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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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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男人来说,这可是大事。”因为身体前倾,云崕的声音有些儿闷,冯妙君辨不出他是不是在窃笑。这厮成天以调¥¥戏她为乐,即便重伤之时也是死性不改!
依她看来,这家伙体质大异于常人,伤又治得及时,应该不会有这种隐忧。
呸,她想这个作甚?关她p事!“你若从此不能举事,那才叫报应。”
云崕就觉出,她虽然气息有些儿不顺,但给他治伤敷药的动作却依旧轻柔。
他心底也是一阵柔软,口中却叹口气:“我可不能连累了你。”
冯妙君恨不得一把捏死他。
要是没有共生诅咒,她有一千零一种办法可以把他摧残至死!
然而事实就是酱残酷,她还得小心翼翼呵护于他!冯妙君默默咽下这口气。给他疗伤不知多少回了,她快手快脚包扎好伤口,随口道:“躺平。”
她久居上位,声音中难免露出命令之意。云崕笑了笑,果真向后倒去。
这张锦床打扫得很干净,冯妙君还是取了一件大氅给他垫着,这会儿眼疾手快,扶着他后背助他躺好。
“又是脱衣,又是躺平。”云崕幽幽道,“女王大人,过了今日,你可要对我负责。”
冯妙君闻言望向他,却见这人眼底氤氲,教人看不清他的真情实感。她嘴角一撇:“那可要看你的表现了。”伸手在他胸前按了两下,以确定伤势。云崕痛得直皱眉,剧烈地连咳几下,溜到嘴边的话就没说出去。
第434章 我好想你
呵,现在他还不是任她摆布?耍嘴皮子是要吃苦头的。
不过紧接着她就倒抽一口寒气:“伤得这样重!”
她分出一丝儿灵力进去察看,才发觉断掉的胸骨少了一小截骨片,她竟遍寻不着!
哪去了?她有不祥的预感。
云崕低声道:“扎进心脏了。”
这句话说出来,吓得冯妙君自个儿心脏都停跳了两下:“你怎么不早说!”那不是皮肉筋膜,而是心脏啊!论娇贵只有人类的脑部能比拟,他怎能这样云淡风轻?
“死不了。”云崕微阖着眼,实际上却在观察她的神情,“没扎透。”
“那还好。”冯妙君顿时松了一口气。那截骨片应该比针粗不了多少,但要是掉进心脏才可怕。这里是全身的血液总泵,此物很可能被挤压着刺入心房,眼前这人也就一命呜乎了。
不,不对,还要搭上一个无辜又倒霉的她!
“得准备一场手术,替你将骨片取出。”这玩意儿留在胸腔内可是个隐患,何况他本来就有心疾,不取出来怕会雪上加霜。
“今日来不及了,”他额上冷汗未干,“改天再说。”
她怎么觉得,这人有些无所谓?冯妙君目光闪动,话说回来,无论她扫视多少次,他心脏的位置只显示为一团灰影,无论怎样努力也看不清所谓“心疾”的真面目。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来一场“开心”手术也许才能瞧个明明白白。
“你先替我将断骨接好,我就感激不尽了。”云崕见她全神贯注地治伤,目光一暖,“安安,你为什么来?”
“来?”她随口接道,“来哪?”
“为什么从新夏赶来?”她正在给他抚顺推拿,以化解胸中积存的血肿。这法子很有效,却也令伤者很痛苦,她手法再好也减轻不了多少。云崕忍得满头是汗,却还一字一句道,“你本可以置身事外的。”这场战争与新夏无关,它与魏定过协议,有充足的理由保持中立。既如此,她为什么赶来乌塞尔?
