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道长,带我回家-第3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你令我来此作甚?”
  “不是你自己来的么。”
  
  他说得严肃,偏眼中闪过一丝戏谑,我恨得咬牙。而耳边声声撕心裂肺喊,更令我毛骨悚然。
  
  “此处待不得!我要回去了。”
  
  我转身要走,却见面前半个人正用手肘艰难爬过,留下一路血痕。
  
  “这个人?”
  “刚受了腰斩之行。他为人时武艺高强,曾在一次比武打擂时踢断人家一条腿,所以死后要受此刑。”
  
  我咧嘴。真真佩服那些施/刑者,果然内心够强大!
  
  转身走了几步,就见前方有一铁树,树身上插满寒兵利刃,一人被脱/光衣服,自后背挑入后挂上那铁树。那人惨叫自不用说,我甚至连他皮肉撕裂音都清晰听得。
  
  “这又是何?”
  “铁树之刑。他在阳世之时离间骨肉,挑唆父子,因此受此刑/罚。”
  “我的娘!这地界真真待不得了!再看下去我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你真的要走?”
  “万分当真!”
  “不后悔!”
  “你才这般重口呢!”
  
  我拧身往另一个方向走,此间待得久了,竟分不清东西南北,也不知门在何处了!只觉满眼血腥。而这一拧身,我立即脚步钉在原地,竟半步都动不得。
  
  却见不远处,有一白衣的正在受/刑,正是个我认得的!
  
  不但认得,还万分熟悉!
  
  此间,我竟有熟人!
  
  




☆、日更君赐我力量

  
  此人一身白衣;长发披散着半遮住脸,被人绑缚与一刑柱之上;那行/刑的是个牛头人身子鬼卒;持一把利刃;我只瞧见寒光一闪,利刃便已没入白衣人胸膛。
  
  没有血水子流出,因那刀子还在白衣人体内,就见那行/刑的手腕转动;竟生生将胸膛剖开;但这还不算完,那行/刑的再接再厉;竟一股脑剜出颗鲜红跳动心来。
  
  我只觉浑身发冷,不由替那白衣人痛了几痛,万不想她竟会落到如此地步。
  
  她平日剜人家心,今日被人剜心,果然是有报应不爽之说了!
  
  只是上次设计抓捕妙缘真人后,我们便未见过她,本以为她闻风而藏,却不想被逮到此处。
  
  “明月?!”我颤抖着手,指向仅穿着贴身亵衣亵裤之人,云少海就点了点头。
  
  “你特特留下钥匙,就是为了让我来见她?”
  “那你想不想见她?”
  “我自然是有许多疑问,但想来点金术事件要解决,第一个要找到的却该是妙缘。”
  
  云少海不说话,只是解下酒葫芦猛灌口酒,我见他关键时刻卖关子,自然不依,便一把夺了他酒葫芦,大声问:“你说话么!何苦与我卖关子?!”
  
  “你不是恨我骗你?!”
  “那是误会。”
  “我不觉得是误会。如果今日是二师兄带你来,就算你眼见是死,也不会说一句误会吧?!”
  
  这句话直戳进我心底,我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云少海也不急着夺回酒葫芦,只是背负起手,下巴指指明月身后更远的地界:“看到那个人了?他生前只杀了一个人,死后就要每日受剜心之苦,永无止境无止无休。你觉得以明月的罪状,她会怎么样?”
  
  我不由咋舌,简直不敢想象这无间地/狱会如何处置剜了许多人心的明月。可叹昔日美人如今蓬头垢面,就算空余了一张脸又如何?!
  
  “她今日也该知晓,美貌并不能强取豪夺!”我叹口气,突然很想喝酒,于是便真的灌了口酒,只觉这酒初初入口清淡如水,一旦入了腹,便 “呼”的一声,腾起股火苗子来。将酒葫芦递还云少海,后者接过也猛灌了口,我不由嗤笑一声,他便好奇地抬眼看我。
  
  “笑什么?”
  “我笑有洁癖的也不洁癖了!竟喝我口水呢!”
  
  他脸立即青了,愣怔许久,终“扑哧”一声轻笑。
  
  这却是他第二次对我展颜了。
  
  “就是就是,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头。你何必每日介苦着脸?!”我是个痴儿,自然也希望认识的每个,都如我一般没心没肺的活着。这世上的烦恼大半是自找的,兴许何时人人都不再自寻烦恼,这三界六道便要少了许多是非呢!
  
