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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卫国师大人-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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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魂淡喜欢牡丹么,她怎么不知道?
“呃……”白板紧紧闭嘴,看着她换好衣裳,又着宫人给她挽好了髻。她也不用甚名贵首饰,只戴那只月下花开的钗子。
人美,怎么妆配都好看。在别人那里是简朴,在她这里就成了素淡。
最后冯妙君要它变成金龙耳环,重新戴了起来。
“走吧,去安慰那个病号。”
她的情绪似乎有些波动,白板聪明地保持着沉默。
所以,女主人最后还是换上了这身美美哒鹅黄裙子,对吧?
……
魏国使团被安排在揽秀园。这里景致很好,园中分布四座精舍,除了云崕和徐广香各占一座,剩下两座由其他使团成员共住。
冯妙君一路畅通无阻走到舍前,却听里面传出些动静。她才跨过门槛,就见太医大步行来,走路虎虎生风,见到她先是一怔,赶忙行礼。
第345章 嘶啦
“免了,里面什么情况?”
“下官奉命前来为云国师疗伤换药。”太医脸上犹有怒气,“伤者不肯配合!”
云崕不肯让他换药?冯妙君想了想,笑道:“我知道了,不用管他就是,你回去吧。”
太医告退,冯妙君在侍者引导下进了病号的寝房。这是整个揽秀园最好的屋舍,通透明亮,微风穿拂,并且窗外门前就是精心打理的花园。
即便是寝房也分内外两间,云崕伤在全身需要卧床,当然憩在里间。
冯妙君走进去,当即有人给她搬了锦凳,落座床边。
床前蒙着一层纱缦,她能隐约望见里面的人影,当然里面的云崕同样知道外头有人来了,抱怨道:“这都日上三竿了,你才过来!”
他一早就等着她,躺在床上真是无聊透了!
“我还要理政。”冯妙君对他秒变熊孩子的脾气已经很了解,不以为忤,上来替他们撩开纱帐的内侍都听得瞪直了眼,“你不让太医近身,是伤势快要好全?”
傅灵川和徐广香等人都不在,她也懒得端架子了。
“我怕他额外给我加点料。”云崕懒洋洋坐起身,“要是再拖上一两个月才好,那就太叨扰王上了。”
冯妙君感觉到他的吃力,看来伤势的确还未痊愈。“王太医品行端正,不会对你下黑手的。”
云崕嗯哼一声,不置可否。这里讨厌他的人太多,谁知道太医是不是傅灵川等人派来的?
冯妙君才懒得理会,他不想用太医便不想用吧,又不是身边没人。她站了起来:“看来你精神不错,康复指日可待,我就先……”
“伤口疼。”他嘴一撇,给她一个楚楚可怜的表情,“并且越来越痒了。”小没良心的,说不上两句就想跑么?
“昨天谁帮你处理的伤口?”叫那人再来便是,可是徐广香?
“我自己草草包扎几下。”他悻悻道,“等旁人慢吞吞再来救援,我怕早就失血而亡。”
她由衷怀疑。这家伙在地底火海独斗三只火灵都没死成,区区一场爆炸能要了他的命?不过他现在是代表魏国前来的使臣,她也不好恶言相向,只道:“云国师既然信不过新夏的太医,那么再自行换药就是,或者你使团中随从众多。”她轻咳一声,“徐将军估计也是愿意的。”
“她此刻不在府中。”云崕低声道,“我侧腰上的伤口需要精细清理,自己做不来。”
他的脸色确实苍白,薄唇也没有血色,乌发散落在雪白的中衣上,掩不去半截精致锁骨。襟口敞开,露出一点紧实肌肤。
美%色撩¥人,整一派儿我见犹怜。
冯妙君移开目光,很想撒手走人,但腿却伫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看了他好一会儿,若有所思。
云崕很坦然地睁着桃花眼和她对视。
冯妙君忽地想到,前几天在花园小亭中的见面,以他愤而离去收场。现在呢,他还在生气么?至少从外表上,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她眨了两下眼,轻叹一口气:“你怕太医,就不怕我?”论下狠手,她的段位比太医高吧?
