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道长,带我回家-第4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俩鬼差又鬼鬼祟祟地过来,将要说话,云少海便皱眉,我知再拖下去自己更会犹豫,孩子是无辜的,但若爹都死了呢?
我到底更爱这个孩子?还是更爱孩子的爹?
想必为人/妻为人母的女子都曾有过此种挣扎。但鬼差们已不给我这个挣扎的机会,他二人战战栗栗开口,满脸为难表情:“其实,这位姑娘与阴阳使交好,咱们绝不会为难她的。只是明月所受刑罚颇多,有特别痛的,有一般痛的,我们就寻思着,让阴阳使大人您帮忙出个主意?真不是等不及来催啊!”
我连苦笑都不能,原来受刑都有很多选择。这真是地府有人好办事了。如今我只能尽量不伤及这胎,只愿上苍庇佑我儿,却不知到底哪样刑罚对保住这胎有利?
云少海沉下脸,当真考虑起来,显然事情有些难办,想了许久仍拿不定主意,他只好问我:“明月所受刑罚有剜心、剔骨、扒皮、油锅、火海、刀山,你选哪一样?”
我只好搔搔头,想来这些事我没经验,如今也有些迷茫。于是就问云少海:“不如你帮我选,我对你们这儿的规矩不熟。”
他就叹气,道:“刀山吧。”
立马便有几个鬼“嗨呦嗨呦”地抬来一巨/大无比物件,我仰头瞧,便深吸了口气,却见那物件足足有三丈高两丈宽,上密密麻麻插满锋利刀子,刀刃个个朝上,并寒光闪闪。一眼望去,十分壮观。
我望向云少海,他就沉声道:“要赤手往上爬,直达峰顶。”
“爬山我在行。”
当下便放心了,这刀山想来不会令腹中胎儿受伤,看来今后做事还是要三思而行,这种不考虑后果的,自然要不得了。
如今我不再是一个人,无论做何,都会有个小家伙陪着我。
于是那怅然的心便又腾起希望火苗,只觉有期待的感觉实在不错。于是搓了搓双手,踮起脚来,我大力拍下云少海肩头:“放心吧,别苦着脸,这样不好看。”
“真是个痴儿!搞不懂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想开心的事,想有希望的事,总不能自己折磨自己吧!”
“告诉你,这刀山看似简单,实际上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玩,万一摔下来……”
“我知晓。我会加倍小心。”
我转身要爬,突然想起了重要事,便又回转,道:“其实我在这受刑也不错啊,地府虽寂寞,我却有阴阳使大人陪着。”
云少海就苦笑:“这种陪着不太好。”
“不过大人得先回一趟卧龙镇,再回来陪我。”我道,“你去帮陆少卿把楚少琴魂魄弄出来,最要紧的是先治好他的金化。”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别人。”
“他不是别人,是你大师兄。”
我深吸口气,无比认真地说:“是我花锦绣这辈子最欢喜的人。”
言罢就走,不忍瞧云少海表情,我这人平生最怕离别,但没有离别又哪有相聚?!想来事事总是兜兜转转,今儿你欢笑,明儿我欢笑而已。
抬头瞧一眼那耸/立刀山,我伸手握上两把刀。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攻克H章了!吼吼吼,不过有点怕,不知被举报的H章尺度怎么样。。。。。。(远目)
☆、日更君赐我力量
刀锋立即割破掌心血肉;直至掌骨,那种痛却是锥心刺骨了。我忍住打颤的冲动;心道万事开头难;于是便咬牙将脚也放上去。
我不似裴少玉那厮常年只穿一双小羊皮靴子;平日总觉得羊皮牛皮之类的美则美矣,却要将那美建立在牛羊痛苦之上,便心有戚戚然,不忍穿着。但今日我却希望脚上着的最好是双老牛皮靴子了;那样痛也会减轻许多。
笑话自己果然道行不够;今日若是陆少卿,只要能帮人;哪怕自己被扒皮抽骨也只会淡然一笑吧?!
