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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的喂养方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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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人一愣,没想到追风忽然间便攻击自己,忙挥袖抵挡。
  追风一味攻击,速度奇快,而那黑衣人的速度却也是不逞多让,只见两道黑色虚影交缠,瞬间便相斗了百来下。
  黑衣人的手中光芒闪烁,数次击中追风的身体,甚至明显出现几处凹陷。
  可追风并不感疲惫疼痛,出手狠厉,那乌黑的十爪险险擦过黑衣人的脸庞,又划破他的衣服,惊得黑衣人一身冷汗。
  俞云言见追风缠住了这黑衣人,便忙从支撑住身体,竭力接近了那剧烈震颤的鼎,他的手刚碰上鼎沿,便被那极为冰寒的触觉惊得一缩手。
  他一咬牙,握起右拳,猛然出击,却有一团黑气阻住了他的去势,还迅速缠上他的手臂,臂上传来一阵剧痛,这黑雾竟是在吞噬他的血肉!
  俞云言知道这是鼎内练出的魂魄,正在保护着烛阴炼魂鼎免受外界伤害,可这更是代表着,这时已然正处在最关键的处境,恐怕。。。。恐怕马上便要练成!
  俞云言的脸色一肃,左手迅速抬起,两指并拢,自右臂上方往下直逼右手指尖。那黑色雾气仿佛被净化一般缓缓褪去,最终化为一片虚无。
  可那黑雾散了又聚,俞云言刚消灭一些黑雾,便马上有新的黑雾将他包围。
  俞云言咳出一口血,黑雾蔓延。
  这时黑衣人忽然警觉,一掌将追风打开,手中一道光芒便直朝着俞云言而去。
  那道疾驰而去的光被一根灵活的长鞭抽灭,是叶定榕出的手,叶定榕一招便用尽力气,此时头晕眼花,只觉得自己腹背剧痛,眼中更是一阵阵发黑。
  而黑衣人则是被追风一爪子抓上了胸口,他的脸色一变,便猛然后退——这是暂退战局的意思。
  追风眼中红光一闪,却速度更快,欺身而上,一掌挥过去,凌厉的黑色掌风击中他的身体。
  只听“轰”的一声,黑衣人被拍在了墙壁上,追风的力气何其大,黑衣人慢慢从墙壁上滑落,而他身后的墙壁上是一个十分明显的人体印子。。。
  见黑衣人一动不动,没死也得重伤,也算是为榕榕报了仇,追风便收了尸相,十爪猛然缩回,獠牙也变回去了,黑色的戾气渐消。
  然而追风甫一转身,黑衣人猛然吐出一口血,他知晓身体中的五脏肺腑已然受了重创,然而他却忽然轻笑出声,直起身子赞许道:“法力不错,我没白来一遭,看来现在该认真起来了。”
  说着他的脸色蓦地一冷,道:“丁九,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出手?!”
  有人一声应答,便见灰衣人从角落处提出来个惊恐的瘦弱少女,一手拿刀毫不犹豫地割开了她的手腕,一瞬间鲜血奔涌。
  少女痛苦惊叫,竟是酒儿,她生的瘦弱,尽了全力挣扎,在这灰衣人的手中也只是蚍蜉撼树,没有半分机会能挣脱。
  灰衣人轻而易举将俞云言一脚踢开,接着把酒儿割破的手腕按入鼎中,黑气瞬间缠上了酒儿整个身体,她开始凄厉地哭泣起来,她早就见到那横死的君儿了,浑身鲜血流尽,死状极为可怖,难道自己也要同她一样这么凄惨的死去吗?!
