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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仙之神仙不好当-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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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音听着,不由得产生了一种极为神奇的感觉,这个女子惹人疼爱,便是你不认识她,从来都没有与她发生过什么交集,就是看着她这样发自心底的柔和笑意,你都会觉得,这个女子很美,美到让人欢喜,让人心疼,让人爱怜。

云音看了看阮晴柔那依旧窈窕的身材,抬起眸来看着阮晴柔依旧带笑的脸,疑惑道:“我听说,凡间的女子都要怀胎十月之后才会喜得麟儿,王妃现在就开始准备,难道已经快要……”

云音虽然不知道凡人生产到底是什么样一种情况,也没有见过怀有身孕的人该是怎样一种容貌,只是依稀记得绿衣曾与她说过,凡人生产之前肚子会很大,因为那里面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

绿衣说,她有一次的任务便是到一难产的孕妇家里报喜,那个女子歇斯底里、时断时续地叫了两天两夜,才终于生下了一个儿子。每一个新生命的诞生都绝非是喜事那么简单,绿衣说,若非她那日出手相助,怕是最终只会落个一尸两命,喜事变成丧事的下场。

此刻看着阮晴柔的样子,哪里有当初绿衣所说的那般?

阮晴柔立马会意过来,脸颊绯红,低头羞赧道:“让鹊仙大人见笑了,晴柔这才有了三个多月的身孕,离生产还远着……”

“原是如此,”云音点了点头,眉梢瞬间便舒展开来,看阮晴柔双颊绯红,又觉得自己方才说的话实在是唐突,遂改了口道,“嗯……那也挺好的,时间充足,可以给小世子做许多衣裳了。以后小世子穿着你给他做的衣裳,一定很开心。”

阮晴柔脸上的红晕稍稍淡去,抬手指了指桌上的饭菜道:“不提这个了,鹊仙大人匆忙赶来,定是饿了,府中茶饭简单,但尚可果腹,鹊仙大人用一些再去跟王爷议事,至少不必空着肚子。”

云音点了点头,拿起了筷子,很快便吃得心满意足。其实刚一拿起筷子,云音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了萧天淇所说的那场瓜皮宴,那个凌汐落的厨艺究竟有多高超,她倒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识一下。

想到凌汐落,云音不由便开口问了身边的阮晴柔:“听说成王派去沁南山采摘无忧花的人都有去无回,是真的吗?”

阮晴柔一直柔和含笑的面色突然便变得面如死灰,她薄唇开合许久,终于发出了短促的一声,仿佛是叹息似的,“嗯。”

云音不曾想这么简单的一个字会耗了阮晴柔这么多的力气,看着她苍白下去的脸色,只怕是绿衣所说的动了胎气,若是就这样伤着了她腹中的小世子,自己岂不是罪过更大了?思及此,云音再也不敢提及此事,转而指了指桌上的饭菜,笑道:“多谢王妃的款待,这顿饭本鹊仙吃得甚是欢喜。”

阮晴柔的脸色微微恢复了一点气色,含笑道:“大人喜欢就好。”

云音想了想,人命关天,还是赶紧去找萧天澈商量无忧花的事好。遂站起身来,瞧了一眼窗外,朝着阮晴柔笑道:“既如此,本鹊仙就先去找成王了。前去文王府报信的那个小厮现下估计也已经回来了,我若再不过去,恐怕成王要着急了。”

话已说完,却不见阮晴柔反应,云音干笑两声,转了身便要出门,又听到阮晴柔的声音在自己身后急急响起:“鹊仙大人且慢!”

云音身形一顿,回过头来,只见阮晴柔站在凳子旁边,贝齿紧咬着下唇,似乎极为纠结似的,眉头笼着一片浓重的哀愁,一双美眸含霜带露、如泣如诉。良久,云音才听到她开口:“晴柔腹中的孩儿还未出生,实在不能……”





第81章 17。成王决

阮晴柔的话说到此处,外间便有侍女匆匆忙忙赶来,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下,战战兢兢道:“禀王妃,王爷请鹊仙大人过去。”

阮晴柔后面的话便被堵到了嗓子眼里,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在唇边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轻道:“既如此,还得劳烦鹊仙大人移驾。”

云音皱着眉头,下意识地问她:“你方才想说什么?”