“你舍得么?”他眸光闪动,其中似有无限情意。
她微微一哂:“我还不想惹麻烦上身。”她是最不希望他出事的人了。
他柔声道:“我不麻烦。”
她没忍住,很不淑女地朝天翻了个白眼:“行了,让我看看伤口。”
他想脱衣裳,动到手臂,不由得闷哼一声。
装得还真像。冯妙君起身走到床沿,弯下腰,指尖还未碰到他,云崕就提醒她:“放下纱帐。”
那就把二人与外界隔开,太亲昵了,于礼不合。她微一犹豫,云崕幽幽道:“我的身子,不能让旁人看见。”周围还站着三、四个奴婢呢。
Chua,冯妙君从指尖到头皮,一下子全麻了。
她是不是还该谢恩,感谢云崕允许她欣赏他的千金玉体?
不仅可以看,还可以摸。
她赶紧摇头,把这个乱入的奇怪念头赶跑,而后吩咐边上的宫人:“打一盆净水,再烧几壶备用。”
她往手上倒了些烈酒消毒,再去不远处的金盆洗净,这时宫人也端来了清水。
冯妙君待她放下以后,才吩咐一声:“放下帷帐。”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使女急了:“王上,这、这于礼不合。”堂堂新夏女王亲自出手给魏国国师治病,不仅有肌肤之亲,而且还要放下纱帐掩人耳目。暧¥昧至此,实有不妥!
“哦?”冯妙君瞥她一眼,似笑非笑,“要我自己来?”
她做事还用经过小小使女同意么?自然她也知道这是傅灵川的人。
使女一噎,只得快步上前放下纱帐,却见帐后的女王径自脱了禙子,露出细束的小腰,更显娇躯玲珑,朦胧中有十分诱#~惑之意。
她作为女子都咽了下口水,更不必说帐内的异国国师了。这样,这样真不好吧?
但她不敢再说。
云崕见冯妙君一言不合就脱衣,喉结也下意识动了动,盯得目不转睛。可惜她只脱了禙子就停下来,让他忍不住惋惜一叹。
冯妙君正在捋袖口的手顿了一下,莫名其妙。
她今日穿的是宽袖禙子,做起事来碍手碍脚,干脆脱掉。里面的裙子加了束腕,倒是很方便。云崕一见就笑了,这是她从前跟在他身边养成的习惯,小姑娘爱美,时常变换各种款式,一伸腕风情无限,没想到习惯竟然保持到现在。
冯妙君哪管他在想什么,凑近说了一声:“希望你还有备用衣物。”伸手抓着他领口。
“嘶啦”一声脆响,他身上的中衣被她撕成了两半。
云崕赧然:“你、你好着急么?”好暴力!
冯妙君哼了一声:“谁耐烦给你脱衣。”血痂都粘在中衣上了,这衣服脱起来麻烦,干脆除掉。这时再看他伤势,她不由得挑了挑细眉。被爆炸波及的伤口,她在军中见过很多了,不以为意。云崕的伤势乍看之下的确有些骇人,翻开的红肉中还渗出一点黄水。可在她看来,这家伙只受些皮肉外伤,不日就能痊愈。
第346章 换药
为了验证自己的看法,她伸出指尖,在伤口附近轻按几下,一点微弱的灵力渡过去,飞快走遍他全身经脉,探查伤势。
由于两人灵力相通,他的身体总给她亲切之感。
美好的肉##体你好,好久不见。
嗯,果然没有内伤。
她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正要缩手,不意这人忽然一抬手,捉住了她的皓腕。
她的腕很细,她的手很小,柔若无骨,能被他整个儿包住。云崕顺着她莹白的肌肤往上看,视线经过袖子、肩膀,锁骨,最后聚焦在她俏靥上。
他的掌心滚烫,一如既往;他的目光灼热,如有实质。冯妙君也不挣脱,静静等着,看他还有什么惊人之语。这里是新夏王宫,他再胡来也是有限,她不怕他。
她的眼神镇定而清明,浑没有普通少女见到他的忐忑不安。云崕嘴角微扬,赞道:“裙子很漂亮,穿在你身上,好看。”
这妮子方才走进来时,他的目光就不自觉被她吸引,窗前那层薄纱根本挡不住他的视线。这身鹅黄的衣裙将她衬得又粉又嫩,白里透红的面庞似是能掐出水来。
她竟是素颜来的,从春和景明中走进这里,一身蓬勃朝气;这位艳盖大陆的女王,原来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姑娘,眼里装满了一整个春天的明媚。
他心里纵然还有两分气恼,见着这样的她,也终是烟消云散了。
冯妙君唇角微不可见地轻扬,旋即又淡去,如微风拂起的涟漪。她抽回手腕,声音中没有一丝波动:“用谁的药,你的还是我的?”