  酒儿的表情惊恐欲绝,“道长,救救我啊。。。”俞云言脸色发黑,半个身子被黑气侵袭,看上去半条命都快没了。
  “姑娘,姑娘,救救我啊!”可叶定榕脸色灰白,唇边血迹犹在,胸口上剧痛,已是动弹不得。
  追风却是被黑衣人凌空飞来的一张符纸贴在了额上,僵硬地站在了原地。
  黑衣人眼中光芒慑人,毫不在意身上的痛疼,只对着追风微笑道:“本想试试你的力量如何,没想到还不错,不过若是再加以调教,想必大有所成。”
  叶定榕听着这话心中只觉诡异,什么叫试试追风的力量?什么叫加以调教?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叶定榕喘息着道,因为胸口处痛的厉害,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黑衣人仿佛这才想起叶定榕似的,黏在追风身上的目光转向她,轻笑道:“这只僵尸本就该跟着我才对,没想到被你捷足先登,将他从墓室带走了。”瞧着叶定榕瞪大的双眼,他啧声道,“上次,我差些从你手中将他抢来,却因为你这双眼睛误了事,最后没把你的眼睛挖下来,这只僵尸也没到手,可惜了。不过这次,可算得上是物归原主了。。。。”
  叶定榕被他的目光看的一阵发冷,不由想起那日险些被他挖眼的惨状,额上一阵冷汗冒出,却还是道:“什么物归原主?追风而不是什么物品,他可是自愿跟着我的!”
  黑衣人一阵大笑,他道:“自愿?僵尸天性嗜血,刚出世的僵尸更是无法抵挡鲜血的渴望,况且是你这种灵力充沛的学术法之人,你以为他为什么会亲近你听命于你?”
  叶定榕听得一阵愣神,连胸口处的痛疼几乎都察觉不到了。是啊,追风身为一只僵尸,却通人性,尤其亲近她,她却从来没深思过个中缘由。而此刻,听了这人的话,她心中的疑团越滚越大。
  正待说些什么。却被灰衣人打断,“主子,马上便成了,我们该走了。”灰衣人身旁是软软倒下去的酒儿。
  黑衣人点点头,“将这只僵尸带上。”
  追风额上被贴上了符纸,浑身动弹不得,但也将二人的对话听得七七八八,虽然不太懂这个人话中的意思,但有一点还是知道的,那就是——有人要把他带走,离开榕榕。
  他心中忽然一阵怒火滔天,一双红眼几欲化为利剑,射向黑衣人。
  黑衣人感受到一阵灼热的视线,看向那只僵尸,轻笑:“怎么?”
  他惊讶的听到这只被定住的僵尸,艰难地喊着一个含糊的词语,他细细听着,竟是。。。。
  他的目光忽然转向叶定榕,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真是有趣,这只僵尸给他的惊喜,真是越来越多了。
  很快,屋内便出现剧烈的变化,若是从屋外看,便能发现一股黑气直冲云霄,无数鬼魅肆虐在安固镇。
  与此同时,安固镇又涌现出一众持剑之人,先后将那鬼魅挥剑斩散。
  “师姐会在哪里呢?我们去找她吧!”一少年边挥剑斩妖便对身边一名蓝衣少年道。
  那蓝衣少年身边是一个惊恐的幼童,他刚才被这少年从鬼魅口中救下,此刻已经吓傻了,只知道紧跟着救他一命的小哥哥。
  这哭哭啼啼的小鬼扰得他心烦,于是听了这话一声冷哼,很是傲娇地仰头道:“我怎么会知道她在哪里,我才不去找她,要找你自己去找吧!”
  少年听了这话,犹不在意,知道这师弟的个性,便很巧妙地转移话题道:“若不是卫师弟你自告奋勇对师傅说要找师姐,师傅可是不会让你跟出来的。”
  蓝衣少年哽住,想起哭着喊着要一起来,最终却被自己挤掉名额的小十,莫名心虚了。
  此次流云宗下山的人数众多,一看到安固镇的这副场景也是惊叹,惊叹过后也是开始杀妖救人,当然,主要是要去找那几日未归的流云宗叶定榕。
  问过救下的几位安固镇居民,慕怀玉带着手下几名怀玉院弟子便直奔张府。
  匆忙中,他看了一眼李府的方向,发现黑色鬼魅聚集,黑压压的惊人。
  当他们来到黑气最为浓重的地方时,意外发现有一处竟半个鬼魅存在,慕怀玉一皱眉,便带着弟子们去了那处。
  进了屋子,里头的景象让几人大吃一惊,满地的血迹,两男两女,皆不是站着的,不知生死。
  慕怀玉一眼看过去,没看见叶定榕,心中不由一松,又是一声暗叹,这徒弟,养这么大了可真让人不省心啊。。。。。。
  两名女子皆是已然身死,一名是失血而亡,另一名却是因为被鬼魅生生啃噬掉魂体而死。
  而探了另一位少年的气息,这少年气息微弱,进还是活着的,慕怀玉一探之下发现这少年体内七魂八魄竟然全都没了,竟只剩下个空壳!