阮晴柔神色微微一暗,右手在腹上轻柔地抚摸着,倏忽答道:“晴柔是说,这孩子出生之后,有爹爹疼,有娘亲爱,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云音听得云里雾里,又见阮晴柔朝着自己行了个礼,温声道:“晴柔恭送鹊仙大人。等王爷那边的事情解决了,晴柔再去登门拜访。”

云音闻言,只好抬了腿跟着领路的侍女去见萧天澈。

之前一直听他们说话,自己便忙着奉上耳朵仔细听着,也不及细想,此时跟着带路的侍女走在路上,耳边清净了,心思却是活跃了起来。

听之前萧天淇的描述,凌汐落应该喜欢的是萧天淇,虽然现在钱太妃有意收她为义女,到底与萧天澈也没有什么大的干系,可是为何却是萧天澈求了自己来帮她解毒,得知了解毒之药要到沁南山山顶上采,也是萧天澈派人前去采药?更何况,当初萧天淇将凌汐落带回文王府的时候,看萧天澈的反应,怎么也不像是将凌汐落当成了自己的义妹。

云音觉得有些头大,萧天淇的故事还没有讲完,阮晴柔方才的话分明也是有所遮掩,只是不知道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纠葛痴缠。

萧天澈在厅里踱来踱去,步伐很快,似是十分焦灼。云音刚一进门,他便迎了上来,一边作了个揖行了礼,一边邀请云音上座。云音刚一坐定,他便火急火燎道:“鹊仙大人,小王派出去采药的人都失败了,眼看着期限越来越近了,可如何是好呢?”

云音不自在地微微低了低眉眼,目光闪躲了瞬间,又抬起头来正色道:“为了救这一个人而牺牲掉那么多条性命,真的值得吗?”

萧天澈没有想到云音竟然会这么问,不假思索地便答道:“自然值得。”

云音叹了口气,道:“万事万物自有自己的一套定则,本鹊仙能做到的,只是为你们指一条明路,至于走还是不走,全看你们自己的选择。”

“还请大人明示!”萧天澈急道。

“本鹊仙早已知会过你,若是要想救汐落姑娘,只有两条路。一是采得无忧花给汐落姑娘服下,一是打动我以让我主动帮你们。第二条路的可行性几乎为零,只第一条路现在尚有时间努力。但是,你果真觉得,为了救一个人的性命而牺牲掉这么多人值得吗?”

萧天澈这一次似乎是沉思了半晌,可是给出的答案却与之前一模一样,“值得。”

云音看着面前这么眉如远山、眸光深邃的男子,叹了口气,却是什么也没说。

萧天澈苦笑一声,“鹊仙大人一定觉得,小王这样为了自己一己之私而置他人的生死于不顾很无耻,但是,鹊仙大人,她是凌汐落,我不能就这样看着她死。”

云音愈发觉得凌汐落在萧天澈心中的地位不简单,可是一想到刚刚宴请自己吃饭的那个温温柔柔的阮晴柔,便觉得这萧天澈惹人厌得厉害。

她哼了一声,正待开口,便见萧天澈朝着自己俯首一拜,道:“小王谢过鹊仙大人!鹊仙大人说得对,本王不应该就这样随便让自己的亲信牺牲,大人放心,此番小王亲自去采那无忧花,绝不再累及他人。”

云音倒是没有想到萧天澈心思几转之后,竟然会作出这样的决定,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诚然,这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理应做到的事,但是这个男人的担当,难道不是该用在江山社稷、自己的妻儿娘亲身上?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为的却是那样一个与自己非亲非故的女子,名不正而言不顺便罢了,若是他果真因此出了事,最后受伤的还是他的妻儿娘亲。

若果真遇到不测,到底又该算他有担当,还是算他不负责任呢?