在她耳垂上扭成金龙的液金妖怪悄悄转头,对着云崕拼命眨眼。
云崕目光只在它身上停留不到一息,也不知能不能领会到它的邀功之意,只笑道:“用安安的药吧。”
冯妙君嗯了一声,取药出来。她的本事不下太医,这些药物都是自行炼制的。
云崕看着,低声道:“你都把药带在身上?”
“是。”她头也不抬,“怎么?”
“辛苦你了。”他喟然一叹。她可是女王,本该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随身带着这些药物,平时还要穿着方便行动的束腕,可见她的处境令她缺乏安全感,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光鲜。
冯妙君不太明白随身带着药物有什么辛苦的,她全神贯注替他清理伤口,一边道:“既知辛苦,就别加重我的负担。”
他的伤口看着嚇人,一洗就是大半盆血水。宫人一连换了三四盆清水,冯妙君才将脓水污物祛净,而后取出消毒的药液:“忍着点。”
纱帐将一间房隔作里外两个世界,帐外的人只能听见国师大人长长一声呻¥¥吟,带着十二分婉转:“嘶……你、你轻些儿,我受不住……”
那声音撩人,外头无论男女,抑或非男非女,都听得面红耳赤。
“叫什么#床?”冯妙君没好气道,“你有本事自称个‘奴家’试试?”不就是倒个消毒水,他也能闹出这么香艳的动静。
不过这厮倒真有一副好嗓子,哪天断了生计,去当个声###优也是条好门路。
快手快脚给他敷好药,冯妙君轻轻给他扎上药带。从前给他处理过无数次伤口,早就是驾轻就熟。
他的身体,当世大概没有第二人比她更了解。
这种伤口其实最不宜覆盖,但他不愿光着身子被别人占了眼睛上的便宜,所以她只好用鲛绡覆住,再以药带固定。此物轻柔若无物,也不沾粘血液,对他只有好处。
药带要绕过他后背,她就不可避免地贴近过去。云崕目光下移,恰见她小巧的耳垂变作了漂亮的粉红色,就像屋外开不败的桃花。
原来这妮子也只是表面镇定。云崕笑了,很想低头咬上一口,重温当年口感,但想起上回咬过导致的严重后果,他还是强忍下来,作罢。
帐外的侍女只能模糊望见床上两人似乎抱在一起,不由得额上冒汗、手心涔涔。
好在冯妙君很快直起了身子,三处伤势全部收工!
