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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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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中景致更好,不过天冷……”虞琳琅环顾四周,想了想,“还是在这里吧。”外头虽然晴了,气温却低,要是他撺掇女王去花园取景,万一人家的万金之躯染了风寒,他可要倒大霉了。
冯妙君取了书卷在手:“行,画吧。”他画他的,她看她的。
虞琳琅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您、您可要换一套妆容?”
冯妙君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好看?”特意摸了摸嘴角,没有饭粒儿啊。
“好、好看得紧。”少年局促一笑,“就是您的发鬓有些儿……素了。”
何止是鬓发?女王今日一身天青色罗裙,外罩一件软纱禙子,满头乌发只用一只青玉簪子定住,纵然美人穿什么都是好看的,可是从前找他绘像的贵女都是锦衣华服、精细妆容而来,为留一时之明艳,女王这样做派,实是太素淡了。
冯妙君笑了:“你只管画就是。孤说过只画这一回么?”她懒得动弹。
虞琳琅应了声“是”,果然收回注意力,摆起画架、磨墨展卷,自做自的去了。
给国君绘像是件十分精细的活计,至少也是三个时辰起画,冯妙君也得配合他。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她看完了两本书,正要差人去取第三本,外头陈大昌报:“傅国师来了。”
傅灵川走进来,目光先在虞琳琅脸上身上扫荡一番,后者全身心都投入绘画当中,也不向他行礼。傅灵川并不怨怪,只笑着对冯妙君道:“听说你要绘像,我来凑个热闹。”说罢,走到画架边上瞟了几眼,“嗯,不错,望能画出你一成美貌。”
冯妙君掩着口打了个呵欠:“就是耗时太长,我都有些困了。”
她说得散漫随意,似是将他当作最亲近的人,前两日的针锋相对不知去了哪里。傅灵川反而微微一凛:她越来越会隐藏心事了,连情绪都是收放自如。
但他面上依旧笑道:“不如走一盘?”
她放下书卷奇道:“国师日理万机,竟有时间找我下棋?”
“要陪王上,什么大事都得靠边放。”傅灵川在榻尾落坐,自有使女捧上案几、放上棋盘,再端来清茶果品。
这一对弈,就是两个时辰。
傅灵川的棋路绵密,心思隐蔽,冯妙君却是率性直为,左冲右突,最后每每能杀出重围。
傅灵川笑道:“长乐的棋艺越来越了得。”两人上一次对弈还是在刚刚抵达乌塞尔城,那时她的下手就很凌厉,却不似今日这般灵巧。
冯妙君哼了一声:“过奖,可惜还赢不了你。”黑子往钵中一丢,“我认输。”
傅灵川点头夸她:“果然识时务者为俊杰。”她丢了大片领地,僵持到最后也仍是这个结果,还不如早早认输节省时间。
“我不是俊杰。”她抿了一口清茶,“我是女王。”
“再来一盘?”
“不了。”她瞟了一眼窗外,见天色正午,“下棋没劲儿,该用午饭了。”
傅灵川这才拣子回钵,一边道:“王上在揽秀园下棋,可不止这么点儿时间。”
揽秀园即是魏国使节夏季所住之地。看来,她和云崕、徐广香的举动没有瞒过傅灵川的耳目。冯妙君也在拣子,手都没停一下:“我不多下会儿棋,能谈成协议么?”
她在提醒他,自己居功至伟么?傅灵川望着她的眼神越发古怪了:“当日那几局,输赢如何?”
“一负,一胜。”
“看来,长乐的棋力与云国师不相伯仲呢。”
“不。”她很诚实,“他顾全国君颜面,故意让给我了。”
傅灵川今日却没有让。他眉头微微一皱,旋即松开:“云国师也大方,为搏长乐一笑,愿意一掷五十万银两。”
他连两人当时的赌注都清楚呢,这宫里处处都是他的眼线,包括她的身边。冯妙君抬头一笑,明艳得令他都觉眼花缭乱:“像这样?”