“这孩子出生之后,有爹爹疼,有娘亲爱,那才是真正的幸福。”阮晴柔的这句话一直飘荡在云音的耳畔,云音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的烦躁——阮晴柔是知道的吧?知道萧天澈此次可能要只身犯险,所以才会欲言又止,所以才会跟自己说这样的话。

云音凝眸看着萧天澈毅然决然的样子,启唇问他:“你自己去……又有几成的把握将无忧采下?”

萧天澈苦笑一声,“小王也不好说,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了。但是若是就这样坐以待毙,便果真是一点把握都没了。”

“其实,也许,也不一定非得去沁南山采得无忧花。”云音叹了口气,萧天澈那双深邃而带着些绝望的眸子突然放起光来。云音继续道,“你身为颍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成王,总会有办法将这事情查的水落石出。只要找到了下毒之人,说不定就能找到解毒之药。”

萧天澈眸中的光亮瞬间熄灭,他微微转过头去,目光幽幽地落在窗桕上,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这才启唇道:“小王何尝不曾想过从这方面入手?只是……”

云音凝神听着,不曾想萧天澈话至此处便独自陷入了沉思,最后只留给了她一句:“罢了,便是果真查了,怕也是来不及了,小王还是先去采药吧!”

萧天澈主意已定,匆匆忙忙地就要告辞。云音知道他救人心切,也听说过这成王向来是个说一不二、雷厉风行的主,却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匆忙。急忙将他拦下问道:“天色将晚,你现在就要去吗?”

萧天澈身形一顿,定定地说了五个字,“救人如救火。”

“本鹊仙以为,你至少要先去知会一下太妃和王妃。”

“有劳鹊仙大人操心了,小王此番凶险,还是不要让她们知道的好,免得她们担忧。”萧天澈说着,突然转过身来朝着云音拜了拜,恳切道,“还请鹊仙大人为小王保密。”

云音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怪异。萧天澈这话说得有理,钱太妃年迈体弱,阮晴柔又身怀六甲,皆是受不得刺激的,瞒着她们倒的确是为她们好,可是为什么放萧天澈这儿,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呢?就好像……就好像……就好像是去幽会情人似的。

“成王你也不用太急,”云音清了清嗓子,大模大样地走到他面前,微微笑道,“本鹊仙倒是可以帮你查出下毒之人究竟是谁,最多用一日而已。你在王府里等着,若是查明了凶手,找到了解药,你便不用铤而走险了。若是查明了凶手,却还是没有找到解药,也不过是浪费了一天的时间而已,到时候你再赶往沁南山去采无忧花,想必也还来得及。”

萧天澈的眸光忽明忽暗,最终变得平静无澜,云音听到他钝钝地开口:“多谢鹊仙大人美意,只怕如此折腾下去,到底还是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小王还是去采药吧!”

“若是你回不来了呢?”云音眉头微拧,疑惑问道。

萧天澈身形孤勇,“天淇向来与我情同手足,会好好料理成王府的。”

“那王妃呢?”云音一想起那个娇娇柔柔的女子,心里就忍不住为她鸣不平,“还有她腹中的孩儿,你要他从出生时起就没有了爹爹吗?”

“小王到底也是从小习武之人,便是沁南山奇险,只要多加小心,想必也是能对付得了的。”萧天澈的唇畔勾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眸光依旧深邃,倒是看不出丝毫的胆怯来,只是他的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指节泛青,略微有些颤抖,看起来虽像是志在必得,但云音却看得出来,那是他的不确定,是他在努力给自己力量。

云音凝神将他望着,又见他恍若开玩笑地说了句:“况且,本王的运气应该不会那么差吧!”