  谁知我方一说,云少海便沉下脸来,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声音却沉闷了几分:“花锦绣,你去过馆子没有?”
  
  “自然去过!却不知你说的是哪一间?”
  “每次都去几楼?”
  “自然要上楼,找个临街的,坐在窗前可以望见街上景象,热闹得很。”
  “如果你看到街上有人在一次次重复着自寻死路呢?”
  “帮忙啊!总不能见死不救!”
  “但你却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说!因为如果你说了一个字,满街的人都会死。”
  
  云少海不再说话,却仰脖子接连灌酒,我瞧着酒水顺着他脸颊流到脖颈,脖颈流到敞着的衣襟内。便觉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十分奇怪。
  
  他背过身去,良久方又道:“我不想亲眼看着他一次次的重蹈覆辙,却不得不亲眼看着!为什么只让我一个人清醒?!要是能糊涂,该多好!”
  
  他霍然转身,双手抓住我臂膀,酒葫芦内的酒水便撒上我身,衣衫瞬间被湿透,我莫名其妙地问他:“你到底怎么了?”
  
  “疯了。”他放开我,将酒葫芦塞上,并挂上腰际,情绪似乎平静下来,淡淡道:“有时候能做个痴儿,是件幸福的事。”
  
  行/刑的依然在行/刑,受/刑的也依旧在受/刑。我见被剜了心的明月痛得死去活来,挣扎好久后就昏死过去,便有鬼卒过来一桶冷水泼下,她醒来后那伤口却已莫名愈合,而接下来便重复那受/刑过程。真真是无间无休了!
  
  “她这种情况我连瞧都不忍,更何况要问!我觉得还是回去寻妙缘来得实在。”
  
  我拧身要走,说来明月虽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毕竟相识一场,我无论如何也不忍瞧她不停受苦了。
  
  而心中就有了奇怪念头,揣测云少海的痛苦纠结皆是为她,念头方腾起便被我否定。云少海与明月应是未曾见过,怎会为她痛苦呢!可他若不是为了这无间受苦之人,又是为了谁呢?!
  
  脚步便迟疑,我参不透个中玄机。索性不去理会,我只想尽快离开这血腥地界,袖子却被云少海扯住。我回首,他就道:“其实有些话我不该说,但是不得不说。”
  
  “你尽管说。自打我来,你已绕了太多圈子。”
  “花锦绣,我从未说过这么多话。”
  “我知道!三界六道都传阴阳使云少海是个冷情冷脸的家伙。甚至还有人曾言云少海是哑子呢。”
  
  云少海皱了皱眉头,嘴角微勾,却又似乎想起什么,故作一副冰山样。我见他样子实在好笑,偏此处背景实在不是个玩笑地儿,无论有何事,还是尽快解决为好。
  
  “说吧!或者我猜?”
  “你要是肯猜自然最好。”
  “好,那我就猜。我猜点金术事件明月撇不清!她绝非与妙缘各取所需那么简单。”
  “还有呢?”
  “她应该知晓楚少琴魂魄何处!”
  “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们就可解开点金术了!”
  “所以?”
  “现在就该想办法撬开她口。”
  “她来了地府时候不短,但你也看到了,就连受/刑时她都不会吭一声,更何谈撬开她的嘴。”
  
  我有些挠头!这事便难办了!但想来总该试试,若错过这机会,再寻可就寻不得了!何况如今妙缘踪迹全无,比起寻妙缘来,还是撬开明月的嘴最快捷。
  
  当下就振奋精神,我在心中措词几遍,便挪动脚步往她处去。
  
  我在离她还有几步远的距离停住脚,她显然瞧见了我,一双眼透过披散发丝定定瞧我,内里满是怨毒之意。我心颤了颤,就听她突地狂笑,那笑声凄厉恐怖,令人生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惨不惨?”她笑罢了便悲声道。
  
  我只好点头。
  
  “你是来看我受苦么?怎么样,看到昔日剜心人今日被剜心,你会不会很快活?!”
  
  我缓缓摇头。
  
  “不会?”她音调挑高,冷笑道:“忘了我曾将你做食材?忘了我曾要剜了你的心?甚至要将你献给他?”
  
  我叹口气,不知该如何进行下去。她却又道:“可是,我一切都是为了他!所以就算受再多苦我都不怕!来吧!剜心算什么?!鬼卒呢?!陆云锦呢?!躲起来了?!你是怕今后没法面对昔日兄弟么?!你有胆量自己来剜我的心!自己来。。。。。。”
  
  话音越发凄厉,后来便声嘶力竭的,极其刺耳。我不得不打断她,问道:”陆云锦?”
  