傅灵川移开视线,轻咳一声:“画好了么?”
那边的虞琳琅已经很久没有动作了,似在出神。傅灵川重复问了一句,他才如梦方醒,懊恼道:“远未完成,请王上和国师恕罪。”
怎么?傅灵川才一皱眉,虞琳琅已经赧然道:“确难捕捉王上神韵十一,请允琳琅带回去雕琢三日,再行奉上!”
“行。”冯妙君站起来挥了挥手,“下去吧。”
待虞琳琅离开,冯妙君才瞟了傅灵川一眼:“还有五家未来投诚,你打算怎办?”
规定时限内,多数门阀都听话了,只有五家还没动静。王廷还未收到他们削军的奏报,其族长也没有入都述职。
掌惯了权势,谁舍得放手?
“离期限还剩最后二十天。”傅灵川阴沉一笑,“逾期不至,就以违令谋逆论处!”
那么王廷大军就师出有名了。如今各地门阀都削了军,四海安定,新夏就更有底气对付这几家钉子户。
顺便,也让朝野上下见识见识王廷的雷霆手段。
结果,三天后又有一家族长赶到。几乎在同时,长乐女王接到魏国发来的一封信函。
信上的字龙飞凤舞,仿佛还是刚刚落墨时的酣畅淋漓:
允州章氏秋末叛逃,出新夏,往浯国列屿。家眷前后三批,共二百六十七人,现有半数扣押于普灵国以西九十里坠龙谷。吾奉之为礼,且为安安宽心解忧,请自取之,不日相见。
落款就一个字:崕。
第368章 客似云来
没盖章,但她识得云崕的字。
信上说得很清楚了,门阀章氏率军叛逃,事先送出三拨家眷,结果有半数都被魏军截获。魏人谨守约定,不支持新夏国内叛党,因此将他们逮住,要交给新夏处理,权当是送给女王的见面礼,因为云崕很快就会过来。
傅灵川看过这封信,面沉如水。
云崕此举,不仅向长乐示好,也向他示威:
新夏搞不定的,他能搞定。
“章氏已不足虑。那么,就还剩三家。”冯妙君轻声道,“收回他们手中兵权,我们才能高枕无忧。”
傅灵川点了点头:“已去调动兵马。此举,不掩人知。”
王廷准备调集军队,给不听话的豪门一个深刻教训。傅灵川不仅不掩饰这次行动,还要将之昭告天下,最好一口气震慑之,能省掉不少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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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乌塞尔城最热闹的玉泉街上龙狮舞起,鞭炮声足足放响一个时辰——仙满楼开张了。
这是徐陵海名下开设的酒楼,筹备了小半年之久。最重要的是,新夏女王也入股了,并且徐陵海拿着这个当噱头,狠狠造了一波声势。因此开业这一天,新夏名流显贵纷来捧场,徐陵海笑得满面红光。
冯妙君也出宫透透气,却没有大张旗鼓,只是微服前来,面上覆纱。
只看那双眼睛,徐陵海也能一下认出她来,当下亲自送她上了二楼窗边。这里早给她留了个视野最佳的位置,往下能俯瞰整个大堂,眺望窗外,却是江上雪景,融烟波皑皑于一身,颇有意境。
雅座外放下细密珠帘,令外人不得细窥贵客容貌。
徐陵海恭敬给她倒了杯酒,冯妙君就将他打发走了。今日他是主人,老在她这里陪着,又要引来无谓的注意。
进来的客人一茬又一茬,多是富贵中人。
新夏定都乌塞尔城,将这里变作新的政治与经济中心,全国的贵族都要跟随女王脚步,到东边来安家落户。短短一年内,乌赛尔城聚集大量名流显贵。他们在这里大兴土木、置办产业,城内好地段的宅子,身价至少翻起三倍不止!
