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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婚之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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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内的嬷嬷冷着眉眼,也不知是讥讽还是夸奖,“听说你之前就是嫁了个死人,果然是走过一遭的,可比她们懂事多了。”
棺材底下铺了细软的棉花,躺在里头还很舒服。当棺材盖上时,她的世界陷入黑暗。
亦如十年前,她被关在郁封的陵墓里头。
到底是人变成了鬼?还是魑魅魍魉披上了人皮化做了人?她曾一遍遍在冥思苦想这个问题。
想了很久很久。
楚寻微微动了下眉头,略略惊讶,这是她第一次忆起被关在陵墓中的心情。
没想到自己竟傻傻的想这个问题想了很多年。
哈,人死后便成了鬼,鬼投胎成了人。
本就是一种东西,可笑可叹她竟然还想不明白!
眼皮有些重,她不知不觉陷入了昏睡。
薛春的灵柩只在府内停灵了一天便抬入了薛家世代的墓冢内。
薛玉杰自从弟弟死后性情大变,先是关了东西城门,与萧国之前谈好的交易也作废了。紧闭城门,不让在赵国的萧军回来,也不给援军过去。赵国得以有了喘息的机会,如今正火速集结大军,意欲将滞留在赵国境内的萧军一举歼灭。
其实薛玉杰这样做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他既已决定和晋国决裂,如果再开罪萧国,等于是自掘坟墓。
可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要和疯子讲道理!
薛玉杰舍了自己这条命,也想搅得各国混战,天下大乱!
毕竟安城是晋国的领土,只要薛玉杰自己亲口承认——他先答应萧国的条件,放萧军入境,再关闭城门让萧军孤立无援,而这些都是晋王的主意,晋国的阴谋。
即便萧王和晋王井水不犯河水多年,只要萧王的大军折在赵国,萧晋俩国的仇也就结下了!
别说是他薛玉杰的阴谋什么的,他薛玉杰首先是个晋国人,其次才是安城城主。
待到那时,他大开城门,不管是赵国的还是萧国,亦或是夹缝中生存的戎族部落,只要他们有能力,随他们进城哄抢圈地盘。
到时候晋国东北方门户大开,天下大战,无可避免!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寻幽幽醒转过来,她嘴上动了动,缠在她嘴上的绷带就滑了下来。先前因为她配合,捆绑她的嬷嬷并未像捆其他人那般狠命,因为薛玉杰不耐烦女人们哭喊,嬷嬷们生怕得罪了活阎王跟着倒霉丢了性命,无不使足了吃奶的力,原本娇滴滴的美人儿甚至面上都被勒出了一条条血痕。
楚寻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也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怎么了,她似乎听到了极轻微的脚步声。
她起先还当自己听错了,后来又接连听到轻扣木棺的声音。
她不仅犹豫起来,到底是该发出声音还是噤声不语?毕竟外头是敌是友亦难分辨,恰在此,盖住自己的棺木呼啦一声被推开了。
一人俯身看来,旋即愣住。
那人背着光,深衣窄袖,金线绣边,看身形像个男人。
等眼睛适应了光线,看清来人,轮到楚寻愣住了。
由远及近响起犹豫不决的脚步声。
男人只略一迟疑,一下子跳进棺来,于此同时,重新盖上棺木。
狭小的空间,虽棺内漆黑一片,看不清彼此的脸,但近在咫尺的呼吸,亦知二人贴的极近。不过好在他手脚并用撑着棺木,并未叠在她身上,倒是君子所为。
☆、第 80 章
那脚步声在远处时虽踌躇不定; 可当他垮了进来,却坚定的很; 直奔楚寻躺着的棺木而来。
他嘴里甚至喜不自禁的喃喃自语道:“美人儿,可别吓坏了,哥哥来救你来了!”
他推动棺木; 棺盖应声挪动了一点。
楚寻明显的感觉到悬在自己上头的男人气息陡然暴涨,似乎只等外头那人将棺盖推开; 就一击取了他性命。
然而,尚未等他暴起; 外头忽然响起一声大喝,“赵蒯!你干什么!”
