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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带我回家-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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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稳定下情绪我继续深/入,又行了大约一炷香时辰,便见面前出现一道玉门。玉门并未合拢,我抬手叩门时,竟浑身颤抖。
  
  “笃笃笃。”
  
  空旷的山洞内回音荡起,似有许多个花锦绣在叩门。我等了良久却无人应门,不由深吸口气,用力推开这道玉门。
  
  玉门轻松被推开,露出内里景象来。我忙定睛瞧,身子立马僵住。
  
  




☆、日更君赐我力量

  
  五百年到底多久?!
  
  岁月如梭;可所有如梭的岁月突然就成了一场梦。仿佛无论经过多少沧海桑田,多少斗转星移;他都不曾改变。
  
  那个人仍是一身白衣;静静的立在屋子一角。屋内有窗;此刻那扇窗大开,便有风送来远山木叶清香。他雪白的衣袂也被这微风拂起,拂起的,还有那头青丝。
  
  三千青丝;皆随意披散开来;铺陈在他挺得笔直的背上,直达腰际。
  
  腰际松松系根雪色腰带;一如从前,在一端挽个花。
  
  那一瞬间,我只觉头晕目眩,只觉浑身的血皆往头顶冲;只觉,无数的只觉一股脑涌上心头,令我口不能言,脚不能移。
  
  用力攥拳,指甲便深深的刺入肉中。但我不觉痛!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痛!我只想放声大哭,或者纵声大笑。
  
  但我最后什么都未做。
  
  不敢唤出口。明明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明明这三个字早已在午夜梦回时低唤过无数回。可这次舌头却打卷,仿佛这早已铭刻在心的三个字突然就有了千斤重。
  
  陆少卿!陆少卿!
  
  任由时空轮转、岁月轮回,任由你是魔是仙,皆是我花锦绣今生都过不去的劫!
  
  就这样立着,就这样痴痴地望着他背影。自他的发丝瞧到腰际,自腰际瞧到脚跟。我不愿放过每一寸每一个细节。似乎只要这样细细的瞧着,便可弥补那五百年不见的空白。
  
  屋子里很静。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重若擂鼓的心跳音。屋子内很香,那是种久违的香。比木叶清香更纯,比花香又淡。
  
  那是种独属陆少卿的香。
  
  应是过了一万年吧?!直站得我双脚酸软双腿打颤,仍不敢率先打破这静谧。因我深信,只要我一开口,眼前这心心念念的人便会如一阵风似的,消失无踪。
  
  但他终是转身了!
  
  缓缓地转身,缓缓地朝我绽开个笑意。那熟悉的勾唇角动作,此刻重温令我有了流泪的冲动。但我要克制自己,就当我是为了小裴,也不能轻易被情所累。
  
  他静静地凝视着我,一双深潭般的眼锁定我双目。我努力镇定情绪,不知该说何,索性不开口。
  
  他挪动脚步直至我身前方站定。他伸出手来似要环上我腰/肢,令我差点以为我们之间并非已隔了五百年。我与他兴许只是五日不见,五个时辰不见。
  
  “锦绣!”
  
  这一声唤好温柔。
  
  我为自己做的心里建设,便在那一刻土崩瓦解。可我仍是扬手,给了他一记响亮耳光。
  
  “锦绣!”
  
  又一记耳光还给他。我只是正正反反给了他十几记耳刮子,令他唇角流了丝丝鲜红血。他一把抓住我腕子,不需用力,便将我带入那温暖怀。
  
  几乎一头撞进他怀,我浑身剧烈颤抖起来。努力踮起脚尖,我去擦拭去轻吻那些鲜红血水子,任由鼻涕眼泪纵横。
  
  “当年为何要逃!为何要将我丢下?!”
  “锦绣。”
  “你怎就不懂我心?!就算你是魔又如何?!我不在乎!”
  “你真的不在乎我的身份?!”
  