晃头将乱七八糟想法甩掉,我知如今这般做定然会有人笑我痴,但这世上本就有各色之人,区别只在于你最在乎的是何而已。
而我最在乎的,恐怕便是陆少卿安危了。
手自刀锋下抽/出,鲜红血水子立即如小溪水般潺潺而下,一路撒上刀锋,跌到地面。手就去握下两把刀子。
每走一步,锋利向上的刀锋便会将伤口扩大,我想这一遍刀山爬过,恐怕双手双脚便要被割烂了!但应人之事就该完成,于是继续向上爬。
只要陆少卿一切安然,我便刀山火海的去闯! 记得四妹曾言:“如今都什么天地了?!男人不再是女人的整个天了!咱们不能只付出,要付出也该他们付出。”
但我却觉得,无论换了怎样天地,只要你真心欢喜一个人,就不会在乎谁付出得更多了!
这么想的时候浑身也有了力气,我不管鸣宣与陆少卿有何渊源,也不管今日之付出可否得到回报,我只想对得起自己的心。
刀山火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连爱都不敢去爱。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已爬到一丈多高,再度回首时,就见底下的鬼差成了豆大的小黑点。寻了寻却不见云少海,于是就高声问:“云少海呢?”
就有个音儿依稀传过来,竟是在说:“阴阳使大人不忍看姑娘受/刑,留下话来说回阳间去办什么事了。”
我知这话有大半是那小鬼差自由发挥,想来云少海那冰山绝不会说一些不忍心之类的煽情话。他必然是急着去救陆少卿。如此最好,我今日所受之苦换来陆少卿点金术化解,倒是大赚了。
当下爬得越发起劲。又过了许久,眼瞧着离那顶峰近在咫尺,我方要停下来喘口气,却听耳旁一声炸雷般的怒吼。
“你疯了!”
这一下吼得我三魂没了两魂半,差点没一跤跌下来。方要开口骂,却见峰顶之上立着一人。
因距离、角度问题,我一时瞧不清他是谁,只瞧见一抹杏色袍子脚以及一双同色鞋子。
那身子却立即蹲下,我努力仰头,就见一张铁青的脸。
“鬼啊!”脱口而出后又觉得不对!这处本就是地府,到处都是鬼,有何好大惊小怪的!只是这个鬼为何脸面这般青?为何眼睛瞪得那般大?!
“谁给你的权/利?”
“呃?权/利?什么权/利?”
“我是说谁给你的权/利令你伤害自己?”
“伤害?”
我被他问得怔住,只觉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呵,这人还真是有趣,我这个肉身子的主人都未生气,你生什么闲气呢!
再瞧,这人不就是这地府的主儿——陆云锦么!难怪他生这般大的气呢!原来是嫌我未经允许就帮明月受刑的事啊!
于是忙解释道:“别气!您别生气!等我爬完再说啊!”
这次他不给我机会,竟一把揪住我后脖领子,就要将我往上提。
“喂喂!别动气,您这般是要将我开膛么?!”我忙高声唤,他闻言本青了的脸面就黑了黑,小心翼翼放开我,自峰顶飞下。
我以为他嫌在上瞧着不过瘾,要下来仔细瞧我怎样爬刀山呢!谁知他身子飞到与我平行后,竟再度抓住我后脖领子。
“喂喂——”
我来不及做任何反应,这位爷儿便已将我打横抱起,接着眼前景物急速晃过,待到我想起该挣扎,他已落到地面上。
狠狠咬了他胳膊一口,我趁着他痛得皱眉功夫劲,自其怀中跳下。然后远远的躲开,心道这地府的大爷爱好特殊,竟不喜欢人走路,一律用抱呢!
但他脸色实在不好。我未曾见过谁生这般大的气,平日介陆少卿都是一脸温柔色的,便是连裴少玉都生一双笑眼,而云少海冷是冷,但也未与我发过火啊!
心下有些紧张,我小心翼翼瞧他,又突的想起曾听谁说过——做人一定要有气势,尤其打架的时候,气势嚣张些才能压倒对方。于是便挺起胸膛,故意瞪大眼,对他吼回去:“我的肉身子我愿意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与你有何相干?!就算今日我私下做主替明月受刑,但你敢说你将明月弄来就没一点私心?!”
陆云锦脸一下子垮下来,果然这招奏效呢!
我再接再厉,又道:“我可知晓了,你与妙缘真人是旧识,说不定还结拜过兄弟之类的!但你如今位高权重,而妙缘又惹下如此祸事,恐怕你不忍捉拿妙缘,又向上交不了差,于是就捉来明月?”
陆云锦脸完全黑下来,怒极反笑,逼近我几分,道:“还有呢?!”
我想了想,才说:“但也不对!明月是自己要来替妙缘啊?!可明月自身便已罪孽深重……嘶,也许你打算要明月一个人扛下来,受两份刑?”
