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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痴情司-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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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这个笑容中,看到了世上最动人的颜色。
不止我,就连烨清以及殿内的一些仙侍们,皆是因此怔然。
或许,太枢宫的这位长离真神,是几十万年以来头一次笑;又或许,是头一次对着一只人样都没有的凤凰精,笑了。
看到他笑我就慌,连忙往烨清怀里躲。正使劲挤着身子,全然是大汗淋漓的狼狈模样。那白衣尊神却不紧不慢转过身来,若有所思地将我望着,蓦地出声:“小夏。你以后便唤作小夏。”
然后,他向我伸出手来。语声清冷似凉凉月色,“小夏,从今以后,我便是你的师父。”
庄重而繁丽的衣袍在微风中翻卷着洁白衣袂,随着他伸出手,那宽大的袖子也便一并垂落,袖上的花纹精美绝伦,是一朵朵怒放的紫薇花。当即露出一截白皙如瓷的手腕,瞧得我心肝一颤。
我立马抬头看他,对上的仍是那张阴气森森的鬼面具。此时他的黑发松松垮垮,如瀑布一般顺着肩膀滚落。露出一点儿的下颔轮廓优美,却使整个人看起来分外冷淡。
估计长离在九重天当真神的时候,是不大乐意摘下面具的。
可我真不愿每天每日地对着这副令人后怕的鬼脸,对着这位寡淡无求的白衣天神。
然而他说,从今以后,他便是我的师父。
可,师父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我自然是不要这个师父的。于是,我便在他的手背上,狠狠啄了一口。
他静静地立在那,让我有点辨不清那散淡的神情,“日后我会教你问道求仙之理,并慢慢将自己的法术全部传授给你。”
默了片刻,长离再次开口,接下来的每一句都极其平淡,却字字如针,刺得我心里莫名的悲凉。“日后你所做的一切,皆由本神教导包揽,你所犯下的错误,也皆由本神来为你承担。除非……我羽化归去,魂魄散尽,再护不了你周全。”
他沉吟了半晌,终是道:“若你今后再想反悔,便要剔除仙根,永堕轮回。”
这番话,说的我心中茫然、而惆怅。
良久,我弱弱地对他道出心事:“可我还没有仙根呢。”
他轻轻地叹一声,“我自会助你成仙。”
眼见气氛凝窒,烨清带着我再次跪下,拜谢了长离,一套礼数做的极为标准:“那么小凤……不,小夏,今后就麻烦真神了。”
我挤眉弄眼,“师父,您千万别觉得带了一个拖油瓶,就是自己吃亏了。日后如果我有出息了,一定会报答你的。”他丰何圾。
白袍青年淡淡一笑,反倒问:“你要拿什么报答?”
听了这话,我懵了。
是啊,我能拿什么报答呢。
心思千回百转、绞尽脑汁,这样一句话被我脱口而出:“徒儿的一颗心。”
他唇边风华绝代的笑容蓦地顿住。
烨清也颇为忧虑地看着我,我却给他示意了个安心的眼神。继而道,“哥,你是不知道的。我出生了那么久,也就记得我娘一句话。她说:小凤凰,你生来一身黑羽,乃天地间仅此一只的玄色凤凰,你体内的那颗心也便不同寻常。只要将它剖取出来,自然风干成绯玉,便能大增自己的修为,还能将六界任意一物起死回生,即便那人肉身已死、魂魄已散。”
仅有一千岁的我,丝毫不觉得恐惧。越说越大声,“只是,取出来的时候,我可能会有点疼。”故作怯怯地看他:“所以,你一定要轻点,我很怕疼的。”
长离听罢却是默了,他眸光幽深,仿佛有什么情绪涌动。我从他漆黑清亮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很久之后,他终将一切都化作叹息,用手揉了揉我的脑袋:“小夏,你觉得为师……舍得这样对你吗?”
我小声嘀咕,“你现在当然不会,以后可就不一定了。”好难得胡说八道一次,“师父你活了这么久,以后还会更久,总该有遇到一个令自己万分牵挂的人。只有到了那个时候,才会想方设法想要留住那个人。到了那时,我这颗心就派上用场了。”摇头晃脑道:“我说的是不是?”
