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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带我回家-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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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日晨起,老地方。
  
  便笺上只留了七个字,我知晓陆少卿定然明白,如今只怕他仍想瞒我而不肯去。
  
  我边飘边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已飘出叶府,在这静夜深巷里独行。
  
  鼻腔里似乎还残留着异香,我只觉腹中饥饿难忍,原来神魂出窍也会饿!于是就加快速度,希望能尽快回到至寒界。兴许裴少玉已回去过,兴许会为我带些吃喝去。也不知那厮寻不到我,是否正发疯?!
  
  飘行中我头脑越发混沌起来,初始只觉腹内饥饿、鼻中满是奇香,而后便觉那饥饿、那异香已爬满脑爬进心,似万蚁并行。而本往至寒界去的身子,竟不受控制的往巷子深处而去。
  
  我似深夜自无间地狱爬出的鬼,脑中心中的万蚁逐渐组成赤红的“血”字。突然就觉这世间最美味的绝不是齐福斋的糕点,绝不是灵山的素食,而是那赤色散发奇香的血水子。
  
  被自己的念头惊出了一身冷汗。我明知这念头要不得,偏控制不住。只不停祈求千万不要有夜行之人。
  
  但这世间事,有时你越怕什么越会来什么!
  
  我正努力压制那恐怖念头,却见巷子深处晃晃悠悠转出个矮胖男子来。此人一身酒气,显然方吃醉了酒,如今深夜回转,恐怕还有妻儿等在家中。
  
  眼紧盯着胖子,我甚至闻到他身上血香。自己虽是妖,过去那许多年岁也未做过出格事,更别说这该死的饮血啖肉念头!可如今却是为何,我竟心心念念想着饮血?!
  
  使劲吞咽口水,我用了全身力气方将目光自胖子身上抽/回。奇香,奇香,这云少海身上的奇香,竟有些熟悉呢!仿佛我在何处闻到过?!拼命回想,我方想起到底在何处闻到过如此奇香。
  
  老爷子的赤红丹丸!
  
  难道那丹丸并非滑胎药物,反而是某种令人邪/念大发的恶物?!
  
  胖子打着酒嗝已晃荡到我身旁,那一瞬间,我清晰瞧见他肥身子上每一处缓缓流动的血;甚至连他腔子里那颗跳动强劲的心都纤毫毕现。
  
  恨自己怎的突然懂了仙眼术,如今更是种要命折磨了!而更要命的却是,我竟隐隐觉得体内有两股真气猛烈碰撞,似要将我活活扯成两半。惊恐的去摸自己肩胛处是否已长了毛翅膀,我听闻凡是饮血啖肉的皆是魔道,而魔道中人必然会各个顶一对毛翅膀。这下子可倒好,我简直不敢想自己这副尊容再加上那负累,会多恐怖。
  
  手仔细摸了摸,我方长舒口气。谢天谢地毛翅膀还未生出,但这胖子无疑对我诱惑极大!若当真饮了人血,日后就算陆少卿来寻我我也没脸面见他了。
  
  可胖子身上的血香,我实在难以拒绝!
  
  情不自禁的往那肥身子掠去,胖子猛地瞪大了眼,想是以为遇到恶鬼。他呆愣的杵在原地,浑身筛糠一般,脸色更是惨白如纸,腿一软竟直接跌坐在地。
  
  一股子尿骚味腾起,他身下竟湿了大片。我明知不该害他性命,身子却已到了他近前。紧要关头我只好狠狠握拳,令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那短暂痛楚令我神思有了片刻清醒,忙借此时机控制身形,我硬生生止住前扑势头,将身子拔高尺许自胖子头顶掠过,直奔他身后去。
  
  胖子身后恰巧有一排铁笼,内里养着许多鸡鸭。我一把扯开坚/硬铁条,自内拽出只肥鸡来,当下便再也无法控制,我一偏头咬住那肥鸡喉间,只觉有一股腥甜温热液体流入口中。
  
  贪婪地饮尽这肥鸡体内所有血水子,我方罢口。就觉得浑身力气突然被抽空,身子自半空跌落,我呆呆的坐在积雪未融的地上,继而放声大哭。
  
  我居然饮了血?居然害了命?这肥鸡本无辜,虽比起人命我只能这般选择,但口中常言万物平等的陆少卿,可会理解?!
  
