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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珠传[封推]-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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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警幻仙子请去了爱宫,我想自己也许久没有见幻儿姐姐了,便携着初龙和紫鹃向爱宫而去。
爱宫离天君寝宫着实遥远,一路上我和紫鹃边走边说别后情形。倒也亲密,初龙却一直在一旁一言不发。我拿余光小心瞥他有些倨傲的面容,心里又欢喜又寥落。欢喜的是能重新见到他。寥落的是因为上次摔镜事件。这少年不知何时对我存了男女间的心思,而我却一直把他当做孩子,在他得了暴食症,婆婆纳百药无效,而我一吻就消了他的病症之时我就该想到的,是我太粗心大意了。而今他对我有了心结,我与他自然不能亲近如初。
到了爱宫,仙娥来开门,见是我没有通报便在前头引路让我进了门。
我领着初龙紫鹃遣开了仙娥,熟门熟路向着幻儿常与我相聚的花厅而去。
走至花厅门口。我们都自觉放慢了脚步,待要推门进去,猛然听门内传出玫儿的啼哭声。以及天君和幻儿的争执声。我们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收回了欲要推门的手。门内幻儿与天君的对话风一样挤出门缝,钻入我们的耳膜。
“这件事朕说什么都不会答应!”天君气鼓鼓的声音。
“为什么?杨戬不是都能和龙三公主成亲么?仙人不许成亲的规矩已经被天君你亲自破了。”幻儿大嗓门,据理力争。
我蹙了眉头,幻儿姐姐不会想让天君收了自己为妻室吧?按她过往的性格有可能。
“杨戬和颖梨的婚事不一样,这不能混为一谈。”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一个男神仙和一个女神仙成亲吗?分明就是天君你偏心!”幻儿不依不饶。
天君苦闷道:“朕干嘛要偏心?杨戬再亲也不过只是朕的外甥,玫儿还是朕的亲生女儿呢!”
晴天霹雳!我尴尬地看看初龙,又看看紫鹃,他二人早已一头黑线。堂堂三界统帅,玉皇天君,不许别的神仙有七情六欲,自己反倒有了私生女,还堂而皇之养在天庭里,这要让三界的神仙们妖魔鬼怪们知道了,该如何想?
我正着急地想着该如何向紫鹃和初龙解释,门内又爆出了更为劲爆的对话:
“既然天君都知道玫儿是你的亲生女儿,那为什么不能替她的幸福考虑呢?就算看在死去的丽丽份上,也该为玫儿的幸福筹谋啊!”幻儿洗心革面之后,对玫儿姐妹倒是真心实意。
天君喟然长叹一声,很是苦闷:“若玫儿喜欢的是别的神仙,朕当然可以应允,赐婚,可是神瑛,不行!”
天君天威不可犯,玫儿的哭声像一阵被风卷起的浪随着被打开的门涌了出来。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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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九十五章 一夜
门开了,玫儿一阵风跑了出来,见到我,顾不得紫鹃和初龙,一头扑在我怀里哭起来。我一边拍着玫儿的背,一边冲着紫鹃和初龙尴尬而笑。紫鹃面露同情之色,而初龙却脸色晦暗,唇边一抹戏谑的笑。
旋即,幻儿和天君也从门内走了出来。二人见到门外的我们,一时间尴尬无语。
紫鹃和初龙向天君行礼问安,天君也很快调整了神色,朗声笑道:“紫鹃,初龙,你们怎么来了?”
当即命了幻儿直接在爱宫摆下小宴,亲自为初龙、紫鹃接风洗尘。初龙紫鹃虽然在潇湘馆内吃饱喝足了,见天君盛情也不好推脱,天君不再提玫儿之事,幻儿碍着初龙、紫鹃在场也不好多口。
末了,天君举杯敬初龙和紫鹃道:“你们既然回来天庭,就不要再走了,留下来好好陪陪你们绛珠姐姐。”说着,目光温柔地落在我的面颊上,我心里一荡,暖流油然而生。他待我真好啊!