  慕怀玉心中一惊,他虽见过有人少了一魂或者一魄的,但还从未见过有人七魂八魄全都不见!
  一年轻道长倒在地上,身上却是有着黑色的鬼魅环绕,可能是这道长支撑着灵气,一只与之对抗,二者僵持不下,竟谁也没占上上风,也因此还剩下一口气。
  慕怀玉心道,这人说不定就是那灵鹤道长嘴里所说的俞道长,便上前施法除掉那道长缠绕身上的鬼魅,不到片刻,这道长幽幽转醒,目光直愣愣地看着慕怀玉,半天才醒过神来。
  “你可是俞道长?”慕怀玉问道。
  “是的,我是俞云言,多谢救命之恩,不知阁下是谁?”俞云言浑身无力,只觉得体内仿佛破了个洞似的,身上的灵力尽数漏出,所剩寥寥,他的心中大感不妙,却还是勉力言谢。
  “我是慕怀玉,叶定榕的师傅,你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何事吗?而我的徒儿叶定榕她。。。。去了哪里?”
  俞云言一愣,脸色刷的惨白。

  ☆、第52章

  一夜过去了,当天色微明,经历了一夜摧残的安固镇沐浴在朝阳之下。
  鬼魅虽被驱除干净,但安固镇上损失严重,许多人都被黑雾包缠,最终血肉被啃噬,死状凄惨,尤其是张府,里面的家仆大半都没了,而张府的主人更是没剩几个,唯一一个活下来,身体俱全的张府主子就是那傻了的小少爷。
  说起来也是奇怪,这少爷以前虽傻,但好歹会说话能跑能跳的,可如今,竟只剩下个躯壳,一动不动,若不是还有呼吸能证明他是活着的,他们定会以为这小少爷是死了的。
  张府没了主子,失了主心骨,而那小少爷有形同如无,还需人照顾,根本管不了府中大小事物,这个张府算是垮了。
  俞云言的身体虽受了重伤,但在灵鹤道长喂了他几颗丹药后,他平复了一下气息,便告诉了慕怀玉那掳走叶定榕和追风的黑衣人的模样,又将叶定榕和那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告诉了慕怀玉。
  慕怀玉听了俞云言的话,紧抿着唇,脸色很不好,他猛然转身,一挥手便带着弟子们回流云宗。
  慕怀玉的目光暗沉,心道那只僵尸果真有问题,现在惹来祸事,榕榕这一失踪不知会有什么危险。他的心中焦灼,可惜他并不知晓那人将他们带去何处,只得将弟子们先带回去在作他法。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一紧,便不由加快了速度。
  其言很不解,小跑着跟着他家师傅,“师傅,我们为什么要回去,师姐不是还没找到吗?难道我们不继续找了?”
  慕怀玉步履生风,道:“你师姐是被人带走了,不知去向,我们先将人带回流云宗再去救她。”
  卫麟听着这话,一边摆脱那个扯住自己衣摆的小豆丁一边眯起眼睛笑了起来。他自从来了流云宗,好久都没有出去过,只觉得枯燥无聊,这下可好了,又有机会出门了。
  身后是俞云言歉疚的目光,他那时因为身受重伤鬼魅缠身而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烛阴炼魂鼎最终练成,看着受伤的叶定榕和那僵尸被黑衣人带走。
  灵鹤道长何尝看不出他眼里的歉意?安慰道:“你也别太自责,为了这事你也差些送了命,他们被掳也不是你的错。”
  俞云言只叹了一口气,并未说话。
  二人相对无语,正在这时,灵鹤道长却觉得有个奇怪的声音,他有些不太确定地问俞云言:“云言,你听到了什么吗?”