“你想法不错。”
“是么!被我猜中了吧?”
“哼哼。”
“别哼哼啊!你倒是说,我说得对不对?!”
“哼哼哼哼——我打你个对不对!”
我本得意,万不想这堂堂一殿之主竟说炸毛便炸毛!就见他面色一沉,竟举起了拳头,我瞧他胸膛起伏剧烈,因穿着的袍子本就宽袍大袖,如今盛怒之下举臂,那袖子便滑下去,露出粗壮的胳膊来。
“我的娘!”
我不由轻吐舌头!这般粗细的胳膊,这婴孩脑袋大的拳头,若被打上,我哪还有命在?!就算侥幸活命,恐怕头脸也变成烂乎乎一团了。
于是那嚣张就化作冷汗,津津而下。我不由自主捂住口,心道都是这张惹祸的口!但话说回来,当初是哪个不负责任的与我说打架看气势?
那气势也是要建立在对方比你弱的基础上吧?!
我有心求饶,却又觉得没脸,于是就僵持着。而那位爷儿举起的拳头也僵僵地在半空中,我心道这样耗着不成,就想先道个歉也不会少块肉,何况本也是我错在先。
但话出口却变成了:“今日就算我错了!但你难不成要打我?你是堂堂一殿之主呢,难不成要动用私/刑?”
他拳头更捏紧些,我眼瞧着那拳头带着“呼呼”风声奔着我来,忙“娘啊!”一声抱头弓腰,却不想那拳头在半空中拐了弯儿,竟朝自己胸膛去。
“咣咣咣”他疯了一般砸自己胸膛,那样的大力气竟似乎是在打仇人一般了。我被打得怔住,痴傻傻地瞧着他,心道这位爷定是比我还痴,脑子有问题得很呢。
那牛头马脸鬼差就忙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他胳膊,一个劲地直呼:“使不得啊!使不得!”却被他一抖臂膀甩脱,直将二人甩得飞起老高,再砰的声落地,落地后皆吐了几口血。本四周又有许多鬼差上来,一见这情形便都怂了,竟三三俩俩的躲起来,窃窃私语。
陆云锦好一通捶自己,末了靠着那刀山,脸色苍白地滑坐在地上。我瞧得莫名其妙,心道这位爷责任心也未免太强了点儿,不过就是受刑之人换了一个而已,至于这般自/残么!
一步步挪过去,我歪头瞧他,试探道:“你没事吧?”
“有事!”
“其实你也别自责,来日有人责罚你,你就推到我身上吧。”
“哼哼。”
“别又哼哼啊!有话你就说,我痴傻着呢,你哼哼什么,我猜不出。”
“我堂堂一殿之主,谁敢责罚?”
“你又这般打自己?”
他不说话。我又小心翼翼问:“其实,你是想打我吧?”
他用鼻子哼一声。
我再问:“那为何要打自己?”
他脸白了白,咬牙恨声道:“你管不着!”
我尴尬至极,装作四下瞧,竟未瞧见明月,心想她倒走得快。而这一闹腾,行刑的都不行刑了,受刑的也不忙着痛了,竟都瞧热闹呢。
于是我忙招手唤那俩鬼差,二人自地上爬起,连嘴角都来不及擦,就凑近我,问道:“姑娘什么事?”
我指指自己的头,悄声道:“你们主上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二人对视一眼,皆摇头,道:“平时也没发现啊!”
我再拿下巴指指那仍急喘的人,压低些音,就道:“别在这儿让人瞧热闹了!快把他扶回去。”
二人便你瞧我我瞧你的,没一个敢动。我只好叹了口气,走几步朝他伸手,那位大爷便仰头瞧我。
“走吧,是我惹出的祸事,今日都是我的错!但我已来了地府这么久,你一定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吧?”
他垂下眼帘,样子竟与陆少卿有几分像,末了便猛仰头,定定地瞧住我,缓缓道:“是。”
☆、日更君赐我力量
横穿过无间地狱;就是一条长廊,我与陆云锦并肩在长廊上走。经过方才一番折腾;如今只觉精气神似要耗尽一般。
而最要命的还是爬过刀山的手脚;早已被割得惨不忍睹;如今每走一步都钻心疼痛。
兴许是我面上表情不好,陆云锦竟止步,问我:“脚疼?”
