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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每天都想闹海-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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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郎,五日后须赴王母寿诞,君可与会?
白钰一笑,指尖轻轻拂过字笺,便留下一行字迹:玉郎逍遥散仙,恐难入席,望仙子宴好尽欢。
那字笺便又幻作纤巧灵蝶,往远空云端飞去,白钰的目光追逐着蝴蝶,于心中默道,
婉露仙子,玉郎在昆仑等你。
潇湘·镇南府
南泽还从未见过一向活泼张扬的小妹如此闷闷不乐,这一天天的,尽是不停地长吁短叹。也是,南袖本一张俏脸,被孟阙胡乱一通画的连他都不敢认这个妹妹了,这脸被画成这副鬼样子,放在门口辟邪都是大材小用,况且那法宝也被孟阙搜刮了去,的确也是蛮惨的。
终归是自家妹妹,南泽多少还是心疼的,便就免了她的禁足。可南袖仍是消沉,无法,南泽只得摸摸她的头,安抚道:“你乖乖的,我带你去参加西王母的瑶池会。”
“什么瑶池会呀?”南袖无精打采地随意问道。
“西王母五千年才过一次寿诞,会邀请这九天之上有头有脸的仙家前去赴宴,届时会开放瑶池玉泉,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呀~”
“瑶池玉泉?难得的机会?”南袖不大明白。
“是啊,”南泽耐心解释道,“这瑶池玉泉,可是这天上地下最负盛名的灵泉,只要泡上一泡,便能通神识,开灵窍,提升修为,助长仙力,对神仙而言,可是大有裨益呀。。。”
“有这么神奇吗。。。?”南袖表示怀疑,不过这番说辞对于一向疏于修炼的她来说,并不十分具有吸引力。
见南袖仍是志趣寥寥,南泽加重了砝码:“狐帝白钰也会去哟~”
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
南袖竖起了耳朵,一双墨色眸子倏地被点亮一般,闪闪发光:“他真的会去?”
“那是自然,”南泽笑道,“青丘狐帝,地位崇高,自然是座上宾。”
“啊,那我要去!”南袖扒着南泽的腿,嘟着嘴娇/嗔道。
眼见小妹终于提起了精神,南泽将才放下心来,不过仍是忍不住提醒道:“要去可以,但是你得紧跟着我,不准乱跑,不准乱说话,知道吗?这昆仑山乃是远古山脉,这西王母又甚喜于山中圈养珍奇灵兽,你的修为又这么低,遇到个什么上古凶兽的,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前半段听着,还像是人说的话,可这后半段嘛。。。这是亲哥吗??
“我,我有这么弱吗?”南袖翻了一个白眼,很是不服,“我好歹也是上古神兽朱雀一族的嫡脉吧,有你这么损自家妹妹的嘛。。。”
很好,盲目自信的小妹,才是正常的小妹,南泽宠溺的点点头,附和道:“是是是,南袖仙子厉害无比,那些野兽见了你呀,也只能躲着走。”
虽说听出来大哥仍是在拿她打趣,但她已无暇计较,这一整颗心呀,已经飞到五日后的瑶池会,期盼着与那狐帝白钰再来一场艳惊四座的唯美邂逅~
不行,我得找织仙再做几套美美的衣裳,什么流光裙,鲛绡裙,多制备几件,这次一定要把青衣神君的心,一举拿下!
第十四章
巍巍昆仑,屹立于神州西疆的一纵万古山脉,而身为女仙之首的西王母便居于此山中。人间传言王母人头豹身,煞是可怖,正在摆弄花草的王母掩唇一笑,手执金丝软剪,斜斜剪下一横岔枝,缓缓道:“人间真是如此传闻?”
“回娘娘,云裳不敢妄言。”云裳隔着珠帘,只依稀得见一袭窈窕身影,于花叶间摇曳翩跹。
“凡人啊,总是肖想天神世界,殊不知这天神啊,亦是忧思忧虑几多烦愁。。。”言语间,便是掀开珠帘,自花厅移步至内屋的贵妃榻,手肘撑着榻头,便是雍容一卧,“瑶池会置备的如何了?”