都城的兴旺,正是新夏国中兴在望的缩影。至少到目前为止,冯妙君还是很满意的。
她这里听着楼里的客人高谈阔论,伙计也将菜肴呈了上来。能坐进仙满楼的非富即贵,这里的菜品也精益求精,份量却小,就如王宴府席,每人面前一份,不再是放到一个盘子里让大家挟。按例给每位客人依序上足八道菜,加上前面的头盘、后头的点心糖水,一共是十二道。每道虽然只有一、两口的份量,但吃上十二份儿也差不多饱了。
根据价格不同,菜品的内容自然也是可以替换的。
乌塞尔城已经不缺好馆子,仙满楼要营造的,是高级感。
冯妙君这趟前来,徐陵海就当是主人来试吃,自然叮嘱厨子样样都要精心烹制。女王吃到一半,给了个尚可的评价。
这就已经是好评了。
就在这时,仙满楼又走进来几人。
这几个都是翩翩少年,样貌或英武、或清俊,自带光环气场,一进来就攫住众多客人,尤其是女客的目光。这会儿仙满楼已经没有多少空位了,这几人来得晚,只能在大堂将就一桌。
他们刚刚落座,就与周围客人谈笑作揖,显然都是望族之后,在这里遇见不止一个熟人。
冯妙君之所以关注他们,乃是看到这里面有个熟面孔:
为她作画的虞琳琅,赫然也在其中。
算一算日期,他明天就该交画儿了吧,现在不闭门苦造,却来这里吃喝玩乐么?冯妙君摇头:这样的人,当得才俊美名?
正思忖间,楼下几个少年已经聊开了。
这一年来新夏国大小动作不断,能当作谈资的议题也实在太多。不单是他们,整个仙满楼里的贵客,谈论来去的无非都是政事,冯妙君神念强大,几乎一字不漏都听了进去。一开头还觉津津有味,待听了半个多时辰下来就腻了,原来名流贵族和贩夫走卒并没有什么不同,对于亲眼未见之事也喜欢添油加醋,一传十十传百,离真相越来越远。
真知灼见,又几人能有?
这时候,那几个少年里倒有人提了个有趣的问题:“乌塞尔到迷陀城这一线之间,七城四十三县必是齐活了,却不知下一步繁华起来的会是哪个地区?我家想把生意先布设过去。”
他说的这条商路起于峣、通于新夏、止于晋国,横亘赤嵌平原,即是冯妙君去年给出各种税利的线路,如今在新夏国内被称作“黄金商道”,加入的不仅有三国,还有沿线的五、六个小国和势力,贸易往来频繁,一派欣欣向荣。
财富的积聚效应是会向周边渗透的,所以这少年的问题其实是,紧接着哪些地方还能兴旺发达起来?
这问题倒有两分趣味。冯妙君竖起耳朵,听见底下的回答更有趣:
“我看好灵鹫城。”
“怎么会是灵鹫,它离黄金商道还挺远哪?”
冯妙君和其他少年同样惊讶,低头看去,却见答话的是平野将军的儿子朱礼合。这个眉目英朗的少年侃侃而谈:“咋看之下,灵鹫城的位置孤悬于西南部,与黄金商道相距甚远,可是它北连泸泊城,往西南就到普灵国,东边则是黄金商道的开端,并且地况还好,没有高山断谷阻隔,乃是个四通八达的枢纽,地理位置优越。”
其他少年不服:“既如此,直接选个毗邻黄金商道的城池不好么?”