上头的棺盖被推开一条缝; 洒进来淡淡的油灯微光。
赵蒯双#腿发软; 手脚并用跌趴在地,“将军,将军; 我只是来看看二爷的,二爷曾对我有恩,我舍不得他。”
薛玉杰手持板斧; 上头还染着鲜血;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铺面而来。赵蒯顺着地上渐渐聚拢滴落的一摊血; 往上看去; 这才发现薛玉杰浑身浴血,简直就像是从血缸里拎出来的。他后知后觉的想起,今夜十五; 月圆之夜!
深入骨髓的恐惧迅速蔓延至四体百骸。赵蒯不着痕迹的往后缩去。
“舍不得?舍不得你就下去陪他好了!”
薛玉杰的眸子若深黑空洞,根本看不清里头的神采,一步步的朝赵蒯走去。
赵蒯恐惧到极致,求生的本能让他顾不得害怕,他急的大叫,“薛玉杰!你不是人!你奸污你的嫡母生下薛春!你简直丧心病狂!”
薛玉杰迈向他的步子果然一顿,停住不动,深黑的眸子显出疯狂,额上青筋乱跳。
若在平时赵蒯哪敢说出如此不要命的话!而他现在这般只为激得他心神大乱,好险中求生。
“你以为旁人不知你薛家那档子烂事?你的嫡母是你的亲姑母!你们还有血缘关系!薛玉杰,你们一家子乱#伦,猪狗不如!”
楚寻从未听过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不由自主“啊!”了声,男人眼疾手快腾出一只手捂住她的嘴。
所幸,外头二人俱都心神恍惚并未听到里头的动静。
“呀!”薛玉杰显然是受了刺激,突然发狂般的大叫一声。
赵蒯眼见奸计得逞,强撑起尚在发抖的双腿,朝陵墓的出口奔去。
就在他快要爬上墓口,眼见着逃出升天之时,“噗”的一声,胸口一片冰凉,他低头看去,只见胸#前露出一截寒光凌凌的刀刃,他被洞穿了。
下一刻,他已没了呼吸,自通向墓口的阶梯上滚了下来,摔成一滩肉泥。
薛玉杰目光冰凉而狂乱,他在薛春的陵墓前站了一会,忽而嚎啕大哭,“我的儿啊!我的儿!春儿,你是我的亲生儿子啊!可恨我这么多年没听你叫我一声爹!呜呜……”
他哭了很久很久,哭得楚寻耳朵嗡嗡作响,男人撑在她上面的胳膊腿酸软的都想落下来休息休息了。
忽然,男人一手劈开棺盖,一手抱住楚寻自棺内飞出,几乎与此同时,棺木“嘭”的一声被劈的四分五裂。薛春手持巨斧,目眦尽裂。
“奸夫□□!竟然在我儿陵前行秽乱之事!”
男人落地的双脚一个趔趄,差点滑倒。
“讲道理!我和她清清白白!”男人不满道。
薛玉杰定睛一瞧,咬牙切齿道:“萧烈!竟然是你!好呀!好得很啊!”最后一个字尚未落下,举斧劈来。
萧烈推开楚寻,拔出狼牙,硬生生接了他这一招。
楚寻看得是目瞪口呆,狼牙不过一柄宽背薄刃弯刀,居然能接下那样千钧重的巨斧。
她看得过瘾,也就不计较屁#股被摔得生疼的事了。
薛玉杰的最大优势是天生神力,体型庞大,半裸了半边臂膀,块块肌肉暴起。尤其他挥拳打来,感觉一下子就能将人砸成肉饼。
然,让楚寻吃惊的是,与他看上去身形明显不成正比的萧烈居然与他战成了平手。
二人越打越凶,拳拳到肉。
薛玉杰被打的鼻青脸肿,萧烈眼眶也挨了一拳,瞬间就青了。
薛玉杰受了伤,脑子好歹清醒了点,二人挥拳相击,各自被震分开后,薛玉杰气喘吁吁道:“萧烈!你夜闯我薛家陵墓,到底意欲何为?”