  “你不知道他是谁?陆云锦,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她狂笑不止,我更加奇怪,而身后已响起一把悦耳音。
  
  “陆云锦就是十殿阎罗第九殿,平等王陆。”
  
  我应声回首,见说话的竟是那神经兮兮的九爷,便脱口而出:“竟是你!”
  
  他微微颔首。我只好搔头,又问:“所以我们是旧识?”
  
  他点头却又摇头,而后方道:“我也不知该怎么说!我甚至不知道我们是否算相识!”
  
  明月笑声又起,我一头雾水地望向明月,她却似疯了般,只不停笑。而再望远远立着的云少海,那冰山只是灌酒,并不说话。
  
  我将头转回,正瞧见陆云锦折身往外走,只觉那背影似有几分落寞寂寥。
  
  将心中疑团按下,既然他们都不愿说我便不问,我相信这世间事,总会有真相大白的时候,或许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而眼下大事不该耽误,更何况我已来地府太久,我不愿陆少卿为我担心。他如今身体每况日下,点金术事件必需解决,楚少琴魂魄我必需寻回。
  
  于是我就朝明月露个苦笑,道:“明月,我知道此刻不该问你凡间事,但这件事我非知道不可。”
  
  “非知道不可?”
  “是的。一定要解决。”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对!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明月双手被缚,她努力抬起头,散乱发丝挡住她脸面,令我看不清她表情。她用力甩了甩发,我忙上前将她凌乱发丝掖到耳后,露出那张美艳绝伦的脸来。只是这张脸此刻苍白如纸,就连嘴角都有点点斑斑血迹。
  
  “你肯帮我?”我问她。
  
  她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瞧我,尔后便露出个更奇怪的笑来,对我轻声道:“你过来。”
  
  我忙凑近些,她还是不满意:“再近点。”
  
  “小心。”许久不开腔的云少海终于开了口。
  
  我回首朝他笑,道:“放心。”再凑近明月一点,问她:“可以说了么?”
  
  明月点头,缓缓道:“既然你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那么就替我——受/刑!”
  
  




☆、日更君赐我力量

  
  我霍然抬头;正瞧见她眼中神色,那种无比怨毒的眼神令人遍体生寒。她冷笑道:“怎么;不肯了?我就知道;这三界六道除了我;绝没有第二个人肯为了心爱之人付出一切!只有我!只有我,肯为了他生为了他死!就连无间地/狱都肯为了他下。”
  
  这声音真真如暗夜鬼哭!我这才知晓,原来明月在此受苦竟是为了妙缘!细想之下却不意外,这女子爱得几近疯狂!无论做出何等事都不值得奇怪。
  
  “咣当”一声响;我忙回首;却见云少海的酒葫芦跌在地上。这冰山面色可怕至极,他嘴角迅疾抽动下;却未开口。我只觉他似有无数苦楚说不出,但我不忍问,只好装作未曾瞧见了。
  
  再转回头时,明月已止了笑音,只冷眼瞧我,声音却比眼神还冰:“不说话了?!你到底多爱陆少卿?这里是无间地/狱,我受的不止剜心之刑!还有火烧,还有锅煮,爬刀山。。。。。。”
  
  我身子颤了颤,心道刑/罚果然不少!
  
  她还未说完,接着道:“无时无刻无休无止,轮回往复!这些都是拜陆云锦所赐!我告诉你,什么兄弟手足,什么痴情似海!在这三界六道只有一个痴心人——就是我明月!我只是替他不值,如果他知道最心爱的女人,在昔日兄弟之手受尽折磨,必然痛不欲生。”
  
  “你觉得,你真的是他最心爱之人?!”我问明月。
  
  她怔住,痴痴地想了许久,继而癫狂大笑,笑着笑着却又满脸的泪水,断断续续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他对我好过!我们真的有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日子!真的有过愿做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日子!但这些被我亲手毁了!他如今这副样子,怎么可能再爱我!”
  