  俞云言刚要摇头,便忽然发现自己真的听到了一个声音,好像是“咚咚咚”的碰撞声又好像夹杂指爪抓挠的刺耳声音。
  他看向声音的发源处,似乎是房内的墙壁里传出来的?
  灵鹤道长显然也注意到了不寻常的动静,上前贴在墙壁上细细听着。
  片刻后,他忽然重重推了推墙壁,而那墙壁竟应力而开,裂出个可供一人进入的缝隙。
  更让灵鹤道长惊讶的是,这个密室里面竟然有个棺材,而那个声音则是。。。。从这个棺材里传出来的?
  这时一个小道士刚从外面回来,见自家师傅竟进了一个密室,不由好奇跟了进去,便见一个棺材,顿时心中一惊,“师傅,这。。。这莫非是那个黑衣人留下来的?!”
  灵鹤道长这时正在打量这个棺材,看到棺材盖上那拳头大的洞,闻言漫不经心道:“是啊。”
  小道士一咬牙,慌忙出门找来了一堆法器,甚至还有不知从哪儿找来一盆狗血,都带进了密室,累的气喘吁吁。
  “师傅师傅,您先等等,我把法器带。。。。。”之所以忽然消了音,是因为他看到他家师傅忽然就把棺材盖子掀开了。。。。
  灵鹤道长本是想探明棺材里的僵尸是怎么一回事,谁知他越靠近,里面的僵尸越是不动弹。其实这很是稀奇,因为僵尸对活人的气息感受最为强烈,况且又极具有攻击力,只是这个棺材里的僵尸明明嗅到自己的气息,却为何不激动,反而像是受了惊扰一般,不再发出声音了呢?
  莫非是这只僵尸道行极高,已具灵智,而这只是诱敌之策?
  灵鹤道长在外面等了半晌,这棺材里面的僵尸仿佛死了似的再没有半分反应。到底死守不是他的风格,他手中捏了一个诀,一手猛然掀开棺材盖。
  然而在棺盖落地的那一瞬间,正在捏诀以防不测的灵鹤道长傻眼了。
  里头是一个僵尸没错,但是这只僵尸挤成一团。。在瑟瑟发抖,是青面獠牙的模样,虽还存留着点人样,但很明显,这就是只僵尸啊!可是谁来告诉他,为何一只僵尸会有一脸小媳妇儿样的表情,这副表情完全浪费了它那副可怕的长相好嘛!!
  这只僵尸发着抖看向掀开盖子的人,片刻后仿佛才注意到这是个道长,从喉咙里挣扎着发出一声嘶哑的悲鸣,眼中含悲。
  半柱香后,灵鹤道长手中拿着张雪白的宣纸,上面是歪七扭八的黑字,虽有些难以辨认,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写的什么。
  几个道士围聚在一起,对眼前发生的事有些不敢置信,谁见过僵尸写字的?还一写便是长篇大论。
  灵鹤道长摸着胡子,看看这只小媳妇样儿的僵尸,又看看这篇文字,心道,不愧是个书生,写的文章果然又臭又长。。。。
  “你真的是人?不,你真的是活人?”一名小道士在灵鹤道长看文章时,偷偷问这只僵尸。
  这僵尸忙忙点头,眼中带着泪意,可算是有人问他是不是人了,他简直感动到快流泪了——如果他还有眼泪的话。
  灵鹤道长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匆匆一目十行看完了,终于大致知道了这个僵尸想表达什么了。
  原来这僵尸说自己本是个普通的秀才,一次偶然被关在了墓室里的棺材中,几日后被人救出,可那些人却并不是什么好人,在问了很多奇怪的问题之后,便有人开始对他进行逼迫,让他喝血还不给他饭吃,接着又给他吃了许多奇怪的东西,又不知对他施了什么妖法,让他变成这副人不人僵尸又非僵尸的模样,最后则是一句:请道长救他!
  五个字大而端正,笔墨浓重。
  灵鹤道长的目光带着探究,那人。。。到底想干什么?竟做出这种有驳天理之事!