从时间推断,她应该是接到云崕率人突袭峣都的消息后就乘着空骑赶来,几个时辰都不耽误,才来得及加入这场生死游戏。
冯妙君手上动作一顿,见他目光灼灼望着自己,不知怎地不敢与他对视,只低了低头:“当然是——”
他挑眉,隐隐有些期待。
“为了晗月。”为了自己的小命啊!他就这么带着几十个修行者潜入峣都暗杀峣王,玩心跳一百的游戏,可把她吓得不轻。她不想死呵,就只能来盯着他,必要时还得出手救他,这才能保自己一条活路。
她都快憋屈死了!可偏偏她还得说:“你突袭临时王宫,她又是苗奉先的正妃,你会放过她才怪。”
云崕眼中的光芒顿时黯淡下去,嘴角一抿:“你对她可是真不错。”他在她心里,连个女人都比不上吗?“不过我家安安就是嘴硬。你实则担忧我的安危,可对?”
说到最后一句,他又是笑吟吟地了。
今回的峣都凶险万分,她的立场又尴尬,实不宜出现在这里。
可她到底是来了,俏生生站到他面前不说,方才还助他脱离险境。
她心底的确有他,即便对他袭峣不满也依旧要救他。
云崕早在漫长的岁月中练就了铁石心肠,可是雾中听到她声音的那一瞬、牵着她柔荑的那几息时间,心里竟有大欢喜油然而生。
直到那时,他才明白“心花怒放”这个词的真正含义。
看他痛并微笑着,冯妙君都替他觉得累,不知他怎会不想闭嘴休息一会儿。这人自恋的本事,若他自称北陆第二,怕是没人敢称第一吧?
她板着脸道:“你就自作多情吧。”要不是自个儿小命在他手里攥着,她会管他死活吗?
会吗?
呵……
冯妙君从方寸瓶里找了木片来给他当夹板,用布条固定时不可避免地俯下身。结果他抬起右手揽着她脖子,将她拉低下来。
这下子,两人就四目相对了。冯妙君不悦,说了声“放开”却不敢使力挣脱,唯恐撑坏了他的伤口。
云崕给了她一个深情凝视:“安安,我好想你。”
电眼杀!
还是电力特别充足的那种,半秒就能让人头晕目眩恨不得对他为所欲为。
她就不由得注意到他的睫毛浓密,长而微卷,心跳又忍不住加快了,但随后就抑制下来,皮笑肉不笑:“是么?没看出来。我只见你忙着来峣国杀人了。”下一秒她就转移话题,“接下来你打算怎办?”顺便将他胳膊挪开,好让自己离他远一点儿。
照眼前这局势,苗奉先夫妇是安全了,她由担忧晗月公主改成了担忧云崕。这家伙伤得再重,应该也有办法溜出去,然而他这回并不是孤身前来。那几十个魏国修行者是他的助力,同样也是他的责任。
果然云崕低声道:“将他们带出城去。”
冯妙君蛾眉微颦:“你还要回去?”
“是。”云崕目光闪动,“我在主殿中绘了一个小搬山阵法,可以带他们离去。你——”
他咳了两声才继续:“你跟我一起去么?”
冯妙君毫不犹豫地摇头。
这厮要先返回御花园的主殿,然后用方寸瓶装载其他人才可以离开,她去凑什么热闹?
她在峣都的处境极其尴尬,在无人认出她时,最好赶紧远离这趟浑水。
横竖他也脱离险境了。
“你还不抓紧?”她催促道,“这会儿峣人应该在进攻主殿群了。没有晗月公主为质,你那些手下能顶多久?”
晗月公主都被她救出,这会儿应该已经回到苗奉先身边。魏人用于挟持峣太子的人质跑了,云崕这大boss又在映月潭,峣人有什么理由不卯足了劲儿猛攻主殿?
大半天来吃下的憋屈,这会儿应该全发泄到进攻上了吧?那些魏国修行者的处境很不妙啊,这家伙怎么还能老神在在跟她谈情?
云崕伸手在地上一摈,要勉支起身子。冯妙君抬手一拦:“你作什么!”