紫鹃和初龙在潇湘馆内住了下来,我自是欢喜无比。
一日,我晨醒,便见紫鹃端了洗脸水拧了一条湿毛巾到床榻前伺候我洗漱。她穿了一条紫色纱裙,双鬟髻上系着紫色丝带,长长的丝带随着黑如瀑布的长发披泻肩头。明眸皓齿,冰肌玉骨,说不尽的楚楚可人。我含着丝疼溺,拍拍她的头道:“怎么不让宝蟾和玉儿做?”
“姐姐和我生疏了么?从前这些事都是我和阿纳做的。”
提到阿纳,我的眸子瞬间黯了。
紫鹃却没有察觉我的失落,一边替我擦脸,一边道:“姐姐,我和初龙到天庭也有几日了。怎么不见阿纳来看我们?不会不知道我们来了吧?还是王母宫事务繁忙脱不开身?”
我一时无言,不知如何回答。
紫鹃却顿悟似的提高了音量:“难道是西王母那个老巫婆关了她的禁闭?”
我将食指放在唇上,向她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她噤声。她冲我吐了吐舌头,压低声音道:“小心隔墙有耳。”小心谨慎的样子分外滑稽有趣,我“噗嗤”一笑,随即就凝重起来。
“我也好久没有见到阿纳了……”我将神瑛偷放阿纳出王母宫去雪峰替我看治之事细说与紫鹃听。“雪峰回来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阿纳了。”我心里满满的担忧。
紫鹃也拧了眉头,“会不会出事?”
“阿纳服务于王母宫,除了西王母之外,我想没有谁敢对她不利。”
“说的也是,可要是对她不利的人是王母娘娘,那我们该怎么办?那王母娘娘对姐姐你一向怀有恶意……”紫鹃愤愤然。
我再次拿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噤声。紫鹃回头看看房门掩得紧,便附我耳边悄声道:“不如姐姐去找找神瑛侍者。”
我一怔。紫鹃却给了我一个鼓励的笃定的目光。
夜深到不能再深,没有明月。只有离乱几颗星子。天宫的宫宇虹桥都化作浓重的黑影投在云端,白日里纯白如雪的云彩也变成黑色的了,整个天宫就像一幅浓淡不一的水墨画。我独自飘在这一片深浅不一的黑色中,像个阴森森的鬼魂。
很快便到了王母宫,静静地站立于那两扇门前,手伸到半空迟疑了许久也没有扣下去。不知道神瑛是否还在做门童。或许西王母已经饶恕了他。若是门童已换做他人,我贸然敲门就尴尬了。
正犹豫不决,门竟自己开了。神瑛的身影出现在我面前。虽然夜极黑。眼前人的面容并不分明,我却一眼便认出那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神瑛。黑暗中,我却已经深刻感受到他身上的哀愁与忧伤,寥落与孤独。天宫之中,他应也是没有什么朋友的,月萌死了,他唯一的朋友便是我,可是我却害死了他的母亲。我的心口已经细细碎碎地疼痛着,整个身子也因为那疼痛而微微发颤。
黑暗中,只觉一股温暖的体息迎面扑来。我回神时已经置身神瑛的怀抱中。泪水瞬间就夺眶而出,这久违的少年的怀抱。我也伸手紧紧抱住他,哭得眼泪哗哗的。肩头有一阵一阵的凉湿感觉。我知道那是神瑛的眼泪,心里更痛,胸口更憋闷,哭得更凶了。两个人相拥着哭了许久,我待在那怀抱中充满了不确定不牢靠,我真的重新拥有了这怀抱,那珍贵的情意真的可以失而复得吗?
