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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子归来-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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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人分为两组,小椫与阿东一组,兰屏与失烟霞一组,皆换上了五行师的衣袍,兰屏也扮成了女子,几人趁着夜色在五行殿中悄然潜行。

    小椫和阿东的第一个目标就是乾明使徒林芝遥,两人顺着地图来到林芝遥屋外,屋内并未点灯,从窗外看去里面空无一人,于是两人决定先去找第二个目标。

    第二个使徒名叫曲伶伶,也是炎卿入室弟子,墨嫣的师姐,其居所与林芝遥这屋隔得不远,两人很快便到了曲伶伶屋外。

    先前谭药师交代过,这药粉入水后无色无味,可溶于浴汤中,或是倒入茶水中,五行师接触后,法力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轻则能削弱一两成功力,重则可使法力全无,须得一两天才能恢复。

    他们四人来时路上已经商量好,一定要控制到药物剂量,不能太多,以免行刑时引发嫌疑,也不能太少,要确保墨嫣能捱过这次的刑罚。

    小椫和阿东趴在曲伶伶屋外,听得屋内有人扬声道,“冰彤,再为我打些水来罢!”

    那娇柔的声音是小椫耳熟的,冰彤这个名字也是小椫耳熟的!小椫打开名单一看,果然,十二名行刑名单中也包括了这位名叫冰彤的女子。

    片刻后,冰彤拎着木桶出了曲伶伶房间,小椫示意阿东留在原地,自己跟了上去,来到一灶房。

    热水是从灶房的灶台里烧出来的,冰彤放下木桶之后,转到灶台后面照看火势,小椫趁机掀开锅盖,将准备好的药粉一并洒了进去。

    锅盖一开,屋里满是热腾腾的汽水,冰彤立马注意到有人进来了,便从灶台后钻了出来,指着小椫道,“你别动,这是我烧的水!”

    小椫收了手,讪讪道,“对不起呀,我搞错了!”

    冰彤指着另外一锅水道,“你要用,就用这锅好了。”

    小椫连忙点头答应,想了想又问,“那这锅可是谁烧的?”

    冰彤冷冷一笑,道,“你用便是,还管是谁烧的作甚!”

    小椫哑口无言,这冰彤刚才还在阻挠小椫用她烧的水,换了别人烧的水,就可以随便用了?

    未及多想,她便溜出了灶房,心里寻思着,眼下正是五行师沐浴的时辰,而灶房就这么几间,很多使徒都要来这里打热水,如果她守在这块地方等人来打水,趁机再将药粉倒入木桶中,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就完成了任务?

    她这么高兴地想着,立马又去找阿东,阿东拢着袖子,徐徐跟着小椫进了灶房,两人佯装在灶房烧水,见有人进进出出烧水,便偷偷跟踪,如果确定那人是行刑者名单上的人,那便毫不迟疑抓紧时机将药粉倒入热水之中。

    一番折腾下来,小椫跑前跑后,筋疲力尽,她数了数,十二名使徒中应有八名使徒都被她下了药,原本他们一行四人分工,各自对付一半,小椫却将兰屏那边要对付的几名使徒一并解决了。剩下四名未被下药的五行师分别是林芝遥、失烟霞、何素雪、梅盈袖。失烟霞不管,何素雪与梅盈袖是兰屏那边负责下药的使徒,也暂可不管,让小椫头疼的是林芝遥。

    她在灶房待了足足快两个时辰,全身湿透,阿东施法给她漂干了水,两人这才回到林芝遥屋外。

    屋内一片漆黑,房门紧锁,两人左等右等等不来人,于是决定亲自去找林芝遥,才走开没多远,两人却在一花园小径里碰到了兰屏和失烟霞。

    四人会面,当然先汇报任务完成情况,兰屏道,“如何?”

    小椫得意一笑,道,“我这边就差林芝遥了。”

    兰屏嘴角微扬,道,“真有你的。”半响,又道,“我跟小烟霞比较惨,碰到了林师姐,小烟霞被追了一个晚上,我也跑了一个晚上。”

    小椫失笑,道,“那你一个都没有下药?”