  我忙忙点头,正要明白告诉他,花锦绣本就是个情痴。却见他双眉突地蹙起,急急喝一声:“谁?!”一双眼猛地凌厉起来。他身子轻轻一晃,便自我眼前消失。
  
  我怔愣在原地,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痛觉还未完全消失,我就见陆少卿自窗外翻身回来。他扳起我脸面,一双眼仿佛能看透我心思。
  
  “你方才问我可在乎你身份,如今我便大声告诉你,我不在乎!无论陆少卿是仙是魔,花锦绣都不在乎!”我顾不得问他方才被谁惊动,此时只想将心内积攒了五百年的话一股脑说出。
  
  那两片薄唇便轻轻落下,初时若蜻蜓点水,旋即便辗转交/缠。以吻缄口,这一吻实在等了太久,恐怕沧海就要化作桑田。
  
  在就要窒息之前,他缓缓离开我唇。
  
  我依偎在他怀,将鼻涕眼泪抹在他雪白衣衫上:“少卿,是不是你?!”
  
  他身子明显一僵。我便又道:“你是不是将小裴掳走了?这一路你是不是一直暗中跟着我们?那些同心结发,那些被血染红的水洼,那若有若无笛音,是否都是你?!”
  
  陆少卿闻言便蹙眉,正色道:“锦绣,你相信少卿么?”
  
  “相信。”
  “那我告诉你,系同心结发的是我,一路跟随你的是我,用笛音引来你的仍是我。但掳走小裴的不是我!锦绣,你可相信?”
  
  我瞧向他的眼,那双眼好清澈。无论我怎样瞧,都瞧不出他有半点隐瞒。于是便颔首,心头却笼上迷雾一重。
  
  若小裴不是陆少卿掳走,又是谁会这样神不知鬼不觉掳走法力并不弱的小裴?!
  
  “锦绣,你我方重逢,还是不要想其他的事了。”陆少卿出言安慰我,并将我圈入怀中。他的手轻抚我背,低声道:“锦绣,五百年不见,少卿真的很想你。”
  
  于是那双手就不老实起来。我一把擒住他手,揶揄道:“你怎变得如此猴急?想不到五百年不见,道长居然开了窍!你倒是说说,是否这些年间,并未老实?”
  
  搂抱着他臂膀将他按坐在地上,我是要细细追问一回这些年他的经历。而我更怕陆少卿怪我五百年都不来人界寻他,就一遍遍解释九重天上规矩甚多。别说我想下界,便是想擅自跃过第一重天,去其他地界耍都不成。
  
  絮絮叨叨说了好一阵儿,我却发现陆少卿似有些不耐烦。
  
  “少卿,你怎的了?”
  “没事。这卧龙峰攀登艰难,锦绣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是呢是呢!我自打昨儿爬山便水米未进,如今只觉五脏庙闹开锅呢!”
  
  不提还好,这一提只觉越发的饥肠辘辘。陆少卿终于展颜,轻笑道:“锦绣,不如少卿为锦绣小试身手?”
  
  就忆起那年月老祠他为我亲自煮粥,至今我还觉齿颊留香呢!于是忙忙点头,我这才想起环视四周。
  
  却见这巴掌大的地儿实在是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了。不但有床有椅有书案,并还在小隔间里设置厨房。
  
  “你便是住在此么?!”
  “是。少卿为了克制魔性,一直在此修行。”
  “倒是吃苦了。”
  “不苦。少卿早已习惯了。”
  
  倒也是。想来陆少卿自幼在灵山修行,空空老头平日虽万分疼爱弟子,但山门规矩却绝不少,更不会令其弟子安于享乐。而这点苦头,对于陆少卿来说,的确不值一提。
  
  提起空空老头,我便忆起当年七星归位决战之时。这才想起问正事。
  
  “少卿,当年你逃走后我便飞升至九重天,自此人界事再无联系。你一直在人界,可知其余几子下落?”
  