“当然好,但后劲不如灵鹫城。”朱礼合蘸了一点酒水,在桌上画起简略的地图,“这是泸泊城,未来可期。”
一直沉默的虞琳琅忽然道:“泸泊城只是安夏首都,如今繁华不再。”他说出了多数人的心声。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冯妙君觉得他好似抬头往她这里看了一眼。
浑不在意的一眼,似乎只是余光扫过。
第369章 百年之好
朱礼合接着道:“泸泊城不被定为新夏首都,只是有些……地缘上的原因,我王又看准了崛起之机,这才定都乌塞尔。但这却不代表,王廷就会放弃泸泊城。那里毕竟是安夏祖地,只看在这一点,王廷也会重点拉拔泸泊城的。
其他少年将信将疑,冯妙君却挑起了眉,大感有趣:这少年居然猜中了她的构想。
从前她不肯返回泸泊城,是因为彼时旧都有豪门环绕,去了叫做自投罗网,出都出不来;如今物是人非,新夏的豪门即将被收服,军权重归于王廷,那么西北隐患顿消,泸泊城的地位也就再度凸显出来。即便它不再是首都,但它作为西北重地的优势不变,冯妙君是有意将它修作陪都的。
朱礼合说得对,那是安夏的祖地,是二百多年的古都。从当初红将军不满她逗留乌塞尔城的态度来看,怀旧的安夏人对于故都的感情是很深的。
那是所有安夏人心中的一块净土,一片白月光。冯妙君当然打算好好建设泸泊城,这也是情感上的一种找补。
但是这个念想,她还未对任何人提起,不料边关大将的儿子居然敏锐地察觉到了时政风向的变化。
这也是个可造之才啊。
“再说西南边儿的商路。”朱礼合切换个方向,“我们和魏国签了协议,虽然不能互通商贸,但是普灵国开了好个互市,那么魏国的物资也会从那里输送进来,不管运去哪里,灵鹫城都是头一站,你们说这中间是不是有利可图?”
冯妙君正听得认真,这时却有个人影从雅座前方晃过,可巧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不过看样子二楼都满座了,伙计迎上来很遗憾道:“客人,不若去隔壁茶座喝口茶水、听听小曲儿?”
仙满楼专为排队的客人开设了茶座,有评书小曲和杂耍可看,聊以解闷。
少年正要答应,侧边的雅座里却传来一个好听的女声:“许道友若不嫌弃,不妨上座一叙?”
他一回头,这还是上座啊,位置风景独好,客人若不是来得够早,就是身份很高。
被人一口道破自己姓氏,他也没有过多犹豫,应了声“好”就走了进去。
楼下,虞琳琅又抬头往这里看了一眼。
少年刚刚揭开珠帘走进去,一抬眼就错愕了。
突然撞见这样的美人,他可是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小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好,你是、是怎么知道我……”
“你姓许,名涣城,是桃源境凤阳城主的表侄,我说得有错么?”
“没,全对。”许涣城被她笑眯眯盯着,满身都不自在,白净的脸皮很快浮起红晕。“你是,谁?”
“五百年份的海蛇大牙,嗯?”冯妙君记性好,一眼就认出他来。这少年在螺浮岛的集市上买法器材料,结果遇上假货贩子,险些被骗走八十灵石,还是她出声戳破骗局。
许涣城眨了眨眼,回想了足足五秒:“是,是你!你怎么……”脸上露出恍然神情,“哦!”
他终于想明白她是易容了啊,这单纯的小家伙自己就能成一台戏。
“多谢,冯姑娘!”
原来他还记得她姓甚。冯妙君看着他,心情难得地放松:“不客气,难得他乡再相遇,也是有缘,你是不是该请我吃顿饭?”
“应该,应该的!”冯妙君帮过他一回,于情于理他都该谢谢人家。
冯妙君唤来伙计,再添一套菜品,这才问他:“桃源境离这里十万八千里远,你跑来乌塞尔做什么?”
“游历。听说新夏定都在这、这里,很美,想来看看。”
冯妙君撇了撇嘴:“我还以为桃源境想与新夏建交,派你来当使者。”
“太远。”桃源境在南陆,跟新夏之间隔着禁忌之海、七、八个小国,还有一个地域庞大的晋国。所以,两边儿实在没什么理由要攀关系。
“凤阳城这两年如何,可是太平依旧?”