第435章 代劳
喂,别浪费她的劳动成果啊。她费了多大功夫才将那么多伤口处理完毕。
“绘小搬山阵。”云崕也疼得咬牙,“主殿群外有重兵把守,我也必须传送进去。方才丢在阵法里的灵石,可惜了。”
方才他动念想撤回大殿内,所以才往地上的阵眼嵌入灵石,哪知苗奉先粗中有细,早一步破坏了阵法。后面连番恶战,他哪还有空去回收?
冯妙君嘴角一撇,掌心一翻,居然露出两块灵石。
红得发紫的两块。
云崕忍不住笑了:“原来被你收了起来。”
“哪能那么败家?”她一缩手,灵石就不见了,“云国师财大气粗,这两块就当作是雇我出手的报酬吧。”
他的命可值钱多了。“给你了。”云崕很豪爽,“放谁那里不都一样?”
谁跟他一样了?冯妙君暗自翻了个白眼,将室中桌椅搬走,随手取出星天锥,开始在地面上绘制小搬山阵。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云崕初时还有两分兴致勃勃,待她画多十几划,不由得咦了一声:“你也会?”小搬山阵的绘制可是深奥学问,即便是阵法师,没有浸淫多年的功力也绘不出来。
她哼了一声:“就许你和莫提准会?”
对于一切逃命的技能,她都格外感兴趣。再说她和云崕结缘,哦不,是结下梁子正始于莫提准绘下的搬山阵,后来云崕杀掉她的替身后也是利用这阵法逃遁的,她怎会放着它不仔细研究?
云崕乐得偷懒,也不爬起来了,偶尔出言指点。
冯妙君一点就透,几乎不出差池。可她也是暗自称奇:同样是小搬山阵,云崕绘出的阵法居然与莫提准大有不同!
若要她来比较,她还觉得云崕的绘法经过了优化,略去许多繁冗和无用的线条,更显精简、有效;而莫提准的画法就很保守了,力求万无一失。
这和两人的性格十分契合。
话说,上一回云崕布下的小搬山阵,她也仔细研摩过了,跟今回又有些许不同,可见云崕是根据传送距离的长短来绘制的,十分灵活。
一个娴熟,一个精湛,小搬山阵很快绘制完毕。待云崕检查过后,冯妙君就将红灵石嵌入阵眼当中。
这里离主殿群的距离更远,足有十里,所以不仅是阵法微调,甚至还需要用上三颗红色灵石。
云崕已经强撑起来,换过一身衣裳,这时又催动气血,让脸色看起来不显那般苍白。
只看他现在长身玉立,不仅腰板挺得笔直,连袍上都没有半点褶皱,满头乌发更是整整齐齐理在脑后。若是忽略他胸前夹板,谁能相信他一刻钟前还身负重伤,伤口里的血不要钱一般往外流淌?
冯妙君看他这般,细眉蹙起:“你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么?”他要是回去之后还打算实施别的计划,还要跟人动手,那为了他的小命着想,她得把他扣下来才是。
“不。我真地只带他们出城!”云崕冲她露齿一笑,“安安若是信不过,我可以起誓。”
她好险要翻个白眼:“行了,滚吧。”以他身份,应是不会撒谎了。这家伙臭p得很,任何时候都不愿手下看到自己狼狈模样吧?
他已经默念了口诀,迈两步走入阵法中站好,忽然对她眨了眨眼:“我怎么觉得,只要跟你在一起,运气总能特别好?”
这是真话。从崖山地底采血树、对抗火灵到现在,只要有她在身边,他行事总是特别顺利呢。
冯妙君板着脸:“我的感觉,正好相反。”
云崕一笑,不再言语。这时阵法亮起一片红光,朦胧得像少女脸上的胭脂。冯妙君刚眯了一下眼,下一瞬就发现阵里非但没有了光,同时也没有了人。
小搬山阵真是个bug神通。幸好当今懂得施用这术法的人已经不多,又幸好施术的前提不仅是使用者要精擅空间法术,更重要的是,他必须亲自去过目标地点,并且记录下那里的空间座标。
想到这里,她就下定主意,决不能让云崕进到新夏的寝殿里去。话说,她在天魔秘卷里似乎读过反制空间术法定位的办法,否则上古的神仙岂非可以随意进出其他宗派禁地,哪怕守卫森严?