  “咳。裴少玉娶了娘子,听说儿孙满堂,后来寿终正寝。至于转世没转世,恐怕需要你亲自去问十殿阎罗。”陆少卿眼神飘忽,显得心不在焉。
  
  我眼皮猛地一跳,只觉陆少卿似乎很不妥。
  
  “娶亲了?转世了!他不是成仙了?!”我一叠声问道。
  “嗯。”
  “那玎珰呢?叶少锋呢?还有云少海他们,都到何处去了?”
  “少卿一直在深山修行,不知他们下落。”
  “人们都传卧龙峰里有位活神仙,那位活神仙一向有求必应。”
  “是么?少卿常年在卧龙峰,并未听说过这样一个人。”
  “不是你么?!”
  
  我突地高了音。陆少卿豁然抬眼,旋即便大怒,道:“锦绣,原来你并不相信我!”
  
  他一张白蛋壳般的脸涨得通红。我见他真真动了气,倒不敢确定。想来是我疑心太重,竟有些神经兮兮了。毕竟已时隔五百年,又涉及到旧人旧事。想必他不愿提及,只是在规避自己那魔头身份。
  
  明知是在安慰自己,我偏要为他寻无数借口,情愿相信眼前这个陆少卿还是从前那位道长。
  
  “自打花锦绣识得陆少卿之日起,便无条件的相信陆少卿所言每字每句。”我郑重道。此言倒是确确出自真心,绝非安慰他了。
  
  陆少卿面色便活泛,他将我按在椅子上坐下,朝我笑:“既然如此,锦绣便安心等着少卿为你下厨吧。”
  
  言罢他便折身要去小厨房。我怎舍得他走?便要跟随着同去,谁知他却恼了,半开玩笑半认真道:“锦绣是怕少卿藏了人在小厨房内么?!”
  
  急慌慌摇头,我只好坐在椅子上等他。不多时便听得锅铲响,瞧那架势竟似乎厨艺十分娴熟。我无聊等着,趁此功夫劲儿,就起身四处乱瞧。
  
  此间小屋嵌在山洞内壁,想必是由天然洞/穴改造。也不知怎样开的窗,竟可令室外阳光进入。而近前细瞧我方发现,原来窗子虽大开,但那风那阳光皆是法力所结幻象。恐怕这幻象后只是湿滑洞壁了。
  
  驻足于窗前片刻,我便折身随意行至桌案前。见桌案之上散放着几卷书,随手拿起一本,却发现书面上已落了薄薄一层灰,可见许久未曾翻瞧过。
  
  “锦绣,你在看什么?”
  
  陆少卿的音猛自我身后炸响,差点令我手中书卷脱手。我转身,他便瞧了一眼我手中书,轻描淡写道:“锦绣也对《周易参同契 》,《黄庭经》感兴趣?”
  
  “这些书是你常看的?”
  “深山寂寞,少卿聊以打发时间。”
  
  他一手夺过那卷书,将其掷到桌案之上,就道:“锦绣,少卿熬了些汤,不如你先尝尝?”
  
  我这才发现他另一只手中端着汤碗,正有腾腾热气自汤碗内扭着腰/肢一路向上,并缓缓将香气蔓延了整间屋。
  
  可我突然没了胃口,眼前闪现的,只是那积满了灰尘的《心印妙经》与《南华真经》。
  
  




☆、日更君赐我力量

  
  我接过汤水;香气便一个劲的往鼻子里钻。虽心思全无,但我毕竟是饿了;而五脏庙更是不听指挥。于是只好叹口气;突然就懂了英雄也为五斗米折腰的深意了。
  
  与陆少卿对坐;我只是闷头喝汤。每每他要开口说话,我都狠命地往口中灌汤水。很快一碗汤就见了底儿,而陆少卿便将双眉拧成疙瘩。
  
  他将汤勺掷到地上,发出尖锐锐一声响。我抬眼瞧他;却见他立起身来踱步到窗前;背负手眺望远方。但窗外只是虚幻景儿,即便做一副熟悉样儿;可假的终究是假的,总有些地方令人起疑。
  
