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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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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速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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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为我王分忧
“私通燕国、抗令不遵、豢养私军、结党营私、辱灭王权……”冯妙君每个字都碜着透骨的寒气,“呼延备,你胆子好大!”
她抓起桌上一份密报,直接砸在他跟前:“你说,你有几个脑袋能让孤砍!”
纸页散落在地,呼延备只看了一眼,上面明确记载了赵允离开乌塞尔城以后的行踪,确与呼延备知悉的相差无几。
到了这时,呼延备心中再无侥幸,知道冯妙君今日就要跟他清算总账。他以头点地,颓然道:“臣死罪!然祸不及家人,请王上开恩!”
“光是第一条私通外国,就值一个满门抄斩。”冯妙君森然道,“你倒是告诉孤,凭什么少砍三百个脑袋?”
呼延备小心道:“燕王给予呼延家的资助……”他抬头望见国君凤眼微眯,立刻改口,“不,是贿##赂,呼延家尽数上缴,分文不留。”
他也是人精,国君口风有变,他当即就发现此事还有转机。否则,女王为什么不在廷议时将这些证据甩出来,让群臣讨伐他,反而要私下招他来御书房会面?
那便是说,无论她怎样声色俱厉,此事可以商量。
想通这一点,呼延备心下稍定,决意要争取一线生机。
冯妙君气得笑了:“本来就要充公之物,你敢拿来与我讨价还价?”什么叫满门抄斩,那不就是又抄又斩,人全杀,钱物全充公?
呼延备低声道:“臣还有一献。”
“说。”
“前几日才接到消息,普灵国以北一百七十里的狐隐山或有灵石矿,勘探认为蕴量颇丰。”呼延备这时也不敢藏私,“臣愿意遣人挖掘,献予王廷。”
灵石矿?这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市面上的一等硬通货。冯妙君先是动容,继而想了想:“那个位置……岂非在魏国境内?”
“恰在我国与魏国交界处。”呼延备赶紧道,“恐怕矿脉主体还是在我国境内。倒是魏国那里似乎也得了风声,已经派人来抢挖。”
这时的地域疆界划分可没有那么明晰,常常以天然的河流山脉为分割线。狐隐山既然在分割线上,魏国和新夏都有立场开挖。那么既然魏国已经开工,新夏这里也要就近派人。最近的位置,当然是呼延家族的领地了,由他们出工出力最合适不过。
冯妙君盯了他一眼,阴恻恻道:“这条矿脉,你原本打算怎么处置来着?”
呼延备头一低,不吱声了。
他原本有心顶替傅灵川的位置,自然就要借机壮大自己的力量,没打算将这灵矿交出去。现在为了保命,什么也顾不得了。
是前几日才发现就怪了。这厮是债多了不愁,冯妙君懒得追究他的欺君之罪,轻哼一声:“呼延家险些误国,只献一条灵矿脉就想抵罪,未必单薄。”
这是还有下文了,呼延备虚心请教:“还请我王示下。”无论长乐女王想怎么刁难他,至少不是一刀砍下呼延家所有脑袋,这就有一线希望。
“北部的黎家、西南部的乌家,家主迟迟不进都城,暗中却有兵马调动。你可知道怎么回事?”
“臣不知。”
呼延备当然知道。女王安在他身上“结党营私”的罪名也不是白来的,乌、黎两家势大,也都有强者坐镇,自然不愿将军权上交。他们与呼延家同气连枝,就等着呼延备进都之后发回消息,好伺机而动。
“无妨。”冯妙君倒是和颜悦色起来,“你想戴罪立功,这两家就交给你了。无论是说服也好,打服也好,总之你给我把黎、史两家的兵权收回。否则……”
这是要他回头卖队友?呼延备顿时脸色一苦。
呼延家若是依言行事,黎、史两家怕不得跟他翻脸成仇;可现在不答应,呼延家立刻就要倒血霉。
冯妙君一边欣赏他脸色,再阴恻恻跟一句:“怎么,办不到?”