萧烈沉着一张脸,面色冷峻,“薛玉杰你明知故问!”
薛玉杰冷笑,“萧烈,在我面前你就不必装了。被困在赵国的是萧克,他可是没日没夜都想至你于死地的萧国太子,若是我助你杀了他,那可是帮了你大忙,到时候萧国的王位可就是你的了,也只能是你的!你应该谢我,萧烈!咱们应该联起手来!你可以得到萧国的王位,我替春儿报了仇,咱们各取所需!”
“去你娘的各取所需!”萧烈并不喜说脏话。只是每次别人想教唆他搞内斗,祸乱萧国,总爱拿他和萧克之间的那点破事挑拨,然而他心里压根当萧克是个屁!而挑拨的话听得多了,他也烦。
他虽然可以不管萧克的生死,可被困在赵国的还有好几万萧国大好男儿,还有他的师父柏忠将军。
原本通过安城潜入赵国,攻其不备是他一力筹谋促成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就被萧克知道了。
萧克一听说,哎呀,攻其不备出其不意呀!这妥妥的打胜仗立军功的机会呀!赵国萧国积怨已久,这仗要是大胜而归,那就是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了啊!
萧克使劲浑身解数,抢了!
萧烈此人吧,怎么说呢,看着强势,实则,内里,挺佛系的。不是被逼到一定程度,一般都不是特别在意,尤其是立功这种事,挺无所谓的。
而且上回,他自晋国回来后,将萧烈堵在勾栏院,狠狠揍了一顿,丢尽了萧国太子的脸。
大抵还是亲兄弟的缘故?萧烈也不知自己怎么想的,反正萧克巴巴的求到他府上,甚至很没骨气的给他端茶倒水,求这场仗他来打,让他在父王跟前举荐他的时候,萧烈看着他那张被他揍花的脸,没怎么思量就同意了。
反正,他也不喜欢打仗。
☆、第 81 章
薛玉杰见劝说不成; 恼羞成怒,“萧烈!我看你是个可造之材; 年纪轻轻就折在老子手里,老子替你惋惜!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萧烈从鼻孔里哼了声,“上一个这么说我的坟头草已有五尺高了。”
薛玉杰忽而暴起; 又是巨斧劈过,萧烈比之薛玉杰除了力量足够强大以外; 速度更是惊人!他飞起的瞬间又踹了薛玉杰脑门一脚,看上去颇为轻松自在; 游刃有余的样子。
萧烈道:“我今日来并不为取你性命,只要你肯开了东城门北城门; 继续供我萧国军队出入; 待打赢这场胜仗,我萧国自不会亏待你!”
薛玉杰与他过招,手上不停; 道:“好小子!就凭你也想取我性命?哈哈!看来老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年轻人真不知天高地厚了!”忽而甩出巨斧,不想那斧头竟另有机关; 斧头斧柄之间有铁链相连; 萧烈始料不及; 小腿被缠上。
他飞在空中; 没有落脚点,失了力量支撑,眼看着就被拖了过去。
薛玉杰眼中迸射出兴奋而扭曲的光芒; 另一只大手紧握成拳重重砸下,看样子是想将萧烈一锤两半。
忽而“呲”的一声,他的胸口平白插了两根簪子。
大抵是他太过皮糙肉厚,那簪子虽插在胸口位置,但并不深。也就这一停顿,萧烈顺利逃脱,跳上远处的一座棺木上蹲着,成防守姿势。那缠住他的铁链上有倒刺,他的小腿肉被扎了许多细小的窟窿,正泊泊的流着血。
薛玉杰似乎才发现楚寻,一把揪下簪子扔在地上,拖着沉重的步子朝她走去。
楚寻体力恢复了些,但中看不中用,也就比一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好那么一点吧。
萧烈刚一抬头,就看到薛玉杰举起拳头就要将楚寻砸扁,眨眼间,移空幻影,他整个人挡在楚寻身前,双手格挡,将那一记重拳接下。
楚寻甚至听到了咔嚓声,仿似是骨头断裂的声响。
她怔怔的盯着萧烈的后脑勺瞧,不禁胡思乱想,这俩人怕不是也有血缘关系吧?要不萧烈的一身强悍力量哪儿来的?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呢,萧烈和薛玉杰打分开的同时,萧烈抱着楚寻躲到另一处角落,眉目不快,嫌弃道:“男人打架,你个女人插什么手!”