  我痴痴瞧着那雪白背影,只觉心内百味陈杂。
  
  “花锦绣,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我怎会不相信你?!你明知花锦绣一向以你马首是瞻。只要是陆少卿说过的话,花锦绣必然深信不疑。”
  
  “可你为何闷闷不乐?”
  “我——”
  
  我语塞,支吾道:“我只是重逢你后太欣喜,再加上连日奔波,实在太过劳累。少卿,你总质问我不相信你,可你如今这般,却是不相信我了。”
  
  双方便都无言。
  
  陆少卿背对着我,静静立着。他虽不说话,但绷紧的背分明显出他的不快来。而我只是四处打量,偏不愿再开口解释。
  
  有些话他愿意相信时,哪怕你只说一遍,也是有用。若他不愿相信,即便你磨破嘴皮,也是徒劳了。
  
  就这般干耗着,直到陆少卿那碗汤水彻底冷掉。而我坐的腰酸,便站起身来活动筋骨。一双眼更是飘到那桌案上。
  
  自窗外而来的光线,耀得桌案上灰尘纤毫毕现。我清了清嗓子,仿若随意般问道:“少卿,自打飞升至九重天,锦绣日日思念你,但天上人间相隔太远。那些无聊日子其实我也研习了些道家典籍呢。”
  
  “是么。”陆少卿绷紧的背就放松。
  
  “是呢!就像《南华真经》,锦绣便粗粗瞧过。只可惜锦绣才疏学浅,光是那内篇的逍遥游,便琢磨不透呢。”
  
  陆少卿豁然转身,面色活泛起来。他朗声道:“逍遥,也为消、摇。是消解、消融的内涵。比如篇中点出的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便是消解形躯与世俗的羁锁,达到超越的逍遥境界……”
  
  我听得头晕,本就对这些大道理无比讨厌,可如今怎样也得硬撑着。而仔细瞧他,却见他说起《南华真经》来头头是道,却又不像假的。难不成我太过紧张,竟看谁都似假货?
  
  “罢了罢了,我这榆木脑袋恐怕今生都参不透内里的大学问。还是《黄庭经》简单易懂些。就比如书中所言:上要三品,神与气精,恍恍惚惚,杳杳冥冥。我就懂了。”
  
  陆少卿来了兴致,脱口道:“这‘上要三品,神与气精’,乃是元神、元气、元精,元神君思虑神,元气母呼吸气,元精长交感精……”
  
  我心便猛地下沉。
  
  我明明顺口将《心印妙经》的头一句安在《黄庭经》上,这明显纰漏,常年修习仙道的陆少卿怎会不知?
  
  我闭紧了口,皱眉头细细凝视他。
  
  他并未发现我表情有异,只是口若悬河地讲着,令我心一直下沉下沉。
  
  “够了!你不是陆少卿!”
  
  我猛地厉声喝问他,与此同时急退几步,离这赝品远远的。正讲得吐沫横飞的‘陆少卿’身子便一僵,旋即就大笑。
  
  本以为即便被戳穿他也会狡辩呢!谁知他这一笑,倒令我拿捏不准。
  
  而这家伙笑罢了,手便在脸面上一抹,露出本来面目。
  
  却是个少年郎了。
  
  这少年有一双狭长凤眼,唇如点朱,面如冠玉,一笑露出一口贝齿,倒生得媚态十足。他着一身浓紫袍子,也不系腰带,只是令袍子松松垮垮挂在身上,半隐半现一截雪白/胸/脯。
  
  少年眯起一双凤眼上下打量我,被这赤/裸裸目光盯着,我只觉未着片缕一般。
  
  他红唇微启,目光故意在我脸面上流连,并似有意似无意地摸了摸唇角。令我不得不忆起方才这两片唇,曾在我唇上辗转。
  
  便觉得火气腾起。花锦绣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种亏!好小子,你占了便宜不说,还一副得便宜卖乖架势,看姑奶奶今儿不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令你知晓有些人的便宜占不得!有些人你冒充不得!
  