我心里做好了随时被神瑛推开的准备,他一定是昏头了,或是这暗夜蒙蔽了他的明清,以致他忘记他此刻怀抱的人是他最恨的害母仇人。
我闭着眼睛,颤抖着身子等着那一刻的来临,哪怕他突然回神推开了我,哪怕他恼羞成怒训斥我,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该受的。可是没有,神瑛许久都没有放开我。
“你知道吗?绛珠,你是我克星……”
我身子一僵,睁开了眼睛,耳边厢神瑛暖暖的鼻息向利剑赐向我的耳膜。
“为什么是你?害死我母亲的人为什么是你?”神瑛更紧地搂住我,他的手握在我的肩上,力道之猛,仿佛要将我揉碎。我的心瞬间巨疼起来,负疚敢排山倒海,几乎将我湮没。原来他是这般痛苦,月神的死对他的打击超出了我所想象的严重程度。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弥补不了,所能说的竟只有这三个字。这三个字像皮鞭,一鞭一鞭打在我身上心上,打得我皮开肉绽,心上千疮百孔。
蓦地,神瑛松开我,我的身子微微向后趔趄了一小步,他却用更大的力度托住我的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吻便落在我的唇上。刹那间,万籁俱寂,混沌不开。神瑛的吻带着泄愤的情绪,他的舌头霸道地撬开我的唇,我毫无招架能力便被它攻陷了壁垒。我的脸上淌满泪水,有我自己的,也有神瑛的,他哭着吻我,吻得越凶,泪便落得更凶,我整个人昏昏然,晕头转向,而神瑛已经横抱起我,几乎眨眼功夫,我和他就已经置身在广寒宫与赤霞宫的那片桂花墙下。
许多萤火虫漫飞在桂花林中。借着绿色的萤火,我望见他眼里浓重的疼与热烈的火焰,那疼和火焰传染给我,我的心口像火一样烧灼起来,喉头也有甜腥直往外冲。神瑛的吻再次封了上来,封住了我往外涌的甜腥,我听见他喃喃的唇齿不清的声音:“我不知道我该怎么惩罚你!我不知道我该怎样报复你!”那些声音和着泪水飘散在桂林之中,化作一个个疯狂、热烈、几欲把我吞噬的吻,那些吻蘸着桂花馥郁的芬芳,黏稠浓郁,沾在我的唇上,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融化销蚀了我所有的意识。他猛然直起身子,手向空中一挥,层层纱幔便在桂林中垂挂下来,桂子的花粒落满华帷,一起随风飘荡飘荡。
神瑛一下撕开了我的衣裳,俯身就咬住了我的脖子,牙齿的啮噬与唇舌的吸附化作脖颈上一片轻慢美妙的疼。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那轻纱垂幔的激荡,桂子花儿的飘飞,绿色萤火的翩舞全在我眼前化作一片空白……
这是神瑛对我的惩罚!
这是神瑛对我的报复!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而我万万也想不到的罪有应得。
只是,这是罪,还是恩赐?
我紧紧地笼住已经破碎不堪的衣裳,脚步轻飘,失魂落魄,像浮尘一样飘出了桂花林。几只萤火仿佛不放心般跟随着我,在我肩旁,头顶小心翼翼地翻飞着。我站在桂花林外,寸寸肌肤的疼痛清晰起来。桂花林内发生的一幕又断断续续闪烁到眼前。我使劲甩了甩头,露出一个凄惶的笑。
迈步竟成千金。
身为仙人,偷尝禁果,是何等的罪愆?
一阵夜风吹来,我深深打了个寒噤。伸手环抱住自己,我脚踩棉花般走回潇湘馆去。
紫鹃一直候在潇湘馆门前,夜云之中,她举着宫灯,越发衬得身子轻盈娇小。
“姐姐——”见到我,她小跑着迎上来,看清了我的模样之后她的瞳仁瞬间瞪大,一脸惊慌失措。我心下一片惨淡,苦笑道:“很狼狈对吧?”说着,我便一下瘫软在紫鹃怀里。
“姐姐!”紫鹃惊呼。
我伸出食指放在自己唇上:“嘘!当做什么也没看见!当做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是谁……”紫鹃满脸的担忧与惶惑。
我使劲摇头,仿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道:“不要问!”然后眼前一黑,便彻底在她怀里瘫倒。
醒来时,阳光明丽,满是生华。我不自觉惊跳起来,室内萦绕着浓郁的桂子花香,我条件反射地蹙了眉头。
“娘娘,你醒了。”宝蟾拿着一束桂子花,玉儿拿了一只晶莹雪白的玉瓶,二人正在插花。
“你们快把这桂子花拿出去。”我心虚而烦躁,呵斥宝蟾和玉儿。
宝蟾玉儿面面相觑,一脸困惑。
“娘娘不喜欢这桂子花吗?往日里不都喜欢的吗?”宝蟾还要纠缠。
我生气道:“我说拿出去就拿出去!”我一定一脸戾色,宝蟾和玉儿分明受了惊吓,拿着那花和玉瓶默默地退下了。
满室空气还残存着桂子花香,我越发心烦意乱。忽听门外有人推门进来,以为是宝蟾玉儿,便烦乱道:“出去出去!”