榻头摆放一张小几,几上搁置青铜卷叶纹三足香炉一只,炉膛里燃着最为助眠安神的木樨香,香氛环绕中,王母倍感舒适惬意。
“回娘娘,一切就绪,提前来贺的一些仙家也都安置妥当。”
她轻微地点点头,淡淡道:“云华不在,真是辛苦你了。。。”
“娘娘言重了,能为娘娘效劳,是云裳的福气。”
其实云裳明了,这不过是王母的一句随口话,她嘴上说着言谢之词,可神态却闲散困倦,不带半分真心。
“嗯,”王母似是困顿疲乏了,阖眼翁声道,“你且退下吧。”
云裳喏了一声,便化回青鸟真身,振翅而去。
珠帘为扑翼之风所摇晃,纷扰了香炉边口处袅袅升腾的青烟,曲折缭绕,逶迤绵延。王母陷入沉梦,梦中有人龙章凤姿,手捧香炉款步而来,只清浅一笑便赛过日月霁光。
他说,他有八匹神骏,日行三千里,不日既归。
消去墨迹后的南袖,便兴冲冲的随着南泽一路御风西行,前往昆仑瑶池,一路上不时能碰见各路神仙。当然了,大家都是去赴宴的,能彼此碰上再正常不过,只是。。。怎得这些无聊的神仙在半路上就开始打赌啊?
同样无聊的南袖竖直了耳朵偷听,这不听还好,一听这心情就如坠深渊,这鬼见愁的沧云兮又要来?这沧云宫同昆仑山近如比邻,有什么好凑热闹的,就这么缺存在感吗?哼,这些神仙也是八卦的没边,这么早就开始赌她俩打架谁会赢了。。。
谁说我是来打架的,我是来泡。。。来追求真爱的好吗?
“南袖,你眼睛怎么了?怎么一直翻白眼啊,不舒服吗?”南泽一脸的关切。
南袖冷哼了一声,正要吐槽这群不务正业的赌棍神仙,便远远听见一把化成灰她都忘不了的清冽嗓音:“南泽神君,好巧啊。。。”
这九天之上,穿着一身骚断腿的轻粉衣衫,到处招摇过市的仙君还能是谁?南袖暗暗撇过头去,直呼倒霉。
“咦,怎么南袖仙子也。。。”孟阙佯装困惑,似是想问为何这么早便解了禁足。
“哦,是这样的,小妹愚钝,修为提升的太慢,所以带她来沐浴一番瑶池玉泉,希望能助她一臂之力。”南泽避重就轻道。
眼见南泽如此围护,孟阙不再追究,瞥了一眼那小仙子,一脸的忿忿,大概是在不满兄长于人前损她愚钝修为浅。
“听说这次沧云渊又不来。。。”南泽试探道,等着孟阙下文。
“嗯,他来不了了。”身为唯一的知情人,孟阙并不打算多说,哎,说起来,也不知那沧云渊是否已安然度过归墟。。。
套不出什么内情,南泽不再追问,只是打量起孟阙身畔的女仙:“这位是?。。。”
“哦,这是我的仙侍——清璇。”孟阙客气介绍道,“平日里帮我主持苍龙阁,鲜少带出来,但这五千年一遇的瑶池会分外难得,便携了她来见见世面。”
“清璇见过镇南神君。”女子抱拳,飒飒带风,一身束腰玄衣,看上去既冷艳又利落。
“清璇仙子有礼了。”南泽客套说道。
“虽说沧云渊不来,可我听说玄冥大帝,玄虞要来参加这瑶池会。”孟阙透露道。
“此话当真?”南泽先是一惊,继而又平复,感慨道,“这天上地下,恐怕也只有西王母或者东王公的帖子能请他出洞了。。。”
玄虞最初是盘古大神座下一员猛将,天生冷情冷性,不与人亲近,常年偏居极北之地的玄冥洞中,绝少露面。而西王母东王公身为盘古大神的儿女,自然也算得上是玄虞的小主子,这几分薄面,还是会给的。
“如此,孟某就不打扰你们兄妹了,先行一步。”孟阙同南袖二人本就谁也不服谁,那叫一个相看两相厌,便领着清璇率先告辞了。
“啧,终于走了。。。”怎么这一路上光碰见一些让人不快的人和事,可叹这一路风尘仆仆,亲亲白钰的人毛都还没见着。
“你就这么讨厌孟阙?”南泽哭笑不得,亏他当时还错以为这俩有奸情。。。
“我可是立志要去他东泽闹海的女仙~”南袖愤愤道。
“你呀,你连人家身边的女使都打不过,你闹啥海呀。。。”南泽觉着好笑,揉她的小脑袋,“你看看那个名唤清璇的仙子,孟阙御风速度那么快,她也能轻松跟随。。。你再看看你,我拖着你这个乌龟,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昆仑山啊?”