点头又忙摇头,我边摆手边抢着说:“别抱别抱!我有手有脚自己能走。何况男女授受不亲——“
“何况你早已有个陆少卿。”他就道。
这下子换我停步;歪头瞧他:“你怎的知晓?”
他似笑非笑瞧一眼我小腹;道:“我知道的还有很多。”
“有多多?”
“很多很多!多到你无法想象。比如,你与陆少卿的渊源。”
“我与陆少卿的渊源?”
“你想知道?”
“嗯。不;你还是不要说了!我与他的事我自己个最清楚。”
“你不相信命运?”
我摇头,他认真打量我,末了就叹口气,道:“走吧,那地方很近。”
的确很近。
长廊尽头便是一处绿洲,绿洲上有小屋一间。这地府到处大红,除了受刑的鬼魂,便是行刑的鬼差们,瞧着总令人心里不舒服,我本以为难以得见绿色,如今却真真眼前一亮了!
小屋不大,是茅草房子,檐上挂风铃一串,房前一条小溪绕过,溪水清澈见底。
陆云锦直直走进溪水中,溪水便翻着花儿的分到两侧,他已走到半途,回首见我仍怔愣的杵在原地,就朝我招招手,笑问:“怕水?”
我不由忆起曾与陆少卿一同在东海岸分水,只是此刻这人虽神似陆少卿,却并非他。于是就道:“谁说我怕?!”言罢便依样画葫芦的也去趟水,果然那水花翻卷着分开,竟不会沾湿一点鞋袜!
很快我们就到了门前,陆云锦挑衅般瞧我,又道:“那你敢不敢打开这扇门?”
我便伸手去推门,只是手触上门的一刻,竟有些微颤抖。
那一瞬,我突然很想家,很想那个微笑如春风解冻的人。
也不知此刻云少海是否已帮陆少卿解开点金术?也不知此刻谁会在旁守着他?更不知林云府中那意外死亡的六婆是否已变成七笑尸?是否已被收服?
鸣宣呢?为何突然出现?
不知从何而来的风,吹动檐下风铃,发出一连串清脆响声。我咬了咬下唇,下定决心,再多的秘密,都比不上陆少卿微蹙的眉头。
于是就放下手,闷声道:“我突然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知晓了!不如你让我回去,只回去瞧一眼。若陆少卿一切安然我便再回。你要是想令我继续受刑我便受刑。若是不用我受刑,只是想找个人倾诉心中秘密,我也是愿意听的。”
将话音顿住,我深吸口气,再道:“我只是突然很想家。”
陆云锦叹了口气,道:“可这里不止装着我的心事,它可以解开你所有想要知道的秘密。”
“比如呢?”
“比如,你到底是个什么妖?”
“还有什么?!”
“陆云锦为什么发疯?为什么要差遣云少海去人界找你。”
“我已有点动心了呢!”
“还有,陆少卿为何一听到鸣宣的名字,就会晕厥。”
不等他说下去,我已再度抬手,这扇门似乎只虚掩着,仿佛我轻轻一推,所有的秘密就会解开。
我深吸口气,说不上是紧张抑或别个,只觉得这平日做起来极轻松的动作,今日却比登天还难。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我只能告诉你,一切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间屋子里。”
我们已在屋子里。
窗纸雪白,就连桌椅都一尘不染。桌子上摆着一壶残酒,以及三只杯子。屋子里没有床,却在应该放床的位置放了颗蛋。
是的,的确是颗蛋!
我本以为自己瞧错了,但仔细瞧了几遍,那确实是颗蛋,只不过如今只剩蛋壳子,而且这颗蛋巨大无比,巨大得似乎里面曾装过人。
屋子里最不起眼的地方,放了只柜子,足有一人多高,被一把锁头紧紧的锁住。我瞧陆云锦,他就道:“钥匙在你手里。”
我四下翻找,只找到当初云少海留下那把,但那把钥匙曾打开过无间地狱,于是我狐疑地瞧陆云锦,他就轻轻点头。
深呼吸几次,我将钥匙插/入锁孔,过程中只觉得心跳得就要出了嗓子眼儿,连手都控制不住的抖个不停。
陆云锦不说话,我回首,就发现他神情也是万分紧张。
手腕转动,就听“咔擦”一声,锁头应声而开。我将锁拿开,再瞧一眼陆云锦,他唇紧抿着,并不表态。
只好转过头去,我闭了闭眼睛,一把拉开柜门。
关于柜子里究竟装了什么,我曾设想过很多,甚至想过一开柜门,就发现里面藏着那专门解疑的鬼卒,但我万万想不到,柜子打开后,里面只有这些?!