  被吓掉了魂的胖子此时方回魂,狼狈的自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往巷子外奔,口中嘶声唤着:“鬼啊!鬼啊!”
  
  这嘶声力竭的音划破静谧夜色。随着那音我仰头瞧,就见天边已现一丝鱼肚白。
  
  天,就要亮了。
  
  月老祠内,火已熄。
  
  身后有几个空酒坛子,被我随意掼在地上,有些已碎裂,便有剩余的酒水顺着破口子溜出,在青砖地上蜿蜒。我未料到自己居然有如此大的酒量,在陆少卿推门而入的时候,我正坐在地上痴傻傻的笑。觉得昨夜也不是多重要的事儿,甚至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重要事!
  
  陆少卿眉头便微蹙,问我:“你饮酒了?”
  
  我呵呵的朝他傻笑,回道:“酒是好物,能令人忘记一切带来愉悦呢!”言罢便立起身来,只觉眼前天旋地转偏不想倒下去,反而踉跄着到了陆少卿身前,醉眼惺忪瞧他,问道:“你瞧我,眼下是不是很欢喜?!”
  
  他伸手推我,我顺势倒进他怀,手勾住他脖颈,踮起脚尖,唇在他唇上蹭了蹭;见他白了脸,我就撒开手纵声笑:“为何要臊?你我又不是头一回!呃?陆道长!”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明天炖肉。喔吼吼。。。。。。




☆、XXOOOOXX

  陆少卿双眉紧蹙;显然生气了,但我知好修养的他绝不会朝我吼;于是便更放肆。
  
  将自己像条八爪鱼似的挂上他身;双腿盘绕上他的腰。明显感觉到他身子僵住;而一张白脸更是红到耳根。我直勾勾瞧他的眼,他却垂下眸光。一双手僵僵的,明明想要推开我,终于无力放下。
  
  将头埋在他肩;我闭上眼深吸口气。他身上的气息、暖意;皆令我无比心安。这个人,终是我此生的劫。
  
  我睁开眼;仔细瞧这张无比熟悉的脸、以及温柔眉眼。只觉这张脸即使瞧过千万遍也不会厌!
  
  拿自己粗糙的脸贴上那白蛋壳般的脸面,并大力蹭了蹭。他就轻叹了声,这一声叹里似包含无数情绪。我以为我已读懂了他的心思,便将身子更贴紧他。再度闭上眼,在他耳边梦呓般喃喃:“陆少卿,我知你认得我!”
  
  他霍然抬眼,整个人似被兜头盖脸浇了盆冰水,竟用力将我自他身上扯下。而后身子狂退,转眼便已退到门前。
  
  门紧闭,他进来时曾顺手关了门。
  
  “姑娘,你喝多了!少卿与姑娘仅一面之缘!”他语调有些急,自我认识他以来,他从未如此失态过。
  
  我一步步逼近他,他便使劲后退。可身后本已是紧闭的门,哪还有路退?!
  
  “姑娘,如今三界异变起,七星归位势在必行。”从前听他说这话,话里话外都透着坚定。可今日这话他却说得软绵绵,竟不知是在说给我听,还是在劝自己?!
  
  “那又怎样?我早知七星要归位。可这与你我之情并不抵触!谁说应付异变就不能有情?你何必用这些大道理来推脱?!当初在画中怎不见你说?!”
  
  他背紧紧抵住门,似乎只要稍一松懈,整个人便会垮掉。
  
  “我什么都听到了!你不但与鸣宣一同骗我,连裴少玉都在骗我!”
  “姑娘,少卿不知姑娘在说什么!”
  
  “陆少卿,你不会说谎!我知你们怕,怕我如当年惨死的芍药一般!但我不是芍药!”我深吸口气,咧了咧嘴角:“何况你们为何不问问我,到底想怎样活?!到底欢喜走怎样一条路?!”
  