“桃源境都很太平。”入座好一会儿,许涣城也渐渐放松下来,说话流利了一点儿。面对气场这样强大的美人,其实压力很大啊。
“燕国对桃源境也很友善?”她挟了一箸红油笋丝,“难得,我以为燕国看谁都想打。”
“燕国与桃源境之间,互通有无,约定百、百年之好。”许涣城腼腆一笑,冯妙君忽然发现他有酒窝,“不会来打我们。”
冯妙君目光微闪,在心里打了个问号。要说富饶,熙国、蒲国多少都经历过几次动荡,有王朝更迭,也有天灾人祸,哪像桃源境始终是自由城邦,繁荣发达,积累下来的财富也不知有多少;要说位置,桃源境海岸线漫长,土地肥沃,又没有白象山脉这样的不毛之地,很适合人居。但它就在燕国东部,还靠着海,避无可避,就像燕国的后院。
以燕国之强盛和野心,为什么不先吞并桃源境,攫取了它的财富和人口再向外扩张?
是因为桃源境的修行者门派众多?这或许是个理由,但绝不是主因。另外几个大国甚至还拥有国师,也有元力护航保驾,为什么燕国就对人家表现出旺盛的兴趣,这不是舍易求难吗?
接下来,冯妙君又询问凤阳城过去两年的气候、政策、人口等问题,得到的答案都让她心底暗松一口气。她唤许涣城进来,无非是考虑到养母和冯记如今扎根在桃源境,并且总号就在凤阳城。桃源境总体欣欣向荣,冯记才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她自然也派人打探桃源境消息,但一来相距太远,情报不及时,二来宫中傅灵川耳目太多,消息要递到她手里也是不易。如今问清了整个桃源境的大致情况,知道未来基本不会有战祸困扰,她一颗心才算是放下了。
商贾最害怕的,就是战乱来临。冯记从魏国避去峣国,又从峣国出远洋赴桃源境,为的不就是远离战乱,安心本分做生意吗?
第370章 不够小?
冯妙君心想,哪怕自己有一日大权在握,成为名副其实的新夏女王,也不打算将养母接过来。一则未来的新夏恐怕还有许多硬仗要打,二来么,凡人身体孱弱,经不起数万里的路程奔波了。
那份思念,只能深埋心底。
她暗自嗟叹,表面上笑容却不会减了半分。“对了,檀青霜可好?”
许涣城奇道:“你认得表姐?”
“有过数面之缘。”冯妙君深知打消旁人疑念的办法就是言之凿凿,“当时她去北陆贺峣晋联姻,顺便与峣国讨论开埠事宜。我在那里与她相识,一晃两三年过去,也不知她现在何处。”
“不到一个月就、就要过年了,表姐是凤阳城的、的大祭司,接下来有多场大祭,比如新年祭,白龙祭等等,正月未过完之前是不会、不会离开凤阳城的。”
原来檀青霜还身负祭祀之职。“白龙祭是什么?”
听着许涣城的讲述,她才知道,传说凤阳城的先裔原本侍奉真龙一族,可是在浩黎帝国时期,龙族卷入与人类、与天魔的战争,最后也是最强大的一条白龙陨落,真龙从此在世间消失。它陨落的时间是正月十四,所以凤阳城每年都在这一天举行大祭。
听到这里,冯妙君脑海中闪过一线灵光,似乎能隐约记起一点东西。偏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叫,打断了她的思路。
其实这仙满楼里众人讨论的话题,十之一、二都与她有关。宗派、部族都有过女性领袖,但大国女王的出现,这还是破天荒头一遭儿,在哪里都足以撩动人们那根名作八卦的神经。
当然楼里的客人最津津乐道的,还是她过人的美貌、和国师傅灵川的关系,以及王廷隐隐透露出来的女王选夫的意向。
男人谈起女人,能有什么好话?冯妙君早就练就波澜不惊的心态,不过对面雅座正在贱兮兮yy她和傅灵川关系的客商忽然“哎哟”一声,跳了起来。
他声音很大,楼上楼下都听见了,似乎有十足疼痛。同桌都问怎么了,连守在二楼的伙计都被惊动,进来询问,这人却支吾了两声,没有发作。
原来他p股上忽受叮蜇,像是被蜜蜂打了一针,可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察看。再说受伤部位羞人,来这里哪个不要脸面?