“办得到!”呼延备也不愧是人杰,拍拍胸口道,“此事就包在老臣身上,必为我王分忧!”
“好。”冯妙君微微一笑,“这两家都驻在边地,王廷派军路途太远,就由呼延家就近吧。”
呼延备心里沉甸甸地,满嘴苦涩:“是。”心里却暗道,女王真是好精明,好毒辣!
虽然收剿了呼延家的兵权,可她还不放心这支门阀手里的私军。事实上,被解散的兵员的确没有放回城乡,多半都养成了呼延家的私军。
冯妙君忌惮的就是这个,因此不让王廷出兵。如果黎、史两家拒不顺服,呼延家就要派出自己的私军去解决此事。
打仗就有损耗。女王就以此法来消减他手中的兵力。
偏偏他还不能说个“不”字。
“那就交给呼延将军了。”冯妙君以手支颐,“莫要令孤失望。”
呼延备应了,冯妙君就挥手令他退下。将收拾黎、史两家之事交给呼延备去办,还有一桩天大的好处。原本这三家在新夏西部门阀中举足轻重,其他世家唯其马首是瞻,如今最强大的呼延家不仅归顺王廷,并且反过头来对付自己昔日的老战友,这就给其他门阀传递了强烈的讯号。
原本心怀鬼祟者,恐怕从今不敢再有异心。这就给王廷的后续动作扫平许多障碍,也平定了乌塞尔城内的暗流汹涌。
杀人不过立威,对冯妙君来说,这可比单纯杀掉呼延家满门几百口人来得实在得多、有用得多。当然经此一事,呼延家要经几轮打压,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风光。
呼延备也是心情沉重。他当然不能擅离乌塞尔城,因此这些事要遥控留在西北的大儿子来办。可是走不出两步,他忽然又反身道:
“是了,老臣这里还有一件情报要献予王上。”
“哦?”冯妙君都拿起书卷了,随后又放了下来,“说来听听。”
“燕王子赵允自去年夏天离开呼延家之后,还在南方出现两次,都在废都附近。”
“废都?”
“即是浩黎帝国的旧都,应水城。”
第408章 聪明人的对话
冯妙君心里一动:赵允又去应水城,可是有所发现?“他什么时候去的?”
“八月十五,以及腊月十五。”呼延备道,“去年秋天恰好有修行者赶路经过,在那里歇脚,结果被燕人驱赶,双方起了口角。修行者被杀了两个,剩下一个侥幸逃出来,将这事儿说了,否则大概谁也不晓得那里还有人活动。”
应水城荒废数百年,人迹罕至,能有什么东西值得燕人频频偷访?冯妙君从云崕那里听过浩黎帝国和应水城的旧事,第一个念头就是燕王想寻找的,莫不是消失的天魔?
三百年前天魔袭击应水城,其实是它们在试图冲破封印、重返人间。不过那回浩黎帝国算是成功了,天魔一族只逃出来漏网之鱼。那么问题来了: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天魔一族今安在?
人间至今未迎来天魔大规模肆虐的可怖灾害,可以不可以认为,天魔依旧被困在域外,还没有重返人间?
“呼延将军的看法呢?”