  边撸胳膊挽袖子边四处寻趁手的物件,我只想将他那双眼戳瞎。这少年似乎看透了我的小心思,笑得越发夸张,一双眼更是放肆。
  
  “我不算挑剔,但还是想奉劝你一句。到了你这种年纪的女人,必须注意保养。你双唇干裂,应该是常年不护理的缘故。最要命的是还有点口气。别以为古籍所言吐气如兰是好事,那是因为你有胃火。做那极乐事时,是会败兴的!”
  
  我差点没一口气噎死!骂一句:“你这小兔崽子,今儿个婆婆就开了你的皮,令你知晓满口喷粪的后果。”也顾不得再寻武/器了,我直接便要上手去抓去打。
  
  那小子身子似乎并没动,只是杵原地干等着,可我明明拳头就要打上他身,却突地发现人不见了。
  
  那拳头就落空!我空有一腔火气偏无数泻火,真真要被活活气死了!
  
  “别动气,女人生气的时候最难看。”那小子左闪右躲,嘴上偏不闲着。
  
  我见来硬的不成,便换一副谄媚笑脸,哄他道:“算了算了,我也打累了!咱们便算不打不相识吧!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如实告诉我,咱们的事便一笔勾销。”
  
  果然那小子上当,朝我笑眯眯道:“这样才算识相。我最喜欢调/教女人,当然偶尔也会充当个倾听者。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我故意动了动嘴唇,实则那话音压在喉咙口。而那小子便眯起一双狭长凤目,狐疑道:“你说了什么?我听不到。”
  
  “这么大声儿你居然听不到!我说的是——”后话我又只做口型,而那口型做得夸张,便令那小子彻底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来。
  
  “算了算了,我也不说了!你走吧!”我朝他摆手,做一副疲累架势。但那小子被我勾起好奇心,哪肯就这般走?!
  
  于是便靠近我,他显然极好奇我到底说了何,偏要做一副不在乎嘴脸:“真无聊!本来还以为会很有意思呢。你和她可不一样,她居然能锲而不舍的追踪我几年。”
  
  说着说着可就离我十分近了!我目测一下距离,朝他狗腿地笑着,身子猛地前扑,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压在身下,我张口便咬。
  
  “哎呦,够泼辣。我就喜欢这泼辣劲。再使点力气。”
  
  他说着便毛手毛脚来环我腰/肢,那双手在我背脊上游走,竟是个十分有经验的情场高手。
  
  我警觉,忙用力挣脱。可他一个用力翻身,生生将我压在身下。
  
  “放手!”
  
  这般若我还傻兮兮不懂他不怀好意,倒白白修了回女身。
  
  但他身子紧紧贴合着我,更是用一只手将我双手制住,并高举过头。力气大得竟令我无法脱身。
  
  我紧张起来,身子乱动想要挣脱。正撕扯间,却听淡淡一道音突自门外传入。
  
  “放手。”
  
  仅仅两个字,我却敢万分肯定,是千真万确的陆少卿来了!
  
  豁然回首,果然见陆少卿正立在我身后。他显然也瞧见了我,那一瞬间表情复杂。而那小子便悻悻的自我身上爬起,搓手道:“开个玩笑。”
  
  听那话头,竟是与陆少卿十分熟稔了。
  
  陆少卿目光迅速在我脸上扫过,便朝那小子不冷不热道:“左使大人好大的兴致,竟费尽心思先调走少卿,又戏耍起少卿的内人!”
  
  他此言说得淡然,偏内里隐含着一股子气势。那小子便有些尴尬,故作随意地拍打掉身上尘土,道:“无趣。一点小玩笑也开不起!既然你不欢迎我,我还留在这儿干嘛?这就拜别了。”
  
  言罢竟也不等陆少卿说话,他便一阵风般自开着的窗溜走。我瞧着那小子背影,急问道:“小裴呢?是不是被你捉走的?!”
  