烨清已笑着打了个哈哈圆场,“这小家伙就是喜欢说这些有的没的,真神不要放在心上。”
而长离却是望着我说的:“你说得对。小夏,每个人都会自私,就连我也不例外。”他的眸色格外寒凉,仿佛便要一语成谶:“如果有一天为师真的要剖取出你的心,你也不要恨为师心狠。”
我被他这番话,活活吓出一身冷汗。
可当我看到他唇边噙着的一抹隐晦笑意,我才知道这又是他在故意诓我。
在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消散之前,我为烨清送别。
长离转身进屋打坐,而我便栖息在太枢宫的屋檐上,望着这紫霞茫茫的神界三十六重天,头一次感觉到事情的难办。
太难办了。
005章 :浮屠之劫
即便,先前我向长离提起过以一颗心作为代价的贿赂,在太枢宫的这些日子,他也没有给我太多的特殊待遇。
令我感到失落的是,我并不是长离的开山大弟子。他座下早在几万年前便收了不少徒弟。我以为但凡是长离看得上眼的弟子,男的必定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女的必定是清丽无双、亭亭玉立。就算是飞禽走兽一类,也需体型彪悍、毛色华美。
可,如今正跪拜在大殿下方的这几个邋遢老头子,又是怎么回事。
更可怕的是其中那位连牙齿都掉光了的仙翁竟中气十足地开了口,“师父,徒儿有一事,不知该说不该说。”
这老头子叫长离师父。
从前我便知道长离活了一大把年纪了,殊不知他居然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
然而这些弟子已老了,他们的师父依旧风华绝代。风华绝代的师父大人凉凉出声道:“能把你们请到太枢宫中的事,必定不是小事。青月,你尽管说就是。”
那青月仙翁得到应允后,站起了身来,一副神态却仍是踌躇未展。眼睛一瞟,开始冷飕飕地瞟着我。我被他瞟的心悸无比。他亦在这个时候冲长离拢袖作揖:“这……”
长离是何等明察秋毫,默了一默道:“小夏,你先去外面自己玩一会。”
如果换做平时,师父根本不会和我提“玩”这个字眼,现在他竟然放我出去玩了,我自然是高兴的得不了,屁颠屁颠地飞出去了。
然后整个宫殿也一并陷入寂静。
这样诡谲的气氛,让我的玩心一下子就收住了。冥冥之中意识到,接下来在太枢宫内所要发生的事,会让我心情更差。
于是刚飞出不远的我又重新折回来,躲在了门外偷听墙角。毕竟物种优势在,我的眼睛已是格外明亮。这一双耳朵也格外灵光。
很不巧,里头这些师徒们的谈话,也尽数被我听了个一清二楚。
这会倒不像那青月仙翁的声音,好像是个中年大叔:“师父,您确定那小凤凰不会听到吗?”
我师父的语声一如寻常平淡:“小夏它天性贪玩,现在肯定一个人玩得欢快。哪有心思做出偷听墙角的事。”
可我眼下,就在偷听墙角。这样子的小心思,让我有些惶恐不安。
长离又道,“前一阵子星君们为本神卜测命数,如今可有什么结果了?”
原来这些老头和大叔皆是星君,星君这个仙职我多少还是了解的,他们能依照星象,来考查星象所对应的那人的功过善恶,亦顺带掌管世界生死祸福。听起来顶厉害的。可他们上头还有个老大,那就是司命仙君。只有司命才能真正司掌命格因缘,座下的这些星君充其量不过是个替仙君整顿命簿子的。如此一看,这差事委实凄惨十分。
可在这司命仙君还未当权的时代里,这些细节丝毫不影响星君们对自己职业的热衷之心,从他们庄重的神情就可以看出来,他们工作的时候向来便是一本正经的。那青月星君估计是大弟子,发言权就特别多,又是他在说话:“先前徒儿看师父这一世命格无双,将享不尽的大福大吉。可就在这几个年头,师父您的命数……变了。”
变了!