“姐姐——”竟是紫鹃。
我这才缓和神色,心里紧绷的神经也微微松懈下来。
正文、第九十六章 吻痕
紫鹃扶了我到梳妆镜前坐下,我拿了牙梳刚梳了下头发,就惊叫起来,梳子失手落到妆台面上,又弹到地上去,梳米断了几根。紫鹃忙去捡那梳子,可惜地啧啧着。而我趁她低头弯腰的时候,拉紧了衣裳,遮住脖颈上一排乌青的吻痕。
紫鹃已经将梳子拾起,可惜道:“姐姐,断了,好可惜啊,这把梳子挺小巧的。”
“没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坐直了身子,敛容收色,双手紧紧攥住襟前扣子,手心里沁了一层黏稠的汗。
紫鹃已经梳妆盒里取出一把新的玉梳来,莞尔笑道:“姐姐,看你毛手毛脚的,还是让紫鹃替你梳头发吧!”
我吞了吞口水,额上也沁了细密的汗珠,颤声道:“你先出去,我人有点不舒服,想一个人坐会儿。”
“姐姐,你怎么了?”紫鹃眸子间写满担忧。
我给了她一个苍白虚弱的笑。
紫鹃不放心,但还是默默走了出去。
紫鹃将房门掩上,我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烂泥一样瘫软在椅子上。将长发全部捋到一边儿去,我怯弱地将目光投向菱花镜。镜中人儿煞白如纸的面庞,血色全无,长长的脖颈上是密密麻麻的吻痕,看得人血脉喷张。昨夜香粉艳绝的一幕又浮现到面前,耳边厢仿佛全是神瑛蓝麝细香密密麻麻的喘息声,我整个人都不好了。心底里仿佛有无数的小虫挠着痒痒,又麻又痒,不舒服,却又有些依恋。镜中苍白的容颜上竟然已经潮红一片。我烦躁地将玉梳扔回梳妆盒子,盒盖啪的一声合上。盒面上一个半裸酥胸的仕女慵懒得斜倚在莲花榻上,她的香肩,大片裸露的肌肤令我想起昨夜自己暴露在神瑛面前的样子,又羞又囧,坐立难安,双手冰凉如水,身子却隐隐燥热起来。
昨夜的神瑛年轻热情的身子与我交叠在一起。他先前还是泄愤似的力道粗莽,我的手臂与肩膀几乎要被揉碎了。当我使劲咬牙还是忍不住哭出声的时候,他竟渐渐温柔下来,始终纠结而痛苦地吻着我,抱着我,我在他的拥抱与热吻中感受到他的愁闷、辛酸,感受到他泪水的咸涩,感受到他身子的痉挛,心的颤抖。直到我也开始回吻他,他的战栗与紧张才渐渐平复,动作也不再粗鲁。
桂子林中花香四溢,清风缭绕,萤火点点,轻纱垂幔。没有星月的夜晚也可以这样销hun而动人。
此时此刻,坐在翠竹轩内,满室寂静无声。我却几乎被昨夜的纷扰回忆湮灭。心中又惊又喜,又羞又惭,一时间不知如何才能心安。
房门外,宝蟾来请示:“湘妃姐姐,天君来了。”
我惊跳起来,忙应了声:“我就来。”慌里慌张换下睡裙,去衣橱里挑衣服。换了一件又一件,都无法恰到好处掩住脖颈上的吻痕。正懊恼,一阵风从窗外刮了进来,初龙竟神不知鬼不觉立在我跟前。我登时惊叫一声,初龙忙伸手掩了我的嘴巴,见我安静了他才放开我。
“初龙。你怎么突然进来了?也不敲门,我在换衣服啊。”我嗔怪着。
初龙不发一言,神色冷峻,高深莫测地注视着我。我瑟缩了一下,心里生出一阵冷来,手臂上登时汗毛林立。来到天庭若干天了,初龙一直和我保持距离,不冷不热的,向只壁虎做壁上观。
我下意识地向后瑟缩了身子,初龙猛地上前一步,脸贴着我的面颊,我赶紧向后退去,他一把拉住我,剥掉我肩上的衣裳,目光冷冷地划过我肩头锁骨和脖颈上的乌青,他的目光像最深夜的流火,虽然亮着,却是冷彻人的心扉。待那目光再次回到我脸上时,我看见那目光中多了两团怒火,仿佛只要滴入两滴油便能腾地燃烧起来。