“老臣不知。”呼延备回答得谨慎,“应水城这几百年来被洗劫过无数次,不应再有什么东西值得燕王重视了。”
“知道了,退下罢。”此事涉及燕王,冯妙君知道他不敢凭空猜测,遂将他挥退。
看着呼延备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她也是长长透出一口气来。
她对呼延家的处理最后依旧是网开一面,并非她心软。除了从国内大局出发考虑,她也深谙人的心理,那就是陷入绝境之后必定破釜沉舟,恨不得拼个鱼死网破。呼延家毕竟在西北树大根深,要是她处死了呼延备祖孙再想清剿呼延家满门,那可不知要花去多少功夫。
新夏的和平来之不易,她要努力避免的不仅是国战,也有区域间的冲突。
毕竟,留给她和新夏的时间其实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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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推移,寒冬终于过去,天气一天天转暖。眼看着,女王的十八岁生辰在即。
去年岁宴,各国使者云集乌塞尔,甚至魏国和燕国分别派出了国师云崕与十九王子赵允担任使者,国际风云齐聚新夏。
今年,冯妙君却不打算再这样兴师动众。她也有充分理由说服王廷中的那些老顽固一切从简,因为此时新夏西部的局势真算不上太平:
呼延家已经为自救而行动,劝服了黎家上交兵权;史家却没有那么听话了,两家关系擦枪走火,升级到兵戎相见,所以呼延家现在正代替王廷平叛,女王无心操办岁宴也是常理。
自从呼延家掉过头来替王室办事,各地门阀的声音忽然小了下去。连领头羊都突然倒戈,众人始知大势不可违逆,多数也就死心塌地,安份下来。
冯妙君要的,就是这样的带头效应,这比王廷的三令五申要有用得多。
这些日子以来,她又去过几次松溪别院。傅灵川避了她两次,最后一回要出府,结果硬是被她堵在了门口。
这时她坐在一辆灰色马车里,车门开着,傅灵川就见到女王对着他笑意盈盈。
她身着浅褐紧袄,脚蹬小蛮靴,穿戴比他还利落,看来已到市集走过一圈了。只是她身材太好,这么简单的衣著硬生生被她穿出了曲线玲珑来,尤其贴身的裤子勒出一双长腿的线条。
凡她所在,如春满人间。
这么一个无限美好的人儿,任谁见了心情都会下意识转佳,傅灵川心里却有无限唏嘘,于是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劝我与魏国缔结协约时,已知我会成众矢之的?”
冯妙君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于是傅灵川弄清了答案,长叹一声:“罢了,我答应就是。”
冯妙君大喜,笑逐颜开:“既如此,堂哥明日就上廷吧。”政务多如牛毛,任她再怎样兢兢业业也绝不减少分毫。这活计她真干不来,还得交给专业人士打理。
虽然大权在握,但冯妙君不会忘记自己接下王位的初衷:好好修行,壮大己身,再找到解除诅咒的办法。既如此,她就不能被俗务困扰太多。
修行者的主业,毕竟还是修行。沾染的因果太多,六根也不清净了。
美人一笑,千娇百媚。傅灵川却知道自己已经没了再争取她的资本,心下反倒没有那般难过了。他点了点头:“大司空柳闻正次女柳清如温婉娴淑,我有意娶她为妻。”
冯妙君凤眼一亮,鼓掌道:“堂兄好眼光,柳清如才貌双全,柳司空提起他这女儿就得意得很。”
傅灵川轻咳一声:“大司空与我从前不睦,恐怕……”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冯妙君笑道,“你且宽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女王既然打了包票,傅灵川脸上的神情也是一松:“既如此,我就等王上的好消息。”
两人互视一笑,也当泯了恩仇。
目的达到,冯妙君调转了马车,往来路返回。傅灵川站在院门送别,马车都从视野中消失了很久,他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良久,一声长叹,怅然若失。
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她说得对。新夏得君如此,中兴在望,他夙愿可偿,又何必在意藉谁之手来圆此壮举?
离开松溪别院,变作耳环的白板忍不住问女主人:“傅灵川说自己成众矢之的,那是何意?”