云音真的不忍心告诉他,其实通常抱有侥幸心理的人,都会输得很惨。运气这东西,很任性,你想让它往东,它很可能朝着西方、南方、北方各走一通,偏偏就是不肯往东走。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云音再次问道。从一开始,她就对着萧天澈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直觉告诉她,这个人不是善类,可是白墨告诉她,身为鹊仙,不能这样草率地就对人抱有偏见。且不论这萧天澈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她来这里,是来给他们送喜的,并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个前仆后继地去阎王老儿那里凑热闹。

萧天澈却是坚定地摇了摇头,在他衣带翻飞地大步流星出了大厅的时候,云音似乎听到他叹了口气,“为了她们,本王一定要活着回来!”

云音不知道他所说的“她们”指的是谁,只是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身影,突然觉得什么有什么事情正在不受自己控制地发展着。





第82章 18。查凶手
萧天澈走了,云音一个人坐在大厅里,撑着下巴,眉头紧锁,直到自己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姿容俊雅、玉带青衣的公子。

那公子含笑看她,温润出声:“怎么了?”

云音叹了口气,凝眉道:“白墨,你说得对,我不该凭自己莫名其妙的喜好来判定一个人的是非对错。凌汐落这毒还没解,成王府便因着此事丧失了许多人命。”

白墨在她身边坐下,叹道:“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与你无甚相关。”

“现在萧天澈也要去沁南山了,若是他也因此遇难,这成王府上下该如何是好呢?”云音眸光闪烁,忽而又转过头来看着白墨,懊恼道,“早些时候,我应该先将凶手查出来的,那样的话,说不定现在就已经将那下毒之人绳之以法,找出解药了。也不至于白白地浪费了这许多人命。”

“傻丫头,你也不必将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万事有果必有因,他们凡人的心思复杂,不是你所能轻易参得透的。你刚刚不也跟萧天澈说了吗?也许……”白墨话及此处,突然停了下来,云音好奇地伸手摇了摇他的袖子,问道:“什么?”

“也许,”白墨回眸看着她,眸中带着些笃定而又苍茫的笑意,“萧天澈知道是谁下的毒。”

“怎么会?”云音瞠目咋舌,下意识地否定。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是在庇护那个下毒之人。”白墨噙笑看他,姿容淡雅,仿佛处事不惊,话说得更是云淡风轻。

云音却将眉头皱得愈发紧了一些,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从来没有。萧天澈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一直是三心二意的风流王爷,在她看来,凌汐落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甚至比阮晴柔都要重要。若非如此,他又为何要为了救凌汐落大费周章地请下鹊仙来,现下,又为了救她而甘愿铤而走险、置自己的妻儿老母于不顾?

等等!云音依稀记得,当初她偷偷地藏在窗桕处偷听萧天澈与萧天淇的谈话时,听他们的意思,毒害凌汐落的凶手就在成王府里,他们说的“她”,云音虽然难以明白到底所指何人,但是,至少证明一点,这两个王爷,他们是知道的!

云音一拍桌子,随即“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我要回云庭一趟!”

白墨看着她这一惊一乍的样子,虽早已习以为常,到底还是有些哭笑不得,起身拉着她的手臂道:“怎么了?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云音那一双水灵灵的眸子熠熠生辉,丝毫没有之前那副愁眉不展、满脸颓唐的样子,“你说的有道理,萧天澈他一定是知道这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我的好奇心被激起来了,他愈是不告诉我,我便愈是想要探个究竟。更何况,萧天澈此番去沁南山也不知道究竟是生是死,无论如何,我们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总要将凌汐落给救过来才是。”

“我可以帮你。”白墨笑道。

云音却含笑拂开了白墨拉着她手臂的手,扬眉得意道:“不!这一次,说什么我都要自己完成这一件事!不过你要是想知道这其中的故事,等我从云庭回来,我倒是可以与你一起分享。”

白墨看着云音这意气风发中略带着些小人得志的样子,哑然失笑,“那好,我便在成王府等你。”

云音喜滋滋地飞回了云庭,当初被她迷晕的那两个小雀仙看她这样满面春风地回来了,一个个也是眉开眼笑的。

她不明就里,却见那两个小雀仙一唱一和地将她给从头到尾恭维了一番。她稀里糊涂地听着,直到最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这两个小雀仙以为她这一次这么快便完成了一项任务,正为她的突飞猛进而称赞喝彩呢!