我吞了吞口水,拿余光怯怯地瞥着初龙,他已长得人高马大,不再是*少年,不知道他是否已经解男女之事,是否知道我身上的乌青是怎么来的。我的心狂跳着,面上烧灼一片。初龙的喘息越来越急剧,仿佛聚积了强大的怒火。当他扬起手臂,我本能地抱住头,狼狈地缩成一团。我以为他是要打我,为我的不检点教训我,没想到他的手却是高高扬起,轻轻落下,一阵暖暖的掌风自我脖颈和肩头拂过,肌肤上的疼痛竟立马消失了。
我好奇地冲向梳妆台,望见镜中自己的脖颈上那些乌青已经消失不见了。心里正欢喜着,肩头又一暖,原来是初龙替我拉起了衣裳,他的面孔和我一起出现在镜里,我讶异地发现,不知何时他竟长大得这样快了。从傲头傲脑的少年一眨眼功夫就长成青春才俊。我正愣神着,忽听初龙在我耳边幽幽发出一声叹息,又一阵风从房内消失了。
“湘妃姐姐,你好了么?天君还等在厅里呢!”玉儿又来催促。
我忙收拾了凌乱的心情,推门走了出去。
花厅,桂子花香四溢。我一眼就看见了桌案上供着的那瓶金桂,金黄的桂子花儿米粒一样一串串,煞是好看,我却看了尤为触目。那不是从我房里拿出去的那瓶桂子花吗?没想到宝蟾和玉儿又把它供到花厅来了。
宝蟾和玉儿见我盯着那瓶桂子花,神色黑沉,忙心虚地垂着头,疾步上前欲要取走那瓶桂子花,天君放下手中茶盏,不解道:“桂子是花中月老,置于花厅喜气,搁着吧!”
宝蟾和玉儿拿眼偷瞧我,天君困惑道:“怎么,绛珠你不喜欢这桂子花吗?”
我一时语塞,木讷着不知如何回答。
天君看出我对那桂子犯怵,便对宝蟾玉儿道:“既然湘妃不喜欢,你们就把这桂子花拿出去弃了吧!”
“是!”宝蟾玉儿如闻大赦,抱着花瓶急匆匆跑走了。桂子花的香气也随着她们匆促的背影飘远。
天君重新端起茶盏,用茶盖将茶针儿捋到一边去,抿着一小口茶液,砸吧着,道:“紫鹃和初龙亲手为朕泡的茶就是不一样,好喝。”
我一愣,这茶是紫鹃泡的也就罢了,怎么初龙也参与了?
“灵河的圣水就是好啊,绛珠,你真有福气,饮了灵河上千年的圣水,什么时候引到咱们天庭瑶池来就好了。”天君悻悻然的。
我心里一咯噔,蓦地想起神瑛那五百年灌溉之恩来。正意兴阑珊着,天君伸手过来拉我,他的手一触到我的手,我条件反射般弹开了。我已是神瑛的人,蓦地和天君有了肌肤接触,登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天君讶异地看着我,似笑非笑道:“你怎么了?我只是要同你说说话。”
我踟蹰着身子,走到侧边座椅上做了,不自在道:“你但讲便是,我听着呢!”
天君对于我的突然疏远和冷漠,有些不适,但还是微笑着道:“我是想来和你说说玫儿和神瑛的事情。”
听到“神瑛”二字,我的心就绞了一下,但还是尽力不动声色坐着。
“玫儿那丫头对神瑛用情至深,我苦恼啊!”
我沉默着没有搭腔。
“你去劝劝,可好?”
天君哀恳地看着我,“玫儿一向和你交好,你的话她总是能听一二的。我原想让幻儿去劝她,可是幻儿是一力怂恿我促成玫儿与神瑛的事的,我不能那么做,所以,绛珠,现在能帮我的也只有你了。”
去爱宫找玫儿,我自觉身份尴尬。我是用什么立场来劝的?是为了帮天君,还是因为神瑛已经要了我的身子,我来捍卫属于我的男人,让另一个女人走开?