回头一定要把那办法找出来,好好研摩。
云崕既然已经返回主殿,冯妙君也将药物收起,重新易容为峣国小兵,潜出这座精舍。接下来的目标,仍是悄然返回主殿群去。
其实目的地与云崕相同,但她不随云崕同行,是为了避免无谓的麻烦,再说他后头也还要借用小搬山阵出城,那就要把所有人都装进方寸瓶里——
对她而言,这意味着要将自己的生死和自由都交托给了云崕。万一他失败了、被捕呢,她不也一同落网?又或者这人能够成功逃走,可他心思向来难懂,万一他不放她出来,非要把她扣押在瓶里怎办?
冯妙君下意识叹了口气。为了这个男人,她也是操碎了心,偏偏他还不能理解她的苦衷。
可是刚出精舍,她就听到马蹄声得得急响,竟是有数十骑往这里奔来,速度快极!
追兵?
白板伤重不能施放幻阵,所以她也只好闪身躲入树林当中。才刚刚藏好,三、四十骑就从林边冲过,往南而去,路过映月潭但脚步不停。
他们前往的方向是……御花园门口?这条路的确是返回花园南入口的必经之道。她望见这些人一律策马狂奔,鞭子把马股都抽得鲜血淋漓。
骑士对好马的爱护,不下于名士对于宝琴、修行者对于法器,这时却舍得拼命驱策。
这还没完。
冯妙君在林中呆了小半刻钟,在这期间映月潭边奔过了四队骑兵,还有一整支身披坚甲的步兵,约有四、五百人之多。她要是没认错衣甲,这支队伍方才也参与了围攻云崕呢,这会儿却往外调派了。
就她躲进精舍为云崕疗伤这短短时间里,外头发生了什么大事?
第436章 惊变
可是又有什么事,能重要过围猎魏国国师呢,为何这些峣人拼命往外?冯妙君眯了眯眼,也不急着出去,找了个密林的拐角蹲伏。这里是一处断崖,人类来往必须绕行,视线就被树林挡住。
又过一会儿,有单骑奔来。冯妙君认得他的服饰是峣军里的传令兵,当即从枝头跃下,犹如老鹰扑兔。
这传令兵眼角余光倒似看见一抹影子闪过,还未来得及反应,颈上一痛,眼前就黑了。
等他再醒来,人已被拖进林中深处,有个小兵正在轻拍他的脸:“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大家都往外跑?”
他拍得很慢但是很有节奏。
此人虽然貌不惊人,但眸光却很幽深,传令兵本想喝骂于他,但和他四目相对后不知怎地,怒气迅速就平复下去,反而心底越发安宁,头脑昏沉舒适,似是进入了无识无想的空冥状态。
暗算他的自然就是冯妙君了。
她这回用出的是天魔秘卷上的神术,所谓的“迷魂大法”。名字听着邪气,但她看完原理就觉得这和前世所知的催眠术差不多,只要施放者神魂强度远超过受术者,那就不算什么难事。
这也是她首度试验,一次就成功了。
等这传令兵双眼发直,她又重复了一遍问题,这人果然就毫无保留地答了。
原来他接了将军赵汝山的命令,要发讯给驻扎在城西南门内的军队,让他们立刻赶去支援北部的峣国宗庙!
至于原因,他同样平铺直叙地说了,可是这回骇然变色的人反而是冯妙君!
“什么!”
¥¥¥¥¥
主殿群前,魏国师在浓雾中消失的同时,莫提准当机立断,掐着神诀施放了一个直径超过二百余丈的结界。
云崕如果躲在人群中,这会儿向外冲出必定会惊动结界。
可是,这种情况并未发生。
结界中的峣兵倒也不多,三十人为一组过筛,很快就筛查完毕。
这是仓猝间能设立的最后手段,结果还是没揪到云崕的影子。
苗奉先皱眉:“放狼烟。”
立即有人去办。
城中主烽台上可以施放狼烟示警,这种好天气里,远郊的守军一眼望见,即会提高警惕了。
此时人群中分,奔出一个手抱婴孩的女子,直往苗奉先这里而来。
正是晗月公主母子。
见着夫婿平安无恙,晗月公主连人带孩子直接冲入了丈夫的怀抱,呜呜哭泣:“还以为我们母子再见不着太子!”