  “所以呢!?为了这样一个人,你还愿意替他受/刑?!还愿意为虎作伥?!”
  “我自身就已作孽深重,不然又怎么样?!”
  “我只希望你将功补过,将楚少琴魂魄在何处告诉我!我真的很需要你的帮助。”
  
  这是我的真心话,我知无论人鬼皆有弱点,而对于明月来说,妙缘究竟爱她与否就是她最大的弱点。
  
  果然她似被我的话击倒,越发癫狂起来。我忙凑近她一些,尽量令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只要你肯说出楚少琴魂魄何处!只要你肯说出点金术事件究竟该如何解决!我就替你受/刑。”
  
  “替我受/刑?”
  “是的,替你受/刑!”
  “刀山火海剜心油锅都愿意?!”
  “对!我都愿意!但你一定要先说出我想知道的一切。”
  
  我一双眼瞬也不瞬地盯住明月,她神情便略有动摇。
  
  “这里是无间地/狱,你也知道会无间受苦。但这些你既然敢来,敢一个人将所有事扛下来,必然你是不怕的!可你就不怕妙缘?”
  “我为什么怕他?就算他如今对我不比昔日,也绝不会杀了我。”
  
  “他是不会杀了你!但你可知他体内邪道已清?”其实这话我说的没底气,毕竟我也不敢确定,妙缘究竟是真的分正邪,还是在撒谎。
  
  “我知道!那日你们携手抓/捕他时,就是我喊的走水了。”
  “我们早想到了!但你可想到,如今的妙缘既然只剩正道之妙缘,是否还会与你同流合污?”
  
  明月垂下头去,她指尖微微颤抖,我这才放下心来,暗道此事要成!
  
  于是更不动声色,道:“兴许你在此间受苦,他却早已寻了个仙山洞府自己修行,将来成仙得道,你们可就天人永别了!”
  
  “不!我不要天人永别。”明月嘶声打断我的话。
  
  我闭了闭眼,知晓陆少卿的点金术,终于可解了!
  
  云少海还在原地充当木墩子,我回首朝他使个眼色,他便叹口气,吩咐道:“来人,将她放下。”
  
  立时便来了两个鬼卒,将明月自那刑柱上放下,她极度虚弱,怀疑地问我:“如果我说了你却不肯替我受/刑呢?”
  
  “你也知晓我是一痴儿!痴儿最大的好处就是——说过的话绝对作数。”
  
  她这才点头,缓缓道:“楚少琴的魂魄在何处如果我不说,你们永远也想不到。”
  
  我只好叹气,这话她说得却是当真!犹记当日我晕后初醒,裴少玉曾言过,那妙缘无论怎么翻找都不见,自然陆少卿所中点金术便成了难解之术!而最近陆少卿身子越发虚弱,其中估计不但有鸣萱的原因在,定然也有点金术的原因在了。
  
  这件事陷入死局,我们几个的确对陆少卿的金化加剧无计可施。虽说伏虎镇金人事件得以解决,毕竟陆少卿金化未解,这便是每个人心头大患。而妙缘消失的彻底,即便裴少玉发动整个灵山情/报系统,都不得他行踪,这人似从未有过一般。我甚至就要以为,他本是我们臆想出来的心魔。
  
  所幸我随云少海来了地府!于是又想起自己方才还对人家发火,就觉得脸上臊得很。但道歉的话我又不知该如何说,只希望那冰山不要记恨才好。
  
  再度叹气,想起自己把明月晒在一旁太久,我忙咳嗽声清清嗓子,道:“楚少琴魂魄究竟在何处?陆少卿呢?金化是否一定要找到妙缘才可解?”
  
  明月神秘一笑,道:“只要找到楚少琴魂魄,陆少卿金化便可解。”
  
  “这话妙缘曾说过,我只当也是骗人!却原来是真的!”
  “是真的!他虽然一度体内邪道战胜正道,也说过不少假话,但这话确千真万确。”
  “可是,我不太明白。”
  “因为当初妙缘将点金术解药连同楚少琴魂魄封与一处,所以只要找到楚少琴魂魄,陆少卿自然会恢复。”
  
  我激动地一把抓住她手臂,大抵是力气用得大了,她皱眉轻“嘶”了声。我忙道歉,这才压住紧张激动心情,问道:“那么,楚少琴魂魄如今在何处?”
  
  “陆少卿金化后是不是不能走路?”
  “是。”
  “妙缘是不是曾赠他一把木轮战车?”
  “你是说?”
  “对,楚少琴魂魄与解药就在木轮战车中。”
  
  我差点没跳起来,原来如此!难怪我们遍寻不到楚少琴,却不想他竟一直在身边!这何止近在咫尺了!简直便是天大的玩笑!我难以形容此刻心情,忙又问:“可是三锦?她的肉身又在哪?”
  
  明月就摇头,我心立马下沉,忙问:“不知道?这事糟了!万一我们找到楚少琴魂魄,必然要他回归肉身。可是三锦肉身不知在何处,那她岂不成了孤魂野鬼?!她怎么肯让出肉身来?!”
  