“行了,接下来两天不用换药,待药效过后再说。”帐子放下来密不透风,闷得她脸上发热,小脸通红,“国师好生休养,本王还有事,后日再来看你。”
她脚步一动,外头侍女就赶紧替她撩开纱帐。
呼,总算是完事了。再让女王在这里呆下去,她恐怕自己人头不保。
冯妙君才迈开两步,身后云崕又道:“王上受累了,晚上回去,好生睡一觉吧。”
他的声音里暗藏一种渴望,已经不满足于这种程度的肌肤之亲。
冯妙君仿若未闻,迳直走了出去。
望着她背影消失在门外,云崕目光幽深。
呵,这丫头对他也是有意,只是死不承认而已。可是傅灵川、赵允都在追求她,她会怎么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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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傅灵川到来,冯妙君正用晚膳。
新夏初立,连国君的膳食也是很简朴的六菜一汤。她舀起今晚的糖水尝了一口,就吩咐道:“去,给揽秀园也安排甜酒梨汤,每人一例。”
话音刚落,傅灵川就走了进来。她喝梨汤的姿势依旧文雅:“国师来了。”
傅灵川坐下,立刻有人给他添了一副碗箸。他摆了摆手才道:“赵允今日又来寻我。”
“哦?”冯妙君啃了一口雪梨,“他开出更好的条件没?”
她真是剔透玲珑,傅灵川点头:“威胁、利诱,双管齐下。”
她呵了一声:“威胁就罢了,燕王原本在你的霏媛身上安排了禁制,以确保能通过她将新夏掌控在手。不过现在么,他的算盘已经落空,对你我就构不成什么威胁了。”
傅灵川勃然色变:“你怎么知道?”
“赵允在馆舍和心腹密谈时提及,他还想着继续对付我。”她淡淡道,“国师莫非不知么?”
傅灵川抿嘴,下颌线条变得严厉。
以燕王的心性和手段,倒是极有可能在霏媛身上放置一些旁人察觉不出的禁制。待到新夏国建起,他便可以进行遥控。
第347章 香饽饽
可惜天不从人愿,在螺浮岛接收稷器的女王已经换了芯子,燕王的禁制也已经跟着霏媛化作飞灰,再也无法生效。
新夏国就这样阴差阳错,逃离了燕国的控制。在冯妙君潜出燕都太平城之后,新夏实际上获得了重新选择自己道路的权利。
“该死的燕王!”他将拳骨捏得喀啦作响。霏媛是他看着长大的姑娘,为他连性命也可以牺牲。燕王一方面想收她作儿媳,一方面却又暗中毒害,手段酷厉。
他抬头望向冯妙君,正色道:“此事不会发生第二回 ,我绝不让他害你!”
这话里有立誓的意味,冯妙君轻轻呼出一口气:“赵允又开出什么条件?”
“没有新的。”他摇头,“只说让我们放弃与魏国结盟,不与魏国合作,立刻就将今年的贡银返还。”
冯妙君笑了:“有人争,新夏就成了香饽饽。”原本燕国每年向新夏收取贡银,现在一口气免去七年的份额,只为阻隔他们与魏国的盟约。
的确,她要是提笔在协约上签字,燕国在北大陆的布局就算泡汤了一半。
“你不会动心了罢?”
傅灵川摇头:“燕王傲慢,给出的实惠不如魏国的现银,不须取舍。”新夏亟须发展,眼下最需要的就是钱、钱、钱!燕国减免钱物的条款的确也算大方,但新夏只不过少交出去钱了,却不似魏国直接给现钱几千万两这么痛快。
这笔钱一到位,新夏立刻就能投用进国计民生。
冯妙君却道:“新夏给燕国的年供也不少,拿回来立刻就减轻全年负担。另外,燕王那里最好不要直接得罪,以免被人说成过河拆桥。”新夏立国,大业初成,燕国即四处宣扬自己是它的助资人,想给新夏打上它的印记。现在新夏突然转头与魏结盟,那是狠狠甩燕王一巴掌。
惹怒当世最强者会引发什么后果,谁能预料?