苗奉先抱住这一大一小,在她额上亲了一口。大战之后寻回妻儿、重享天伦,他也免不了恍若隔世之感:“你受苦了,可有受伤?魏贼可曾为难你?”
晗月公主拼命摇头:“孩儿受凉病了,多亏莫国师的药,这会儿已经退烧。”
苗奉先低头,果然见到儿子胖嘟嘟的小脸气色尚可,就是眼睛半开半闭,显是困极。“待我回头谢过莫国师。”
晗月公主将孩儿交给边上凑过来的乳母,扯着苗奉先的袖子低声道:“我在路上听说,父王、父王薨了……?”话尾上扬,满满都是不可思议。
这一句话勾起苗奉先的伤心事,铁铮铮的汉子眼眶都红了。他喉结动了几下,强忍眼中热意,点了一下头。
晗月公主轻轻呼出一口气,伸臂抱住了他的脖子,柔声道:“一切都会好的。”
过了几息,苗奉先才又点了一下头。
就在这时,有军官上来报告:“禀太子,赵将军已经核查完毕……”
看来是没发现云崕了,否则传讯人的口吻不会这样平淡,现场也不会这样平静。苗奉先暗叹了口气,正想将晗月公主劝去休息,他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
可他才要低头,后颈上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那痛苦非常尖锐,带着渗骨的寒意从玉枕穴穿透颅骨,直达脑部。苗奉先一声大吼,捏着晗月公主的肩膀,将她直接甩出两丈开外!
就这一下,晗月公主的肩膀就被捏碎,但她忍着剧痛爬了起来,居然冲着苗奉先露齿一笑:“那么想念你爹,就下去跟他作伴好啦。”
变生肘腋,众人都是措手不及,连赵汝山都是呆了一呆,这才大步冲上前来,一把扶住苗奉先:“太子!”
就这么不到半个呼吸的功夫,苗奉先精壮的身躯已经推金山、倒玉柱般倾颓下去,居然连站都站不稳了。赵汝山往他脑后一看,不由得目眦尽裂:
他后颅玉枕穴上,赫然扎着尾指粗细的一根褐针。针尖有弧度,针尾有毒囊。
赵汝山认得,这是妖怪蝎尾狮的尾针,以之祭炼法器,有专破护身罡气之能。并且囊中毒素也可以调换,这里头毒囊的颜色鲜艳如血,绝不是蝎尾狮本身的毒素。
苗奉先经此大战与妻儿重逢,心情激荡,有那么几息时间疏于防备,居然被她偷袭成功。毒液是红色的,他的脸色却很灰败,只有血管一根根浮了起来,密如蛛网,看着嚇人无比。
周围峣将一拥而上,要将晗月公主拿下,这女子却纵声大笑,状甚疯狂。莫提准抓着她手腕抬起来一看,鲜血淋漓。众兵将见到她脸上也如苗奉先一般浮起红丝,才知道她同样毒尾针刺破了自己腕部动脉。
未几,笑声一停,她人就倒了下去,生机全无。
她也知道自己刺杀峣太子是弥天大罪,被捕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干脆自裁以得清净。
莫提准略事检查即沉声道:“死了。”
苗奉先修为比她深厚,还能坚持得再久些,这时一把抓着赵汝山的胳膊,吃力道:“基石……”毒性发作,连咽喉都肿起,下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赵汝山泪如雨下,连连点头:“我省得,这就派人去宗庙!”
话音未落,结界被扰动,当即惊动了莫提准。他闪身跃出,回来时手里却还挟着一人,放落地上。
这赫然又是一位晗月公主!