    兰屏犹疑半响,道,“要死了,这些五行师一个个都在洗澡,难不成要我应该在人家洗澡的时候下药吗?我是那种乘人之危的人吗?”

    小椫噗地笑了出声,拍了拍兰屏肩膀,道,“哎,为难你了,其实我帮你解决了几个使徒,你那边应该就剩下何素雪、梅盈袖以及失烟霞了!”

    兰屏道,“何素雪没洗澡,我解决了,梅盈袖人不在洛水,明天才能到,至于小烟霞嘛……”他低头看了一眼失烟霞,道,“可以忽略。”

    失烟霞很不服气地站了出来,表情凄厉地瞪着兰屏,半响道,“咱……不能被忽略。”

    话音刚落,林芝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小臭屁,是你在说话吗?”

    失烟霞闻言一缩,拔腿要跑,可这下林芝遥如鬼魂一般,忽然闪现在失烟霞面前,按住她手臂,道,“我有重要的话跟你说!你休要跑了!”

    小椫低下头,拉了拉兜帽遮脸,神色慌乱,察觉到这一小动作,林芝遥立即转过脸来,看着小椫,沉吟道,“这位同袍,瞅着颇有些眼熟啊……”

    小椫微张了嘴,看林芝遥半点没有装模作样的样子,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难道她真是个脸盲?还是说此处花园光线太暗,实在没看清脸?

    小椫心中五味杂陈,面上却波澜不惊。很快,林芝遥便拉着扭扭捏捏的失烟霞从兰屏、小椫、阿东三人旁边过去,离开了花园。

    小椫要跟上去,兰屏拦道,“林师姐就不必了。”

    小椫回头道,“何故?”

    兰屏道,“嫣儿说过,她所有师姐里面,林师姐待她最好了。”

    小椫笑笑,凭良心说,她自己也不忍心给林芝遥下药,既然兰屏也这样说,那就到此为止。接下来的事情,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33章 坤翳使者
    回到谪仙居,小椫终于踏踏实实睡了一觉。

    临睡前想了几个问题,醒来的时候仍然没有找到答案。倒是梦见了元公子身处冰山雪洞,脸色苍白,承受水刑的模样。

    不知何故,想到梦中场景,她便有些失神,茫然出了房门,正好又碰到兰屏。

    兰屏脸色微僵,踌躇良久,道,“前辈,先前在林子里,我对你拔剑,实在是抱歉了。”

    小椫微微一笑,目光闪动。

    兰屏垂眸,叹道,“我当时将你当作什么妖魔鬼怪,一时没克制住心里恐慌,所以才那样对你,你……你,哎,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让你不要介意,可都那般场景了,是个人都会介意,想说对不起,可说了也没有用,总之,是我错了,太过冲动,我兰二辜负了你,没想到你大仁大义,还帮了我这么多忙,实在惭愧!”

    小椫拍拍兰屏肩膀,心里感慨,兰簸箕内心究竟经历了多少挣扎才说出这种话来,所谓的不羁公子,其实也就是浪得虚名,真正放荡不羁的人会介意这种事情吗?小椫笑道,“无事,我本来就不是人类。”

    闻言,兰屏全身一僵,艰难地抬起眼,对上小椫那双明亮如虹的眸子。忽地,小椫目光一沉,朝兰屏那双毫不设防的眼眸里贯入一道摄魂术,霎时,兰屏便感觉如雷击中,浑身颤栗,心不能想,口不能言。

    片刻后,小椫敛了目光,眼神恢复柔和,松开兰屏,道,“这便是我的本来面貌,如何?”

    兰屏情不自禁退了一步,目光慌乱,六神无主,骂道,“要死了,要死了!太可怕了!”

    小椫微微叹息,果然吓到他了吗?

    兰屏稍微定了定神,道,“你以前经常这样干吗?”