“你还说呢?!人家带女仙出门那是见世面,怎么你带我出门就是我愚笨?”南袖叉腰,差点忘了这一茬,她深刻以为,这绝非是兄长应付孟阙的托词,压根儿就是他的真心话,才能说得如此自然。
哎,沧云宫有沧云暖坐镇,苍龙阁有清璇主持,就连天宫都有婉露独当一面。。。我镇南府什么时候也能出个得力的仙子,帮我分担分担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南泽无语望天。
“好啦,别生气啦,咱们也快走吧!”南泽一个掐诀,脚下生风,加快了步伐,南袖气鼓鼓的,不情不愿的旋即跟上。
接连的出师不利,已让南袖头顶蒙上一层阴影,谁知,来到瑶池才是噩梦的开端。。。这是她这数千年仙生以来最最最最黑暗的一天,她居然。。。
撞!衫!啦!
“又是你,沧—云—兮!”掠过重重人影,南袖直奔那粉白杏花下,正同其他仙子言谈甚欢的娉婷仙子。
只因听兄长说那白钰稀罕清新寡淡的女子,她慎之又慎,重之又重,才挑了这件浅绿色的,现下仙界最时兴的浮影流光裙。但但但但是,为什么沧云兮也穿着一条紫色的浮影流光裙?更可怕的是,她身上那件貌似比她这件绿色的,要更美一些。。。
南袖枯了。。。
“南袖?”沧云兮闻声回首,只见那火爆朱雀居然一身清淡草绿色,不禁笑出声来,“你什么时候换的品位,远远看去,我还以为是一只绿色的竹节虫在飘呢~”
竹节虫??
“这仙裙的灵感明明是来自‘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这句诗好吗?哼,你的紫色同款才真是浮夸没内涵。。。”南袖双手插胸,撇嘴道。
“我骂我没内涵?”沧云兮右手一飒,赤金长鞭已握在手。
“那你还说我是竹节虫呢!”南袖不怵,嫣色长绸亦如弦上之箭。
正当二人一触即发之际,慵懒的女声响起:“哪里来的仙子,缘何欲在我瑶池干戈?”
众人闻声寻去,只见一身白色轻纱,挂着藕色披帛的美艳神祗端立于青鸟背上,于半空中缓缓降下。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皎如秋月,灿若春华,不过微微一勾唇,便足以令天下众生为之倾倒。
为这四海八荒第一美人的头衔,争得头破血流的南袖沧云兮却皆是错愕不已。没有繁复的样式,也不贪图炫目的色泽,不过简单装点的瑶池王母,只轻描淡写的,便令千山万河都失了颜色。。。
“参见西王母——”众人礼拜。
而王母无过浅浅一笑,从人群中盈盈穿过,素色的裙边如一层一层的涟漪荡漾开去,脚踏雪白丝履,不急不缓翩跹行至她二人跟前。
上下打量了一番,方才轻启朱唇:“同一种款式,不同的颜色。。。两位仙子,竟是为这般争执不休啊。。。”
王母语气懒散,更显得气态雍容,她纤长素白的手指轻微一点,指尖处便源源不断涌出点点星辉。那闪耀光点萦绕她二人,顷刻间,原本飘曳夺目的莹莹仙裙,竟都变成了黑色的粗布裙衫。
“嗯,这下。。。都一样了,也不必再为此争吵了吧?”王母鼻端轻哼了一声,便悠然转身离去。
这什么意思啊?好好的仙裙搞得这么难看,这不是给她们难堪吗?南袖一下来了火气,正欲跟上去同王母说理,却被身旁的沧云兮一把拉住,低声喝道:“你找死啊,你没见你大哥都是做小伏低,不敢声张的吗。。。”