说话间,薛玉杰也不知怎么了,忽然东摇西晃起来,几乎站立不稳,他大叫几声,爬到一处棺木跟前,将棺盖推开,几乎整个上半身都塞了进去,不一会里头发出咕噜咕噜的仿似野兽进食的声音。
二人看得惊疑不定,萧烈嘿嘿笑了起来,“莫不是这厮也觉得打不过老子,准备找个棺木将自己埋了?”
楚寻反应慢了好几拍,推了他一把,“你什么意思?什么叫男人打架,我个女人插什么手?你这个男人有问题!很有问题!”
萧烈转过头不看她,任她推搡都不搭理。
忽而,凭空有人石破天惊大喝一声。
震得整个地底墓穴都摇晃了起来。
二人循声看去,惊得差点掉了下巴。原来那薛玉杰也不知喝了什么东西,面上一片通红,继而又从脸到脖子再到身体,最终浑身上下都红通通的,就跟火烧了一般。
随即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那人就跟泡了水的馒头一般,生生胀大了一倍。本就高大无比的身躯,如今看上去更像个巨人怪物了。
“啊!”
“呀!”
二人面面相觑,惊叹出声。
然,萧烈的眸子里却渐渐凝了杀意,他站起身,将垂下的前摆往腰带上塞了一边,冷笑出声,“可笑!可笑!真是可笑!我道这世上哪有什么天生神力!原来不过是歪门邪术!取生人之精血炼药!薛玉杰,我本来并不打算杀你,可今日为了那些枉死在你手上的冤魂,你也非死不可了!”他说话间,纵身一跃。
二人一掌对上,原本不相上下的掌力,如今萧烈竟被一掌打飞,整个人撞向岩壁,轰得一声,竟砸出了个人形!
他掉落在地,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鲜血,又活动了下被砸疼的身子,嘀咕了句,“还真是轻敌了。”
而远处的楚寻却不知他的情况,只道这薛玉杰吃了大补丸,现在厉害的不像话,于是双手圈住嘴,成喇叭状,喊,“萧烈!你也喝一口那血淋淋的大补汤吧!变得和他一样大就能打过他了!”
萧烈被她气得直翻白眼。
他要是没记错,他刚才已经说了,那是用活人的精血炼制成的!
她是聋的吧!
不过,这倒给他提了个醒,他讥讽一笑,“薛玉杰,你为了练成你所谓的薛家神力,用活人的精血做药,现在将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连个孩子都生不出,你说你还是个男人嘛?”
薛玉杰被气到,面上红得就跟火山爆发似的,虽掌风带着磅礴杀意,到底乱了章法。
萧烈本就是一猜,信口胡说,见他这般反应,暗乐,看来真叫他给说中了!
二人都弃了兵器肉搏,萧烈上身的衣裳忽而爆裂,肌肉匀称,重拳之下,充满了爆发的力量。
楚寻瞧出端倪,有样学样,冲着薛玉杰大笑出声,“原来你是个太监!太监!你个死太监!生不出儿子的死太监!”
这话显然搅乱了薛玉杰的心神。
萧烈抽空看她一眼,忍不住笑了下。
虽然他已经被揍得鼻青脸肿,身上伤痕累累,可他对自己素来很有信心,再战几百回合也能扛得住。然而楚寻似乎是找到了更好更快的方法对付薛玉杰。
薛玉杰开始狂躁,有可能是受到言语的刺激;也有可能今夜月圆,他本就容易心神混乱;还有可能刚才饮了大量的精血,导致他出现了幻觉。他开始挥舞着拳头,到处乱打。
山体岩壁,薛家祖辈的棺木。霎时间乱石飞溅,尘土飞扬。
狂乱起来的薛玉杰无人能近其身。
萧烈试了几次,只能放弃。转而四处躲闪飞溅的岩石。
“不能任由他这样疯下去,若是他出去,只怕会滥杀无辜,血流成河!这个你拿着!先上去 ”萧烈将狼牙塞到楚寻手里,面色沉沉道。随即,拉着她躲过薛玉杰的攻击,避过不断掉落的岩石,走到通向地面的石阶。
地底陵墓被薛玉杰一通乱砸,轰隆作响,乱石飞溅。
楚寻见萧烈将自己送上去,转身又要下去,一把握住他的手,说:“薛玉杰已经疯了,你打不过他的,你还下去干嘛?”