  便有道音远远传来:“想知道他的下落?七日后来找我吧!过时不候哦!”
  
  我好半响方反应过来:“陆少卿,你们合伙整我呢?!”
  
  “锦绣。”
  
  陆少卿只是深情唤一声。我本积攒了一肚子气,偏在这一声唤中没了脾气。暗骂自己没骨气,我已委屈地扑进他怀:“陆少卿,你明知我痴傻,何苦再戏耍我!”
  
  “锦绣,你我重逢,难道只有你才珍惜这难得时光?我怎会令他来胡闹!”陆少卿道。
  
  我瞧着他也红了眼眶,就想起方才他的确是被个响动调走。怪只怪我竟分不出真假。于是所有责怪便都如烟般消散。而心内千句万句话要说,却突然不知从何说起。
  
  就这样相拥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陆少卿方再度开口,却是问我:“锦绣此次下界,可是要引领七星归位?”
  
  我自然点头,而他就正色道:“不知锦绣可愿与魔星同行?”
  
  “嗯?!”我不懂他是何用意,而他就道:“少卿愿祝锦绣一臂之力,引领七星归位!”
  
  




☆、日更君赐我力量

  
  卧龙峰。
  
  从前我总觉灵山才是这三界六道最美的地儿;谁知却是大错特错了!灵山四季长春,那是因山尖尖上有个陆少卿。若无;任由它百花争艳;也不过残春一季了。只可惜如此浅显道理;我竟直到今日方懂。
  
  心之安处方是家。
  
  如今陆少卿在卧龙峰,我的家便在卧龙峰。都说四海飘零如浮萍,我却不以为然。若两情相悦,即便日日风餐露宿;夜夜天当被地做枕;对我而言,也是大欢喜了。
  
  而纠缠了我十数日的重咳也已被陆少卿痊愈。
  
  自打那日陆少卿说出要助我一臂之力的话后;我与他确确深谈了一回。有些事莫要等到成了心结方想着要解开,陆少卿深谙此中道理,也不等我问,就已俯身弯腰,自床底拖出个大木箱来。我瞧着那木箱有了无数猜测,即便已想到其中必然与我有天大的关系,但陆少卿打开木箱那一瞬,仍令我热泪盈眶。
  
  却见那木箱中满满登登的,放满了一轴轴画。
  
  每一幅画都用个红缎带系住,铺陈了一大木箱。我本以为自己够执着,却不想竟还有比我更痴的人。
  
  任由泪水汹涌,我痴痴望向那眉眼温柔的人。他朝我勾嘴角,笑意谦谦:“锦绣,少卿生怕错过什么,所以将这些年来发生的事,皆记载下来。”
  
  我这才知晓,原来这些卷轴却不是画,而是手札了!
  
  颤抖着手随意抽出一卷,解开红缎带,将这普通画卷大小的纸张展开。入目是一行小篆,记载年月,我透过眼前朦胧粗粗瞧,竟是那日他逃离后的记载。
  
  不忍深究那些字句里包含多少痛苦之意。我甚至不敢想,这魔星身份对与陆少卿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但我确确感同身受了!
  
  “锦绣,当日少卿控制不住魔性,对锦绣拳脚相加,少卿至今仍无比后悔。锦绣,你可怪少卿?!”
  
  陆少卿垂首,低声问我。
  
  我忙不迭摇头,带着哭腔回他:“怎会怎会!我也曾魔性发作过,知晓那是种生不如死的滋味!当日是我没用,竟不能留住你!”
  
  两把身子骨便紧拥在一处。陆少卿轻抚我背脊,幽幽道:“锦绣,你可能体会,一个自小便被视为救世之人的男子,满怀抱负想要拯救苍生,却被人告知,其实他就是那个会害了苍生的大魔头……”
  
  “我知晓我知晓,那是种被人自云端扯下来的心境了!”
  