  “你们可以强行打出她魂魄。”明月说得自然,兴许这法子在她看来平常得很。但我却知,灵山绝不会有人同意这法子!便是连我都不愿呢!这法子与杀人有何两样?若要如此做,就是生生当了一回凶手,将三锦置于死地了。
  
  于是担忧、烦恼、各种情绪一股脑涌上来。我求助地望向云少海,却见他似乎已醉了,正盘膝坐于冰冷地面上,一口接一口灌酒。
  
  骂一声——真把自己当酒坛子了!我没了主意。但好歹事情有了眉目,不管怎么说,先解开陆少卿点金术,其他的事只好从长计议。
  
  而明月继续用那种奇怪眼神瞧我,我被她瞧得发慌,就问:“为何这般瞧我?”
  
  她露齿一笑,一双眼锁定我,悄声问道:“为什么你要替我受/刑?”
  
  我迎上她目光,一字一顿道:“因为不止你有心爱之人!三界六道也不止你肯为心爱之人生生死死。”
  
  “我以为我是个情种,原来你也是。”
  “不,你不是情种!情种绝不会任由心爱之人走向深渊。”
  “那你呢?”
  “我也不是情种,因为三界六道不止有情。”
  “还有什么?”
  “还有许多事要做,将来你便会明白。”
  
  明月狐疑瞧我,沉默好半响方又道:“我有愿意替他受苦的原因,你也有愿意替陆少卿受苦的原因。无论咱们为的是什么,不过殊途同归而已。”
  
  我闭紧了嘴,等着她说下去,果然她又道:“我亲手将妙缘推向深渊,你也亲手将陆少卿拽上一条不归路。”
  
  我将要张口反驳,她立即道:“情乃三界六道最可怕的不归路。”
  
  这话如一把刀子般直直戳上心头,我只觉心底某处一剜一剜的疼,当下脑中纷杂了许多我与陆少卿过往,正想得出神,就听一声锁链响在耳边炸起。
  
  我转头瞧,发现身旁不知何时立了俩鬼差,俩人一个生了一张马脸,一个顶着牛头,却正是方才为明月剜心泼水的行/刑鬼差。
  
  二人共扯一条长锁链,此刻见我瞧,便一抖足有小儿手臂粗细的锁链,齐声道;“这位有爱心的,别磨蹭了!应人之事就该及早。来吧,上/刑吧。”
  
                      
作者有话要说:卡H卡到爆血管啊!




☆、日更君赐我力量

  
  我便立起身来;故作镇定地理了理发髻,掸了掸身上罗裙灰尘。想来自己方才那番跌落早就够狼狈;便是如今拾捣;也好不到哪去。
  
  而明月一直虚弱的坐在地上;此刻就露出一抹笑来,并朝我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在夸我这勇气,还是在笑话我是痴儿?
  
  我朝那俩鬼差露出个自认为最英勇无畏的笑来;尽量令语气平缓:“先来哪一样?”
  
  他们便对视一眼;显然想不到世间当真有愿意替人受/刑的痴儿。
  
  云少海却冲过来,一把抓住我袖口;情绪十分激动:“万万不可!”
  
  “我都答应人家了!如今得到了应得的结果,自然该完成我该做的事。”
  “你可知这里是无间地/狱?”
  “你好啰嗦!”
  “别嫌我啰嗦!你的事本与我无关!但你是我领来的,如果有什么闪失,我回头怎么和大师兄二师兄交代?”
  
  我垂头想了想,就笑道:“你就说我犯了痴病,偷偷跑回灵山了!”
  
  “可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卧龙镇又出现七笑尸,你是知晓的。”
  
  云少海点头。
  
  “等他们将点金术事件解决了,再将七笑尸事件解决了,就会过了许多时日。”我深吸口气,目光痴痴地盯着鞋尖,心便觉得黯然:“时间会冲淡一切。”
  
  “但有些事,有些人,却无论多久都不会被冲淡。”云少海大发感慨,言罢更是重重叹了口气。我自觉那话指的不会是我,想来没有谁会心心念念一直惦记个痴儿。
  
  但痴儿有痴儿的好,若凡事都想得简单些,是不是就不会累?!
  
  鬼差又在催,云少海沉了脸,冷声道:“这位姑娘我要留下说几句话,你们是不是连这个面子都不给?”
  