  他呆住,缓缓的直起腰来认真看我。我疯了般扑过去死命的拥紧他,大声道:“陆少卿,你到底懂不懂,若无情即便千年万载,不过是享尽孤独!若有情,哪怕只是朝夕间,也已足够!”
  
  那样用力的抱紧他,我只觉已将自己全部的精气神用尽!这些话已压在我胸中太久,此刻不得不说!那一瞬,真的什么都不再重要!无论是七星归位、抑或生死。
  
  他双臂僵直的任我搂抱,良久,那僵直双臂终环住我腰。
  
  就这样相拥,似此刻天地间只剩彼此。我踮起脚痴痴仰头瞧他的脸,他俯下头轻轻压住我唇。
  
  那两片温软的唇在我唇上辗转,我舍不得闭眼,只是瞪大了眼,瞧他的长睫、瞧他的眉眼。瞧着瞧着便觉气息不接,将张口,便有条滑/腻的舌溜入。
  
  似两条纠缠不清的蛇,令两把身子骨都燃起了熊熊烈火。倒上青砖地的时候,我分明瞧见灵山澄蓝的苍穹上,赤哥与黄娘子并肩飞过。
  
  衣衫突然就成了十月的枯叶,轻飘飘落了地。空气中已满是旖旎气息,肌/肤控制不住的在冷风中微微颤抖。心底却有一处,火势正烈。
  
  他气息略有凌乱,这凌乱气息裹挟着那条蛇,温热、湿/滑地缓缓爬上额头、再溜到唇间、甚至一个不备就贴着耳掠过,偏又转回了头,不停碰触那垂垂的耳坠子。
  
  呼吸便凌乱,我只觉头也空了。方才饮入腹中的酒水此刻都化作烈火,而那条蛇已辗转到了颈项间。
  
  围着颈转到耳后,他在我狠狠抽气后,一本正经问我:“很冷?”
  
  若眼下手边有锤子,我定要敲他的头了!这种时候这家伙怎的问这样话?瞧着脑袋瓜生得好好的,并不像痴傻啊!
  
  于是就含糊其辞的“嗯。”了声,他蹙眉,竟顺手拾起了我的罗裙。
  
  我一瞧,这算怎么回事?悬崖勒马?!
  
  却见他将罗裙轻轻盖住我半个身子,道:“别着凉。”
  
  差点没一口血呕上来,我想此刻自己那张脸定已成了大红布。而不给我机会想更多,那条蛇复又游走开来,这次却停在两只凶/器间,一点一点试探着,触碰上嵌茱萸。
  
  深吸口气,问他:“你怎的,会这些?”
  
  他认真瞧那顶着大红布脸面的人,答:“少卿认真研习了双修术——”
  
  后话便都听不进去,只觉极窘。恐这三界六道再也寻不出这样两只活宝!本是血脉贲张事儿竟生生搞成笑话。
  
  于是闭了闭眼,一狠心翻身将那家伙压在身下,学着他的样儿轻覆上那两片温软唇,撬开他唇齿令两条蛇纠/缠不休,直到双双气息不接。
  
  手胡乱摸索着,终寻到腰带,轻轻一扯便将那身雪白袍子散开。唇便离了辗转地儿,一路向下,直停在那处高高凸起。
  
  令蛇尖围着凸起细细缓缓的游走,他紧闭双眼,连双眉都蹙起,面上说不清是痛苦抑或欢愉。
  
  伸手将他贴身亵裤褪下,令它现身。轻握,而后缓慢套/弄。他那张白蛋壳般的脸上红云飞起,直扯到耳根,就连额上都起了一层细密汗珠。
  
  于是就勾头,将它缓缓含/入,一声压抑闷哼随之溜出了他的口。暂停停,见他深吸口气,一双手竟在身两侧紧捏成拳。
  
  移开眼望向窗外,本破败的窗早已在上回被他堵了个严严实实。可春之旖旎分明已自窗外钻入,竟是如此悄无声息。
  
  酒水化作汗水,一滴滴落上青砖地,惊起细微尘土。有一线阳光不知自何处泄露,将那早已熄灭的火堆照亮,火堆里剩下不少未燃尽的枯枝,透过这些枯枝缝隙,依稀可见云雨正起。
  
  如发丝缠绕上指尖,如藤儿缠住了枝干口口口口口口
  
  脑中有一道白光乍起,更是自脚尖起了酥/麻,一路到了头顶、发梢,我只觉似要神魂出窍。仿佛已身在云端,却又在剧烈颤抖中,落回了实地。
  
  闯入的一线阳光已退了出去,本就不大的空间逐渐暗下来。四周静悄悄的,若细听,却可听到那仍粗重的喘息音,打破静谧。
  
  “啪。”
  