“此事难以两全。”傅灵川笑话她的贪心,“只能做个取舍。”
“是了,我刚刚接到情报,魏国已经出兵七万人援助熙国,帮它一起抗击燕国入侵。”
冯妙君动容:“七万人,那可真是大手笔!”萧衍可真舍得下血本。整个新夏国,最精锐的部队也不过是十来万人,萧衍派去支援熙国的就有这么多。
真可谓财大气粗人多。
当然,正值云崕出使新夏之机,魏国这般出兵也是要新夏人睁大眼睛好好瞧着,与它结盟有多大好处,与它为敌又有多么不智。
“其中有三成都是原魏太子的东北军,战力彪炳。但我听说将领都已换掉,由此也能看出,萧衍不想养虎为患。”也就是说,魏国援熙的军队里面有部分是前太子手下的叛军。
将罪军送往前线,是这时代普遍的做法,以戴罪立功之名来排除异己。不过萧衍还相对仁慈一些,看得出他舍不得这支队伍的战力,因此希望将它拆解再利用。而战争,就是磨炼军队、促进融合的最好手段。
“萧衍外表斯文,作风不逊于乃父。”冯妙君拿起白巾拭手,“依国师之见,熙国还能撑上多久?”
“战争不能单以国力强弱来预判输赢。就如安夏,国灭之后魏国反而拿它无可奈何。如是熙国,即便它现在内外交困,恐怕也能撑上很久。”傅灵川沉吟道,“至少也有两年时间。”
“那么至少七、八年当中,燕国不可能与我们短兵相接。”冯妙君笑了,“仍按原计划执行罢。堂哥也要小心,燕王阴狠而多智,挟持新夏的手段不会只有一个两个,要防他还有后着。”
“我省得。”傅灵川微微摇头,“燕王与新夏一直有贸易往来,共中最重要的是燕国椽香山地区出产的大量炼器、炼甲的耗材,可谓物美价廉,燕军当中普遍配备。我们与魏国结盟后,恐怕这个来源就断了。”
燕国暴怒,能想到的第一个措施就是“制裁”。装备的重要性,冯妙君当然理解。
“不过我与晋国联系,它有相当的物资可以代替。东北海岸线外的几个岛国,也有些珍贵物产可用于炼器。对了,晋国最近也表了态度——”
他顿了一下:“只要新夏不与魏国结盟,晋国愿意出借新夏一千万两,无利息,五年之内还清即可。”
冯妙君微一皱眉:“钱数倒是不多,但晋国的态度需要考量。”毕竟大家是邻居嘛,“晋国必定很愿意与新夏亲近,我与它的国师还有些渊源。”
“你曾是莫提准的三弟子。”傅灵川微微前倾,目光炯炯不离她面庞,“在崖山地宫与晗月公主的送亲队伍走失,从此晋国那里就断了你的线索。”他顿了一顿,“崖山事故是云崕所为,这点各国都有人知。是不是从那时起,你就跟在他身边了?”
冯妙君也不免露出意外之色。
原来傅灵川这几个月也没闲着,想方设法调查她的来历。这才对,以他堂堂一国国师之权力,怎可能追不到一星半点线索?
恐怕他就从她说过的,“曾为云崕侍女”这句话去查起。
还好,还好她将家人都转移去了遥远的桃源境,谁也追查不到了。
她回视他,目光平静:“原来堂哥已经知道了。”
果然如此!傅灵川闭眼深吸一口气,语气晦涩:“你、你现在还喜欢他?”
冯妙君张口,想说非也,从眼下局势来看,她最好也说非也。可是话到嘴边,她说不出。
她不能保证,对那个家伙一点儿都不动心。
“长乐,我知道你今天也去看过他。”傅灵川转向她,语重心长,“要忘掉那样的人,并不是容易的事。可无论你们过往如何,他是魏国国师,而你现在已是新夏女王。你与他之间,隔着国仇家恨!为新夏计,为国民计,你切不可与他再藕断丝连了!”
冯妙君不自觉咬了咬唇:“既可以签下协议,为何不能消泯仇恨?”
第348章 此道多艰难
她早知道自己在揽秀园中的举动瞒不过傅灵川的耳目。错非如此,她何必帮云崕换药?