车行辘辘,山林一片银装素裹。冯妙君一边望着窗外的雪景一边道:“新夏与魏签订条约,影响深远。虽然内容只是互不干涉,但对内、对外都触动了许多人的利益。对内,群臣和国民看似自愿,其实是被王廷以利相挟,他们早晚会反应过来,这口怒气必然要寻一个突破口。”
人类有“怪罪”的天性,一定要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到别人头上。这个“别人”,就是傅灵川。
“你看,我夺了傅灵川的权,无论理由如何充分,有心人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然而力挺他的人并不多见。两轮清洗下来,就基本拔除干净。可见,他过去种种作为不被理解,暗中失了民心。”
第409章 风云再起
白板若有所思:“对外,是燕国?”
“不止。”冯妙君分析客观,“燕王对新夏的不满,多半集中到傅灵川身上;还有峣国、晋国以及其他与魏有罅隙的势力,都会不高兴。恰巧——”她耸了耸肩,“恰巧执政的是傅灵川,风头最劲的也是傅灵川。那么众矢之的,他就当仁不让。”
所谓权力越大,责任也越大。
白板望着女主人,心里饱含敬畏。她这一年来在宫里韬光养晦,不显山也不露水,甚至给傅灵川出谋划策,平顺内政外交,既有头脑也有手腕。它一直不解,这样聪颖的冯妙君为何不急着掰倒傅灵川、自己上位。
原来,原来如此。
她还需要傅灵川来当这个“坏人”,挡去所有流言蜚语和非议不满。这样等长乐女王亲自执政,过往的不佳政绩都是傅灵川的锅,而她就有一个好的开端。
内外交攻的窘迫,在傅灵川倒台之前就已经显露无疑。
他的失败,早就注定。
现在,傅灵川也知道了,也想通了,可他怨不得。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遵照冯妙君给出的建议来施政,每一步都是对的,每一步都大利于国民。与魏签定协议,保证了边境的和平,争取到新夏全力复苏的黄金时期;削弱地方、裁军夺权,有利于稳固政权、大惠民利。
可这样做都是有代价的,那就是他要被千夫所指。有时候,即便你全心全意为人尽瘁,别人也不一定领你的情、记你的好。
白板想通了,喃喃道:“傅灵川这人也不坏嘛。”
“他是求仁得仁。”从它的角度看去,女主人的眼神沉静幽深如古井,任外头风雨再大,这里面依旧波澜不兴,“尽管我们做的都是好事,但总有一人要付出代价。不是他,就是我。”
白板想不通:“既然傅灵川都明白,为何又愿意重返王廷?”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那里才是他发挥才能之所在。”冯妙君悠悠道,“他既已交权,与我之间就没有争斗之源,即便心结未解,也不妨碍求同存异。不然——”
“傅灵川若是打算一心清修、不理世事,那么早就飘然而去,何必还留在松溪别院,留在乌塞尔?”她微微一笑,“他早有回廷之意,只是试探我,希望看见我的诚意。至于求娶柳清如,也是向我表态,今后老实佐政、不作妄想。”
傅灵川既然要娶柳清如,对女王自然不能再有妄念。他在回廷之时提此要求,以宽君王之心,实是聪明之举。甚至他选妻也是大有讲究。大司空柳闻正是女王拥趸,与王渊一样坚定地回护她,傅灵川想迎娶其女,也是向女王表忠心之举。
冯妙君现在一心想把他拉回王廷,对傅灵川提的要求慷慨应允。说到这里,她笑意更甚:“可巧来着,柳清如对傅灵川素有好感,据说去年灯会,他们两人还斗过字谜。我看此事么,十有七八能成。”
其实她也佩服傅灵川,能容人之不能忍。这才是施政者应有的胸怀和格局。对傅灵川来说,此身交付江海虽然自在,忧国忧民虽然牵挂,他也宁可舍易就难,赴汤蹈火。
这一点,冯妙君是自愧不如的。
所以,只要傅灵川退回他应站的位置上,君臣定能相得。
天色渐暗,雪地里冒出一只兔子觅食,却被天上的老鹰发现、飞掠而下。于是地面一阵扑腾,兔毛和白雪乱溅,很快沾染了血渍。
冯妙君看了两眼就移开目光。人间的争斗,比起这些动物的生死搏杀还要凶险百倍。想到这里,她才觉自己陷入太深,最开始她只不过想寻找解除诅咒之法,却渐渐进入权力斗争的漩涡中心,渐渐以新夏之安危兴亡为己任。
世事奇妙,莫过于此,就好似冥冥中自有安排。
也正因如此,才需要傅灵川为她分担朝堂政事。冯妙君要做的,就是保持自己身在局中,却还有局外人的清醒。
因为,天下风云又已被扰动。
回到宫中,她才走下马车就接到急报:“魏国侵峣!”