  ***
  慕怀玉一行人回了流云宗,他便找上宗主,禀明安固镇发生的事之后,便提出要带人去那亡命客一族,将他徒弟叶定榕救回。
  慕怀玉这一派有师兄弟七人,除了一名三师兄早年离开流云宗不知去向,还有六名师兄弟,其中二师兄便是现任宗主何百川,都是相当熟悉的师兄弟,几人之间说话也并不客气。
  慕怀玉满腔怒火,虽在徒弟面前能勉强压住,但在宗主面前,却毫不收敛,“师兄,那亡命客也太猖狂了,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将流云宗弟子带走,我决不能忍!”
  宗主微笑安抚他,“师弟勿急,人自然是要救的,只是那亡客一族在何处我们尚且都不知晓,要如何救?不如先冷静下来,我们好商量一下如何去救。”
  慕怀玉也是一时心急,听了这话慢慢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他坐回了椅子上,“好,我们便先商量一下该如何去救。”
  王轶撇撇嘴道:“他们在何处我们都不知晓,我们该从哪里开始?”他本是在药庐里摘花草,却被宗主召集到这里商讨事情,心里还惦记着药庐那些没被收拾起来的药草。
  “不知道他们在何处,我们便去抓亡客一族的人!他们不是经常会被人雇佣杀人?只要抓到了一人,便能知晓亡客一族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慕怀玉道。
  “那亡客一族的人来去向来无影无踪的,甚少留下痕迹,我们要如何找到他们呢?”江蓠疑惑道。
  “他们只要去杀人,必然是用的术法,我猜那些雇佣他们要杀的人一般都不会是无名小卒吧,况且他们杀人的方法还是很有特色的,很容易辨认出来。”
  几人商讨许久,发现要想找到叶定榕,竟只有从亡客一族的人下手。
  王轶奇怪道:“那亡客一族鲜少与我们有过节,此番带走流云宗的人,难道是不怕与我们为敌?”
  “不,并不是鲜少与我们有过节,近几年亡客一族的人碰上我流云宗的人,时常有摩擦,虽没闹大,但小事故还是时不时出现的。”慕怀玉道,当初他在外云游时便碰上了那黑衣亡客,曾经斗过一场,可惜因为偶然中断,最终竟胜负未分。
  “竟有此事么,为何我却不知?”何百川惊讶道。
  “确有此事,我观云院弟子也遇到过这些,只是并不频繁,我以为算不上什么大事,便没有禀报,是我疏忽了。”江蓠道。
  “莫非是故意挑衅?”王轶眯着小三角眼,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也不无可能。”慕怀玉点头,他遇过的几名亡客都不是什么善茬,只觉得那些人永远阴森妖邪,浑身透露着让人不舒服的气息。
  何百川闻言皱起眉,道:“挑衅?我们两派无仇无怨的,为何要挑衅?”
  “怎么无仇无怨了,掳走我们流云宗的弟子,难道就不是结了仇?”慕怀玉冷哼。
  何百川以拳抵住眉心,似在沉思,若是这亡客一族真的对流云宗怀有不轨之心,他也绝不会姑息的。
  何百川这厢思绪百转千回,慕怀玉那厢又十分担忧自家弟子,看师兄似乎在想事,耐不住性子了,便一锤定音:“抓个亡客而已,我带着一名弟子去便够了,今日便下山去找。”
  说完赶紧招呼其余几个师兄弟一起退下,留下那一想事情来便全神贯注忘了身外事的师兄一个人,深陷沉思之中。。。。
  ***
  慕怀玉出发时,身边只有卫麟,身后是其言充满怨气的眼神。
  师傅要带弟子出门的话,那个弟子应该是他才对啊!!为什么会是这个刚来的小师弟!!
  什么叫怀玉院的师弟们还需要他照顾!!他难道是奶娘吗(众人:没错),离了他怀玉院的小师弟们难道就会饿死了吗(众师弟:会。。。)?!
  总之这个新来的师弟,偷偷去找了师傅,以自己对外面十分熟悉的理由,长篇大论之后,竟抢了自己的机会,让师傅同意他一起跟着去找师姐!