她见着场中情景,大骇,奔到苗奉先身边咚地跪了下去,抱着他的肩膀哭道:“夫君!”
这才是真正的晗月公主。
第437章 连环毒计
她还活着。苗奉先见到她,眼中稍露宽慰之色,可惜口里说不出话,只能勉强挑动指尖,往孩子的方向点了两下。
这意思,是要她好好抚养孩儿。晗月公主摇头,珠泪纷落,有两颗就掉在他脸上:“不成不成,没有你,我一个人带不好!”她转头望向莫提准,犹如攀住救命稻草,“你快救他!”情急之下,连莫国师的敬称都省了。
莫提准惋惜地摇了摇头:“此毒凶猛,来源未知,我也、我也解不了。”
“怎可能!”晗月公主尖声喝斥,“你可是国师!区区毒素怎能解救不了!”
莫提准默然。苗奉先要是伤在四肢,当机立断截肢或可免死,就算伤在躯干,他莫提准也有法子延命;可是这冒充晗月公主的女贼,偏偏刺伤的是苗奉先的脑部,毒素直接侵入,回天乏术了。
晗月公主说完这句话看回丈夫,却发现苗奉先的目光已经凝固。
这莫名的毒素居然凶猛如斯,一旦入脑,以苗奉先修为也撑不到二十息。
她放声痛哭,周围悉悉索索声中,数千臣民也面向这里齐齐跪倒,脸色哀恸。
一天之内,峣国竟然接连失去了国君和太子。
最糟糕的是,眼下王室唯一的继承人还不到两岁大!
晗月公主哭得天昏地暗。
赵汝山虽也是老泪纵横,却擦了擦眼睛道:“太子临终前提醒,要我们护好基石。”
像是回应她的哭声,几缕金光从苗奉先七窍飞出,在空中重新凝成一团,变作了不及巴掌大的小人,其面貌也清晰可见,与躺在地上的苗奉先一模一样!
魂魄出窍。
人死之后,了无生机的躯体再也容纳不下神魂,因此后者会被赶出生前寓所。凡人的魂魄格外孱弱,出体后浑浑噩噩不能见光,也不为其他生者所见所感;但是修行者神魂凝实,死后可以第一时间主动离体,犹能记得生前之事。
莫提准目睹这一幕,扼腕叹息。苗奉先年纪轻轻,神魂就已经修成了小人形状,前途不可限量,可惜居然为宵小所乘,止步于此。
紧接着,苗奉先身上又飞出一道金光,直往北边而去。这光芒不算耀眼,飞行的速度也不快,却不会被任何人所拦截。
当然,也没有人会拦截它。因为这就是苗奉先身上的稷器。
国家尚在但国师已死,死前还没有传承,稷器就会自动返回宗庙,直到下一位国师登位,才可以使用它。
观者无不难过。
莫提准自怀里抽出一截黑漆漆的木头递给晗月公主,对苗奉先神魂道:“这是养魂木,可暂时供你栖身。”
小金人点了点头,却不进去,而是面向北边伸手一指,而后看向赵汝山。
后者正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见状会意,赶紧擦了擦眼睛,高声道:“来人,命王师向北,守护宗庙!”
在场将士得令,当即列队掉转方向,往北而去。又有数十传令兵翻身上马,去传递太子的最后一个指令了。
苗奉先的魂魄这才沉入了养魂木中。晗月公主目光从儿子身上扫过,眼泪又止不住了。她死死攥着养魂木:“奉先可能陪在我们母子身边?”
莫提准望见她眼中的希冀,却只能叹息一声:“怕是不能。天地规则与千余年前不同了,死者魂魄一律会被勾回地府,重入轮回。胆敢阻挠、拖延者,必受天道降罚。”
“从无意外?”晗月公主不信:“你们这些大能就没有躲过天道侦测的法子?”