当玫儿一脸纯净无邪的笑容展示在我跟前时,我不禁恍惚了一下。
“绛珠姐姐,你怎么了?”玫儿端着一碟子玫瑰酥,笑逐颜开地出现在我面前。她歪着脑袋,可爱地打量着我,还伸出手在我跟前晃了晃。
我扯了扯嘴角,发现面上肌肉都僵硬了。
“你不舒服吗?脸色好难看哪!”玫儿关切地问。
我摇摇头,心虚一笑。
“那是心里有心事?”
心事何其多啊!我暗自叹息。
玫儿将玫瑰酥递到我跟前来,“姐姐尝根玫瑰酥,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我拿了块玫瑰酥咬了一口,立马舌尖生甜,果真心情明亮起来,我拿了一块玫瑰酥递给玫儿,“你也尝尝,味道真的不错。”
玫儿笑着接过玫瑰酥,欢快地咬了一口,给了我一个明媚的笑容。我不禁走了神,多么明媚的女子啊!不知道天君为什么不赞同她和神瑛的婚事。想到此,我就问自己:难道你赞同他俩的婚事吗?我心下又传来一阵清晰的疼。
“玫儿最近心情好吗?”我在努力寻找一个可以切入正题的谈话点。
“为什么不好?心里揣了个人,原来是这么甜蜜的事情,我现在理解了娘亲为什么能独自带着我和瑰儿在黑风崖一等千年,无怨无悔,因为心里有个爱的力量在支撑着她。”玫儿整个人都洋溢着小女儿的情态。
“你那么喜欢神瑛吗?”我试探着挑破了窗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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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九十七章 重演
“娘亲有多喜欢父皇,我就有多喜欢神瑛哥哥,你明白吗?绛珠姐姐。”
玫儿充满希冀的话语令我一怔。少女怀春的目光如雪般透亮。
我心上如被重拳敲击,疼得人激灵灵一凛。
“可是玫儿,你是仙人,这是天庭,仙人要结连理,那是何等困难的事情?”我劝道。
玫儿固执地摇头:“事在人为,凡间的普通人都有敢与天斗的勇气,更何况我们仙人?再说幻儿姨会帮我的,她说她会替我向父皇争取。所以我只要安心等着,总有让父皇点头的一天。”玫儿仰着发光的小脸,无忧地笑着。
蓦地她起身来挽我的手臂,“走!”
“去哪里?”我吃惊。
“陪我送玫瑰酥给神瑛哥哥尝尝去。”玫儿不由分说拉了我便走。
王母宫越来越近,我心里万千不愿,也只能硬着头皮,陪玫儿降下云端。
巍峨的王母宫,两扇朱红漆门庄严森然,令人看一眼便生出畏怯的情绪来。玫儿乐淘淘将食盒交给我,道:“绛珠姐姐先帮我拿着,我去叩门,神瑛哥哥他最近被罚做门童,就在门内。”玫儿雀跃着跑向前,猫着腰,虽是白天亦做出轻手轻脚的姿态,玫红衣裳耀眼得像只蝴蝶。她已旋到门前,小手轻叩在门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门开了,神瑛一袭白裳,超凡出尘出现在门框里。我立刻背转身,双手紧紧握住食盒的提手,额上早已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玫儿拉着神瑛走向我,我只觉一股迫人的压力袭来。
“绛珠姐姐,快把食盒里的点心拿出来吧!”
我哪里敢转过身去。将食盒往身后一伸,“你自己拿吧!”一开口自己都吓了一大跳,声音居然沙哑而颤抖,像沧桑的鸭子。嘎嘎!啊!抓狂!