  其言表示十分不能忍受,就算平时他们俩的关系算不错,但是这次师弟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心中又是怒又是怨,肩头蹲着的那只猫头鹰仿佛也有同感,这猫头鹰的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左看右看,引得一个十来岁的小弟子忍不住拿手去摸它,逗它。
  鹰九被摸得不耐烦了,一口啄了过去,痛的小师弟哇地哭了起来。
  其言满腹怨气还未散去,便忙不迭安慰哭的满脸眼泪的小弟子,呵斥犯错的鹰六。
  瞬间便乱成一团了。
  已经开始走远了的卫麟回头看了一眼这副混乱的场景,摸了一把冷汗,对俞云言道:“师傅您看,这种场面我是绝对应付不来的,只有师兄才能将怀玉院照理好啊,因此让我跟您一起去,留下其言师兄的决定,绝对是正确的没错啊!”
  慕怀玉瞥了他一眼,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还真挺赞同的。。。。;其言这孩子,从来都能将怀玉院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唔,连做饭都是他一手操作的,若是带走了他,怀玉院得乱了。
  这么一想,慕怀玉心道,其言果然是他不可多得的好弟子啊。

  ☆、第53章

  叶定榕的头昏沉沉的,还未曾睁开眼,便只觉的一阵摇摇晃晃,身下是极柔软的床铺,仿佛躺在云端,这种有些类似失重的感觉让她不禁皱起眉。
  她睁开眼,触目所及的是海棠色的大片纱帐,可能因为屋内窗户并未合上,恰有微风袭来,便吹动海棠色的纱帐,一阵一阵的拂动。
  身体微微一动,便有剧烈的痛疼沿着浑身每个关节传入脑中,扎得她额上的冷汗瞬间便流了下来,这剧痛来的强烈,痛的她精神一震,这才算是完全清醒了,脑海里昏迷前所有的一切都如潮水般涌来。
  叶定榕一动,刚想捂住剧痛的伤口,却惊觉自己的手上被绑住了,艰难地从柔软的床铺上爬了起来,折腾了半天,出了一头冷汗。
  纱帐微动,扫过她的脸,叶定榕脸上汗湿,那纱帐拂在脸上的感觉十分难受,她摆脱了纱帐,喘息看向四周,竟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十分宽阔的房间,房内色调的布置偏向艳丽,满目的绯红色石榴红,又时不时有一阵若有若无的甜腻清香飘向鼻端,这场景这香气却无端便让人觉得诱惑。
  叶定榕几乎疑惑了,那人将自己打晕,却怎么让自己睡在这个地方?
  房内空无一人,叶定榕也就不动不说话,不是她不想说话,只是她那胸口处痛的厉害,她端正坐姿,阖上眼打坐调息,好半晌才让胸口剧痛平复了,只是,为何身体中流动的灵力却几乎停滞,几乎流转不动?
  叶定榕蓦地睁开眼。
  混蛋!竟然有人锁住了她的灵力!
  怪不得这么有恃无恐地让她一个人在房间里;叶定榕暗暗磨起了牙,却又想起不知在何处的追风,她心中有些不安。
  经历了那些事,她当然知道那黑衣人的目的是追风,只是,追风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他跟那黑衣人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带走追风又想干什么呢?
  这些秘密掩盖在重重阴云之下,看不清模样,叶定榕晃晃脑袋,不愿在这个时候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还是找个时机逃出去为上。
  等到胸口不那么痛了,而腿上又并未被绑住,她便开始下床观察自己所处的房间,意料之中的门口从外面锁住了。
  又从大开的窗户中看去,才知道自己身处高楼之中,而楼外却是一处假山水池环绕,美则美矣,却是半个人都看不见。
  她叹了一口气,却又别无他法,只能先试着看能不能将体内的极微薄的灵力调动起来,然而在她努力了许久也只是
  不知过了多久,叶定榕睁开眼睛便发现天色已晚,而她只觉得腹中饥饿,又见房门没有被打开的迹象,心道这黑衣人带走自己,莫不是怀着让自己饿死在这个地方的心思?
  叶定榕再也坐不住了,心中焦躁,却意外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声音,她侧耳倾听,发现这声音出现在左边,难道是隔壁有人住?