  火折子点燃了旧枯枝,早已干燥了的枯枝便发出噼啪响声,一点红光逐渐划破屋内黑暗。随即那红便扩大,暖了整间屋子。
  
  我赖在地上不愿起。身上盖着陆少卿的大氅,此刻又被这暖意烘着,只觉再没有比这更惬意的了。
  
  陆少卿衣衫整齐的端坐火堆前,也不知自何处弄来的小锅,正将那锅架在火上,倒了热水熬粥。
  
  我痴痴地望着被火光勾勒得无比美好的人,惶惶然觉得白日里的一切只是场梦。这世上事总是如此,本以为已到了绝境偏又起转机!
  只是这般大悲大喜,若不是身子骨硬朗的,恐要被活活折腾死了。
  
  有香气幽幽地荡起,我使劲嗅了嗅,就道:“这粥真香!我不晓得你还会煮粥呢!”
  
  他就抬眼,朝我笑了笑,温声道:“你身子需要好好将养。”
  
  “呸,这会子想到需要将养?!”我唾他,而后就笑,又忆起自己的癫狂样儿,就觉脸上臊臊的,忙将他大氅拉高盖住自己的脸。
  
  “可是这柴火燃烧后的味道太呛?”陆少卿停下手中活计。
  
  “没,没!我就是想睡。”声音透过厚厚的大氅传出去,闷闷的。
  
  “那就好,少卿还以为锦绣姑娘被呛到。”
  “还叫我姑娘?!”我露出脸来,半嗔半怒。
  
  他略有尴尬的笑笑,便垂眸光。我逼他:“我瞧着你作假做得不错,可是口口声声叫着人家锦绣呢!”
  
  “锦绣。”陆少卿终抬眼,认真的叫了我一回。
  
  这一声锦绣暖上我心尖,于是便自地上爬起紧挨着他坐下,将脸贴在他膝上。他身子立即僵直,一张白脸更是泛起红晕。
  
  “这张脸如此爱起红霞呢!”我拿根手指头杵他的脸,笑道:“又不是头一回,上次在画中——”
  
  他将我揽入怀,温柔的在耳边低喃:“锦绣,已是深夜了。”
  
  “是呢!是深夜了!若天永远不亮才好呢!”
  “为什么?”
  “天若亮了,你便要担负起你的天下苍生。还有七星归位,异变,以及许许多多繁杂事。”
  “少卿倒希望天明。”
  “为何?!难道你不愿与我在一处?!”
  “天明了少卿就将你带回家,告诉所有人,陆少卿要娶花锦绣为妻!”
  “你不要七星归位了?就连裴少玉那厮都成了仙,你若成仙呢?”
  “成仙了少卿便带着锦绣上九重天。”
  
  我忍不住笑,刮了刮他高/挺的鼻梁,揶揄他:“到时你怎对那位寞离树妖、天帝爷说?”
  
  陆少卿勾下头,蜻蜓点水般掠过我额头,认真道:“回禀九天神帝,七星之首陆少卿今携执帚归位!”
  
  “呵,到时在牵着三五个孩子,就说陆少卿携一应家眷来九重天过日子!那寞离小树妖岂非要气歪鼻子?”
  
  方说到此,便忆起那失了的孩子,我不由伤心起来:“少卿,可惜那胎儿竟被我狠心滑掉了!如今即便后悔也来不及!”
  
  陆少卿便勾头望进我的眼,问道:“锦绣,你真的很想要那个孩子?!”
  