有云崕在,她可以向傅灵川施加更多压力。
她的红唇精巧而饱满,在酒水的滋润下闪着诱人的光泽。傅灵川盯了两眼,才低沉道:“除非他不做魏国的国师,否则你们之间的鸿沟难以逾越;如果他真地不当国师,一个无权无势的庶人,又怎么配得上新夏的女王!”
冯妙君轻轻喝下杯中最后一口玫瑰酿,才轻轻叹了口气:“走着瞧吧。”
这一晚,她无心修炼,倚在软榻上眺望窗外明月。
白板化作小白貂,老老实实钻在她手底让她撸貂解压。眼见明月一点一点东升,它忍不住问她:“女主人,月色这么好,今晚不睡上一觉么?”这话它听男主人交代不止一次了,必有用意。
冯妙君唔了一声,望向柔软的床,好半晌才道:“不睡了,我要查点资料。”
当这女王也不全是苦差事。不说别的,如今每日修炼用去的材料之昂贵,就是跟随在云崕身边的十倍以上。到了此时,她才理解燕王明明醉心于修炼,为什么不把王位甩给赵允去当个太上王;她才理解云崕生性不羁,为什么非要去当一国之国师。
只要大权在握,修炼就变得如此容易。在天地灵气衰弱的今天,最珍贵的资源都被垄断在国家手里。再强大的修行者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就非被绑上国家的战车不可。
即便是燕王,即便是她。
对这一点理解得越深刻,冯妙君对新夏的好感度就越高。毕竟,它举全国之力来供养她,她也必须有所回馈,这才叫因果循环不息。
她想要的物事,新夏国总会竭尽所能替她寻到。比如这次傅灵川送来的天魔秘卷,里面关于诅咒的记述就空前详细,比起她在烟海楼所见的雪泥鸿爪会更成体系也更权威。
里面就清清楚楚地记载,咒术起源于天神都刚刚出现的时代,并在异族手中发扬光大。重开天地之后,浩黎大帝恼其阴毒,搜而毁之,是以现今留存于世的诅咒已经不多,在正规的宗派传承中更不可见。
诅咒的形式和效果可以千奇百怪、匪夷所思,但深究核心必有三点,诅咒只有全部满足,才能成功施放。
其一是内容,没甚好说;
其二是代价,也就是施术者必须为咒术的承受与付出。诅咒是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神通,想杀人伤人,自己也断然讨不得好,要么献祭的材料极其珍贵,要么就是干脆以施术者本人的肢体、寿元,或者子女为代价。
比如深渊中的鳌鱼想成功种诅,最后是以自己的全部神魂之力为筹码。因为它燃烧了所有魂力,从此灰飞烟灭,连往生六道的机会都没有了。
其三,是解诅的办法,也称作“后门”。这一点乃是天道所定,诅咒不是死局,再残忍恶毒也要给人留下一线生机,否则诅咒不能生效。只是后世之人太聪明,往往将这最后一点通过种种手段隐藏起来,使受术者不得而知,从而失去解咒的方向。
冯妙君研究身上诅咒多年,也在云崕那里旁敲侧击了无数回,看过这套关于诅咒的理论之后,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解诅的办法被鳌鱼隐藏起来了。
可是她费老大力气从燕王那里弄来的金枝玉露也没有生效。这就让她心里萌生一个奇怪的念头:
鳌鱼种给她和云崕的,到底是不是诅咒?
如果不是,以云崕的见多识广,为什么依旧分辨不出?