冯妙君心里咯噔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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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夏王廷的政权交替,搁在国内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但放眼南北两陆,却没激起什么风浪,因为燕国再度入侵了熙国。
这才是爆炸性的消息。
时隔一年,燕人也吸取上回的教训,再也不在开春时去强渡青澜江,而是提前到腊月,那时江面最窄。
熙国进行了顽强的抵抗,但这一回燕军准备格外充分,两军在江畔激斗三天三夜,连江水都染成鲜红。
是役,燕军胜,曾将他们挡在青澜江的熙国名将霍云松殁。
第五天清晨,燕军强渡青澜江,并在付出惨重代价之后成功登陆江左。熙国阻挡燕人的第一道天堑,就此破除。
消息传出,天下震惊。
人人都道,这回熙国危矣。
不过这虽然是件大事,但对新夏的影响很小。真正在王廷上引发激烈讨论的,是两个重磅消息:
其一,傅灵川又回来了。
议事大殿正门打开,傅灵川重新走进来时,群臣都是愕然。
成王败寇不是权争的铁律么?谁也没想过,还能在这里再见到他。
群臣脸上神情各异,都被冯妙君一一看在眼里,这时就笑吟吟道:“是了,忘了知会各位:本朝特设佐政大臣一名,由傅卿担任。今后,他就要行理政之职。”
话音未落,大家面面相觑。女王好不容易掰倒了傅灵川,怎可能再放他独揽大权?她说“理政”,那便是政务都交由傅灵川打理之意?
嚯,那和从前有甚不同?
冯妙君顿了一顿,让众人消化这个消息,而后又道:“格外疑难之事,由相国与佐政参磋,再交由我决断便是。”
这就是说,大政方针的决定权仍在国君手里。
说到底,只是理政而非摄政,傅灵川不再有权倾朝野的能力了。
可他重返政坛,又重新掌握了理政之权,实是打许多人一个措手不及。
第410章 雷霆雨露
当廷众多臣子表情立刻变得很精彩,冯妙君放心欣赏,暗觉有趣。此后傅灵川与门阀之间互为掣肘,她也能放手而为。
“好了,傅卿归位,接下来便是第二项廷议。”她慢条斯理。
第二个重磅消息,就是北陆紧随南陆之后,同样发生大型战争:
魏王萧衍再度对峣国宣战!