她哭笑不得,说实话吧,又怕坏了自己在他们心中的美好形象,只好干笑了两声,道了声“过奖过奖”,又给了他们一人一小瓶玉露,这才慌慌张张地赶去见鹊皇。

鹊皇依旧身着一身玄色大氅,正在凌云湖边悠闲地垂钓。云音蹑手蹑脚地走过去,见鹊皇身形纹丝不动,只一点点微风将他的衣袂吹起,如同天边翻滚的云霞,汹涌澎湃,美轮美奂,只不过那云霞都色彩瑰丽,除非是阴沉至极的乌云,不然怎么也出不来鹊皇这样的凝重的玄黑之色。

她吐了吐舌头,有意将步子迈得更加重了些,鹊皇却依旧没有半点反应。云音看了看云蒸雾绕的波面,故意用脚尖在地上摩擦摩擦,将动静闹得再大一些。鹊皇垂钓的时候,向来厌烦别人打扰,说是怕惊扰到了即将上钩的鱼。这话由别的渔翁来说倒还正常,只是这鹊皇……他的钓竿连个钩子都没有,又如何会有鱼儿即将上钩?

不过,万事皆有可能,什么话都不能说得太满,这鹊皇果真还经常钓上鱼来。

他每次闲来无事,往这凌云湖边一坐就是半天,在钓线上拴好自制的鱼饵,丢进湖里,估摸着鱼饵没了,就潇洒地扬一扬手臂,将那钓线收回,再拴上鱼饵,丢进湖里去。一次复一次,乐此不疲,等带的鱼饵全部用完了,随意拂一拂自己的衣衫,将那些个灰尘花粉拂掉,再闲庭漫步般地回自己的寝宫。而那些个稀里糊涂被他钓上来的鱼,通常也就是在他脚边的小水桶里待上半天,待他要走了,自然会将它们放回去。

这个样子,实在是让人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在钓鱼,还是在喂鱼。

鹊皇的思想向来非常人所能理解,尤其是在垂钓这方面,云音实在是无论怎样转动自己的脑筋都想不通,鹊皇是有多无聊,才会想到这样的方式来打发时间。

而那些愈来愈多的自愿“上钩”的鱼儿们,好吧,虽然云音承认,自己不该这样妄自揣摩,不该这样往歪处想。但是凌云湖中的鱼儿多多少少都有些灵性,云音实在是不由自主地猜想,上钩的鱼都是些女的,皆是觊觎鹊皇的美色这才故意上钩的。

想到这里,云音不由得一阵恶寒。她打了个寒颤,摇了摇脑袋,又清了清嗓子,拢了拢袖子,恭恭敬敬地在鹊皇身后行礼道:“云音见过鹊皇。”

“原来是你。”鹊皇的声音中带着些微的笑意,云音心里一喜,看样子,鹊皇心情应该不错,便是她打扰了他钓鱼,想必也能哄着把流光镜给借出来。云音这样想着,不由得便兴高采烈地回了一句:“正是云音。”

却听到鹊皇笑意愈发明显,“本皇只听到身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以为是老鼠在这边噬咬青草,却原来是你。”

云音脸上的笑倏忽便全部冻结。她抽了抽嘴角,两片微红薄唇颤抖许久,最终却只是干笑道:“嘿嘿。”

鹊皇没有说话,也没有转过身来看她一眼,清风微拂,鹊皇如瀑般的墨发与那微微翻飞的玄色衣袂交织在一起,愈发显得整个人阴沉难测。云音只当自己方才的回应太过微弱,鹊皇没有听到,于是特地加大了音量重复了一下:“嘿嘿。”

鹊皇微微测过脸来,剑眉微拧,斜眼一扫,唇角剧烈地抽动了两下,“在凡间受什么刺激了?”