他又坐了一会儿,患处的疼痛慢慢消褪,痒意却浮了上来。他挠了一次两次,反而奇痒钻心,这下哪里还坐得住,只得站起来匆匆告别而去。
冯妙君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还觉得挺解气的。
这时候,一楼大堂那几个少年的话题也围绕在女王身上。这里有两、三人都跟着长辈入宫觐见过女王,当即抓着自己第一眼的惊艳将她形容得天上才有,人间难觅的佳人。剩下的听着,都是悠然神往。
方才已有阔论的朱礼合忽然道:“对了,我们不过是匆匆一瞥,怎及虞兄眼福,在东青阁与王上相处了足足三四个时辰呢!”
其他人都是“哇”地一声,艳羡溢于言表。虞琳琅则是一脸稳重:“家父举荐,王上便召我给她作画,以作立册存留之用。”
“画了多久?”有个少年挤眉弄眼,“我是说,你和王上一起呆了多久,有没有机会碰到她的小手?”
“没有,作画又不需要肌肤之亲。”一下成为瞩目焦点,虞琳琅稳稳举杯喝了一口酒,“只是有机会将她看个仔细罢了。”
想想那样的绝世美人动也不动任他看上三、四个时辰,从头到脚细细品评;寻常人却碍于天威,能瞥一眼就心满意足,朱礼合咬着牙道:“真真是羡煞我也!不成,今日这桌酒就由琳琅买了!”
众少年连声称是,虞琳琅却叹了口气:“你们都没有细看过女王,是不?”
“谁有你那么方便?因公循私。”有人笑骂一句,“便宜还卖乖,小心我们抓你去野外,一顿暴揍!”
“不、不。”虞琳琅正色道,“我与你们的看法都有不同。王上诚然是美人,却还谈不上貌若天仙……”
朱礼合一瞪眼:“你当我没见过?那种美窒人得很,就好像忽然在正午的太阳底下见着了十吨黄金,华贵不可一世。是了,你们见过峣国首都的黄金城没有,第一眼便是那种感觉!”
冯妙君嘴角微弯。她听过的赞美之辞也不知有多少,但这还是头一回有人将她和黄金相提并论。自然她也明白,自己的样貌得到了王位光环的加持,即是所谓“天威”,更加令人不敢仰望。
虞琳琅却接他一句:“所以,你只看了第一眼罢?”
朱礼合不服:“第一眼又怎样。我见过的美人也不知有多少,只一眼就能惊艳若此,也就这么一个!”
虞琳琅笑了:“只一眼,那就如白驹过隙,自然不能瞧得仔细。依我所见,王上美是美矣,却有赖于妆扮之功;朱兄若能像我一样,目不转瞬看上三、四个时辰,那就能挑出许多细处的毛病。”
旁人都道:“什么毛病?”
“眼角挑起,媚意太过,不致含蓄之美;嘴也不够小,没有仕女樱桃小口的美态可以惹人遐想。”虞琳琅低声道,“只不过女王的妆容精致,将这些缺点都盖住了,不像我这般细看可是看不出来的。”
其他少年面面相觑,都不知真假。但他们的确不如虞琳琅看得仔细,这人精于画工,观察入微的本事定然要胜他们不止一筹。他说有瑕疵,那多半就是有瑕疵呗,不然虞琳琅冒着风险说女王的坏话作甚?吃太撑了还是嫌虞家麻烦不够多?
楼上的女王本尊听得柳眉竖起,“不够小”的嘴也抿成一条直线。坐在她对面的许涣城就是再迟钝,也发觉她情绪不对了:“冯姑娘怎、怎么了?”
“无事。”她转眼间调整好情绪,启齿一笑,“羡慕许兄可以四处云游,磨炼道心罢了。”
第371章 无价珍宝
这时底下的虞琳琅又在叹气:“明日就要拿画去交差了,我还得想想办法,怎么将这些缺点都掩住的好。画得太真,女王怕是不喜,画得太完美,又与我道相左。”
朱礼合忍不住道:“可否借我们一观?”