闻言,南袖去寻不远处的兄长,果然南泽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她这才不甘心地把袖子从沧云兮手中抽出,郁结愤懑,不作一语。
沧云宫同昆仑山离得近,沧云兮自是清楚西王母的脾气秉性,只怪自己每每见着南袖便想着一较高下,分出个胜负,一时不察,竟忘了场合。
南袖死死盯住那皎白身影,所到之处旁人皆为其退步让行,她巧笑招摇,美艳无边,却是那般疏离,不得亲近。她是天生的神族,为这高贵的身份沾沾自喜,然而面对真正的神祗西王母,却也只能像个凡人一般的翘首仰望。。。
在她后来的记忆中,那是她平生以来第一次,对美有了概念;也是第一次,对“强大”这个词,有了直观的体验。
第十五章
西王母——盘古大神最宠爱的小女儿,真身为二八年华,姝色倾国的美女,自是引得八方倾慕,王母不堪其扰,常年幽居昆仑山,只由一只名唤云裳的三足青鸟随侍作伴。久而久之,深居简出的王母被凡人撰写的越发的神乎其神,胡编乱造了好些与她相关的奇闻异志。
不过,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
至于这传的煞有其事的人头豹身嘛,那自然是假的不能再假。。。
南袖自诩六界四海第一美人,向来恃靓行凶,此番不仅容貌被王母碾压,就连身份与实力亦是云泥之别,一张俏脸垮的不能再垮,饶是南泽如何哄劝都不得展颜。南袖心里苦啊,本是乘兴而来,想着能凭借曼妙身姿一举拿下狐帝,如今穿着这比烧火丫头还不入眼的黑布衫,不说狐帝了,就连自己都觉得没脸见人,只想钻进地缝里去。
“乖,等一会儿晚宴结束了,咱们就回去换衣服啊。。。”南泽知道南袖最是爱美,被王母于人前这番羞辱自是不太好受,可也没有其他法子,众生万物在王母眼中不过蝼蚁,现如今四大神族里,唯一能跟西王母搭上话的恐怕也只有玄冥大帝玄虞了。
孟阙的席座被安排在了南泽南袖的对面,大剌剌的将目光投落在那惨兮兮的南袖身上,眼见那一向盛气凌人的小仙子一脸的沮丧苦闷,他就莫名的开心,深觉这西王母真是为四海八荒做了一件大好事,终于有人收拾这只无法无天的小雀儿了~
孟阙自得其乐,愉快地自斟自酌起来。
“主上缘何如此欢愉?”一旁的清璇不明所以。
“你看看那南袖,耷拉个脸,好似被人拔了毛似的。。。”
清璇顺着孟阙的视线看过去,却不禁感叹,美人就是美人,就算筚路蓝缕、荆钗布裙也依然是美的。
“我倒觉得,她就算穿着黑布衫,神情恹恹,依然能摄人心魄。”清璇实诚地,说出了心中所想。
“有吗?”孟阙发笑,“我看她退去仙裙,一身黑衣,倒更像是人间的烧火丫头。。。”
烧火丫头。。。?
清璇闻言垂眸看去,自己也是一身毫无特色的束腰玄衣,本以为穿着打扮只需得舒适贴身,行动方便就行了。。。却是粗鄙的,像个烧火丫头吗?
她举目四望,往来周旋的神女仙子们,谁不是仙衣翩跹,飘带摇曳呢?看来这穿戴修饰,还真的是门学问。。。
正当南袖扯着自己的袖角,羞恼不已时,惊闻仙侍传声:“青丘狐帝白钰到——!”
完了完了,寿诞正宴明明明晚才开始啊,怎么白钰今天就来了?南袖赶紧举起一颗蟠桃,将脸遮住。
“你便是如今的青丘狐帝?”主座上的西王母,斜斜倚着靠背,睇着座下来人,疏懒说道。
“正是在下,白钰代青丘万民,恭贺王母寿诞。”白钰恭敬道。
“长得倒是不赖。。。可有心上人?”
