瑛跪在空旷的园子,幻儿和瑰儿也跪立一旁,而天君一脸盛怒。从未见天君如此失控而暴躁,仿佛要把所有人都撕碎了似的。
我要进门去,宫人们齐刷刷跪于地上:“湘妃娘娘,天君有令,谁也不能放入内,不然我们就没命了,湘妃娘娘行行好,不要让小仙们为难。”说着,一个个磕头如捣蒜。
我忧心如焚,却也无奈其何,只能在宫门外伸长脖子看事态发展。园子里山雨欲来的风暴已经如破竹之势。我几乎都要抓狂了。如何营救?如何营救?我急得在爱宫外来回疾走,脑袋都要想破了。
忽听“啪”一声巴掌响,以为是天君给了神瑛一巴掌,没料到竟是打了玫儿。玫儿小脸上鲜红的五指印,伴随着轻轻的啜泣声,和小声的辩解:“爱一个人有错吗?谁说神仙就不能谈恋爱?你和娘……”
“玫儿!”幻儿赶紧喝止了玫儿。玫儿瑰儿姐妹与天君的父女关系在天庭可是秘密。一旦泄露,还不知要引起怎样的轩然大波。
玫儿一脸不逊住了口。天君气从中来,他指着玫儿目眦尽裂,数落道:“你小小女孩家不知自爱,偷尝禁果可是死罪!是要剔除仙骨,革去仙籍,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你知不知道?”
天君虽是在数落玫儿,我在宫门外却是听得胆战心惊。俨然看到了自己的下场。失去仙身,在十八层地狱被厉鬼剥皮啖肉饮血,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双手冰凉入水,两脚还打了颤。
“所以请天君赐婚哪!正式破除仙人不能成婚的天规,允许仙人自有恋爱,这才是顺应形势的决策,难道天君要看着越来越多的仙人步嫦娥、吴刚、天蓬他们的后尘吗?”幻儿摆事实讲道理,把天君气得脸红脖子粗。
瑰儿也在一旁求道:“天君,成全姐姐和神瑛哥哥吧!给姐姐和神瑛哥哥赐婚吧。”少女稚气未脱的声音让人气不起来。
天君烦躁地指着她的鼻子道:“瑰儿。你也知道他是神瑛哥哥。不是神瑛姐夫。你就不要跟着瞎起哄!”
我在爱宫门外猛然惊醒:怪不得天君会反对!怪不得天君一直强调玫儿喜欢的是别的神仙的话,他就赐婚,可是神瑛不行!原来机关在这里,神瑛只是神瑛哥哥。做不得神瑛姐夫!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在遣香洞中,丽丽血解血咒,天君恢复了冰封千年的记忆,说的第一句话便是阿月不是还有个孩子吗?原来……
我向后踉跄了一大步,心狂跳起来。先前在玫儿房间里撞见的香yan一幕又浮现到眼前来,身子如坠万丈深渊。*!这不是*吗?天哪,怎么会这样?
“你知不知道你对谁干出了那畜生的行径?”天君已经一把捞起了神瑛,他的手揪住神瑛的衣领,把他整个儿从地面提溜起来。我的心旋到了嗓子眼。神瑛却丝毫不畏惧。唇边浮出诡异一笑,身子从天君手上一缩,便移动到了宫门前。
我与他四目相对,他倒是一愣,但随即一阵烟不见了踪影。
我惊魂甫定着。那边厢天君已经气急败坏召来了天兵天将,一群身着胄甲的威武天兵便赫然出现在爱宫内,天君目光阴鸷,声音发狠:“传朕旨意,去王母宫擒拿神瑛侍者,朕在斩仙台等候!”
“是!”天兵凶神恶煞,拱手领命。几道金光闪烁,便飞出爱宫。
天君环顾爱宫内所有宫人,手指一捻,几道封尘符便飞向众宫人体内,众宫人身子一激灵,脸上便现出迷惘的神色,大概是被天君抹去了方才的所听所闻。天君冷冷地瞪了幻儿一眼,冷嗤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看好玫儿,不能让她出事!”说着,就向宫门口而来。
我忙隐身云端,飞往王母宫。心砰砰直跳,脑子一片空白,思绪一片混沌。天君命天兵天将去王母宫拿人,自己则在斩仙台等候,难道他是要像赐死月神那样赐死神瑛吗?我忧心如焚,在云中疾飞如箭。
到了王母宫门口,见天兵天将已经抵达,正准备擒拿神瑛。
我忙降下云端,上前阻止道:“众位将军,且慢。”
众天兵见是我先是松开了神瑛,向我拱手施礼:“参加湘妃娘娘。”
我冲他们挥挥手,假意不知情道:“不知众位将军是要带神瑛侍者去往何处?”
“奉天君旨意,擒拿神瑛侍者,押往斩仙台。”为首的天将道。
我微微一笑,努力镇静:“神瑛侍者是王母宫的仙人,王母娘娘座前红人,众位将军擒人前是不是应该先向王母娘娘通口气……”
那为首的天将欲要争辩,我伸手阻止他开腔,提高音调道:“即便是天君旨意,可是王母娘娘是天君的母亲,就算是天君也会对她礼让三分的。”
为首的天将略一沉吟,还是赞同了我的提议:“如此小仙进宫内向王母娘娘请示一下。”说着看一眼其他天兵,你们在此守着神瑛侍者先。说完,径自进了王母宫。
为首的天将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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