“不成,放在住处了。”虞琳琅还要再说,边上有人阻道,“好了,虞兄莫再妄议,这里人多口杂,虞史长又不在乌塞尔,要是惹出什么麻烦……”
朱礼合嘿了一声:“你有麻烦,只管来找我,我倒要看看谁有本事找我家麻烦!”
边上的少年就劝:“我们都是得了王令进京,时机敏¥~感,这会儿不应再生事端。”
朱礼合听了几句劝也就作罢,少年们的话题很快又转了方向。
楼上,冯妙君和许涣城聊了些天南地北的见闻。
她年纪轻轻就走南闯北,见识远胜世上多数人,许涣城也大感佩服。用餐渐到尾声,仙满楼的客人还是一波接一波来,冯妙君也就和许涣城道别走人。
她仍取纱巾覆面,临下楼时,朱礼合等少年还在饮酒谈天。
她头也不回走了。
直到她背影消失在门外,虞琳琅才扭过头来,往大门口看了一眼。
……
冯妙君回到宫中,就着人调来虞琳琅的资料。
原本这不过是个精于画艺的少年,她并不在意;不过有胆子拿她胡说八道,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虞父是西北的镇关史,权力不大不小,虞琳琅上头还有几个兄长,虞庚庆到乌塞尔觐见女王只带了面貌最清秀的虞琳琅,用意不明而喻。不过虞琳琅的画艺也是名声在外,应该不会有假呢。
不过虞庚庆有军务在身,几天前被傅灵川派去外地公干,此刻不在乌塞尔。
也就是说,偌大的府邸里面,只有虞琳琅这么一个当家人?
冯妙君眯起了眼。
¥¥¥¥¥
次日,虞琳琅如期进宫送画儿,宫人皮笑肉不笑:“跟我来吧,王上早在东青阁等着你了。”
穿过曲折的回廊,两边是雪压枝头的花树,前方就是东青阁。
新夏女王仍如前一回倚在美人榻上,品一盏茉莉香茶。
她今日同样不施脂粉,然而外罩的深衣是嫩青渐变撒金,绘纹枝花鸟,栩栩如生;头上珠翠亦是青、金二色,配上额间一点翠钿,嫩得仿佛是三月新芽。
虞琳琅抱卷而入,向她行了一礼,再将画卷转给使女,由后者呈给女王阅看。
冯妙君瞟了两眼,轻嗤一声:“嘴太小,眼角太高,这便是西北丹青圣手的水准么?”
虞琳琅蓦地抬头,定定看着她,目射奇光。
这行动就太无礼了,女王身畔的使女顿时喝道:“放肆!”
冯妙君抬手阻住,看看眼前这人有何话说。
“宫廷造像确非虞某所长。”他慢慢道,“只作君主立像,实是辜负了王上的容貌。”
“你不是说,孤算不上貌若天仙么?”冯妙君站起来,慢慢踱了过去。他立在阶下,她就能居高临下俯视他,“依你之见,该怎么画才能掩住孤的缺点?”
“东青阁过于肃穆,王上气韵奔放热烈,最好还是至野外,花树之下、山石之畔,便可衬出您的姿容如仙。”他的目光顺势往前,正好望向她胸口,“王上今日精心妆扮,但好似还少一件首饰。”
“哦?”
“请容我献上。”
冯妙君微一颌首,他才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只锦囊。使女待要上前接过,冯妙君已经先一步抓过锦囊,倾倒在手心。
于是,白嫩嫩的掌心当中就多出一条项链,坠子是串葡萄,雕工很好,边缘还被精心打磨过。葡萄上趴着一只小松鼠,是漂亮的粉玺。
冯妙君望着它,瞳孔微缩。
良久,她才将坠子对光举起。借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运足目力,才能看出松鼠身上有一条细不可见的缝隙,显是断后重合。
最后还是虞琳琅出了声:“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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