我首先觉得震惊,就算当了这么久的飞禽混日子。却好歹也知道世间万物的命格是自诞生便一并携带好了的,生死祸福可以说完全是个定数。如果要说命数变了,那便是整个人生轨迹被改了。举个例子来说,如果一个人那天定的命格给予的结局是因病老死,那他便注定因病老死,但是命数一变,就有可能是喝口水被呛死,或者是意外遭遇一系列的天灾人祸而死。
这是件很可怕的事。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我的这一颗心扑通乱跳,里头传来的清雅声音却毫无波澜:“嗯,本神活了这么久,也该来一个靠谱点的天劫了。”
顺带一提,师父提到的这个天劫,其实也是我不愿当神仙的理由之一。因为只要飞升成仙,就注定逃不过天降的大劫。多少仙僚就是因为没有挺过天劫,从此用堕轮回,再与修仙无缘。
既然我师父他自己都承认活了一大把年纪,那经理过的天劫肯定数都数不清。听他这番轻描淡写的口吻,大约渡天劫就跟吃饭睡觉一样简单。
就在我为之松一口气时,那青月星君却又提高了声音道:“这的确是一个劫。不过,”似乎很犹豫要不要说出来,毕竟那白衣尊神的脸色不是那么的好看,但勇敢如青月星君,最终还是咬咬牙说了:“并不是天劫。”
和其他弟子们用眼神互相鼓励后,青月星君小心翼翼地出声道:“此番,怕是真神命中的情劫。”
话音一落,太枢宫再一次静谧无声。
我偷听着墙角都觉得心口窒闷。
这份岑寂与沉默,仿佛过了千载万年的亘古时光。只有极夜的三十六重天,在此刻灰暗异常,我也头一次感觉到,黑夜是这样的令人心慌。
可更令我心慌的,却是殿中那本就阴晴不定的白袍青年。
为师父担忧的同时,我已在心中嫉恶如仇起来。想想我师父是这般超脱潇洒、不食人间烟火,到底是哪个小贱人敢将他拉下红尘?若有朝一日能够碰面,我一定要狠狠给那贱人几个耳光,最好吓得她永远滚出师父的视线……
旋即我便意识到,我并没有可以与之作对的资本,完全没有。毕竟我连一双完整的手都未曾拥有。
如果我也能变成一个女子就好了。那样就可以光明正大的与那害得师父经历情劫的小贱人作对了。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我被吓得全身羽毛一紧。
已经过去很久了,师父的声音才重新传出来。却仿似带了点漫天极夜的冷意,“那敢问星君,此劫的结局又该如何?”
星君再一次表示难做人,犹豫再三,战战兢兢地应道:“此劫名为浮屠劫……既是浮屠劫,那便非同寻常。”
装腔作势地老头。我暗自在心里骂了一句,却发现长离终于提起了点兴致。他淡淡询问,“哪里不寻常了?”
然后,青月星君的神情,就开始变得非常复杂。似乎是经过了恐惧、胆怯,发狠,一鼓作气,才斟酌地道:“真神与那带您入劫的人,最终只能活一个。”
长离的语调听不出半点情绪:“青月,你这是什么意思?本神听不懂。”
明知这位白袍尊神是在明知故问,青月星君依旧被吓出一身冷汗。却只好顶着这身冷汗,道:“意思就是,要么她死,要么……您死。”
这话说的,也忒不尊重了些。可见青月星君为了早早让师父看清,也是下了狠心。
“是吗,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星君告诉我如何渡过此劫的方法便可。”长离仍是淡然。
见青年的脸色愈发苍白,青月星君亦是不忍心:“尽早结束一切的方法,必须是您亲手杀了她,或者让她……亲自送您上路。”
长离将案上的器物一并拂落。
霎时,瓷器劈里啪啦碎了一地。
“真神息怒!”
紧接响起着是衣料摩擦地面的声音,那些星君们纷纷下跪谢罪。
他的语声有些悲凉,有些讥讽:“为何非要亲自动手……”
星君们无一人敢再回答。
伴随着师父最后一声沉叹,“我长离侍奉了几十万年的老天爷,竟对我这样残忍。”
我的心亦是碎成了渣。
那之前我并不知道,就算是凤凰,也会流泪。
可是,那个带他入劫的人,到底是谁呢?未见面,我已将她恨之入骨。
在那些星君走出来之前,我已装出了一副玩累了的样子,开开心心地停在了宫殿前的一棵凤凰树上。
长离送走他的弟子后,率先注意到了我。唇边的笑容压根看不出丝毫烦忧,向我唤道:“小夏,你回来了。”
我闻言飞到他脚下,仰起头欢喜地望着他。就好像我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不知道,还是那个一心只知道玩的小凤凰。
他将我抱起来,“适才你都去哪里了?”