    小椫道,“也不经常,偶尔控制人心。”实际上她离家至今,也就在潜入新阳城的那次,对守城侍卫用了摄魂。

    阿爹说过,若要使人听从你的指令,最好的方法是以德服人,而不是摄魂;若要了解一个人内心的想法,最好的方法是倾听,而不是读心。

    正因如此,若非万不得已,小椫几乎不对人施展此术,哪知这才微微展露几分,便将兰屏吓得失神无措。

    兰屏强作镇定,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以后不准对我用这种邪术了,太邪门了!哎,你可别告诉我你对元公子用过这种邪术啊?!”

    小椫当然不曾对元牧用过摄魂,早在黔河河畔,元牧就跟她说过,勿要在人前施展幻术,那自然就包括了摄魂。见兰屏如此问她,小椫皱眉道,“怎么了?”

    兰屏眼神闪躲,摆手道,“没怎么,我只是在想,你跟元公子关系那么好,是不是跟这种邪术有关系?”

    兰屏会这样问自然有他的道理,施术者通过与摄魂者建立联系,从而控制其内心,令摄魂者对施术者产生敬畏、仰慕之情,此种由内而生的情感对摄魂者的影响十分深远,甚至在施术者释放摄魂者之后,此种情愫久久不能磨灭。

    兰屏言下之意是指,元公子跟你关系好,是不是被你迷惑了?

    小椫没由来地一阵懊恼,脸色一沉,转身便走,兰屏追了上来,悔不迭道,“前辈,哎,不是那个意思,别生气呀!”

    ……

    出了谪仙居便是洛水最繁荣的街道之一,兰屏拉着小椫袖子,好求歹求,将小椫拖进了一家丝竹馆,一听说主馆内正在表演洛水城最为著名的三十二姬弹唱,兰屏立即要了两张雅座,正对着戏台。

    好巧不巧,小椫刚一坐下,便听到一个耳熟的声音,一转脸,还看到两张熟悉的面孔。

    光听那矫揉造作的声音,小椫便浑身哆嗦,立马反应到曲伶伶,果然一看,那娇美女子身边还坐着一灰头土脸的使者,正是她昨夜在五行殿跟踪了一路的冰彤,恰是两人无误。

    此时看清两人面孔,小椫这才反应过来,初到洛水那日,在那酒馆肆意诋毁墨嫣的五行师中,就有这两人。

    经过昨天晚上一夜折腾,小椫、兰屏两人也算是尽心尽力做足了准备,再无可以插足帮助墨嫣的地方,故而可以虚吊着一颗心,四处晃荡,等待墨嫣的刑罚结果。但眼下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墨嫣燔刑在即,这两行刑者居然还有闲工夫出来看戏?

    察觉到对方注意到自己怀疑的目光,小椫从容移开,眼神回落戏台上,侧耳细听那两人谈话内容。

    兰屏也注意到这两人了,不是很确定地看了小椫一眼,小椫沉着脸点了点头,兰屏会意。两人故作从容,要了茶水点心,津津有味地看戏。

    三十二姬弹唱演奏的内容正是改编自当年五行师助大楚歼灭堕魔人大军的故事,颇有传奇色彩。小椫在众多表演者中认出了炎卿、土役等人,却愣是没找到元牧,想来当时的水尹另有其人。

    曲伶伶那边闲话不断,小椫从她口中大致了解了五行殿的一些事情。墨嫣审判之夜,堕魔人爆发叛乱,五行殿伤亡惨重,如今五行师主要分为两种立场。一种以金系使徒为代表的五行师主张清除水牢中所有堕魔人,另一种便是以火系使徒为代表的五行师,她们认为堕魔人叛乱定受人指使,其背后定有更深的预谋,倘若不查清楚事情缘由,将留下无穷祸患,她们主张先保住堕魔人余孽,再对其进行更深层次的炼化。

    至于墨嫣的刑罚,曲伶伶更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态度,她幽幽地饮茶,兰花指扣着茶盅,笑盈盈道,“冰彤,你说说,就墨丫头那种功力,至于用得着燔刑伺候吗?别说是我,即便是失烟霞那种蠢货,凑上十二个数目,还不照样让墨丫头魂飞烟灭。”

    兰屏哆嗦了一下,小椫将手按在他袖子上,示意其稍安勿躁,笑了笑,若无其事地指了指戏台,道,“二公子,你看那戏里那位红袍女子,是不是就是如今的炎卿大人?没想到啊,她当年竟然是大楚皇后的贴身侍女!”