¥¥¥¥¥
新夏国君岁宴过后没多久,有两个消息传遍天下,速度快得超乎寻常:
一是魏国求盟,并且愿赔偿五千万两,同时许诺出兵助新夏打退西南方的入侵者。
二是新夏国君大怒,将魏使赶出国境,并且迅速关闭了魏与新夏边境上的商路、榷场,同时严禁新夏人与魏通商,走私者一旦被捕立刻入狱。
此时作客新夏的十九王子赵允十分满意,以辞行为由坚决求见女王。
冯妙君以正式规格接见,全程有大小官员二十余位作陪。她高高在上,赵允想要一近芳泽都难。这会儿他就是再愚钝,也看出冯妙君对他的冷漠疏离。
这样的美人,莫说是平民了,就是豪门千金他都有法子弄到手,偏偏她是一国之君,什么花招在她身上都不好使,只能老老实实追求。这会儿再见到她的态度,他就明白此道迂回多艰阻,争得女王芳心的任务是完不成了。
不过他还在还有急务,况且阻止魏、夏结盟这件头等大事已经办妥,所以他和冯妙君寒暄一会就告辞离去。
燕国王子走掉以后,无论冯妙君还是傅灵川,均觉如释重负。
消息传到民间,国民都觉得很解恨,街头巷尾热议不断。流言传到最后,变作魏国使者腆着脸苦苦哀求,要将数千万两银子双手奉上,但女王弃之如敝屣,坚守了立场,没有令国民心寒。也有少数人为错过了巨额赔款而感到惋惜,毕竟那是五千万两银子。
不过这样的言论一旦说出来,立刻就会被其他新夏人愤怒唾弃,以“国贼”骂之。
五千万是个什么概念?多数人一辈子连五千两都见不着,对他们来说,五万、五十万和五千万并有很大差别,反正已经超乎想象。并且那钱也不是给到自己头上。
此时第三个消息来了:西南边疆战况胶着,局势不断恶化。
与此同时,城乡小吏们开始入户,挨家挨户摸底人口、家财。乡民好奇问起,小吏们只说为徭赋之变革而备,再多问,就紧口不言。
这是关系到身家性命之事,许多有心人打通人脉去问,得来的消息却很是不妙:
为了应对战争,新夏即将颁布新令,一方面征发徭役,大量壮年男丁发配入伍,另一方面提高税赋,由原来的三十税一提高到五税一,税率一下拔高了整整五倍之多!
第349章 幼稚!
事关身家、性命,这消息不需要任何推波助澜就能四散疯传,冲击波一般掠过新夏全境,民情哗然。新夏立国不足一年,采用的一直是轻徭薄赋之策,人们赚上三十个铜板只要上交一个就够了,现在突然要上交六个,享受了不到一年的实惠突然说没就没。
更何况还要服徭役,壮年男子都应征入伍,谁来耕田作业?
不过,提税征役是现今各国战时的通用策令,曾经的魏国进攻峣国之时、以及如今的燕国进攻熙国,国内都临时采用过十税一法、五税一法,并不是新夏自己一拍脑门儿定下的苛捐杂税。打仗要钱要粮要人,国家政策向战争倾斜,正常的生产生活必受重大影响,就好比峣国抗魏时期,印兹城对富商就实施严格的盯人管控。
可要命的是,新夏这一次将进行的是税法变革,而非什么战时的临时策令。也就是说,五税一将很可能长期执行下去。
不须解释,谁都明白为什么:
国库空虚,打不起消耗战了。
新夏立国不足一年,没有积累,即便收上的钱转眼又去兴修土木、广开民利。这本是良性循环,但是战争一来就将它完全打破。国家手里没钱怎么办,不举外债就只好向百姓伸手了。
但这毕竟只是小道消息,王廷还未正式发令下来,人们心中还有指望。
指望这真地只是个谣言。
就在众人屏息以待中,新夏女王颁布了第一个指令:为壮大军武、筹备军饷,包括乌塞尔城、泸泊城在内的三十七个大城试行五税一法!剩下的城乡试行十税一法,半年内全部执行。
税率一下提高了五倍、两倍,传言竟然成真了!并且时入初夏,正好到了征税的时节,第一批税就是按照这个比率征收!
政令执行起来,税官可不会跟百姓客气,交不起税就拿实物来抵,连实物也没有的,那就强征劳力入伍服役,以力代税。
一时之间,不知多少人愁白头发,不知多少家庭愁断了肠子。
门阀大户也得意不起来,因为新夏紧接着颁布第二条试行的田亩税令,按亩积和田地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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