  “长久以来,他看到的都是最美好的一面。但突然之间,所有的事情都改变了!没有那正道身份,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甚至无法在这世间生存下去的笨蛋!他甚至对这世间的残酷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眼前便闪现那一年交子夜我瞧见的小小妖尸。这世间最美好的是人,可有时最残酷的,也是人!
  
  却不知陆少卿一个人独自在人界苟且偷生的时候,都经历过何?!会对他造成怎样的伤痛了!
  
  我不忍问!更不忍提。只是强压着泪水。既然逝去的时光无法重来,便自这一刻起,彼此珍惜吧!
  
  我只愿能将自己一腔柔情皆给了他!尽我所能的,令他知晓这世间最真的情。
  
  抬眼瞧他,却见他目光正痴痴地眺望着远方。我将要说话,他却又道:“一切都在颠覆,曾经以为最慈祥的师父,却是最狠心的利用者。曾经以为这世间万物有情,突然发现,那些情谊,竟比什么都脆弱。”
  
  他语气好淡然!但轻抚我背脊的手却控制不住的颤抖。他所言的一切我都明白,陆少卿与我不同,我生来便以为自己是只妖精,即便后来空空老头告诉我是魔星,只要不与陆少卿为敌,我也不在乎。
  
  但陆少卿,这个堂堂灵山大弟子,却突然成了人人唾弃的魔星。这种身份转换,任由谁都难以承受。
  
  也算他心里强大了!竟真的控制住魔性并接受了这身份。若换个人,恐怕早已破罐子破摔呢!
  
  思及此便反手紧搂住他腰/肢。我闭上眼,将声音放轻柔:“少卿,自此以后有花锦绣一日,便不会令你觉得这世间情只是泡影!”
  
  主动的踮起脚尖去吻那两片唇,那些熟悉的温度令我瞬间迷失。似踏入一片永远也不愿走到尽头的林,我只愿时光可停留。属于我们的日子,足够长。
  
  好一番缠绵。
  
  山中无岁月。
  
  日日厮守的时光总是短暂。我忧心小裴的下落,所以即便那般依恋着山中岁月,仍不得不在七日后,与陆少卿简单收拾行装启程。
  
  至于去处,却无个明确目的地。陆少卿只言那臭小子名曰秦落,乃是魔界左使。此人玩心甚重,行踪又飘忽,唯一的优点便是从不食言了。
  
  我本要说既然是魔界的,便与陆少卿是一家子。而且他似乎和陆少卿很熟稔,不如我们从他身份下手。可话到了嘴边,我终究未说出一个字来。
  
  这个‘魔’字,想必是陆少卿一生的痛了!
  
  于是我便抓狂。陆少卿给出的信息实在太简单,仅凭这点信息,难不成我们要四处乱逛,抓住个个人逼问谁知晓魔界左使在何处落脚?!
  
  而我的心更是乱成一团。此次下界我实在耽搁太久。可小裴如今生死未卜,我只好将引领七星归位的事往后放一放。待到我们救出小裴,再挨个找到灵山六子,带他们去九重天。
  
  而提起救人,便不得不先恨一声秦落,想必魔界与道宗相安无事太久,所以这位左使才会如此吃多了撑的。
  
  我自然不会提被人家占了便宜的事,但这口气又实在憋得慌。便暗暗发誓待到有一日他落入我手,必然是要缝上那小子的口,令其知晓花锦绣的厉害。
  
  我胡思乱想的功夫,陆少卿已用占星盘占卜起秦落的方位。却不料皇天不负有心人,竟令他真真占卜出秦落身在西方。
  
  于是便一路西行。
  
  因我被禁锢了飞行术数,所以一路只能仰仗陆少卿御剑。可惜我风寒初愈,体力又实在差,我们不得不走走停停。
  
  而一路往西行,天气越来越热。陆少卿的处处体贴,更是令我心中比那大太阳还热。
  
  白日里烈日灼人,他便为我撑伞;夜里露重,他便为我披衣;累了,他生怕地上凉,次次是要铺一方厚帕子;渴了,他任由我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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