    兰屏目光微转,一语不发。

    曲伶伶那边扬声道,“贴身侍女又怎么了?如今不照样成为了炎卿大人?”

    小椫偏过头对其笑道,“这位使徒说的在理,我不过是表示惊讶罢了,缘分这种事情,真是妙不可言。”

    曲伶伶嗤了一声,没搭理她,继续跟冰彤聊天,时不时地添茶添点心。

    小椫发现,她真的很爱吃甜食,而且很善于洞察五行师之间微妙的关系,也很善于挑拨其间关系。曲伶伶拿了块糕点,笑嘻嘻对冰彤道,“你可不知道,沈荔知道林芝遥没把她排进行刑者名单的时候,气的脸都黄了,虽然她脸本来就很黄!”

    她笑着捶了捶膝盖,又道,“傅三姝人在京都,没被排进去就算了,沈姑娘就在五行殿啊,林芝遥也实在太不给她面子了,嘻嘻,亏了沈荔还是炎卿大人的亲女儿呢!这两人一对比,谁更像亲生的,不是一目了然吗?”

    冰彤时不时配合地笑笑,或是有意无意地提醒她一些事情,两人聊了许久,才意识到时辰差不多了,这才离开了丝竹馆。

    她两人在雅座聊了多久,兰屏便坐立不安了多久,脸上赤橙黄绿各种颜色都有浮现过。倒是小椫比较安然,曲伶伶嘴巴虽毒,但也透露了不少信息,诚然,五行殿中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确实不少,但她何需了解这些呢?但凡为天下百姓降魔除害的,都算是仁义之士,只要五行师不偏离这一宗旨,那便是造福苍生。

    两人看完三十二姬弹唱,便也离开了丝竹馆。路上,小椫定了定心,对兰屏道,“你先回谪仙居,我还得先去会一朋友。”

    兰屏撩了撩蟋蟀须,皱眉道,“我可不曾听说,你在洛水有什么朋友?”

    小椫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着呢,放心好了,我走这头了!”说着便扬长而去,头也不回。

    兰屏叹叹气,没再多问,独自回了谪仙居。

    小椫摸摸怀中匕首,长吁出一口气,稍微安了安心。她方才说去会朋友,不过是为了让兰屏放宽心。此刻她真正想去见的人,正是那夜掳走她的黑衣男子,对于那黑衣男子究竟何人,对她怀着何种目的,她根本一无所知,只本能地察觉到黑衣男子身上强大的灵力,以及那股隔绝了尘嚣的泠然气息,令她不由地敬而远之。

    可人心思之复杂,岂能一概而论?越是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引人好奇,即便是提心吊胆,也要一探虚实,小椫便是如此。

    她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走了好长一段路,回到昨日醒过来的那片荒林。

    日光隐于林后,树影颇长,林中落叶结了冰霜,踩上去发出窸窸窣窣声响。

    小椫这才进入荒林,树梢上便有一阵动静,一袭黑衣翩跹落下,黑衣男子一手抱着酒坛子,一手抱琴,醉眼微醺,慵懒模样,幽声道,“你来了。”

    小椫微微动容,想了许久,正要问你是何人,却听黑衣男子率先开口道,“三郎呢?”

    小椫茫然道,“谁?谁是三郎?”

    经这反问,黑衣男子神志清醒不少,他抬眼看向小椫目光深处,道,“你爹娘在何处?”

    小椫怔住,双目微睁,心念电转,难道眼前男子与阿爹阿娘有何渊源?

    黑衣男子看小椫神情有变,颇不耐烦道,“告诉我你从何处来的。”声音冷冷,却令小椫毫无抗拒能力,挣扎许久,小椫终于道,“南河郡。”

    “那是哪?”

    小椫乃将离家至今的事情娓娓道来。

    听了许久,黑衣男子道,“如此。”

    小椫:???