云音听鹊皇这么直接地就奔向了主题,心里欢喜不已,赶紧凑上前去道:“鹊皇大人,云音此番在凡间遇上了两个绝美的女子,这两个女子身上似乎都藏着秘密,云音道行太浅,又涉世未深,没能将这谜团揭开,所以……”

“原来是这样,”鹊皇做出一种恍然大悟状,修长的手微微一扬,鱼线纷飞,一只火红的小鲤鱼便到了他脚边的水桶里。

云音又是“嘿嘿”一笑,心想鹊皇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样善解人意了,一想到马上就能拿到流光镜,将王府那一系列的谜团揭开,她便两眼放光。

不料鹊皇却是一边姿态悠然地在鱼线上拴上鱼饵,一边笑道:“本皇还以为你受了什么刺激,所以神智失常,只会傻笑了。”

于是云音再也不敢“嘿嘿”干笑,看了看即将暗下来的天色,终于硬着头皮道:“鹊皇大人,云音想要借流光镜一用,不知道可不可以?”

鹊皇依旧纹丝不动地专注于自己的钓竿,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更没有说明可不可以。

云音那乌黑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将之前自己借流光镜时候的场景流程全部想了一遍,终于明白过来,只以为是自己此番言辞太单刀直入了,鹊皇嫌弃她不够委婉。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恭恭敬敬道:“鹊皇大人垂钓半天,想是累了。云音在凡间的时候,常常感怀您在云庭对云音的照顾与关爱,此番回来,除了借流光镜,其实还有一事。”

鹊皇终于发出了点声响。云音听到他冷冰冰中却又带着些阴阳怪气的声音,语调微扬,明明只有一个字,却显得格外绵长,简直余音绕梁——“哦?”





第83章 19。得流光
云音清了清嗓子,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清脆悦耳一些,这才丝毫不显谄媚地笑道:“云音最近新编了几首曲子,现在唱给您听,正好能帮您解乏。”

鹊皇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又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于是云音赶紧从自己会唱的歌中将鹊皇曾经听过的那些挑拣出来,另捡了几首自己觉得还不错的,临时微微改了词和调,咿咿呀呀地唱了起来。

末了,她也不敢直接提借流光镜的事情,只是乖乖地站在一边,低眉浅笑地等着鹊皇开口。

在云音唱歌的时候,鹊皇一直闭着双眼,似乎在什么都看不到的情况下,自己的听觉会更加灵敏,听到的歌声便会更加动人。云音几曲唱罢,他却依旧没有将眼皮掀开,似乎还沉浸在云音的歌声里。

云音规规矩矩地站在他背后,看他迟迟没有反应,还以为自己此番算盘打错了,一时悔恨不迭,只好悄悄地移了步子,晃到鹊皇眼前来,偷偷地将他正面瞧着。

只是千算万算,云音也没料到鹊皇竟然闭着眼睛。她的脸色立即便耷拉了下来,敢情鹊皇是把她的歌声当成催眠曲了,怎么就这样气定神闲地睡着了呢?她一点点地朝着鹊皇靠近,甚至还伸手在鹊皇的眼前晃了一晃,也没看到鹊皇有什么反应。

“完了完了,”她想,“鹊皇的日子悠闲得很,可以肆无忌惮地这样睡下去,可是颍都的那几个人却如何等不起这样的荒废光阴。”

要不,把鹊皇叫醒?还是自己去他的寝宫找了流光镜,然后先斩后奏?

云音掂量了许久,感觉还是前者稍微靠谱一点。只是怎样个叫醒法呢?她又陷入了纠结之中,要让她站在鹊皇面前大喊可是万万不可的,鹊皇这人记仇得很,听到她的声音扰了自己的美梦,估计流光镜的事情就彻底黄了。怎样叫醒他,而又不让他知道是我干的呢?云音心里暗自嘀咕着,一面斜眼环顾了一下四周。

鹊皇的脚边有一个水桶,水桶里盛着他今日钓得的数条鱼,水桶旁边有着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鹅卵石,若是掉进水里,也许,能发出不小的声响。

云音定下主意来,再次凑近了鹊皇看了看他沉睡着的脸,看他的确毫无醒来的迹象,一咬牙,就去抓鹊皇脚边的那几条鱼。

四周静的出奇,云音的手刚一伸进水桶里,便听到头顶传来凉凉的一声:“你在做什么?”