其实我想说,心机颇深的我,一直都在偷听墙角。情劫那一事在我心中已根深蒂固,却还愿意装出兴高采烈的模样:“我去了……”
一时语塞,毕竟我哪里都没去,也不可能出口成章的背出九重天所有宫殿的名字。
于是便随口道:“我去了一趟紫微府。”
“紫微府离这里是挺近的。”长离微点了点头,继而的语声却有些离惑:“你在紫微府中,有没有看到帝君养着的那株菩提树?”
天,我根本没去过,又怎么知道。
反正只要在有或没有之间随意蒙一个就是,这就到了看运气的时候了,我咬咬牙道:“有!那株菩提树,被帝君养得可大可壮了。”
仿佛是听出了点什么,白袍男子的眸光有点微妙。扔圣帅亡。
我弱弱地道:“我没说错吧?”
他唇角牵动,莞尔一笑道:“看样子你着实玩得开心。”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006章 :初见祁渊
从某种角度来说,长离其人,实在有点无赖。
当我看到一人高的镜子中反射出来的不再是一只鸟,而是风流倜傥一脸痞笑的蓝衣公子时,我终是狠下心来作出这样的定论。
按照师父本尊的话来讲。那就是如果要去见世面的话,我这样用元身便闯出去未免太失礼了些。然而他提到的这个见见世面,不过是把我送到天帝座下学习佛理一段时间。
如今的这个天帝,可谓是最不务正业的天帝。成天在自家宫苑里种种花也就算了,还时不时下凡体验人间生活。犹记得上一次天帝他老人家被架着回来,脸色是一层灰,别人问他干什么去了,他说,装乞丐装的太过火,被人打了。
后来天帝他老人家终于吸取了教训,不再经常往凡界跑了,取而代之的是大花资金,在三十五天上兴办了一座学府。
当天庭众人听闻了这学府有一骚包的名字,叫做解忧宫后,皆不争气地抖了一抖。那个时候就有正直人士举报了:“这是赤裸裸的抄袭,抄袭了凡间的那些私塾。因此这解忧宫。不可在神界大肆兴办。”
悲惨的事,举报无效。
可怜的尊人不但维不了权,还被纳进学府之中充当夫子。
那个作死的正直青年便是长离。
或许长离对解忧宫本就怀着仇恨的情愫,却迫不及待地想拉我一同下水。这是出于什么心态,我至今都觉得费解。
可他为我施法变出的这风流公子的模样还是甚得我心,就是这身板太瘦弱了点,风情万种的眼神还有点娘炮。
长离善解人意道:“怎么,不喜欢吗?你不是说以后要修成男子,那我便特地挑了个男人的样子给你,好让你早些习惯。”
我试着引导他,“其实我更想成为的是那种男人味十足的男子……”
我的师父一点也听不出我在暗示我想变成的是他这种类型,反而露出了颇为为难的神情:“你再说的具体点。”
再说具体点可就把您的名字报出来了。
我有些头疼:“就按师父您理解的来罢。”
然后师徒又是一挥袖。镜中的翩翩公子转眼变成了……扔圣帅技。
变成了体型彪悍、胡子拉碴的大叔。
这位五十几岁大叔的五官,神似青月星君。
白衣的青年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这样够男人味了罢。”
我想哭,我想杀人。
奈何只要是师父给的,我也不好拒绝再三。只好顶着这副沧桑的面孔,大摇大摆地往解忧宫去了。
传说中的解忧宫,四面的环境果真是解忧花遍地,蓝天白云纯粹而美好。在这片鸟语花香中,坐落着那装潢华美的神殿,的确是一个十分良好的地带。…………可这他奶奶的果真是抄袭凡界私塾。
当长离把我送到大殿门口时,在座的小仙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那帮年轻的面容上,最先表现出的是兴奋激动:“太枢真神!我是头一次见到活生生的真神耶……”
欢呼雀跃完毕,望向我的眼神像是吃了死苍蝇。忍不住交头接耳,“为什么这么老的大叔也能来解忧宫啊。感觉很奇怪呢。”
就连我翻了个白眼也不放过:“你看你看,他还翻白眼!”