王母只是打着闲趣,可满座的神仙无不竖尖了耳朵等待下文,一时间嘈杂的宴会倏地安静下来,一众女仙屏气凝神静候白钰的回答,尤其是南袖,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挡脸的蟠桃。
“在下。。。”白钰正欲回答,却又听见一声高呼,
“天宫,婉露仙子到——!”
“哟~中土天宫的人来了呀?”王母轻嗤了一声,目光转而瞧向了那一身水蓝裙衫的仙子,早已对白钰的答案没了追究。
没能听到回复的众仙子皆是一声叹息,当然叹气归叹气,打算隐身一整夜的南袖再次举起了那颗蟠桃。哼,今晚就先低调一回,等明天,一定要艳压群芳夺得白钰的心!
“是的,小仙婉露,见过王母。”说着,将手中礼盒呈上,“我谨代表天宫,奉上贺礼,祷祝王母万寿。”
“呵,你天宫。。。能有什么好东西?”王母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此话一出,众人暗吸一口凉气,王母这番话,听上去是在嫌弃东西不好,实质上是暗骂天宫里的人,这一顿沙射影指桑骂槐,可谓是丝毫不留颜面啊。。。
听见婉露被王母如此暗讽刁难,白钰心下不忿,正欲开口替她解围,却只听见那婉约仙子不卑不亢说道:“我泱泱天宫,坐拥九天,到底有没有好东西,王母收下,不就知道了吗?”说着,便是把礼盒再次往前一送。
“啧,泱泱天宫,坐拥九天。。。”王母掩唇一笑,端的是风情万千,居高临下道,“难为你一介小小道仙,竟有如此底气。。。云裳,把东西收下吧。”
“非是我婉露有底气,是娘娘您大度,断不会与一介小小道仙一般见识。。。”婉露直视王母,淡淡道。
一句话明褒实贬,暗嘲王母没气量小心眼,众人不禁对这个天帝身边的道人仙子更加钦佩。白钰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可笑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天帝寂遥城府颇深,婉露追随他一万年,这盘桓周旋的能力自然也不在话下,倒是这高傲的王母久居深山远避人烟又自恃强大目空一切,相较之下,其实更加的率性耿直。。。论话术,绝非婉露的对手。
“这凡人飞升的神仙啊,就是能说会道。。。”王母悠悠地叹息了一声。
当初那张百忍便就是这般的巧舌如簧,说什么凡仙登帝暂且过渡,东西两边都不偏袒,等王公王母有了对策,便会交还天帝之位。。。哼,说的比唱的好听,这所谓一过渡啊,就是十几万年,逊位之后,仍是将帝位传了道仙。。。
“娘娘谬赞了,婉露不耽误娘娘雅兴,先行入席了。”婉露不禁苦笑,若换成寂遥亲自前来,受这番冷眼,该多么难受啊。。。
婉露的席位,不出所料,被安排在了偏僻末尾,她也不恼,毕竟王母与天宫积怨甚深,能赏脸给个座位,已算是仁慈了。这样的尴尬场合,说真的,她是一点都不想来,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天帝作为众神表率,总不能同西王母一般的盛气凌人恃才傲物吧。。。有时想想,倒真不如卸了天庭官职,同玉郎一般,做个逍遥散仙,嬉游红尘。
而狐帝白钰,因着身份高贵,被安排在了左上座孟阙的旁边,刚好与南袖斜对角。南袖暗叫不妙,离得这般近,白钰只消稍稍一抬眼…不就能看到如此不堪入目的自己吗?
不行,我得换个位置坐。
趁着孟阙白钰寒暄之际,南袖偷偷向后方挪去,不料被旁座的沧云兮拉住了衣袖:“你干什么去?可不要想着偷偷换衣服哦。。。”
不怪沧云兮如此紧张,要是南袖偷偷换了衣服,那岂不只有她一人,还穿着这难看无比的粗布衫了?
不行,要丑一起丑,要美一起美!
“哎呀,我不换啦。。。”南袖扯开她的手,也懒得再多说,悄悄溜到了宴席的末尾,婉露的席座上。
正在遐思的婉露,被莫名蹭了桌,心下奇怪,探问道:“南袖仙子?”