这两国要掐架简直不需要再找借口了,萧衍只消一句“为君父报仇”就理直气壮。魏国在两年前的乌涪雪山战役中吃了大亏,连国君都牺牲了,臣民一直引以为耻。偏巧两年来风调雨顺,国力又盛,这回几乎不需要怎样动员,请战情绪就异常高涨。
萧衍发兵五万,几乎循着上回的路线入侵峣国,选的时机也与一年前如出一辙,都是籍着燕国攻打熙国之时。
这个时段显然是精心安排,傅灵川也分析道:“熙国败北只是时间问题,魏国迟早要直面燕国。问题在于,峣与燕的关系向来不错,魏国若是遭遇左右夹击,今后日子可就很不好过了。”
破局的办法只有一个,那便是先下手为强。
魏、峣两国也有血海深仇。为什么魏国不依着葫芦画瓢,也尝试和峣国签定条约?首先,峣国远不似新夏这样内外交困,国家和人一样,都是无欲则刚。区区几千万,并不被苗奉先放在眼里,这一招怕是行不通。
其次,峣国富庶,远非积贫积弱的新夏可比。魏国觊觎的,还有大峣立国以来积累的巨大财富。别的不提,神器黄金城在战争中能起到的作用就是颠覆性,这一点谁都明白。
所以,这一个和平协议是双方哪个也不想签。
但傅灵川也质疑道:“魏国如此主动。可是燕熙战争一旦快速结束,燕国与峣国就很可能联手夹击魏国。萧衍难道不担心?”影响战争的因素太多,其进程几乎不可控制。即便强大如燕国,上一次进击熙国也是铩羽而归,魏国又怎么敢笃定自己就能快速搞定峣国呢?要知道燕国吃掉熙国以后,恐怕就要帮着峣国对付它。
萧衍此举,很可能令这糟糕局面提前到来。
冯妙君也有同样疑惑。萧衍是个聪明人,绝不似老魏王萧成章那么偏执,又得云崕相辅,按理说不应有此不智之举。
所以,对于这次侵峣,萧衍哪来的自信呢?
想到这里,冯妙君就恨得牙痒痒地:怪不得云崕去年夏天想方设法要同新夏签定协议,原来还有这一重考量!
魏国的规划做得长远,怕是早就做好了再度侵峣的准备。协议一签,新夏就不能发兵援助峣国了!
因为此事,王廷上议作一片,都在讨论新夏如何自处。呼延备道:“坐视不理,恐遭非议。”
新夏与峣国建交,长乐女王与峣太子妃也有交情,于公于私,两国都有些关联。难道就这样坐视峣国遭魏入侵而不理会么?
相国王渊立刻道:“我国与魏签下协议,不得出兵援助它的对头。这是以国之名定下的契约,若敢反悔,新夏要遭天谴。”天道切实存在,在它的监控下,谁也不敢拿立誓开玩笑,这世上可是有天谴之说的。
其实众臣也都知晓。从情感而言,新夏人更倾向于帮助峣国,可这中间横亘着一道该死的约定。
连着两日,廷议都没有结果,冯妙君离席时也是一脸凝重。
傅灵川在廷外的回廊等着她,见面就低声道:“还记得我们商量过的对策?”当初云崕提议之后,他们可是逐条细筛过了,预想过最坏的情境。眼下的麻烦,其实早有考虑。
冯妙君不置可否:“除非无计可施。”
又过几日,西部倒是传来一条好消息:呼延家大捷,门阀史氏被击溃,家主遭生擒,快马押送进都。
呼延氏还在追捕史家流党,被下在天牢的史家族长请求面圣,彼时冯妙君正在吃杏仁茶,头也不抬道:“既然从前不想见我,现在也不必再见。”她可是给各大家族规定了觐见程序,机会只有一次。
天子一怒,流血漂橹。
史家甚至托人寻到相国王渊去说情,王渊却摇头道:“怕是办不成了,史家这是谋反,罪无可赦。”在这一系列宫廷政变中,傅灵川和呼延备两大主角都保住了性命,甚至还站回朝堂上。虽说各有因由,但女王绝不能给旁人以幻想,以为篡权谋逆以后还能好吃好喝好活。
她想立威,就必定要杀一儆百。史家偏在这时候送到她枪口上,那不是找死么?
果然女王的裁决当天就下来了:
斩立决!
并且行刑处就在菜场口。长乐女王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见,忤逆造反的下场!