  用力点头,我道:“是!不止那个孩子!若有机会我想与你生许多孩子。兵刃都有十八般呢,所以你我也该多生些孩子,好令他们学琴、学剑、学文、学武。。。。。。”
  
  陆少卿眼中温柔之色浓得化也化不开,他缓缓道:“其实,那个孩子还在。”
  
  言罢一双眼便柔柔地望向我腹部。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传说中的肉肉,不知够不够料?(节操碎掉的某渣作者心情忐忑)




☆、XXOOOOXXX

  我目光随之也转向那处微隆;果然觉得这隆起又高了不少。但怎的可能呢?!老爷子给我的丹丸明明我已生吞了!那日明明我腹痛难忍,并见了血;如今却告知我孩子仍在!这份惊喜;竟真真令我发狂了!
  
  一把抓住他手臂;我一叠声问那眉眼温柔的人:“陆少卿,你可别骗我!你也知我是个痴儿,心眼实,千万不要给我个好炫目的梦境;再亲手将其打破!”
  
  他便轻蹙眉头;眼中竟似有了满满心疼,轻轻覆住我因过度紧张而青筋暴起的手;陆少卿似在哄个撒娇要糖的孩子:“锦绣,少卿绝不会骗你!”
  
  他勾头俯身,将耳贴上那微隆地儿,像模像样地听了好半响,方柔声道:“你听,我们的孩子睡得正香呢。”
  
  心都被此话融了,我抑制不住惊喜交集的情绪,虽拼命咬住下唇,仍有呜呜咽咽的音自嗓子眼溜出来,我索性放声大哭,一时间这小小地界,到处都回荡起那欢喜的号啕。
  
  “锦绣,为何痛哭?”
  “这不是哭,这是笑!我是欢喜的笑呢!”
  
  他耳仍贴着我腹部,嘴角向上勾起,重复道:“锦绣,他睡得好沉好香甜。”
  
  我抹一把泪,哭得更大声。
  
  “你骗人骗人!他才多小,即便真活着,也是隔着张肚皮,你怎的就知他在干吗?”
  “少卿听到他打鼾。”
  “浑说!哪来的打酣音?!”
  “像你,至情至性。”
  “你是笑话我痴呢!”
  
  陆少卿直起身来,复又将那哭得眼泪鼻涕的人揽入怀,轻笑道:“少卿虽塞北江南都走过,但放眼三界六道,最欢喜的,偏就是灵山脚的痴儿。”
  
  以吻缄口,我用唇堵住那两片说尽暖心话的薄唇,只觉那份温软甜蜜,竟似这一生都尝不够。他在这深/吻中闭眼,长睫上跳动着篝火光……
  
  在纠/缠中双双倒地,惊起了青砖地上的尘,惊醒了窗外老树上夜宿的雀儿,一只赤色蜘蛛忙忙地扯一条银丝线,划离这满室春光。
  
  喘息声由轻转重,由缓到急。两把肉身子紧贴着,似只有如此,方能将早该聚拢的两颗心困在一处。
  不比头一回,如今它轻车熟路地自动寻了道儿,一路向内行,试探着,试探着……明明那般小心翼翼,偏猛地撞到底,换一声狠命抽气音,而后又缓缓地进出,如此重复不休。
  
  那双干燥稳定的手,紧扣住另一双早已汗津津的手;在匀速的晃动中瞧自己搭上他肩头的腿,只觉竟晃眼得似院子里那一地银白。
  
  “啪”,架着锅的木架子不知怎的竟断了,将粥水打翻在火苗子上,火光弱了弱,猛地腾起老高,烧出噼啪的响声。
  
  房梁上,还余留着那条银丝线,在火光中晃晃悠悠,晃晃悠悠……
  
  阳光透过窗棂,温柔的洒遍全身,冬日的晨总是特别冷,但今儿早上,竟似乎暖得重回了四季如春的灵山。
  
  闭着眼往温暖处再拱拱,将头整个埋进去,似只猫儿般蜷缩着,感觉到有一只干燥手,正将大氅往上拉高些,为我盖住半露的肩。
  
  “天明了?!”我豁然睁眼,只觉好梦易醒。
  “是的,天明了。”他喃喃重复,将我往怀内再拢拢。
  
  他眼中有明显的血丝,显然未曾合眼。发髻有些松,几缕发丝溜下来,垂在他肩头。肩头上有深深浅浅抓痕,颈上甚至还有枚深紫痕迹。
  
  他并未着衣衫,只拉大氅一点边角披着,露出因长年习武而肌肉纠结的肩,以及半边身子。腰线处极黏人目光,我痴痴瞧着,竟不由忆起昨夜火光映照下,有力的腰部,以及那双匀称结实的长腿。
  