  她将耳朵贴在墙壁上,惊讶地听到了一阵男女的嬉笑声,接下来便是女子缠绵入骨的娇吟声,伴随着男子粗重的喘息,床榻摇晃的咯吱声。
  叶定榕惊呆了,她再怎么傻也知道这是什么声音。
  难道这里是。。。青楼?!
  在叶定榕愕然中,只听得隔壁两人的声音越来越大,期间伴随着*的话语,像什么“爷的大不大,你爽不爽?”“奴家乐死了”的,仿佛担心别人听不见似的,听得她面色一黑。
  幸好门口锁链响动的声音唤回了她,她回头看,便见一名身着粉紫衣裙的女子端着一个饭盒进了房间。
  女子面容清秀,身形窈窕,见叶定榕醒过来,似乎还很高兴似的,面上笑意盈盈,“姑娘你醒了?”
  “你是谁?”
  “我是花满楼的云清,换我云儿便好,姑娘你昏睡了几日,饿了没有?”她一边将托盘放下,一边点亮烛台。
  “花满楼?是个青楼吗?”
  “没错,就是个青楼。”这名女子似乎也听到了隔壁的动静,并没有意外叶定榕猜出来这是哪里。
  叶定榕虽饿,但还扛得住,她的眼神如刀,“我为什么在这里?”
  “是公子将你带来的,你莫不是怕被卖了?放心吧,那公子只是让人关住你,可并没有将你卖给花满楼呢。”
  云儿打开饭盒,见叶定榕手中绑着绳子,便拿着竹著,看那架势似乎是要喂她吃饭?
  叶定榕脸色一冷,忙后退了几步,表示自己不愿要她来喂。
  云儿很是为难地皱了一下眉,想了想,动手解下叶定榕手中的绳子。
  见叶定榕惊讶的目光,云儿微微一笑,道:“公子既然找我来给你送饭,必然是知道我是不会让你有机会逃跑的。”说着她素手一扬,手中飞出数根几近透明的丝线,瞬间便将大开的窗口合上。
  收回手,她看向叶定榕,微笑着解释道:“今天风大,小心饭凉了。”
  叶定榕默默收回手中的长鞭;老老实实吃起饭来了。
  唔,这些饭菜的味道还不错呢。。。。
  ***
  走在去金林城的路上,卫麟心中很不满,边恨恨吃了一口干粮,一边骂出了声。
  混蛋师傅,半点当师傅的自觉都没有!竟然压迫他!
  越想越不爽,他虽出门闯荡过,但从未落魄至此,吃的是硬而干的食物,睡得也是大通铺啊!
  而他那师傅则说,出门在外,花钱不能大手大脚,在人多的地方睡说不定还能找到些消息呢。
  是啊,找到了。他们向人打听时便听说金林城出现了许多离奇事件,似乎不少人死在里面,而且。。。他还听说前几日刚好是一位王爷路过金林城,便遇上了这些事,里头正是人心惶惶呢。
  他那师傅一听,立刻便要求赶去金林城,二人即刻马不停蹄地上路,半道上却又听说另外一个城里似乎也有怪事发生,引起了骚乱。一听又觉得这个似乎也有可能。
  于是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分开行动。
  嗯,分给了自己几两银子。卫麟看了看口袋,发现还剩几个铜板了,还够买几个包子呢?卫麟扳着手指,算了半天,末了叹了一口气,他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玉,心道要不要去钱庄换钱呢?
  到底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卫麟最终还是取下自己脖子上挂的玉,换了一百两。其实他有些不大相信,兄长送给他的生辰礼物,会才值一百俩吗?
  面对他的质疑,当铺掌柜振振有词道:“你看,你这玉是真玉,成色虽不错,但是你看这形状却不是很好,颜色也太浅了些,肯定不是上品的!”
  “是吗?”卫麟将信将疑,莫非是哥哥买玉的时候被坑了,买了个次品?
  掌柜见忽悠有望,趁热打铁道:“是啊,唉,少侠你买的时候肯定是吃了大亏了,我看这玉一百两是很不错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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