    黑衣男子道,“既然如此,我有一件事情要嘱咐你。”

    小椫惶恐道,“前辈请讲。”

    黑衣男子道,“你爹娘隐世而居,自然是不想被人找到,你这张脸颇有辨识度,他日若有人问起你爹娘行踪,一概不答就是。”

    小椫连忙答应,心里却觉得好笑,迄今为止,问起她阿爹阿娘行踪的,也只有眼前之人。他一面追问她爹娘行踪,一面又交待勿要对他人透露她爹娘行踪,此举倒像是个发现了宝藏的探险者,一心想要私吞宝藏一般。

    不及多想,黑衣男子拂袖而去,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小椫无奈,独自回了洛水城中,一路听闻,五行殿中新晋升了一名使徒,乃奔至谪仙居,带着兰屏问道,“新晋升的坤翳使者,可否就是……?”

    不及说完,兰屏那厮边抹鼻涕边抹眼泪地,拼命朝她点头,“是,是嫣儿。”

作者有话要说:
恍然想到自己n年前在路上闲逛,突然接到电话,班主任告诉我高考成绩出来了,那种突如其来的“惊吓”
曲毒舌的戏份不多,可我还蛮喜欢这种毒舌傲娇戏精,活得精彩就好~
全文没有分卷,在此稍微透露下:南越——洛水——青丘——降魔
我估得不准,这章大约在全文1/3 … 1/2的位置
全文有几处致敬的地方,懂得人,一目了然。
写文看文在缘分,谢谢看文的小天使们~鞠躬





第34章 再访花溪榭
    晨起,林芝遥前来扣门,小椫开门迎接,笑吟吟道,“大师姐,久候多时了。”

    林芝遥绕开她,径自走到屋里,在榻上歪坐,翘着二郎腿,看见碟子上摆了糕点便胡乱抓起来往嘴里塞,囫囵道,“听汝的意思,汝什么都知道了?”

    小椫转了个身,倚门而立,道,“听说你们五行殿新晋升了一名坤翳使者,真是可喜可贺呀。”

    林芝遥哼哼道,“奇了怪了,好似一切都在你预料中一样,你很高兴是不是?哼,你高兴,我可倒霉了!”

    小椫道,“我有什么好高兴的,新晋升的坤翳使者又不是我。”话音一转,看向林芝遥道,“你怎么了?”

    林芝遥道,“烦呐,那些没用的废物,成天哼哼唧唧,说这次燔刑不算数,不能让墨丫头晋升,曲伶伶那□□还说她法力有损,定是有人有意为之,自己没用还要怪别人,真是气死了!”

    话语一出,小椫眉头一皱,颇有几分不乐。她平日里听林芝遥说话豪爽利落,但也不曾把“婊子”这样的字眼挂在嘴边,此时听来当真有几分刺耳,不符合她乾明使者的身份。

    想了想,小椫摇头道,“大师姐,你何必跟人家计较呢,嫣儿捱过了刑罚固然出乎意料,但你们火系五行师多了位坤翳使者,难道不是件好事?”

    林芝遥道,“好个屁,聂小椫,别给我装糊涂了,难不成你还想骗我?”

    小椫怔了怔,道,“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林芝遥白她一眼,道,“那天晚上在五行殿,你扮作五行师,你当真以为我没认出来吗?”

    难道林芝遥认出来了吗?

    小椫身体不自觉地往门上靠了靠,脸上挂着笑,神情却十分僵硬。

    林芝遥神情微冷,哦了一声,道,“果真是你。”

    小椫神情凝滞,没料想林芝遥还有这一招。当时在那幽暗的花园小径中,林芝遥确有几分怀疑,但夜色掩盖下,并不能完全确定,而眼下小椫既不反驳,神情又有古怪,林芝遥这才终于确认了。

    两人沉默了许久,小椫头皮发麻,全身不适。可以说,她完全受不了这个状态的林芝遥,宁愿林芝遥骂她几句,也不要这样瞪着空气,一语不发。

    许久,林芝遥道,“聂小椫,你不信任我。”

    小椫有些崩溃,道,“大师姐,对不起。”

    林芝遥目光沉了下去,默然许久,道,“你不相信我会帮墨丫头,所以偷偷潜入五行殿,想要一探究竟,是这样吗?”