  于是便臊了脸,偏抑制不住脑中荒唐念头。手悄悄在大氅内摸索,当终于寻到时,用力握紧,即刻换那人脱口而出的一声呻/吟。
  
  “锦绣!”红潮飞上他脸颊,这一声锦绣带着三分哀求三分忍耐三分动情。
  
  我坏笑着窝在他怀,手动了动,万分满意它的变化。
  
  “好敏感!你这般样儿,我怎能放你走?!回头怕女妖精将你拐走呢!”
  “锦绣!”喘息声变粗,陆少卿眼中血丝更盛。
  
  “都说尝过甜头的男人是有了蚁/穴的堤坝,别说洪峰,便是一丁点水,也会溃堤呢!”手上力气又加大几分,陆少卿已勾头,我却突地拿开手,别过身去。
  
  “我累了,要睡。”
  
  便有双手轻轻环上腰/肢,果然不再多行半步。
  
  暗恨声这家伙定力太强,嘴上却撵人:“你昨夜便未归,今儿若仍耽搁,回头云姐姐与裴少玉那厮都要担心。”
  
  顿了顿,我故意又道:“更何况,还有个鸣宣呢!”
  
  环住腰/肢的手便拢紧,好半响陆少卿方幽幽道:“锦绣,你明知少卿此生非你不娶。”
  
  “但你与她有个前世!”
  “少卿只记得今生,只记得花锦绣。”
  “若有一天你突然想起前世事了呢?!”
  “前世事前世毕,今生莫牵前世!”
  “可你从前对我总是若即若离,为何突然转了态度?是因这个孩子么?”
  
  问出此话时,心中说不清的紧张。我只想知晓,他是否为了这意外来的孩子,而对我负责。
  
  环住腰/肢的手便来扳我的肩,将身子转回去,正对上那张无比正色的脸。
  
  “锦绣,即便没有这个孩子,少卿也早已对你动情。”
  “何时?我怎的不知?”
  “兴许是在伏虎镇的义庄,兴许是在东海岸,兴许在灵山时,少卿便已心系与你。”他垂敛眉眼,声调压得低低的,“其实每次见你,少卿都很紧张,所以故意装作不在乎。”
  
  “可我鼓足勇气问你,你却拿天下苍生来压我!”
  “少卿本以为可以等,但这三年离别,令少卿怕了,令少卿一刻都不能再等。”
  “说得似嘴上抹了蜜,还不是见面便骗我!”
  
  陆少卿便沉默下来,连双眉都微蹙起。
  
  忆起那交子夜的交子,我的确有些气,但人家毕竟为了我生死着想,如今断然不该揪住不放了。
  
  于是就噗呲一声笑,道:“瞧你这副呆样子,都说我痴傻,让我说,你才是灵山第一痴呢!其实我早已不在乎,如今的花锦绣已不是当年那为了一把梳子便要生要死,执拗着为难心爱之人的痴儿了!”
  
  陆少卿展颜,微笑道:“少卿知道。”
  
  “呵,你好会演!还拿一副忧思样儿骗我!你竟可去京城的戏班子混饭吃了!”用力捶他肩头,我这才发现他肩头,以及一双白生生的胳膊上,起了密密一层鸡皮疙瘩。
  
  于是便瞧见早已熄灭的篝火,以及他几乎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的赤/身子;不由嗔怪道:“你便一直这样?都多大的人了,竟不知自己穿衣衫?”话虽嗔怪,更多的却是心疼!我恨他不懂自己照顾自己,如此模样,又怎能令我放心!
  
  他便微笑,柔声道:“你睡得沉,少卿怕略一动,你就会被惊醒。”
  
  心中有暖意升腾,我忙不迭起身,为他寻了衣衫一件件穿戴整齐,末了便瞧着那散乱发髻吃吃笑,他被我笑得心惊,紧张地问:“锦绣,少卿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么?”
  