“婉露仙子夜安,”南袖讪笑道,“我觉着你这后边的空气甚好,甚好。。。哈哈,所以我到你这来坐坐,嘿嘿。。。”
当然,婉露是半个字都不信,但眼见向来锦服华裳的仙子竟然穿着一身玄色粗布。。。好像蹭桌子什么的,也不是十分稀奇了。
“没关系,能与仙子同桌,是婉露的荣幸。”婉露对这南烟的妹妹是颇有几分好感的,虽看似任性,但其实心思单纯,天真烂漫。
从未跟婉露交流过,这第一次说上话,便被这温婉的仙子暖到,南袖莫名有些感动。但是感动之余,她怎得感觉有点怪怪的,是她出现了幻觉吗?她怎么觉得那白钰,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她这边瞄呢?。。。
难不成。。。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莫非在这一堆花红柳绿,名目招摇的仙子之中,自己的黑布衫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居然吸引到了亲亲白钰的注目?嗯,很有可能,人间很多话本子都是这么写的,什么皇帝王爷,死活不爱温柔美艳的大家闺秀,偏偏就是喜欢懵懂莽撞的小丫头~
啊~果然长得好看的人,穿什么都是好看的呀~
放下心来的南袖,搁了随身携带用来挡脸的蟠桃,大大方方的接受来自自家男神的注视。
“南袖仙子,我出去一下。”深感无聊的婉露,知会了一声便离席了,正暗自窃喜的南袖也只是随口应了一下,并没太在意。
与此同时,好些天没见的孟阙正兴致勃勃地,同白钰讲述一些听来的趣事,却发现白钰的眼神时不时就漂移,满脸都写着心不在焉。察觉到异样的孟阙顺他目光寻去,这一看不要紧,竟然是在瞧那鬼见愁的南袖??
“我倒觉得,她就算穿着黑布衫,神情恹恹,依然能摄人心魄。”
莫名,便回想起了之前清璇说过的这番话。
不是吧。。。白钰的口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了。。。?
孟阙只觉得天昏地暗,几欲昏厥。
第十六章
“孟兄,我出去一下。”眼见婉露离席,白钰一时也坐不住了。
“哦,好的。”孟阙一愣,随即应声,待白钰出了大殿,他将才摸到南袖的席案。
因被白钰关注而心情大好的南袖,也不介意他的到来,仍是自顾自的欢欢喜喜地嗑着瓜子。可这孟阙竟也不吭声,只是端端盯着她看,看得她是浑身不自在,不耐烦地说:“大叔,你又想干嘛?”
饶是孟阙千般看万般瞧,他仍是没看出来眼前这朱雀,究竟有哪点值得白钰瞧上眼的。。。
之前觉着南袖太过明艳,不是白钰偏好的那一款,可今晚这一系列的反常,让孟阙不得不提高警惕,没准他还真的低估了这南袖的威胁值。。。
深褐色的眸子四下一转,孟阙轻声道:“不干嘛,就是见仙子孤身一人吃酒,形单影只的,怕你无聊,过来陪陪你。。。”
“你有这么好心?”南袖娥眉一挑。
“孟某斗胆相询,不知仙子可有心仪之人?”问出了口,孟阙又觉得后悔,难不成还寄希望于南袖不喜欢白钰吗。。。
南袖身子往后一倚,同孟阙拉开些距离,防备的看着他:“你问这作甚?”
“无碍,仙子既不愿透露,孟某亦不追问。”语毕,便又施施然离去了。
只余下南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个泼天想法突地浮现脑海,完犊子,该不会是这老青龙看上自己,在这儿探口风呢吧?
嗯,很有可能,毕竟自己长得如此花容月貌~
“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南袖一啐,默默在心底给孟阙发了一万张好人卡,想追老娘。。。下辈子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说那婉露离席后,便来至了瑶池边,回身一望,依稀得见远处宫殿里,仙人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热闹身影。
月色姣好,盈满瑶池,池边植了簇簇杏林,夜风拂过,粉白的杏花便纷纷凋落,惊扰了一池月光。
婉露立于池边,端详着水中的倒影,莫名便想起了在峨眉金顶的那个月夜。
“婉露仙子?”