    小椫咋舌,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喊别猜了别猜了,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但面对林芝遥她却说不出任何话来,一方面她做贼心虚,怕被抓住把柄,另一方面她又摸不清楚林芝遥的真实想法,不敢轻易尝试她的底线。

    平心而论,墨嫣能捱过燔刑,林芝遥功不可没。她一方面在炎卿面前表现出公正不阿,一方面在暗中想尽办法为墨嫣创造机会,若非她精心制定的行刑者名单以及嫁接的法器加护,墨嫣岂能轻易捱过燔刑?即便后来失烟霞的计划能成功,没有林芝遥倾力相助,墨嫣仍是九死一生。

    纠结再三,小椫还是决定,能瞒则瞒,能欺则欺,千万不能让林芝遥知道下药的事情。

    毕竟,乾明使者何等身份,下一任炎卿很有可能就是她,她身上肩负的是火系使徒的期望与未来,任重而道远,行的是光明磊落、浩然正气的道,而小椫与五行殿素来毫无瓜葛,为了墨嫣而做了些算是见不得光、损人利己的事,于己无碍,但若是让林芝遥知道了,岂不令其陷入两难境地?

    即便到时候林芝遥有意徇私包庇,小椫也不愿在她绯若朝霞纯如烈焰的五行师衣袍上留下致命的污点。

    思忖良久,小椫道,“大师姐,对不起了,并不是我有意骗你,当时你没认出我来,我自然不好意思去认你。”

    这也算是大实话,林芝遥沉默了一会,仍是那句,“你不信任我。”

    信任这种事情,很多时候都没有完全、绝对、坚信不疑的情况,至少小椫这样认为,她淡然道,“谈不上完全信任。”

    林芝遥缓缓抬起头,栗色眸子中漾过一丝惊讶,终于才涩声道,“……这样,我下次再来。”她边说边起身,小椫连忙跟上去,将人送到谪仙居外,目送其登上了马车,这才转身回了客栈,心情颇有些低落。

    仙老三叹道,“聂姑娘你居然把乾明使者惹不高兴了,真有你的!”

    小椫看了他一眼,幽幽叹息。

    仙老三又道,“老三我从没见过乾明使者这副模样。”

    兰屏也幸灾乐祸道,“林师姐这次看来是真的伤心了。”

    小椫心道,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两天后,林芝遥再次登门,小椫远远地等在谪仙居门口,笑吟吟道,“大师姐,这一次,我们终于可以去见那个阳肖长老了吗?”

    林芝遥挠挠头发,嗯了一声,道,“百里春说了,阳肖长老昨天回的花溪榭,要去现在就去吧!”

    小椫见林芝遥容光焕然,全无前日离开时的沮丧之色,乃笑着上前挽着她的胳膊道,“好师姐,那就有劳您带路了。”

    林芝遥敲了敲她脑门,面色微愠。小椫腆着脸央求道,“好师姐,林师姐,上次的事情,别再生我的气了,您是炎卿的大弟子,大名鼎鼎的乾明使者,您大人大量,就不要再记挂那种无关轻重的小事啦。”

    林芝遥道,“我想了很久,有件事还是得问清楚,墨丫头行刑过程中,众名使徒法力有损,可与你有关?”