  “你这般,全天下都要知昨夜你做了何了!”
  
  红霞便飞上他脸颊,我自怀中小心掏出把梳子,这梳子并非东海岸那把,但自打上次的事后,我一直心有戚戚焉,便寻了个机会再弄一把相似的,权当安慰。
  
  “我为你结发。”
  
  将他按坐在地上,轻轻将发髻散开,而后缓缓的,梳子梳上他发间,看青丝三千自梳齿间滑过,一遍一遍。
  
  越来越多的阳光穿过窗棂,洒一室光,陆少卿眼痴痴地瞧着窗外,幽幽道:“锦绣,天已大亮了。”
  
  “是呢,大亮了!这天亮的好快!”边说边要为他绾起发髻,他却突地道:“等一等。”
  
  而后他以指做刀,削下一缕发丝,陆少卿缓缓转身面对着我,手轻抚上我发。
  
  指尖在发丝间缠绕,我乖乖趴伏在他肩头,只觉泪要将那身雪白袍子湿透,离别,总是如此令人伤怀。
  
  良久,他再度以指做刀,削下我一缕发,将这两缕发丝仔细绾起,结一个同心结,陆少卿郑重道:“锦绣,少卿身无长物,不比人家,用珠宝美玉赠你做凭证,少卿只有这同心结发,愿此生此世,来生来世,永生永世,都与你做恩爱夫妻。”
  
  泪再度不争气的夺眶而出,我接过那同心结发,只觉初时只是手抖,继而全身皆抖如筛糠,几度欲将那同心结发揣进怀,却做不到!陆少卿轻轻为我掀开衣襟,方将那同心结发送入贴身处。
  
  “这便是凭证!陆少卿,你可莫要反悔!”
  “少卿不悔。”
  
  他目光坚定地盯住我眼,一字一句说道:“不但不悔,少卿还要秉守承诺,将你带回去。”
  
  “带哪去?”
  “叶府。”
  “我去叶府作何?”
  “等着做新嫁娘。”
  “嫁给哪个?”
  “灵山陆少卿。”
  
  将窗子打开令阳光涌入,并肩立在窗前,只觉这寒冬就要过去,我甚至已瞧见那酥了的冰河。
  
  这世间事有时就是如此,当你以为已前无进途后无退路的时候,却猛地发现,原来只要微微转头,就可见一条宽敞大路,早已悄然等在某处。
  
  ……
  
  手扯手立在叶府大门外,陆少卿要伸手叩门,我忙阻止,深吸几口气,希翼可压下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我方朝他笑:“好了,我已准备好了!”
  
  “笃笃笃。”
  “大清早的是谁饶人清梦?有没有点爱心啊!”
  
  裴少玉那厮的音由远及近,而后门呼的一声打开,那厮蓬乱着发立在门前,双臂环抱着,打着哈欠瞧向我们。
  
  于是,那大张的口,便僵僵的保持住,似被人突然使了定身术。
  
  




☆、日更君赐我力量

  
  他目光自我脸上转到陆少卿脸;再自陆少卿脸转到我俩紧扣的十指,张大的口夸张的活动下;费力抬起一只手来;明明要指向我;偏硬生生收回,去捏自己的口。
  
  好不容易闭上了口,双手又去抱头,将头死命地撞几下门;那厮方转回脸来。
  
  “大师兄;早上好哈!”
  
  那厮做一副笑脸,偏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几分。趁着陆少卿微笑点头的功夫劲;忙不迭朝我挤眉弄眼的使眼色。
  
  我笑:“放心,一切心结都解开了!”
  
  “解开了?!”那厮瞪大眼。
  “是!解开了!我如今比任何时候都开心!所以今儿早上我想大吃一顿呢!”
  
  “吃什么?”那厮恶狠狠问我。
  “小萝卜丸子,醋溜笋尖,素炒三丝,红糖蜜莲藕,麻辣藕片。”见那厮眼珠子瞪得竟比牛眼大,我忍不住笑,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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