粼粼水面,又多了一人影。
“狐帝?”婉露侧身,面向来者。
“婉露仙子缘何离席,独自在此?”担心婉露受气王母,心生郁结,白钰跟随她来此,想着或许能一解她胸中苦闷。
“多谢狐帝关怀,只是见这满月倾城,出来赏赏月。”婉露笑的恬静自然,似乎真的只是出来赏月寄怀而已。
“婉露仙子真是好雅兴。。。”白钰上前更近一步,同她并肩而立,遥望天际,仿佛又回到了峨眉观月的那一夜。
“南烟仙子。。。可好?”碰见白钰,婉露不免想起了此次昆仑行,寂遥交代给自己的任务。
“嗯,她同宣儿夫唱妇随,伉俪情深,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侣,仙子大可放心。”
“真好。。。”婉露不禁感慨,“南烟仙子是个温柔的人,温柔的人就应该被时光善待。”
见婉露神情低落,白钰不由开口询问:“仙子可有心事?”
这句话。。。好生耳熟?
婉露凝视着白钰,不像,他不是玉郎,虽然都曾这般温声细语地问过她。
她莞尔一笑:“千古多少事,一夕渔樵话,点滴心事,又何足挂齿?倒是狐帝,怎得也撇下了酒席,出来散心了?”
若说是怕她伤心难过,心中挂牵才追了出来,想必太过唐突了些。。。白钰轻笑,婉转道:“青丘四季如春,英红柳绿,难得一见这昆仑峰上如此皓洁的白雪,恰逢今夜雪月交光,杏花疏影,便想着出来好好欣赏一番。”
“如此,我们竟是怀了同一份野趣?”婉露微微勾唇,眉目温柔。
月色。雪色。绝色。绵绵不尽,交织如注,汹涌翻腾汇入他的心河,波澜壮阔,永不回头。
婉露说的没错,温柔的人都值得被善待,他笑的和煦:“是啊,真好。”
酒宴闹至凌晨,众仙家才纷纷回了各自卧榻,翻来覆去辗转难眠的孟阙,终是下定决心要去白钰那儿探探口风。反正南袖不用想了,那个花痴肯定是喜欢白钰的,现在就看白钰是什么心思了。。。
打定了主意,孟阙翻身下榻,去叩了白钰的房门。“吱呀”一声,房门漏开一缕门缝,孟阙推门而入,只见白钰坐在榻上倚着窗棂,莹莹月辉倾洒他一身,整个人虚无清透的仿佛下一霎便会穿窗绕楼,飞升而去。
直觉告诉他,这是个不好的预兆。
这大半夜的还不睡就算了,居然还在凭栏望月,这一看就是有心事啊。。。
“这么晚了,你怎得来了?”
“睡不着。。。”这倒是大实话,孟阙摸到他榻沿坐定,语气低落,“想同你叙叙话。”
“真是奇了怪,皆言天大地大不如阁主心大,原来孟兄也有失眠的时候啊?”白钰打趣道。
“你不也睡不着吗,这么晚了还在这儿看月亮。。。”循循善诱,他对白钰,向来都是有耐心的。
闻言,白钰复又抬眸,端端望出轩窗外,失神道:“原来不觉山光月色有何好看,如今倒是觉着美艳无边。。。”
“白钰,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单刀直入,孟阙的耐心瞬间便被消磨光了,只缘眼前的白钰太不正常了。
几番顿挫,欲言又止,他终是将这隐秘的心事托出,目光沉静:“是的。”
“可否透露,到底是哪位仙子能让你如此魂牵梦萦。。。?”孟阙强忍住心痛,眉眼仍是带着笑意。
“你也见过的,”想起那抹淡雅的水蓝身影,白钰忍不住地嘴角上翘,“就是今日晚宴,坐在最末尾席座的仙子。”
如!遭!雷!劈!
梦魇成真,孟阙只觉得头重脚轻,头晕目眩,差点摔下榻去。
“孟兄,可是身体有何不适?”白钰抓住他摇晃的手臂,担忧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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