    那日曲伶伶说她法力有损,林芝遥全然不以为意,曲伶伶向来行事轻浮,一派吊儿郎当作风,不到火烧眉毛的地步绝不会倾力以赴,她先前没有做好功课,行刑时出了岔子,功力没有完全展露出来,那也是完全是她自己的责任。

    林芝遥不追究她责任就算了,她还来反咬一口,说是有人暗中作祟,使得她法力有损,这本来也没什么的,毕竟曲伶伶矫情惯了,又善于搬弄是非,她的话可以完全不理会。可这两日下来,除了曲伶伶外,十二名行刑者中竟另有七八名声称法力受损的,这就真的很值得追究了。

    联系到那天晚上恰巧见过假扮五行师的小椫,林芝遥自然要怀疑她。

    小椫笑道,“好师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失真散的药效只能持续一两天,事后五行师的功力会自动恢复,此时即便想查,也根本查不出什么证据来,除非下药的人亲口承认。

    林芝遥再三盘问,小椫只能装傻充愣,一问三不知,终于给敷衍过去了。

    两人上了马车,乘车到洛水芦荻码头,林芝遥点了一河伯,转乘一轻舟往阳肖长老所在的花溪榭。

    墨嫣尚在五行殿休养,林芝遥在给她筹备晋封仪式,暂将日期定在水尹大人水刑结束之后。

    小椫又问了一些燔刑之日的具体细节,眼光却瞟到了林芝遥发髻之上,原本插了一只伞状发髻的位置,如今空空如已。

    注意到小椫的眼神,林芝遥道,“法器而已,没了可以重新炼化,没什么好遗憾的。”

    这么说来,小椫颇有些怀念那把红叶伞,乃道,“下次你要炼化新的法器,我可助你一臂之力。”

    林芝遥笑了,“你有什么可以助我的?”

    小椫托腮,想了想道,“我前几日逛集市,看到一些有趣的玩意,说不定可以淘一些拿给你去炼化。”

    林芝遥道,“那集市上卖的,都是些伪劣品,即便炼化成法器,也都是些不堪一击的废物。”

    小椫笑笑。两人说了会话,见船只仍在原处,林芝遥乃问河伯,“怎么回事?船怎么不动?”

    河伯撑着桨,眺望远方,道,“使者,京都方向来了一艘大船,正在进港,我们得先行避让。”

    林芝遥哼道,“京都?莫非是傅丫头回来了?好嚣张啊,连大师姐我都得给她让道了!”

    河伯道,“使者息怒,听说这艘京都来的大船上押送了不少堕魔人,事关重大,先让一让比较稳妥。”

    林芝遥双手反撑在舟上,身体后仰,面朝天空上的阴霾,笑道,“傅丫头架子大,大师姐我比不了,这次真要看看,她到底从京都带来了什么东西。”

    小椫道,“京都是大楚皇都,难不成这些堕魔人都是从京都押送来的?”

    林芝遥沉默半响,道,“聂小椫,堕魔人的事情,是我们五行师的责任,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小椫轻笑道,“大师姐,你这话就错了,天下熙熙攘攘,没有什么人是指定只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的,我若是见到作恶多端的堕魔人,定是要除之后快的。”

    林芝遥但笑不语,看着一艘大船从他们小船旁边经过,甲板上站了一红袍女子,负手而立,神情严峻,居高临下看着四周,眼神最终落到这艘小船上。

    林芝遥索性仰面躺在船上了,朝船上人挥了挥手,笑道,“傅师妹,好久不见呀!”

    傅三姝看了她一眼,泠然道,“你这是要去哪?”

    林芝遥道,“傅师妹管我去哪呢?这不是来瞅瞅你威风八面的样子嘛!”

    傅三姝脸色颇为难看,索性从高高的甲板上跳了下来,稳稳落在小椫他们的小舟上,仍负着手,瞪着林芝遥。

    林芝遥安然处之。傅三姝哼声道,“林师姐,你倒是很惬意啊,你可知道,我这一趟京都之行,都有什么收获?”

    林芝遥很不真诚地夸赞道,“哦,我们兢兢业业的傅师妹,还能有什么收获,自然是跟以前一样,抓了一堆堕魔人回来了呗。”

    傅三姝嗤了一声,俯身看向林芝遥,冷峻的眼神忽然浮现一抹暖意,徐徐道,“大师姐,你到底是真蠢还是装傻,你知不知道,你最为敬重的那位炎卿大人,我们最亲爱的师傅,她究竟都做了什么事情?”

    林芝遥咻地直起身,双目睁大,恶狠狠地瞪着傅三姝,咬牙道,“你说什么?你都知道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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