萧烈怔了下,目光不自觉的落在她握住自己胳膊的手上。
楚寻受不了他的目光,缩了手。
萧烈道:“不用担心,我很快回来。”薛玉杰用活人炼药。如今回想起来,他的虎狼军恐怕也是通过非人的手段炼成的。
如此丧心病狂的东西,他必须毁了!
当萧烈重新进入陵墓,没了楚寻这个后顾之忧。他又往陵墓深处搜寻而去,让他当场变色的是,他竟真的见到了那些被药水泡着的活死人。”
他顿觉一阵阵恶心。心内对薛玉杰的厌恶几乎达到了顶峰。
他自己毕竟是血肉之躯,不能一拳拳毁了这里,而薛玉杰却跟走火入魔了似的,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乱吹乱砸,萧烈心思一转,故意引着他一路打砸下去。
他灵活的在地陵内左躲右闪,故意让薛玉杰往柱子上打去。
山石崩裂的越来越厉害,眼见着有地动山摇之势。
没过一会,萧烈惊悚的发现,原来不是地动山摇,而是薛玉杰偷偷炼制的药人暴走了。他们原先也不知被藏在陵墓的哪里,忽然之间就出现了。
萧烈清楚的很,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根本无法将这些活死人杀光。
而按照他之前的想法,最行之有效的方法,就是这座陵墓坍塌,将这些罪恶、秘密,永远深埋在地下。
所幸,之前薛玉杰一路捶砸,陵墓也快要塌了。
萧烈又因着这些傀儡在陵墓内混战,一时不查身上又受了几处伤,待察觉差不多了,不再逗留,快速的朝陵墓的出口跑去。
他一路飞奔,而岩石越落越快,越落越多,大大小小,他避开了大的,小的也管不得那么多,悉数砸在了身上脸上。将他一张原本俊俏的脸砸得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
出口就在眼前,他飞奔而上,而身后的石阶也跟支撑不住似的,纷纷倾斜倒塌,发出巨响。
萧烈纵身一跃,双手攀住出口的岩壁,楚寻就在洞口外张望,她的一双脚就在眼前。萧烈不知为何,不由自主的弯了嘴角。忽而下一刻,身子陡然一沉。他抓住岩壁的手往下一滑,手骨青筋暴突。
他知道自己被什么东西抱住了,而那东西似乎是一个接一个的,他的身子越来越沉,越来越沉。而他们似乎正顺着他的脊背正往上爬。
“啊!”突然一声类似怪兽的惨叫。
萧烈只觉背上一轻,下一秒一只素白的手握住他的手腕。他已累到极致,借着这股力道,慢慢得爬了上来。
楚寻扔了手里带血的簪子,双手并用将他拽上来,催促道:“你快点!别又带上来什么奇怪的东西!刚才那是僵尸吗?黑洞洞的眼睛,脸色惨白,跟个鬼似的。我刚才没杀人吧?”
地底的轰鸣声响起,萧烈跳上洞口的瞬间,拉起楚寻就跑,二人牵手狂奔。
几乎在他们到达安全地带的一刻,他们身后的地面轰然坍陷。
二人在尘土飞扬中软软倒下,躺在地上再也不想动弹。
☆、第 82 章
下山的时候; 楚寻有些闷闷不乐。
萧烈一瘸一拐走在前头,不一会二人就拉开了距离; 他站住等了几次,忍不住道:“你怎么回事?这么慢?”