长离临走前告诉我一句,今天是天帝亲自上阵传课。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怕是他也保不住我。我便示意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代表无论发生什么自己都会先扛着。他轻轻一笑转身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而我便在这万分诡异的目光注视下,整顿包袱坐在了靠近大门的最后一排。
这一排估计视线不大宽阔,没多少人会挑。因此坐在这一排的,便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是……
我不动声色地瞄过去。
唔,是个玄衣黑发的漂亮少年。
他是真的漂亮,慵懒披泄着的长发乌黑,像是墨染过一般;一双桃花眼烟波流转。精致的鼻梁和殷红的唇。这样子的一副相貌,即便是沉吟正色作冷酷状,都能迷得人七荤八素。
我就喜欢这样貌美如花的小鲜肉,也全然忘了自己的模样还是一位大叔。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带他侧眸过来,我便赔笑着小弧度挥挥手:“同窗,你好呀。”
小鲜肉的这一侧眸,却是带来了无尽的冰冷寒凉。
饶是我这魁梧的大叔,迎上了那凌厉如刀的眼神,还是暗自后怕。
可见小鲜肉不理我。
接下来我终于见到了那不务正业的天帝老人家,果然老人家就长了一副不务正业的脸,更夸张的是他竟然衣衫褴褛,上头还有不少补丁。其实根本不用装乞丐,别人不知道的看到这一通身的霸气行头,可能自然而然就以为他老人家是个乞丐。也难怪在下凡的那一遭会被打了。
像九重天这些做神仙的,像我这样不久后也要当神仙的,明明信仰的是道,这厢偏偏要给我们传授有关佛学的内容,仿佛显得自己有多知识渊博。然而并不是本大爷不好学,而是这佛经当真是无聊至极,我这上下眼皮都快粘在一起了。摇摇欲坠间,余光却瞟见身边的玄衣少年坐姿笔挺,心里感叹这娃委实是个规规矩矩的好孩子,日后定有大作为。
大作为什么的,让别人去做就行了,我如今只想睡觉。这颗脑袋就要敲在桌面之际,天帝的一声怒吼吓得我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祁渊,你在干什么!”
吓死本大爷了,元身都差点被吓出来。但是天帝叫的好像不是我。
我微一斜眼,便看见邻座坐姿笔挺的身子。目光往上一移,他的眼睛却是闭着的。
好神奇,坐着都能睡着。
面对天帝的怒吼,他竟然丝毫不受影响,反而睡得更香。密长的睫毛覆着,乖巧美好。我实在没忍住,望着他怔怔出神,都忘了要将之前竖起来用来挡脸的书册放下。
天帝怒不可遏,“祁渊旁边的,也在睡觉是不是!”
这回可总算是冲着我来的。
我很自觉的站起来,拖着鼻音道:“我没睡。”
不知从哪飘出来一句,“我分明就看见你睡了。”语声阴霾邪魅:“睡得跟我一样香。”
闻言,我万分惊恐地低下头。那五官雅致的少年不知何时醒了,他正一手托着腮,略仰着头看我,眸光中是一抹狡黠勾人的潋滟色彩。
所谓坑队友,大抵如此罢。况且我与他还不是队友,更是能随意坑。
天帝怒极走来将我和他的包袱与书都扔到了门外,“我看你们两个还是站在外面睡比较合适。”
紧接着是“砰”的一声,朱红雕花门无情地将我关了出去。
殿内念经声朗朗上口,好一派其乐融融;殿外遍地黄花堆积,憔悴殒……
反正,我是憔悴的。那个叫做祁渊的家伙就不知道了,看他好像蛮高兴。
他倒是颇为担忧地开口,“怎么办呢,你和我都被赶出来了。”
原来比我演技精湛的这世上还能找出一个,那便是这位玄衣少年。两个实力派碰面,那便注定你死我活、硬碰硬。我借自己体型的优势,抄起了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不还是拜你所赐。如果臭小子不多嘴,本大爷又怎会落到这个下场。”
他笑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亦笑得花枝乱颤:“老娘管你是谁。”
“是吗,”祁渊表现得十分无辜,那神情,仿佛还真的在为我操心:“只是恐怕这六界之中的人见了我,都要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太子殿下。”
我妩媚的笑容僵在唇边。
“…………臭小子你有种再说一遍?”
应是我的这句话太过嚣张,祁渊这才开始正眼打量我。将我全身上下看了遍后,方才冷笑道:“你算是什么东西,胆敢让本太子重说一遍。不想活了是不是。”
我一点也不想怕他,这个张扬的臭小子。用了森冷的语声道,“你真的要听么,如果被吓到了可不要怪我。”
他的目光有些戏谑。
“其实我是太枢真神的开山大弟子。”我神情幽幽,声音也幽幽:“怎么样,你怕不怕?”