柜子里,有许多画。
非常多的画,每一卷都用红丝缎带仔细捆好,一卷卷的整齐排放。
难不成又是青山秀水图之二之三?!
“这是什么?”我指着那些画。
“画。”
“我当然知晓这是画!我是问这些画与那些秘密又有什么关系?”
“你可以打开看一看。”
陆云锦说罢就拧身走,我忙唤他:“你又要到哪儿去?”
他认真想了想,幽幽道:“我不想触景伤情。”
我在他关门之际,随手抽/出其中一幅画来,轻轻打开系着画的红丝缎带,将画在地上平铺开。
立时便觉眼前一片迷蒙,似清晨起了大雾一般,待到雾气散尽,我就远远地瞧见小屋一间,屋子坐落在绿洲中,房前小溪绕过。
嗬!不就是这间小屋?但兴许也有错,毕竟天下间的茅草屋都差不多模样。
正纳闷,就见屋门被推开,自内走出个人来,那人着一件杏色袍子,与陆少卿有几分神似;我立马认出了这屋内走出的人,正是那位脑子有病的爷儿!也就是这第九殿地狱之主儿九爷陆云锦!
他似乎在等人,翘首望了许久,神情期待,嘴角还不时露出一抹笑来。只是这一等就等到夕阳西下,我见他叹了口气,眼神黯淡下来,正要转身回去,却听得一阵银铃般笑声。
就见一红罗裙女子披一件大红斗篷,一路蹦跳着过来;她似雀儿般欢快,脸面上挂着笑,虽无倾城之颜,却生得十分讨人喜欢。
兴许是走得急,她额上蓄了不少汗。人还未到门前,声调先起:“有变化了么?”
陆云锦见到这女子后,眼中就腾起亮亮的光,回道:“没有。”女子似心情大好,疾跑过去抚着胸口笑道:“妙极妙极,我以为自己错过了呢!”
陆云锦宠溺地为那女子擦去头上汗珠,并接过她随手递过的红斗篷,道:“哪有那么快。”
二人说着话,就一前一后进了屋儿。
我眼前景象散尽,又是一片迷雾后复现清明,晃晃头揉揉眼,却见眼前只是那幅画,哪还有其他?!
心中又惊又奇,我拿捏不准这女子是我还是鸣宣?!若是我,我怎没有印象?若不是,那女子行为动作偏又极像我!
是鸣萱吧?我倒情愿相信是鸣萱。
一个裴少玉已令我觉得背负了许多债,虽爱不爱这种事是他自己的事,但若有那么一个人,长长久久的对你好,无条件迁就你,你是否会坦然地说一句:“与我何干?!”
想起就觉头痛,一个已然如此,若是再多一个前缘今生之类的,岂非要了我的命?!
惶惶然再瞧那画,就发现底部有极小一行字——天历四四六年,三月初三,距发现之时已过四十七日。天历四四六年?如今方天历四六六年,也就是说二十年前?陆云锦与那女子又在关心什么?我脑袋里似被塞进了一团乱麻,只觉得晕。
将画缓缓合拢,我只觉旧迷未解又有心疑。在地上寻了那红丝缎带要系上,却突然发现卷外也有小字标注——前缘卷。
忙不迭往柜内翻找,我果然发现卷卷上皆有标注。标注时间、事件上非常之详细,跨度又大,瞧着竟似乎有一生那么长了,可天历四四六年距如今不过二十载啊?!
这次连深吸气都不能平复我心情!强行控制手抖,我拿出紧挨着方才那前缘卷的另一幅画卷,期间几次拿起又放下,最后狠心将手塞到口中,用力咬下。
血立时涌出,本就伤痕累累的手又添新伤,但心情总算平复下来,于是我拿起那画卷,急匆匆打开缎带,将画卷展开。
眼前迷雾再起。
迷雾散尽后,发现这次却是小屋内中景象,就见那红罗裙姑娘正托腮坐着,胳膊肘拄着桌面,一双眼瞬也不瞬地盯着某处。
陆云锦在姑娘对面端坐,一双眼却在瞧着那姑娘。但姑娘心思全在那眼神落处,竟瞧不出陆云锦眼内浓情。我顺着姑娘目光瞧,就见她盯着的竟是那只蛋。
巨大的蛋笼罩在一片黑色雾气中,隐隐有极亮光华自蛋壳内溢出,穿透雾气。就听那姑娘喃喃道:“都四十九日了,怎么还没动静?”