  二鬼差齐齐白了脸,身子竟抑制不住颤抖,显然平日云少海也是个厉害主儿,恐他们没少受这冰山欺负。那马脸更是谄媚地笑道:“给给给!别说阴阳使大人要与她说一句话,就算一直说,我们俩也等着。咱不急不急。大人您慢慢说,别岔了气。”
  
  另一个就用力一拍那马脸头,怒道:“说什么呢!大人身娇体贵,怎么会岔气。”
  
  “呃?你这话也不对!大人是英姿俊伟,身强力壮!身娇体贵那是形容女子吧?”
  “瞧我这张嘴,怎么胡说八道的。”
  
  两个人似演双簧般絮叨不停,云少海皱了眉头,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快滚,别碍眼。”
  
  二人忙滚,但却不敢走远,只是不远不近的偷眼瞄着。我自是理解他们,想来当差的也有当差的难处,明月毕竟是陆云锦亲自交代的受/刑,如今若是连我这个替刑的都跑了,他们恐怕很难交差。
  
  云少海转头看我,就叹了口气,踌躇道:“我知道你是痴儿。”
  
  我用力点头。
  
  他皱起眉头,就又道:“但你有很多事,是不知道的。”
  
  “我明白。我是个痴儿,脑子也笨,想得自然不如你们通透,也不如你们眼聪目明。”
  
  云少海就摇头,又道:“其实卧龙镇有如今这些事,是必然的。”
  
  “必然的?”
  “是。因为一百年前,卧龙镇曾闹过大屠/杀,所以阴气最重,怨气也最重。”
  “所以无论妙缘搞出的点金术事件还是如今的七笑尸事件,都是报应?”
  “我是阴阳使,本属地府,有些话不好说。”
  
  这点我理解,却不想卧龙镇曾有冤魂,难怪我总觉得那处风水不好。也罢,如今却都与我无关了!我只是担心七笑尸的事,陆少卿他们应付不来。
  
  但又一想,陆少卿处如今有个鸣宣,而那鸣宣本事我是见过的,何况她手中还有那威力无比的翻天印,翻天印最能召鬼除魔,想来陆少卿绝不会有危险。
  
  这般想的时候,心中便不知是何种滋味。只觉那安心中偏又有些酸。若说我一点都不吃醋,却是不可能的!
  
  若你真心爱一个人,便会吃醋!除非那个人不值得你有任何情绪。
  
  我与鸣宣只是外貌相同而已,但她不痴不傻,并法力高强,性格又开朗……我猛忆起九幽那次与陆少卿双双用剑对付长生,如今想来却是她上了我的身,原来那心有灵犀剑,也不过是为了他俩准备,而我,只是个替身而已。
  
  我闭了闭眼,只觉怅然,无论为人为妖,有对手是不可怕的;成为别人的对手也是不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你连成为别人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云少海大抵瞧出我神色有异,试探道:“是不是后悔了?如果你后悔了,现在还来得及。”
  
  我摇头。
  
  他自地上捡起酒葫芦,自怀里掏出张雪白帕子擦了擦,帕子是鲛帕,想来手感也是不错。我瞧着他又往口内灌酒,就问:“你不是有洁癖?”
  
  他苦笑,道:“有时候习惯也会改。”
  
  灌了几口酒,他盯住我眼,问道:“二师兄将鸣宣的事告诉你了?”
  
  我点头,又摇头,实话实说:“我不知道算不算告诉。我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知道她的出现会令陆少卿晕厥,甚至连名字都提不得,却不知道他们的渊源。”
  
  云少海沉默下去,似在沉思,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猜到几分。
  
  说来我在灵山脚年头实在不短,又有四妹与狐媚子在身边,自然听过许多佳话传闻,那帝君与鬼女的三世情缘,曾令我们无比羡慕。还有至今仍在三界六道传着的蹙上仙与花妖的故事,也对我是个激励。
  
  我总以为,道长也是有情的。禁忌恋也可以有个美好结局。这么多年我苦苦痴恋,曾想过很多,比如道教礼法,比如仙妖两立,但我却从未想过,若有一日,那话本子里的女主不是我,事情又会怎样发展?
  
  情不自禁摸上小腹,为了陆少卿我答应了替明月受刑,但那刑罚下来,这孩子恐怕难保!我突然不知自己这般做是对是错。
  
  无论大人如何,孩子都是无辜的!这小生命我不该不给他出世的机会。
  
  那俩鬼差又鬼鬼祟祟地过来,将要说话,云少海便皱眉,我知再拖下去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