云音的手里恰好抓到了一条鱼,鱼身滑腻,“哧溜”一下便从她的手中滑落进桶里。云音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来,只看到了鹊皇那浓重的眉眼,还有周身无边无际的黑色。

云音下意识地惊跳一下,不曾想,就那样直楞楞地跳进了水里。

因为靠近湖畔,这边的水不是很深,但还是将她的身子浸得湿漉漉的。她扑腾了两下,将黏腻腻地贴在自己脸上的头发往一旁一扒,惊魂甫定地朝着鹊皇干笑。刚笑出了一声“嘿”,突然便想到之前鹊皇之前奚落自己的话,于是赶紧住了嘴。

鹊皇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云音吐了口水,尽量让自己笑得极为自然,“云音看到您睡着了,便想帮着您将这一桶鱼给放回去。”

“哦?”鹊皇挑眉,看了看脚边水桶中悠闲游弋的鱼,又看了看一身狼狈的云音,“既是放鱼,为何这鱼尚在水桶里,你却下了湖?”

云音嘴角一抽,却是不能说出来。她作出一种惨戚戚中又带着些欢喜喜的样子来,可怜楚楚道:“云音看它们不想回到湖里,只以为这湖里有什么异常,故而特地来帮他们试试水……鹊皇您醒来得正好,云音制服不了这些鱼,这么伟大而又辛劳的差事,还是得您才驾驭得了。”

话音刚落,便见鹊皇掂起了水桶,微微一倾斜,那一条条的鱼便在自己面前“扑通”、“扑通”地往湖里跳。她正犹自尴尬,却又听到鹊皇平静无波地开口:“水里想是不冷,你要想泡着便好好泡着吧!”

于是她赶紧从湖里爬出来,当着鹊皇的面,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施一个诀将自己烘干,只能讪笑着在一旁站着,静候鹊皇开口。

鹊皇轻描淡写地扫了她一眼,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解释道:“本鹊皇方才不过是在闭目养神、思索一些问题,你这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不行,得好好练练。”

云音急忙点头,好言好语地回道:“鹊皇教训的是,云音一定好好努力。只是这流光镜……”

“流光镜……你每次跑来跑去也着实是浪费时间,这流光镜不如就赏了你吧!”鹊皇衣袂翻飞,须臾间,便有流光镜落在掌心。

云音喜不自胜,连客气的话都没有说一句,直接激动地朝着鹊皇行了个礼,连声音里都是藏不住的笑意,“云音谢过鹊皇。”

鹊皇看她着实是欢喜得很,眉梢间不自觉地也柔和了许多,在将流光镜递给她的时候,笑着对她说:“不用谢,本皇其实是在帮自己。”

云音不解,便见鹊皇用眼尾轻轻扫了自己一眼,“你隔三差五地便来烦本皇,本皇实在是烦恼得很。”

云音嘴角一抽,再没说话,倒是鹊皇话锋一转,一脸不情愿地说了句:“不过,你的歌倒是愈发精进了,闲来无事,多来唱给本皇听一听。”

带着流光镜走出云庭的时候,云音便开心得有些忘形,待回到颍都见到了白墨,她喜不自胜地向白墨炫耀:“从此以后,它就是我的了!”

白墨怔怔地看着她那一脸明媚的样子,似乎是用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她到底说了些什么,笑容依旧清浅,却多多少少有些僵硬,温润的声音从口中出来,倒更像是叹息:“他终究还是把它还给你了。”

“什么?”云音沉浸在自己的喜悦中,白墨的声音略微有些小,她听得不是很清楚。待抬起头来问白墨的时候,白墨却只是给了她一个朗若清风的笑。

云音也不再追究,只是拿了这流光镜开怀大笑:“白墨,这下,一切都要真相大白了!”

白墨依旧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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