“如是风雨如晦、电闪雷鸣之时,或许还有万分之一的机会;偏太子过世时乾坤朗朗,天地皆知。现在再想瞒过去,难了。”
晗月公主冷笑不止:“这样说来,还要奉先死得其时?”
莫提准知她伤心过度,难免偏激,也不接话。
事态到这里也就明朗了,云崕施的是一条连环毒计。潜入主殿杀老峣王只是前序,做成这一步之后,魏人的下一个目标就切换成了苗奉先。苗奉先就是峣国的中流砥柱,只有杀掉他,魏人才能迅速吞灭峣国。
云崕伪装作莫提准来接近苗奉先,只是第一次尝试。这次刺杀失败,连云崕自己也身负重伤,于是不仅峣人,连苗奉先都认为魏国对太子的暗杀行动以失败告终。毕竟魏人当中的最强者都负伤而逃,还有谁敢再对峣太子展开二次袭击?
可是偏偏就有。
冒充晗月公主那女修,道行不如云崕,被派出来的时机却堪称是妙到巅峰。
在冯妙君解救晗月公主之前,苗奉先的儿子就已经被魏人抱走,那时假晗月公主就上场了。更妙的是,她路上还遇到了莫提准。
莫大国师初来乍到,此时又逢兵荒马乱之时,假晗月公主秉着少说少错的原则,多哭少吭声,这么短短的小半刻钟内,莫提准也未发觉她的异常。
等到苗奉先与云崕恶战之后,她才扑上来寻“丈夫”。家的温暖是任何一个男人浴血奋战之后都无法拒绝的,苗奉先也不例外,何况他还刚刚死了老爹,情绪震荡未平,亟需妻子的抚慰。
如他这样的强者,防范的本能异常强大,也只有在这时心神失守,才露出一点疏忽。
假晗月公主趁虚而入,竟然一击奏功!
此计最妙之处,就在于“晗月公主”虽然是假的,可儿子却是真的。苗奉先和莫提准当然都认得孩儿模样,也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没可能被人冒充,可当孩子乌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时,他们却怎能想到这孩子虽然是真的,抱着孩子的女人却是刺客!
这就是云崕留下的后手。魏人都以为他会花更多精力给自己安排退路,哪知他做的竟是如此打算,自己刺杀不成,还要派人上来补刀。
这厮揣摩人心的本事,实在是太厉害了。莫提准暗暗握紧了拳头。
适逢赵汝山道:“魏贼害死太子,下一步或要对宗庙下手,我们都要赶去,也请莫国师援手!”
第438章 云崕的下一步计划?
苗奉先既任太子,也是国师。现在他既身殒,现场能与云崕等人抗衡的同阶大能就只有莫提准了。虽然这是外人,赵汝山也不得不开口求助。
这就是国君、国师由一人肩挑的弊端:一旦出了意外,无论是国家和修行者都是群龙无首。
莫提准却是想也不想拒绝了:“我受晋王委托而来,救护晗月公主母子。眼下主殿中危险未除,我不可离公主左右。”他是晋国国师,挽救峣国可不是他的份内之职。
“是么?”晗月公主擦了擦眼泪,“那我也去宗庙,请莫国师在保护我们母子的同时,‘顺便’护住宗庙吧!”
莫提准望了她一眼,意味深长,而后才指着地面道:“此物或可利用。”
他指着的,是先前云崕刻在地上的小搬山阵。
经历方才一场大战,阵法被毁去十之五六,众臣却都称善。有人咬牙道:“这是云妖人要引太子上当的陷阱,哪知现在能被我们利用!”
莫提准伸足将地上碎乱的线条抹平,随手取过一柄长剑,重新补绘。“云崕方才说过,主殿中也设了小搬山阵以便他们逃脱。这话可能是真的,不过现在看来,他绘阵的目的不在于逃走,而是潜入宗庙、盗取基石!”
听者无不变色:“若他们提早一步,岂非……”
本世界有铁律,从前建宗立派、现今建国,都必须在成立之初将基石埋入地下,以示崇德于地,再告之于天,宗才成其为宗,国才成其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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