楚寻呼了一口气,淡道:“你走吧。”继而往地上一坐; 神情恹恹,有些萎靡不振的样子。
萧烈怔在原地; 过了会,折身走到她跟前;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也不作声; 忽而背对着她蹲下。
楚寻愣了下; “你干嘛?”
“上来。”
“干嘛?”
萧烈:“你走累了,我背你。”
“谁告诉你我走累了?”楚寻笑了下,“你自己都是个瘸子了; 还怎么背人?”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快上来!”
楚寻叹一口气,“咱们不同路,你走吧。”
萧烈的脊背僵了下。
楚寻并未在意他; 目无焦距的看向远方; 片刻后; 见他动也不动; 忍不住推了他一下,“你怎么还不走?”
岂知,他忽然反手握住她的手。
二人之间的气氛有片刻凝滞。
萧烈方才也在走神; 此举全凭本能,面上闪过一丝茫然,不过只是一瞬,下一刻猛得一拉,楚寻已趴在他背上。
他起身,不容拒绝的背上她,朝山下大步走去。
当然,还是一瘸一拐的。
“薛玉杰一死,安城必大乱。你一个女人留在此处不安全。”萧烈在她出声之前抢先道,不等她说话,又道:“我知你想回京城,但薛玉杰刚死,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未免你被牵扯其中,等时局稳定些,能确保你平安,我再差亲信将你送回去。”
“哦,”她懒懒的应了声。
萧烈见她没抗拒,心内的紧张缓解了些,嘴角微微勾起,就连步伐都轻松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安城?还在薛家的陵墓里?”
“这个嘛,”楚寻便不紧不慢的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叙述了遍,临了,还叹了口气,“可怜了那十几个殉葬的女人,想来她们在棺木里该是何等的绝望……”她不能深想,想得多了,内心深处便涌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恐惧感。
萧烈安静听完,楚寻看不到他的脸,不知道他早已脾气上脸,剑眉深锁。
“靳燕霆呢?”他突然问。
楚寻愣了下,“去北地找他爹了,大概是因为朝廷的事吧,我又不关心朝政,具体不清楚。”
“所以,他就不管你了?”
楚寻一脸的莫名其妙。
萧烈又道:“这个人根本护不住你!”
楚寻:“……”她干嘛要他护?
“别回京城了。”萧烈掷地有声道。
“哦,好。”她本也没打算回去,既然知道自己是谁了,在哪儿不是过日子。
萧烈不料她答应的这么干脆,愣了下反而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憋了半天道:“那一言为定。”
“嗯,”楚寻答应过后,又觉不对,“这种事我干嘛要跟你一言为定啊?”
萧烈不答。
安静了会,萧烈道:“很吓人吧?”
“什么?”
“在棺材里头。”
“还好,”楚寻无甚情绪道:“又不是第一次了,习惯就好。”
萧烈心内不由自主的升起愧疚之情,勾住她双#腿的胳膊也情不自禁的用力收紧。
楚寻痛呼一声,蹬着两条腿,直起身子拍了他一下,“你干嘛?”
萧烈回神,连声道歉。
楚寻揉了下被他勒疼得大#腿,抱怨道:“想来你府里的姬妾也是倒霉,碰到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你一个小指头过去,还不将人给摁死!”
萧烈:“我……”我没姬妾!
楚寻心中有事,打断他道:“萧烈,我心情不好。”
“唔,怎么了?”
楚寻:“那些女人,就是薛春的那些姬妾,她们都还在棺材里头,她们跟我一样,是被捆住手脚堵住了嘴,但她们都还是活的,被生祭了。我没有想起来救他们,直到陵墓塌了,我才想起来,我们或许可以救她们的……”
“那些人早就死了,”萧烈回转头看她,“别惊讶,你们已经被抬进陵墓一天一#夜了,若是棺木被钉死的话,密不通风,那些人是活不过几个时辰的,而你之所以活着,我想大概就是因为那个叫赵蒯的将军吧。他对你图谋不轨,所以暗中动了手脚。”
楚寻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轻声一笑,心情好了起来。
萧烈不解,“你笑什么?”