陆云锦便勾了勾嘴角,柔声细语着:“别急。你既然敢捡回它,还怕它孵不出?我倒是不担心孵不出来,只担心一样——”
“哪一样?”
“你已经守了四十多日,若一会孵出来的是个女子还好,若——”,陆云锦顿住,故意上下打量那姑娘,姑娘便杏眼圆睁,怒道:“若什么?”
“若一会跳出来个英姿俊伟的男子,我担心你会被他拐走了魂。”
姑娘脸上就飞了霞,她扬手便要打,陆云锦忙起身躲,姑娘自然不依,一路笑着追着,正闹腾得欢,就听身后一声炸响,那姑娘与陆云锦皆一惊,当下停止笑闹,朝那声音响起处瞧……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有事不能更新,后天补齐。
☆、日更君赐我力量
却见声音传出处黑气弥漫;待黑气散尽,方发现巨蛋竟已开裂。
再瞧;巨蛋之上竟坐一婴孩!婴孩足岁大小;虽还是小娃娃;一张粉嫩脸却生得眉清目秀,可料想长大成人后,必然是个清俊人。
婴孩着一件大红肚兜,也不知男女;那姑娘与陆云锦自然是惊喜交集。二人似乎想过去;又怕惊到婴孩,便小心翼翼地一步步挪。好不容易到了巨蛋前站定;二人相视而笑,那姑娘便试探着张开手,婴孩正坐于巨蛋之上吸/吮手指,此刻见了便依依呀呀的与她说话。
“陆云锦,你瞧他是男是女?”
“我哪知道!”
“我瞧瞧——”
那姑娘先伸手捏捏婴孩小脸,末了便轻轻掀开孩子身上的红肚兜。
“哈哈,是个男孩子呢!”
“你不怕么?!他可是沉睡了三百多年的……”
我心中紧张,只想仔细听陆云锦到底说了何。但这一用心思,却发现眼前再次现出迷雾,而后那画中景象便消失!
“怎的没了?!怎的没了?!”我急出了一头一脸的汗珠子。卷上画再抖开,抖开了再卷上,如此折腾几番,可那画中景象再未出现!暗怪自己沉不住气,我将画卷系好,就再拿出一幅。
这幅画上依旧有标注,看年份应该只是几年后,展开画卷,这次我尽量令自己静下心来,暗暗发誓此次无论见到什么都要心如止水。
迷雾后,仍是那间小屋,溪水潺潺绿草幽幽,隐隐有话音自屋后传来,随着那话音,两个男子并肩绕过小屋。
那俩男子一人着杏色袍子,正是陆云锦,而另一个着一身雪白衣衫,虽未见正脸,却觉举手投足间隐隐有一股子仙风道骨透出。他们边走边谈,似乎十分投机。二人身后不紧不慢跟着那红衣姑娘,一双眼只是痴痴地盯着白衣男子背影,竟片刻都不肯移开。
姑娘眼中浓情,我看得比谁都通透。若说她对那白衣男子无情,我都要自己个抽耳刮子了。
三人很快就到了小屋前,陆云锦伸手推门,当先而入。白衣男子紧随着要进屋,方迈步,偏回首,招呼一句:“鸣萱姑娘,今日要出什么迷?”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倒不因那声鸣萱!
这白衣男子,竟然是陆少卿?!
我只觉满口苦涩!果然他们是有前缘了!我早已料到,偏不愿信。但如今眼见为实,还有什么可怀疑!只是若牵扯到前世今生,难道我只是他这一世一个无关紧要过客?
手中画卷轻飘飘落到地上。其实,陆云锦见我后的种种表现都令我起了怀疑,既然我不曾见过他,那么他必然是认错了人,而三界六道只有鸣萱与我一般模样,所以陆云锦想要找到的,应是鸣萱。所以陆云锦关心的,也该是鸣萱。那么陆云锦带我来看这些画,就有了必须的理由。他只是想要告诉我——他陆云锦,陆少卿,鸣萱,曾有过一段前缘,而这些正是我与陆少卿所没有的!那段只属于他们三个人的时光,我不在场。
原来三界这般小,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联系。
我不敢想下去,更不敢再看画。所有的画都整齐摆在柜子里,但这柜子突然变得万分扎手。我几度将手伸进柜子里,几度急慌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