“神瑛哥哥,是我亲手做的玫瑰酥,你尝尝,绛珠姐姐尝过了。赞不绝口呢!”玫儿忙着推销她的点心。
我一直如芒在背,不知道此时此景,神瑛会用什么样的目光看我。一想到那夜二人的肌肤之亲,我就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起来。
“神瑛哥哥,你尝尝啊!绛珠姐姐,你帮我作证嘛,你快告诉神瑛哥哥我的玫瑰酥真的很好吃。”玫儿纠缠着我,扳过我的身子,我这才发现神瑛已经接过了食盒。只是不愿意打开,当着玫儿的面品尝。我的脸*辣的,一定红成了大苹果,偏偏玫儿个死丫头还要惊叫起来:“绛珠姐姐,你怎么了?你的脸怎么红成了猴屁股啊!”
迎面而来一股风,呛得我剧烈咳嗽起来。心里暗骂玫儿。要比喻也不比喻个好看的东西,竟将我的脸比成猴屁股!吼吼!呜呜……
慌乱中我的目光与神瑛交汇了一下,他的脸也是红霞流动。对于玫儿的比喻,他显然忍俊不禁,正使劲憋着笑。但与我惊鸿一瞥之后,他的面色瞬间冷凝下来,恢复了冷漠与淡然,仿佛那一夜的亲热从来不曾发生过似的,让我不禁怀疑那一夜的拥抱与热吻,以及灵与肉的结合是不是我的春秋一梦。
“这点心我带回宫内,饿了的时候吃,你放心我一定会吃的。”神瑛冲着玫儿绵绵地笑着。那傻丫头仿佛一下就坠进温柔湖水中,仰着头目注着他的目光全是想往与崇拜。
而神瑛显然不知道小女孩对他的心思,还伸出手宠溺地揉揉她的秀发。给了她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谢谢你,玫儿,还有上回那个香囊,我搁在枕头底下之后……”神瑛故弄玄虚。玫儿的眸子亮晶晶的,期待道:“怎么样?”
“一觉到天明,玫儿再也不用担心我会失眠了。”神瑛淘气地指手画脚。玫儿瞬间爆发出一串笑声,直笑得前仰后合。神瑛也感染了玫儿的欢愉,脸上开满笑花。唯有我不安局促地立着,像个局外人,融入不了他们的快乐。或许是他们拒绝我融入。神瑛会让我分享他的欢笑吗?不会,即便那一响贪欢也是因为要报复。
一阵清风袭来,不凉,我却硬生生打了个寒噤。
正用一手揉搓着另一只手臂,神瑛突然道:“听说紫鹃和初龙来天庭了?”
我吓了一大跳,没想到他会同我说话。我又发出鸭子叫一样的难听声音,慌乱地点头:“嗯。”
“可惜阿纳不在,不然你们就团圆了。”神瑛说着,给了我一个深不可测的冷笑。我一凛:他知道阿纳的下落。
神瑛提了食盒和玫儿挥手道别:“玫儿妹妹,谢谢你的玫瑰酥,我一定会好好品尝的。”
玫儿如饮了酒,一脸熏然欲醉的桃色,声音也越发甜腻:“神瑛哥哥,吃完给好评哦!下回再给你做!”
神瑛冲她打了个手势,吹了响哨,很有些放荡不羁道:“没问题。”
见他转身向王母宫走去,我忍不住喊道:“神瑛——”
神瑛停住脚步回过头来,他显然也没料到我会叫他的名字。
“请你告诉我阿纳的下落,好吗?”我哀恳的,委曲求全地望着他。
他眉峰一挑,爽快答道:“好啊。”接着便径自进了王母宫,两扇大门重重合上,我愣在原地,他答应告诉我阿纳的下落却又没有立刻告诉,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和玫儿在天宫长街上分了手,玫儿自是欢天喜地地回她的爱宫,我一个人踽踽独行,向着潇湘馆的方向,刚走了几步路,便有一只纸鹤御风飞来,模样儿精巧可爱。我唇边蘸了一抹笑,轻轻伸手接住了那纸鹤。那纸鹤随风摇摆了几下身姿便静卧在我掌心不动了。
我取了纸鹤,摊开来,见上面一行清俊的字迹:今晚子时,老地方,不见不散。
我的心立刻躁动不安起来。这纸鹤的主人是神瑛无疑,他一定是要告诉我阿纳的下落,只是老地方……我的耳根烧得近乎失聪。
午夜时分,我依约去了桂花林。
桂子林中,一道白色的身影被月光修饰得迷蒙飘逸。只望了那背影一眼,心湖便已被撩拨出无数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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