他冲我微小,笑得极尽温柔:“不过是个太枢真神,本太子有什么好怕的。我看你,还是滚回凡界种田罢,大叔。”
贬低我就算了,臭小子竟然敢贬低长离。
可在我心中,谁都不能出言侮辱自己的师父,更何况还是个放在凡界只有十七八岁的臭小子。
我当即沉声警告:“你最好快点为你刚才的那句话道歉。”
他的语调亦冷,“倒是很帮衬自己的师父,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师父他离遭殃不远了,到了那个时候你是否还能嚣张至此。”
我浑身一抖,二话不说地将他拉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免得又让解忧宫里的人听到。确定周围没人后,我才小心翼翼地道:“你怎么会知道浮屠劫的事?”
少年好看的眉头一蹙,道:“我父皇是天帝,有什么事是他不知道的。既然他能知道,为什么我不能知道。”
我心里愈发着急:“那你有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别的人,比如……你叔叔婶婶阿姨之类的?”
他望着我的目光有几分怔然,似乎是不解我因何急切如此。侧过脸去道:“没有。只有父皇和我知道。”小声嘀咕,“毕竟我是偷听来的。”
“那便好!”我在心中默念了一声佛号,万分欣慰。
祁渊见了我这番反应,脸上神态是大写着的莫名其妙。在他转身走人的那一瞬,我蓦地拽住了他的衣角。他回过头来,似乎觉得我愈发莫名其妙。
我极轻地询问道:“既然你父皇那么神通广大,你也这么神通广大。那你们知道不知,为我师父带来浮屠劫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也好让我早点动手不是。
他干笑了两声,“我父皇不知,我也不知。但是我知道如果长离没有渡过此劫的后果……”
我的心为之揪紧,“有什么后果?”
“作为天谴,他会被挑断经脉,褫夺修为。更甚,或许会魂魄散尽。”
听完,我感觉到了一种由衷的绝望,浑身无力地跌坐在地。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局。我不敢想象,如果长离没有亲手杀了那个人,老天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悲惨下场。若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又该怎么办。
突如其来的恐惧,令我一下子哭了出来。
祁渊见状怕了,“大叔你你你没事吧。”想来扶我,从面子上来说又好像过不去。那只手就顿着,尴尬无比。“等一下,你莫不是有那种嗜好,对为同性的长离……”
也不等他把话说完了,我气急败坏、心急如焚地又哭又喊:“对,我喜欢长离!很喜欢很喜欢!”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我便发觉自己罪孽深重。
全世界都仿佛陷入了寂静,玄衣少年僵硬地背过身去,用手捂住了嘴。似乎是不敢置信,“活的断袖?”
007章 :我叫夏安
对于我的大胆告白,少年祁渊表示震惊十分。在咽了第七次喉咙时,终于鼓起勇气又问:“你真的喜欢他?”
“蒸的?我还煮的呢。”这一次,我不大愿意正面回答。
眼看着日暮便要西沉,我拉住祁渊询问了一个胆大包天的问题:“你能带我去司命府吗?我……忽然有要是要办。”
是的。司命殿。我急切地想知道长离这一世的命数。
玄衣少年面色一冷,眸光疏远地将我望着,“你到底是哪路来的仙僚,凭什么要本太子带你去司命府。”并道出了关键:“看你也一大把仙龄了,在九重天待的时日或许比我还多,难道还不认识去往司命府的路?”
我顿时发觉,这位祁渊太子不仅心思细腻得可怕,开口说话亦是一针见血。反正我是被问倒了,却硬是强自镇定下来答道:“我本是蓬莱山上的地仙,我的名字叫做……”
叫什么好呢。
绞尽脑汁了一番,最终还是道:“叫做夏安。”
别当真,此番,纯属我瞎扯。
缓缓进入了状态,更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那天小仙偶遇仙缘登上九重天,有幸被太枢真神收于门下,乃是小仙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语调悠悠。还顺便虔诚合掌,一套礼仪做得委实端正。“然而这些日子里皆是闭关修炼,便甚少接触九重天的景物,对这些神殿的坐落之位,总归有些人生地不熟。”
“原来是蓬莱山的人。”祁渊的神色又温和了些,因此可以估摸着那蓬莱山和九重天有着密切友好的联系。但是,他仍是一口咬定:“要去,你自己去。”
我大为失落,“为什么啊。”
祁渊讽刺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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