“没什么,快走!快走!”她心中的郁气一扫而光,虽然她很多事都已经忘了,但自从被关进棺材后,一些奇怪的情绪莫名就将她淹没了,那样的绝望,在黑暗的恐惧中苦苦挣扎,身在魔域,心在无间,她才会感同身受的暗恼自己没有救下她们。因为她也曾期盼过,苦苦的期盼,绝望的期盼。但如今,知道她们在她醒过来之前早就死了,心里反而释然了。
萧烈:“别再打我头了!”
走不多时,接应得护卫跳了出来。
护卫抱拳正要行礼,却在看到萧烈背在身上的人时愣住了。
萧烈匆匆交代了情况,道:“如今薛玉杰已死,安城必将人心大乱,趁此机会,开了东大门,接应柏老将军,切记速战速决!”
“殿,殿下您呢?”护卫回神。
“没瞧见我身负重伤吗?”萧烈没好气道。
楚寻趴在他背上问,“你不是说你很强么?”
“……等等,”萧烈叫住转身待走的护卫,沉吟片刻,面容严肃道:“交给你们我还是有些不放心,算了,还是我亲自带人过去吧。”
“殿下,您的伤……”
“不碍事。”
楚寻被萧烈安置在东城门外驻扎的萧军大营内,又命亲信妥帖照顾,便亲自率领大军所向披靡的攻破了安城。
彼时靳燕霆紧赶慢赶终于在晨光熹微时赶到安城,哪料城内已大乱,抓了散乱的百姓一问,原是薛玉杰突然暴毙,萧国大军趁乱攻了进来。
靳燕霆心内骇然,脑子一空,原本满心的儿女私情荡然无存,一边调派人去周边郡县调兵遣将,一边又差人去北地辅亲王那报信。自己则拖着疲惫的身躯,强打精神,悄悄联系城中被困将领,做应对之策。
傍晚时分,原以为的攻城掠地没有发生。
萧国的大军原路返回。
靳燕霆在赤霞道率领一支勉强凑齐的军队堵住萧国大军前行的路。
萧烈累得不行,只勉强撑着,坐在马上打盹。听到柏忠说晋王来了,精神一震,整个人都神气活现了。
柏老将军正要去交涉,被萧烈拦住。
萧烈挺了脊背打马上前,到了近前,抬着下巴,睨他一眼。
靳燕霆沉着脸,道:“二殿下,敢问萧国此举是想和我大晋开战吗?”
“若是晋王现在死在我刀下,那才是要开战的意思。”
靳燕霆:“那你攻入我晋国境内又是何意?”
萧烈大笑了起来,“薛玉杰这么些年来,自封城主,与你们晋国皇族平起平坐,就差一个自立为王了。靳燕霆,你该谢我,谢我给你们晋国除了这么个祸害!”
“薛玉杰是你杀的?”
萧烈:“你道他的天生神力哪来的?不过是用大量的青壮年男子精血炼制血药。所谓的虎狼军也是被他喂食了血药,炼成了活死人,没有意识,不畏生死,不知伤痛。”
靳燕霆怔愣当场。
“萧某言尽于此,本来我萧国也没有和晋国开战的意思,只是赵国欺人太甚,我这不是被逼的没法子了,才借了你们的道儿,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一雪前耻而已。如今目的达成,我们也该回去了,还请晋王行个方便。”
靳燕霆道:“既是如此,当初何不言明?”
萧烈:“都说了想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依你那皇叔父的性子,只怕要召集群臣商议个十天半个月都没个定论,到时候别说闹的人尽皆知了,赵国要来个反将一军,我找谁说理去?兵者诡道也,这道理,晋王无需我多言吧?”
靳燕霆没说话,倒是他身边的一个副官气不过道:“萧王子你这话我倒听不懂了,萧国和赵国的矛盾那是你们俩国的事,你牵扯上我们晋国就是你不对,你讲什么兵者诡道,那又与我晋国何干?”
“陈述!”晋王喝止,又冲萧烈拱手道:“你萧国从我晋国借道而行,虽和薛玉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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