相国王渊适时出面求情,刽子手的大刀都斩落了几颗人头,冯妙君才改了决定,留下史家妇孺,发配东南边远地区。
平民争相围观行刑,乌塞尔的贵族却噤若寒蝉。
不过冯妙君要的不仅是他们的敬畏,因此处置完史氏一家,次日王廷就颁发了新的条令,每一条都是重磅,震得整个乌塞尔颤颤悠悠。
这第一条,就是新夏实行都城守军轮戍制。自发令起,各地军团要轮流调派至乌塞尔充任城守军,每年一轮换。
其次,王廷下派官员至地方,协理军政要务。
第三条诏书的措辞就非常温和了,原来各地勋贵子弟入仕王廷并建文策武功者,除了正常赏赐之外,其家族领地的田税商税均可得按级减低。
其余糜细,按下不表。
明眼人一看便知,前两条法令加强王廷对军队的控制,遏制哗变,并且再度分走地方门阀的权势。但打一棍子也得给个甜枣,所以第三条就是安抚措施。门阀被解除兵权之后,再不需要豢养大量军队,其实收入反而丰厚,再加上王廷给予的减税优惠,日子能过得更加滋润。
这办法又能吸引地方勋贵将上进子弟送来王廷入仕为官,这样只需几年功夫,中央与地方的隔阂也就慢慢消解。
第411章 战争角力
条律一出,就引发街头巷尾热议。
这些办法其实早在裁军令颁布时就由傅灵川提出,但冯妙君一直按下不发,以免人心动摇。直到呼延、黎、史三家俱都顺服,地方勋贵彻底没了念想,这才一齐甩出。
果然,乌塞尔各处虽然议论纷纷,贵族们也有些不满,却远未到群情激愤的程度。
冯妙君表面上始终镇定自若,仿佛威仪天成,其实暗地里松了口气,知道这一关终于算是过去了,内乱之险从此结束。
其实新夏能够立国,也要归功于地方豪门的鼎力支持,如今新夏蒸蒸日上,也不能寒了老人的心;可若是人人都要居功自傲,各地对于王令阴奉阳违,犹如土皇帝一般,女王还有何权威可言?
权,不得不收;人,也要安抚。
归根到底,还是国库充实、王廷强大之故,地方才会顺服于中央。
这一点,她拎得门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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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新夏内部悄然发生这许多变化的同时,外面的世界也是一天一个劲爆消息。
在南陆,燕军又往西攻入百余里,很快要到牛姆河了。继青澜江之后,这是横亘在燕军面前的第二道天堑,只要成功渡过,前面就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再也没有崇山峻岭可以阻挡燕军冲向熙国首都的脚步。
熙国的阻击和抵抗,也变得空前激烈。冯妙君这里接到消息,除了几位大将之外,甚至熙国国师玉还真也亲自上阵,行呼风唤雨之能,令燕军损失不轻。
当世几大国师之中,玉还真是唯一的女性,并且天赋惊人、修为精深。冯妙君听说她与晋国国师莫提准交过手,不相伯仲。
莫提准的本事,她是知道的。如果传言属实,玉还真也是当世少有的大能,只可惜熙王昏庸,用不好这等人才。
南陆的战斗如火如荼,北陆也毫不逊色,甚至犹有过之。
魏、峣两国战争,形势突然急转:
原本魏军依旧取道甜水乡进入峣国境内,这是两年前入侵时的“经典线路”,的确可以避开高山大泽,前去峣都的距离也是最短。不过峣人对此早有准备,不复从前的措手不及,因此魏军这一路沿途都打得很辛苦,称得上从最开始就步步为营。
战争打响半个多月,峣国有条不紊地调集各地军队,前往西南部围追堵截。
对魏军来说,这可是一场攻坚战,想打去王都,一路上要拔起的钉子不知道有多少颗。以冯妙君对萧衍的了解,他应该不是下夯功夫的人,怎会选择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打法?
对此,各国也是议论纷纷。
果然又过半月,最新消息传来,令人瞠目结舌:
峣都西北部的眠沙岭忽然遭魏军突入!
这支队伍足足有七万人,由魏王萧衍亲自率领,只用了三天功夫就翻越眠沙岭、渡过白沙河,直接冲入了中部平原!
举世震惊。
魏国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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